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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捏起她的下巴,反问着。
她看着他的眼睛,重重地咬出了一个字:
“是!”
他看了她半天,最后甩开了她的下巴:
“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
说完,他转身大步迈出了小仓库。
她的婚姻已经没有意义了,可她的大年初一,却比以往的任何一年都要有意义,真是讽刺!
接下来的几天新年假期,井晨风基本都不在家,之后她便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他和江子秋的新闻。
他们同时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彼此为伴,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恋人,外界都说这是他们要复合的节奏了。
而她这个明媒正娶的井太太则成了摆设,就像供在家里的一尊菩萨,只中看,不中用。
明明告诉自己这些事情都与她无关的,可每每看到报纸,她总是忍不住拿起来去看,好像看得越多,就越能面对现实,越容易说服自己放弃他、放弃这段感情,不要再对他抱有幻想。
井丝雨则对他们的事不置一词,对桑幽幽的态度也大为转变,不再刁难她,却也没有变回原来的样子,只是冷冷淡淡的,像陌生人一样保持着距离。
她对井晨风的感情,也从最开始的热情澎湃,到了现在的冷冷清清。
新年假期很快就过去了,经过了这些天新闻的轰炸与冲击,桑幽幽的免疫力似乎强了不少,于是当她看到江子秋又要继续全国巡演的时候,也没了多大的感觉。
这些天她又住回了小仓库,与井晨风几乎碰不到面,就算不小心碰到了,她也是昂首阔步地从他面前走过,不再躲躲藏藏。
他不在的时候,她便是自由的,因为他发过话,她只是他的专属佣人。
白天她会陪着妹妹散步、玩耍,给她读一些育儿方面的书籍,毕竟她才是宝宝真正的妈妈。
有时她也会陪着父亲,给他讲笑话,跟他一起憧憬未来的生活,或者帮着周嫂准备晚餐,跟她谈笑风生,日子过得很充实。
这是井晨风上班后的第一个晚上,江子秋离开了天江市,他的时间似乎也空了下来,不必再马不停蹄地奔忙于各种场合,下班后按时回了家。
整个晚餐时间,她都站在他的身后,身上穿着她的旧衣服,活脱脱一个认真工作的女佣。
晚餐后,她回到了小仓库,门锁上次被井晨风踹坏了,一直没有修,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都会搬来几个旧箱子顶在门口。
可是今晚还来不及搬箱子,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215 不要让我一见到你就发疯
桑幽幽正在整理床铺,冷风突然灌进来,她打了个寒颤。
蓦然回首,门口站着的,竟然是井晨风。
单独面对他时,心里那份悸动,依然跟别人不一样。
她缓缓地站直了身子,看着他,不卑不亢地问:
“有事吗?”
井晨风发丝后的眸现出了几分怒意,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走。
“你干什么?放开我,你要拉我去哪里?”
她在他的身后挣扎着,捶打着。
他顿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
“去你该去的地方。”
“这里就是我该去的地方,你放手!”
她甩掉他的手,回到小床前,继续整理床铺。
看着她倔强的背影,他只觉得胸口闷闷的疼,冲过去一把抱起她,就往外走。
“井晨风,你不要一见到我就发疯行吗?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生活,算我求你了!”
她在他的怀中挣扎着,抬眸看到的是他坚毅的侧脸,没有半点表情,有的只是冷酷。
他的脚步忽然顿住,缓缓地低下头,看着她:
“我也求你,不要让我一见到你就发疯,行吗?”
她一怔,心突突地跳起来,他沉沉的声音、深邃的眸光,为什么总是有这样的魔力,为什么总是能将她好不容易掩埋的心一次次被唤醒?
她咬着唇,扭过了脸:
“放我下来,我哪也不想去,只想待在这里。”
他的脚步继续前行:
“如果不想再看到我发疯,就待着别动。”
“你……”
不管到什么时候,他总是能战胜她,她只能跟随他的脚步,任他摆布。
她经常问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
答案……永远只有两个字,“心动”。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抱着她,她想下来,他不准,就这样一直抱着她,在雪地上踏出一串长长的脚印,进入了别墅。
当佣人们都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们的时候,桑幽幽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只能用双手捂住脸颊,将脸藏进了他的胸膛。
经过客厅的时候,井晨风的脚步终于停下来了,可她却不曾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看到江明达。
“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主动送上门了?”
听到井晨风讥讽的声音,她才偷偷地扭过脸,从指缝中向外窥视着。
结果,明亮的灯光下,江明达赫然站在客厅里,他穿着一件驼色的大衣,双手插在衣袋里,正用奇怪的眼光看着他们。
自从除夕夜见过他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他怎么会来这里,来找谁的?
桑幽幽想着,忽然挣扎着从井晨风的怀抱里跳了下来,窘迫地站在他的旁边,一脸尴尬。
“你、你来了?”
