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歉!
陶远!你冷静点!程小小扬起小脸激动地望着我,眼眶里闪动着水波,不要毕业证,你说得到简单,你大学四年就这么白白浪费掉了?没有毕业证你以后怎么找工作?怎么向你家里人交待?
程小小的几句话让我彻底哑口无言,我承认我还没牛逼到可以把毕业证当成白纸一张可要可不要的那种境界,我就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一分子,我也需要拎着一张薄薄的毕业证和一份可怜兮兮的简历四处投奔,就像一个职业*拿着卫生健康证和保险套上门服务一样,这毕业证就是健康证,尽管实际上它什么也证明不了,但是可以让用你的单位放心,他们会觉得你具备理论上的能力,这同健康证能让嫖客获得心理上的接受是一个原理。
程小小见我不吭声了,拽着我继续向前走,我这会儿又成了一木偶,鼻子前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路过一间病房的时候两个医生推着一辆医疗车出来了,上面躺着一个人,不,准确地讲应该是躺着一具尸体,全身都被白色床单蒙着,后面跟着一群哭哭啼啼的家属,我心想张哲那孙子要是敢对程小小出言不逊我就让他也这幅造型被推出来。
我和程小小来到了骨科病房,临进门前我扫了一眼病房号:250。
这人渣的人品真是令我汗颜。
进去后我和程小小不约而同地捂住了鼻子,这什么味儿啊,跟一违法生产的化肥厂似的,污染超标也太严重了吧。
张哲缠着绷带瘫坐在靠窗的病床上正在看书,见着程小小进来时嘴角一哆嗦,又见着我也跟着进来了浑身都哆嗦了。
其实张哲伤得也没那么重,就是鼻骨折了,眼角膜脱离,盆骨轻度伤裂,医药费暂时还没向我索赔,我琢磨着这孙子是打算在实际药费的基础上翻上一番再把医药单子扔给我。
程小小过去和他寒暄了几句,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我看到张哲又重新摆出主席大人的高姿态,低沉着声音和程小小谨慎地交谈着,神情极其严肃认真,仿佛昔日那个在图书馆里举着光盘满嘴污言秽语的是别人而扑上去为程小小伸张正义的才是他,为此他还落下这一身光荣的伤,原来人真的可以无耻到这般程度,学生会主席的座椅果然不是人人都攀爬的得上去的。
程小小和张哲聊了一些关于他们往事的话题,我在一旁闷闷地坐着,就跟一热心听众似的,张哲那孙子估计是故意报复我,特意一再强调他们刚开始恋爱时有多亲密,我听得实在冒火,抬起头冲着天花板使劲咳嗽了一声,两个人暂停了交谈,程小小回过头瞪了我一眼,又继续笑靥如花与张哲继续叙旧。
我霍然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程小小在身后问我,你去哪儿啊?
我说,我出去透口气,突然有点恶心。
在走廊里我烦躁地踱着步子,大口大口地吸着烟,路过一年龄挺大的女护士朝我看了看,说,医院里禁止吸烟,你不懂呀?
我说我又没在病房里吸。
哪里也不行啊,赶紧掐了吧!这大姐还不依不饶。
我把烟头狠狠甩在脚下,咬牙切齿着用力踩了下去,她可能觉着我是把她当成这烟头了,别过脸一言不发地匆匆走开。
烦闷得要命,烟还不让抽,眼前不是穿着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神情冰冷的白大褂就是满面愁容呻吟不止的病号,消毒水的味道越闻越浓,我突然有点领悟到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过了一会儿程小小出来了,轻轻合上门,阴着小脸问我,你怎么回事?
我说,没怎么回事,我恶心了还犯法吗?
