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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中国-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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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玉祥对这一情况的解释与上面有所不同,他说他很赞同改由阎锡山的晋军攻占和管理京、津:
  奉军既倒,关内军阀都已缩首敛翼,无所作为。为了处理这个新出现的统一之局,蒋先生特来北方,找我们商谈一切。
  从这里(郑州)蒋先生前去石家庄与阎先生会见,我派马云亭与刘子云等二位陪着同行。回来,我们又在新乡与道口之间的一个车站上见面,谈及拟将河北省并北平,交给阎先生,征询我的意见。我回谈:
  “只要军阀国贼铲除净尽了,我便已经十分满足。别的事怎么办都可以,还是请你酌夺吧。”
  蒋先生因又请我驻军天津,因天津实为北方唯一重镇。我的意思以为革命告一段落,政治应使之真正统一,此时大家都当解除兵权,交归中央,同在政府中办点大事或小事,不可仍旧各霸一方,形成割据之局。且山西军驻河北,我们驻津,部署之间恐亦不宜处得好,因此觉得不合适。(《我的生活》,第640页)
  从冯玉祥自己的叙述看,他并没有对失去再度进驻北京一事感到不快,更没有与阎锡山之间出现隔阂和矛盾。1928年7月6日,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等国民革命军军事要员们欢聚于北京西山碧云寺。冯回忆说,在蒋离开后,他与阎两人之间有过一番对话,他对阎说:
  “前有帝国主义,后有共产党,加以政客官僚,日伺我等之隙,以行挑拨离间之手段,稍有不慎,即坠其计。此次北伐,官兵死亡如是之多,百姓流离如是之苦,由国家推至个人,吾等均应精诚团结,合作到底也。”
  

封面中国 第四章(13)
生活中,人们之间的种种慷慨激昂,向天发誓,有时是当不得真的,何况是各自拥有重兵的军阀。几天之后,1928年7月10日至12日,冯、阎就在蒋介石主持召开的军事善后会议上各持己见,未能团结一致。会议在碧云寺旁李石曾住宅召开,参加会议的有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李宗仁、李烈钧等。最后大家同意先成立编遣委员会,再续议裁兵。会议在讨论裁兵原则时,冯玉祥主张淘汰老弱不良者,取“精兵主义”,而阎锡山主张各集团军平均缩减,取“平均主义”。《剑桥中华民国史》认为,冯玉祥在此时就表现出了对蒋、阎的不满:
  编遣会议定在1929年1月召开,但成效甚少,因为在那时,地区的军事集团实际上已经分割了全国。不久以后的事态发展迹象,在北京7月份的指挥将领会议上已经显示出来了。冯玉祥因未能染指京津这一战利品而怀恨在心。当北京成立以阎锡山为首的政治分会时,冯将军不同意在其中任职;令人感到不祥的是,他在7月14日离开北京去照顾他的祖坟,然后再去他设在河南的司令部。(《剑桥中华民国史》,第800页)
  很快,不满演变成了对抗。1929年5月,蒋介石与李宗仁之间的战争刚刚结束,冯玉祥即宣布反蒋。但战事未起,冯手下的几员大将转而支持蒋介石,冯玉祥在阎锡山的劝说下,不得不于5月28日匆匆通电下野。一直驻守山西静观事态的阎锡山,此时,盛情邀请下野后的冯玉祥访问山西。6月21日,危难之中急需寻找盟友的冯玉祥,接受这一邀请,开始了山西之行。
