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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史事沉思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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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中华文史论丛》1980年第4期,第124—126页。   
  明代商业文化初探   
  一、明代商业文化概观   
  明王朝建立后,经过休养生息,社会经济在元末战争的废墟上得以复苏。大体说来,南方在成化以后,北方在弘治、正德以后,农业、手工业便日趋繁荣,嘉靖、万历时期,则达到封建经济的顶点。水涨船高。生产力的发展,导致商品流通的活跃,从而使商业文化日益多姿,异彩纷呈。   
  明人绘《皇教积胜图》(局部),中国历史博物馆藏。   
  从此图可看出明中叶后北京商业的繁华明朝人的商品意识,比起前人,有明显的提高。从商业活动的参与意识看来,明朝——特别是明中叶后,上从皇帝(主要是正德皇帝)、宦官、大臣,下到军队、百姓,都积极经商。关于皇帝、宦官经商,史学界多有论列,[1]兹不赘述。以军队经商而论,管军勋贵和卫所武官占夺屯地致富后,或“私起店房,邀截商货”,或贩卖私茶,也有兼营手工制造业,及开矿冶银,[2]甚至长途倒卖军粮。连堂堂天子脚下也不例外,军人公然卖掉粮筹。史载:“京师军人将受粮于仓,先期给筹,辄卖之。南人利其价廉,每买得筹,以受粮于仓。”[3]文人的卖字、卖画、卖文,换取润笔资,自不待言。明末更兴起编卖选文之风。如上海浦东的王光承,博学能文,善书,为古文词精绝,“坊家争请选文,遂有《易经孚尹》、《墨卷乐胥》、《名家雪崖》、《考卷右梁》、《白门易社》诸书行世,贾人获利无算”。[4]有些地区,儿童也参加商业活动。如江南旧历十二月二十四日,是传统的祭灶日,“小儿持纸画灶神像,叫卖于市,言其去旧更新也”。[5]有人曾概述江南及北京的经商之风谓:“吴中缙绅士夫,多以货殖为急,若京师官店六郭,开行债典,兴贩盐酤,其术倍克于齐民。”[6]在一定程度上说,这也是全国商品意识活跃的缩影。世风熏陶所及,人们的价值观念大为增强。时人曾慨乎言之:“世人遇一物辄曰:有便宜否?里中沈生曰:汝家要便宜,却不顾这人失便宜。”[7]   
  明朝几乎与历代王朝一样,及至中叶,随着经济繁荣,封建特权加大,达官、富室的消费欲日趋膨胀,消费幅度惊人地增长,对于商品的追求,出现高、精、尖的趋向。江南园林的勃兴,不知耗费了多少钱财![8]松江的朱文石不惜“用冬米百担买何柘湖峰石一座,名青锦屏,四面玲珑……移置文园,特建青锦亭玩之”。[9]区区纸扇,到了明朝人手中,“皆尚金扇”。[10]当然,这也是大体而言。时人载谓:“今日本国所用乌木柄泥金面者颇精丽,亦本朝始通中华,此其贡物中之一也。”制扇名手“近年则有沈少楼、柳玉台,价遂至一金,而蒋苏台同时,尤称绝技,一柄至直三四金,冶儿争购,如大骨董”。[11]所用“便面”,也极考究。王燧的《海棠便面》诗谓:“彩毫香染墨淋漓,写得东风玉一枝。不似洛阳花谱见,香红新雨湿胭脂。”[12]当然,这些比起富豪们所玩的古董,又可谓小焉矣哉。沈德潜述“时玩”谓:“玩好之物,以古为贵,惟本朝则不然。永乐之剔红,宣德之铜,成化之窑,其价遂与古敌……诸大估曰千曰百,动辄倾橐相酬,真赝不可复辨。”