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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一阵涌动,无声地冲过去,拼命地抓着书包一阵抢夺。
“妈的!”男人的手背被抓出一道血痕,他吃痛地狂甩手,吐了口唾沫,伸手拽住了她的头发。
“你不想活了!”
其他人也凶神恶煞地围了上来,调戏地捏着她的脸蛋。
“哥哥我看得起你才问你,小妞你别不识相!”
她的脸被捏得生疼。
“她没钱。”一个淡淡的声音响起。
他们猛地回头。
她抬眼,看见离她五六步的地方有一个修长的身影直直地立着,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中,脑袋斜斜地投出一股高傲的藐视,鸭舌帽遮住了大半个脸。
她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小子,识相的滚远点,别多管闲事。”
“她没钱,放她走。”
“听不懂我话是不是,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知道。”
“臭小子找打吧你!”
“可以开始了吗?”
“什么?说什么鬼话呢?”
“要打架的话就快点,我还有事。”
“你……噗!”
那人的拳头已经落在了男人的脸颊上,其他人大惊失色,也举拳冲了过去!
那人黑色修长的身影在阴暗与光明之间凌厉地穿梭,动作利落得像闪电。
“轰!”一道尖利的闪电在云层刺过,天空发出一声悲壮的哀嚎!
最后一个男人扭曲着面容倒下了。
于善美呆坐在地上,仰望着救她的那个人。
还是看不清脸。
那人缓缓走近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绢丢在她的膝上。然后就转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
巷口,斜靠在墙边带着墨镜一身低调的紫堂樱看着缓缓走出的韩久奈。
“累吗?”
“不,有点困。”
久奈的手自然地搭在樱的肩上,走向路口的保时捷。
关上车门的时候,天空在一声巨响之后终于倾斜般地倒下雨点。
马路湿透了。
chapter 35
第二天
淅淅沥沥——
雨下不停——
弗兰修卡林荫大道
一年A班的学生正撑着伞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他们刚在艺术楼上完课。
学生们一人或几人打一伞,走得比较近的都在优雅地谈笑。
于善美落寞地走在边缘,她没有伞,衣服已经湿得差不多了。
突然,身后一股力道——
“嘭!”
水花高高溅起,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身上脸上满是污泥。
“嘻嘻嘻……”周围经过的学生习以为常地笑着从她身边绕过,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走路当心点啊。”泉筱蛮和谢诗迦口气轻缓地经过她。
“你试着站起来吧。”
她循着声音颤抖地抬起头,叶蕾撑着伞站在她的面前,额前的刘海被风吹了开来,眼眸明亮,口气让人捉摸不透。
“站起来的话,结果或许会大不相同的……”
她看着她,她看着她。
“蕾!”前面传来泉筱蛮的叫声,“快点!”
她没有再看她,转过身朝前走去。
冰凉的雨继续打在于善美的身上。
“啊——!麦少爷!”
“是麦少爷的班级哎!”
“好帅——!”
前面的学生群中渐渐传出骚动声。
她撑着地面艰难地站起来,缓缓抬头向前看去。
前面,离一年A班不远处,有一个班级正缓缓走近。
依稀看见走在最前头的是麦叶希,他双手插裤袋,一脸的冰冷,旁边的维吉撑着伞与他走在一起,似乎发觉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低声在他耳边说话。
她才想起紫堂樱也是由韩久奈撑伞走在班级的最前头。
紫堂樱——麦叶希——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风吹起他的衣角——吹动她的卷发——
两个班级随着缓缓拉近的距离逐渐安静下来——
两人——撞到了肩——
很轻微的一下。
“虽然不清楚是谁故意,但作为男生我还是先要说不好意思……”他散漫地回头看她,口气渐缓渐轻。
她若有似无地笑了:“对于某些人的无礼,我向来都很容易谅解。”
然后,两人结束对话,队伍继续。
“喂!修博野!你们下节什么课?”泉筱蛮在队伍中间喊了起来。
“我们去体育馆。”修博野回答她。
“我们下节好像也是体育课吧?”泉筱蛮转头问起了谢诗迦。
对于于善美,麦叶希视若无睹地经过了她,所有人都是这样。
她继续落寞地走在雨中。
“喂!善……善美!”有人在身后喊她,还伴着急切的脚步声,“你停一下!”
她转过头,吴维手中拿着一把伞奔了过来。
“这个给你吧!你这样很容易生病的。”他把那把精致的伞塞在了她的手中。
不等她反应,他便跑回队伍,不时还回头看向她:“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和别人一起用的!”
