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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史事沉思录-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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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蔬菜、酒名、农器、军器、花类、诸译国名、书柬活套、京省水陆路程、算法、课占、药方、文约等54类,[55]真是洋洋大观。清刻本《新刻张侗初先生分类四民便用注释增补五朵云三卷》(简称《五朵云》),实际上也是崇祯时出版,清初再加以增补的。书中的祭文活套(即格式)开头即为“维崇祯某年岁在甲子某月朔越九日”、“维皇明崇祯某年岁次某春王正月元旦某堂下嗣孙某”等字样。商贾平时的往来应酬文字,均可参照书中提供的套话,如法炮制。如贺开店、经商归来宴客请帖、各种书柬、文约等等。“租店约批”的套话是:“某都某人今租到某都某人名下土名某店房几间开张,议定每年租银若干,或四季交纳,不致拖欠。凭此为照。”[56]至于《商程一览》、《水陆路程宝货辨疑》等书,更是行商指南。   
  反映商业文化的文艺作品这在明朝的诗歌、词曲、小说、戏剧、绘画等作品中,都有充分的反映,限于篇幅,不能详述。明初诗人王燧的《商贾行》,对扬州商人及社会上的趋商倾向有生动的描写:“扬州桥南有贾客,船中居处无家宅。生涯常在风波间,名姓不登乡吏籍。前年射利向蛮方,往□行贩越海洋。归来载货不知数,黄金绕身帛满箱。小妇长干市中女,能舞柘枝歌白苎。生男学语未成音,已教数钱还弄楮。陌头车轮声格格,耕夫卖牛买商舶。”[57]而有首古风,则道尽行商的艰辛:“人生最苦为行商,抛妻弃子离家乡。餐风宿水多劳役,披星戴月时奔忙。水路风波殊未稳,陆程鸡犬惊安寝。平生豪气顿消磨,歌不发声酒不饮。少资利薄多资累,匹夫怀璧将为罪。偶然小恙卧床帏,乡关万里书谁寄?一年三载不回程,梦魂颠倒妻孥惊。灯花忽报行人至,阖门相庆如更生。男儿远游虽得意,不如骨肉长相聚。请看江上信天翁,拙守何曾阙生计?”[58]晚明袁宏道的《梦中题尊经阁醒后述之博笑》(原注:阁在休宁儒学)则写出了儒不及贾的感叹,显示出商人在士大夫心目中地位的升格:“壮哉尊经阁,缥缈入烟雾。千山列鲁儒,拱揖不知数。俗竞形家言,两塔遥相顾。累土作尖峰,上有参天树。海洋多贾人,纤啬饶积聚。握算不十年,丰于大盈库。富也而可求,执鞭所忻慕。金口亲传宣,语在述而处。师与商孰贤?赐与回孰富?多少穷乌纱,皆被子曰误!”[59]明初朱元璋下令工部在南京建有16座大酒楼,除了招待士大夫外,还“待四方之商贾”,用官妓侑酒。时人李公泰用集句歌咏十六楼,不仅别有一格,更写出了十六楼的繁华风流、恢弘气势。如咏南市楼:“纳纳乾坤大,南楼纵自初。规模三代远,风物六朝余。耆旧何人在?登临适自娱。皇恩涵远近,莫共酒杯疏。”咏北市楼:“危楼高百尺,极目乱红装。乐饮过三爵,遐观纳八荒。市声春浩浩,树色晓苍苍。饮伴更相送,归轩锦绣香。”咏讴歌楼:“……广槛停箫鼓,深江净绮罗。千金不计意,醉坐合声歌。”咏重译楼:“使节犹频入,登临气尚雄。江山留胜迹,天地荷成功……”[60]而冯梦龙编的山歌集《挂枝儿》及近人路工编的《明代歌曲选》,其中有很多有关商业的作品,这已是尽人皆知。关于描写商业文化的小说,《三言两拍》、《金瓶梅》等,可以弥补史籍的不足,固不必论矣。值得一提的是笔者近日才有机会读到的晚明张应俞编、刻于万历年间的《杜骗新书》。