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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季节--80后阿飞的那些往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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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的泪水,又跳出了眼眶。

  “爸呢?”我勉强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母亲正替我收拾衣物和行李,顺便也把那几个鸡蛋放进了包里。

  “谁知道。或许,搞工作去了吧。”

  “村干部的事很多吗?重要得很吗?我明天就要走了!!”

  “你爸就这性子,甭管他,也别恨他。你越恨他,他越得意呢。早点儿睡吧,明早我煮熟了饭叫你。”

  “嗯。”

  我第一次这么听话地上楼去睡觉了。总睡不着,莫名其妙地一会儿想这,一会儿想那。弟弟买的明星像贴在对面墙上,看了却让人有些烦。还有阿婵,毕业晚会她怎么没有参加呢,有什么事呢?……

  “小飞,小飞……”睡梦中,模模糊糊地听见有人低缓地叫我。我一骨碌爬起来,以为是班主任来“叫”我上课呢。睁开眼,是母亲,她正看着我,一脸慈祥地站在床前。

  “昨晚睡得不好吗?”母亲问。

  “叫爸跟我一起到学校报名吧。”我说。

  “你爸一早就出门了,说村里有急事要处理,叫你到学校以后好好学习,好好表现。”母亲坐到床沿上,抚摸着我的头说:“早饭已经熟了,起床吧,进刚在等你一起去学校呢。”

  走了,坐在车里向送别的母亲挥了挥手就走了,带着村人的祝福与希冀,揣着父母的沉甸甸的爱,到S师范学校去实现自己的教师梦了。父亲终究没有来,母亲仿佛站了很久很久,即使车子拐了七八个弯,我依然能感觉母亲的身影在身后站着,望着车,一脸祈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思想
失去目标的人生,是一片浸透着悲哀与痛苦的浮云。初中时的我至少还有阿婵,但是阿婵离开了。我在S师范学校的日子,不知道算不算还活着,总之,每一天都是混混沌沌地过着,机械地麻木地重复着相同的单调的生活。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却连钟都没有撞好,算不得一个和尚了。在我心里,村人的祝福与希冀,父母亲沉甸甸的爱,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化成了惰逸的另一种理由,变了质,成了抹灭的粉笔字。

  “喂,阿飞,又梦游黄山去了,还是到杭州看美女去了?”同桌流年轻轻地推了推我,在我耳边轻声喊道:“班主任正看着你呢!”

  惊魂过来,望望四周,同学们都专心致志地,有的托腮聆听,有的奋笔疾书,甚是安静,班主任在讲台上“哇啦啦”讲着《师德常识》,偶尔用极为难看的粉笔字板书着什么,偶尔又用极为无奈的眼光看着我。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按按太阳穴,摇摇沉重的脑袋:“几点了,要下课了吧?”问流年。

  “还有两分钟。”流年看了看挂在胸前的心形表:“昨天你写的诗我看过了,超级棒!不过,我是看不懂了。”

  流年是我在S师范的至交,拜过天地的那种。经济上的窘迫常常都是他帮我度过的,这对于我来说是不小的人情。

  流年是外县人,父亲是某地的父母官,家里很有钱。我每月的生活费只有百来块,他却又六七百块,于是我的吃喝玩乐都得靠他。

  流年是自费生,于学校开设的课程来说,除了语文还知道点皮毛外,就只晓得一加一之类的问题了,每学期都要准备至少五六科补考的费用。于是在学习上我都是极力地帮助他。他唯一的嗜好是打麻将或者玩扑克,而我则喜欢文学,偶尔学鸦几句诗歌。

  但是,我们确实算得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铁哥们,好兄弟,感情笃厚。

  我每次写的东西,都要让流年先睹为快,即使他狗屁不懂。

  昨天我写的诗叫《飘絮》:

  抚慰过折翅的蜻蜓

  拖着长长的秀发

  深情的秀发

  微风毕剥着柳枝的纯寂

  心如止水的柳枝呵

  被煦阳吻红了脸般

  飘絮如舞

  拂过心湖

  溅起涟漪

  微风

  柳枝

  柳枝

  微风

  不知是风在舞

  还是柳在飞

  我不知道这是我在S师范里写的第几首诗了。对于在S师范学校里的生活我曾经这样描述自己:

  这里是个鸟笼,我以为。只有军训的半月生活还过得充实而愉快,苦中有乐。我第一次领教了封闭式军事化管理的妙处:被禁锢在这几乎与世隔绝的书香圣地,少了外面的污浊空气。严厉的老师,严格的纪律,稍有不留神就会有被通报、罚款等之类的厄运降临。学校谓之为:处处无小事。长此以往,一个人难免就会植物人似的照章行事,万事求个条条框框了,如此的结果当然就是造就“听话”的公民。