是真的,他还没跑回队伍,见他没伞的学生们便一个个撑高了伞讨好地围上他。
***
体育馆
咚!篮球再一次与球框擦肩而过,被墙无情地弹了回来。
“阿麦,心情不好?”维吉拾起篮球传给了阿罗。
“是生那个于善美的气,还是紫堂樱?”阿罗一个漂亮的投球,进框!
“你们继续,我不打了。”麦叶希用毛巾擦着额前的汗,走向体育馆的出口。
“麦叶希!”他听见一个细细的女声在叫他。
回头,叶蕾站在门口。
“想知道樱这样做的原因吗?”她静静地看着他。
……
……
学校内置的咖啡厅,怡静轻松的蓝调弥漫在空气中,古朴淳厚的咖啡香放松着人的每一寸肌肤。
雨丝打在玻璃壁上,留下一条条晶莹的印迹。
还是能听到玻璃壁另一边细密的雨声。
麦叶希不经心地摇晃着杯中的卡布其诺。
“其实,你一直都误会樱了,”叶蕾手托腮,认真地看着他,“樱,是很好的人。”
“嘲笑弱者,随意欺压别人,凭仗着家里的权势作威作福,拿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下,这是很好的人?”他笑地不着痕迹。
“都说是你误会了!”叶蕾微微有些生气,“樱从来不会依仗家里的权势,她的成绩都是靠自己的实力考出来的!上次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的!而且她根本就没有欺压过什么人!她只是不喜欢解释罢了!!”
“你……有点激动。”
“至于于善美的事,”她稍稍平复了情绪,继续说道,“或许在别人看来很过分,但我们都知道,樱是想帮她的。”
“这也算帮?”
“当然算了!樱感兴趣的人,估计除了你,就没人敢动了,因为谁也不知道于善美的下场是好是坏。”
“像你们这样对她的已经算坏了吧……”
“你不懂啦!其实樱是想试探她的底线,她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如果于善美真的废到连底线都没有的话,樱才不会管她嘞!”
“为什么要选择帮她。”
“我想,是因为于善美也是九岁时失去母亲的一点上吧,与樱一样的年龄,所以樱无法忍受于善美沦落成那个样子。”
“为什么你要跟我解释这些?”
“我不希望樱被人家误会。”
“你们的感情很不错。”
“对啊,樱表面上冷冷的,很难接近,其实她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在大多数事上她很容易就满足的,只要一点点地用心,她就会很感动,这些别人都不了解……如果不是她,我们都会变成孤僻的小孩。”
“你们之间有很多故事吧?”
“是啊”她轻轻笑了,“由于家世的关系,从小我们身边就总是围绕着一群所谓的好朋友,剖开心来看却都是假笑和厌恶,当初,要不是樱的话,恐怕我会成为另一个于善美。”
她低头搅拌着咖啡,思绪渐渐飘离……
“打她!哈哈!打死她!看她还嚣张!”
卫生间里,一群十一二岁的女孩对着蜷缩在角落里一个柔弱的女孩拳打脚踢。女孩的脸已被泪水浸湿,她极力抵抗着那一只只想要拉扯她头发和衣服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放声大哭起来,那一张张厌恶嫌弃的脸曾经都是她最爱的朋友们啊!
“装什么装啊,叶蕾,我最讨厌你这种装可怜的哭相了!”一个女孩厉声说道。
“就是,我都受够了,真不懂那些男生怎么都会觉得你可爱呢!”另一个女生附和着。
那些女孩七嘴八舌起来,从她们嘴里蹦出的一句句难听的话语几度刺穿了女孩的心。
“你们以前都不是这样的!”她倔强地看着她们,希望自己都听错了。
“那又怎么样?反正我们现在就是很讨厌你,打她!”女孩们又一拥而上,拉扯着她的衣服。
她已经快没力气了,好奇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以前,所有人都宠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自从爸爸的公司面临破产危机后,她以为所有人都会帮她,安慰她,但是,一切都变了。那些最好的朋友不再对她笑脸相迎,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甚至,趋近于恶劣。
就在几分钟前,她们把她逼进了角落,说她爸爸是罪魁祸首,是无能的废物,害得她们的爸妈投出的资金全没了,害得她们少了一半的零用钱……她还嘴了,于是她们动手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
女孩们怀疑是老师,都停下了手,将叶蕾挡了起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和她们同龄的女孩,长长的卷发轻轻束起,齐眉刘海下有一双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瞳。
她视而不见角落里的一群人,径直走向了洗手台,自若地冲洗着双手。
女孩们面面相觑。
“是A班的紫堂樱,怎么办?”一个女孩轻声问为首的女孩。
“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在她面前惹麻烦。”
女孩们离开了洗手间,剩下角落里的她不停抽泣。
她不敢哭得太大声,却又抑制不了自己,女孩已经洗完了手,悠然地用手帕擦拭着双手,看上去并不急着走。
还想看她的笑话吗……叶蕾将头深深埋进了膝间。
“哭什么……”恍若轻风的声音,叶蕾诧异地抬起头,看着洗手台边依旧专注于擦拭双手的女孩,“她们伤害你,你就加倍地还给她们。”
她……在跟自己讲话吗?
