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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休的时候，他先到寝室走走，一句话也不说；然后又回到教室瞧瞧。最后请算出外出的同学。接着就在教室门口“守株待兔”。逮到兔子之后，便是严格的盘问。
“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没什么事情回家干吗啊？为什么不请假啊。在寝室？想骗我啊？我去了寝室，没有看见你。是不是去上网呢？打球？中午打球？打球能够让你考上大学啊。高考会考试篮球项目吗？你又不是体育生，打球干什么？没有用啊 。不像话。你们还真的以为自己是姚明啊？你呢，干什么去了。也不想想上次小测为什么不及格。上课没有农民不得地方又没有花时间去弄懂。你看看你这个样子，也是爹娘生的啊。看看别人，为什么却成绩那么好啊。不好好读书，只想着去上网、打球，成绩当然不会提高。你手里是什么啊？拿给我看看。什么，杂志？看什么杂志啊！读这个有什么用啊。还有你，看的是什么？网络情缘？更不得了啊。看这些有害身心的书籍！要你努力学习，听不进去。这些统统没收！……”
风坐在教室里，看不见人，只听见声音。外面几个同学就像是犯了死罪的罪犯，正等待着法官的宣判。风今天幸运，没有和同学一起去打球。不然也会成为“死刑犯”。教训了好久，班主任终于让他们进了教室。有几个同学还在擦眼泪。同桌也是红着脸。
“第一次出去就被抓，真是邪门！”
班主任进了教室，又是一阵训话：“……（省略一大段话）你们今后要注意了，中午的两个小时吃吃饭和午休时间，你们不能外出或者打球。要么好好休息，要么在教室里自习。两个小时可以做好多的事情，看你怎么把握。我建议大家在教室里自习。自习一个半小时，然后在课桌上休息几十分钟。这样既能搞好学习，又能够不至于下午打瞌睡。你们要随时学习，时间不等人啊。……（省略一大段话）”
于是大家的作息时间不得不改变。班主任所谓的“建议”，其实就是命令。在这种情况之下，谁还能够睡得安稳啊？只有那么极少数的一两个还保持着原来的 休息习惯。但这样得顶着来自班主任的压力。班主任经常在课堂上不点名地说：“那些只会睡觉得同学成绩自然不会提高。……”
总有那么少数的几个，一直在中午期间出去。开学头几天，学校还没有正式施行封闭式管理，所以让他们有空可钻。一个星期之后，学校开始“严管”，学生只能凭同校证或班主任的请假条才能够出校。学校还专门安排好几个体育教师把关。所以正常情况下，是没法溜出学校的。但任何东西都有缺陷，更何况是高中学校。上有政策，下自有对策。学生可以“不走寻常路”。爬围墙是最好的选择。高一新生没有经验，但只要练习几次，就能掌握“飞檐走壁”的神功。班主任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守围墙。但他总能够清查出是谁外出了。再说了，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总有一次会被逮到。
他们一开始当然不会承认是去上网了，而是说一些早就准备好事情来应对，以求把事情的严重性降到最低。但经不起班主任的拷问，他们一个个只得交代。“啪啪”几声，全班同学都听得清清楚楚。同学手中的笔都停了下来。很刺耳的声音。没有人看见班主任在干什么，但谁都清楚，这是打耳光的声音。教室里本来就十分安静，这几声“啪啪”更是将空气都凝固了。
几个人回到教室时，都哭了。脸上明显还有手指的印痕。风很惊心。他们犯得着出去上网吗？多不值啊。但班主任也太狠了。
同桌还是在那几个之中。其实每次出去的都是那么几个人。他们关系好得很，虽然开学才这么几天，但他们因为有共同的语言，早就“相见恨晚”。下课就是在一起谈论着装备、技能等游戏“专业术语”；吃喝甚至是睡觉上厕所都是在一起。风渐渐觉得自己和陈安华有些生疏了，尽管他们是老同学。但毕竟是三年同学，还是有话可说。
“你这么又去啊？”风这句话或许不该说，但他还是说了。
陈安华只是有些呆呆地说：“不玩游戏那玩什么啊？学习这么枯燥无味。没有一点乐趣。而且又碰到这样变态的班主任。其实我也只是玩玩而已，又没有逃课。但他就是不放过我们。我是上辈子欠了他几十亿。打游戏在教室自习要有味得多。再说了，学习这么紧张，要适当去放松一下。”
“你这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啊。班主任的做法是很不对。但这不能成为你打游戏的借口。”
