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大的经济活动,总会有些人在其中做些文章。比方我,需要的是政绩。需要政绩,并不违法。有些人则不然了。”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相信丁尼一定建立了一些老鼠仓。
“对付人,尤其是男人,是我的强项。可以先从》》”
“我不要过程,只要结果。”
周鞍钢正在书房内接听徐纲的电话时,张琴进入。他不予理睬,继续谈了好几分钟,才放下电话问:“你有什么事?”
她不满地说:“你当官都当出病来了。是我,不是你的下级。”
他这才回过神来:“你是我的上级,我的第一个上级。”
“第一个上级?”
他笑着补充:“你是我第一个上级,同时也是唯一的上级。”
她笑着将股票折子递给周鞍钢。
他一看就急了:“你从哪里搞到二十万块钱?”
“搞?你给我好好看看?我把房子抵押了。”
“咱们的房子?”
“不是咱们的,还能是谁的?我想把你爸爸的房子给抵押了,他干吗?”
“老爷子住的是干休所。是军产,不能抵押。”他用折子拍击着桌面,“玩儿股票、玩儿股票,关键就是这个‘玩》字。你倒好,把房子给押上了。这就不叫玩儿股票了,而该叫做玩儿命了!”
“哪有那么严重?股票又不是期货,不会一下子赔光的。”
“你还知道期货?”
“现如今,大家在一起,拉家常,但最后都要说到钱。”
“你想让儿子上好学校,这心情我完全理解。我也很感谢你,你对这个家庭的贡献,无人可比。”他拉住她的手,“但是我有一句话想说在前面,炒股票老百姓是很难赚到钱的。”
“有内部人士告诉我,大行情马上就要来了。”
“一九九八年那拨大行情的时候,徐纲说那是一个想不赚钱都做不到的时期,千载难逢,并拼命说服我入市。最后怎么样?”他打开窗户,“最后他跟我说,在一个想不赚钱也做不到的时代里,我却天才地做到了。”
张琴认为是徐纲的操作技术有问题,说她已经买了好多有关股票的书和光盘。
“我还买了聂卫平的全部围棋教程,但还是下不过高检去。你要知道,炒股的关键不在于技术和资金,而是一个不断地和人性弱点作斗争的过程。”他见她认为他是故意往“玄里说”,便强调道,“贪婪是人性的弱点,赚了还想赚。直到赔光为止。”
“绝对不会!我是为了儿子。这是一个很高尚的目的。”
他见她已经不可理喻,便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都是没办法的事。不就是套房子吗?你玩儿去吧!顶多是从头再来。”
宁夕见李帅在吃饭过程中,离席去卧室接听电话,便知道事关重大,于是蹑手蹑脚地过去,伏在门上偷听。可她只听到“我马上就过去”一句。
他出来后,说要去讨论明天举行记者招待会的细节,然后穿衣准备走。
她帮他穿风衣:“该不是去会哪位女士吧?”
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没有女士。只有你。再见。”
她的目光,随着李帅的消失,变得阴毒起来。
苏群相信林恕一定在宁水。在这个思想的指导下,出动全部警力。在全市展开了拉网式的搜查。
李帅告诉秦芳:“明天的记者招待会上,将公布KG接近成功的消息。这个消息加上大量的资金配合,隆德股票最少也会有五个涨停板。”日前,他曾经让她准备三百万块钱,建老鼠仓。故有此说。
“你真好!”她亲昵地说,“这年头,还有比钱更重要的吗?当然,也为了你对我的一片情。到时候,我分给你百分之五十的利润。”
他往床上一躺:“我不要钱,勾销海北所欠债务就是了。”
“你还我,我还不要了呢!”
他笑着说:“此绝非秦芳作风。”
“我不要钱,我要你这个人。”她伏在他身边说,“等把这钱弄到手,他们的警惕也放松了。咱们就带着配方溜之大吉。”这是她的小算盘,也是大方针,李帅是不能缺少的,林恕却可以替代。即使无法摆脱,掌控住李帅,也能增加自己的分量。
“我若是不走,你又当如何?”
“自有办法。”
他矜持地笑笑:“绑架我?”
她翻到他身上:“我才不用那些笨办法呢!”
他推开她:“来的路上,我看见警车穿梭,似有大行动。”
“你又不是在嫖娼?”
“他们肯定不相信,会把咱们两个分开。到时候,我应该管你叫秦芳,还是徐远芳?说错,就成了嫖娼了!”
