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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舞·瑶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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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下脸来训斥,无奈眼角却掩饰不住疼爱,叫他的话一点份量也没有。  瑶英抢白:“能怪我么?娘过世的时候,父王对我说什么来得?”  他说过绝不会再娶。  白帝狼狈地岔开了话:“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我不跟她住,小翀也不能去。”  “可是小翀才八岁,得有人照料……”  “那还有我。”瑶英尖尖的手指一点自己的鼻尖。  白帝愕然地看着十岁的女儿,随即哑然失笑。  不过,姐弟俩终究没有搬。父女间的对话,也被宫人们绘声绘影地传说开。邯翊偶尔会想,也许姜妃也听到了这个说法?只是她脸上看不出甚么来。  远远地,有琴声从宇清宫飘出来。  是惊涛的声音。  白帝将这张天下第一的名琴,给了他亲生的独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年幼失明的缘故,玄翀别无消遣,小小年纪,就弹得一手好琴。  但他轻易不肯弹给人听。邯翊本想站在庭院里听一会,然而才进门,琴声便停了。过得片刻,宇清宫总管王进从里面迎了出来。  邯翊问他:“小翀……怎样?”  王进小声回答:“二公子今天挺高兴的。”  玄翀性格乖僻,半年前,只因为两个宫女悄悄议论“二公子俊得像姑娘家一样”,便被他下令活活杖死。然而即使如此,白帝仍不肯责怪他,因为当初让玄翀中毒失明的那杯茶,本是要谋害白帝的,这份难以言明的内疚,让白帝格外优容他。  惊涛已经收起来,玄翀坐在窗边,听见脚步声,他微微地转过身来。身上淡青的袍服,便随之抖出水样的波纹。  他好像不喜欢自己的身体受到任何束缚,总是穿着轻软宽大的袍子,也很少梳头。散披的头发,衬得他那张原本就因为很少走出房门,而缺少血色的脸,显得苍白异常。  收下邯翊送他的打更娃娃,玄翀简简单单地道一声:“多谢大哥。”便再无二话。  邯翊坐得实在无趣,随便寒暄几句,辞了出来。  到了容华宫,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景象。瑶英有午睡的习惯,此时刚起身不久,坐在妆台前,用手懒洋洋地托着下巴。宫女玉儿站在她身后,拿柄牙梳,一下一下地给她拢头。  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意思要宫女们莫要惊动了她,自己悄悄地走到她身后。  瑶英先没觉察,仿佛在想自己的心事。过一会,打了个哈欠,方张开嘴,从镜中一眼瞥见使劲忍着笑的邯翊。“哥哥!”  她霍地站起来,笑着、跳着,拽住了邯翊的衣袖。  “你几时回来的?昨天我还在问父王,他说你总还得两三天才能回来。鹿州好玩不好玩?肯定有好些希罕东西,快说给我听!”  她一个人说个不停,邯翊一句也插不上,惟有笑嘻嘻地看着她。直等到她说累了,停下来,邯翊才把给她买的玩意儿拿出来。  瑶英拿着自己的小像,边看边笑:“真像!怎么能这么像呢?他又没见过我!”  “那是我画得好。”邯翊手指着自己说。  “嗯——”瑶英头一偏,看着他问:“你自己必定也做了一个,给我看看?”  邯翊那个在六福手上收着,便取了出来。瑶英看一会邯翊,又看看手里的泥像,再看看邯翊,忽然手一蜷,藏到了自己身后。  她顽皮地笑着,“这个好,我也要了。”  邯翊故意逗她:“那你怎么谢我?”  “我……”瑶英用手指点着下巴,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忽然一掀眉说:“我给你绣个荷包吧!”  邯翊刚从玉儿手上接过一杯茶,呷了半口的茶水,全呛在了嗓子眼。顿时涨红着脸,伏在桌上咳个不停,唬得几个宫女一拥而上,在他背上拍了好一会,才算喘过这口气来。  “罢了罢了,我可不敢招惹你动针线——”  帝都风俗,新嫁娘头上的喜帕必得自己绣,连天家女儿也不例外。所以两年前,白帝给瑶英找了女红教习,非要她学会针线不可。瑶英赖不过,便给白帝许诺,替他绣一条腰带做寿礼,条件是白帝得带上一回。白帝听她有此决心,满口答应。结果她倒是绣出来了,送到白帝手上,白帝皱着眉看了半天,往旁边一扔,从此再也不提要她学女红的事。  邯翊取笑她:“你怎么上花轿呢?到时候你头上那块喜帕怎么办?”  “我才不管呢!”