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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达首先看到了她,目光中的宠溺马上被惊愕所代替。
井丝雨突然笑了,他在害怕什么,害怕他走了之后,她会虐待桑兰兰吗?
是不是在他的眼里,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女孩,她会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吗?
她只是为了他装成一个女汉子,他却把她看成了小太妹,无恶不作?
她走到江明达身边,深呼吸,故意放轻了声音,装得毫不在意:
“你来了,怎么不叫我一声?”
江明达缓缓放下了手臂,人却始终挡在兰兰身前,生怕她一不小心走错台阶跌下去。
他轻轻笑了下:
“这不正打算上楼找你,就看到兰兰了。”
她的笑容扩大了几分,只是里面盛满了苦涩,他对她说谎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由此可见,他有多么不在乎她。
“哦……”
她轻叹着,继续往楼下走去,
“既然你是来找我的,那正好,我想出去走走,你陪着我吧。”
江明达的心一沉,刚刚那份看到兰兰后的幸福与满足,被井丝雨兜头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兰兰乖,我以后再来看你。”
“江哥哥……”
他不得不放下兰兰,跟在了井丝雨的后面。
路过客厅时,井丝雨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包括井晨风。
走出别墅,她问江明达:
“开车了吗?”
“嗯。”
江明达淡淡地应了声。
“正好,我想喝酒,你当司机。”
江明达开着车行驶在公路上,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天气虽然寒冷,但是天江市的夜生活却没有受到影响,在著名的五五路上,依然灯红酒绿,晃花了人的眼。
“去哪?”
江明达沉沉地问。
井丝雨没有回答,过了很久,她突然问:
“江明达,你爱我吗?”
江明达一脚刹车踩了下去,把车停在了路边。
“丝雨,你……”
他没料到,井丝雨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即使知道她一直喜欢的人都是他,自从那件事后,她也依然没有向他提起过、表白过。
这样的井丝雨,有点反常,也让他措手不及。
“我在问你,你爱我吗?”
井丝雨扭脸看向他,依然执着于这个问题。
江明达收回目光,看着窗外,他爱她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可他答应过井晨风,不能伤害她。
如果放在别的女孩身上,他可以大大方方地、非常不负责任地跟她们说“我当然爱你”,从前他一直是这样过的。
可是井丝雨不同,因为他知道,她爱了他这么多年,她的爱有多么认真。
他不能说谎,所以只能选择了沉默。
井丝雨突然笑了:
“江明达,你何必这么为难自己?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明明不爱我,这段时间为什么勉强自己跟我在一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每次跟我约会,从来都是心不在焉,你附和我的决定、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没有意见,你是在可怜我吗?补偿我吗?”
对于井丝雨的质问,江明达无言以对,因为她说的都对,他就是在履行他的义务,因为有了与井晨风的交易,这些事情都变成了他对她的义务。
他应该对她说谎的,可是在刚才看见了兰兰后,他却张不开嘴,心里明明想着兰兰、爱着兰兰,却要对井丝雨说他爱她,他办不到!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也变得这么矫情了,居然对一个女孩子认真到如此地步!
江明达的沉默只是在印证自己的话有多么正确,井丝雨满心苦涩,眼泪流了下来,她倔强地抹掉了。
“江明达,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怜悯,更不需要你的补偿,从今天起,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你无关!你爱桑幽幽是吗?你爱她是吗?”
她大声质问着,震得整个车子似乎都抖了起来,她默默地流泪,又默默地擦干,愤怒陡然而升,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为什么要爱上她?你怎么可以爱上她?”
她叫着,一把抓住了江明达的衣襟,用力摇晃着,
“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爱上任何人,但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你们男人都一样,为什么你们眼里都只有她?”
她大声哭泣着,没有任何掩饰,也不想再掩饰自己,这么多年,她太累了!