  这里每天都是玩。上课玩,下课也玩,却又毫无自由,不能痛快地玩,我不知道怎样描述这种感觉,总之无聊得紧。

  在这里我学到很多的东西:怎样穿得体面,怎样去玩,怎样才是“懒”,怎样打扫卫生,怎样应付查夜;除了军训里学到的走正步、叠被子、衣物放整齐之类的外。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写点不算什么的东西。我常常想,幸好上天给了我这一点点天赋,可以让我玩玩文字游戏,打发打发时间,倾述倾述心绪。

  在S师范里,我只是一纸飘摇在半空的废纸,漫无目的地生活着,极其无聊地学习着,空虚混沌地思想着。又是那么的脆弱,稍有不小心就会从半空中跌入垃圾堆里,身心被撕得粉碎。

  于是,我飘忽无聊地做着自己以前从不敢做的傻事,堕落犹如一张魔网,又如一张天网,注定会姗姗而降,扼紧我的身心,让我无力挣扎,任其放肆。

  夜晚,有月,是时已经是凌晨2点多钟了,学生会巡夜的恐怕也早与庄公一样做着似蝶似己的梦了。

  我和流年猫着身子,轻车熟路地越过栏杆,爬上围墙,然后,大侠般从十几米高的围墙上一跃而下,回过头朝围墙里已经亲密接触了一年多的校园来个飞吻,就兴冲冲地融入这城市里黑暗的夜色了。

  “去哪里玩呢?”问流年。

  “跟我走吧!”

  “搞什么啊,还跟我玩神秘?”

  “逛窑子,去过吗?”流年突然拉着我的衣领,看着我的眼睛说。

  妈的,混蛋。望着流年那矮胖如冬瓜的身影,啐一口,心里骂道:这么污秽的事,岂不坏了我这童男贞操。

  “说啊,玩过没有?”流年那长有还算端正的五官的憨厚而可爱的脸庞突然靠近我的脸。

  “随便,听你的。”我耸耸肩,凝视着他那双还算清澈的眼。

  说真的,我看过不少的所谓A片,但那是雾里看花,画饼充饥,其实心里早就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们漫无目的地踱着懒步。这城市的夜景或许很美,但可惜的是,我们都庸俗得不去欣赏,不懂得欣赏。我们一步步地丈量着每一条街,一口口地吮吸着污浊的有些臭味的空气。

  流年一直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着。着城市真的在此刻显得那么的熟悉而陌生,熟悉的是有几条街,有几个巷道;陌生的是到底哪里才有“窑子”。流年就是恼怒这种陌生,他在极力的让自己变得更加熟悉这座城市。

  我仿佛是一只哈巴狗,一步不离地跟着流年茫然地移动着双脚。此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当时有月无星的天空,高高远远的空凉得让人有些害怕,月光却甚是皎洁,照得能看见流年的每一根头发丝。

  走到一处,流年突然停住了脚步。是*,一块硕大的霓虹招牌用颇有些创意的美术字写着“×××*”五个大字,竖立在门面的左上方。门面周围布置着许多彩灯,直挂到第二层楼,五颜六色,忽亮忽熄。门关着,里面亮着灯,看不清里面的情况,偶尔听见门里传来一阵女子的嬉笑声。

  “你进去看看。”流年说,对着我。

  “我口笨,还是你去。”

  “还是你去。”

  “……”

  其实,我想去,只是没有勇气走进那道门,我不知道该怎样打交道,我说不出口。我是第一次在这种地方徘徊,心里像抽成了真空,被某种东西压缩得拉紧了每一个细胞,好生害怕和紧张。

  后来,我们谁也没有勇气走进那道门,只是一步三回头地有些留恋有些遗憾有些不甘心地又继续闲逛了。

告别童男
流年在一家旅社前停住了脚步,那旅社的霓虹招牌齐楼高,招牌上写着“××旅社”几个硕大的字,我们在踌躇半天后,终于作了重大决定,鼓足勇气走进了旅社大门。

  “老板,开间房,双人间,标间。”流年似乎轻车熟路。

  “80元。”老板是个半老徐娘,正看着什么书,头也懒得抬起来,更不说看我们一眼了。

  我与流年习惯地对望一眼,流年坏坏的一笑:“开间吧,钥匙呢?”

  “我带你们去吧!”老板娘终于站了起来,一咧嘴,露出一口黄牙。

  房间确实还算得可以,简洁,温馨。最具特色的却只有墙上那幅油画:几个浴女嬉戏在深山林涧,有的相互泼着水,有的则独坐于溪边岩石上、草地里。我却最喜欢那个大胸脯的站在溪边弯腰掬水,准备下水嬉戏的浴女,风韵尤佳,看的人有种莫名的冲动。