“在宁水,我就叫秦芳。”
他还是犹豫:“我还是走吧。林恕就住在旁边。万一》》”
她伸手关灯:“胆小坐不得将军座,胆小带不得美人归。灯下黑,他们绝对想不到我还住在这。”
因为方兴去了省城,丁尼干脆把申井约到方兴的别墅。申井不肯在丁尼的房间里同床共枕,而非要到方兴的大床上去。
她拗不过他,只好同意。但还是小心翼翼地在原来铺盖上,覆盖了一新床单。
两个人翻云覆雨一番之后,他问与方兴相比如何?
其实不相上下,但她还是说有天壤之别。
“我给你老板的计划,是拉升百分之五十。咱们到了百分之二十的时候,就往外卖。这时,他还不知道,还在一味地吃进,咱们卖给他们。等到了顶端,存货也就出干净了。到时候,咱们两个神不知,鬼不觉就都发了大财。”他认为性满足后的女人都很傻,便和盘托出大方案,“一不作,二不休。你干脆把戴平的钱,再借给我一部分。囤起来。”
“那就不叫老鼠仓,而应该叫老虎仓了。再者说,钱都被你用了,方兴拿什么买股票?”
“他一买,股价就会往上走,咱们卖给他,不就变了现?还给他就是了。”
“规模太大了,会引起证监会的注意。”她绝对不傻,根本就不会再往申井处投钱。凡事都有度,过犹不及。
“这么大规模,谁能查清楚?大雪无痕。想当年,我在南方证券,一下就卷了他半个亿。谁也没把我怎么样。”
“如果被检察院抓住,便是刑事犯罪了。”
“你要这样想问题,天塌下来,有大个子顶着。就算检察院来查,方兴肯定比咱们着急。一着急,就会不惜血本去活动。最后一切都消弭于无形了。”
听见警察敲门,李帅惊慌地坐起来。
秦芳却很稳,小声说:“我是主人,我来应对。”然后裸体披上一件浴袍就去开门。
警察查验完身份证后问:“宁水人干吗住在宾馆?”
“我没房子,从来都住宾馆。”秦芳斜靠着柜子说。
警察把身份证还给秦芳,指着还在床上的李帅问:“这位是谁?”
“我的男朋友。”
警察查验李帅的身份证后,询问工作单位,并将相关资料记录在案。
因为林恕的住地,是一大片老楼房。拉网式搜查,需要很多的警力,故而调来了一些联防队员。
林恕很坦然地将自己的身份证交给警察。
警察示意联防队员验证,自己在屋子里巡逻检查。转回来之后,听联防队员说查验无误,说了句“对不起。”就走了出去。
他从警察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片刻之后就跟出去,试图偷听。
警察一出楼道门,便低声说:“此人有问题。你别回头,他一定在窗户上窥视。”
联防队员紧张起来:“什么问题?”
警察越发低声:“他说他是一名工人。工人哪有穿纪梵希皮鞋的?一双鞋就够我干半年的工资,再说他的轮廓和林恕很像。你在这把守,我去通知人接应。”
林恕听完,迅速返回。这双鞋,是纪梵希的休闲鞋。一来因为合脚,二来是以为没有人会认得这个品牌,没想到在这上面漏了馅儿。他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绳子,从后阳台溜下。落地之后,他朝着最近的一片树林奔去。
眼看就要进入树林时,警察持枪拦住去路:“我就知道你要从这走,举起手来。”
见他很老实很害怕地举起手,警察多少放松了警惕,去掏手铐。这就给了林恕开枪的机会。
两声极轻微的声音之后,警察倒下。他不慌不忙地越过警察的躯体,进入树林。
张琴将一张软盘递给周鞍钢,问他会不会装软件?
“废话。不会装软件,还敢当局长?”接过磁盘一看是正版的股票分析系统软件,他又说,“你还挺有保护知识产权的意识的。”
“我怕盗版的出错,误了大事。就花好几百元买了这个东西。”
“你这真是戏台上卖豆腐,买卖不大,架势不小。”他话音未落,徐纲的电话就来了,说李帅与一名叫做秦芳的女子在皇朝大酒店,2226房。
几乎没有任何过渡过程,他就将此与林恕所住2228房联系起来。
徐纲不由地惊叹道:“材料浩瀚如烟,我还是用电脑查出来的。您真是天才!”
“我哪里是什么天才,我只不过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来调查罢了。”他把磁盘扔还给张琴,“召集有关人员碰一碰。”
她拿着磁盘追过来:“你不给我装了?”
