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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1 2-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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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生跟班主任说,我和姜生不能去了。
  由于学校里将每个班去的人数与班主任的工作业绩以及奖金挂钩,所以,班主任很不愿意,苦口婆心的劝导他说,凉生,你和姜生必须去!
  回家路上,我边走边踢着小石头,我说,哥,我真想去春游啊。
  凉生看看我,眉心渐渐的浓,又渐渐的散开,他沉吟了半晌,说,好姜生,哥哥一定让你去!
  第二天,凉生拉我去老师办公室,恰好北小武也在交钱。凉生跟班主任说,他确实不能去春游!
  班主任指着桌上北小武交的十元钱,对凉生说,你别耽误班集体啊,要不,我去你家里做做工作?
  凉生急忙摇头,老师,您别去!我们家穷,你别为难我妈。
  班主任叹气,凉生,再穷也不穷在十元钱上,你是个好学生,老师相信你一定会交上钱的,好吗?
  凉生叹气,拉着我离开。
  改天上课时,班主任在班上说,昨天哪个同学在她办公室里拿走了十元钱,她心里有数。私下交回去她既往不咎。
  说这话时,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凉生,此时凉生正在睡梦中。
  我看到班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推推凉生,凉生没理我,继续睡,自从凉生答应我一定要让我参加春游后,每天晚上,我就极少听到他的呼吸声,我想,他定是犯愁,夜里不能入眠,所以在课堂上睡得这么香。
  班主任罚他站了半节课,在他面前一字一顿的重复了上面的话,意思很明显,她说得偷钱贼就是凉生。
  春游前一天,凉生给我齐了一个极整齐的流海,他端详了半天说,这样好看一些。然后又拉着我去镇上买新鞋,最终选好了一双红白色的小布鞋,他帮我穿在脚上,问我,合适吗?
  我点头。他说,等哥有钱了,给你买很多新鞋新衣服!
  我问他,哥,你从哪儿来的钱啊。凉生看看自己的掌心,笑,姜生,你问那么多干吗?
  春游时,凉生将十元钱郑重交到班主任手中,他说,老师,我真不能去,让我妹妹去吧。
  班主任盯着那十元钱,说凉生,这钱你从哪里拿的?
  凉生只说,老师,求求你,就带我妹妹去吧!为了这次春游,她齐来头发,买了新鞋子。
  班主任压住怒气,拿出一副好老师的姿态对这个失足男孩循循善诱,她说,凉生,你告诉老师,这钱如果是你偷老师的,老师不计较,老师给你们兄妹拿上钱就是,不要做小偷,那会毁掉你的一生的,凉生。
  凉生低头,嗫嚅着,这钱就是我的。老师,求你带我妹妹去吧。
  班主任几乎愤怒,我没空和你纠缠!凉生,等我回来再找你家长!你和姜生,想春游?做梦!
  凉生紧紧拉住她手臂,近乎哀求,老师,求求你了,带姜生去吧。
  老师甩开了他的手。凉生愣愣愣的站着,我握住他的衣角,低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脚上凉生给我买的新鞋子。
  太阳升上了天空,偷吻了云彩,云彩满脸通红。
  云朵下,凉生张着嘴巴,放声大哭,对不起,姜生,哥哥没有让你去成春游……
  我依旧低着头,看着凉生给我新买的鞋子,伸出手,给凉生擦泪,我想说,你看这鞋子真漂亮,可是我只喊了他一声哥,眼泪便滚落。
  凉生,对不起(1)
  班主任莫名丢失的十元钱,让凉生在魏家坪的生活彻底的灰白,他只是一再重复,说那钱是他自己,但是从哪里来的,他却交待不出。
  父亲脸上的皱纹仿佛用痛苦雕刻成一般,他抖着嗓子喊凉生,你过来。
  凉生就乖乖的走到他面前,父亲用全身的力气撞向凉生,他痛苦的嘶吼着,我没生你这样的儿子!
  就这样,凉生和残疾了的父亲一同躺在院子里,一同躺在班主任脚下。班主任有些讪讪,说了两句,小孩子,可以慢慢教育的,然后离开。
  我扶起凉生,看着倒在地上的父亲,冷淡的笑,离开。凉生抱着父亲哭。
  夜里,同凉生一起在屋顶上看星星,我问他,那钱是不是偷的?
  凉生伸出手,上面布满层层的水泡。那时,我才知道,凉生为了让我能参加春游,每天夜里都会偷偷出门,独自一个人爬到废弃已久的煤矿里,挖出满满两担煤,后半夜里挑着两担煤,走长长一端寂静的山路,赶早到镇上的早市上买。这便是为什么那些夜里我总听不到他的呼吸声。而他怕挖煤违法,所以不敢跟老师分辨。
  我小心的摩挲着他的手,问,还疼吗?