[13]市场上对花卉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在北京,即使隆冬天气,花匠在地窖温室中,用特殊技术,培植出四时鲜花,投入市场。两广的奇花异草也传至北京,如蛱蝶菊、红水仙、番兰、番柿等,并被移植宫内。时人有诗谓:“异卉传来自粤中,内官宣索种离宫。春风香艳知多少,一树番兰分外红。”[14]而花铺中供应的象生花,更是巧夺天工,给人们带来春意融融。陈铎的小曲《小桃红?花铺》,生动地刻画了此情此景:“象生妙手本行家,妆点春无价。蜂蝶相看索惊讶,会缠扎。铺绒蘸蜡工夫大,海棠非假;蔷薇不亚,幻出四时花。”[15]精细器皿及微雕作品的风行,典型地反映了明朝上层人士商品消费中对精、尖的刻意追求。晚明名士袁中郎曾专论《时尚》谓:“古今好尚不同,薄技小器,皆得著名……士大夫宝玩欣赏,与诗画并重……近日小技著名者尤多,然皆吴人。瓦瓶如龚春、时大彬,价至两三千钱,龚春尤称难得,黄质而腻,光华若玉。铜炉称胡四,苏松人有多铸者,皆不能及。扇画称何得之,锡器称赵良璧,一瓶可值千钱,敲之作金石声,一时好事家争购之,如恐不及。”[16]微雕作品更使人拍案称奇,叹为观止。如无锡某工匠用仅有龙眼大的象牙雕成葫芦状,“中藏杂器数十事,皆象齿所造,微细不可数,用黑角小盘一枚,如当三钱大,然后倾葫芦中物不内,则黑白分明,盘上有字曰某年某月某人造……中有浮图一,长如粒米,亦有七级,每级就上斫一环,束之一水桶上,有连环作铁索状,每环圜转相交,如麻粒大。其他如剪刀、琵琶、烛台、镜奁、炉瓶之类,悉如麻粒,而规制俨然。人玩时鼻息稍粗,则触而飞起。”[17]又如天启时常熟的“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他刻的描绘苏东坡游赤壁的核舟,因魏学洢的名篇《核舟记》而名播千古。[18]还有人用桃核制成桃坠,居然在上面刻了众多的人物、风景。计有:僧四,客一,童一,卒一。宫室器具凡九,城一,楼一,招提一,浮屠一,阁一,炉灶一,钟鼓各一。风景七处:山水林木滩石四,星月灯火三,而人事如传更、报晓、候门、夜归、隐几、煎茶,统为六。“各殊致殊意,且并其愁苦寒惧疑思诸态,俱一一肖之。”[19]另外,有人曾得到用山核桃制成的念珠一百零八枚,圆如小。樱桃,刻罗汉三四尊,或五六尊,立者、坐者、课经者、荷杖者、定于龛中者、荫树趺坐而说法者。环坐指画论议者、袒跣曲拳和南者、面前趋而后侍者,合计之为数500。蒲团竹笠、茶奁荷策、瓶钵经卷毕具。又有云龙风虎、狮象鸟兽、獍猊猿猱错杂其间。尤令人称奇的是,所刻罗汉虽仅如一粟,但梵相奇古,或衣文织绮绣,或衣袈裟,神情风致,各萧散于松柏岩石之间,真乃艺术品之最,据载,“吴中业此者,研思殚精,积八九年,及其成,仅能易半岁之粟,八口之家,不可以饱,故习兹艺者,亦渐少矣”。[20]可见雕成一器,是多么不易,而这些身怀鬼斧神工绝技的艺术家们,连温饱亦难求,这是购器赏玩者们体会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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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明代商业文化初探(2)       