她似乎总算擦拭完了双手,转身向角落走近,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伸出手,指尖轻划过她哭泣的脸庞,触到一滴晶莹的泪。
“眼泪,一点用都没有。”她用手帕将手指重新擦干,然后将手帕直接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然后,她就走了。
她怔怔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十分钟,她用十分钟整理头发、衣服以及掩盖那些伤痕,然后,回到了教室。
教室里的课已经上了一半,老师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但还是让她回座位了。
那些打过她的女生幸灾乐祸地看着她。
“好了,同学们,黑板上这道题我会抽一位同学来回答,看看你们都掌握知识了没有,请……叶蕾同学,你来回答一下。”
她窘迫地站起身,这道题,她不会。
“嗯?想不出来吗?这是昨天讲的内容啊。”老师的眉皱地更深了。
“老师,”那帮女生又开始活跃起来,“叶蕾同学连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为什么她平常的考试成绩一直都很好呢?”
“不会是用钱买的吧?”附和的人当然有之。
“不会吧,怪不得她老爸公司一到比她成绩就下滑,原来成绩是买来的!”
“平常还挺喜欢她的呢,没想到暗地里作这种勾当……”
议论声轰炸着她的耳膜。
“咳咳!上课上课!不要讲话了,”老师只能形式地叫了几声,眼神尴尬地扫了她一眼,“叶蕾你先坐下吧。”
她的身子已经微微有些僵了,冰冷的指尖死死扣在手心,已经攥出了汗。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
老师疑惑地走去开门,班里更是热火朝天地议着。
她低着头,耳里不断充斥着那些该死的形容词。
随着老师“卡擦”的开门声,全班的嘈杂声渐渐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惊讶的沉寂感。
“老师,不好意思打扰了。”陌生而熟悉的声音。
她霍然抬头。
紫堂樱,静静地立在门口,淡淡地看着她。
“紫……紫堂小姐您这是……”老师有些受宠若惊地结巴起来。
“我想请老师转告叶蕾同学,放学后在校门口我们会等她一起回家,谢谢。”她是这样说的。
叶蕾想,她是故意在全班面前这样说的,目的就是——
她扫视全班,没有一个人不是惊呆着的。
紫堂樱说完便走了,随之跃进一个漂亮的长发女生。
“叶蕾同学!”她爽快地拍了拍叶蕾的肩,“你不错嘛,樱主动找你哎!多指教,我叫泉筱蛮!”
“你长得好可爱哦!我叫谢诗迦!”另一个女生一边好奇地盯着她的脸一边说着。
门口的一个女生对她友好地笑着:“你可以叫我琦罗。”
“韩久奈。”倚在门框边的短发女生眯着眼打量她。
“那,校门口见喽!拜拜!”泉筱蛮向她挥了挥手,又蹦蹦跳跳地走向门口,顺带扯住了谢诗迦的后衣领,“看什么看!拿你的蛋挞去!”
“砰!”门关上了。
一分钟后,全班又爆开了。
“她们真的是朋友?”
“泉筱蛮对她讲话的口气好好噢!”
“她们平常都不会主动跟人家讲话的哎!”
“不会真是朋友吧?!”
“啊?!那我们刚才不是……”
那天下午,所有人对她的态度又出奇地好,那帮曾经将她逼在角落的女生一下午都不再说话,表情纠结地像一团乱麻。
她突然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好可笑。
朋友?这次是真的吗?