  “老板,你这里有什么特殊服务吗?”流年对着刚提了开水壶给我们送来的老板说到,还特意加重了“特殊”二字的读音。

  “有啊,什么样的都有,要哪种?”老板娘甚是热情,口水沫横飞。

  “还用问吗,当然要既年轻又好看的那种啊,要不然就你也可以。”流年流氓般用手拍拍老板娘的屁股,又是坏坏地一笑。

  我也冷笑了一下,从来没有听到流年说过这样肉麻的俏皮的话语,似乎还有点“行家”的味道。

  很快,就有人来敲门了。来了两位所谓的“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除了极少部位用不是衣服的衣服遮盖以外,身体其他大部分地方暴露无遗,一句话,还算性感。俩小姐在门外笑颜颜地站着,一进门,就热辣辣地“小帅哥,小帅哥”地叫人,*地都张开了双臂,好像老鹰抓兔子般,要来拥抱人,我忙让了路,避开了。我关了门,怯怯地坐到了一张床的角落。

  流年却早就抱了一个调笑着。我望着电视,却老鼠般尖起耳朵听着流年们的不堪入耳的言语。另一个小姐似乎很知趣,见我不爱搭理,也安静地坐到了床的另一个角落。

  流年和那个小姐同去了洗手间,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她在摆弄着call机,叫我:“小帅哥”,我call机的时间不对了,帮我看看,好吗?

  我侧着身子坐到她身边,面朝着电视,听得见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呼吸困难。她递过call机在我眼前,我伸手去接,那双有着修长手指的嫩白的手突然连同call机一块塞进了我半握的手里,触电般我缩了一下手,感觉自己的脸烧到了耳根,热辣辣的。

  “我们去吃点宵夜吧,感觉好饿啊。”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是哪根神经弹出了这句话。

  “好啊,正好我也感觉饿了。”她突然站起身子,挽住我的手,像情人一样;阿婵曾经挽过我的手,以同样的姿势。

  “抽烟吗?”我忽然想抽烟,在我的荷包里还有一包刚买的香烟,忙掏了出来,自己叼上一支,望着挽住我手的她,我问到。

  “谢谢!”

  “抽了再去宵夜?”我不敢再看她。

  “恩?”她那双还算明亮水灵的眼睛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她抽烟的姿势很美,也很老道,像电视里那些演员般。涂了红色指甲油的修长的手指,其中两根优雅地夹着烟,送到涂了同样颜色的口红但较淡而且很性感的嘴唇旁,轻吸一口,又轻轻地吐了一口,淡淡的烟雾旋着花样慢慢地消失于空气中。

  流年仿佛得了便秘,长时间拉不出屎一样,烟抽完了,仍然不见他们回来。

  我跟她默默地抽完烟,她以刚才的姿势挽着我的手到了街上一家大排档。这家大排档的“砂锅粉”很是出名。虽然夜很深,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排挡里吃夜宵的人却不少,都是成双成对的,不知道是真情人还是跟我们一样貌似的。

  吃了夜宵,我们还给流年们带了些烧烤。回到房间,流年们早赖到床上了,相拥着,看着电视,电视里播放着刚才老板娘送来的三级片,好像是黄秋生主演的。

  “我冲个凉,你先上床睡觉吧!”

  “我陪你吧,反正我也要洗澡。”

  “不了,我不习惯。“

  我忙跑进卫生间,把门反锁了,才放心地洗起澡来。其实那小姐真的很漂亮,跟我差不多的身高,胖得适中,曲线很美,仿佛年龄也跟我差不多,很性感,只是打扮得太暴露……

  当她洗完澡出来,还没来得及上床时,跟流年一起的小姐突然说到:“我们已经完事了,现在看你们了。”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她也笑了笑。

  从最初羞怯地抖索着手伸到她的衣服里,而后*衣服发疯般相互从头开始的抚摸和吻,到不到一分钟的肉体与肉体的交融而后似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到一边,全部过程快速而疯狂,没有超过10分钟。

  “第一次吗?”事后她凝视着我问到。

  我笑了笑,算是回答。

  “痛吗?”跟流年一起的小姐问到:“都说男人第一次会痛的。”

  我仍然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其实,我没有痛的感觉,或许是*过的缘故,或许是那小姐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每人点燃了一支烟,肆意地吞吐着烟雾。

  “为什么要干这个?”看着跟我*的小姐,淡了妆的她,仿佛更加漂亮些。

  “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她不经意地回答着。

  我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答案,我却不想再追问,我看过很多描述红尘女的书,有些事我懂。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们睡了一大早上,十一点钟才起床。就在两个小姐准备走时,流年突然说:“再干一次吧!”

  “干你个头!”两个小姐异口同声。

  每人点燃了一支烟。跟我*的那一个却突然又坐到了躺在被窝里的我的怀里,努力地吻着我,好久。

  “这包烟送给我,可以吗?”

  我笑了笑,把还未来得及放进包里的香烟递给了她。

  “走了!”她的同伴叫她,她又吻了吻我的额头,转身走了。

  我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有一种失落感。抬头又看见那幅浴女画上的大胸脯浴女。

  流年光着身子起床,又打开了电视,播放着VCD。我打了个哈欠,就蒙头大睡了,感觉很疲惫。

  只是那种失落的感觉维持了好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抑或因为我的第一次竟然是这样。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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