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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不知所措地看着我,却不知道怎样来安慰。雪花划过他天使一样的面容,落进我的衣领中。我的身体抖了一下。
凉生说,姜生,你是不是冷啊?要不,咱们回屋吧。
我摇摇头,说,哥哥,我想多和你呆在一起看一会儿雪。
这么长的时间里,我很少和凉生单独呆在一起,以前同凉生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看着天空,问了他很多傻问题。有一次,下雪的时候,放学的路上,他一直牵着我的小手,唯恐我滑倒。那时,我看着天空的飘雪,问他,哥哥,你说,天空为什么会下雪啊?是不是有什么神仙不开心了?
凉生愣了一会儿,对着我笑,说,是啊,有神仙不开心了。
我说,那哥哥,是哪个神仙不开心了呢?他为什么不开心?当时,我只知道,七夕的时候,牛郎织女相会的时候,因为悲伤,他们会流眼泪。
凉生将我背过清水河,那时的清水河特别的滑,每年,总是有一些小孩从桥上滑下去,很多小孩就这样失去了生命。凉生说,我的小命很重要,因为,我得留着小命将来吃他给我做的红烧肉。
凉生将我背过河,又想了半天,才慢吞吞地回答案,他说,因为天上的雪王子喜欢上了我们的姜生,但是,他却注定不能娶她,因为,神仙是不能和凡人结合的。每当他想姜生的时候,就会下一场雪,只希望,雪花能替他到凡间来陪伴他的姜生。
我当时听得心里美美的,臭美的觉得自己的魅力真大,连神仙都对自己动了凡心。但还是撅着嘴巴,对凉生说,我才不是他的姜生呢,我是凉生的姜生。
凉生就笑,眼底闪过隐隐约约的悲伤,这是我发现不了的悲伤,就如同我心底的悲伤一样,永远见不了天日。
我看着厨房里金陵在忙碌,抬起眼睛,望着凉生,嘴巴轻轻地蠕动,声音异常干涩,我喊了他一声,哥。
凉生低头看看我,轻轻应了一声。
我的眼泪汨汨流下,我说,哥哥,天空为什么会下雪啊?是不是有什么神仙不开心了?
凉生的身体一振,他的眼圈也红了起来,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我,声音无比的低沉,似乎是在压抑了很多心事一般,句句艰难,他说,因为……天上有一个……叫做……雪王子的神仙,他……喜欢上了我们的……姜生,但是,他却注定不能……娶她,甚至……不能去爱……她,因为,神仙是不能和凡人结合的……
说到这里,凉生的眼泪就狠狠地流了下来,落在我的脸上,灼痛了我的皮肤,一寸一寸,迅速灼烧到我的心脏,顿时,四分五裂,疼痛就象崩地裂的伤,不可扼制地侵吞了我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凉生,一边流泪,一边艰难地说完最后的话,他嘴唇颤抖不已,每一字,每一句,仿佛是蹦出来的一般,他说,每当……雪王子……想姜生的时候,就会向人间……抛散……一场雪。只希望,雪花能替他到凡间来陪伴他的姜生。因为,他难过,因为……姜生啊……对不起……雪王子爱不起你……
雪地里,我听到凉生的心跳,还有他无助的眼泪,就这样滴满我的脸。
正文 原来过了那么久,属于我的人和物,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一夜,我们五个人凑在一起吃火锅,平安夜,谁来佑我们平安?我的凉生,还有北小武,以及小九的眼睛都红得跟兔子一样。
在雪地里,我最先收起了哭泣,就象刚才没流过眼泪一样,我对凉生笑,我说,哥哥,小九回来了,我们该开心才是啊!我不好,不该流眼泪,我只是一想小九受过那么多伤害,终于回到了我们身边,我开心,开心就会流眼泪……
凉生仰着脸,看着天空。雪已初睛,他揉揉眼睛,说,没事,没事,只是,我刚才想起了你的小时候,就觉得没多让你多吃几顿红烧肉,所以,难过,就哭了。姜生,你别难过啊,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得开心呢。
金陵看看我,又看看北小武,再看看凉生和小九。最后,小九打破了沉默,她将脖子上的围巾扯下来,拿起筷子,冲我们吼,说,奶奶的,你们都哭什么?你们的小九姑奶奶回来了,多喜庆的事儿啊,你们还一个一个多愁善感地给我装兔子,小心我把你们仨给涮火锅!