“也许是吧，我不想否认。但你也不能够不承认，这重点班的的生活太难过了。简直就不是人过的生活啊。我们十几岁，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却要遭受身心的伤害！太没有意义了。被臭老九上自尊！我听学长说，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重点班的班主任为了成绩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班主任是不会放过我们的，尤其是不会放过我这样的人。你们也知道，军训的时候，198班的班主任就因为一个学生迟到而给了那学生一个耳光。还是当着几乎全校学生的面打的！这就是这些班主任做的事。最后家长告到校长那。学校领导只是让班主任在班上道歉就可以了。耳光说打就打！我敢发誓，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些东西的！”
风不再说什么。同桌说的是气话，但绝不仅仅是气话。风不认同打游戏是对的，但风也更觉得班主任的做法实在是对不起学生。难道这就是重点班里老师与学生的关系吗？太不合理了。
“你们要把心思完全放到学习撒谎能够，记住了！等高考之后你们就知道我这样做是为你们好，那时候你就会感谢我了！”
“班主任还会这样说。打了人还为往自己脸上抹金！”同桌听了这话，心里更气了。
是吗？他这样对待学生，学生还会感谢吗？只有那些有奴性的学生才会感谢他吧。他把学生当作什么了？
进了重点班，到底是多了机会，还是一大不幸呢？
第十一章 “十一”国庆黑板报
开学一个月之后，也就是国庆节了。这是共和国的生日，所以学校要求各班出一期以国庆节为主题的黑板报。团支书在班上说了这事，还说学校要求一周之内完成这期黑板报。
“出黑板报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一个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出好一期黑板报。所以希望大家能够积极参与到其中。同学们有什么好的素材和创意也可以提出来。”
但团支书的话说完，却没有一人回应。大部分的人只是低头作题目，好象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样。有的同学则是在看窗外的新鲜事。没有人愿意。
“中午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每个人只要抽出一点时间就可以了，不会耽误大家的学习。人多力量大嘛。再说出黑板报是班集体的时期，大家应该踊跃参加。这也是你们展示自己能力的大好机会啊。”
团支书一脸窘迫地下了讲台。
风很想去。初中的时候作为一班之长，班上每次出的黑板报都由他组织的。但风也知道，高中的要求与初中的不一样。自己的粉笔字也只是勉强拿得出手。至于画画，自己更不在行。
而在一旁说团支书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拉上班干部。班级的事情，班干部是没法推辞的。班长，学习委员（也就是风），在加上文娱委员，组成了“黑板报小组”。别的同学只是袖手旁观。偶尔回头看一下，觉得没什么趣味，又立刻回头做题。
几个班改变凑在一起，也是毫无进展。一期国庆主题黑板报，就难倒了一班重点班的“高才生”。
“一定得有人画画。不然只有文字就太哦调了。”风开了口。
“是啊。但没有同学愿意帮忙。我们几个又都不会画画。而且该画什么，怎样排版不知道。”团支书一筹莫展。
文娱委员靠在墙上，正在打电话。
班长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我们手头没有任何资料。我觉得我们应该买一本黑板报画册。新华书店应该有。今天没时间去买了。明天我跟班主任说说，请假出去买。”于是大家又散了。
班主任同意了买书的事。几个人忙了三个中午，总算勉强完成了黑板报。效果还行。他们都松了口气。
本以为会得到同学们的些许赞许。可大部分同学都对此议论纷纷，还指手指手划脚。那边的字没有写好，这里的画不好看，整体搭配不协调……这与之前没有一个人愿意参加出黑板报的沉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也有少数的几个没有说话。那是因为他们压根就没看几眼黑板报，他们很忙。没有一个人说句肯定的话。
团支书比之前更不高兴了。他们不愿意参与其中，反而说这么多难听的话！这还是同为重点班的学生。
