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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众人没湖巡查一周,果然一片汪洋,水势有涨无退。转回住所,卫茜道:“看此情形,人多无用。只须陈伯伯同雍叔,连我三人,足矣。哥哥带着众人,只要鸣金擂鼓,摇旗呐喊,略助声威便了。”陈音道:“一任姑娘调度。”
卫茜道:“哥哥有青梭剑一口,是我下山师傅所赐之物,曾敌白猿。陈伯伯仗此宝剑,泅下湖去,寻着孽龙,与它争斗,引至近岸,我自诛它。雍叔架一只小船,四围照应,以防不虞。”二人依了。
到了次日,陈音穿了水靠,仗了卫英的青梭剑,坐在船中。雍洛撑到湖心,陈音跳下湖去,四下张望,果然一个深潭里,盘着一条乌龙,昂着头,摆摇不定。陈音抢上前去,举起青梭剑,劈头便砍。那条孽龙霍地把头一伸,尾梢一摆,立时浪涌如山,直向陈音掀来。陈音一剑砍了个空,见浪头来得厉害,不敢抵抗,只得回身便跑。哪知孽龙见陈音跑去,并不追赶,仍旧盘着不动。陈音回头不见孽龙追来,暗想道:“我不如从它的后面近身。想定主意,便一个大转弯,绕到孽龙身后,悄悄走近前去。见那孽龙的尾梢,不住地摇动,便举起青梭剑,横向尾梢剁去。果然仙家的宝物,一股青气直将尾梢截断二尺余长,血流不止。孽龙负疼,一掉身对着陈音扑来,陈音见来势凶猛,不敢迎敌,拔步便跑。孽龙紧紧追赶,势如放箭。若不是陈音水性精通,万难逃脱。陈音用全力向上一钻,透出水面。说也奇巧,恰恰在雍洛的船头,一跃上船。雍洛极力向卫茜立处撑去。孽龙离船不过一丈之远,张牙舞爪,飞奔赶来。波涛随着孽龙涌起,声如雷霆。
卫茜骑着黑驴,立在那里,看着陈音上了船,孽龙随后,势甚危急,正在着忙,那波涛滚滚而来,一瞥眼已到面前。卫茜却待退让,哪晓得波涛到了面前,便嘣的一响,退了转去。卫茜蓦然记起师傅说过,此驴入火不烧,逢水不溺,我何不凑上前去?急把驴儿一催,果然水向两边分开,恰恰让过小船,孽龙扑到面前,卫茜举起盘螭剑迎面挥去。孽龙探出一只前爪,来抢宝剑。哪晓得盘螭剑的厉害,白光一旋,把龙爪剁下。孽龙痛得厉害,身子一掉,波涛排山般涌起,把一只小船荡翻,陈音二人齐坠湖中。孽龙钻人湖中,霎时波平浪静。卫茜握着剑,呆呆望着湖里。陈音二人一齐袱上岸来摇头道:“好厉害!”卫茜道:“孽龙被我剁了一爪,大约就在近处,陈伯伯可去寻了上来。”陈音听了,与雍洛泅人水中,须臾寻了上来,鲜血淋漓,足有水桶粗细。卫茜道:“这孽障若是不出水面,就难制了。”陈音道:“我再下去,撩它上来。”此时金鼓齐鸣,与呐喊之声,仍然未绝。陈音探手向着众人摆了几摆,住了声息。雍洛已将小船拖起,把龙爪放在船上。陈音坐了船,仍到湖心,跳下水去,走到原处。哪有那孽龙的影子?四下里往来寻找,毫无踪迹。约莫一个时辰,袱到岸边,对卫茜说了,好生诧异。卫茜道:“既无形影,留此无益,且回住所,再作商量。”雍洛己跳上岸,系好了船,抱了龙爪,大家转回住所。卫英等已回,看了龙爪,人人吐舌。陈音说了寻无形影的话,一齐纳闷起来,七嘴八舌,打了若干主意,毫不得用。