  明朝富豪对食品的消费,同样鲜明地反映出他们对商品高、精、尖的追求。谢肇淛曾慨乎言之:“龙肝凤髓,豹胎麟脯,世不可得,徒寓言耳。猩唇獾炙,象约驼峰,虽间有之,非常膳之品也。今之富家巨室,穷山之珍,竭水之错,南方之蛎房,北方之熊掌,东海之鳆炙,西域之马奶,真昔人所谓富有四海者,一筵之费,竭中产之家不能办也。”[21]宰杀牲畜的手段,惨酷至极,以取异味:“鹅鸭之属,皆以铁笼罩之,炙之以火,饮以椒浆,毛尽脱落未死,而肉已熟矣。驴羊之类,皆活割取其肉,有肉尽而未死者,冤楚之状,令人不忍见闻。”[22]明末张岱曾夫子自道“喜啖方物”,千方百计从四面八方购求,“远则岁致之,近则月致之,日致之。耽耽逐逐,日为口腹谋”。其中,北京则苹婆果、黄蜡、马牙松,山东则羊肚菜、秋白梨、文官果、甜子,福建则福橘、福橘饼、牛皮糖、红乳腐,江西则青根、丰城脯,山西则天花菜,苏州则带骨鲍螺、山楂丁、山楂糕、松子糖、白园、橄榄脯,嘉兴则马交鱼脯、陶庄黄雀,南京则套樱桃、桃门枣、地栗团、窝笋团、山楂糖,杭州则西瓜、鸡豆子、花下藕、韭芽、玄笋、塘栖蜜橘,萧山则杨梅、莼菜、鸠鸟、青鲫、方柿,诸暨则香貍、樱桃、虎栗,嵊则蕨粉、细榧、龙游糖,临河则枕头瓜,台州则瓦楞蚶、江瑶柱,浦江则火肉,东阳则南枣,山阴则破塘笋、谢橘、独山菱、河蟹、三江屯蛏、白蛤、江鱼、鲥鱼、裹河。[23]大名鼎鼎的张居正,不仅上等佳肴“过百品”,“犹以为无下箸处”,[24]更大吃海狗肾,“终以发热”,“竟以此病亡”。[25]据说,他平时就素好丹药,“死时肤体燥裂,如炙鱼然”。[26]人参成为抢手货,有的居然“重十六斤,形似小儿”。[27]即使对于主食品,也是讲究不尽,力求味比天厨。吴宽的《傅家面食行》,即一例也:“傅家面食天下工,制法来自东山东。美如甘酥色莹雪,一由入口心神融。”[28]   
  明朝的商业管理,在经营方式、商店管理及商业宣传等方面,均有一定水平。有独资经营,也有合资经营。在独资经营方面,亦常有父亲从自身产业中拆资让后代另起炉灶,再开店铺。如明清之际的小说就曾描写徽州富商汪彦,拿出一万两银子,让其子汪兴哥到“平江下路”开个当铺,后来竟作出一番大事业来。[29]合资经营的状况,黄仁宇先生曾引万历时出版的书算教科书《算法统字》卷2“差分”为例,指出:“其合资经营,人数甚少,本金亦系小规模,年终得利,势必瓜分,为当日营业之常态。”并又指出,明代某些商业组织“已略具现代股份公司之雏形,但其商业关系不能脱离人身成分,因之其范围有限制,共同投资者全赖彼此熟识,互相信赖,而无法将事业盈亏,托第三代经营,使所有权与事业之经理相分离,因之既得相当丰厚之利润,必致分析其所得”。[30]这一论述,深刻地揭示出明代大多数商业经营的概貌。大的店家,均雇有账房、工人、奴仆。由于管账者掌握经济往来的命脉,在店中有相当高的地位。明人小说中曾经描写徽商程宰兄弟在辽阳徽商开的大铺子里管账,由于他俩“平日是惯做商的,熟于账目出入,徽州人称为二朝奉”。[31]也有一些大官商,让家奴管理店铺,这些家奴俨然是二老板,跟二地主一样。如《衡州府志》即曾记载巡抚湖广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秦耀,令“家奴开设典当,在无锡、苏、常各处者十余铺”。[32]大的店铺,均有店规,内部管理严格而又井井有条。最著名的是为治经济史者熟知的苏州孙春阳南货铺。孙春阳是宁波人,万历中弃儒经商,在苏州吴趋坊北口开一小铺,后来规模日大,闻名四方,一直到清中叶,仍很兴旺发达。[33]根本原因,是“其店规之严,选制之精,合郡无有也”。它的管理方法,很像州县衙门,“亦有六房,曰南北货房、海货房、腌腊房、酱货房、蜜饯房、蜡烛房,售者由柜上给钱取一票,自往各房发货,而管总者掌其纲,一日一小结,一年一大结”。[34]而据《茶烟歇》载,该店“有地穴,藏鲜果,不及其时,可得异品”,这是一般店家难以做到的。更重要的是,它的商业信誉极好,明亡以后,“有持万历年间所发之券,往易货物,肆中人立付之,不稍迟疑”。这更是其他店家所不能望其项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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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明代商业文化初探(3)       
