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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堂樱把水龙头关掉,拿起白巾,擦自己的双手。
“樱!”泉筱蛮插着腰走到她身边,“你身体到底有没有事啊?”
她对着镜子缓慢地整理刘海。
chapter 119
流言还是不胫而走了。
第二天下午第一节课时,麦叶希出现在一年A班门口。
他没穿制服,一件单薄的灰黑色的大衣,领口敞开,里面穿着件更单薄的黑色针织衫。金色的发丝在秋日阳光的映射下如雾般淡漠。
整个班级都死寂般地安静,她握着笔,低着头。
“出来。”他说。
天台
她靠着铁丝网而站,他把手放进衣袋,站在她面前。
“是不是?”他问。
她侧过头,冷风吹得她鼻尖红红的,她迎着风笑了一声:“是不是什么?是不是有了?还是是不是你的?”
“我们之间非要这么说话了?”他走近她一步。
“我们以后连这么说话的机会都很少了。”她也把手伸进衣袋,靠上铁网。
他看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胶卷:“你已经被人盯上了,还记得暑假你跟我生气那次吗?有人拍到……”
他顿了一会儿,继续说:“有人拍到烂醉的你和一个男人开了房间,1802,一个小时后那男人才离开。”
她的脸色渐渐冷下来。
“所有的复件胶卷我都销毁了,如果你想看,这是最后一个。”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把东西放在她眼前。
她挥手重重拍打开他的手:“你是在跟我暗示什么!”
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相反,做了一个很突兀的动作。
他轻轻地搂住她的腰,推进自己的怀里。
她微怔。
“我们别分了,”他说,“我放不下你。”
她的手犹豫地抓上他的衣角,最后,推开他。
“我敢跟你担保,”她直视他,“我没有怀孕。”
“不是因为孩子。”
“那我本人更不愿意与你复合。”
“你愿意的,”他盯着她的双眼,“你的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别看我的眼睛!”她推了他的肩。
他抓住她的手腕:“你害怕因为我已经看穿你。”
“够了麦叶希,”她说,“我不是你体现自信的试验品。”
她想走,但他拉住她,不轻不重地推在了铁网上。
“那男人是谁?”他的眼瞳开始变暗,摄出令人害怕的气息。
她没说话。
他伸手捏紧她的下巴,使她正对着自己。
她直视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眼里透出隐隐的紫色。
他的力道越来越紧,风放肆地袭来,吹进她的眼睛,有些涩,她还是没有眨眼,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抓着铁丝。
……
……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灰暗的光,收手,往她手里塞了一个水晶盒,说:“分手礼物。”
接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盒子里是一款AS Queen的银戒,三段利落的线条,中间一段被横空断开,代表无限的可能性。
她的眼睛终于被风吹痛了。
她把盒子放进口袋,推开天台的门走回教室。
学生们都用一种猜测的眼神看着她,在耳边小声地说些什么,不少人都睁大了眼睛观察着她的身体。
她坐在位置上,低头看着书。
“樱,下节是你不讨厌的美术啊,”叶蕾试着调高她的情绪,“我们早点去上课吧!”
“早上晚上不都那个时间上?”谢诗迦不识趣地说了一句,很快就被泉筱蛮拖了出去。
……
整节课,她上得没精打采,面对宣纸时,从始至终没有拿起笔。
“提点精神。”琦罗帮她带了一罐自泡的红茶,细心地倒进杯子,递到她手边。
“我不要……”她没接过。
琦罗淡笑:“画不出的话就先停下,先喝点再说啊。”说着又将茶杯推向她。
她不耐烦地将杯子推开:“我不要!”
