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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寻倪格开心?嘴里向说出来格闲话赛过放屁,耐自家想想阿对得起人?故歇倪只有一句闲话,耐答应末也是实梗,耐勿答应末也是实梗。阿有啥闲话说得明明白白,到仔故歇倒装起妈虎来哉,倪末白白里快活仔一泡,耐自家心浪阿有点意勿过?”秋谷听了自己回心一想,果然有些对不起他,但是要答应他却又有好些的为难之处,没奈何,只得附耳和陈文仙细细的说了一番,指望他回心转意。不料陈文仙听了,愈加动气起来道:“倪晓得自家格命苦,所以落到堂子里向做仔倌人,勿想嫁啥格大人老爷,过啥格好日脚,勿壳张碰着格客人,又是实梗样式。”说到此处便咽住了,说不出来,眼中珠泪一行行向下直挂。秋谷见了心上觉得可怜,想要劝慰他几句,不想陈文仙倒动了真气,娇喘微微,泪流满面。
秋谷正在无可如何之际,辛修甫坐在旁边呆呆的听着他们讲话,因为插不下口去,不便开言,见陈文仙气到这般模样,忍不住向秋谷道:“这件事儿却是你的不该,为什么既然答应了他,如今又要变卦?其实你们成就了这样好事,总算是一段美满姻缘,为何你一定不肯答应?”秋谷道:“不瞒你说,并不是我不肯答应,实在有为难的事情,不好向你们细说的。况且他们堂子里头的人,总是吃惯用惯,我不过一个中人之产,那里供给得来?你想他们做着倌人的时候,把多少客人的家财精力,通通用在一人身上,尚且横不愿意,竖不称心,讨不着他们的欢喜,不要说一个人的财力,那里填得满无底的深坑?你想这件事儿,我那敢冒冒失失的就答应他?”修甫道:“你的话虽然不错,我看陈文仙还不是这样的人,将来决不至于闹什么笑话,你只顾放心就是了。”秋谷听了正在踌躇,修甫忽然笑道:“我有一句话儿你可不要见怪,你这个人,在朋友面上极有义气,极有交情,若要讲到倌人面上的交情,却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委实的没有良心。”秋谷听了诧异起来,忙问:“你这话儿怎生说法?”陈文仙正在气得昏头搭脑的时候,忽听得修甫这样说法,也觉诧异,倒住了哭,呆呆的听他怎生说法。
只听得修甫笑道:“大凡一个客人做着一个倌人,虽然不要处处认真,上了倌人的圈套,却也不好过于诈伪,学那王莽的谦恭。从来男女居室,人之大欲存焉,天下的事情,惟有这样地方最是看得出一生的品行。若是一个人到了这等地方还是满口胡言,满身诈伪,没有一点真心,这个人的居心就不可问了。你想花丛柳阵的地方,粉黛笙歌的境界,最容易激发真心,你虽然是个个中老手,却不能太上忘情,不过阅历既深,有些强制的工夫罢了。却不晓得资格渐深,天良渐泯,做了一个倌人,无论那倌人和他怎生要好,总是随随便便的没有真心。我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儿,像你这样的一个风流人物,又天天混在那脂粉丛中,绮罗队里,居然毫不动心,没有一丝儿迷惑。不是那元奸巨恶,和曹孟德一样的行为;就是个木偶刍灵,和晋惠帝一般的人物。我劝你还要诚实些儿,宁可做一个明知故犯的瘟生,不要学那些奸巧刁钻的行径,你的意思以为何如?”这一席话,竟把一个能言善辩的章秋谷骂得顿口无言,眼睁睁的看着修甫。看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骂得好,骂得好!