那天,似乎是迫于某种压力,老师放地很早,叶蕾背上书包忐忑不安地走向校门口。
心里七上八下,感觉很怪,路上所有人都在注意她,那件事早传遍了整个学校。
她很怕,但不知道到底是在怕什么,如果紫堂樱不在那里,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就像被施过魔法的辛德瑞拉,幻境终是幻境,时间到了,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
到了,一路上,她一直不敢抬头,现在是时候面对了,是朋友,还是玩笑。
一、二、三
她抬头——
面前是来来往往的豪华车辆,古雕式的铁柱大门孤傲地独立着,那哥特式的尖角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们不在。
“哎呀呀!这不是叶蕾大小姐吗?”那帮可恶的女生又出现了。
她们嘲笑着,嬉闹着,接近她。
“我说你怎么……”
“不用你管!我就是来这里等人的怎么样!她们说过会来的,即使她们没来,我也不会再允许你们欺负我,你以为你尖嘴猴腮的样子有多好看!离我远点!”
她紧攥着拳头,当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脸因为激动而红扑扑的。
看着眼前那帮女生目瞪口呆的样子,她心里好受极了。
“你……你……”为首的女生气地结巴起来,抡起手掌要向叶蕾打去!
“叶蕾同学!”
“嘭!”
随着一声热烈的叫唤,一个女生朝叶蕾跃过来,顺带以肩膀撞倒了正要对叶蕾动手的女生。
“痛啊!你在干嘛啊!同学!”泉筱蛮吃痛地揉着肩膀,抱怨地瞪着在地上呈奇怪形状的女生。
女生们脸部瞬间抽搐了,一阵红,一阵青。
她们真的来了,其他四个人穿着精致典雅的制服从铺满塔米其石砖的小道上徐步走来,精灵旋转在绿荫小径,洒落点点阳光。
“你们……真的来了……”她的声音很小,快叫人听不见。
“我们当然会来啊!你的眼睛好好看哦!别动别动……”谢诗迦开始好奇地研究她的眼睛。
“我叫樱,一起回家吧。”紫堂樱对着她淡淡微笑。
叶蕾看着她的眼睛,不经意地抬头。
那天的天空,真的好美。
就像现在的一样。
叶蕾坐在深黑色沙发中,透过玻璃墙仰望天空,雨不知何时停的,在天际,有一道迷幻的彩虹。
耳边还是轻松的蓝调,空气中飘荡的仍旧是咖啡的淡香。
“后来,我爸的公司又开始有了起色,他经过那一次失败看清了很多东西,决定重新来过。紫堂家在得知樱当我是朋友之后,给了我爸的公司很多机会,樱没有拒绝,也是因为我的关系。琦罗说,那是樱第一次接受她父亲的安排。她真的很好,所以我相信她。”
她又看向麦叶希:“告诉你一件事吧,其实樱一直有派人跟着于善美,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麦叶希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他趴在桌上,一脸担心地看着叶蕾:“喂!挺感人的说,不过……你现在还不去上课不要紧吗?你们这节是体育课吧,你已经迟到十分钟了。”
他将佩戴着腕表的手腕在她面前举地高高的。
“啊?……啊!你干嘛不早说!”
咻!一道闪亮的光线如彗星般在咖啡厅门口划过。
顺便提一下,弗兰修卡的教师中最惹不得的除了二年A班的班主任就是大名鼎鼎的体育课老师,一个五十多岁,满脸胡腮的老男人。他出了名的凶狠,主张“教棍下出模范”的教学理念,一根半米长的教棍从不离手,由于早期在金融界闯荡过几年,结交了不少盟友,包括麦格威,紫堂雄与原液宫玄。
所以他根本不惧怕什么有权势力,学生不听话的照罚不误,也没人敢说什么。
chapter 36
当叶蕾赶到那里的时候,那老头正举着棍子追着泉筱蛮屁股后头满操场地跑。
“光老头!你年纪一大把了还装什么年轻!明明跑不动了就不要硬撑!”泉筱蛮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一边还不忘朝后头丢几句话。
“臭丫头!我看是你跑不动了!给我站住!我要替你老头好好……好好教训你!”他吃力地扶着腰追赶,速度却越来越慢。
一个大大的光头在阳光下特别闪人。
本来他有一头浓密的黑发的,但据说一年前他曾罚麦叶希做过五百个升蹲,结果在午睡的时候被麦叶希报复性地剃了个恐龙头。
最后他一气之下干脆剃光了头发,加上至今单身的问题,泉筱蛮叫他“光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