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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恭敬地点头。
她咬着下嘴唇思量了一会儿,又问:“伯格在哪儿?”
“伯格先生也在里面。”
“让他出来……就说是我找他。”
“是。”男秘书点点头,开门走进会议厅,不一会儿,他跟在伯格身后出来了。
紫堂雪犹豫了一下,开口:“换个地方说话。”
贵宾休息室
伯格沏了一杯茶放到紫堂雪手上。
她握着温热的茶杯,抬头问他:“紫堂樱,她是认真的吗?”
“大小姐很认真。”他如实回答。
她顿了一会儿,继续问:“她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管理过公司一个星期?”
“……”他回忆了一下,点头,“的确是的。”
“情况很惨是吗?”
他愣了一下:“惨?没有很惨。”
她皱眉:“不是说差点申请破产吗?”
他若有所悟地笑了一下:“虽说没有什么奇迹发生,但帝枫在那一个星期内运行地很正常,没有任何意外发生。要不然董事会不可能对小姐管理公司的事没有异议。二小姐,您被骗了。”
“哎?”她突地站了起来,“她骗我干吗?”
“我想,是想让二小姐提高一定的警戒度,大小姐虽说是个理财的天才,但没有旁人的监督,一时手生难免会发生失误。”
“她是理财的天才?”她不可思议地问。
伯格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失落地垂下手:“这是先生亲口说的……先生虽然被大小姐狠狠耍了一回,但在看到帝枫那一个星期的运行情况后真的很开心,他当时就是这么说大小姐的。”
休息室里一片沉静,陷入悲伤的情绪。
“二小姐,”伯格呼了口气,勉强笑着说,“我该回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微微点点头。
回到会议厅的时候,会议仍在继续,但伯格发现了紫堂樱的不对劲,她虽然努力认真地听着,但身板有些弯下,眉头微皱,双唇也有些苍白。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他当机立断地说。
“你在干吗!”她惊地抬起头,“还没……”
“小姐,你该休息了。”他打断她,又看向圆桌旁的人,示意他们立即离开。
80层
总裁办公厅
紫堂樱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蜷缩着身子疲惫地躺在黑皮沙发上。
门轻轻叩响,伯格在门外轻声说:“小姐,麦少爷来了。”
然后,门开了,他担心地快步走了进来,在沙发前蹲下,一手隔着毛毯轻按向她的胃部,又心疼地抚上她的额头:“有多痛?”
她把头埋进枕头,微微摇头,眼睛一直是紧闭的。
他从衣袋中拿出一瓶药,动作利落地打开,倒了两粒白色的药丸出来,又坐上沙发轻柔地将她扶起靠在自己怀中。
“麦少爷,水。”伯格将一杯温水递上。
他接过,将药放在她的嘴边,柔声说:“乖,先吃药……”
她还是没有睁开眼,扭过头,将药推开。
他又把药送回她嘴边,说:“吃了就不痛了。”
这次,她干脆要把他推开了,他将她拉回怀中,这又引起她更不满的挣扎。
“你这样是不行的。”不知何时起,原夜勋已经站在门口。
他的怀中仍旧抱着她,侧头看了原夜勋一眼:“我不需要你帮我讲解。”
原夜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继续说起来:“她向来很讨厌吃药,胃痛的时候更是如此,在那之前你该准备好一盒紫水晶糖,她一般在吃完那个之后才愿意吃药,如果你逼她的话,她反而……”
他的话语突然凝滞在喉咙里,背脊渐渐僵硬起来,在他说话间,麦叶希已经将药放进自己嘴里,捧起她的脸,吻住了她的嘴。
她微微睁开眼,无力地想推开他,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里拉,一手扣住她的脑袋,不让她有任何脱离的机会。
他甚至看见了他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
伯格也有些惊异了。
她轻轻呜咽,整个办公厅都暧昧不明。
最后,直到她的喉咙动了几下,像是吞下了药丸,他才放开她。
她没有力气说话,只是随着身子的瘫软躺在了他的肩头。
“如果她还有时间吃糖的话,胃就不会这么痛了。”他边把她放回沙发边说。
原夜勋眯起眼看他:“你还真是不一样……”
“你的身上缺少一样东西,胆量,所以你才会失去她。”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原夜勋面前。
原夜勋微微打量他说话的神情,自嘲般地笑了:“或许……好好照顾她。”
说完,他转过身走出大门。
“我有话直说。”麦叶希突然开口。
他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双手插进口袋,傲慢地看着他:“紫堂雪只是个幌子而已,你心里装的一直是她。”
他愣住了。
伯格回避地离开。
她靠向沙发里侧,呼吸均匀,已经睡熟。
办公厅内灯光明亮,整个景象清晰地照映在玻璃墙上,明晃晃,让人莫名心慌。
原夜勋一直没有回应,他回头看着沙发中的她,眼神忧郁。
chapter 87
早上
空气微凉
她将身子往毛毯里缩了缩,好像有回应一样,有人静悄悄地帮她整了整毛毯,让她的周身都被一股温暖包围。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他。
“还早,再睡会儿。”他对她微笑。
她肯定是睡不着了,吃力地撑起身子,他来搀扶了她,将毛毯盖在她膝上。
她靠着沙发看着他:“你睡过吗?”