她这么一说,气氛突然轻松了好多,我们都动起筷子,跟猪一样吃起火锅来。红红的辣椒油,吃得我们直冒汗。
小九回来了,我那么开心。可是当她一直在我们面前沉默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沧桑,心里特别难受,而现在,她突然又活蹦乱跳地抖出那副小飞妹的“嘴脸”来,我的心顿时觉得踏实了不少,我觉得无比的开心,原来过了这么久,属于我的人和物,一切都没有改变。
夜里,凉生和北小武回到北小武的出租屋里。金陵睡在靠近暖气片的地板上,我和小九挤在床上,说了一晚上的话,我们都是无比的累。我将脑袋靠在小九的胳膊上,我轻轻地喊她的名字,我说,小九,小九。
我吐吐舌头,我说,小九,你回来了,我好开心啊!
小九拍拍我的脑袋,说,姜生,奶奶的,你还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把我们家小武还是原封不动地给我保留着啊!
我笑,鼻子有些酸,这个没良心的小九,她就不想北小武的好。我说,是啊,是啊,我可怕动了你心爱的小妾,你回来了拿来刀把我大卸八块。
小九笑,奶奶的姜生,你的嘴真甜。然后她伏在我耳朵边小声地问,姜生,凉生跟未央分手了么?怎么换了一妞?她指了指睡在地板上的金陵,说,这妞好眼熟啊。
我说,小九,你认识她的,你忘记了么,以前,北小武还琵琶别抱地喜欢过这妞啊,你认识他的。
小九说,我知道我认识她,我的意思是,以前我没留意,怎么现在看了,才发现,她太眼熟了,但是我又想不起到底以前我们在哪里见过面。然后她胡乱地把被子盖在身上,说,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奶奶的,这样就挺好的。说完就呼呼大睡了。
正文 有一个叫做程天佑的男子,他象极了凉生,他爱着我,喜欢着我
我一直想,是不是小九回来了,北小武就可以放弃他考上大学的梦想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变得比以前还用功,而且搬回了宿舍,把自己的小窝腾给了小九。
我跟小九笑,看样子,你注定要做状元夫人了。
小九笑,切,状元夫人,你不会说,就别弄出这些来路不明的词来糊弄我这个文盲。这叫诰命夫人,不叫会么状元夫人。你还皇帝夫人呢!说完特别鄙视地看了我一眼。
我本来打算让小九跟金陵住一起,因为何满厚就住在北小武的对面,我总觉得这样不太方便。对了,何满厚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宁信给我留下的钱,似乎也刚好花尽了,我想等元旦过后,就让腿脚利落的他赶紧回魏家坪吧。
而且,我觉得何满厚确实不是个好人,每次我和金陵去给他送饭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如果说,是青春期的小女孩,心理太过敏感了,我也只好承认,但是他的眼神确实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或者北小武说得对,我不该将一个白眼狼救回家。
不过,我还是没有将自己的不放心说出来,因为何满厚最近一直不在出租屋,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样,小九住在那里,比较稳妥一些。
经常过来看小九,看到她跟北小武在阳台上对着彼此吹“仙气”,小九对着北小武吹一口“仙气”,说,变,变成猪!
北小武就将自己的鼻子戳扁,扮成猪的模样。小九就很开心地哈哈大笑。冬日的寒气在她脸上涂上粉红的胭脂色,让她看起来,非常漂亮。她在北小武面前笑得跟个孩子一样。
北小武扮猪扮够了,就对着小九吹了一品仙气,说,变,变小鸡蛋!
小九就踹北小武,说,你奶奶的,你才是鸡蛋呢!
看他俩掐架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程天佑。以前,我们俩凑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两句话,我们就掐成了一团。程天佑绝对没有北小武可爱,北小武总是让着小九,而程天佑总是想在我面前装霸王。
可是,最终,我们不再吵架了。他却象从这个地球上蒸发了一样。我甚至怀疑,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叫做程天佑的人,他不过是我大脑中的一个想象,我自欺欺人地欺骗着自己,有一个叫做程天佑的男子,他象极了凉生,他爱着我,喜欢着我。
我看着北小武同小九,他们那么幸福地说笑着。我也在远处跟着傻傻地笑,我在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也象小九一样幸福。
想到幸福两个字,我的手背就隐隐作痛。我抬起手臂,程天恩给我咬的伤口已经结痂,脱落,留下了牙痕,在我光滑的手背上,看得我心一直发冷。
再次遇见程天恩,是在金陵的房子外,那天,我给金陵去送准考证。周末有考试,而这丫头今天没有来让课。我不得不将准考证给她送到房子里去。总不能让她耽误了明天的考试不是。
程天恩从我身后移出来,他喊我,姜生,声音无比温柔,却让我出了一身冷汗。
我转头,看见他,坐在轮椅上,冲着我很善意地微笑,他裹着厚厚的围巾,头发很飘逸地落在围巾上,让他看起来好象是画中的男子一般好看。他说,怎么,姜生,这么快就将我忘记了?
