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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袖连连点着头退出了陈姐的办公室。
接下来,苏红袖工种大变革,从最没有前途最没有用处的人一下子变成了会计部门的最有前途也最关键的人物。
苏红袖开始还很欣喜,先是晚上回家给自己老妈打电话说起这个事,老妈自然是替她高兴,甚至还语重心长地叹息:做人啊,就是要踏实,没准儿之前让你做两个月的整理资料是在考验你呢!
苏红袖虽然觉得考验这个说法有些囧,但似乎想想也没有其他原因了呢。
苏红袖不知怎么,有种想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孟思成的想法,可是她忽然发现,快两个月了,他们见过五六次面了,但是她却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她不禁垂头想,他们算是什么?
其实苏红袖就连在心里想想这个问题,都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们其实接触得真不多,说得话也实在很少,两个月五六次的见面也是平淡得像水一样。唯一一次让她事后想起来有些脸红的便是他握着她的手,走上楼梯。
他们,其实真得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老同学吧。
苏红袖垂下眸子,这么下了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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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红袖纠结了一会儿这个问题随即释然的时候,孟思成正和好友郭四一起喝酒。
郭四是当年孟思成在校外律所实习的时候认识的,用郭四的话是说两个人算是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从此不离不分。
当年孟思成大学毕业,正在考虑以后往哪里发展的问题时,郭四跑过来拍着他肩膀说:哥们,和我一起回去吧,咱们在S市大干一番!
郭四老家就是S市,家里多从政,在他们省多年关系那是一个盘根错节扎根甚深,而郭四的老爸还是省会S市的二把手,也因为这个吧,郭四才夸下海口邀请孟思成一起回去创业。
郭四是这么说的:兄弟无大才,但也能说善道长袖善舞,而老孟你这个人我也了解,也信得过,咱们两个联手那绝对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孟思成考虑了下当时的情势,如果留在北京不是不可以,但自己一无关系二无门路发展起来势必阻碍重重,而自己若是回到家乡S市,一是有郭四这样的助力二是自己这样的学历背景在S市用起来会更为便利,于是一番权衡下孟思成毅然地和郭四一起回到了S市。
至于孟思成在思考这个问题时有没有想到曾经很久前他那个似有若无的梦,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们两个回到S市后,就办起了律师事务所,靠着关系接到了第一宗经济案子,从中提成若干大赚一笔,名声也渐渐地有了,于是从此就专门做S市的经济大案。如今发展到今天,不要说本省的经济案子,就连外省都有人跑过来请他们代理案子。可是他们的生意太过兴隆,而律所虽然一直在扩张,还是出现了供不应求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那些几百万的经济案子他们都干脆懒得接了。
而现在呢,这对狐朋狗友正在一个郊外的别墅里一起喝着闷酒。
郭四抬头看了眼孟思成,无奈摇头:“孟思成啊孟思成,我今天放□材火辣的小mm跑过来陪你喝酒,我早已经准备好了耳朵听你吐槽,但你一句话不说只是喝呀喝,这就有些让我纳闷了!”
孟思成端起一杯酒,缓缓饮下,深不见底的眸子几乎不见任何情绪。
郭四再次叹息:“好吧,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我还是猜是因为女人。因为能让一个男人这样烦闷的只有女人。”
孟思成冷酷的薄唇动了动,眉间蹙得更紧了。
郭四见此惊奇地大叹:“真得是因为女人???”
孟思成不承认不否认。
郭四看到他这表情,知道自己竟然猜对了,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天哪!什么时候的事,你竟然动了凡心!”
孟思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坐下。”
郭四讨价还价:“你得告诉我来龙去脉,我就坐下!”
孟思成点了点头,他的确需要一个臭皮匠做参谋。
郭四赶紧一屁股坐上了沙发:“说吧说吧,兄弟洗耳恭听,顺便给你出谋划策摇旗纳威!”
孟思成蹙着眉头慢悠悠地说:“有一个人,我觉得我可能是喜欢她。”
郭四猛点头:“喜欢就该去追!”
孟思成低头看着杯中的酒,叹了口气,苦涩地说:“可是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感觉,一直都不知道。”
郭四皱了下眉,看着自己这个苦涩失落的哥们,无奈地摇头:“孟思成,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现在看到的是孟思成,你竟然被一个女人折磨成这样一副样子!我现在真好奇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孟思成瞥了郭四一眼,淡淡地说:“你不是说要出谋划策吗?我的狗头军士呢?”