  无疑,阎锡山是在打冯玉祥这张牌,以在蒋介石面前提高自己的分量;冯玉祥则也意在借阎锡山之力来实现反蒋之目的。两人在8月商定共同讨蒋,冯军粮饷由阎供应,并约定一俟冯军抵达洛阳后,阎即通电表示态度,实行西北军和晋军的携手合作。
  分明是一步险棋。
  冯玉祥走进了阎锡山的掌心。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合中有分,分中有合。性格与计谋的较量,权力与金钱的诱惑,冯、阎之间情节曲折的一场大戏,拉开了序幕。
  六/“独立王国”的毁灭
  出太原往北,过阳曲,穿忻州,即到阎锡山的家乡河边村。
  河边村过去属五台县,现在划归定襄县。将近200公里路程,如今走高速公路,两个多小时即可抵达。遥想一个世纪前,一条坎坷不平的小路,把阎锡山送走又迎回。1900年,18岁的阎锡山第一次离开家乡,是和父亲一起因躲债而落荒出走。他们走小路,搭一辆去太原拉废纸的铁轱辘车偷偷前往忻州,然后再经忻州前往太原。尔后,成为了“山西王”的阎锡山,每当政局危难之时,总是喜欢回到河边村,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不变应万变,使自己从袁世凯称帝一直到直皖战争和两次直奉大战,都确保自己的“独立王国”处乱世而不倒。
  1929年9月30日,阎锡山又一次回到家乡河边村。这一次,他带来的贵客是冯玉祥。
  76年后,2005年4月,我有了一次山西之行。这一次,我特地去踏访阎锡山故居,追寻76年前阎、冯在这里上演过的一段传奇。
  有数百间房屋之多的阎锡山故居,如今被河边村杂乱无章的新旧民宅和随处可见的垃圾包围着。故居大门乍一看,与北方普通大户人家没有太大区别,远没有我想象中的豪门气派。但走进去,即可感受到这一偌大建筑群的与众不同。阎锡山的故居,是他在辛亥革命发迹之后费时20多年陆续修建的。面积由小到大,格局不断变化,新增建筑的风格常根据新的实用需要而与旧的有所不同,甚至不协调。建筑群高低不一,参差相间。庭院衔接交叉,小径曲折循环,让人明显感到整座故居的诡谲与幽深。不过,在我看来,这种诡谲与幽深,很贴切地衬托出阎锡山本人的狡黠,更渲染出一个大军阀的威严和高深莫测。
  人行其中,方向难辨。却顾所来径,一片茫然。
  

封面中国 第四章(14)
76年前,冯玉祥走进河边村车站时,想必没有我这种感受。他正期盼着与阎锡山尽释前嫌,共同反蒋。阎锡山精心安排的欢迎场面,也是刻意要在冯玉祥面前表示出友好与诚意:
  阎锡山陪同冯玉祥来到河边村汽车站时,只见黄土垫路,清水洒街,到处张贴欢迎标语。河边川至中学和小学的学生,手持红绿小纸旗,打着横幅,列队欢迎。有两条标语,红纸黑字,贴在宽大的灰白布上,一条写着:“旗旌遥临,同亲仰望”;一条写着:“锦茅壮挂,共目思光”。两条标语由学生簇拥着,在秋风中不住地点头。阎书堂(阎父)等人早已在站台上等候。于是停了车,阎锡山和冯玉祥走出汽车。冯玉祥又高又胖,比阎锡山高出一头。他头戴毡帽,身穿粗布蓝色大襟棉袄,腰里还勒着一条布腰带,脚上穿着布鞋,完全是一副农民打扮。冯玉祥见到阎书堂,急忙行礼。(《阎锡山与家乡》,第93页)
  按照商定,寄寓阎锡山家乡的冯玉祥向他的西北军再次发出了伐蒋命令,1929年10月10日,蒋冯战争正式爆发。
  然而,阎锡山却止步不前了。他又一次表现出自己的老谋深算。冯玉祥不知道,阎锡山在向他表现友好的同时,一直还在与蒋介石暗地交涉。阎历来善于伪装自己,迷惑对方,这一次依然如此。据《阎锡山与家乡》叙述,在冯玉祥到山西后,阎一面与冯周旋,共商反蒋大计,一面为了迷惑蒋介石,还假意做出准备下野出国的样子,专程到北平检查身体,购置服装和用具,外人完全看不出一场大战正在密谋酝酿中。
