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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诸稽郢大队已到,越王随后亦至,听得畴无余被擒丧命,甚是感伤。卫英献策道:“大王不必伤感,臣已定下一计,管替畴将军报仇。”
越王问道:“计将安在?”卫英说了如此如此,越王大喜,着依计而行。次日,范蠡领一支兵在左埋伏,泄庸领一支在右埋伏,蒙杰、司马彪诱战,许败不许胜。曹渊带领里璜、薛耀德绕至吴营左面,自己带领胥弥、皋锷绕至吴营右面。只等吴军空营而出,夺他巢穴。布置已定,蒙杰、司马彪领兵前去讨战。太子友道:“探得越王大队已到,共有四万大兵,三倍于我,何能相抗?依孤之见,总以坚守为上,以待父王大兵到来,破贼易矣。“王孙弥庸道:“昨日未见输赢,何能自隳志气?今日定要决个胜负。越兵若败,从此不敢相犯,数十年之安也。”太子友拗他不过,又见他锐气甚盛,便道:“孤今日亲身接应,以成将军大功。”王孙弥庸大喜。探子报道:“越将讨战。”立时开营,踊跃而出,两家都不发话,厮杀起来。不上十合,蒙杰拖刀败走,王孙弥庸乘胜追下,太子友也挥兵前进。不过三五里,范蠡从左杀出,泄庸从右杀出,一班宿将含恨已久,全军士卒养锐已成,一个个舍生忘死,有进无退,将吴兵冲出两段,不能相应。王孙弥庸见越兵势大,心中着慌。蒙杰、司马彪翻身转来,裹住厮拼,一丝儿不放松。泄庸抢到,一戈刺中王孙弥庸咽喉,死于阵中。太子友被围,左右冲突不能脱身,恐被擒见辱,拔剑自刎而死。王子地得报太子被围,吃了一惊,统率全军,倾巢而出。行不到一里,曹渊带领众将,夺了大营。卫英手挥双戟,带领胥弥、皋锷,拦住厮杀。王子地哪能抵敌?只得弃了盔铠,跳下车,杂于乱军之中逃去。一路招集残兵,知道太子自刎,王孙弥庸阵亡,心中十分伤惨,退至阳城,闭关紧守,申报吴王告急不提。
且说诸稽郢收兵,所得粮饷器械,不计其数。记了众将功劳,大排贺宴。
越王执杯而言曰:“寡人忍耻衔仇十三年于兹矣!今日略得一泄。愿与诸君痛饮此盏。”众将齐声称贺。忽见唐必振起身言道:“一战之胜,愿大王勿以为喜。吴王全军在外,均系精锐,闻报归来,必有一场血战。愿大王稍留意。”越王听了,便有戚容。唐必振道:“吴王归来,由淮入江。大王可饬陈音在江口要处,准备齐整,出其不意,苟得一胜,吴兵锐气隳矣。”越王大喜道:“卿真智士也!”即时传命,着陈音好作准备。诸稽郢统带大军,攻打阳城。王子地调了几路兵将,协力提防,坚守不出,一时攻打不破。
且说吴王在黄池与晋争盟,得了急报,心内大惊,苟且敷衍了事,整军而归,由淮水至邗沟,转入大江。陈音探听明白,密嘱雍洛如此如此,雍洛领计而去。吴王前部是王孙骆,带了一万军士,大小船约二百只,是夜泊在江口。二更以后,大众安歇,忽王孙骆座船漏水,前后冒涌,一时大哗。列将济于急将王孙骆扶过别船。一时之间,十余船齐行破漏,鼎沸起来,人人惊慌。忽然汊港里鼓声大作,火势高涨,雍洛领了一队战船,唿哨而出。吴兵骇得心惊胆战,慌慌慌张张,装束不及,被雍洛横冲而来,将吴船冲成两段。越国水军都是曾经训练好的,又兼积忿已久,一个个舍命冲突,杀得吴兵四下乱窜。又见后队船只霎时着火,王孙骆招呼不及,只得随同济于乘乱逃走。约走十五里,见敌兵已远,方才停止。招集败兵,已损伤一半。喘息未定,又听金鼓齐鸣,人声呐喊,火光照耀,如同白昼,一队战船,横截而出。船头一员大将,浓眉大眼,凛凛威风,手横大刀,大喝道:“吴贼还不束手受缚,等待何时?”济于只得挺枪而出,与陈音厮杀,王孙骆乘乱逃走。
济于战不到十余合,被陈音一刀劈于水中,王孙骆已经去远。杀死吴兵无数,夺获船只不少。
