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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姐陶敏就曾说过我满脑子都是稀奇古怪不切实际的念头,我也从未否认过,因为我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人,我总觉得我应该活得跟别人不一样,可我越活着越觉得我是在复制大多数人的生活,然后把它们一字排开粘贴在我人生的道路上,直至终老。
所以叶小雨过去比喻的好:理想就像芙蓉姐姐那样丰满,现实则像陈鲁豫那般骨感。
饭后回旅店的路上我开始第一次思考我为什么要考公务员,难道真的就只是为了混一个所谓的铁饭碗?我的人生注定也要跟着大多数人的生活模式?朝九晚五,整日在单位、酒局与家庭之间来回穿梭,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心眼一天比一天小;肮脏的念头一天比一天多,纯真的想法一天比一天少。他们很多人都说这是一个人不断成熟的阶段,可我怎么总觉得这是一个腐烂变质的过程?
走到旅店门口的时候程小小心有余悸地问我,要是那两个人又在进行“饭后消化”的活动怎么办,我瞄了一眼走廊角落的暖水瓶,不紧不慢地说,那我就提着开水瓶闯进去,把他俩浇成一对白斩鸡。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走了,别想我 (一)
外面那片旷野在视野中变得越来越模糊。
黄昏降临了,与此同时我的公务员考试也宣布结束,程小小斜靠着我的肩膀沉沉睡去,也难为她了,这两天一直陪着我来回奔波。
本来是打算多留一晚,明天再回去的,但突然发现又到了周末,这意味着大学里的很多情侣可以放松一下去旅店里嘿咻一番,我不可能把每一对都浇成白斩鸡,于是我选择离开。
手机在裤兜里振动,我拿出来一看,是童雪的短信:怎么样,考试顺利吗?
我弯起嘴角苦笑,回了一条:嗯,还可以吧。
这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回答方式,对于他人的问候,似乎永远都是“还可以”,“还行”“还凑合”,其实很多时候这是一种无奈的答语,隐藏在背后的,是一张恹恹得想要哭泣的脸孔。
毕业的日子就像站立在这条铁路的某个前方,我们在隆隆的巨大声响中一点点靠近他,对他的感情是复杂的,有时会很迫切见到他,有时又会不情愿这么快就来到了与他相约的地点。
对我来说,大学四年的生活,到头来回首一瞧,舍不下的原来有那么多:冬日清晨里起来和叶小雨一起去食堂占座位,一人要两个包子一只水煮蛋一碗豆浆,有时懒床去晚了,来不及吃完就要到上课的时间,只好一边往嘴里塞着包子一边提着书包往教学楼冲刺;课堂上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互相扯几个昨晚在网上新看到的荤段子,或者故作神秘地说起看见谁和谁并肩走在一块了,班长收作业的时候才想起还有任务没完成,于是火急火燎地从班长手里抢过几张好学生的作业挥笔开抄,抄完后借谁谁新买的智能手机或者PSP玩游戏,玩没电了就借本杂志或者小说看,看困了就把书包放在桌面上当成枕头,一头栽下去做起白日大梦;伴随下课铃声响起的还有一声长长的呵欠,伸个懒腰,抹去口角的口水,拿起包起来就要走人,忽然发觉周围没有人动身而且都一脸诧异地盯着我,再一抬头,讲台前的老教授正拿着点名册气得浑身直哆嗦;下课去往食堂的路上总是热闹的,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眼尖的会率先指着前面某个身材姣好的美眉的背影,然后和左右的人打赌此人是不是美女,而通常的结果都是一睹姑娘芳容之后这一排人都会难过得捶胸顿足吐得稀里哗啦高呼耶稣上帝;晚上熄灯前各个寝室都很安静,大家都端坐在各自的电脑前忙着玩游戏或者泡MM或者干一些不可告人的勾当,熄灯后走廊会立即变得热闹起来,厕所会拥挤不堪,阳台上站满了打电话的人影,窗口前出现了一大批动机不纯的份子,互相抢着一只望远镜只为了多看一眼对面女生寝室的活春宫图。
那些明媚的日子,那些鲜活的面孔,真的要从我的天空飘逝过去了么?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多愁善感了那么一会儿,程小小一个喷嚏完全打破了气氛,她自己也醒了,抽了两下鼻子,茫然地看着我,似乎还没从梦境中缓过神来。
我关切地问她,怎么了,冻感冒了?