橙红色的茶汁溅在桌面上,剩下一些在杯内剧烈振荡。
班里安静了一瞬,正打闹的筱蛮诗迦与叶蕾转过头来,久奈靠在椅背上眯起了双眼,琦罗沉默地看着杯子。
“……”她疲惫地拂了拂刘海,低着头,“不好意思……”
“没关系。”琦罗谅解地打断她。
下课后,学生们拿着书本三三两两说笑着走下艺术楼。
“紫……”一个男生从人群中跑来,畏畏缩缩地拦在她面前,“紫堂樱……有人找你,就在这儿的门口,他、他让你快点出来。”
“谁啊?”筱蛮好奇地向门口张望。
经过那儿的学生都有些回避地加快了脚步,有几个女生还忍不住钦羡地向后张望,墙边有一阵阵烟圈飘起。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了门口。
墙边倚靠着一个戴鸭舌帽的男生,穿一件敞开的长款黑色针织外套,颈间挂着一串锁链似的项链,冒出隐隐的寒光,牛仔裤仍旧是破烂的,配一双黑色的短靴。
从看得见的下巴猜测,那是个很俊的男生。
他的嘴边斜斜地刁着一根烟,正抬起手看时间,周围地上已经躺了七八根吸过的烟。
琦罗皱眉,轻拉住樱的手:“你怎么认识这种人……”
“她以前认识的不都是这种人……”韩久奈低低地说。
琦罗的眉皱更深了。
“哎久奈……”泉筱蛮凑到韩久奈身边说,“他的颓废跟你有得一拼……”
“……”
男生看见她,把嘴边的烟丢在地上,向她走来。
“这么晚……”他懒懒地说。
“等会儿,”她退后男生一步,对琦罗说,“你们先走吧。”
chapter 120
琦罗她们最后带着担心离开了,久奈经过男生身边的时候,放慢脚步,有一股气场形成似的,眼神中闪过警告。
男生嘲讽地笑了。
等她们走远后,她转过身,走向艺术楼里侧。
长廊,她的步伐在空中回荡,激起越来越深的回荡,男生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后头。
终于,在一间空教室旁的时候,男生摘下鸭舌帽加快了脚步,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推开教室的门,将她重重按在墙上,狠狠吻住她。
她丝毫不配合,推开男生。
他没有停下,搂过她的腰来,她甩了他一巴掌。
他摸了摸有一丝红痕的左脸颊,生气地拽住了她的肩膀:“你最好听我的!”
她冷静地盯着他:“如果你不停止骚扰我,我会对你采取法律行动。”
“行啊,”他笑了,“那我就做一些我该做的,教你知道网络的力量是很伟大的。”
她看他的眼神瞬间减弱了很多。
突然,又一阵恶心袭来,她背过身,扶着墙干呕起来。
过一会儿后,等她终于好了,他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反转过来。
她苍白着脸靠在墙上。
他的右手温柔地抚上她的小腹,柔声说:“一开始是有点难受,但你很快就能适应的。”
她看着地面,刘海遮盖住她的眼。
他缓缓凑近她的耳边,合着气息说:“堕落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的手指冰冷地颤抖起来,抓紧了衣角。
他上前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晚上我再来找你,乖乖的,别让我生气。”
傍晚
紫堂家
紫堂雄从伦敦飞回来了,他坐在餐桌主席位上,一边切开牛排一边打量紫堂樱。
她心不在焉地喝着果汁。
管家仆人拘谨地站在一边。
“徐伯,”他突然说道,“最近学校有什么事吗?”
她拿果汁的手顿了一下。
吴语韵抬起头默默地看着她。
徐伯欲言又止。
紫堂雄放下了刀叉,说道:“通知麦老先生,我要和他谈谈家事。”
砰!她把果汁杯扣在桌面上,看向他:“没那回事!”
“还有,”紫堂雄不理她,继续说,“明天让医生来一下。”
“你要干嘛!”她把果汁推倒了,白色的蕾丝桌布晕染上一片橙黄。
“樱冷静点,好好跟你爸说,你爸会听的。”吴语韵离开座位走到她身后,轻拍她的肩。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不想在我女儿十九岁的时候就做了外公,未婚生子,你丢得起这个脸我还丢不起。”
她重重地把叉子拍在桌面上,唰地站起身:“你当年就是让我妈未婚生子的!”