“没。”他轻描淡写地应着,一带而过,“原夜勋来看过你了。”
“嗯。”她点头。
“饿不饿?”他从旁边桌上的三层点心架上拿了一块手工点心递到她嘴边。
她摇头。
“不饿也得吃,”他有些责备地看着她,“昨天还不够教训?”
“我渴。”她握住他的手,将饼干轻轻拿走,放回点心架。
说罢,她掀开毛毯走下沙发,他迅速地将她按住,说:“别喝咖啡,对胃不好。”
“知道。”她听话地点头。
他笑了:“我帮你倒点温水,你坐着就行。”
她乖乖地看着他的背影。
一会儿后,他把温温的水杯放到她手中,手心覆盖上她的手背,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不管发生什么,记住,你还有我。”
她淡笑,微微点头。
“现在几点?”大约过了一会儿后,她想起问时间。
他看了看手表:“七点……整。”
这时,紫堂雪推门而入,她直走向沙发,拿起扶手边的遥控器,打开墙上的液晶电视,调到新闻频道。
她的双手紧握着遥控器,有些紧张。
紫堂樱无所谓地走向办公桌,将笔记本电脑反转过来,靠着桌沿漫不经心地敲击鼠标。
今天早上的新闻,十分平常,没有重大的突发事件,重要的是,没有关于帝枫与紫堂雄的任何相关信息。
她再调到其他所有的早间新闻频道,很好,一切都是平静的。
她松了口气。
麦叶希靠上沙发,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你未免也太紧张,”紫堂樱背对着她说,“王昆龙这种小人物,是兴不起什么浪的。”
紫堂雪转过身看向她:“过度自信,连这一点你都像他。”
她的语气立即冷下来:“他死了没?”
紫堂雪皱起了眉:“巴不得他死?”
“是的,来批判我啊。”她挑衅地说。
“姐,”她叫她,语气几乎没有波动:“我会盯牢你的。”
那天早上,紫堂雪说完这句话后,晨曦的阳光透满进了诺大的办公厅。
麦叶希靠上沙发,看见她们的发上,都折射出迷离的栗色。
两天后
紫堂雄方面,了无音讯,就像石头沉进大海,希望渺茫地让人绝望。
计划方面,新的问题出现了,可嘉小区有几家顽固户,仍旧不肯搬,还扬言要闹到新闻台。
“让他们去闹,”紫堂樱低头转着笔说,“新闻台自会有人向他们解释什么是合法拆迁。”
“但问题是……”伯格站在桌前说,“他们声称我们派出的人对他们施加了威胁与暴力。”
笔停滞在她的指尖,她抬头:“确定?”