你少来,以为我不了解你啊,我可告诉你这是大事,我刚才觉察着张哲的态度,他自知理亏在先,我要再多说几句软话,估计他不会再为难你。
我拉住程小小的手,说,小小,咱俩还是走吧,我看见你跟那王八蛋说话我心里特憋屈。
程小小冲我眨眨眼,笑着问,怎么啦,心疼你媳妇啦?我这不也全是为了你好吗?好了你就忍让一回吧,为大局着想,走跟我进去。
不用别的,就程小小这句心疼你媳妇啦当时就让我飘飘然了,我寻思明明是我的事小小都不惜强忍脾气跟张哲交涉,我还装哪门子大尾巴狼啊。
这回进去后我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冲着张哲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一个劲赔不是,就差当他面扇自己俩耳光了。这厮估计也是被我的举止搞晕了,不明白我这是卖的哪壶药,坐在那就知道不住点头说没事没事误会误会,我在这边又说真对不住了兄弟下手重了点,他那边又答哪里哪里小伤小伤。
就这么着我们算是暂时把张哲稳住了,比我想像得要轻松的多,从校医院出来后我的心情格外地好,有一种浴火重生的豪迈感,不管怎么说毕业证基本上是到手了,我又可以顺利地融入就业大军的洪流之中招摇撞骗了。
下午我和程小小在亚美尼亚烤肉馆美美吃了一顿,程小小因为解决了我的问题也显得特高兴,破例喝了一瓶啤酒,吃饱喝足后我问她还想去哪儿玩,她想了想后说,去文化广场逛一逛吧,我得消化消化。
下午两三点的广场,阳光慵懒地洒在大理石路面上,因为是工作时间,来往的路人不多,广场对面是一座新建立不久的哥特式教堂,街道宽阔而干净,路边的梧桐树在微风中翻开茂盛的枝叶,顽皮的孩童在广场上追逐打闹。
我拉着程小小的手坐在石椅上,眯着眼睛体味这份难得的惬意时光。程小小满足地依偎着我肩膀,柔声说,阿远,你知道吗,其实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想要追求的生活,简单、平静,却很幸福,不管在外人看来我如何高傲如何跋扈,骨子里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女人。
我说,那我们老了以后天天下午都来这里晒太阳,看着我们的孙子孙女或者外孙外孙女在我们面前跑来跑去,玩累了就跑过来喊咱俩一声爷爷奶奶姥姥姥爷的,也是挺有意思的事。
程小小伸出粉拳在我胸口轻捶了一下,娇嗔道,你美什么啊,谁跟你做爷爷奶奶啊?
我嘿嘿地笑,握住她的小手不放,远处的骄阳早已不如盛夏时那般炙热刺眼,这意味着秋天的气息越来越浓,天气转凉了,这一天也快到黄昏了,不知为什么,微醉的我拥着娇美的女友,坐在这城市远离喧嚣的宁静一角,心底却会涌起一丝淡淡的落寞与哀伤。
很快考公务员的日子近在眼前了,这几天大家都忙着相互招呼着去喝酒,谁都清楚相聚的日子越来越少了,用赵本山说过的话就是以前论天现在论秒了,只是这种离别的愁绪也也不愿意提前表达出来,歌照唱舞照跳酒照喝牛逼照吹。
我和程小小去车站这天早晨叶小雨和高雷白月他们送我们到校门口,我冲他们笑着挥挥手说甭送了,我这还没滚蛋呢,过两天还得回来继续祸国殃民。
叶小雨左顾右盼着说小油条这狗日的真不讲究,就他没出现。
我说,没事,理解理解他吧,他和苏倾城那事也让他挺压抑的,估计还没彻底缓过来呢,等我回来咱哥几个再多聚聚,顺便开导开导他就好了。
正说着一辆红色马自达停在了我们面前,我看着这车就觉得特眼熟,再一瞧从车里探出头的司机,居然是孤单单。
我正一头雾水,程小小拉着我说你还发什么愣啊,这是丹丹的车,她送我们去车站。
经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这车不就是以前程小小当火箭开的那辆嘛。
和叶小雨等人道别后我们上了车,孤单单一轰油门冲向了立交桥,我想起了《梦里花落知多少》里的林岚和闻靖,我觉着程小小和孤单单就是现实版的那两个人,起码开车的风格特别像,把住方向盘就贼兴奋,恨不得把汽车开出个第一宇宙速度来,脱离引力飞出地球。
我和程小小并肩坐在后面,我摇开车窗看看路边的风景尽量不去想有关孤单单的驾驶水平,只听程小小在一旁不紧不慢地问道,我说丹丹啊,你的驾照下个月能拿到手了吧?
我两眼瞬时一黑,心想这到底是两姐妹儿啊,怎么都喜欢草菅人命那。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三)
我一脸严肃地紧盯着前方,仿佛现在开车的不是孤单单而是我自己,我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会坐女人开的车,命悬一线的体验有一两次也该够了吧。
孤单单没心没肺地和程小小四大姑二大姨地扯着,还不时回过头来冲我们做个鬼脸,我紧张兮兮地指着前面喊你倒是看着点路况啊,你以为这是在草原上驰骋呢!孤单单鄙夷地瞥了我一眼,对程小小说你怎么找了这么一水货啊?