有脱逃的报与吴王,吴王大惊,催船前进。及到江口,人影俱无。四路哨探,了无踪迹。再往前进,王孙骆接着,叩请失机之罪。吴王道:“一时不防,中贼诡计,恕卿无罪。”王孙骆谢了吴王,又道:“为甚敌人船只,一路不见形影?”王孙骆道:“臣失败之后,屯扎在此,不曾见有敌船经过。”
大家猜疑。相国伯嚭道:“事已至此,阳城围困甚急,速去接应要紧。”原来陈音杀败王孙骆之后,将船散人汉港芦苇深处隐伏,探得吴王大队已过,方行驶出,缀尾而行。吴王催军前进,到了淞江登岸,只得一半离船,突然之间,两边鼓声如雷,冲出两队人马。一面卫英、胥弥,一面曹渊、利颖,鼓噪而来,大声喊杀。越兵两次获胜,锐气十分。吴兵晓得国家被袭,心胆俱碎,加以急急奔回,疲惫已甚;又被陈音杀败,前锋斗志全元,已上岸的四散奔逃,未上岸的心慌意乱。恰遇陈音赶到,督同雍洛呐喊冲杀,只杀得头如瓜滚,血溅波心,岸上的杀得七零八落。吴王已先上岸,亏得骁将王子姑曹、西门巢等保着,杀条血路而逃。登岸的陆续招集,未登岸的也渐次逃来,会合齐时,折伤大半。逃至西鄙,又遇诸稽郢、范蠡、泄庸冲杀一阵,到得阳城,只剩三停之一。王子地迎接入城,喘息方定,越兵已跟踪追来,把阳城围得水泄不通,只得派人四面防御。
过了数日,诸无忌、季崇见围攻甚急,力请出战,吴王应允。诸无忌带了莫邪宝剑,季崇带了吴鸿扈稽二钩出战,连伤越将薛耀德、皋锷、蒙杰三将,皋锷伤重丧命。幸得卫茜出阵,同诸无忌、季崇连环接战,莫邪一剑、吴鸿扈稽二钩,不能取胜,季崇受了重伤。三千剑士,杀得吴兵纷纷逃窜。
吴王胆落,不敢出关,面责伯嚭道:“昔日勾践求成,是你一力承诺,而今勾践不怀旧恩,恃强反叛。若听子胥之言,不放勾践归国,焉有此事?今日命子往越营求成,但得越兵退回便罢。倘有不然,属镂之剑尚在,子自裁之!”伯豁听了,吓得面赤汗流,唯唯而退,也象文种当日。到了越营,通报进去,范蠡请见。伯嚭跪而致辞,十分卑下。范蠡笑道:“相国请起,暂时留此,候奏明寡君,再行定夺。”范蠡去见越王,说吴王遣伯嚭求成之事。越王勃然道:“寡人与吴有切齿之仇,安得允其成?”范蠡谏道:“吴尚未可灭也,始许行成,得其犒礼,修备军实,俟气力充足,吴国可一朝而下。”越王点头依允,传伯嚭进见。伯嚭膝行进见,不敢仰视。越王道:“孤念太宰昔日之惠,曲许行成。太宰归告吴王,毋忘寡人今日之恩。”伯嚭叩头称谢而出,回至阳城复命。吴王准备犒军之礼,一一如越当日之数,越王收了,班师回国。吴王幸得无事,自回都城,与西施取乐。此时修明因妒西施之宠,早已郁郁而死。
且说越王回国,众将封赏有差。不日赵平已由齐国来,鲍皋等已由楚国来,王孙建因父亲抱病,不能离开,详详细细写了一封回信。陈音看过,只好复书安慰。越王见赵平年虽七十以外,却是精神矍烁,水性精通,鲍皋十人,没一个不深谙水战,十分大悦。便令赵平带了鲍皋等,督练水军,陈音专教弓弩,卫茜专教剑术,卫英、曹渊等各有重任。此时越国士气已伸,另是一番气象。陈音为媒,曹渊小女素蕙许配了卫英。赵平有个堂侄女名婉姐,即是赵允之女,许了司马彪。唐必振之妹名翠娟,曹渊为媒,许了陈继志。
鲍皋等在楚时都有了妻室,只有雍洛未娶。此时姻娅往来,越是亲热。
陈继志已是十八岁了,一身本事,不亚乃父,只是性烈如火,遇事挺身。
陈音屡次教诫,哪能一时改变得来。一日带了从人,去郊外射猎。出城不到十里,忽见一乘彩舆,蜂拥而来,许多人围在左右。彩舆中有妇女啼哭之声,甚是悲切。陈继志笑道:“好容易盼到今天,为甚么又要啼哭?”让她过了,接着鼓乐随行。后面一个年约三十岁的人,骑一匹白马,浑身绮罗,十分得意,想来是新郎了。陆续让过,忽见一个老汉,须发雪白,头面带伤,衣服破碎,一面飞跑,一面哭喊道:“清平世界,抢人女子,难道没得王法吗?”