瑶英扬起脸,说:“我什么也不绣,就蒙上一块红盖头,谁还能把我怎样?”  真是匪夷所思的念头。  邯翊看着瑶英,想像她蒙上一块素红盖头的模样,起先直想笑,然而想着想着,他笑不出来了。  “这怎么行?”他极力掩饰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你夫家会笑话你的。”  瑶英好一会不说话,像在想什么心事。  突如其来地,她问:“要是你,会不会笑话我?”  邯翊愣了。他像是被窥破了行径的小贼,慌乱地说:“你这是瞎说,我又不会娶你。”  瑶英的眼皮垂了下来,半晌,她轻声地嘀咕了一句:“我打个比方么——”  “别乱打比方。”邯翊烦躁地打断她,“不提这个了,我还有事要问你。”  瑶英抬头看看他,忽然扮了个鬼脸,说:“不会是为了那只鹦鹉吧?”  “还真是你?”  瑶英一本正经地说:“怎么会是我呢?是虎儿将它咬死的。它一只畜生,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有什么办法?”  虎儿是瑶英养的一只小猫,才半岁,什么都要招惹,淘气得无可理喻。可是从容华宫到凤秀宫,中间隔着整整一座乾安殿,一只小猫能那么巧地自己跑了去,咬死那只日夜有人看护的鹦鹉,任谁都不会信。 邯翊叹口气,说:“何苦?”  瑶英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我不喜欢她。”  邯翊很想劝她,然而想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                           
回到自己府中,邯翊只觉得很累,直想换过了衣裳,便往榻上一躺,再不想别的事。  然而想了想,还是先去后堂,看望秀菱。  才走到廊下,便远远地望见窗边的身影,依旧低垂着头,想也知道,在案头必有一把筮草。这景象,似乎从来也没变过。  邯翊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几乎就想掉头。丫鬟香兰看见了他,高兴地迎向她:“大公子来了!夫人算得真准,正说大公子该回来了呢。”  秀菱款款地起身,邯翊只好微笑着走向她。  “我听说你的身子不好——”  “没有什么,我不过是胃口不大好,不敢劳公子挂念。”说着,深深地一福。  邯翊暗叹一声。  记得当初新婚不久,见她总是如对大宾的模样,曾经取笑她:“难道你不当你是我的妻么?”没有想到,只因这一句话,她竟整夜垂泪。  后来,她仍是如此,他也不再提起。  他便问起,不在这一个月里,家中可有事?身子不好,是不是这阵子住得不舒服?下人听不听使唤?秀菱一概摇头,又问起他在鹿州的起居,他也一一作答。  转眼就没有话说。  邯翊站起来,“我手里还有点父王交代的事情——”  秀菱微笑道:“自然正事要紧。”然而眼中,毕竟流露了一丝失望。  就因这点失望,又拖住了邯翊的脚步。他望着她,迟疑着,希望她能说点什么。  她果然说了:“有件事情,想问一问你的意思。”  邯翊舒了口气,又坐下来,“什么事?”  秀菱说:“明年瑶英妹妹及笄,该预备什么礼,想跟你先商量。”  邯翊怔了一会,“还有大半年呢,急什么?”  “有些东西不那么好预备,像两件绣襦,只怕得半年才能做得。又怕万一哪里不妥当,好有……”秀菱没有说下去,因为邯翊忽然站了起来。  “公子,你怎么啦?”  “我……我头疼,想去歇息了。”邯翊避开了她的目光,掩饰地说:“这些事情,我原本也不在行,你看着办就是。”  说完,转身就走。  走了几步,却又回头,见秀菱也正呆呆地望着他,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也像失望、也像难过,更多的却像是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邯翊无力探究,匆匆回到书房。  他一下坐在椅子上,仿佛全身的劲都泄去了。然而,只一刻,又站起来,不断地绕室徘徊。记得那一年,成婚分府,瑶英高高兴兴地来道贺,却又偷偷地将他拽到一旁,悄悄地咬着他的耳朵说:“有了嫂子,可不许忘了我。”  自己怎么回答的?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惴惴地,仿佛哪里不得劲。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现在知道了。  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只是换了一番苦恼而已。  而且这番苦恼,无论他怎么用尽心力去压制,都像是春天的野草一样,不断地疯长。近来他开始觉得,自己几乎要掩饰不住。如果真的流露出来——  白帝冷静的眼神浮现出来,瑶英的影子如流云般退去。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邯翊的心头路过,他陡然间冷静了。                         