其中的不少故事,都是有史实根据的。该书对商人的经营活动、生活起居、被坑和坑人等等,有大量描述,实在是明朝商业文化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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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明代商业文化初探(5)       
  二、明代商业文化特点   
  明代商业文化的特点之一,是鲜明地打着传统文化的烙印。   
  中国一年四季,节日不少。节日期间,商贾不仅赶制时令商品,还利用看花灯等群众欢聚场合,销售商品。如北京中秋节时,“纸肆市月光纸,绩满月像”。重阳节时,“市上卖糕人头带吉祥字”,“糕肆摽彩旗,曰花糕旗”。[61]而灯市,仍以北京为例,“每岁正月十一日起,至十八日止,在东华门外,迤逦极东,陈设十余里,谓之灯市,则天下瑰奇巨丽之观毕集于是”。[62]有些史料记载更加具体:“市之日,省直之商旅,夷蛮闽貊之珍异,三代八朝之骨董,五等四民之服用物,皆集。衢三行,市四列,所称九市开场,货随队分,人不得顾,车不能旋,阗城溢郭,旁流百廛也。”一些诗人也咏灯市曰:“灯市百货聚,穹窿像山谷。波斯细举名,最下亦珠玉。”“风定晴酣午气煎,今朝真个踏灯天。平添什物三分价,撒尽官儿新俸钱。”[63]灯市时商业的繁荣景象,可见一斑。在无锡,春灯满街之日,各铺行搭起可以抬走的彩亭,“红紫缤纷,某铺市某物,内结一毬,即悬某物以别之”。[64]这是非常有效的商品宣传!诚如有的学者指出的那样,“这无疑是在演春时的一次广告性大游行”。[65]   
  万历皇帝金冠与万历皇后凤冠,均定陵出土。明朝人戴的帽子,大部分都是帽铺里生产的。乌纱帽更是如此。本来,乌纱帽并非官帽,唐代大诗人李白当老百姓时,有位朋友送他一顶乌纱帽,他很高兴,曾写了一首《答友人赠乌纱帽》诗,欢乐之情溢于言表。直到宋元,并未将这种便帽与官帽画上等号。但至明代,这种商品便打上封建等级制的烙印,成为官服。[66]按规定,凡是年老退休的官员,以及侍奉父母辞闲之官,允许继续戴乌纱帽,而因事罢官者,则不允许再戴。把这种帽子特权化的结果,导致追逐乌纱者日众,加速了冗官趋势。透过乌纱帽这种商品生意兴隆的背后,使我们看到了明代官僚政治的缩影。有首《折桂令?冠帽铺》的曲子谓:“大规模内苑传来,簪弁缨,一例安排。窄比宽量,轻漆谩烙,正剪斜裁。乌纱帽平添光色,皂头巾宜用轻胎。帐不虚开,价不高抬。修饰朝仪,壮观人才。”[67]所谓“人才”,贪官,昏庸之辈,大有人在,明中叶后,更是如此。乌纱帽滔滔天下皆是的另一个结果,就是假乌纱的问世,给好虚荣者、骗子以可乘之机。民歌《挂枝儿?假纱帽》对此作了辛辣的嘲讽:“真纱帽戴来胆气壮,你戴着只觉得脸上无光。整年间也没升也没个降,死了好传影,打醮好行香。若坐席尊也,放屁也不响。”[68]   
  明代有一种小商品风行天下,上自达官公卿,下至百姓妇孺,莫不喜好,这就是纸牌,又称马吊、叶子,[69]明朝人玩此牌通称斗叶子。纸牌共40页,玩时四人入局,人各八页,余置中央,以大击小,变化多端,饶有趣味。吴伟业曾用拟人化手法,写了《叶公传》,将叶子刻画得淋漓尽致:“有叶公子者浪迹吴越间,吴越间推中人为之主,而招集其富家,倾囊倒屐,穷日并夜,以为高会。入其坐者,不复以少长贵贱为齿。”[70]不久,叶子便由吴越传向北方,“渐延都下,穷日累夜,纷然若狂”。[71]连大学士周延儒也酷爱到狂热的地步。崇祯十五年(1642),周延儒出京视师,已行百里,突令旗牌持令箭,飞马回京,京中见状惊疑相告,以为军情严重,实际上是取纸牌等玩具而已。