我自从出世以来,没有个人把我骂得这般结实,你今天的几句说话却正搔着我的痒处,说到我心眼上来,真是佩服得狠。“修甫听了也笑起来道:”我不是有心骂你,不过是议论现在的嫖客罢了,你可不要多心。“秋谷笑道:”我也不是个怕骂的人,只要你骂得有理,就多骂几句何妨。“说着两人又笑了一会,陈文仙又向修甫诉说道:”辛大少,耐想想看,格号事体俚阿对倪得起?“修甫听了,又委曲劝解了陈文仙一番,却向秋谷说道:”我看文仙狠可娶得,你不妨答应了他,不要学那李益一般,做那负心男子。“正是:
水殿春风之影,镜里情郎;摩登软幛之图,中爱宠。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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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回 章秋谷名花成眷属 张书玉陌上遇萧郎
且说陈文仙对着辛修甫说道:“俚耐说倪勿是真心,倪格心只有自家晓得,勿好挖仔出来拨俚看看。故歇倪只有两句说话,无啥别样花头:第一勿要俚格洋钱,第二随便俚那哼分付。闲话说到仔实梗样式,俚耐还要说倪勿是真心末,听凭俚自家格良心好哉。辛大少,倪格事体瞒勿过耐。要讨倪转去格客人勿止一格,倪要无拨真心待俚末,老早嫁仔人哉,陆里等得到故歇!”修甫听了点头叹息,便又开导了秋谷一会。
秋谷此时见陈文仙果是真心,心上已有八九分懊悔,不该这样的回他,现在又被辛修甫劝了几句,自然顺水推船,一口应允。文仙见秋谷已经答应,方才眉锁重开,梨涡浅晕,收拾了一天烦恼,打叠起无限娇矛,喜孜孜的提起精神,应酬他们两个。秋谷便向修甫道:“这件事情我虽是已经应允,却还要回去一趟,和家内说明了委曲的情形,方能成就,现在却不能就这般草草的娶他。”文仙瞅了秋谷一眼道:“耐格闲话,有点妈妈虎虎,勿好算数。倪倒勿相信耐格枪花。”秋谷道:“这一回不比前番,有修甫在中间介绍,不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我若再要反悔,非且对不住你,并且对不住朋友了。”当下彼此商量一会,说明秋谷过了月半回去一趟,至多耽搁一月,再回上海来办陈文仙的事情,三面讲得明白。文仙恐怕章秋谷还要反悔,又问得着着实实的,估量着没有什么变动。好个陈文仙,当时叫了娘姨进来,和他说明嫁人,叫相帮去把牌子除下。娘姨呆了一回,虽不愿意,但陈文仙不欠他们的带挡,不好拦他,只得骨都着嘴,自去分付。
辛修甫见文仙做事这般剪绝,暗暗称赞。秋谷见他如此,自是欢喜。文仙又当场叫了本家上来,叫他把帐算清,房钱认他一节,因是节后不多几日,不过四十几台菜钱,算起来倒还不甚吃重,又叫秋谷和他去看房子,预备搬场,回报了一个娘姨,一个大姐,宝珠姐仍旧暂时服侍。文仙还有一个小大姐,也叫他一同过去。秋谷替他算了一算本家的帐,约着不到一千块钱,便打了一张一千块洋钱的票子,交与文仙,叫他开销一切,又另外赏了房间里一百块钱。文仙起初还不肯要,秋谷道:“你虽然不要我的身价,难道好倒反要你贴钱?况且我也不是这样的人,你不必这般客气。”文仙方才收了,章秋谷一连看了几天房子,在新马路租了一所两楼两底的洋房,把陈文仙搬了过去,自己也把吉升栈内的行李搬到新马路来,和陈文仙住在一起。正是:
花枝并蒂,春融秦女之箫;蛱蝶同心,月满温家之境。双星无恙,碧落团圆;三千天女之场,一枕风流之梦。脂香满满,未销宝鼎之烟;人面田田,占尽柔乡之福。