  蒋介石其实未必不清楚阎与冯之间的真实心思,但他仍想分化他们。蒋暗地派人去太原,欲说服阎出兵反冯。蒋还亲赴北平与阎会晤,委任阎为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在冯玉祥翘首以盼阎锡山出兵配合之时,11月5日,阎锡山却宣布就任陆海空军副总司令,同时还在北平、太原等地召开“讨逆大会”,表示服从中央;10日,太原各界又召开庆祝阎就任副总司令大会。阎锡山完全抛弃了冯玉祥。
  座上客顿时成了阶下囚。冯玉祥被软禁在建安村窄小的天地里。冯玉祥为了表示抗议,甚至从10月23日起开始绝食。他曾率随从执意前往太原,但阎的士兵将其团团围住,不予放行。士兵们在他的车前长跪不起,苦苦劝阻。冯觉无奈,只得重回软禁之地。与一个多月前初到河边村的欢迎场面相比,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独立反蒋的败局已无法挽回。1929年12月1日,蒋军攻占陕州,冯军全部退回潼关以西。蒋冯战争以冯军失败而结束。
  然而,一切又在变化中。仅仅过了不到两个月,1930年2月27日,阎锡山通电讨蒋,他与冯玉祥又站在了同一战壕中。就在通电反蒋的这一天,阎锡山专程来到建安村,向冯玉祥道歉。翌日,两人分别乘车回太原。为表示与阎锡山结盟的诚意,冯玉祥把夫人李德全和女儿留在太原,自己则在3月8日由阎派宪兵开道离开太原,9日从风陵渡越过黄河,10日进潼关城,14日,冯、阎联合反蒋才由秘密筹划转为正式公开。
  硝烟弥漫之中充满戏剧性的内幕,外人如何知晓?
  蒋、冯、阎中原大战,最终以冯、阎失败而结束。决定这场战争胜败的关键人物,是“张之后的张”——张学良。1930年9月18日,被蒋介石任命为陆海空军副总司令的张学良通电拥蒋,派东北军入关,10天内占领了平津和华北地区。11月4日,阎、冯联名致电张学良,声明即日下野,释权归田。中原大战失败后,晋军、西北军分别由张学良、蒋介石改编。桂系、冯、阎相继告败,中国已没有别的军阀可以向他挑战。蒋介石到此时成了真正的大赢家。但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如烽火一般在全国不同地区燃烧而起的共产党根据地,才是他真正的心腹之患,他将面临新的、更为严峻的挑战。只不过,此时此刻他不会预想到自己未来的惨败。
  我搜集有一份中原大战期间由国民党中央宣传部印发的《讨逆画报》(1930年7月5日)。画报为四开两版,刊有10幅政治漫画,其中一幅是组画。被讽刺和鞭挞的对象,是向蒋介石宣战的各路军阀冯玉祥、阎锡山、张发奎及桂系,以及以汪精卫等为首的国民党的反对派“改组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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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中国 第四章(15)
漫画1:冯玉祥坐在宽木条凳上,左手抱着日本人放在左腿上,右手抱着俄国人放在右腿上。说明写道:“冯逆玉祥勾结日俄残害人民叛党卖国”。
  漫画2:一条黑白相间的狗,身上注明为“阎冯残逆”,四周是滚滚硝烟和刺刀,硝烟里写有“讨逆军”的字样。漫画说明写道:“孽畜!还向哪里逃”。
  漫画3:阎锡山和冯玉祥被画成两个骷髅,站在坟堆间,他们脚下四周所竖的木板上,分别写着他们的几位大将的名字:逆军傅作义、逆军吉鸿昌、逆军孙良诚、逆军李生达……之墓。说明写道:“为反革命阎冯二贼而死,真是死了还留永世贼名”。
