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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简单的前言
二零零九年的七月,我站在X大图书馆门前的广场中央,仰头凝望那面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心中的悸动像股市的走势一样难以掌控。叶小雨在一旁低头扯着过长的衣摆,表情囧得和穿跑偏的小沈阳一般,嘴上还骂骂咧咧着妈的雷劈的鬼学校折腾了老子整整四年,连最后一套学士服都不能给件合身的。其实,不只是他,我们专业共八十六个人,披上这套黑色的学士服,戴上高高的学士帽,远远看去,无论选择哪个角度,都不会觉得像是八十六根祖国栋梁的模样,倒更近似于一群在参加某种悼念仪式的异教徒,至于我们在悼念什么,每个人心中都十分清楚,眼角的泪花可以佐证。
不管怎么样,在拍照之后大家一齐把头顶的学士帽摘下然后分了抛向天空的那一刻,每一张脸上的欢笑是舒畅而真实的。夏日的天空干净清澈,像极了我们烟消云散的明媚心情。大学,猥亵蹂躏了我们这些无辜的幼男*长达四年之久,如今,我们终于在铮铮的红旗下获得了解放与新生。只是想起未来的命运,愈发觉得和我们伟大祖国的艰辛历程如出一辙:抵抗外辱刚刚胜利,又要转身投入到持久的内战之中,那是我们任重道远的求职战。
于是突然感到生活虚幻的一面离我们越来越远,真实的一面却越来越近。
四年前,我手里握着一张薄薄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以为自己很牛逼。
四年后,我手里的这张大学毕业证书变得更薄,我却丝毫找不回任何与牛逼有关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个*而已。
我的大学生活,我的青葱岁月,就在牛逼与*的矛盾与纠结中,慢慢落下了帷幕。
青春在这一年转了道弯 (一)
驰宇网络公司面试办公室。
陶远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口上架待卖的牲畜,*裸地呈现在一群围观的市侩面前,等待各位买主给自己开价。那张薄薄的白色简历上面记载着他这四年的成长历史。
刚进门的时候陶远是很紧张的,尤其是当他发现自己的简历表明显比其他应聘者空白的时候,他觉得即使大家真的都是被挑选的牲口他也准是最微不起眼的那只。于是刚走进办公室内他的身体就轻轻摇晃了一下,从高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的阳光很是刺眼,洒在四位主考官的身上,使得从这个角度无法看清楚他们的脸庞,只是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是正襟危坐,身披金光,如同四位活佛。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使得陶远的紧张程度又增加了几分,以至于他很虔诚地冲考官们深深鞠了一躬后嘴皮已经有一半不受控制。
各位活佛。。。。。。呃不,各位主考官好,我叫陶远。
可能是由于他的声音实在比较小,座上的四位并没有多大反应,可陶远还是觉得他们一定冲自己皱眉头了,额头像冬天的水管一样渗出了水珠。
请你把门关上,坐在最右边的人发话了。
陶远机械地点点头,很乖巧地蹑手蹑脚着走出去,轻轻把门关上,回头看到其他等待面试的人诧异的面孔后才像受了针扎一样反应了过来。
妈的我怎么出来了?
陶远硬着头皮推开门再次走了进来,这一次他可以很肯定,活佛们一定都是眉头紧锁了,但他还没忘尴尬地干笑了一下。
对面响起一位中年女人的声音:说说你的特长吧。
终于轮到特长了,陶远偷偷呼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沉着嗓音开口说,其实我也没什么特别的长处。。。。。。
陶远一向对自己充满磁性的声音很自信,四年来就是靠这点优势在网络里不断吸引无知女孩,每晚躺在床铺上通电话通到后半夜,为此常招来同寝室兄弟们的抱怨。
但陶远却从未真正泡到过一个女朋友,这是他在日后久久无法忘却的,也是一生都抹不去的遗憾。
分针在钟盘上划过四分之一个圆,陶远终于结束了自己的“陈词”,并在最后强调了如果自己被录取上,一定会埋头苦干,为公司利益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几位考官显然听惯了这种烂透腔的虚伪表白,并未因此多看陶远几眼,而是将他的简历表放在桌上,互相低声讨论着。
说了很多话的陶远已经不再像方才那般紧张了,现在他可以抬头正视对面的这四个人,说实在的,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走在街上随处可见:一个戴厚底眼镜的年轻小子;一个黑西裤白衬衫嘴角右侧有颗红痣的中年男子,一个有些谢顶眉毛也看不到几根的老头子,还有一个身材只能用臃肿形容烫着黄色卷发的妇女。