不是,程小小摇摇头,直直地伸了个懒腰后说,准是我老妈想我了念叨我呢,哎,她这个宝贝女儿离开稍微久了点,她就像丢了魂似的,嘿,真拿这老太太没辙。。。。。。
我说对对对,你是万人迷,这世上除了钞票就属你最招人喜欢了,再有一个小时老太太就能见着你了,我琢磨着还不得摆个十桌八桌的给你接风洗尘,也不错起码我晚饭有着落了。。。。。。
我现在是逐步摸透这位姑奶奶的脾气了,平日里给外人的印象是端庄文雅,恬静稳重,其实骨子里就是一小女人,喜欢听顺风的话,哪怕她自己也心知肚明这是在哄她呢,她也乐意,所以我从来不与她拗口,她要是说鸡蛋是树上结的,我就说没错还开花呢,不管怎么说让一个女人冲你傻笑总比冲你发飙要强百倍,再说这姐妹儿最近不知从哪里学会了“九阴白骨爪”,一掐一个血印,之前我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非要与人家“华山论剑”,结果身体被蹂躏成“祖国山河一片红”,从此我就学乖了。
我和程小小回到X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吃饭,我发现这人吧有时活着真是一件乏味透顶的事情,整天除了吃喝拉撒看*玩网游吹牛逼泡女人,再就基本上没有别的内容,经常在电影里看到男主角一个个都特充实的样子,要么就是忙着杀富济贫,要么就是忙着拯救地球,衰一点的也是西服革履的拎着个皮包行色匆匆地走在大都市的街头,我对此深抱怀疑态度,为什么我活这么久了就压根没见过这类人?叶小雨说的更干脆,他说几乎每一部电影都是在瞎扯淡,里面的主人公很少饮食,几乎不洗澡,从来不上厕所,这多乌托邦啊。
所以我一直觉得,电影里的情节与现实的生活往往是相互补充的,眼下的我就是渴望能过上一点和电影相关的日子,哪怕演一小配角也成,起码能打发无聊。
接着高雷那混蛋真就立刻实现了我的愿望。
我正在餐厅里冲着对面的程小小胡诌玛雅文明以证明我的肚子里除了屎还是有点别的内容的,高雷的电话很不合适宜地打了过来,第一句就急匆匆地问我,你丫是不是回来了?我说是啊,刚下车,正吃饭呢。他说你吃完赶紧来我住的地方报道,对了回寝室抱着你枕头和被褥再过来。
原来高雷的老爹出差任务提前办妥了,今晚就要来看高雷,去哈尔滨之前我答应了要帮他救急,这也是看在他曾凭借“美男计”帮我搞定那个更年期的物理老太太让我免挂一科的面子上。
程小小挺善解人意地表示可以暂时把我“租借”出去,然后找她的小姐妹们玩乐去了。我回到寝室抱着枕头和被褥下了楼,路过楼下门卫室的时候被门卫阿姨叫住,她满脸狐疑地盯着我,问道,你这是打算搬到哪里去?
其实大学生外出居住的事对谁来讲都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整所院校上至院长下至导员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政策毕竟还是有的,大张旗鼓地搬出去肯定要受到审问,好在我早有心理准备,正色回道有一个外系的朋友昨晚喝多了,把他的被褥枕头吐成一团糟,我去借给他一套。
门卫阿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将我放行,我知道这并不意味着她完全相信我,而是我的理由说得过去,以后要真出什么事她也能有所交待,这就足够了。
我气喘吁吁地到达高雷的住处,他开门后我第一句话就是等你老子走后你丫必须请我去聚仙楼狠撮一顿,妈的这一路无数人用奇异的目光望着我好像我是刚刚越狱的在逃犯。
高雷哈哈笑着说没问题没问题,你先进来熟悉下环境,别一会我爸来了再出什么漏子。
晚上六点多,高雷的老爹来了,别说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我横看竖看都觉着比我爸年轻许多,老爷子挺开朗的一个人,跟我们两个小辈有说有笑的,一点架子都没有。我说高叔叔今晚你就住这吧,我回寝室住,老爷子笑呵呵地说好,再一看屋子里的布局又开始茫然了:怎么只有一张双人床?
没等我说话高雷先抢了过去,爸,我们这是为了节省空间,就一起挤一张床了,反正两男生嘛。
我看着高雷编谎话就跟说顺口溜似的,心里想就你和白月日日夜夜在这床上折腾来折腾去的,这床要是会开口说话非跳起来痛骂你一顿不可。正想着外面又响起了门铃声,我以为是租住其他房间的住户,想都没想就开了门,一看对方我傻眼了,这靓丽火辣的小妞不是白月还是谁?