  他摇头,说不疼。
  我问他,你一个人在废矿井里,不怕吗?
  他点头,说怕。
  我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星光下,我们两个人并排坐在屋顶上,黑色的脑袋像两只顽强生长着的冬菇。
  放学路上,由于下过很大的雨,地面上形成一些浅流,我一步一步的小心前行,凉生不停的提示我,让我小心。
  北小武说,我靠,姜生,我怎么记得以前你淌这些水湾时痛快的就跟只大蛤蟆似的,什么时候淑女成王八了?
  其实,我不想讨厌北小武,只是他老这么骂骂咧咧的,我确实难以适应。正当我想对北小武说几句什么话,却遇见了何满厚,他似乎刚从我家的方向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凉生,说我怎么看不出你也会偷东摸西啊?
  北小武说,你的屁股忘了疼了是吧?
  北小武的话让我的胃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我拉着凉生就走。我说,哥,咱不理他!
  这天夜里,对我无疑是恐惧异常的,母亲竟然半夜醒来突发的咯血,血色大片大片的晕开在被子上,我惊恐的想喊凉生,却被母亲制止住了,她的手捂住我的嘴巴,指尖冰凉。她不停的咳嗽,不停的喘息。
  我突然想起,何满厚昨天似乎来过我们家里,我说,妈,何满厚来干吗了?他又欺负你了吗?
  母亲平息住呼吸,说,不早了,姜生,快睡吧。
  从那天起,我开始抢着帮母亲做家务和农活,我固执的认为,自己多做一点,她就可以减少一根白发,多一份健康。而母亲却不让我沾手,她是那样固执的不让我碰任何的粗活。我不知道她的内心在和什么较劲。或者在她卑微的内心中,那个知书达理的女记者,是一把尖锐的刀,粉碎了她做为女人最低微的要求。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重蹈她的覆辙,她宁愿自己粉碎,也要让我有一双城市女孩纤长的手!可以骄傲的活着。这样的话,她说不出,但我读得出。
  我是魏家坪唯一没下过地的女孩,我是魏家坪唯一脸上没有“红二团”的女孩,我是魏家坪唯一手脚纤长的女孩。而我的母亲却是魏家坪最不幸福的女人。即使在病里,她都不停的操劳,试图遗忘那些屈辱和伤害。看着她日渐孱弱的身体,我的心都在碎裂。
  早晨我帮她拎水却被她生硬的夺下水桶,她说,这不是你该干的。声音冷淡毫无感情。我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可能将要失去她,我从来没想过,如果失去了她我该如何生活?
  我偷偷躲在墙根哭,此时的小咪已经是一只老猫了。我仍旧叫它小咪,它仍旧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陪在我脚下。
  凉生从外面担水回来,见到我哭,就拉住我,说,姜生,怎么又哭鼻子啊?谁欺负你了,你跟哥说。
  我不肯看他,只是哭。
  凉生知道我的心思,便放下水,小声安慰我,姜生,你别为妈妈难过,好吗?
  我猛地推开凉生的手,我说,凉生,如果没有你妈,我妈不会活成这个样子!你是谁的儿子?你别这么假惺惺!
  凉生愣在一边,他手里拿着刚摘下的酸枣,满满的一小把,紧紧握在手里。半天,他才缓过神来,拉过我的手,把酸枣放在我手里,一句话没说,担起水走进屋子。
  掌心的酸枣在阳光下闪亮,刺得我眼睛发胀,我抱着小咪,呜呜的哭。
  这时北小武进了门,他一见我这样,就喊,姜生,你家的猫死啦,你哭成这样?