程小小看着我捂住嘴哧哧地乐,我要不是看在孤单单掌控方向盘万一有个闪失非弄个一车三命不可份上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我这人从小就这样,不懂得什么叫好男不跟女斗,上小学的时候要是有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非要找我麻烦我绝不会手软,不让对方坐在地上哭鼻子抹眼泪誓不罢休,在家里也没少和老姐陶敏上演打斗场面,常常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嗷地一声冲出去了跟奥特曼似的勇往直前,不过那都是很久前的事情,人一旦长大了就这点不好,很多本性都不得不伪装起来,所以你一打眼瞧满街上全都是根正苗红的正经小青年儿,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我心惊肉跳地煎熬了半个多小时,远远地瞧见车站顶楼的那面大钟,才像遇见救星似的长长舒了一口气,程小小那边还在吹捧着孤单单,丹丹,你现在驾驶的技术还真不错哎。孤单单就是那种头脑简单得跟机械发条似的女生,你绝对不能夸她,一夸她就找不到北,这不一听程小小的称赞嘿嘿一笑,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还会漂移呢你信不小小,要不我带你俩去人少的地方露一手?
我赶忙说不行不行火车就快开了,您就一漂还指不准给我们漂到哪个偏远地区呢。
孤单单鼻子里哼了一声,等着后视镜里我的我说,陶远,你丫要不是小小男朋友我早一脚给你踹车门外去了,等你们回来我非拽上你陪我去飙车不可。
这一会儿我是不敢招惹她的,这种千金大小姐的脾气都很乖戾,我要是继续和她对着来,小命基本也就栽在她手里了,于是我谄媚地点头称是,态度极其诚恳,孤单单一脸得意地把车开到了车站前面,我如释重负,推开车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孤单单说,我就送你们俩到这里啦,之后你们就享受二人世界吧,然后冲程小小意味深长地笑笑,眨眨眼睛又说了七个字:晚上注意安全哦!
鬼都听得出来她这是一语双关,但我还是装成特老实的样子接过话说,放心,有我跟着小小肯定会很安全的。然后听到程小小使劲咳嗽了两声,我转过脸看她,她正竖着柳眉狠狠瞪着我。
其实我本人是非常讨厌坐火车的,因为这实在是一件身心均倍受煎熬的事情,有人会把自己比喻成罐头里的沙丁鱼,用来形容在火车里与别人拥挤成一团的场面,我每年要回三次家,来回六次,也就是说一年中我有六次机会变成鱼类,在汗臭味、烟草味、以及其他难以言表的复杂味道中游来游去。
这一次是比较幸运的,因为事先订到了坐票。程小小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我坐在她身边,她看着手机问我,阿远,几点到哈尔滨?
十二点。我说,下车后直接找地方吃午饭。
坐在我们对面的也是一对小情侣,看起来似乎还只是高中生,男的满脸青春痘,跟田源绝对有得一拼;女的则是一典型的非主流,浑身上下除了用乱七八糟以外我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词去修饰。这俩人从我们上车开始就跟一对连体娃娃似的紧紧搂在一起,这种喜欢到处做秀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布他们有多恩爱的男女,我见得多了,而且清楚越是这样的人,爱情的保质期越短。
再一看我和程小小,就跟那革命情侣似的,两个人坐得这叫一个板正,我在程小小耳边低语道,咱俩是是也得做点什么呀,好让别人知道我们是多么亲密无间的关系。程小小听后从包里取出两只桔子,说,你给我扒桔子吃,别人就知道咱俩啥关系了。
火车隆隆地驶上大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车上坐了一个半小时了,我指着窗外对程小小说,你看,这就是松花江,去年夏天我还和叶小雨他们来过这里游泳呢。程小小打着呵欠,不紧不慢地说,要不我现在把窗户打开,你再跳下去游几圈?
我摆摆手说今天就免了,热情的省会人民还在等着我的到来呢。
火车没有晚点,挺难得,同程小小走出站台后我的第一感觉就是眩晕,形形色色的脸孔在眼前晃来晃去,千奇百怪的方言混杂成一团充斥在耳边,我心里琢磨着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人闯关东啊。
我们两个人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突破重围,我气喘吁吁地问程小小,我们去,去哪里吃午饭?
还吃什么呀,程小小掏出面巾纸擦拭着额头的汗珠,说,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那可不成,我说,考场在XX林大的主教学楼里,离这远着呢,去那边的甜品屋吃点东西吧。
程小小凑到我跟前为我擦着汗,摇头说,不吃甜点,会发胖。
我无奈地笑,你们女人真是麻烦透了,那你说去哪里吃?
我现在真的不饿,你饿吗?