过了两大,且喜湖水定了,不往前涨,却不肯退。卫茜道:“湖水不退,孽障还在湖中无疑。如何想个好法,引它出来才好。”忽见曹渊拍掌道:“我有一计了。”众人忙问:“何计?”曹渊道:“龙性极淫,须得三五个壮大的村妇,赤身裸体,各坐一小船,不论昼夜,在湖心来往游荡。溲溺姅水,流在湖中,孽龙定然上来,与妇人交媾。元精一泄,制之不难。”众人齐声称妙。陈音道:“哪里去寻这些妇人?”卫茜道:“他们周围一带的居民,被这孽障扰害得人畜房地糟踏不少,岂有不寒心的吗?我们悬下重赏,寻着本地的乡老,叫他们自去预备。他们一则要除本地的巨害,二则要贪我们的重赏,想来断元做不到的事。”众人一想不错,便悬了二百金的重赏。不过三日,就有乡老寻了四个极壮极肥的村妇来。一个个蓬头粗服,见了人,全然不晓得羞耻。用了四条小船,把四个妇人分装在船上。且喜是七月天气,十分炎热,妇人赤身裸体,卧在当中。每人一面红旗,一个旗花,只待孽龙精泄,日举红旗,夜放旗花为号。交待清楚,日夜在湖心游荡。卫茜、陈音、雍洛各人另坐一般,紧紧不离。
且说孽龙被陈音断了尾梢,被卫茜剁了前爪,负了重伤,不敢出头,把身子缩来,同小蛇一般伏在崖穴里养伤,所以陈音寻抓不见。过了几天,伤痕略愈,便时时有这些污秽气味冲到鼻里,动了淫兴。不时潜到水面游弋,嗅那股腥臊之气。一日傍晚,孽龙一听水面上清清静静,毫无声响。看官,龙既无耳,所以聋字,从龙从耳,如何能听?原来龙听以角,与马听以目一样,读者须知。孽龙便冒出水面,恰好一只小船,凑在面前。孽龙便腾身上船,伏在妇人身上,淫荡起来。约有一个时辰,卧着的妇人,放起旗花。卫茜在前,陈音在后,鼓棹近前。孽龙正要腾身下水,被卫茜一剑劈去,砍下头来。陈音在后面,拦腰一剑,劈成两段。霎时之间,身体粗大如前,不似在妇人身上的小蛇样子,真也奇异。见那妇人已是面黄身瘫,四肢不动。急叫人把被盖好,余者都穿上衣服,一并送上岸去。几段龙身,拖在岸上。那湖水便挨次退落。陈音另外取了五十两银子,赏与受伤的妇人,遣发去了。
卫茜带领众人,回朝缴旨,越王大悦,赏赐有差。
略歇数日,卫茜领了众人,到了落雁峰,四围巡查过,定了一个主意,同陈音商议道:“地方辽阔,去寻毒蛇,岂不费事?我的主意,四围放火,把山一烧,那蛇便藏身不住,出来时除它,何等省力?”陈音称妙,吩咐五百名军士,四面堆积枯柴,洒满硫磺焰硝,加些鱼油,约定时辰,四面一齐放火。卫英、曹渊在西,陈音、雍洛在南,蒙杰、司马彪在北,卫茜一人在东。顷刻之间,火热飞腾,咇咇剥剥,黑烟腾空,火星乱落,十分猛烈。蒙杰、司马彪正在瞭望,忽然火光对面飞来,箭射一般,躲避不及。蒙杰脚步快,一口气跑开五六里,虽然头面受伤,却无大碍,已是捧着脸,蹲在地上,哼声不止。司马彪逃跑不及,烧得焦头烂额,倒在地下。众军士跑脱者,不过十之二三,余者概被烧伤,卫茜听得人声嘈杂,急急把驴儿一碰,跑到北面来。火势正往前进,卫茜迎将上去,见火光中隐隐一条大蟒,对火吐信,急骤而来。且喜火到了驴儿面前,便都退转。卫茜见师傅之言都验,乘势迎着火光,一冲向前。驴儿昂起头,长叫一声,展开四蹄。比箭还快。火势倒退,一条黑白斑纹的大蟒,头生红肉角,身体与毒龙不差粗细,对面扑来。