郭四再次无奈摇头:“这个根本不需要狗头军士好不好啊,用膝盖都知道的问题,你怎么就想不明白。”
孟思成抬起眸子:“说。”遇到苏红袖,他的脑子好像的确不明白起来。
郭四叹了口气说:“你管她喜欢不喜欢你,只要你喜欢她,那你就去追啊!这用得着想吗?”
只要喜欢她,那就去追啊……
孟思成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想不明白呢?”
可是他心里知道,他好像并不是没有想明白。而是面对她时,他似乎总是缺乏勇气。
少年时,她说她要嫁个有钱人,那句话几乎打击了少年时候那个自卑又自傲的孟思成全部的信心。
后来,孟思成一直在努力,努力到高高地俯瞰着这座城市,努力到已经让她望尘莫及。可是,这样已经高高在上的孟思成却依然会苦涩,依然会忐忑。
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想到这里,孟思成忽然猛地将手中那杯酒一饮而下。
多年过去,他是不是可以符合当初她的条件了呢?
14
14、第十四章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苏红袖开始熟悉新的工作,很新鲜,自己很努力认真地在学习。幸好她有数年的会计工作经验以及非常扎实的功底,上手倒是很快,连那位cindy都在夸赞她的能力。这让苏红袖总算松了口气,其实她一直担心自己在这里干得不好被人家赶走的。
在工作渐渐熟悉后,苏红袖总算有心思抬头看看其他人了,这一看才发现,周围的同事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奇怪。她有些不明白,也当然不好问人家,只能在心里暗暗猜测,这大公司的人就是有些奇怪啊。
可在某天她去洗手间的时候,却偶尔听到两位同事的对话,让她大吃了一惊。
那天她正在洗手间里,听到外面门响,似乎有两个人进来。
那两个人并不知道洗手间里还有一个苏红袖,便肆无忌惮地聊起天来。
其中一个尖细的声音说:“看着倒是挺老实的,不声不响的一个人,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背景!”
另一个有些爽利的声音说:“其实咱们也不用多看,就看人家进来的时候吧,听说只一面就进来了呢!这就可以看出人家是有背景的,现在无论人家怎么样好运当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吧!咱啊,没法比!”
尖细的声音叹息:“我当然知道她肯定是有关系的,也没有想过和人家比较什么,只是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关系,有点好奇啊!”
爽利的声音放低了声音说:“你既然好奇,我就直接给你说吧,这话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尖细的声音连忙承诺:“那是当然,我当然不能乱说,你快说说看。”
爽利的声音很是神秘地说:“我听陈姐说,是王经理直接让她把这个苏红袖招进来的,现在工作的变化安排也是王经理一手交待的呢!”
尖细的声音很是疑惑:“那王秃头和这苏红袖什么关系?莫非?”声音忽然放得更加低了,那低低的声调里透着浓浓的八卦和疑惑感。
爽利的声音忽然笑起来:“人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可就不知道喽!”
两个人此时想来事情已毕,冲完马桶洗洗手,说笑着离开了。
而完全没有想到偷听却巧合地听到这番话的苏红袖却是傻在了马桶上。
自己,和王经理,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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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袖稍微整理了下,出了洗手间就直、奔向那位传说中的王经理的办公室。
周围的同事看到向来不温不火的苏红袖竟然如此急匆匆的模样,都略有些惊讶,再看到她去的方向竟然是王经理的办公室,眼中都有些了然于心的暧昧。
苏红袖平时虽然有些迟钝,但她并不傻,这些目光看在眼里,再联系刚才听到的那番话,她怎能不明白别人是怎么想她的呢?