“调查过,办事处的人都说没这回事。”
“那就不是,”她回得干脆,“有闲人在插手。”
“我马上就派人调查。”
“不,”她打断他,想了一会儿,说,“先和我去那儿看看。”
黑色人群在走道中经过,她走在最前面,脚步稳健而迅速。
过道旁经过的白领们都停下脚步向她弯腰致敬,伯格替她微微点头。
大概到电梯旁的时候,一些白领们正微皱着眉从电梯中走出,看见她后,慌忙致意。
她走向电梯门口,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伯弯着腰,正一手握着拖把,一手将地上的塑料水桶拎起来,电梯里浸了一地的脏水。
她身后的两名女秘书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精致的高跟鞋,相互投了个无奈的眼神。
紫堂樱直接走向了隔壁的电梯,按键。
女秘书们立即跟到她身后。
局势尴尬了一些,伯格微弯下腰,对老伯轻声说:“阿伯,以后当心点。”
老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轻松地笑了笑,继续不紧不慢地收拾电梯里的脏水。
“叮——”电梯门开了。
“进去。”紫堂樱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两个女秘书说。
两人纳闷地瞅了瞅对方,还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喂,”她侧头叫住那一排伫立着的保镖和几名办事人员,“你们也进去。”
面面相觑后,他们都进去了,电梯门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下闭拢。
安静了,她转身走进那扇满是脏水的电梯,高跟鞋底微微浸湿。
“小姐,脏。”老伯抬起头温和地提醒。
“您收拾您的就行。”她语调平稳地说。
伯格嘴角宽慰地扬了一下,迅速走进电梯,按下楼层键。
电梯缓缓下行,玻璃墙外的高楼大厦近景由上至下地现过。
老伯一直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也不说话,似乎整个电梯只有他一人。
“叮——”电梯门开了。
她走出电梯一边带上墨镜,保镖与办事人员已经候在门口。
伯格为她打开加长型劳斯莱斯的后座,她坐上车。
司机是紫堂雄的专署司机,他不同于其他人,话很多,有些幽默。
“小姐还记得我吗?”他的车技很好,闲置着就开始话题。
……
“你可以叫我左大叔,你真的不记得我了?”紫堂樱不回他话,他一个人在前面自言自语起来。
……
“啊也对,”他的嗓音突然洪亮了一点,笑了笑,“你爸说过,你有些什么识别障碍症,好像容易把人家的面孔搞错,呵呵,这病倒挺有趣!”
“没有别的司机了吗?”紫堂樱冷着脸问伯格。
伯格没答话,是司机抢先答了:“没了没了,能把车开这么好的司机现在可少了!”
她的周身又冷了一度。
“呐,我现在再跟你说一下我的名字,你一定要记住啊。”司机透过反光镜看着她冷漠的脸,指了指自己的左脸颊,“大叔的左脸呢,有一颗痣,所以大叔的名字就叫左志,不过是志气的志,这下要记住啊,你读高中的时候还坐过我开的车呢。那时候和我聊得可欢啦。”
她的脸色疑惑了一下,又马上变回漠然。
“那什么识别障碍症是什么感觉?啊,每天看到的脸都是熟悉又陌生的,很糟糕啊。你爸跟我说过,你有次想记清家里所有仆人的脸和名字,就在他们身上贴标签,呵呵,结果标签号一弄掉更是一塌糊涂,连他们是干什么的都混乱了,哈哈,你爸说那次你自顾自的就开始生气了,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天,本来以为你会提出要找人根治这毛病,谁知道睡了一觉后又忘光,继续混乱地认人,真是可爱啊……”
……
“你爸还说啊……”
“他会说这么多话吗?”她不屑地打断。
“老多老多了!”司机看着前方点头,“你爸就爱跟我聊,他也是个话唠子,一聊到女儿就收不住嘴了,我说我女儿好,又会孝顺老妈又会心疼老爸,他就说他女儿好,做事利索,脑袋聪明,像他。我说别夸你自个儿了,你都讨不到好,他说这叫个性,女儿有个性才骄傲……”
她看向车窗外,天阴沉沉的, 随着周围建筑物逐渐老旧,直至有些破败,可嘉小区到了。
刚下车,便传来一阵女人的骂声。
chapter 88
“烦不烦烦不烦烦不烦啊你们!!我你娘的就不搬你拿我怎么着?!”
“……”与之理论的声音较轻,十分听不清。
“别嘎嘎嘎的说些听不懂的话,你文化人有钱人了不起啊!你他娘的再敢过来别怪我不客气!”
“……”
“怎么?!不搬怎么?你还打我呀!来你打!有种你打女人!”
她踩过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折过几堵墙,终于看见了当事人。
让她有一点没想到的是,正红着脸跟一个四十多岁的胖女人争辩的,是吴维。
“跟……咳咳,跟你说了,阿姨,搬了不会有损失的,绝对不会,很格算的。”他近乎沙着嗓子说。
善美站在他身边点头,似乎也在劝女人,不过她很快看见了紫堂樱。
“紫堂……”她脱口而出。
吴维的背怔了一下,但没有回头,继续若无其事地劝着女人。
他还没消气,但是行为上,他明明是在帮助她。
“什么紫堂!”耳尖的女人忽地转过身瞪向他们,她一把推开吴维,甩着粗壮有力的臂膀,直走到紫堂樱面前。
紫堂樱连一句话都还没开口,就被女人一臂粗鲁地推开,只见女人直指她身后的伯格,大喊:“你就是那啥帝枫当家的?!”
伯格不顾女人,着急地扶住了她后,才微瞪女人一眼:“请文明一点!”