卫茜一剑刺去,毒蛇吐出信来,与剑锋相敌,宛转相交,不能伤它。原来蛇信上有一股毒气,经数百年凝练而成,无论金铁,迎着便化。且喜盘螭剑是个神物,不能伤损分毫,只刚刚敌个住。相斗许久,卫英、陈音两处得了消息,一齐奔来。卫英仗剑相助,二件神器,蛇信招架不来,一掉身向南纵去。
卫茜兄妹随后追去,驴快脚慢。卫茜追了二三里,忽见毒蛇向丛树钻了进去,四面寻了一会,不见下落。卫英赶到,又四下仔细寻觅,哪里有点踪迹?只得转回。
遇着陈音说了,约齐众人,转到住所。见蒙杰、司马彪呻唤不止,司马彪伤痕尤重,命在垂危。许多军士,轻重不等,众人心中十分难过。陈音道:“不如写了招贴,命人四处发贴。如有人能医此病,从重相谢。或有人来此医治,亦未可知。”卫茜一想,不能坐视其死,只得知此,或有一线之望。
便叫人多写招贴,四处去贴了。不到半日,果然有一个老翁,葛巾野服,拄杖而来。卫茜迎接坐下,正要问他姓名,老翁道:“此时不暇闲谈,且去看病要紧。”卫茜便同老翁去至蒙杰二人床前。老翁详细看了伤痕,指着蒙杰道:“此人伤轻,容易医治。”指着司马彪道:“此人伤势极重,再迟两日性命休矣。”又看了军士,随即取了笔墨开方。蒙杰的先用真桐油敷之,敷后加食盐少许,再用生大黄研末掺上,外用新汲水调香白芷末一片灌之。司马彪的是用蚯蚓数十条,加白糖拌入,用碗盖之,少时即化为水,搽之,再用两刀在水内相磨取水饮之。军士遥用此水。开毕,一面命人去置办,一面留老翁点茶相待。叩其名姓,老翁道:“老汉姓唐名懿。”陈音失惊道:“老先生可是昔年做过西鄙关尹的唐长官吗?”唐懿也失惊道:“尊官女何认得老汉?”陈音大喜,即对卫英、卫茜道:“这就是当日因诸伦那厮夺剑,替你令祖不平,与吴人力争不遂,挂冠而走的唐长官。”兄妹二人听了,急急离席叩头称谢,慌得唐懿手足无措,立起身道:“二位是谁?老汉断不敢当。”
二人叩头起来,陈音方把二人的姓名说出,又把以前一切事说个详细。卫茜取出宝剑,递给唐懿看道:“我阿公丢命,就是为的此剑。”说着,与卫英都流泪不止。唐懿甚是感叹,把剑看了一回,给还卫茜。大家坐下,唐懿道:”
且喜大仇已报,神器已归。今又为国宣力,将来为国雪耻,竹帛记勋,名垂万世,令祖九泉也自含笑。”卫英兄妹逊谢几句。陈音道:“长官为何在此?”
唐懿叹口气道:“老汉挂冠之后,见时事如此,宦情已淡,自知庸碌无能,不能替国家争得分毫之气,徒虚糜朝廷厚禄。每一念及,浃背汗流,因此挚家到此,守着几亩薄田,督耕自给,不时为儿辈课读。虽有时想着国事,寝食不安,到了此时,只好付之无可如何而已。”卫英道:“长官几位公子?”