他头也不回地说:“悠悠万事,唯此为大!”
丁尼将两张打印纸的有关周鞍钢的材料递给方兴:“我看您过虑了。咱们的所作所为,均在合法与非法之间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看着材料回答:“人欺骗自己的能力,几乎是无限的。”
见他反复地阅读,她说:“这材料,是我写的。这个人似乎无懈可击。”
“无懈可击的人是不存在的。研究之,不懈地研究之,总能突破。”他头也不抬地说,“我认识一个人,被关在一所戒备森严的监狱里。二十年徒刑,他用了整整十年研究越狱。最后终于成功了。”
“从地道出去的?”
“纯粹是美国电影里的胡说八道。他趁一个下雨的日子,披上警察的专用雨衣,从大门口走了出来。”
“就这么简单?”
“简单吗?”他拿一支笔,在材料上画了一个圈,“看似简单,其实不简单。从什么地方弄雨衣,谁是一个马虎的人,必须等到第一道岗、第二道岗,一直到最后一道岗,都是马虎和比较马虎的警察值班时,才开始行动。”
“此人现在何处?”
“很可能在马尔代夫之类的地方,颐养天年。面壁十年图破壁。”他把材料沿桌面推给她。
丁尼翻开立刻看到“张琴”、“股票”两个词,被红笔圈住:“我怎么没想到?”
“周鞍钢这个人,很是硬。正面突破不行,就要迂回。”
她点头。
会议一直到凌晨才结束。苏群拼命地活动着酸疼的躯体:“这是本局长有生以来,最长的不眠之夜。”
徐纲笑着揭穿道:“我最少看见你两次打盹,所以不能算是无眠。”
苏群说:“某人得了癌症,他女儿在照顾他。一次,此人的一些亲戚,也就是这位女儿的姑姑、婶婶之类的到医院看望他。癌症病人到了晚期,自然是惨不忍睹。所以在吃饭的时候,谁也吃不下去。可唯独这位女儿吃得很多、很自然,姑姑、婶婶就批评她。她一声不响地把最后一口饭吃完,平静地说:父亲病重,最悲痛的应该是我。你们当然也悲痛,但悲痛完了,你们就会回到你们的生活中去,而我下午还要去上学,完了之后,要回到医院值夜班。就这样,日复一日,周复一周,已经一年了。所以,我就要抓紧一切机会,尽量地补充能量。”
周鞍钢插入:“苏局长把咱们比喻成那些喜欢挑刺的姑姑、婶婶了。”
徐纲转移了话题,对林恕之流为了钱,舍生忘死,表示不解:“姜育恒唱得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把这里面的‘情》字,改成‘钱》字,形容这些人,真是再确切不过了。”
苏群得意地指出徐纲的错误:“检察官也会出错。写这词的不是什么姜育恒,而是金庸!”
周鞍钢笑着说:“不光检察官会出错,公安局长也会出错。你说对了一半,确实不是姜育恒,但也不是金庸。”
苏群不服:“不是金庸是谁?”
他居高临下地说:“是元好问。金人元好问!”
苏群摸了一下脑袋:“元好问?我没听说过。”
秦芳万万没想到的是,宁夕居然敢找上门来。而且一进门,就径自坐到沙发上,理直气壮地说:“我想,我没必要作自我介绍了吧?”
秦芳立刻就镇静下来:“完全有必要。”
“我是李帅的未婚妻宁夕。”
她不屑地说:“噢,是未婚的妻子。这不是一个法律上的身份,我完全有理由也如此自称。”
宁夕压住自己的怒火:“我认识李帅已经十年。而且有四年的同居历史。”“噢,资深未婚妻!”她越发不屑,“四年?四十年的夫妻分手的也大有人在。”
宁夕在气势上,显然输了一筹:“我和李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和我在一起,原本如同生活在天堂里》》”
“你的到来,已经说明了一切!”秦芳反唇相讥道,“天堂?一个无法离开的天堂,就是地狱。”
宁夕语气更软了:“把李帅还给我吧。”
“这请求过于荒唐。”她指着宁夕说,“李帅不属于你,他是一只原野里奔跑的鹿,天上飞翔着的鸟。谁的手快,他就是谁的。”
宁夕的语调中,已经带有哀求的成分:“你比我年轻,你比我漂亮,你还有很多机会。而我,可能只有这一个机会了。”
她无情地说:“我确实会有很多的机会。起码要比你多。但眼下,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我是不会放过的。他有地位、有学问,也有金钱。”
“绝不放过?”