想到这里,苏红袖脸上泛起一抹绯红。她,竟然被人家这样误会?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王经理办公室前,苏红袖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沉静下来,轻轻地敲响了厚重的红木门。
“请进。”办公室内传来王经理略有些粗糙的声音。
苏红袖小心地推开门进去,只见坚实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一台尺寸颇大的显示器,显示器后有一个略有些秃顶的脑袋。那秃顶脑袋正是王经理。
王经理抬起头,瞥了眼来人,一见竟然是苏红袖,忙笑呵呵地站起来,绽开一个十八褶包子般的笑容:“哟,是红袖啊,快坐下,坐下吧。”
王经理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旁边的沙发请苏红袖坐下。
苏红袖看了眼沙发,黑色真皮的沙发,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下。毕竟自己是下属,而且还是来质问的。
王经理却很是热情地指着那沙发,笑呵呵地执意要苏红袖坐下说话。苏红袖没法,只好就着那沙发坐下。沙发很有弹性,苏红袖却并不觉得舒服,反而很是不自在。
王经理亲切地笑着打量了番苏红袖,这才开口说:“红袖啊,工作上还顺利吗?”
苏红袖咬唇,不知道该不该点头。
王经理是什么人啊,自然看出来这苏红袖进来的感觉不对,便自己笑了笑,继续问:“红袖,孟总经理不经常在这边,有什么事你就直接给我老王说,都一样的,咱们可千万别见外!”
苏红袖听到这句话,脑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过般,急忙问道:“孟总经理?什么孟总经理?”
姓孟?就在这一层楼?不经常在这边?
王经理这才感觉有些不对劲,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苏红袖:“怎么,红袖啊,你不知道孟总经理吗?”
苏红袖见王经理这疑惑的神色,已经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孟总经理叫什么,是孟思成吗?”
王经理这下子彻底觉得苏红袖不对劲了,但事情既然都已经说了,这苏红袖也说出孟总经理的名字了,他也只好点了点头。
苏红袖见王经理点了点头,大脑中便轰然一下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旋转。
孟思成,曾经风光无限的孟思成,曾经自己只能在一旁偷偷地羡慕的那个天之骄子,如今果然还是高高站在金字塔的最上方。
自己,果然永远只能在低处仰视着他啊!
苏红袖自然是知道自己和孟思成的距离早已是那么那么的遥远,但是听到孟思成竟然是自己公司的顶头上司,她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感。
如果那是一种伤,那么原本这个伤口只是长在暗处慢慢地疼。如今呢,这个伤疤就血淋淋地摆在眼前,在在地提醒着苏红袖什么是痛。
自己竟然在第一次面试时莽撞地碰到了他,然后呢,是他出于怜悯而给予了自己一个机会吗?
后来呢,又是出于怎么样的昔日同窗之情,又是以一种怎么样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对自己偶尔地进行照拂呢?
苏红袖啊苏红袖,原来你就是一个躲在阴暗处的可怜虫,你在整个城市混了将近七年却依然穷困潦倒,你在多年之后依然可怜巴巴地靠着他人的同情和施舍才能生存下去!
王经理见苏红袖脸色苍白,眼中泛着晶莹,倒是吓了一跳,忙问道:“红袖,这是怎么了?”
苏红袖连忙摇了摇头,咬了咬唇压抑了下情绪,勉强说道:“没事,我没事。”
王经理自然看出来苏红袖显然不是没事,而是非常有事,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毕竟苏红袖显然不是一个一般的下属。苏红袖和孟思成的关系很是不简单,王经理看出来了。
苏红袖深吸了口气,颤抖着声音说:“王经理,我先出去了。”说完不等王经理回答,自己便夺门跑了出去。
王经理看着匆忙跑出去的苏红袖,开始琢磨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做错了事呢?鉴于前两天孟总经理打来电话时的语气,王经理觉得自己应该给孟总经理通报一声。
因为王经理隐约感觉出,那一天电话那一头的孟总经理的语气,乍听起来好像很不经意地提起苏红袖,但仔细一感觉就能知道其实那不经意有多么的刻意。
于是他拨通了孟思成的电话,在自报家门和几句寒暄后,王经理故作不经意地说起了今天的事。
电话那头的孟思成沉吟了好一会,才慢慢地问:“就是说,她知道我的名字了?”
王经理这时真正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只好赶紧点了点头,点完头才想起这是在电话里,又只好说了声“是”。
然后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沉默的王经理有些心虚。
王经理只好轻咳了声,试探道:“孟总经理,您看……这事?”