她支吾着打招呼。
井晨风似乎有些不快,他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说:
“你先回卧室待着,不许出来。”
桑幽幽看看江明达,他冲她笑了一下,似乎在告诉她,他理解她。
她忍着气瞪了井晨风一眼,然后转身走向了一楼的卧室。
井晨风拿起大衣,向别墅门口走去。
“出来。”
他扔给江明达两个字,江明达看了一眼桑幽幽的背影,然后无奈地跟在了井晨风的后面。
零下7度,北风5级,空中飘着雪花,很快,寒风中的两个男人就冻僵了面孔,被冷风吹得眯起了眼睛。
走到大片的草坪中央,距离别墅很远,空旷却安全,在这里说话不会让其他人听到。
井晨风的脚步刚刚站定,突然一回身,“砰”地一拳打在了江明达的脸上。
江明达几个趔趄后摔倒在地,弄了一身的雪。
他不怒反笑,似是明白这一拳的用意。
坐在地上叹了口气,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擦拭了一下唇角的血迹,笑着说:
“这样就够了?”
井晨风走过来,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咬着牙道:
“如果再打你几拳,就能让你们兄妹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会很高兴。”
江明达垂眸:
“我知道,是我破坏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可我只能说,我是逼不得已。别忘了,我们的秘密是绑在一起的,如果我的泄露了,对你也没有好处 ;,所以,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井晨风冷哼一声,嫌恶地推开了他:
“你最好把你妹妹弄走,否则,我不敢保证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
江子秋的事情江明达怎么会不知道,他和父母都劝过她好多次了,可是她从来不会听别人的话,就像当年她任性地抛下井晨风去追求她的事业一样。
江明达诚恳地道:
“我会尽量说服她,不要再缠着你。”
井晨风冷笑:
“但愿你有这个能力。”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呼出的烟雾与哈气在冷风中融为一体,然后迅速飘散,
“说吧,来这里什么事,你不会是来特意认罪的吧?”
他问。
江明达走近他几步,迟疑了下,说:
“当初我之所以会知道桑海洋的身份,是因为我查了他的病历,当时我答应过幽幽,会联系一个美国的同学帮她父亲治病,现在,我在美国的同学已经联系好医院、专家,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桑海洋过去治疗,只是不知道你这关……”
“我同意。”
江明达的话未说完,井晨风便重重地扔出了这三个字,出乎了他的意料。
江明达惊讶地扯开了唇角,不可置信:
“真没想到,你连考虑都不考虑就会同意,我还以为你一直希望他不得好死……”
最后那个字他说的很轻。
井晨风会同意,真的很神奇,他怎么会愿意把他的仇人送去美国治病,他对桑海洋的恨,几乎胜过一切,为了报复他,他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感情。
难道……
来不及往下想,只听井晨风说:
“不过,这钱要你来出,你最好尽快把他弄走,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江明达不明所以,拧起了眉:
“你的意思是……”
井晨风忽然笑了,唇角虽然向上翘着,可是笑容看起来却依然那么冷酷:
“他的女儿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当然有义务帮他养老送终,随便你怎么样,只要别再让我看见他。”
他的意思是,不想再让桑海洋回来了?
216 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井晨风是想做阿Q?为了能顺理成章地把桑幽幽留在身边,他宁愿忘记桑海洋这个人,只要看不见,他就可以当他不存在,当他死了……
他轻笑着点头:
“我明白了……其实,真正辛苦的人不是桑幽幽,而是你。”
是井晨风一直在爱与恨的边缘挣扎、徘徊,他的恨是一把双刃剑,不仅伤了仇人,也伤了自己。
这场报复,看似最痛苦的人是桑海洋,其实,最痛苦的人,是他。
井晨风把烟蒂扔在雪地里,周围的雪被热量烫化了一个小圈,很快烟蒂也熄灭了。
他大步向别墅走去:
“不关你的事,管好你自己。”
江明达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兰兰……她最近怎么样?我想看看她……”
井晨风的脚步顿住,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明达:
“如果你想看丝雨,我可以叫她下来。”
江明达无奈地笑了笑:
“不必了……这件事,我想亲自跟幽幽说。”
“当然,这恐怕是你做过的唯一一件好事!”
井晨风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怎么可能送自己的仇人去美国治病,他不是慈善家,他做的任何事都是为了自己。
客厅里,井晨风坐在沙发上,眼睛始终瞄着江明达与桑幽幽两个人,就好像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一样。
果然,在桑幽幽听到江明达的话后,高兴地跳了起来,一把握住了江明达的手,激动地叫着:
“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我爸爸的病真的有可能通过手术治好?能让他开口说话,能让他继续拉琴,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井晨风好久没有看到这样高兴雀跃的她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跳动的全是幸福的因子,一张小脸既紧张又兴奋。
“咳咳……”
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井晨风的咳嗽声非常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江明达看向他,只见他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的手上,一副酸溜溜地、恨不得把他的手剁掉的样子。
江明达手一抖,一下从桑幽幽的手中抽了出来。
桑幽幽不明所以,问道:
“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
现在江明达可是她的大恩人,她当然应该对他关爱有加。
“没、没有,”
江明达尴尬地笑笑,
“可能是手抽筋,手抽筋而已。”
“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桑幽幽紧张地再次伸出手,要拉过他的手看一看。
“没事没事,不用不用,一会就好。”
江明达吓得赶紧把手背到了身后,他可不想再挨井晨风一拳。
刚才那一拳已经被他解释为路滑不小心摔的,如果再添一记新伤,那他也太笨了,堂堂的江华集团大少爷连路都不会走,只会摔跤。
“你父亲的事你就放心吧,美国那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着他老人家过去治疗。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毕竟他的病已经拖了这么久,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江明达委婉地说着。
桑幽幽点点头:
“我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嘛。”
她深深地有过这种体会,还怎么敢奢望?