但当这些看上去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人凑在一起并且是你参加面试的主考官的时候,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让你眼角打颤。
陶远在心里告诉自己:紧张与焦虑完全是多余的,尤其是在有过前六次应聘失败的经验之后,最多是在这个数字上再加一个一。
想起数字陶远忽然记起前几天在电脑上看到的快乐男声五进四的比赛,最后上场的那名选手踏上舞台的时候小腿肚子颤得厉害,唱出的第一个音符就把调走到他二姑家去了。摄影师这时很会选择时机地把镜头推向了旁边的三位评委,其中一人,好像是个著名男歌手,翘着嘴角,伸出右手的中指在桌上轻轻扣了五下,陶远当时还跟着小声念了出来:你…被…淘…汰…了。
想到这里陶远居然有点忍不住想乐,他觉得在这么紧张的气氛下还能想到这么个搞笑的片段,他还真有点小牛逼,不过他的牛逼只持续了不倒两秒钟,还未完全绽放开的笑容霜打般僵硬在脸上。
他看到那个中年男子微微上扬着挂痣的嘴角,右手的中指在桌上不紧不慢很有节奏地扣击了五下。
陶远又一次被无情地淘汰出局了,与此同时我的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了,因为,可能你也想到了,这个叫陶远的家伙就是我。
其实遭到拒绝这码子事对我而言简直像饭后要抽一根烟般平常无奇,回顾目前活过的这三分之一人生,我几乎都是在不停的追求与不断的拒绝之中度过的。小时候相中了楼上的那个同龄的小姑娘,她还不到十岁,就已经学会了卖弄了*,整日穿着一条浅粉色的小短裙在楼口前晃来晃去,看到年纪相仿的小男孩走过来就咿咿呀呀地哼唱情歌,奇怪的是她每次见到我都会立刻保持缄默,一声不响地玩着自己衣领上的蝴蝶结,有时干脆转身跑开,当时的我还小,遇见这样的场面只是有些小失望,现在想起来却是大悲哀,因为我早已得知那个小女孩终于凭借她的天赋顺利地当上了坐台小姐,连小姐苗子都讨厌和我在一起,作为一个男人,这不能不说是件很值得我郁闷的事情。
也因为那次起源,直到读高二那年我才拥有了人生第一个女朋友,被男性荷尔蒙压抑了十七年的我在与她确立关系之后的当天晚上就急不可耐地亲吻了她的嘴唇,而那一个吻所带来的后果就是一年后我考入了这所北方以北的普通重点大学。
我就读的这所院校,在全国众多高校之中就好比一身高一米六出头相貌平平穿着老土的中年妇女站在芸芸美女中间,怎么看都不会养眼,多看两眼甚至还会觉得厌烦,它实在太普通了,普通到每当我的高中同学问及它的状况的时候,我张开嘴说啊你说我的那个学校哇,它那个。。。。。。接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一名仪表堂堂的帅小伙,要是跟朋友说起被一个年老色衰的黄脸婆娘强暴了四年,绝对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那简直是一件太他妈的事情了。
于是我在潜意识里尽量与这个学校的名字保持距离——虽然这样似乎不太近人情,有儿嫌母丑的味道。但是请原谅我吧,换作你的母亲四年来对你没有履行任何义务,只是一味地伸手朝你索要一笔又一笔金钱,摆出一堆冗长无聊而且屁用没有的学科让你焦头烂额地去学去背去抄,隔三差五地断你水断你电还动不动就拿勒令退学要挟你,我敢打赌你想起这样的母亲也会气得直咬牙。
就要毕业了,不少同学都出去应聘单位,我明知道以我们学校在社会上的名气以及我个人三年多所学的那点东西,根本不会有哪里愿意要我,可我还是很想出去碰碰运气,可显然,我的第一仗打得很不漂亮。
我手里握着发皱的简历表,晃悠着身体走出迎客大厅的玻璃门。
外面的阳光铺天盖地打照在我有些蓬乱的头发,低垂的眼睑,还有白里透黄的衬衫上,我眯着眼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天空,澄蓝而明净,它是不会为我而难过的。
我想了想,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号码放在耳边,嘟嘟响了两下后对方还没问话,我先一步大声嚷道:嘿,兄弟,好消息,哥们我被人家给挫了。
电话那边是寝室友兼铁杆哥们叶小雨,他对我的消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只是打了个哈欠后懒洋洋地回道,你丫的就为这么点破事打扰我的好梦,学学人家小油条,被甩十几次了不也仍继续坚持奋斗在最前线。
我说放屁我的脸再敷上三层猪油膏也没有他脸皮厚,跟他没个比,不过这都快到中午了你怎么还在死觉,昨晚又找小姐打了一宿炮?