我收起了自己的花痴,转身想跑。却见两个男子从巷子里走出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一阵哆嗦,停住了脚步。
程天恩对那两个男子摆摆手,故作生气的表情,说,你们这个样子,把我的姜生吓坏了怎么办?然后他慢慢地靠近我,说,姜生,我们真是缘分啊,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说的就是你和我吧。来,让我看看,你手上的伤口,还疼么?我当时真是不该那样,弄疼了你,你不知道,回去之后,我的心多么难过。我自责啊。
说完,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试图拉我的手,被我一把甩开。
我当时已经把他逼疯了,我当时想,大不了奶奶的我英勇就义,也不要再受这个变态的小公子的骚扰,这样下去,我非发疯不可。所以,我甩开手之后,就冲他吼,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心理变态啊?你到底有完没完了?你非要看着姑奶奶死在你面前你才开心是吧?
程天恩看着我,并没为我的反应而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他拍拍巴掌,说,精彩,真精彩!多么个性的小姑娘啊,怪不得程天佑会喜欢。说完,他对着同来的人笑,说,姜生,怎么办,你刚才不冲我发脾气的话,我本来想将你让给我哥哥,可是,你发脾气了,你好威风了,我就喜欢上你了。怎么办?你为什么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程天恩确实是一个疯子,而且疯得不轻。他身上有一种将人逼到窒息的鬼魅气息,就象一种黑暗的势力一样,不知不觉间,扰乱你所有的生活,所有的思维。
我看着他略带幽蓝的眼神,感觉自己的心跌到了谷底。
他说,姜生,你别这么幽怨地看着我,好象我虐待了你一样,我怎么舍得呢?你有什么事你就去办吧,然后他转动轮椅,转身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回头给我一个魅惑至极的笑,他说,姜生哦,我想你的时候,就会找到你的,别躲我,我会难过的,难过的话,我容易冲动,冲动的话,我容易做傻事。说完,他象鬼魅一样离开了我的视线。
我踉踉跄跄地走进金陵的房子,她面容也苍白,看到我,她艰难地笑了笑,说,姜生,你怎么来了?
我说,给你送考试证件。
然后说了几句话,我就离开了。程天恩好象是一片巨大的乌云,在我的心里投下了极其浓重的阴影。
正文 至今,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哭的模样
考虑过后,有几天讲评试卷的时间,这两天,我们就比较轻松。
我似乎没有受到程天恩这个疯子的影响,成绩依旧强劲,班主任很满意地看着我,说,姜生,你跟你哥,将会是我们学校的骄傲,好好考!
由他的话看来,凉生的成绩肯定也不错。北叔曾以说过,姜凉之是魏家坪唯一的文化人,姜生,凉生,你们俩将来会是魏家坪更大的文化人。
我从来不敢想象,北叔居然是那场灾难的制造者,从来不敢想象。我只以为那是上天给我和凉生的命运带来的纠结所在,并没有想到,导致了我家族悲剧的会是北叔。
一直以来,我很犹豫,要不要告诉凉生,要不要让他知道。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难道能将我退回到十四年前的那个黄昏么?
如果,没有这场矿难,凉生应该很幸福地成长在城市里,象个王子一样,无忧无虑,不需要经历那么多的辛苦和酸楚。
而我,也会在那个阳光挂满半个山坡的美丽午后,和小咪一起等待妈妈从外面农作回来,然后甜甜地喊她一声妈妈。那么她这一生,虽然委屈,但不至于象现在这么苦痛。
我可以对着魏家坪上任何一个小男孩做鬼脸,他们都不会象你一样,被我难看的鬼脸吓得大哭,用胳膊挡住脸,努力地憋住声息,凉生,至今我还记得你第一次哭的模样。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不要再让你流泪了。
这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对一个六岁的小男孩萌生的最初心愿。也将是她一生不会变更的心愿。
金陵的成绩似乎并不如意,她埋在宿舍的铺上哭了很久。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我拍拍她的肩膀,她突然抬头,望着我,她说,姜生,我问你一件事情,你要跟我讲实话。
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变得那么严肃,但我还是很认真地点点头。
金陵说,姜生,你喜欢过么?你真真正天上地喜欢过么?
我难过地点点头。
金陵说,那么你会为你喜欢的人做任何事情么?