“至于钱的方面……等我将来挣了钱……”
她有些迟疑,话也说的底气不足,去美国治病那得是多大的一笔费用,就算她将来挣钱去还,就能还得上吗?
可是,即使明知要欠一辈子的债,她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钱的方面你不用担心,我朋友那个医疗中心有一项救助基金,你父亲的各方面条件都符合,所以,可以说是完全免费的。”
江明达打断了她的话。
“免费的?这怎么可能?”
桑幽幽瞪大了眼睛,在她的概念里,哪有免费的午餐?
这时,井晨风又咳嗽了一下,江明达赶紧继续编:
“呃……其实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医疗中心可能会在你父亲身上做一些临床试验,比如说新药试用等等,但都是没有害处的,所以……”
“我理解……”
桑幽幽接过了话,
“能这样已经很好了。无论如何,谢谢你。”
她很认真地对江明达说,脸上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看到她的悲伤,江明达有些惶恐地看向了井晨风,井晨风也眯起眼睛审视着她,没有人明白她为什么会悲伤。
是因为即将与父亲分离,还是因为不想让父亲去做试验品?
“呃……其实也不一定会做什么临床试验,我只是说说而已……”
“没关系,这是应该付出的代价。任何事都应该有代价的,不然这个世界就会失衡,就会存在不公平。”
桑幽幽僵硬地笑笑,
“真的谢谢你,这是心里话,如果不是你,我父亲恐怕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江明达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起来:
“是我应该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机会,能让我为你的家人做一点事。”
兰兰怀着他的孩子,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兰兰在天天地挨着,可他却什么事也不能为他们母子做,他的心里有多难过,谁也体会不到。
就像井晨风说的,他应该为桑海洋养老送终的,这是他欠他的。
他缓缓抬眸,不由得瞥向了二楼,他好想见一见兰兰,抱抱她、亲亲她,摸摸她的肚子,告诉他们母子,有他在,什么事都不用怕的。
可惜,他除了能这样看一眼,什么都做不了。
刚刚收回目光准备告辞,楼上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江哥哥,江哥哥,你来了!”
清脆稚嫩的声音像欢快的小鸟一样飘落下来。
江明达立刻抬眸看去,只见兰兰笑得像朵桃花,扶着楼梯栏杆正快速地往下走着,渴望的神情就像当初她看到香草味的冰淇淋一样。
“兰兰,小心!”
见她走得越来越快,江明达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兰兰面前。
刚想扶住她,她却看着矮她两个台阶的江明达,张开双臂,一把搂住了他的脖颈,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
江明达的心瞬间揪成了一团,多少思念与担忧,多少压抑的爱与愁,在这一刻通通涌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抚上了兰兰的背,感受着她突起的小腹,不经意间已红了眼圈。
217 我一直在想你
“江哥哥,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兰兰细嫩的皮肤摩擦着江明达的脸庞,他的身上好像迅速通了电,电流从这一点流向全身,激发了他一直压抑在心底的兴奋因子,挑/逗着他所有的神经,直到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在与兰兰分别后的每分每秒,他都像具行尸走肉,不管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原来,兰兰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氧气一样的存在,没有她,他连呼吸都困难。
大手抚着她,将她紧紧地压向怀中,他动情地说:
“不管江哥哥来不来,你只要记住,我一直在想你,很想很想……”
他伏在她的耳边,温柔细语,引得兰兰笑得更灿烂了。
她起身美滋滋地看了江明达一会,然后歪着头,在他的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口,一脸的满足。
谁也没有注意到,井丝雨的身影渐渐出现在了二楼,她跟他们一样,把目光都集中到了江明达与兰兰身上。
其实她一直都在,客厅里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江明达笑着,那笑是不加任何掩饰的笑,他宠溺地看着兰兰,抬起手轻轻地拨动她耳边的发,目光是井丝雨从未见过的温柔。
这样的目光,她并不陌生,却从不是为她。
他的温柔只为桑家的两个女孩付出过,从前是,现在也是。
她终于忍不住从楼上走了下来,每一步都好像离深渊越来越近。
江明达首先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宠溺马上被惊愕所代替。
井丝雨突然笑了,他在害怕什么,害怕他走了之后,她会虐待桑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