“绝不!”她的回答斩钉截铁。
“我要是用东西和你换呢?”
她戏弄道:“这要看是什么东西了?”
“KG。”
她笑起来:“你这话,小孩都骗不了!你不能用我的东西来换我的东西。我有李帅,就有一切。”
“我承认李帅掌握着配方,而且只有他一个人掌握,这也是他聪明的地方。但你别忘记,我也是学化学的。我明白一个基本道理,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秦芳不让她继续说:“我不喜欢听道理,从小就不喜欢。”
宁夕正色道:“一个很善良、很贤惠的女人,不一定能有好的归宿。因为这些品质,男人们不一定能看出来。而像你这样,有一副好面孔的女人,即使蛇蝎心肠,也能过上好日子。”
秦芳笑着说:“这话听去很像赞扬。修炼一副蛇蝎心肠,要比善良、贤惠难得多。价格市场定,越是稀少,就越是值钱。”
宁夕的语气严厉起来:“这不过是一个比喻。配方就是内在的品质,样品则是好面孔。要想卖一个好价钱,没有样品是不可能的。”
她感觉到宁夕可能确实掌握着点儿什么,便试探性地反驳:“面孔天生,样品是可以做出来的。”
“样品确实可以做出来,但这要时间,要金钱。而这两样,你们都没有。”
她从宁夕的神态上,就判断出她确实掌握着样品:“你就算拿来,我怎么鉴别真伪呢?”
“李帅认识。”宁夕回答很简单,“我用它和配方,来换李帅。”
“你或许有样品,但绝对不会有配方。配方在李帅的脑子里。”
“KG的配方,并非‘汤头歌》里的中药方,琅琅上口,可以背诵。它是一整套数据资料,一个很大的文件。这个文件,他一定以某种方式,放在什么地方。”
她试探性地问宁夕如何拿到它。
宁夕厉声说:“这是我的事。我拿到以后交给你,你从此消失。”
她想了一下后说:“成交。”她伸出手。
宁夕没有伸手,冷冷地说:“你等我的通知。”说罢,离开。
周鞍钢与徐纲、那红看了两遍隆德集团的记者招待会的录像,李帅声称:KG即将通过鉴定。不日就可以投入生产。然后方兴出面证实。
记者的提问,基本上由李帅回答。但关键处,都有方兴佐证。整个过程,十分严谨,滴水不漏。
那红首先说自己的观感:“李帅不可信,但方兴毕竟是一级领导。这么一来,咱们的侦查工作,起码在理论上丧失了意义。所有的侦查,都是围绕着KG展开的。现在它已经不成问题了,公开了,不成为秘密了。”
徐纲立即反驳:“一个荒谬的理论。不能因为某个人是某一级领导,就相信他。”
一直在看股市版面的周鞍钢中断两个人的争论,指着K线图说:“股市这东西真是敏感。他们的话音未落,它倒跟着动起来了。”
徐纲说:“周局这是‘王顾左右而言他》。”
周鞍钢已经有了基本构思,于是要两个人不要纸上谈兵了,按照计划,去找有关人员谈话。他让那红去隆德,徐纲去商业开发银行。
那红提议两个人对换,原因是贺新辉在商业开发银行工作。
“贺新辉?何许人也?”周鞍钢问。
徐纲讽刺道:“周局刚喝完喜酒,就把人家的名字给忘了。”
周鞍纲拍拍自己的脑袋:“看样子,这东西该重新格式化了。”他指着两个人说,“换。可以通过小贺了解内幕。”
徐纲做出了假设:“倘若是银行没问题,小贺以后还在那待不待?”
周鞍钢不同意这个说法:“你们是代表组织,光明正大去工作的,不是偷偷摸摸的间谍,自己要理直气壮。再进一步说,如果被查的对象是好人,就没有关系。好人是得罪不下的,如果是坏人,正好将其绳之以法。”
按方兴的说法:人与人之间,至多隔着六个人。丁尼却连三个人都没有用,就接近了张琴。很快,就成了朋友。股市如同医院,股民则如同患同一种病的病友,极容易接近。
随后,她就把张琴领进了大户室。张琴很自然地对室内的豪华装饰、现代化设备,表示惊讶。丁尼单刀直入,问张琴战绩如何。
张琴一脸愁云地说自己作短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