白月看到我显然是惊喜万分,一边进屋换拖鞋一边嚷嚷着陶远你来真是太好了,哎呀这些天就我和高雷在这住着都快闷死我了,眼看快毕业了怎么不多聚聚呢,你等着啊我叫高雷出去买点好吃好喝的咱们今晚玩个通宵!
高雷这个*,光顾着忙乎叫我来了,居然忘了事先通知白月,我怔怔地看着白月以一副女主人的口吻推开卧室门,嘴里吩咐着高雷,高雷你下楼买几瓶啤酒去。
接着是六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关键时刻还得靠我,我走进去冲着呆若木鸡的高雷说,雷子,你还愣着干什么,白月同学好不容易过来看看咱们,快招呼人家,我去买啤酒。然后指着高雷的老爹介绍给白月说,这位是高叔叔。
白月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紫,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立即冲老爷子妩媚一笑,高叔叔好,我叫白月,是高雷的同学。
哦,好,好。估计老爷子是见白月年轻漂亮也甚是高兴,热情地招呼白月坐下攀谈起来。
这下子又没我的事了,我一声不吭地穿上鞋推开房门,回味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怎么听都像是一家庭主妇的语气,现在还得自己掏腰包买酒,妈的这回真是亏大了。
走了,别想我 (二)
白月仰脖喝下第三杯哈啤的时候我特意偷瞄了一眼高雷,他紧张兮兮地瞪大眼睛盯着白月,狠咬牙关,筷子停留在半空中一动不动,那架势就如同刚活吞了一只耗子,再瞧那边的高老爷子,一边兴高采烈地夸赞白月好酒量,一边又给白月的酒杯斟满。
其实白月那点酒量,我是再清楚不过的了,几乎每次出去喝酒,她一登场,开始还装成淑女样,两杯酒下了肚就忘了自己是谁了,撸上袖子和满桌子的男生叫号,再多几杯酒下去她就趴在桌子上彻底歇菜了。这不仅说明这姐妹儿实力不济,还说明她总喜欢摆出一副李白转世酒仙下凡的气势,别人是一被劝酒就喝大了,她是不用劝也照样非喝大不可,最要命的是她还耍酒疯,去年的中秋节班级聚会,高雷就把白月带去了,结果喝到中途白月兴起,边解衣扣边嚷嚷着要和高雷来一次现场成人表演,高雷囧得简直想把脑袋插进桌上那火锅里。
我琢磨着白月这回又快喝到境界了,两腮绯红双眼迷离,直勾勾地瞅着高雷一个劲儿地傻笑,估计高雷那边急得都快火上房了,这白大美女要是再拿出上一次在酒馆里宽衣解带的架势那一切就准穿帮,厨房菜板上那柄银光闪闪的大刀今晚就有用武之地了。
趁高雷上厕所的工夫我跟了过去,低声问他,怎么搞的,你没告诉白月你爸要来?
高雷一脸无奈,摇头说白月和她朋友出去玩了,手机一天关机。
我说照她目前这状态再继续喝下去你俩被窝里那点事都会被抖出来,赶紧想办法把她支走。
高雷回到酒桌前,看着白月颤着音说,白月啊,别喝太多了,一会天黑了,我让陶远送你回去。
白月抬起头,迷茫地望了望高雷,又望了望我,然后露出难以揣测的神情。
送我回去?送我回哪儿?
高雷面色一紧,匆忙瞅了他老爹一眼,老爷子那边也喝得镜中觅月雾里看花了,面色红扑扑的像是吃了返老还童的仙丹,压根没在意他们之间的谈话,于是高雷抓紧时机冲白月眨了眨眼睛说,你看你真是喝多了,当然是送你回寝室休息了,不然你还能去哪儿?
白月这一会儿自己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哪里还能看出高雷的眼色,这妞平日里在高雷面前霸道惯了,一听高雷让自己回去住,以为这是要闹分居,凑上身去一把扯住高雷的衣领,眯起双眼皮笑肉不笑地问道,怎么着,要赶我走?难不成你小子有外遇了?
这句话高老爷子是听得真真切切,放在嘴边的酒杯停滞在半空中,侧过脸疑惑地看着二人。
这回高雷是彻底栽了。
当初他被白月降服的时候我们几个就曾表示万分不解,白月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这没错,但之前在高雷身边逗留的靓妹仔多得去了,从没见他对谁如此言听计从百依百顺,这厮后来给我们的解释是:白月傲气泼辣,率真大胆,颇具女王的高贵气质,令他万分着迷,欲罢不能。
其实说白了就一个字:贱。
所以他就要付出犯贱的代价。
这一晚白月的举止果然应了他当初“欲罢不能”的评价,喝高的白月如同一只脱缰的雌性野马,收都收不住,右手拉住高老爷子的胳膊,左手端起满满一杯酒,斜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叫嚷:爸,您、您老放心,我白月,一、一定会成为你们高家历史上最、最争气的儿媳妇,您就等着瞧、瞧吧!