  从生意经也可看出明朝人商业经营的水平。对此,惜无史料专载,我们只能从东鳞西爪的材料中,窥其大概。据载,万历年间大官僚耿定向挑选家僮四人,每人给银200两,让他们做生意。其中一人曾向泰州学派的后起之秀思想家何心隐请教经商的诀窍,“心隐授以六字诀曰:买一分,卖一分。又有四字诀:顿买零卖。其人遵用之,起家至数万”。[35]“大凡经商,本钱多便大做,本钱少便小做……只拣有利息的就做。”如何才能有利息?重要的一条,是“货无大小,缺者便贵”。[36]看来,这些原则对于商人具有普遍意义。有的特殊行业,如当铺,“以旧抵新,以远作近,日用使费上扣刻些。须当官帮贴中开些虚账,出入等头银水外过克一分。挂失票、留月分,出当包”[37]等,颇含捣鬼术意味。至于做生意时必须请客送礼,明朝人叫做“人事”,讲究人际关系,讨价还价,甚至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连只值一两六钱银子的棺材,也要讨价三两,[38]更不必论矣。   
  明代的商业宣传明朝人很重视商店的招牌,因为招牌起着广告的作用。中国历史博物馆藏有常熟翁氏旧藏的明人画《南都繁会景物图卷》,描写明代后期南京市郊商业繁华的景象。其中各种招牌颇为醒目,写有“天之美禄”、“东西两洋货物俱全”、“西北两口皮货发寄”、“兑换金珠”、“万源号通商银钱出入公平”、“京式靴鞋店”、“极品宫带”、“川广杂货”等等的布帘,最长者达数丈,迎风飘拂,使摩肩接踵的市民,目不暇接。这幅图画,就广告言,堪称是明代大都会广告的一次大展览。就酒店而论,大酒店都有考究的酒帘、酒旗,随风摇曳。酒帘一般都置于高处,好让顾客在很远的地方就能看见,故又称“酒望子”。财力大的,在酒店前专门竖起一根旗杆,上缚酒帘,如《水浒》描写的蒋门神那样,在“檐前立着望竿,上面挂着一个酒望子,写着四个大字道:河阳风月”。酒旗的作用与酒帘一样,只是形状稍异。蒋门神在“快活林”霸占来的大酒店绿油栏杆上,插着两把销金旗,每把上写着五个金色大字: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凡此,均酒广告也。连小市镇上的酒店,起码也会在“粉壁上写着‘零沽美酒’四字”,“招牌上写着家常便饭”。[39]木匠铺在白粉墙上涂着字号,有一家写的是“江西张仰亭精造坚固小木家火,不误主顾”。[40]这些形形色色的广告,多半出自民间书法家的手笔,明初大政治家姚广孝的义子姚继,当初在苏州乡下,就曾把他的宝楷挥洒到酒帘上,而为姚广孝所激赏。[41]当然,实力雄厚的大店家的招牌,是由名流或著名书法家写的。如北京有几百年历史的酱园店“六必居”,传说是严嵩的手笔。也有人认为是书法家姜立纲写的。[42]姜是弘治、正德年间的楷书大家,字体端方肥俗,如唐人院体,“一时仿效”。[43]值得一提的是,正德皇帝开的酒馆,其酒望上写的是:“本店发卖四时荷花高酒”,又有二匾,分别题的是“天下第一酒馆”、“四时应饥食店”。[44]惜乎是何人手迹,已无从知晓。   