保镖也立即围上挡在了女人面前。
“嘿哟!”女人好像见惯了派头,并不感到害怕,瞥了眼紫堂樱,满不在乎地说,“小老婆护得倒蛮起劲……”
“田嫂你误会了!”善美喊起来,“她是紫堂小姐!”
女人这时挑了下眉,不可思议地盯着她:“这娃?敢情那啥帝枫大当家的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女娃?!”
说话间,周围已渐渐围上很多人,挺着啤酒肚满脸胡塞的中年男人,摇着蒲扇弓着背的老人,裤子上满是泥巴点的八九岁小孩,磕着瓜子的闲置妇女群,穿着普通邋遢的年轻男人。
“你们还要什么条件?”紫堂樱面无表情地问。
“什么什么条件?”女人听不懂。
吴维转过身,有些生气:“我还以为你是来道歉的,没想到你是来侮辱人的!”
“侮辱?!”女人又夸张地大叫起来,她总能听到些不该听到的,不管事情原委地先破口大骂起来,“你凭啥侮辱咱?!来干嘛啊!你他妈有钱了不起?!”
“啊呀!老婆你回来!”一个瘦瘦的男人这时从楼梯一瘸一拐地跑下,着急地拉住了正激动的女人。
善美喊他田叔。
“干啥拦我啊!”田嫂不甘心地甩掉他,“他们天天催天天催还让不让人活啦!现在他们当家的来了,我跟她评理还不行啊!”
田叔还是着急,小心地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保镖,低声说:“人家总裁小姐都来了,我看我们是一定要搬了,你就少说点话,免得他们对你动手……”
一听,田嫂好像被突然点燃了导火线,猛地推开他,指着其中一个保镖的脑门大声说:“你们这些狗崽子今儿个要是再敢动粗手,老娘跟你们拼命!”
“在场的所有人,”紫堂樱对她的话不予理睬,沉声说话,“只要你们在傍晚六点前搬离可嘉小区,我们的赔偿金会加三倍付给,如果在那之前还未搬离,多滞留一分钟的人家就少一份赔偿金,而且,明早我们就会进行强制拆迁,现在是三点整,请各位看着办。”
说完,不留任何可商量的余地,她转身就走。
“你不可以这样!紫堂樱!”吴维愤怒地在她身后喊。
保镖打开车门,她坐上车。
人群在车后炸锅般议论。
“冷血!!”有人大喊一声。
车子启动。
车内,谁也没说话。
窗外的景色一路变化,破败到老旧,老旧到古色,古色到古典,古典到摩登,摩登到繁华。
车子在市中心的宽阔大路上快速行驶。
她的心好像被拉扯在了什么地方,梗梗的,回不来,抓不定。
手机第五次振动起。来电显示仍旧是吴维,那振动声很尖锐,在空旷的车内回响,好像要把她的灵魂也给振掉了。
“小姐,”司机又扯起话题,“记不记得我是谁?”
她没说话。
他又不厌其烦地将手放在左脸颊:“大叔我呢,左脸上……”
“左志。”她开口。
“对对!”他很兴奋,“就是左大叔!你这么快就记住了,很好很好!”
……
“唉,冷血这词没什么不好啊,”他自叹,“也挺酷的,凡是能做成大事的人都冷血,你说是不是,你爸啊,刚开始也是这样,天天被人说冷血,现在你看,这生意做得多好,世界前三啊。”
……
“人活着难免不被骂,就是骂着骂着才开窍的,与其被骂得莫名其妙,还不如报复给他们看,冷血就冷血,大不了几个小孩流离失所,几段人生就此荒废,反正也碍不着你的事儿。”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调莫名地轻松。
她握紧了振动着的手机。
“哎呀,塞车了,”车速渐渐趋缓,他看了看手表,“现在……哟,都四点了。”
车顶嘀嗒嘀嗒的响声,细雨丝倾斜在车窗玻璃上,下雨了。
“怎么说下就下,”他按了一下喇叭,又抬头透过玻璃仰望灰暗的天空,喃喃着说,“夏天就这点不好,雷阵雨一来,做什么事都麻烦。”
车外笛声四起,塞车很严重。
手机来了一条新短信:紫堂小姐,对不起,能不能再给我们一天时间?田叔的腿受伤了,他们走不动,真的对不起。 ——善美
反过来,道歉的成了他们。
她所厌恶的以权制人,以金辱人,成了自己的形象。她像以前自己厌恶他一样,被人厌恶了。
她打电话了,打给紫堂雄。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