她不是男孩子,她也会脆弱,也会嫉妒,也想小鸟依人……可是在江明达面前,她从来只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都难不倒她的女汉子。
这段日子以来,压抑在她心里的苦已经够多了,多得她快喘不过气了,她需要发泄,她需要有人帮她承担。
井丝雨的话让江明达感觉到什么,他回过头,弱弱地问:
“她是谁?她不是你……”大嫂吗?
218 我口渴,能请我喝杯酒吗
“她是那个杀人凶手的女儿,桑海洋,他就是当年奸杀微云的凶手!而你,不只爱上了他的女儿,还要送他去美国治病?我恨不得他死,恨不得他们都死!你却要帮助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讨好桑幽幽吗?为了让她爱上你吗?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你是,我哥也是,你们都不爱我,你们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是不是?是不是?”
她拼命地摇晃着江明达,满面泪痕,她无法理解哥哥的表现,他竟然同意江明达送走桑海洋,所有的人似乎都在为桑幽幽四处奔走,所有的事都在围着她转。
桑幽幽就像这个世界的中心,有她的地方,她井丝雨成了被人忽视的沙砾,变得不再重要。
她气江明达,气井晨风,气所有人!
江明达惊愕地看着她,原来,她也知道桑海洋的身份,这么说,她对桑幽幽态度的转变,不仅是因为他,还有这方面的原因?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你哥告诉你的?”
他不明白,井晨风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他是想让幽幽在井家待不下去吗?如果那样,他又何必为了保住桑幽幽而跟他做交易?
这个问题却让井丝雨瞬间停止了哭泣,她以为,江明达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最起码会翻然悔悟,会觉得对不起井家、对不起她,会后悔爱上桑幽幽。
可是她却不曾想过,江明达也会是知情者。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桑幽幽是谁?你知道她是谁,还要这么做?”
江明达尴尬地闪躲起目光,他的心里很乱,他现在爱着谁,又为什么执意要这样做,原因太多太多了,这件事他根本无法跟井丝雨解释清楚。
“啪”!
一个耳光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他的脸上,紧接着,狭小的车厢里回荡起井丝雨愤怒的声音,
“江明达,你混蛋,混蛋!”
话音落下,她下了车,摔门而去。
江明达赶紧跳下车,追了上去。
“丝雨,我送你回家!”
他拉住了井丝雨,微云的事到现在想起来还让他心有余悸,他怎么敢让井丝雨一个人在夜里这样独自出走?
“你给我滚开,我不想看见你,滚!”
井丝雨回身推拒着他,推不开,就连踢带打,她像只发了狂的小野猫,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劝告。
这里是天江市夜生活最丰富的地段,一排排酒吧与夜总会林立在道路两旁,喜欢夜生活的男男女女在这条路上穿梭着,寻找着自己今晚的“归宿”。
“丝雨,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走,跟我回家!”
江明达不管不顾地拉扯着她,往车子上拽着。
“江明达,我恨你,你给我滚,滚……”
井丝雨歇斯底里地大叫,根本看不出这是天江市最高贵、富有的千金小姐。
面对挣扎不休的她,江明达蓦地弯下腰,一把将她扛在了肩上,二话不说就往回走。
“江明达,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两人的争吵与打闹早就吸引了路过的人围观,尤其是在认出这两个人的身份之后,议论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突然,一道嘶哑的声音穿透人群飘了过来,引得江明达停下了脚步。
“哟,我还当是谁呢,这不是江少吗?好久不见了,怎么一见面这场面就这么刺激啊?”