  漫画4是组画《冯逆玉祥之将来》:冯玉祥在前奔跑,空中一架“讨逆军”飞机在追击;冯跑到一块写有“逆境”的地方;冯继续奔跑,飞机来到他的头顶,扔下一颗炸弹;炸弹爆炸,地面上石块纷飞,冯被炸得只剩一双脚,飞机远去。
  ……
  一篇针对冯玉祥在河南的军队的《告建国军》,让人看到了金钱在中原大战中发挥的作用:“蒋总司令的命令,士兵投诚来归的发恩饷1月,士兵携步枪1支,来归的奖洋20元,并发恩饷1月,官长携大炮一尊来归的奖洋1000元,官长率领士兵来归的升一级任用……”
  卷入百万士兵的军阀混战,早已陈迹难寻,一份意外得到的画报却让我触摸到了当年的场景,嗅到了硝烟的浓烈。
  且回到冯、阎身上。冯玉祥创建的西北军,曾经叱咤风云20多年,如今全部瓦解。失去实力的冯,在中国的影响力从此日趋式微,不再是政治舞台上举足轻重的人物。老谋深算的阎锡山,这一次彻底失算了。他精心经营近20年的“独立王国”,第一次遭受到毁灭性打击,从不容许外省势力进入的山西,此时也无法拒绝别人的军队开进。此结局恐怕是阎锡山最难以接受的。一直被视为谨慎、狡黠的“山西王”,在20年代北洋军阀时代的历次战争中,总是奉行“中立”政策的他,此次怎么会孤注一掷与冯玉祥联手,发起一场针对强大的蒋介石的战争?
  在选择阎锡山为封面人物时,《时代》所重视的正是他多年来统治山西的政绩和长期保持中立的策略:
  他是一位真正的“和平军阀”,这是他多年来的第一次战争,因此,上周公众的兴趣和同情,都集中在这位伟大的、长满胸毛的、操着浑厚嗓音的阎元帅身上。
  作为山西省的“模范督军”,阎实际上耸立在一个独立王国之中(在中国包围之中)。目前,尽管晋西南地区还存在粮食短缺,但阎为1100万人带来了繁荣,在中国他们最为富裕,因而,这使他显得出类拔萃。他的嗜好不是女人、酒、鸦片,甚至也不是金钱,而是优质的道路、纺织、防御部队、维持秩序的警察,发展优良的牛、马、耕具、家禽、肥料——所有能为他的乡亲直接带来好处的事物。(《时代》,1930年5月19日)
  这一报道并非虚言。客观地看,在中华民国成立之后头20年的中国,阎锡山对山西的统治和奉行的中立策略,的确为山西带来了稳定与繁荣。据《山西史纲》记载,自1917年9月3日北洋政府特任阎锡山督军兼山西省省长起,阎就使山西政权“在政治上、经济上自成体系”,对外以“保境安民”为由,不许外省军队入晋,筑起军事堡垒,对内推行“自存自固”策略,对当时的北洋政府呈半独立之状态。所谓“保境安民”,是面对北方北洋各派系争雄的局面表示“中立”,即“一不入党派,二不问外省事,三不为个人权利用兵”,但表示服从中央政府命令,保卫地方治安,埋头经济建设,扩充本省实力,坚持相对独立。
  阎锡山对农业发展高度重视。1917年,阎氏发表《兴利除弊施政大要》,次年发表《山西国民政治实行大纲》,均以农业为首务。以农业为首,阎锡山提出三事六政:种棉、造林、牧畜;禁烟、天足、剪发、水利、种树、蚕桑,三事六政相辅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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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中国 第四章(16)
修公路、铁路,建工厂,山西形成了自己的近代工业体系。
  山西的教育,当时也在全国领先。山西早就实行了国民义务教育,到1916年,山西每万名国民中有小学生290人,居全国各省之首。师范教育与女子教育相应发展,阎锡山颁行山西教育计划进行案,促进了这一发展势头。