吴语韵微怔。
“不要什么都扯到你妈身上,她也不想没事就被人吼来吼去。”他暗沉着脸看她。
她推开椅子,绕开吴语韵,受不了地走上楼。
“樱……”吴语韵在后头喊,“你的晚餐一点都没动,你会饿……”
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楼长廊。
房间
她看着满屋子的精致华贵,再看着落地窗外妖艳的夜色,在夜中绽放神秘的那棵樱花树……
她走出房间,在长廊中放慢脚步地走,直到尽头,在一扇白木门前停下,手摸索上一点没变的金色门把,轻轻扭下。
咔……
很细小的开门声,她推门,门板也无声地向里移动。
白色的地毯,紫色的床。
白色的墙面,紫色的椅子。
白色的天花板,紫色的珠帘。
还有很多白色与紫色相搭的玩偶。
她关门,上锁。
这里没有落地窗,厚实的墙面生出一股封闭感,只有一扇华美的玻璃门,通着一个巴洛克式的阳台。
她靠着门板坐下,出神地看着房间。
恍惚中,有一阵轻缓柔美的歌谣声响起,断断续续的,她看见艾久蕙坐在床上,怀中抱着一个熟睡的小女孩,她一边轻扶着女孩的背,一边哼着听不清的歌谣。
那声音,回旋不止。
她缓缓地靠近,当撩开珠帘的时候,艾久蕙消失了,只剩女孩。
女孩长大很多,九岁,独自一人坐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
她轻轻地坐在床沿,伸手。
女孩在她触到她脸庞的一瞬消失了。
她的手微微颤抖。
***
夜晚寒风嘶吼。
她的手指在床单上渐渐收紧,发抖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咬紧了苍白的唇,尽量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好像有羽毛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响动,她猛地一颤,周身像被一阵寒风包裹。
来不及了。
她下意识起身的时候,男生把她压回床上,牢牢扣住她的双手。
他温热的气息几乎零距离地贴在她的耳畔,说:“我来了……”
“放开我!”她别过头,厌恶地推他。
“不可能。”他捏住她的下巴,直视着她,“你摆脱不了我。”
他的眼睛被黑暗笼罩,隐隐闪着摄人的邪恶光芒。
她的身子突然不安地怔了一下,慌张地抓住了他正伸进她裙摆的手。
“你就不能听话点。”他说。
这时,门口传出叩门声,接着是吴语韵的声音,她试探着叫:“樱……你在不在?”
男生的手闪电般地缩了回来,紧接着死死捂住她的嘴。
她挣扎,床上发出剧烈的响动。
“樱,”吴语韵继续说,“你饿不饿?我给你带了宵夜,你在里面吧?”
“今天你爸说的话啊,你就别去记了,他一个大男人懂什么呢,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阿姨说,好不好?”
“……其实呢,阿姨一直在想,像樱这么美丽的女孩,她的孩子一定很可爱,虽然这孩子乘了早班车过来,但大门总为她(他)开着的,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我们明天就去看看医生吧,阿姨只让他们看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们要想说别的话,我们立刻赶他们走,这个主意怎样?”
“阿姨也知道你委屈,也体谅你,你们太年轻,犯错是难免的,但能为自己的错误负责才是好样的,这几天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自己考虑一下吧,你爸说要去见麦老先生啊什么的,我也已经把他拦下来了,你跟叶希呢,都长大了,有自己决定的能力,阿姨相信你的。但是现在,你能不能给阿姨开开门,我这有一些夹心馅,麦片……对了,咖啡我没带,因为现在你不太适合喝咖啡,另外还有一些葡萄……”
她在门外絮絮叨叨地说,像在拉家常一样,很久很久都没停下。
紫堂樱开始停止挣扎,她看着门缝底下一丝亮光,影子耐心地停在那里,连一个脚步都没有挪过。
“还不开门?”多了一个影子,合着那低沉的嗓音出现在门外。
男生的手捂地更紧了。
“你先回去,我再说说。”吴语韵劝他。
他不为所动,又好像在对另一个人说:“把钥匙给我。”
“是。”徐伯的声音。
她的手臂上突然一阵生疼,他拽起她往地上推去。
她重重摔在地上。
紫堂雄听到了动静,声音保持低沉:“你又在搞什么鬼?”
“你回去呀,”吴语韵的声音紧张起来,“不要总对孩子这么说话!”
她的痛还没来得及反应出来,他就拉着她直走向了门边。
门口传出钥匙孔插入的声音。
她被狠狠按在门廊口的墙上,他在她耳边说:“让他们走。”
她看见他拽开了腰间的一个小黑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她的眼瞳灰暗。
他紧贴着她说:“要不就让他们进来,好好看看这些玩意儿!”
钥匙孔开始扭转。
他用力地搂着她:“他们会把你我当成什么呢?”
锁开了,门缝中漏出一丝亮光。
“不要进来!”她近乎尖叫。
亮光凝滞了。
“樱,”吴语韵的声音很担心,“你……有没有事?”