找小姐的事以后再议吧,昨晚准备毕业设计来着,眼看快要交了,你怎么样了?
我睁大眼睛啊了一声说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这码子事了,不过现在我不想提这些,你赶紧穿好裤子给我出来,我在聚缘餐厅等你。
五分钟后,叶小雨在餐厅靠空调的角落里找到了我,我们每次来这里都会选这个位置。
如何,还没被无情的事实击倒吧?叶小雨刚坐下来就拿我寻趣道。
我摆摆手,回头冲后厨喊了一嗓子:老板娘,六瓶雪花!
叶小雨问大白天喝这么多酒做什么?
反正也没事可做,喝多了就回去睡觉。我掏出一盒长白山,抽出一根后把烟盒甩給叶小雨。
我怔怔地看着灰白的烟雾在眼前缓缓飘上空中,忽然开口问,小雨,你说我们这四年到底得到了些什么?
叶小雨歪歪嘴角,盯着大厅的天花板一角想了半天,说,我不清楚你怎么样,我只知道我得到了两次院系通报一次全校通报以及一份留级警告,还学会了打小抄的高超技术,CS和魔兽比以前厉害多了,酒量也见长,体重多了十五斤,个头一点没长,对了还认识了两个女网友,一个上床了一个没有,再就是学会和小姐讨价还价。
我听着他这些乱七八糟的流水账,无奈地笑笑,从服务员手里接过开启好的酒瓶,分别给叶小雨和自己到满,端起酒杯说,来,先干了一杯再说。
清脆的玻璃撞击的声音,泡沫漾到桌面上,像一滩模糊的泪水。
我呛了一口后说,我一直以为我不会后悔,可你知道么,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后悔这四年里什么也没混到,没知识没地位没女人,妈的典型一个三无人员。
还没有钞票。叶小雨补充了一句,要这么说我也该后悔一番,可是兄弟,光后悔有个毛用?借用一句挺流行的话,我们都是站在青春尾巴上的人了,说白了就像那搁浅的鱼似的,顶多还能在岸边挣扎几下,也搞不出什么大动作,再往后,咱就是彻彻底底混社会的一份子,什么大学生活,什么金色年华,留着做酒后的笑柄吧。
我最怕听到社会这两个字,如同接收到要上战地最前线打仗的通知一样让人绝望,我不愿意承认自己仍然只是个大男孩,可是我更不想加入成人的社团。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再过几个月我就要和同届的学生一起迎接毕业,甩下最后一身学士服,绷着土灰色的脸踏进家庭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圈。
想到这些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有一股气憋着想要狂吼一声释放出来,我看了眼周围的人,终于还是没有喊,猛灌了一口酒将所有抑郁硬生生压了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桌上的啤酒空了一瓶又一瓶,直到我眼睛发直地盯着服务员却无法喊出再来两瓶的时候,叶小雨才掏出钱包结了帐,搀扶着我走出店门。
我已经彻底喝瘫,叶小雨的脚步也不稳了,他拦住一辆计程车,推着我坐上了后车座。
去哪?司机问。
叶小雨想了想后说,学苑小区三十六单元。
青春在这一年转了道弯 (二)
学苑小区三十六单元,是原寝室老大高雷居住的地方,用这个原字是因为他再两年前就已经搬出寝室,和他的女友白月在外合租了一间屋子同居。
说起高雷,如果他不是我的哥们,我一定会趁他晚上睡着的时候把他阉割掉。高雷是那种走到哪里女人的眼光就会聚集到哪里的标准招风男人,一米八十多的高个头,茂密的黑发,深邃的眼睛,雕塑一样的鼻梁,薄而有型的*嘴唇,而且着装也十分讲究,没办法,谁让人家老爹是改革开放后崛起的暴发户之一。记得当初开学第一天,我迈进619寝室迎面就碰见了戴着茶色太阳镜的他,还误以为是某位韩国男星来这里取景拍戏,一激动险些朝他要签名。
当然跟帅哥做朋友是有一定好处的,比如一起去吃大排档的时候服务员小姐会把我们的那份弄成超大额的;去娱乐城打保龄球女老板会格外开恩给我们延长时间;心情不好不想上课的话跟着他一起去年轻的女导员那里开假条,那个小妞一看是高雷,那张蔫茄子脸立即获得了充盈的水分,迅速绽放起惨兮兮的笑靥,笑得阴风习习的,就差问高雷用不用给你开一个终身免课假条了;平常和他肩并肩走在校园里或者大街上,也会沾着光受到无数女性投来青睐的目光,虽然这对于我而言和狐假虎威没什么本质区别,可是谁管呢,没准真就有哪个妹子口味独特是专门为了看我的,你说是不。