陈继志心中诧异,立定马拦住去路,问道:“老头儿为何这样急苦?”那老汉见有人拦住,发急道:“想来你们都是一党,老汉不要性命了!”便低着头颅,歪着颈项,向马头撞来。陈继志着忙,把马带过一旁。老头儿撞了个空,倒在地下,打滚哭喊。陈继志慌忙跳下马来,叫从人把他扶起。老头儿还是哭死哭活。陈继志道:“你不要着急,有甚么冤苦,对我说来。我可替你设法。这般哭有何用处?”老汉听了,把了陈继志望了一眼,带着喘息,用手指着前面道:“那是抢我女儿的,看看去远了,我只赶去与他拼了这老命罢!”说罢,又要往前跑。陈继志听得一个抢字,也不暇细问事由,便叫两个从人,拦着老头儿,自己带了两个从人,翻身上马,加上一鞭,哗喇喇向原路跑回。不到一里,已经赶到,越过骑马那人,直到舆前,勒马拦住去路,大喝道:“光天化日之下,狗子何敢掳抢良家妇女?快快停下!”一些人齐吃一惊,见陈继志一表堂堂,气象猛勇,一半睁起眼睛望着陈继志,一半回过头望着后面骑马的人。彩舆中的女子听得有人拦阻,知是救星,哭叫救命,声甚凄楚。后面骑马那人,见了前面情形,骤马而来,大喝道:“甚么人在此撒野?可晓得公子爷的厉害吗?”陈继志此时方把那人细细一看,生得尖额削腮,鼠眼鹰鼻。知道不是个善良之辈,不觉勃然大怒。正是:本来世上无公理,谁为人间削不平。
不知陈继志如何发作,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御强暴雍洛得佳偶 报仇恨越王获全功
话说陈继志见那人面貌生得薄削,不是个善良之辈,早已勃然大怒;又听他的声口十分横蛮,哪里忍耐得住?大喝道:“王法所管的地方,何得任尔横行?好好将人交还,饶尔不死。你要牙缝里迸个不字,管教你眼前流血!”