七月下,萧仲宣到了帝都。  一路携佳人同行,且走且游,要按他自己的意思,一世都不去帝都也好。颜珠倒不说什么,然而眼中的期待,叫他只得一声长叹。  邯翊给颜珠安排的宅子,在帝都城东,唤作愉园。  也替萧仲宣找好了住处。“离愉园不远。”来照料安置的六福,笑嘻嘻地解说。  何止不远。  黄昏时分,萧仲宣在宅中后园闲逛,走到僻静处,一扇角门洞开,就见颜珠正站在门里朝这边观望。  两人相对愕然。  这才明白,原来是一所宅子,分了两家。  萧仲宣苦笑,“待会,我叫吟秋把这扇门封上。”  颜珠本来在笑,闻言愣住了,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  萧仲宣的心提了一点起来。  然而她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一福,便转身去了。  萧仲宣站在原处,怔怔地望着绰约背影,半天没有挪动脚步。  吟秋在一旁探头探脑地看着,这时忍不住说:“老爷,我跟了你快十年了,可从来没见过你这样。”  “你懂什么?”萧仲宣拂袖而去。  远远地,听见他的声音:“快去将门钉起来。”  然而门封了,断不了种种的绮念。辗转反侧到半夜,七分满的明月,正悬在中天。起身喝了一杯茶,披衣走到后园,但见隔墙犹有光影。  走近那扇被木条钉死的角门,听见那面也有微微声响,似乎有人在墙边站定。  一时几乎以为是错觉,然而终于听见那个念兹在兹的声音问:“可是萧先生?”  萧仲宣略为迟疑,答:“是我。”  “如此深夜,为何还不曾睡?”萧仲宣信口说:“床生,睡不着。你又为何不睡?”  颜珠轻轻笑道:“我向来如此。”又说:“夜深露重,先生还是回去吧。”  萧仲宣先答:“好。”却又站了许久,听得那面脚步声远去,方才折回身。  一夜不曾好睡。  总有一个人影,在眼前晃动,或颦或笑,惹得心头又热又痒,然而伸手抓挠,却没个去处。直到将要破晓,才昏昏睡去,也不过半个来时辰,再睁眼时,曙色透窗纱,已该起身了。  想起昨夜种种,怅然若失,只觉如同一场梦境。  却不知道,隔墙的那人,也是如此。            
 折腾了整晚,起来时头昏昏沉沉,颜珠便懒怠梳洗。只穿了一件贴身的纱衣,头发散披在脑后,叫丫鬟红袖端张竹榻,在檐下半躺着。  初晨的空气还凉,颜珠半仰着脸,映着朝阳,微微眯起眼睛。  她记得,也是这样的一个安闲的早晨,她也像这样坐在庭院中,忽然便有个男子的身影,挡住了光线。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她看不清他的脸。  清晨不是寻欢的时候,这男子出现得很奇怪。然而,她却没动,只说:“这位公子,你挡着我了。”  他便笑了,说:“你怎不问问我是谁?”她也笑了,说:“公子愿意告诉我呢,我自然会知道,公子不愿意告诉我呢,我又何必问?”  他大笑,“颜珠、颜珠,你果然不曾让我失望。”  这样说的时候,他朝旁边让开了一点,她终于看清了他的面貌。  那瞬间,她居然有点脸热,禁不住想,难怪红袖肯给他开门。  后来她曾问过他:“为何你要在那时候来找我?”  他说:“因为我见的,就是那时的你。”  颜珠想着,微微地笑了。  红袖张皇失措地跑过来,“大公子来了!”  颜珠一惊,霍地坐起身来。来不及梳洗穿戴,只得奔回房中,匆忙取一身衣裙披起,又抓过一支玉簪,草草地挽起头发。  这时候,邯翊已经踏进了房门。  “大公子怎地这时候过来?”忙乱中,惟独颜珠的笑,还是很从容。  邯翊不答,上下左右地打量着房子,然后问:“还住不住得惯?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告诉给六福,叫他们改,或是另找别处,都是可以的。”  颜珠感动地沉默了一会,然后深深一福。  邯翊笑了笑,也不说什么。凝神细看,才发觉她模样有些特别。她头上围了一个状似暖兜的绸带,红底绣了一枝白梅,看起来格外俏丽。  “这是什么?”  “治头疼的,里面有药,是萧先生给开的方子。”  邯翊眼睛一亮,“灵不灵?”  “挺灵的,戴个半天就好。”  “你拿下来我看看。”接到手里,邯翊一面翻来覆去地看,一面很高兴地说:“正要找这么个东西,你替我做一个。用浅青的底子,绣红花好了。还有,那方子也给我。”  “给谁用啊?”  “给瑶英,她老嚷头疼。”  颜珠用手拢起散落下来的头发,重新插起簪子,一面问:“大公主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也有头疼的毛病?”  邯翊依旧看那药兜,“哭出来的。