章秋谷这边的事按下不提。如今且把李子霄、沈仲思的来历补叙一番。
看官且住,在下这部小说,原名叫做《九尾龟》,又叫作《四大金刚外传》,如今做到五集,差不多就要结束全书,不得不把他们的事实再细细的补叙一回。那四大金刚里头,陆兰芬已经死了,金小宝暂时收场,不做生意,却和贡春树住在一处。林黛玉住在惠秀里内,算个住家,有向来相熟的客人,也可过去坐坐,他自己却竟是销声匿影的不大出来。只有张书玉仍旧住在新清和坊,艳帜高张,香名愈噪,真是枇杷花下,车马如云。每天牵算起来,总有五六场和,十余台酒,那生意比先前好了几倍。书玉得意扬扬,十分高兴。
有一天,书玉坐着轿子在一品香出局回来,轿子走到大新街口,忽然迎面撞过一个客人,正在四马路走过,轿子走得甚快,那客人也低着个头直撞过来,恰恰的撞了一个照面,轿夫避让不及,彼此一碰,把那客人仰面朝天的跌了一交。那客人在地下扒了起来,心中大怒,一把扭住了轿夫的衣服,喝道:“你走路不带眼睛的么?乱撞你娘的什么?”轿夫见那客人衣服都丽,气概出众,却也不敢得罪他,况且委实把他撞了一交,只得陪着笑面,说声:“对不住,实在没有看见。”那客人那里肯放,要叫巡捕到来,把轿夫带到捕房里去。张书玉坐在轿中,一眼看见那客人的手上带着三个金刚钻戒指,晶宝夺目,光彩照人,身上穿着一身外国缎子的衣服,颜色配搭得甚是匀称,更兼仪表轩昂,身材俊伟,生得倒还不俗。看了他这般气派,晓得定是个有钱的阔客,便有心要笼络着他,对他嫣然一笑道:“大少对勿住,总是轿夫勿好,碰仔耐一交筋头,勿得知身浪向阿曾碰痛?”说罢星眸低漾,杏脸微红,含羞带笑的瞧了那客人一眼。这一个眼风,就把那客人的身体酥了半边。
动弹不得,本来是一腔怒气不肯干休,被张书玉这样一来,不知不觉的把心上的焦躁,一霎时销化个干干净净,连忙放了轿夫,笑嘻嘻的答道:“不妨不妨,没有什么要紧。”那眼睛却紧紧的钉着张书玉看个不住。张书玉见了,晓得他已经入彀,又微微一笑道:“晏歇点阿到倪搭去坐歇?倪来浪新清和第三家。”那客人听了大喜道:“狠好狠好,停回儿我一定过去。”书玉笑道:“晏歇点要来格哩!”那客人连连答应,轿夫放开脚步径自前行。临走的时候,书玉还欠起身来回头一笑,略略的朝他点点头儿,一直回新清和去了。
那客人见张书玉径自去了,只觉得晃晃荡荡的好像神魂还没有归窍一般,虽然想起没有问他的名字,到清和坊那里去寻,便急急的那边一看,见张书玉的轿子,影影绰绰的还在前边,连忙三脚两步赶上前去,把轿后的龟奴一把扯住。轿夫倒吃了一惊,问他为什么这般样子。那客人便问他倌人的姓名,轿夫见他气喘吁吁的甚觉好笑??便替他说了。书玉坐在轿中听见,把跟局的娘姨金珠叫了过来道:“倪先坐仔轿子转去,耐同仔格位大少慢慢交来。”金珠答应一声,那客人更是欢喜,同着金珠在马路上慢慢的走着,一头夹七夹八的扳谈。
大新街口到新清和坊本来不多几步路儿,不一刻已经到了。金珠在前引路,那客人跟在后边,上了扶梯,已见张书玉换了一身衣服,笑迷迷的立在楼门口道:“倪晓得耐就要过来,倪等仔耐一歇哉。”那客人到了此时,神魂飘荡,觉得身体虚飘飘的,好似在云雾中的一般。张书玉拉着他进了大房间,亲手替他宽了马褂,推他坐下,方才问他的姓名。你道这客人是谁?原来就是那李子霄。当下敬过瓜子,书玉着实的敷衍了他一番,当夜就摆了一个双台,闹到三更多天方才散席。