时人有诗讥之曰:“令箭如飞骤六街,退朝司马动忧怀。飞来顷刻原飞去,立限回京取纸牌。”[72]耐人寻味的是,固然在某些地区,有的叶子颇简陋,无图,也有的叶子画上美人、甲第、古将相,[73]但绝大多数叶子,都是画的《水浒》中梁山泊众好汉。潘之垣《叶子谱》谓:“叶子始于昆山,用《水浒》中人名为角觝戏耳。”[74]陆容则谓:“斗叶子之戏,吾昆城上自士大夫,下至僮竖皆能之……阅其形制,一钱至九钱各一叶一百至九百各一叶自万贯以上,皆图人形;万万贯呼保义宋江,千万贯行者武松,百万贯阮小五,九十万贯活阎罗阮小七……一万贯浪子燕青。”[75]当然,宋江等人画于纸牌上,究竟是何含义,人言人殊,或谓“盖以赌博如群盗劫夺之行,故以此警世,而人为利所迷,自不悟耳”![76]或谓与宋江等人并无关系,“盖俱钱之数目也”。[77]等等。但不管怎么说,区区纸牌,浸透传统文化汁液,散发着强烈的人文气息,则是不争的事实。惟其如此,著名画家陈老莲也亲笔画《水浒》叶子,经刊刻,流布四海,今日仍传于世,神情毕肖,令人赞叹;著名文学家张岱也曾为《水浒》牌作赞,称鲁智深是“和尚斗气,皆其高弟”,[78]令人忍俊不禁。明代的不可胜数的小商品中,再没有什么比纸牌更具有文化色彩,并产生那样巨大的社会影响。还需一提的是,到了清初,正是在马吊牌的基础上,演变成魅力更大也贻害无穷的牌九、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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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明代商业文化初探(6)       
  明代商业文化的特点之二,是从总体上看,它是低水平的商业文化。   
  从商业环境来看,明朝人比较注意小环境,而忽视大环境。多数商店,均较整洁,有的商店更注重文化氛围。在歙县岩市镇,时人“入一小肆中,午餐,几案楚楚,熏炉研屏,若苏人位置。壁有文太史画一帧,题句云:秋色点霜催木叶,清江照影落扶疏。高人自爱扁舟稳,闲弄长竿不钓鱼”。[79]而从大环境来看,北方的一些大城市都很脏。最糟糕的是开封。沈德符记载说:“街道惟金陵最宽洁,其最秽者无如汴梁,雨后则中皆粪壤,泥溅腰腹,久晴则风起尘扬,觌面不识。”[80]北京也很不妙,作为首府,人口密度大,厕所的有无好坏,关系市民健康,也维系观瞻。“京师无厕”,[81]这就是说,大街上根本没有厕所。谢肇淛也记载说:“今大江以北,人家不复作厕矣……京师则停沟中,俟春而后发之,暴日中,其秽气不可近,人暴触之辄病”,[82]疟疾、痢疾、瘟疫时有发生。陈铎常居京中,编过一本滑稽《月令》,在二月下,冷嘲热讽曰:“是月也,壁蛩出沟中,臭气上腾,妓靴化为鞋。”[83]读来真让人喷饭。明末作家王思任,曾描写京城无厕之苦谓:“愁京邸街巷作溷,每昧爽而揽衣。不难随地宴享,极苦无处起居。光访优穆,或内逼而不可待。裨谌谋野,又路远莫致之。”[84]卫生条件如此之差,是今人难以想象的。   