江明达转过身,眼前站着的正是连氏地产的私生子,如今也是唯一继承人,连少青。
就在三个月前,他还不是这个唯一,可是前不久,连氏地产的唯一嫡子突然病逝了,而连少青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下一个唯一。
私生子突然转正了,他摇身一变成了唯一继承人,以前那些关于私生子的恶劣话题也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一下从反面人物变成了正面人物,就连看人的眼光都变得不同起来。
以前他是被人鄙视的,他看着别人都要稍稍仰起脸,如今他是被人仰视的,他看着别人就变成了居高临下,甚至是轻蔑的。
尤其是江明达,这个井家的准女婿,他简直恨透了这个人。
想当初,他登门求亲遭拒,而江明达却轻而易举地拿下了井丝雨,他的出现,一直在不停地印证着自己当年的失败、无能、卑微。
虽然两人一直因为赛车而交好,可谁又知道,当看到江明达的时候,连少青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哦,少青,好久不见……”
江明达尴尬地笑了笑,话未说完,井丝雨趁着他说话的当挣扎着跳了下来。
脚踝扭到了,她一个趔趄向后跌去,连少青眼急手快,将她捞进了怀里。
井丝雨抬头看去,眼前是一张瘦削的脸,眼窝深陷,颧骨突出,脸颊向内塌陷着,没有一点肉,下巴尖尖的,整张脸看上去就像动画片里的坏巫师。
“井小姐,你还好吧?”
这时,这张脸上的两片薄拨的嘴唇动了动,向她打起了招呼。
她看着连少青,这个人她见过,他经常跟江明达一起赛车,可是她讨厌这张脸,所以从未关注过他,可她知道他是谁,亦知道他当年向微云求婚的事。
看着这个令人讨厌的男人,她计上心来。
她忽然抬手勾住了连少青的脖子,媚眼如丝,娇声说:
“连少是吧?我口渴,能请我喝杯酒吗?”
连少青受宠若惊,他当然知道这是江明达的未婚妻,看着这张与井微云一模一样的脸,他早已热血沸腾。
他看了眼江明达,几乎未作考虑就答应了下来。
“好啊,我很荣幸。”
井丝雨起身挽住了连少青,连看都没再看江明达一眼,便与连少青一同走入了旁边的酒吧。
“丝雨……”
江明达在后面叫着,他知道,井丝雨是故意的,她是借连少青脱身,更是想让他难堪。
不管她出于哪种目的,他都不在乎,他唯一担心的是她的安全。
如果她出了事,他无法向井晨风交待,也无法向自己交待,就算他不爱她,但最起码她还算他半个妹妹,他不能不管。
抬眸看去,酒吧的上面赫然亮着两个大字,“森林”。
219 留下来陪我
井家。
桑幽幽带着兰兰去了父亲的卧室,把这个她认为的天大好消息与父亲分享。
客厅里,井晨风接到了江明达的电话,江明达向他汇报了今晚与井丝雨之间发生的事,并且说保证会平安地把她送回家。
放下电话,井晨风马上打给陈思,叫他带着保镖去“森林”,务必要保护井丝雨的安全,他不会再让微云的事在丝雨身上重演。
安排好一切,他悄然走向了桑海洋的房间,盯着那扇紧闭的雕花木门看了良久,他缓缓地倚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门开了,桑幽幽牵着兰兰从里面走出来,当看到井晨风时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井晨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周嫂,”
他叫着,不一会,周嫂应声而来,
“带兰兰小姐回房间。”
“是,少爷。”
兰兰被周嫂带走了,桑幽幽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是井晨风把她抱到这里来的,他说这才是她该去的地方,可是她该留下吗?
她犹豫着,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低着头就要往外走。
井晨风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推开隔壁房门,把她拉了进来。
门“砰”的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上,随后,她被压在了厚重的门板上,他的气息扑面而来。
“去哪?”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呼吸中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暧昧的因子瞬间在两人之间流淌开来,她心跳加速,莫名地开始慌乱,想要逃避。
“我……呜……”
话未出口,他的唇已经压了上来,狠狠地捉住了她的唇。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虽然隔着几层布料,她很快便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变化,坚硬地抵在她的身体上,好像已经渴望了很久很久。
她的脸红了,拼命地推拒着他,可他却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索取着她的汁液,双臂像一把铁钳死死地禁锢着她,不让她逃脱。
她又气又恼,她不明白,这一个多星期的绯闻,不是说明了一切吗?