那人大吼道:“真正反了!你这小小孺子,是个甚么人,敢来问我!”喝叫家人,“与我打这狂妄小子!”陈继志不等众人动手,早即跳下马来,叫从人牵去,挥起双拳,把众家奴打得落花流水,四下逃跑。骑马那人,见势不好,正想跑开,陈继志抢上前去,捉住他一只脚,用力一扯,喝声下来,那人便从马上横滚而下。陈继志拳打脚踢,打得那人哀告饶命。此时行路之人,围看的却也不少。有认得那人的,说道:“今日也有吃亏的时候,平时的威风哪里去了?”陈继志见那人已是眉青目肿,方放了手,指着骂道:“暂且饶尔的狗命,下次再要遇着,休想得活!”去到彩舆前,叫从人扶着,照原路转回,自己上了马押着,交与老汉。老汉见了,伏在地下,磕头不止。老头儿正要申诉苦情,陈继志道:“不用说了,你把你女儿带回去罢。”老头儿已经向从人问了陈继志的家世,知道是位公子,口称公子道:“公子去了,那贼再来,老汉父女性命休矣!”陈继志一想不错,问道:“你家还有些甚么人?离此多远?”老头儿道:“老汉本是楚国人,投亲不遇,流寓在此,只有父女两个,往处就在前面。请公子到草舍略坐片时,点茶相奉,聊表寸心。”陈继志道:“那可不必。即是家无别人,何妨到我府中去住、也免那贼来耨恼。”老头儿道:“好是极好,只是怎好到府噪乱?”陈继志发躁道:“不要这样罗罗苏苏。愿意去,我就叫从人随你去收拾;不愿去,我不强你。”
老头儿连声道愿去。陈继志便叫从人同去,自己立马等候。老头儿走至彩舆前,对女儿道:“女儿就在这里,等我去收拾好就来。”女儿应了一声,老头儿同着从人,急急去了。陈继志立在那里,远远见着那班人跄跄跌跌,把那人扶上马去了。还有两个人立在那里,望着不走。约有一个时辰,老头儿掮了两个包袱来了,一同转身。陈继志也不射猎了,走到厮打的地方,那两个人也飞奔跑去。
一直进城,到了府中,陈继志先进去对母亲说明。韩夫人甚喜,问道:“这老头儿叫甚么名字?”陈继志呆了半晌,方道:“儿还不曾问他。”韩夫人道:“你总这样粗心浮气,如何是好?快把他们招呼进来!”陈继志应了,转过身,笑道:“真是湖涂!打了一阵,连两面的姓名都不晓得,实实胡闹!”来到中厅,叫老头儿同他女儿进去。
陈继志此时才把那女子看出,年纪二十余岁,生得容颜娇媚,举止端庄,虽是荆钗布裙,却是落落大方,令人可爱可敬。行过中厅,自有仆妇迎着引进。老头儿方转身与陈继志见礼。陈继志问:“老翁尊姓大名?”老头儿道:“老汉姓屈名永,楚国渔湾人氏。十年前,被一个亲戚横暴不仁,逼索老汉之女为妾,告在官里。老汉吃尽亏苦,幸遇一个好汉,路见不平,把他全家杀了,取了他三百两银子,给与老汉作路费,去投亲眷。”陈继志问道:“救你这人叫甚么名字?”屈永道:“老汉问他,他不肯说,只记得他大指旁边有个枝指,面孔黑如油漆,身躯甚是雄健。”陈继志曾经听过蒙杰杀人,血痕留迹之事,心中明白救的是此人了,又问道:“老翁为何又到越国来了?”
屈永道:“只因投亲不遇,楚国官司,缉捕甚紧。从前老汉有个族弟,名叫屈明:贸易来越,听说在此立了家业咽此奔到这里。已是九年前的话了,不料来此打听不着,便在老汉住的地方,地名茅坪居住。老汉种些荒地,小女做些针黹度日。老汉来此是异乡人,茅坪又是个荒僻之地,小女今年二十七岁了,无从扳亲。不料三日之前,小女在门外汲水,被今天那人看见。次日便来两个人,拿了两卷红缎,二十两银子,对老汉说,他是扈公子府中差来的,特地来替小女作媒,与扈公子作妾。老汉虽贫,也是耕读传家,焉肯把女儿与人作妾?又与扈家一面不识,如何肯允?二人见老汉不允,把红缎银子丢在老汉家中,发话道:‘聘礼在此,不由你允不允!’气冲冲地去了。老汉着了急,与女儿商议,躲避那厮。无奈没一个相识的人,无路可走。不料今天那厮便带着人来怙抢。若非公子相救,老汉父女两命都没有了。”说着磕头下去。陈继志慌忙扶起道:“从前在渔湾救你那人,现在这里。你愿不愿见他?”屈永道:“老汉父女时时叹念,焉有不愿之理?烦公子叫人引老汉叩见。”陈继志立时叫人引屈永到蒙杰家去了。彩舆一乘,叫人拉至空地,拆散烧了。