  明代城市中,虽然也不乏大商店,有的店更备极豪华,但总体看来,还是小商店居多。有些店往往名不副实,如六陈铺,本来是卖米、大麦、小麦、大豆、小豆、芝麻的,但有的店家“虽则粜米为生,一应麦豆茶酒油盐杂货,无所不备”。[85]多数商品的包装粗劣,食品每用荷叶、旧书及烂纸包装,此风一直延续到近代。明末休宁商人汪之蛟在青浦开店,即“收买残书败纸为囊,作贮面用”。[86]现代过春节期间,是商店生意兴隆、最为忙碌时刻。明代有的地方,除夕那天,“家家户户多收拾起买卖,开店的多关了门,只打点过新年了”。[87]实际上,明代大量的商业活动,属于地摊文化。在杭州昭庆寺廊下,“四方异贾,亦集以珍奇玩物,悬列待价,谓之摆摊”。[88]在松江,虽为江南名城,万历初年商业仍不发达,李绍文曾谓:“吾郡三十年前……惟宗师按临摊摆逐利,试毕即撤。今大街小巷俱设铺矣。”[89]松江在30年内能从摆地摊过渡到设铺,已属难得。而从城市到乡村,明朝的商业活动,有很大一部分是借助于庙会、社日、草市进行的,流动不定的、商品数量有限的地摊,占据主导地位,贸易额终究有限。何况摆地摊的,多数是小商贩,资金本来就很少。   
  《金瓶梅》插图,西门庆绸缎铺经营状。涩情商品的泛滥,是明代商业文化低水平的另一表现。明中叶后,地主阶级穷奢极欲,晚明更达到人欲横流的地步。大搞同性恋,“讳曰‘勇巴’”,[90]大讲房中术,甚至搞房事大战的比赛,[91]真乃荒谬绝伦。正是在这种气候下,涩情商品不胫而走,泛滥成灾。《闲情女肆》、《嫖经》、《嫖赌机关》等淫书及种种淫秽小说、春宫画,相继出版,[92]流毒社会。此风甚至波及一般商品。沈德符谓:“幼时曾于二三豪贵家见隆庆窑酒杯茗碗,俱绘男女私亵之状。”[93]这种涩情化的酒器,著名词人冯惟敏在《黄莺儿?美人杯》中的描写,使我们知道明朝某些士绅确实把酒与色合二而一了:“掌上醉杨妃,透春心露玉肌,琼浆细泻甜如蜜。鼻尖儿对直,舌头儿听题,热突突滚下咽喉内。奉尊席,笑吟吟劝你,偏爱吃紫霞杯。春意透酥胸,眼双合睡梦中,娇滴滴一点花心动。花心儿茜红,花瓣儿粉红,泛流霞误入桃源洞。奉三钟,喜清香细涌,似秋水出芙蓉。”[94]有些商人更贩卖淫器、淫药谋求暴利。《金瓶梅》中的各种淫器,今人读来稀奇古怪,但绝非向壁虚构,皆为明朝所实有。松江的女流氓吴卖婆,“制造淫具、淫药,以干妇人之好淫者,多得重货”。[95]淫具之一的缅铃,据谓“缅地有淫鸟,其精可助房中术,有得淋于石者,以铜裹之如铃”。[96]而据杨慎《滇程记》载,这种鸟是大鹏。因此物“得热气则自动不休”,滇省便有人造假缅铃出售。[97]真货制作极费时,“疑属鬼工神造……殊贵重,不能多得”,[98]价格可想而知。海狗肾被奉为至宝,价格被哄抬上涨,“真者价值六十金”。[99]这些足可表明,明代商业文化,垃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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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节:明代商业文化初探(7)       
  明代商业文化的特点之三,是明代的商业语言,不仅丰富多彩,有相当一部分还颇为奇突。   
  “开门七件事”云云,今日仍是大众的口头禅。始于何时?待考。但这一点是肯定的:宋、元时,此语尚未风行天下,所述七件事内容,也每有不同;[100]而到了明朝,随着消费水平的提高,商品流通的加快,开门七件事的说法不仅广为流传,而且定型化,无论是商人、消费者,都不断那样说,直至今日,并无变化。请看明朝文献的记载:“我朝余姚王德章者,安贫士也。尝口占云:柴米油盐酱醋茶,七般都在别人家,我也一些忧不得,且锄明月种梅花。”[101]真是高雅之至。而小说的描绘,更有力地扩大了七件事说法的传播。如《警世通言》第三十二卷《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中的杜妈妈有谓:“偏我家晦气,养了个退财白虎,开了大门,七件事般般都在老身心上。”明清之际的《豆棚闲话》第十则:“只想这一班,做人家的开门七件事,一毫没些抵头。”《生绡剪》第十二回:“修士拿了银子,出门去买些蔬菜。正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大小开门用着他。世间劳碌无休歇,谁能七件免波查。”凡此,都表明与人们日常生活最密切的七件商品,对明朝语言文化产生的巨大影响。   