自此一连几天,李子霄夜夜碰和,朝朝摆酒,闹得烟雾尘天。在李子霄的意思,原想要转张书玉的念头,无奈张书玉虽是待他要好,晚间却总不留他,李子霄也不好意思开口。论起这李子霄的为人来,却也甚是精明,随便什么世故人情一概瞒他不过,就是在嫖界里头也着实的有些资格,不比那一班土头土脑的瘟生。但是有一桩毛病不好,见了倌人,一个个都是好的,并且一见了面,就想要转他的念头。虽然狠肯花几个钱,却自家打家主意,不肯落他们的圈套,所以有些倌人都要嫁他,他却咬定了牙齿不肯答应。不料一见了张书玉的面,就由不得神魂颠倒起来。那四大金刚的手段名不虚传,他不想你的念头则已,想了你的念头,却总要比他人来得辣些。这几天,张书玉放出全身本事,把一个李子霄哄得一心一意都在张书玉的身上。张书玉却又拿定主意,不肯叫他轻易近身,故意打情骂俏的做出那一种亲热的样子,弄得李子霄这又不好,那又不好,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乱转。
有一天,李子霄在票号里头刚刚起身,还未梳洗。张书玉要笼络李子霄的心,起了一个大早,打扮得花枝招展,丰态娇娆,带了一个娘姨,坐了轿子竟到李子霄票号里来。其时刚敲十二点钟,由李子霄的家人引进房内,笑盈盈的叫了一声。李子霄见了喜出望外,连忙叫他坐下,只听得张书玉道:“李大人,耐啥格刚刚起来,阿是昨日仔辛苦哉?”李子霄听了一呆道:“我除了碰和吃酒,没有别的事情,我有什么辛苦?”张书玉掩口笑道:“勿是呀,作兴耐昨日仔到仔相好搭去住夜,辛苦仔点,所以今朝起来得晏哉,耐自家照镜子看哩!”说着又低声问道:“李大人阿对?”李子霄听了笑道:“你这说话甚是奇怪,我昨日若真个住在相好院中,现在这个时候怎么就得回来?况且我在上海除了你,那里还有什么相好?你倒说说我听。”书玉面上一红道:“倪末陆俚有格号福气?”说着就溜了李子霄一眼,李子霄见了满心欢喜,一面洗脸,一面和张书玉天南地北的扳谈。书玉又见李子霄的头发蓬了,便问他要出梳具来,要自己和他梳头。李子霄打着苏白答道:“阿唷,书玉先生实梗格红倌人搭倪来打辫子,格是勿敢当格啘。”书玉听了,对着那个姨娘道:“耐听听看,说得阿要好听。”又向李子霄道:“李大人耐勿要实梗客气,故歇倪搭耐打条辫子,耐就要搭倪客气,晏歇点……”张书玉说到此间,粉颊低垂,含羞微笑的说不下去。李子霄逼着问道:“你怎么说话只说半句?说下去。”张书玉又嫣然一笑,接下去道:“也客气勿尽啘。”李子霄听了这两句话儿,真是乐不可支,满心奇痒。当下张书玉和李子霄打了一条辫子,李子霄又留他在票号里头吃饭,书玉一口应允,并不推辞。
李子霄也是个老于此道的人,晓得倌人有时看望客人,不肯在客人那边吃饭,一定要客人在那倌人面上有了非常资格,方才做得到这般田地。张书玉看待李子霄虽然要好,却还只是那表面上的交情,并没有什么密切的关系,今天居然破格赏光,肯在李子霄那里吃起饭来,也算得是李子霄特别的场面了。当时李子霄叫当差的去关照一声厨房,说有客人吃饭,叫他们另添几样菜来。当差的去不多时,已经开进饭来。本来是六碗饭菜,如今有了客人,添了四个热炒,四只荤盆,另外又是一壶绍酒。李子霄便让张书玉坐下,竟是两人对酌起来,那菜虽是不多几样,却做得甚是精致。张书玉竟不客气,吃了几杯酒,又吃了一碗饭。因李子霄酒量颇好,书玉亲自与他斟酒,直至完了一壶方才吃饭。当差的舀上一盆水来,娘姨拿出带来的镜匣放在桌上,书玉对着镜子略略的添些脂粉,又揩了一把面;回头过来,见李子霄恰好吃完了饭正要洗面,书玉便亲手绞了一把手巾,走过去和李子霄并肩一坐,一手搭着他的肩头,一手拿着手巾和他揩了一把。李子霄只闻得一阵剩粉残脂的香气在那手巾上直透出来。正是:
碧城十二,相思六曲之屏;金粉三千,云雨前身之梦。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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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李子霄销魂春照夜 沈剥皮拼命死贪财
且说李子霄闻得一阵香气直钻入鼻孔里来,觉得今天张书玉陪他吃一顿饭竟是破格的事情,心上十分高兴。张书玉又向他笑道:“倪生意末做仔好几年,从来朆到客人搭吃歇过饭。今朝耐李大人说仔,倪勿好勿答应,晏歇点说起来,总说是倪坍仔耐李大人格台,换仔别人留倪吃饭,倪阿肯答应?”李子霄听了更是欢喜。张书玉和他说说笑笑,甚是投机。直到傍晚时分,张书玉竟是坐着不走。李子霄暗觉诧异,问他可有什么话说。书玉佯嗔道:“阿是无拨事体,倪勿好来格。”正在还要说下去的时候,早见书玉的相帮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搭局票递与娘姨,又说了一遍,无非是姓张的叫到聚丰园,姓李的叫到金谷春,要叫书玉早些回去。书玉故意皱着眉头道:“啥要紧呀,耐转去说。”转过来又回头向李子霄道:“格排客人末叫讨气,叫啥格断命堂差!”倪难得今朝一日天,搭耐讲讲闲话,心浪倒蛮快活,刚刚俚笃又来叫啥格堂差,勿得知啥格道理,看见仔俚笃格付架形,就觉着心浪勿舒齐。说来说去,倪格碗堂子饭直头勿要吃哉,赛过勿是自家格身体,真真作孽。
“
李子霄倒解劝了书玉一番。停了一回,书玉并不想走,院中接连来了两个相帮,说叫局的催过了两回,又有两起客人坐在房内等他回去。书玉听了把头一别道:“哈格希奇勿煞,要唔笃实梗发极,一转两转吵勿清爽,阿怕倪勿晓得。”相帮听了不敢开口,倒是李子霄看了不过意,便对书玉道:“你院中既有客人,又要出局,我看你还是回去应酬客人,不必在此间耽搁,不要回来脱了局,得罪了客人,要是闹些闲话出来,叫我心上怎么过意得去?”书玉听李子霄叫他回去,斜了他一个白眼,嗔道:“耐倒好格!阿是来浪讨厌倪,赶倪转去?倪好心来看看耐,耐倒是实梗样式,耐格人阿有良心?老实说,格号客人,倪本来勿高兴做,脱仔局也无啥希奇。比方耐李大人叫倪格局,倪阿好勿来?像俚笃格排客人,倪生来勿去应酬,高兴末多来来,勿高兴少来来,倪也勿见得靠仔格挡码子绷啥格场面,李大人,耐说阿是?”李子霄见张书玉这般要好,不好再说什么,口内虽是这般说法,叫他不要得罪客人,心上却自是欢喜。
张书玉直坐到上灯以后,约有九点多钟,院中的相帮一连来了几趟叫他回去。
书玉装出无奈的样子,又向李子霄叮嘱了无数的话,叫他今晚一定要来,李子霄自然答应。张书玉方才一步一回头的坐了轿子走了。子霄又到别处去了一转回来,便直到书玉院中,当夜又摆了一个双台,请的客人,便是那沈仲思首座。
原来这沈仲思本来是杭州人氏,寄籍虞山,他父亲名叫沈近园,足足的二三百万产业,不要说是别的,就是常熟城内的田,竟被姓沈的占去十分之二,你想可利害不利害?这沈近园生了七个儿子,那五个都是少年夭折,只存了沈仲思兄弟二人。
沈仲思还有一个兄弟,排行最小,名叫沈幼吾,因他排在第七人,都管着他叫沈老七。但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