她娘过世的时候,哭得病了。病好之后,就总说头疼,尤其不能吹风。可是她淘气,玩的时候全忘了,玩完才想起头疼,还不肯好好吃药。这法子省事,模样也好……”  他抬起头,顿住了。  忽然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一扯。那支还未曾插稳的玉簪重又带落,一头青丝,顿时乌云似的飘散下来。  邯翊轻笑着挨了过去,“这个模样更好……”  温存一阵,两人都渐渐情热,手忙脚乱地扯掉了衣裳,正要欢爱的当儿,邯翊突然停了下来。  怔怔地看了一会颜珠,放开了手。  “怎么啦?”颜珠惶恐地问。  邯翊不作声,自己从地上捡起袍服。  颜珠忙过来替他穿戴,这时候才说:“萧先生喜欢你,知道么?”  颜珠不言语,好半天勉强笑着回答:“大公子真会说笑。”  “你要装傻,那也随你。”邯翊淡淡地说。 颜珠心中一惊,停下手,怔怔地看着他。邯翊知道她想岔了,便说:“你不用担心,就是我自己的事,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更何况是你们的事。你们俩都跟泥菩萨似的,我……”  本想说“我充什么做媒的婆子?”,话未出口,自己先笑了,“算了,不提这个了。今天没有早朝,好容易得点空,我去看看萧先生。”  见颜珠也穿戴整齐了,便开门去了。  送他们出了门,回到屋里,红袖按着胸口喘气:“哎哟,真是吓着了我。”说着又笑:“真正想不到,跟徐大老爷一样……”  “不一样。”颜珠轻描淡写地打断了,“徐老爷是有意,大公子是无心。”  停了一会,不知想到什么事,嘴角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大公子呀……”她轻轻地,仿佛自言自语地说:“只怕心里是满满地都叫人占着,再装不下别人了。”                                        
自从帝懋五十三年,白帝将原来的理法司正卿陆敏毓,点为辅相之后,短短五年间,理法司走马灯似的换了四位堂官。  前两位都因操行有亏被贬,只有前任做满了三年,算是最久的一个。  然而此人刚愎自用,不肯听人劝,做下属的时候还显不出来,做了上宪则人人侧目。把里里外外得罪了个遍,连为人宽厚的首揆石长德,都不肯替他说话。最后自己识趣,递了辞呈回家养老。  为了安抚被弄得惶惶不安的司官们,白帝选中了蒋成南。  他那时是并州抚丞,半大不小的官,离理法司正卿还差着三级。一朝连升,只因他有一个“滑不留手”的绰号。  果然,到任之后,凡事不驳人,结果又多一个绰号:“蒋点头”。  都猜测白帝钦点蒋点头,大约是权宜之计,正等着看下一任是谁,朝中出了件事。  有个司谏,为秋陵耗费太巨,向白帝上疏力争。一连两道奏折,都被白帝留中。此人很有戆劲,再上一道,索性指白帝为“民蠹”,白帝终于大怒,拍案痛斥,将他发下治罪。  到了理法司,照例由勾检官先拟,体承上意,给定了“逆言”,是死罪。然后到蒋成南手上,以往不过是走走样子,所以司官连底下转刑部的文书都准备好了。谁想这次蒋点头又不点头了,一句打回重拟,勾检官只得照办。重拟的结果,改为充军。  谁知蒋点头依然摇头。  勾检官不明所以,只好问:“大人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呢?”  蒋成南不紧不慢地回答:“本朝可有言官以建言获罪的条文?”勾检官总算明白了他的意思,有心要劝,然而蒋成南又微微带笑地添了句:“该怎么拟,就怎么拟,有我。”他都这么说了,勾检官还能说什么?后面的刑部看着转过来判无罪的条文,也大出意料,等知道是蒋成南授意,更是惊讶莫名,但都不驳,就看这一道奏折上去,蒋点头如何应对?  结果又一次出乎意料,白帝看后,一笑照准。  朝野的议论,或认为蒋成南的运气不差,或认为他的眼光厉害,早已看出白帝有反悔之意。话传到蒋成南耳朵里,恍若未闻,接着还做他的点头大老爷。然而经过此事,蒋点头的正印堂官,就一路做到了眼下。  此刻,整五十岁的蒋成南,正神态悠然地望着堂上端坐的两人。  邯翊和匡郢,各自端着一盏茶,已经好半天一语不发。  是邯翊请过匡郢来,商议要过堂问案,匡郢并无异议。但说到该审哪一案,却是各执一词。邯翊要先问齐家私蓄凡奴的事,匡郢却以“正朝纲”为由,要先审徐淳的假公济私。  “大公子,”匡郢欠了欠身,“臣以为,事情总有轻重。”  邯翊放下茶盏,轻描淡写地接口说:“不错。齐家违抗王爷的谕令,欺君妄上,自然要重些。”  匡郢一笑,“臣倒觉得,官员不遵法纪,节操有亏,足令百姓寒心,不可等闲视之。不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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