  古人形容各种行业之多,取极数,称一百二十行,直到元代仍是这样。如:关汉卿的《金线池》第一折谓:“我想一百二十行,门门都好着衣吃饭。”钟嗣成的《录鬼簿》也载谓:“郑廷玉有一百二十行贩。”元末象山文人汤式写的《南吕一枝花——赠钱塘镊者》开头即谓:“三万六千日有限期,一百二十行无休息。”[102]而至明代中叶,随着新的行业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人们觉得再用一百二十行来概言之,显然觉得已不合适,便逐渐用三百六十行代之。佚名的剧作《白兔记?投军》有谓:“左右的,与我扯起招军旗,叫街坊上民庶,三百六十行做买卖的,愿投军者,旗下报名。”田汝成也载谓“乃今三百六十行”[103]云云。这一变化,透过语言现象,我们可以看到明代商业发展的脉络。   
  “酒色财气”一词,考其源流,汉代已有酒、色、财的说法,但直到宋代,才出现酒、色、财、气四字并连,[104]而成为人们口语中普遍使用的家常话,仍然是明朝的事。宁献王朱权撰杂剧《冲漠子独步大罗天》,其中有这样的描述:“〔冲漠云〕这厮好生无礼,怎敢这般捉弄我。〔做怒科〕……〔外末云〕却不道修行人除了酒色财气这四件,才做的修行人。你近日动不动便要打,怎么做得修行人。”[105]这是一例。又如:“莫为酒、色、财、气四字,损却精神,亏了行止。”[106]万历十七年(1589)大理寺评事雒于仁在奏疏中指出皇帝朱翊钧酒色财气俱全,病入膏肓,[107]是又一例。更值得注意的是,《警世通言》卷11《苏知县罗衫再合》描写一位李生看了一首痛骂酒色财气的《调寄?西江月》的题壁词后,“笑道:此词未为确论,人生在世,酒色财气四者脱离不得。若无酒,失了祭享宴会之礼;若无色,绝了夫妻子孙人事;若无财,天子庶人皆没用度;若无气,忠臣义士也尽委靡。”并和词一首:“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善解千愁,阴阳和顺喜相求,孤寡须知绝后。财乃润家之宝,气为造命之由,助人情性反为仇,持论何多差谬!”随后,酒色财气还化为四个美女。这充分表明,商人意识已渗透文学作品,对陈腐的道学气息是个有力的否定。   
  明朝商人的市语——也就是行业间说的行话,五花八门。田汝成载谓:“乃今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不相通用,仓促聆之,竟不知为何等语也。有曰四平市语者,以一为忆多娇,二为耳边风,三为散秋香,四为思乡马,五为误佳期,六为柳摇金,七为砌花台,八为霸陵桥,九为救情郎,十为舍利子,小为消黎花,大为朵朵云,老为落梅风。”[108]局外人听了只能是莫名其妙。看来,此类市语在同行业之间流行,目的就是让外行人听不懂,便于捣鬼。《豆棚闲话》第十则,就曾经描写一个叫强舍的苏州闲汉,对山西人马才“连篇的打起洞庭市语,机哩嗗噜,好似新来营头朋友打番话的一般,弄得马才两眼瞪天,不知什么来历”。本想从马才身上捞一把,后被人揭穿,枉费心机。另一部小说描写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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