唐懿道:“一个犬子,今年二十五岁,虽略略懂些,却不是个有用之材。有一弱女,今年十六岁,名叫翠娟。”卫茜道:“这是长官自谦,公子谅来必是不凡。贵宅离此多远?何不请来相见?”唐懿道:“归时再叫他来与诸君候教。”军士搬酒上食,大家入座畅谈。卫茜提及毒蛇一事,唐懿道:“此地被这孽畜拢害得人民逃散,土地荒芜。若蒙诸位除得此害,造福不浅。”
卫茜把今日的事说了,唐懿道:“不必寻它。这孽畜每日已时两刻,必然出来,垂头在山南溪涧里吸水。只见半截身子,半截盘在树林里。只要想个好法子制它,何愁它不出来?”众人听了大喜。又饮了几杯,曹渊走来道:“老先生真神医也。”众人问道:“如何?”曹渊道:“照着老先生的方子,先敷了复灌药,不过片刻,都止了呻唤,朦胧睡着。不是老先生妙手回春,焉能有此神效?”众人称谢,心都稳了。唐懿起身称谢道:“老汉厚扰了,暂时归去,明日再携小儿同来。一则诊视病症,二则着小儿领候众位的大教。”
众人起身相送去了。
转身来,卫茜对陈音道:“既是这孽畜天天要赴溪吸水,我心中想了一个主意,与陈伯伯商量。”陈音道:“有何妙计?”卫茜道:“陈伯伯将弩弓端整好,箭头上多涂毒药,埋伏在两旁。俟孽畜出来,一齐施放。我立在它进去的要路上,迎击它的头。我哥哥去暗击它的尾,再叫曹叔击它的腰。它首尾不能相应,且受了弩伤,断然无力相斗,谅来可以得手。”陈音道:“大妙,大妙!就照此而行。”大家先去看了,蒙杰二人果然睡得沉静,伤痕也轻缓许多,把心放下。陈音自去安排弩弓,煎了浓浓的毒药,涂抹得厚厚的。到了次日卯时,大家便悄悄至山南左近了望。到了辰正,果然那条毒蛇伸出林来,垂头在溪涧里吸水,吸得渍渍有声。直到已正,方昂起头来,望空南向,吐了一回信,方慢慢地缩了进去。众人看得亲切,心中大喜,转来大家准备。却好唐懿带了公子到来,众人迎接。唐懿指着公子道:“小犬必振特来与诸位大人请来,众人齐称不敢,见唐心振生得温厚儒雅,举止大方,十分敬爱,招呼坐下。唐必振侍立在父亲身旁,不肯就坐,众人极力相强,方从权侧坐了。唐懿去看二人的伤痕,都能起身称谢,蒙杰脸上已经结疤。唐懿嘱咐不可轻动,又与司马彪开了一方,用嫩叶黄荆捣法敷之。又看了军士,转到客座,见儿子与众人谈得高兴,不觉喜形于色。众人让坐,陈音道:“适才卫氏兄妹之意,要约公子一同至都,稍酬长官从前顾恤之恩,万祈勿却。”唐懿掀髯笑道:“犬子得随诸位左右,老汉求之不得,焉有推却之理?至于西鄙之事,老汉不但与令兄妹无些须关涉,就是令祖也与我无一面之识,顾恤不敢言,何敢言恩?身受国家职任,自应替国家尽心。老汉当时只行我心之所安,于民无在,斯于君无愧己志。不行,不去,何待?这就是老汉的本心。不想倒结识了诸位,也是老汉意外之幸。”众人听唐懿说得光明正大,甚是钦敬。大家开怀畅饮,饮毕约定日期,唐懿带了唐必振回家。
陈音去看蒙杰二人,把安排的计说了。蒙杰道:“我要去亲手把这孽畜剁成肉泥,方泄我胸中之气。”陈音止住道:“千万不可,唐长官言过,十日之内不可受风,千万保重身体,不可轻动。”蒙杰只得罢了。又与司马彪说了几句,方出来挑选健汉,乘着夜黑,把弩弓安顿好了。到了次日,仍是卯时就去,卫茜兄妹与曹渊三人,各寻了地段,隐身等候。一到辰正,毒蛇蜿蜒而出,由卫茜三人面前,一节一节的过去,好一会方不见动。陈音见毒蛇垂下头去,一声梆子响,弩弓齐发,攒在毒蛇身上如刺猬一般。毒蛇初时扬起头来,两面吐信,似了望的光景。霎时毒发,突的把身子一起向溪水里钻去。卫英正待下手,忽见蛇尾刷的一声,就不见了,吃了一惊。正是:击首不妨翻击尾,毒物还须以毒攻。
欲知毒蛇如何斩除,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七回 战西鄙越王初试兵 截江口陈音大破敌