不一时,屈永转来道:“且喜恩人做了大官,方遂我父女时时感念之心。”
傍晚陈音回府,陈继志把此事回明,陈音甚喜。屈永上前叩了头,陈音吩咐在东偏小院居住。进了内宅,韩夫人又说一遍,叫仆妇引玉英来叩见。陈音见玉英人材端丽,甚是喜悦。心中一动,想起雍洛相随十余年,忠朴勤能,十分可靠,如今年近四旬,尚元妻室,便存了作伐之思,暂不说出,只叫收拾一间静室玉英居住。玉英朝夕不离韩夫人,如母女一般。
陈音一想,默念道:这个扈公子,莫不是扈赫之子?扈赫为人,尚无大恶,为甚么有这样的儿子?原来扈赫官授戎右之职,越王颇加宠爱。只因性情良懦,只有扈慎一个儿子,过于溺爱,扈慎肆无忌惮,屡行不法,众人不敢轻犯:他胆越大了,便做出白昼抢人的事来。被陈继志殴打一顿,哪肯甘心?后来打听是陈音之子,又晓得屈永搬到陈府,哪里敢去惹他?他只索忍气吞声,从此也不敢象从前的横霸了。
过了几日,陈音与蒙杰商议,替雍洛玉成此事,两家俱甚欢喜。雍洛与玉英十分和睦,不时到陈蒙两府。只因蒙杰的孙夫人送婉姐来越婚配,就留在越,赵允不时也来越国,好不有兴。这是众人的家事,通有着落了。
且说越王胜吴回来,仍是励精图治,不忘国耻,抚恤人民,训练士卒。
陈音、卫茜一班人日夜勤劳,不敢片刻安逸。直过了四年,是周敬王四十二年,探得吴王荒淫酒色,不理朝政;相国伯嚭,专权骄恣,贿赂公行;朝元直谏之臣,野有流离之苦。于是,大集群臣,商议伐吴之策。范蠡道:“吴国荒乱至此,是天假我以报仇之机也。不趁此时珍灭,万一昏君死了,另出英主,选用贤能,大非我国之福,四年以来,吾国剑术弩弓,水军陆战,事事精熟,以此灭吴,如热汤泼雪耳。”陈音、卫茜亦极力请战。越王大喜,仍命诸稽郢为元帅,卫英佐之,统率全军;司马彪为先锋,利颖佐之;曹渊、胥弥为左翼,蒙杰、里璜为右翼;赵平督率水军,鲍皋十人佐之;陈音督率弩弓队,雍洛佐之;卫茜督率剑士,陈继志佐之;越王亲率范蠡文种一班文武随后。祭纛之日,越王坐于露坛之上,鸣鼓排阵,斩有罪者三人。次日大军离城,又斩有罪者三人。今曰:军中有不遵号令者,以此为例。自是军心肃然。国人送其子弟于郊野之上,涕泣诀别曰:“此行不灭吴,不复相见。”
皆作离别之词,以送曰:
跞躁摧长恶兮,擢戟驭殳。所离不降兮,以泄我王气苏。三军一飞降兮,所向皆殂。一士划死兮,而当百夫。道祜有德兮,吴卒自屠。雪我王宿耻兮,威振八都。军伍难更兮,势如貔貅。行行各努力兮,放手於手。
闻者感泣,勇气百倍。越王又下令于军中曰:“父子俱在军中者,父归;兄弟俱在军中者,兄归;有父母无兄弟者,归养;或是衰老,或有疾病,不能胜兵者,准其告诉,给与药饵糜粥。”军中感越王恩德,欢声如雷。
整队出郊。路上见一大蛙,睁目胀腹。越王肃然起敬,凭拭而起,左右问道:“大王何故敬此蛙也?”越王道:“孤见此蛙,怒气正盛,如有欲斗之状,所以敬之。”此话传遍军中,齐声道:“吾王敬及怒蛙,我等隐忍吴国十数年之耻,蒙吾王十数年之恩,岂反不如蛙乎?”于是交相劝以灭吴为志,战死为快。越王闻之,私心窃喜。大军行至江口,又斩犯军律者五人,越王对众垂泪道:“所斩者皆吾爱士,虽太子不能过也。及其犯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