  观察阎锡山的“独立王国”形成过程,不可忽略1920年前后中国曾经涌动过的各省自治、联省自治的社会呼声。袁世凯去世后,北洋政府的中央权威渐渐衰微,各省要求自治的声音随即高涨,这里有军阀们确保地方割据的私欲,也有忧国忧民的有识之士的憧憬。最引人注目的是湖南发起的“联省自治”。1920年7月22日,刚刚赶走张敬尧重掌湖南军政大权的谭延,向全国通电宣布湖南自治,今后省长要湖南人自己选举,不再由中央政府任命,还要制订省宪法,主张“湘人治湘”:“鄙见以为吾人苟有根本救国决心,当以各省人民确立地方政府,方为民治切实办法。近年海内明达之士,对于国家之组织,尤主张联邦合众制度,或主张地方分权制度……”
  在呼吁地方自治的声音中,有一个年轻人的言论格外响亮,他就是毛润之:
  不错,当年年轻气盛的毛润之毫不隐瞒这一点,他甚至还给起了个“湖南共和国”的名称,他说:“我们主张‘湖南国’的人,并不是一定要在字面上改一个名称,只是要得到一种‘全自治’,而不以仅仅得到‘半自治’为满足。”
  毛润之认为,实行全国总建设一时还完全无望,最好的办法是“索性分裂去谋各省的分建设”,先和正处于混乱中的“大中国”脱钩,待十年二十年各省“分建设”好了,再搞“彻底的总革命”,才是“进于总解决的一个紧要手段”。(《联省自治与湖南省宪法》,孙卓,《百年潮》,2005年3期)
  阎锡山把山西经营成“独立王国”,与意在建立于宪政基础上的“联省自治”有明显不同,但在自治方面却又有相似之处。确保个人统治,保一方平安,促一地繁荣,阎锡山的山西在当时中国的确是一个成功的范例。
  正是这些与众不同的政策与努力,使山西令世人刮目相看,阎锡山从而也具备了发动中原大战的实力。问题是,到底是什么原因改变了阎锡山的一贯作风和策略。当读到下面的这段叙述时,我开始有些明白:
  8月,正当中原大战进行当中,6日,反蒋各派在北平召开了“国民党中央党部扩大会议”,以汪精卫的改组派为主,同时有西山会议派和阎、冯的代表参加,组成了以汪精卫为首的七人常务委员会,决定组织中央政府,筹备召开国民会议,起草约法,并按照汪主党、阎主政、冯主军的分工,推举阎锡山为中央政府主席。9月9日上午9时9分,阎在北平就职。
  值得注意的是阎锡山所选定的就职时间:9月9日9时9分。在中国封建时代,帝王均以九为至尊,阎锡山此刻难道不是在以一种新的方式,满足成为全国中央政府之尊的欲望?与蒋介石的势力划分引发的矛盾冲突也好,与冯玉祥的分中有合、合中有分也好,能够靠自己的实力一夜之间走出山西“独立王国”,成为一国的政府元首,恐怕是使阎锡山改变自己的一贯作风,贸然走出一步险棋的内在原因。
  “9”的选择并没有让阎锡山美梦延续。巧的是,在他就职典礼9天之后,9月18日,张学良通电支持蒋介石,把阎锡山和冯玉祥逼进了死胡同。这一与数字“9”有关的巧合,对于阎锡山无疑是一最大的嘲弄,且将之看作是他的盛衰史中一段富有含义的插曲。
  时间的巧合,不只发生在阎锡山身上。
  张学良是在1930年9月18日通电支持蒋介石的,一年过后,1931年,还是9月18日,驻扎在沈阳的日本关东军士兵,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拉开了侵略中国的序幕。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蒋介石在1932年任命阎锡山为太原绥靖公署主任。2月29日,阎由河边村前往太原,宣誓就职,再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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