话说卫英正待用剑去击蛇尾,忽然刷的一声,蛇尾不见,直向前追。连曹渊也措手不及,幸得卫茜手快,嗖的一剑,斩断后梢,前段已入溪里。三人赶至溪边,见毒蛇在溪水中翻腾掷跃,是毒药性发的光景。沿溪的树木通被扫断,满溪的泥水都被搅浑,渐渐力尽,软瘫在溪里。卫茜骤着驴儿,跑下溪去。溪水分开,直是一条坦路,直到蛇颈处,一剑挥为两段。上得岸来。
叫军士们下去,一节一节的砍断,拖上岸来,与后身堆在一处,直堆一座蛇山。只取蛇头复命,余者将干柴四围堆满,纵火焚之,腥闻数十里,军士多有晕倒的。恰好唐必振到了,他也懂得些医方,叫人买了一担甘草,煎水来洗,方得大家无事。卫茜领了众人,把蒙杰、司马彪用安车载好,军士一并装载,回朝复命。越王嘉劳甚渥。到了次日,杀了三牲并龙头蛇首率领文武,祭了天地,祀了川岳。祝告一番,然后将龙头蛇首埋了。越国百姓闻知此事,没一个不说:“我国出了如此异人,孽龙毒蛇通屠戮,何患吴仇不报?”从此,人人怀敌忾之心,时时以国耻为念。
一日,越王探得吴王亲率国中精兵,由邗沟北上,大会诸侯于黄池,只留太子友、王了地、王孙弥庸守国,心中大喜,急聚文武,商议伐吴之策。
范蠡曰:“吴国空虚,趁此时代之,虽不能灭吴,一战而胜,亦可以作越国之锐气,而抑吴国之骄心。”越王称善。时周敬王三十八年,越王命畴无余为前部先锋,蒙杰、司马彪为左右翼;陈音督率水军,雍洛副之;卫英同诸稽郢督率陆军,曹渊副之;卫茜带剑士三千人随征。卫茜荐唐必振为军中参议。越王亲率范蠡、泄庸等一班文武战将,随后进发,留文种守国。
且说先锋畴无余浩浩荡荡,直到西鄙,扎下营寨。消息早已传至吴国,太子友专人飞报吴王,带了王子地、王孙弥庸,统领一万精兵,在西鄙顿扎。
畴无余不待左右翼兵到,即时提刀上车,直抵吴营讨战。王子地与王孙弥庸商议道:“我先去与那厮会阵,将军领兵埋伏在南关近处。我将他引下,将军夹兵攻之,定能取胜。”王孙弥庸应了,领了三千兵,先去埋伏。王子地束扎停当,提枪上车,带了三千军士,击鼓开营,到了阵前,横枪大骂道:“尔等乃是笼鸟釜鱼,吾王施恩,放尔等活命,尚敢前来犯境,擒着尔等,再休想活命!”畴无余认得是王子地,并不答话,挥鞭上前,抡刀便砍。王子地挺枪接战,战到二十余合,王子地虚掩一枪,败下阵去。畴元余大喝道:“匹夫逃到哪里去?”驾车追赶。王子地往南面逃走,追不上三里,忽然鼓声大震,王孙弥庸红袍金甲驾车而出,从后面拦截。畴无余大惊,急待退回,王子地挥兵转身,两面夹攻,杀得畴无余盔歪甲散。正在危急,驾车之马中了一箭,蹶下前蹄,将畴无余掀在地下,走过吴兵,将他绑了。越兵杀得七零八落,逃脱的不得一半。王子地二人押了畴无余回营,太子友大喜。军士推上畴无余,太子友骂道:“此等忘恩负义之贼,留在世上,必生后患,推去斩了!”须臾,献上首级。
次日,蒙杰、司马彪兵到,一个直性男儿,一个卤莽汉子,哪里忍耐得住?立时带了人马,抵营讨战。太子友闻知,对王子地二人道:“我国强将精兵,都随父王在外,越兵势大,难以抵敌,依孤主见,不如坚守为上。”
王孙弥庸道:“越人屡为我败,畏吴之心尚在,只看昨日之战,便是榜样。
加以远来疲敝,胜之必走。万一不胜,再守不迟。”太子友只是不肯出战,王孙弥庸哪里肯依?披挂齐整,提了大刀,腾车而出,太子友只得命王子地带兵接应。王孙弥庸令人挑了畴无余首级,来至阵前,用刀指着笑道:“畴贼之头,已挂高竿,尔等何苦又来寻死?”蒙杰大怒,冲上前去,抡起九环刀便劈,王孙弥庸挥刀相敌。正在酣战,王子地已到,挺枪助战。司马彪见了,舞动双鞭,接住厮杀。混战一场,天色将晚,各自收兵。
第三日,诸稽郢大队已到,越王随后亦至,听得畴无余被擒丧命,甚是感伤。卫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