就像新闻里说的,他要跟江子秋在一起,自己只是他在家中的一个摆设,可有可无,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不再需要她这个摆设了。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是因为江子秋走了,他寂寞了,需要人陪吗?
可她不想再做他的玩具了,再也不想。
就在她又一次地挣扎失败后,他却意外地起身,放开了她的唇。
她娇喘连连,扭过脸,冷冷道:
“从我在这里看到江子秋的那天起,这里就再也不是我该留的地方,让我走吧。”
就算她的爱情再廉价、再卑微,也揉不进一粒沙子。
他没有放开她,而是朝着她细嫩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上去。
“除了你,这张床上没有睡过第二个女人。”
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又轻又柔,就像羽毛划过心房。
他的吻从她的脸颊游移到她的耳畔,双唇微启咬住她的耳垂,轻轻拉扯着。
她的心尖一颤,他是在挑/逗她吗?每次见到她,除了这个,他还会做什么?
就像这种解释,大概都是因为他想要她,而编排出来诓她的吧!
“你想要谁睡在这里,那是你的权利!我该走了……”
“我只想要你睡在这里!”
他停下了动作,缓缓起身,直视着她,
“留下来陪我。”
她慢慢扭过脸,看着他的眼睛,发丝后的眸,单纯而认真,就像个期待着礼物的孩子。
这样的眼神,是井晨风应该有的吗?
他的犀利呢?他的冷漠呢?
她差点就动了心,因为不忍心拒绝这样的眼神。
“井晨风,你什么时候能懂得怎样尊重别人?我是个人,我有我的自尊、我的感觉,我不是提线木偶,任人牵来扯去,任人摆布!”
她顿了顿,他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化,
“你想让我留下来陪你?抱歉,我不想!”
说完,她推开他,转身拉开房门逃了出去。
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井晨风最近公事繁忙没有时间理她,自从那夜之后,他再也没有去小仓库找过她,更没有像以前那样强迫她做些什么。
他们除了日常的见面之外,他没有对她表现出特别的异样,晚餐之后,他多数时间会待在书房里,偶尔会让她送上去一杯咖啡,或者一碗她亲手煮的面。
一个星期之后,是桑海洋离开的日子。
这天的天气很好,已经是二月末了,春寒料峭,虽然冷空气依然执着地停留在这里,可明亮的阳光却给大地增添了几分温暖。
航班是下午的,江明达亲自来接他们去了机场,井晨风借口有重要客户来访,只是派来了保镖护送他们。
安检处,桑幽幽伏在桑海洋的腿上默默地流泪。
“幽幽,时间差不多了,该送伯父进去了,你放心吧,保镖会一直送他到美国,跟我的朋友交接后才离开,伯父会很安全的。”
江明达轻拍桑幽幽的肩膀说。
桑幽幽抹掉眼泪,硬是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给父亲,声音却颤抖着:
“爸,我相信您一定会好起来的,等您回来时,一定要拉琴给我听哦!拉勾!”
她笑着拉起父亲的手,跟他打了勾勾,眼泪却抑制不住地滴落下来。
桑海洋没有表情,只是轻轻阖了阖眼皮,他没有哭,对于这次离开,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几天前的一个深夜,井晨风来到了他的房间,他告诉他,如果可能,不管他是否能站起来,是否能说话,是否能痊愈,都尽量不要再回来,只要不再让他看到他,他的女儿便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为了女儿的幸福,不管他的将来会如何,他的离开都是最正确的。
飞机如期起飞,桑幽幽站在机场的航站楼上望着远去的飞机,内心却是满满的渴望,她不知道,这一别,也许将会是永别。
回来的路上,江明达开车载着她和林子,只有江明达不时地说几句话,想缓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