说完饱饱地打了一个酒嗝,老爷子险些被熏得岔过气去,不,估计本来也要被气得头昏耳鸣血脉喷张了。
我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喝着小酒,不时偷瞄一眼耷拉着脑袋的高雷,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近来特流行的一句话。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此事后来具体是怎么解决的,隔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因为毕业的日子眼看见就要到了,大家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比如和兄弟们聚在一起喝酒,比如拎着成绩单到处补考,比如抓紧时间告别处子之身,谁也无暇去顾及他人的琐碎,大学的生活在这段尾声处似乎前所未有的充实起来。
然后童雪就在许许多多忙碌的身影中悄然消失了。
那是距离准确毕业时间还有一周的上午,我在寝室里收拾着大学课本,准备以三毛钱一斤的价格将这些完好如新的书籍卖给楼下收垃圾的老大妈,寝室门砰地一声被撞开,我转过身一看,叶小雨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外。
我皱着眉头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大白天遇见鬼了?
叶小雨摇摇头,神情严肃地说,我有两个非常不幸的消息。
我停下了手中忙活的事情,等着他往下说。
第一件事情是,童雪回南方去了,一小时后的火车。。。。。。
我手中的书本重重摔在地面上,来不及等待叶小雨说完就冲出去了寝室。
我一路狂奔,从寝室楼到最近的侧门大概有一千米,这段距离曾经是我最为憎恨的,每次体育达标测试都少不了这个项目,而我无一例外每次跑完都会找个角落大吐特吐,然后凑到体育老师面前奴颜婢膝地求他算我及格。
这恐怕是我大学时代里最后一次千米赛程,也是最迅猛的一次,没有了喉咙发干脑袋发胀的症状,唯一的感觉就是眼眶在急剧升温,有一种滚烫的液体在我每一次脚步落地的同时都会随之震落下来。
眼前的画面开始模糊成一片。
我忽然想起上一次班级聚餐,我中途去洗手间解决尿急;嘘嘘得整舒畅时听到隔壁一个女孩子呕吐不止,接着是班里一名女生的声音:童雪,你喝这么多干什么啊?
我听见童雪的声音很虚弱,没事,以后和大家相聚的机会就很少了,想想我还真有些舍不得。。。。。。
后来童雪是被同寝室的两名女生搀扶着回去的,我只以为她和大家都一样,是在为即将来临的别离而感怀,却不曾想到原来她是要先走一步。
选择无声息地离去,是怕难以承受分别时的留恋于哀伤。
我到达车站时童雪的那列火车刚刚启程,平时总是埋怨车次晚点,这一回它倒是出奇的准时,而我只能站在候车室宽大的玻璃窗前,目送着火车缓缓驶出站台。
童雪,四年大学生活中对我而言第二重要的女生,就这样毫无预告地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之后仅有的几次联系是通过手机短信维持的,毕业回家后我换了手机卡,我们相当长一段时间再没有对方的音讯,直到三年后的圣诞。
童雪的不辞而别让我很是惆怅,曾经我以为我是个没心肝的人,看喜剧我笑不出来,看悲剧我也哭不出来,因为潜意识里一直在提醒自己那仅是演戏,那些在戏中特纯情的人现实中几乎个个都是绯闻缠身,私生活糜烂得要死,于是大多是本着漠然的态度草草瞥过。但现在我发现其实我远远高估了自己,我骨子里所抗拒的只是那些虚假与造作,而生活一旦冲我露出它特真实可亲的一面,我根本压抑不住内心跳跃着的悸动。
我没有更多的时间为童雪的事继续惆怅,因为还有第二件更糟糕的事情。
小油条割腕了。
在校医院的走廊里叶小雨不断用拳头砸着墙面,高雷和白月的脸色也都很难看,倒不是因为小油条平时与我们交情深厚,事实上我们几个平时挺看不惯他的,但他毕竟是619的人,就算有隔阂也是内部矛盾,而苏倾城是外夷来犯,必先*,纵观中国的历史,这一点一向分得很清楚。
可能在割破皮肤的那瞬间小油条后悔了,或者觉得太疼了,总之刀口不是特别深,这也让他最终回归到了活人的行列,我们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还是通知了他的家人,这事确实让人挺犯堵,眼看就要毕业了,却在临结尾处又添上了悲凉的一笔。
于是我们决定也要为苏倾城的人生留下浓重的一笔。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