“你在里面干吗?”紫堂雄隔着门板问,没有再开门。
“你们……”她的声音沙哑,“别再管我的事。”
“那还谁管?”紫堂雄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度,“我告诉你,明天你和麦叶希一起来见我!”
“我不要,”她轻缓无力地说,“不关他的事……”
“不关他……樱!”吴语韵紧张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紫堂樱你出来给我说清楚!”紫堂雄的脾气终于耐不住了。
“行了我怀孕了,孩子不是他的够清楚吗!”她大声地对着门说。
门外很安静。
chapter 121
这场吵闹无声地休止了。
她看着门下的亮光一点点消逝,心底最后一抹光亮也渐渐被一大块黑暗蔓延——蔓延——
“孩子不是他的……”他重复这句话,轻浮地看着她,“难道是我的?”
她抬起膝盖顶在他的要害。
他显得意料之外,瘫软地靠在对面的墙上。
“滚。”她冷冷地说。
他伸出食指,恶狠狠地指着她,始终痛得没说不出话。
她视若无睹,扶着墙蹒跚前行。
脑子像受到吞噬,一点点失去意识,身上的感觉她不想多体验,想抽离。
……
她摔在地板上,恍惚中,看见他,往自己一步步走来。
早上
吴语韵看着紫堂樱从楼梯走下,放下正在打理的花栽,缓步上前拦住了她。
“昨天……”
“谢谢你。”她干脆地对吴语韵说。
吴语韵有些意外。
“谢谢你关心我。”她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
吴语韵愣住了,眼瞳竟然微颤起来。
紫堂樱整了整脖子上的围巾,绕过她走了。
学校
她走在林荫大道上,法国梧桐总体现那么令人心碎的浪漫。
喷泉旁,筱蛮和诗迦刚到的样子,看见她开心地挥了挥手。
她回应淡笑,向她们走去。
“一大早的就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我的单身美女。”朴俊锡标志性调侃的声音又从缓缓而上的车窗内传来。
她无视他。
他的司机倒是很乖,特别地放慢了速度,与她呈同一种速度。
“带围巾的你挺漂亮,”他靠在椅背上悠闲地打量她,“但说实话你不热吗?”
“女人穿着比基尼你都嫌热。”她目不斜视地说。
他的头探出窗口:“我对女人的一切定义对你都不适用,就像你现在带着围巾都能勾起我的犯罪欲望。”
她停下脚步,转头正式地看着他:“朴俊锡的一切甜言蜜语对我也不适用,勾搭别人去。”
“仅给紫堂樱的一个公告,”他伸出手,拿着一束玫瑰,“当你寂寞的时候我的后车座永远为你而空。”
“我会转告蕾的。”
他把手缩了回去,转移话题:“她说她喜欢这花的味道。”
“朴俊锡!”泉晓蛮老远就不客气地喊起来,“一大早的你又想花什么!”
“加快车速,”他对司机说着,摇上车窗,“我不想见这疯婆娘。”
车子开走了。
她继续走,直到完全看清筱蛮和诗迦微笑的脸时,一辆白色林肯驶来,在喷泉旁停驻。
她有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麦叶希从车中走下,他的制服外套了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颈间一条绿黑格纹的薄围巾。
“默契总是在的……”谢诗迦不经意地说道。
她加快脚步走上了阶梯,但他也走在她身后。
渐渐的,他就走在她下一个阶梯,并且很近。
“身体怎样?”他突然问道。
她没看他,继续走,压低了声音:“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我问的是孩子。”
“没有。”
“男孩女孩?”
“没有。”
“他(她)有没有踢你?”
“没有。”
“那就好。”他停下脚步,得逞般地笑了。
她猛地转过身:“我说的是没有孩子,不是他(她)没有踢我!”
“知道。”他点头。
阶梯上的学生们,都被喊声吸引,讶异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她看着周围,无话可说。
他渐渐靠近她一步,很认真的看着她:“别一个人,只要你告诉我,我就会为你负一切责任。”
她朝后踩上一步阶梯:“我享受一个人。”
他跟上一步:“你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我。”
“没有的事。”她又踩上一阶。
“你想我。”他继续跟。
“没有。”
“紫堂樱你想我。”
“我说没有。”
他停住脚步:“戒指呢?”
“我不想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属于你的东西。”她转过身走向大楼。
“如果你真心要跟我分手就戴上它。”他在她身后说。
中午
她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