  明朝人扩大商品影响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小商小贩的吆喝,是起码的基本功。时人小说中曾描写苏州阊门外吊桥河下一个卖老鼠药者,地上摆着三四十个老鼠招头,口里唠唠叨叨高声大叫:“赛狸猫,老鼠药。大的吃了跳三跳,小的闻闻儿就跌倒。”[45]有的鞋铺以铁鞋作幌,表明所售鞋之坚固耐穿,直到今天“汴中仍存此风”。[46]也有的铺子,利用特殊启事,招徕顾客。小说中曾描写杭州附近塘栖镇上一家铁店门前,“贴一张大字道:本店不打一概屠宰刀器”。[47]人心向善,一望而知店主是菩萨心肠,所售铁器自然货真价实,这不失为是古代商品心理学的一个例证。明代大的店铺开张时,礼仪均很隆重、热闹,张鼓乐,结彩缯,横匾连楹。如此大造声势,目的之一,也是为了扩大店家影响,推销商品。《金瓶梅》第六十回描写西门庆的缎铺开张那天,摆了15桌酒席招待递果盒、挂红的来宾,吹拉弹唱,鼓乐喧天,同时柜台上发卖货物,结果当日“伙计攒账,就卖了500余两银子,西门庆满心欢喜”。[48]而对于书商来说,扩大书籍影响的重要途径,是求名人、高手作序,把书的作者及作品吹得天花乱坠,欲使读者观之爱不释手,立即掏腰包。如湖海士序周清源的《西湖二集》谓:“予揽胜西湖而得交周子。其人旷世逸才,胸怀慷慨,朗朗如百间屋;至扺掌而谈古今也,波涛汹涌,雷震霆发,大似项羽破章邯,又如曹植之谈……咄咄清源,西湖之秀气将尽于公矣……博物洽闻,举世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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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明代商业文化初探(4)       
  以上均为著者所藏商业道德赚钱是商人的信条。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多数商人都在本分地权子母,明代也是这样。如“递铺市贾黄臻,休宁人,其为人质直谨愿,较诸贾中不甚计利,好行善事以救济人”。[49]又如休宁人程琼“开铺卖饭招宿,畜马骡送行。然其人虽居市井,而轻财重义”,经常拾金不昧,虽百金亦然。[50]有位姓张的商人,当别人在政治风波中被捕时,虽素昧平生,却不顾张居正的威势,前往慰问,“宰猪烹羊,酒脯相劳,费不啻数金”,被人目为“义侠”。[51]有的商人还热心公众事业,为社会造福。如“谭晓、谭照兄弟俱有智算。家傍东湖,共修陶猗之术,累赀数十万。嘉靖癸丑岛夷犯境,仓卒筑城,王邑侯铁命晓独任其半,献银四万两助工。至今镌像城门,春秋致享”。令人感佩的是,谭晓平时生活俭朴,“自奉不轻尽一卵”。当然,人类从来就是良莠不齐,良贾的对立面即为奸商。如洞庭的蒋贾,“虽至亲不拔一毛”,[52]为人可想而知。又如明清之际的新安富商“一程、一汪,以贾起家,积财巨万。性鄙啬……持筹握算,锱铢必较”。[53]更恶劣的是,有的牙行经纪公然“纵容妻女与客人成奸后,脱其财本,此常套也”。[54]而在商品上弄虚作假,坑害顾客,本文的第二部分还要述及。   
  商业教科书及通书、专类商品著作的问世此类书籍,万历以后曾经刊刻不少,多半是商人雇人编写,或出资刊刻,以使商人经商时参考,惜流传至今的,为数已经很少。如:残存的崇祯刻本《五刻徽郡释义经书士民便用通考杂字》,内容包括天文、地理、历史、经济、文化等,颇为实用。《恩寿堂三刻世事通考》分上、下、外卷。上卷有天文、地理、时令、人物、俗语、商贾、数目、历科状元、历代帝王、天下省属衙门等25个门类,下卷分释道、宫室、杂货、珍宝、蔬菜、酒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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