第十二章 不能突破的零
十一月份学校将举行校运会。班主任强调了这件事情。不仅详细地说明了相关事宜，还动员大家积极参加比赛项目。
“你们要积极参加其中的各个项目。重点班的同学，不仅要在成绩上领先别人，在体育上，同样不能落后。但你们要想拿奖，可能会有难度。因为你们平时没有什么时间锻炼。而且普通班里有专业的体育生，实力确实比我们要强得多。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要放弃运动会。重在参与。我们要在运动会上展现重点班的风格，展现自己不服输的精神！但要是拿个第八名（校运会每个项目只取前八）也很好啊。争取实现零的突破。另外，没有参赛的同学也为运动员们加油喝彩。要团结互助。”
但班没有几个同学愿意上报名，就像那次出黑板报一样。主动报名的只有三个男生。陈安华说他一定要在重点班表现一下，实先破纪录，让班主任知道，自己并非一无是处！风可是很喜欢运动，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还有一个同学是“欧文”。这个绰号是他自己给自己取的。因为他很喜欢踢足球，并且崇拜欧文。但除了这三个人愿意参赛，没有再站出来报名。可学校要求每班必须派出男、女生个五名学生参加，每人最多可报三个个人项目。每班还必须参加4x100集体项目。体育委员费了好大的劲，才说服十个同学参加比赛，然后把比赛名单交给了学校体育组。
“你是不是以前怕被学校值班人员给抓住，所以常常跑得飞快啊？难怪你选择跑一百米！哈哈，原来是经过锻炼出来的，有实力破纪录！”风开玩笑说。
“你以为我像你啊，没有实力才跑长跑。慢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跑完就是好的。我敢打赌，你不是最后一名的话也会是倒数第二名……“
两人开着玩笑。其实都知道，大家没有进跻决赛的实力。
班主任再次强调了校运动会的重要性：“每个同学都必须呆在田径场，谁都不能缺席。除非有非常特殊的事情经我批准之后才能离开！尤其是没有比赛项目的同学，你们要帮助运动员，还要积极投广播稿为班级加油！比赛期间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投掷项目有一定的危险性，你们要听从场内保安人员安排，不能乱走乱跳！那铅球一砸到脑袋就不好了。你们的脑壳没有它硬！还有，开幕式时有入场仪式。我们是学校第一个班级，第一个入场，所以实名运动员要以昂扬的精神面貌经过主席台，腰杆子挺直，十个人步伐要整齐。服装统一是校服。记住了，我早就说过了，要在校运动会上拿奖，可能有些难度。能实现零的突破更好，不能突破也没有关系。学校谁不知道我们是重点班啊！只要大家在文化成绩上领跑高一就够了。他们跑得快跳得高没什么大不了的。运动会结果对我们来说时次要的。最重要的时最重要的是我们有自信，有积极的态度，有坚持不懈的心！我们通过运动会要展示出我们的风格。在今后的学习上，更要发挥这些品质……”
校运动会开幕式时，班主任带领十名学生气宇轩昂地经过主席台。班主任自己直挺自己的胖圆的肚子，神情庄重。但从侧面看，活像个孕妇大步向前迈。运东进行曲响遍整个校园——但高三教学楼的音响没开。因为高三（包括高四）学生不参加校运动会。学校从不组织毕业班级及复读班级参加任何与高考无光的活动。
运动会的确不是重点班学生的舞台。陈安华虽然跑出个人最快速度，但还是与那些专业体育生差一大截。他们腿上像安装了一个发动机似地，才一下子就甩掉了重点班的“高材生”们。但幸好陈安华不是最后一个。班主任没有到现场去观看比赛，更不会为自己的学生加油！
风第二天才有运动项目。是800米。这就意味着运动员要绕着天经常跑两圈。风早就做好了战术安排：第一圈，自己不和别的选手争，只保持自己的节奏；第二圈前半程要开始发力，争取跑到队伍的前几名；至于最后200米，则是拼尽全力冲刺，能跑出怎样的成绩，看自己“造化”了。一开始跑，果然如风所料，大部分选手计后果地跑在最前方，只有少数的几个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一周快跑完，身体处于极其痛苦的状态。但长跑经验告诉风，只要自己再坚持下去，身体就可以突破这个极限。跑完600米之后，风已经追上了大部分选手。风不知道前面到底还有多少名选手。他只能意识到身体肌肉的痛苦。呼吸也十分困难。甚至连摆臂的力气都没有了。身体很想停下来，但意志又要求自己继续跑下去。他真的想停在半路上，但同志又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最后关头放弃。