至于白月,那也绝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辣妹:长相火辣,身材火辣,穿着就不能说是火辣了,而是火爆,即便在北方的高校,一年四季下来我也从未见她下身穿过裤子,各式各样的长短裙高低筒袜像魔术道具一样在她修长笔直的双腿上换来换去。其实冲白月能把高雷这样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就可见其强劲的实力,她并非我们计算机专业的,而是经管系的系花,在认识她之前高雷身边的女人就像她们的例假一样,出现得快消失得也快,而白月出现之后,其他女人都变成了绝经的老太太,想在高雷面前出现都已成为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此刻的高雷正坐在屋子里看电视,忽然听到楼下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是他在外租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也只是顶层楼的一间阁楼,房东为了多赚钱,除了把能睡人的房间都出租了以外,还特意利用顶楼的优势找人修造了一层阁楼,这样一来整个大房间住着含房东六户人家,楼上三户,楼下三户。
在外租房的人都知道,若是自己的朋友嚷嚷着地找上门来,别的住户是会很厌烦的,尤其是房东那里更不好交代,眼下又正是午休的时间,所以高雷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快速走下楼梯去开门,冲这个敲门声的节奏和分贝,他知道准是找他的,而且是两个人其中之一。
接过一开门才发现,原来是我们两个人都到了,而且还都带着一身酒气。
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喝成这样儿啊?高雷不敢大声,只得压低声音问。
叶小雨相对还保留着一点意识,冲高雷摆摆手,先别说了,扶陶远上去,说完鞋也没换就踉跄着走进洗手间,关上门,高雷听见哇的一声,叶小雨吐了。
你们这两个小子,只会给我找麻烦。高雷无奈地摇摇头,撑扶着我吃力地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
叶小雨吐后觉得舒服多了,头脑也清楚了不少,走进高雷的房间,看到我已经四肢大张地躺在高雷的双人床上睡了过去。
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日子吧,高雷边看墙壁上挂着的日历边问,你们俩喝这么多做什么?
还不是这小子,叶小雨指着已经发出鼻酣声的我,他今天应聘又没成,心里憋屈。
嗨,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高雷从床下抽出一只方便袋,挑出一只个大的红苹果扔给叶小雨,接着说道,咱兄弟们不早就有这个觉悟了吗,现在大学生多得跟臭水沟里的苍蝇似的,咱们学校又不是什么有名的院校,毕业难找工作再正常不过了,有什么好憋屈的。
你是坐着说话不觉腰疼啊,要是我和陶远老子也像你老子那么有钱,还有个漂亮妞做女友,我们也不用愁了,哎对了,白月呢?
高雷看了一眼手表说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学校体育馆旁边的练车场,她最近在考驾照。
到底是有钱人,叶小雨咬了一口红彤彤的苹果说,准备给你未来媳妇买什么样的车,奥迪A8?保时捷911?
高雷白了一眼叶小雨说你当花期银行是我家开的那么贵的车谁买的起,不过白月前一阵子一直嚷嚷要开名牌车,也真够我愁的。
名牌,还不能太贵是吧?叶小雨眼珠子一转说,我知道了你给她买什么最合适了。
什么车?高雷急切地问道。
宝马牌拖拉机。叶小雨回答。
我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暗,屋内没开灯,显得有点黑,侧过头一看,叶小雨和高雷两个人正坐在地毯上玩PS。
玩什么呢?我想这么问一句,刚开口才发现嗓子已经嘶哑,一股股的酒精味从胃里翻腾到嘴边,我忽觉不妙,一骨碌从穿上翻起来,推开房门冲楼下的洗手间猛冲。
高雷和叶小雨两个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高雷对叶小雨说没事晚上我冲洗一下马桶就好了。于是两个人继续玩。
大约三分钟后我一脸歉意地出现在门前,指着楼下对高雷说,雷子,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了。。。。。。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套了,不就冲刷个马桶么,小事一桩,你醒酒了?
呃,是。我支吾了一会,在屋内转了两圈后又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高雷心想一会白月就回来了,现在出去也好,于是点头答应,胡乱收拾了一下房间后三个人一起下了楼。
初夏的黄昏,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