我摸摸肚子,说,它倒是也还没叫。
那我们先打车去林大吧,程小小说,到那里安顿下来再去解决温饱问题。
我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出租车上秃头的司机不停地斜眼瞄着后视镜里的程小小,并且露出奸邪的笑容,这让我看着十分不爽,领着漂亮女友出门,就像拖着一大块新鲜的冷藏肉穿过狼窝一样,要时刻防备着那些贼溜溜的眼睛和垂涎着口水的嘴角,为了证明这块肉是属于我一个人的,我很强硬地把程小小搂在了怀里,程小小这一次很配合我,顺势像温顺的小猫一样靠在了我的肩头。
林大在半个小时以后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从主教楼与大门的档次来看,这所学校与我们学校基本是同一水准,这让我对它多了几分亲切。
下车后的第一件事是找旅店,根据经验,在大学附近找旅店不会是什么难事,但是这一次由于很多外地人过来参加考试,一连走了几家居然都摆出了客满的牌子,直到快要走到这条街的尽头,我们才找到了一处栖身之地。
这是一家由个人楼房改装成的小旅店,位置在二楼,木质的地板,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一些房间都是由隔板围起来的,隔音效果可想而知,老板娘是个看上去挺精明的中年妇女,见我们俩都在踌躇着,走过来笑着说,你们俩也是来考试的吧,不用犹豫了,附近的旅店都满了,再远一点的店离这隔着一条街,很不方便,再说你们也就住一晚,不打紧的。要是怕晚上吵,就用这个,喏。
老板娘递给我们俩一人一个小塑料包装袋,我低头一瞧,里面是一副耳塞。
我走出店门向远处看了看,确实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只好交了订金开了一间双人房。
房间的布置还算可以,就是隐约可以闻到樟脑丸的味道,老板娘指着洁白的床单说,我们这里都是换一次客人就跟着换一张床单,确保卫生,要不,有些孩子来这住几晚,那床单被蹂躏的,真是惨不忍睹。
我理解老板娘此番话的深刻含义,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程小小一头栽倒在床上,嘴里嚷着,哎哟,累死我了。老板娘像得到了某个讯号,立即笑着说那你们忙吧,我下去了,有事叫我。
我合上了房门,坐在床边托着下巴做冥思苦想状,程小小用脚尖捅捅我后背,问,你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想她刚才那句话,她说你们忙吧,你猜她是指让我们忙什么?
程小小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一只枕头飞了过来。
死陶远,我警告你,想都别想!
下午我们去附近的餐馆简单吃了些东西,接着就是去熟悉考场,这所院校因为被设为考场,学生暂时都放假,我与程小小在校园内左瞅瞅右瞧瞧,像一对外地来的观光者,一些男生从我们的旁边走过,脑袋歪曲的角度都是一致的,我对程小小说,要不怎么说红颜大都祸国殃民呢,为了多看你一眼这得多出多少颈椎病患者。
程小小兰花指一翘,不以为然地说,这可与本小姐无关,眼睛长在他们自己脸上,我还能管得了他们喜欢看谁?
我说得得我自讨没趣还不行么,谁跟你贫那是嫌命长。说完我掏出手机拨打叶小雨的号,心想说不过自己女人就找兄弟出出气。
叶小雨那边半天才接过电话,没等我开口他先不耐烦地问道,你丫不跟你媳妇好好度蜜月来骚扰我做什么?
我说,操,你这是什么鬼态度,哥这不是不想你了吗,你干什么呢?
打手枪呢!叶小雨没好声地说,正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你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我能有好态度吗?
我刚要骂他大白天的你打什么手枪,忽然意识到程小小还在身边,只好压低声音委婉地说,那你继续驱动你的摇杆装置吧,晚点我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后程小小不解地看着我问,驱动什么遥感装置啊?
我苦笑着说,噢,叶小雨买了一款游戏手柄,正在驱动摇杆程序呢。
我们在林大逛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后回到旅店,相拥着呼呼大睡,估计程小小是真累了,反抗我的力气都没有了,任我那样抱着进入了梦乡。
几个钟头后平静被一个女人“啊”地一声打破,接着从隔壁传来一串长短不一的呻吟与喘息,我睁开眼,皱着眉头摸起手机一看,才八点刚过,妈的这二人转上演的时间也忒早了点吧!
理想很丰满 现实很骨感 (四)
我和程小小尴尬地坐在床边,面面相觑。
于此同时,在相邻的另一个房间,一对不知哪路来的野鸳鸯正在赤身鏖战,我甚至能听到肉体之间碰撞时发出的啪啪的声音,那女人叫得极其夸张,一会儿咿咿呀呀,一会哭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