电话那头却传来孟思成仿若不经意的声音:“没事,这事你不用管了。”
说完电话便被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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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思成蹙着眉头挂上了电话。
他并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苏红袖早晚有一天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他还是一直在逃避。
如今,她竟然知道了,而且还是以一种看起来并不是很美妙的形式。
孟思成起身披上外套,拿起车钥匙便下楼去。
他还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但他觉得他应该赶紧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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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同事见苏红袖忽然脸色苍白还挂着泪从王经理的办公室跑出来,纷纷报以惊讶的目光,偶尔遇到几个认识的知道内情的,就开始交头接耳猜测着出了什么事。
苏红袖顾不得别人的眼光,此时她就想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舔舐一下自己的伤口。可是走到哪里好像都是人,满公司的人,到处都是别人好奇的目光!
她咬着唇忍住眼泪,忽然看到旁边一个小门,便跑过去拼命地推开那沉重的小铁门。
这里竟然是个楼梯间,平时大家都乘坐电梯,基本上这个小楼梯没有人过来。
苏红袖总算找到了这个无人的所在,也不顾什么干净不干净了,一屁股蹲在台阶上,脑袋埋头到膝盖间,两只胳膊抱着自己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原来别人说得都是真的,自己的确是凭借了关系才进了这家公司的,自己也是凭借了那孟思成的一句话才忽然换了工种的!
别人说得没有错,自己本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可怜虫,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偌大年纪一事无成甚至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在人家公司兢兢业业干了五年,被人家说了那么几句就屁都不敢放一个地被人扫地出门了!找不到工作,惊慌失措,奔波劳累,可怜巴巴,最后终于遇到一个高高在上的孟思成,人家同情怜悯才给了自己一份工作!
苏红袖啊,你真傻,竟然还以为是自己凭了真本事才得到这份工作的!你何德何能?
苏红袖在那里边哭边回想着过去的种种,甚至还想到了这些年在这个城市打拼的坎坷经历,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委屈的眼泪止不住地哗啦啦往下落。
她已经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委屈难过了。因为罗思成的太过成功而越发地提醒了自己的寒酸和失败呢,还是因为自己竟然靠了孟思成才找到这份工作而感到无比的羞愧难堪呢?又或者什么都不是,她只是为了自己人生的失败而失落痛苦?
苏红袖蹲坐在那里,抱着脑袋,掉着无声的眼泪。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痛苦地哭一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泪水渐渐停了下来。仿佛楼道里有阵凉风吹过,她失魂落魄地抬起头。
当她抬起头时,却看到眼前伸过来一只手。
看起来修长而温暖的手,捏着一袋干净精致的纸巾。
苏红袖抬起头,哭得有些干涩的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人——孟思成。
“擦擦脸吧。”
在清风微动中,她听到那个声音淡淡地说。
苏红袖默默地接过纸巾,抽出一张擦了擦脸。
正擦着,她便感觉到那个人走到自己身边,和自己并排坐下了。
苏红袖低着头,手里捏着那纸巾,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你怎么了?”过了好一会儿后,孟思成忽然开口问。
苏红袖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这些话她没法对孟思成说出。
怎么说呢?说我在你面前自惭形秽?说你那太过成功太过耀眼的光芒让我觉得自己无地自容?说我因为被你映衬得太过失败而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又或者,她难道对孟思成说,由于你的好心,我被别人耻笑了?
对着孟思成,苏红袖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咬着唇低着头,不说话。
苏红袖没说话,她身边的人也是一片静默,时间仿佛凝固了,凝固在这个安静而偏僻的楼梯间里。
就在以为他们俩会在这里一直安静下去的时候,孟思成忽然开口说话了。
“这家公司是我朋友的,我受他之托,每周二会过来一次看顾一下,所以就被按了一个总经理的头衔。”孟思成开口解释,却隐瞒了部分事实。
“那一天,我正好听王经理说起来面试的人,他说起你觉得还不错,很合适,偏偏公司又着急招人,我就让他直接把你招录进来了。没错,我是从中说了话,可是就算我不说话,你依然会被招录进来,如果你因为这个觉得难堪的话,大可不必。”孟思成继续解释。几年的律师生涯,他早学会了怎么说谎话才能最让人信服。
苏红袖低头玩弄着那个纸巾,听孟思成这么一解释,仿佛一切都光明正大起来,仿佛自己刚才的那番委屈都有些无厘头起来。
孟思成转头看了苏红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