决不能在中途停止！同学一直在为他加油。许多人在减速。但风去在慢慢加速。他想再多赶超一个选手。前面的那个选手只领先他一米左右。他加速，前面的选手明显感到了压力，更快地往前跑。最后一百米了。风只落后他半米了！但风无论怎样使劲，就是无法再拉近这半米的距离。腿已经不听使唤了。风只能看着对手先达到终点。风之后去裁判席看了自己的成绩。2分48秒。第九名。也就是说，前面的哪个是第八名。原来，自己距离获奖只有一步之遥。但第九名，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说，这样的成绩十分的好了。这是他超出自己平常水平的成绩。
超常发挥是要付出代价的。第二天他便感到全身肌肉酸痛。但还不至于到不能走路的程度。同桌陈安华虽然只跑了100米，但同样好不了哪去。风开玩笑对他说：“陈安华，这样你就不会去爬围墙了吧？所以啊，你日后要是想戒掉玩游戏的瘾，最有效果的方法就是到操场上跑上一百米，反反复复地跑。直到大腿抽筋为止。保证你不会去上网玩游戏。”
“那我连家都回不了。照你这样说，我还怎么活啊？你自己不是也好不了哪去吗？还笑我。真不好受，我们两都白跑了。”
“你不是说要破记录吗？现在班主任知道了你的运动天赋了。”
陈安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是我自信的表现。自信有错吗？说说是为自己加油的。如果让班主任去跑，估计他要用上20秒。说不定还会在半路中摔交。呵呵。”
周围同学听了他的哈都笑了起来。班主任站在主席台老远地看着他们，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他会有怎样的反应？自己去猜吧。
女生的表现更加糟糕。简直让班主任有些失望。以至第二天班主任都不愿到田径场去观看他们的比赛。一些同学开始开溜。运动员也没有太多的比赛项目了。陈安华要不是因为腿很痛，可能也早就走了。“欧文”精力充沛，仍然在兴致勃勃地玩着足球。几个漂亮的颠球赢得了全班同学的喝彩。班上打篮球的人很多，却没有几个人会踢足球。虽然班主任一直反对他们打球，但总有那么几个铁杆球迷对篮球痴恋不改。
两天过去，重点班还是零蛋一个。奇迹没有发生。它不会降临到重点班身上。班主任却从中得到一个结论：你们重点班同学不是运动的料。所以你们只能乖乖地读书。以文化成绩压倒他们。其实学校更加看重文化成绩。
风有些想笑。这是没有结论啊？原来所谓的重点班风格，所谓的重点班的精神，就是两个简单的字：分数。重点班学生只能做一件事情：得分。
第十三章 期中考试
考试对于重点班来说，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在班主任看来，甚至是头等的大事。班主任一直以来都在强调学习的重要性，都在强调考试的紧迫性。长远的高考，近期的期末考试，都是他不离口的话题。平时班会他很少上，因为他要抓紧时间来上课。但期中考试之前的班会他却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讲了许多关于考试的事情：
“你们要重视这一次考试。这次考试是针对全校学生而举行的。因此题目不会太难。学校的命题方针是要让80％的学生几个。为了照顾普通班的学生，考试的大部分题目就是书上的原题。这对于你们来说，很简单，与高考题目有很大的差距。所以你们的目标是得高分，得满分。这才是你们的本事。这样的题目不能拉开什么差距。但你们要是考不出优秀成绩，那就是像话啊。你们每个人准备一个信封，写上自己的家庭地址，收信人是你们的父母亲。我要把你们的成绩寄到你们家里去。要让你们家长也知道你们的学习情况。不然你们拿假成绩去骗父母。你们不要让你们的父母失望，更不要让自己失望。你们要好好复习功课。应该抢记历史、政治和地理方面的内容。”
接着，班主任将考试的坐次安排张贴出来了。为了防止班级集体作弊；学校将三个重点班的学生相互插空地安排。而普通班则是随机安排。班主任一再强调了期中考试的重要性。一再强调大家要端正考试态度。
因为风是第六号，所以他坐到了第一考场。每一个考场才只有三十个人。所以第一考场的学生都是学校的精英——至少暂时是这样的。风坐在第一考场，明显感到了压力。高中不比初中。这里竞争更加激烈。在初中的时候，总是能够保持在全校前十名。但名次很不稳定。最好的时候是第二名，最差到了第十一名。在高中，尖子生很多，能不能保持在第一考场都不一定。风真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