我还是点点头。是的,如果他能幸福,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金陵笑,擦擦眼泪,说,那么姜生,你有好朋友么?
我点点头,毫不迟疑地回答,当然了,你和小九,都是对我很重要的朋友。
金陵的脸突然变得非常忧伤,眼睛紧紧地盯住我,生怕错过了我脸上的任何表情,她说,那么你会为了你喜欢的人伤害你的朋友么?
我先愣了一下,然后笑,说,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当然不会了。而且这样的假设也根本不可能存在。那,那金陵,我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说,你这些问题都与你成绩有关呢?还是与牛顿三定律有关呢?
金陵收住眼泪,说,姜生,你讨厌。我不是理科生,别跟我讲什么“牛顿三定律”。
我并没有关心金陵为什么问我这样的问题,因为北小武在宿舍楼下等着我,今天我们要到他那里找小九,他考得不错,想“大宴宾客”。
正文 我只是觉得这一刻,世界上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突然不见了阳光
当我同北小武兴冲冲地来到小九的屋外时,就听到小九发疯的呼救声。北小武将手中的水果扔了一地,疯一样冲上楼去。我紧紧跟在他身后。
推开房门,却看见何满厚正将小九死死地压在身下,撕扯她的衣服,小九的头发乱成一团,脸肿得老高,可能是被何满厚给打伤的。
北小武疯一样地将何满厚揪起来,狠狠踹在地上。何满厚没有想到我们会回来,他可能认为这个屋子已经换了人。就象我根本不会想到,他会突然回到出租屋一样。
小九躲在我的身后,嘴角噙着血丝。她象一个受惊的小鹿一样,惊恐地看着北小武同何满厚摔打成一团。
何满厚虽然不高,但是年富力强。所以尽管北小武很高,但是毕竟精瘦,也占不了太大的上风。
我的脸上热辣辣的,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给北小武造成的,所以,羞愤之下,我抡起暖瓶“咣当”砸在何满厚后脑勺上,何满厚重重倒在地上,不停喘息。
北小武冲我吼,他说,姜生,你他妈的给我看看你救的白眼狼。说完,他将小九紧紧抱在怀里,不停地给她擦脸上的伤,小九呆呆的,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挣脱着要离开这里。
何满厚在地上咧着嘴冲北小武笑,他晃着肥胖的手指指着北小武,不就一鸡窝出来的女人,你这疯小子跟我急什么?
北小武伸出手给了何满厚几拳,他象疯了一样,眼睛血红。他说,你再给我侮辱小九,我废了你!
何满厚仍然笑,晃着脑袋冲北小武指手划脚,很吃惊却很轻蔑的表情,怎么,这是你女人?
北小武说,他妈的,我是你北爷爷,她就是你北奶奶!
何满厚笑得特别开心,整个楼里,只有他疯狂的笑声,他指着小九,说,北小武,你们北家真他妈是一窝畜生!你爸玩完了的烂货,再扔给你,你他娘的,还拿着当宝贝啊!
他的话,让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何满厚得意地笑,说,怎么了,你会不知道,这婊子的妈现在还在河北伺候你老子吧,而这婊子还是小雏儿一个的时候,就跟你爸上了床,整个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你爸太不是人了,怎么弄了一顶绿帽子扣在自己的儿子身上?
何满厚越说越得意,根本上没留意自己的血已经淌了一志。
北小武象雕塑一样呆立在原地。小九的脸变得煞白。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北小武竟然是将她妈妈带走的那个男人的儿子,而她曾经的不堪,本来渐渐被子我们淡忘,在今天却被更清晰地放大在北小武面前,更重要的是,那个老男人,居然是她喜欢的男孩的父亲。就在这一刻,小九崩溃了,凄厉地惨叫了一声,就冲出门外了。
北小武的血液已经开始倒流了,整个脸都变得扭曲起来,他狠狠地将拳头砸在门上,鲜血直流,然后,他不顾一切冲出门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去找小九。我只是觉得他象一头发疯的雄狮,充满了危险。
我当时觉得整个世界都乱了,何满厚在地上苟延残喘。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是觉得这一刻,世界是充满了血腥的味道,突然不见了阳光。
从那天起,我一直生活在自责之中,我觉得是我的傻,导致了小九同北小武的不幸。我真的特别痛恨我自己,我如果有那么多同情心,为什么非要滥用在那个叫做何满厚的小瘪三身上。就因为我的同情心泛滥,我间接伤害了小九,伤害了北小武。
那些日子,彷徨似乎成了一个巨大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