  我生气,捶起拳头打他,一颗酸枣从我掌心蹦出,落在地上。
  北小武迅速捡起,放入嘴中,说,哎呀,奶奶的姜生,因为你这小狐狸,我可好几年没吃这玩意了!凉生真是脑子进了水,不过,能每条枣枝上刻字,也算他本事。
  北小武的话让我心酸不已,两年前的影像不停的晃在眼前——酸枣丛处的绿地上,那个眉眼清秀的少年蜷缩着睡着,露水浸湿他单薄的衣裳,黏润着他柔软的发,他疲倦的睡着了,脸上却有一种满足的笑。他用尽心力在那些褐色的枝条上刻着:姜生的酸枣树。
  他说,从此,这些酸枣树都是你的了。
  他还说,哥哥现在没法让姜生吃上荷包蛋,吃上红烧肉,不能让你连酸枣都吃不上啊。
  我跑进屋子,凉生站在水缸前,肩膀悄无声息的抽动着。我紧紧拉住凉生的衣角,紧紧的拉住,什么话也不说。
  当我同凉生只剩下忧伤时,我们发现除了努力的离开这个背负太多灰色记忆的魏家坪,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似乎,只有离开了魏家坪,那些横亘在心上的巨石才能消失。
  我和凉生别无选择的走上了用功读书的道路,而彼时,北小武却因自己老爸几年前突然暴富而可以放心的堕落,而不愁没人为他买单。
  姜生,哥哥会有办法的
  两年后,优异的成绩让我与凉生一同被一所市重点高中录取。
  面对高额的学费,母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傻傻的看着天空。说,燕子都回来了。
  十五岁的我,望着凉生,眼睛透着伤,我说,哥,你上吧,我不上了,我供你。
  凉生拍拍我的脑袋,傻丫头啊,哥哥会有办法的。
  中考后的夏季,每一个夜,都异常闷热,我睡不着,半夜走到凉生门前,我喊他,哥。却无人应声。我悄悄推开房门,却不见凉生的影子。我的心一阵酸,他又去了那废弃的煤矿了吧。
  凉生两个月的辛劳,终于拼凑出了我们的学费。收拾行李的时候,凉生执意要带上那罐从未开花的生姜,北小武就像颗空投的炸弹一样,飞进我们家院子,他说,姜生凉生,我北小武跟你兄妹俩一个学校。
  我对着他冷笑,北小武,你那暴发户老爹可真神通广大啊。给你砸了多少钱,才把你这棵地瓜花变成白牡丹啊。
  北小武说,奶奶的,姜生,你长得倒是越来越好看,就是嘴巴也越来越臭!看来何满厚的屁股对你的影响还真大!
  然后北小武又转身对凉生说,明天我爸开车送我去学校,捎着你俩吧。
  凉生点头。
  北小武走后,我跟凉生说,我说北小武就是这副德性,什么都想要跟你一样,可他行吗?
  凉生说,怎么不行啊?他爸爸不是多年前就发大财了吗?
  我伸伸舌头,心想,原来,凉生这样清凉的孩子,也认为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第二天,北小武他爹,开着车把我们仨送到学校报名。北小武那天穿得跟归国华侨一样,跟他爹站一起就像兄弟俩,而我跟凉生就像被这兄弟俩拐卖的儿童。
  下车后,我站在学校门口,像一棵初生的小草一样无措。凉生站在我身后,他说,世界是这么大!姜生,我们要争气!
  北小武也晃到我们眼前,说,是啊,姜生,你要争气!给咱魏家坪勾引回一个好女婿啊。
  凉生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我怒气冲冲的追打北小武,北小武抱头鼠窜。
  我们的高中又这样张牙舞爪的开始了。但是,我很快乐,因为再也不会有人对凉生翻白眼,再也不会有人骂他私生子,从此,他只是这所学校里一个单纯无忧的漂亮少年了。
  北小武他爹陪我们交完钱,整理好宿舍,然后带着我们去了一个极好的酒店吃了一顿,他晃着酒杯对凉生说,凉生,今天起,北叔就是你干爹了,只要你保证能给干爹好好学,将来给干爹考个清华北大什么的,你以后的学费,干爹就全包了!
  我偷偷对北小武说,看到了没,正牌儿子没出息,你爹就造假,花花肠子可真不少,呵呵。我说的花花肠子还指魏家坪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北叔发财后,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的事。当然,这是北小武她妈一把鼻涕一把泪做的宣传。北小武眼露凶光,小手在桌下轻轻一捏,掐在我腿上,疼得我直冒眼泪,上半身却又得做淑女装,微笑着看着他们仨。
  凉生问我,姜生,你怎么哭了?
  我连忙吃了一块辣子鸡,我说,没事,给辣的。
  北叔又接回话去,指着我对凉生说,哦,还有姜生,以后你们俩的学费生活费,北叔全给你们付了!以后我们家小武有肉吃,你们就不会啃骨头!然后,又转头对北小武说,不许回去跟你妈说哈。
  北小武点头,贼贼的笑,爸,你就放心,没有钞票堵不住的嘴!
  只是凉生,没有喊他干爹。
  北叔走的时候,把一包东西留给凉生。打开后才发现,那是凉生用来交我们学费的零钞。北小武他爹交钱时看了心酸,就拿自己的钱给我们交上了。
  凉生盯着北小武他爹开车离开,张了张嘴,始终没有喊出那两个字。
  下期提示:凉生、姜生还有北小武去了市重点高中,凉生做的第一件事情会是什么?凉生会选择接受北叔的帮助还是选择自力更生?那个叫宁信的神秘女子会是一个怎样故事的开端?当那个叫做小九的女孩如同匕首一样插入他们的生活,他们三人之间的情谊会遇到怎样的挑战?敬请关注下期精彩连载,谜底即将打开!
  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3
  北小武与凉生的金陵事变(1)
  开学之后,是长达一个周的军训。太阳集团也作出了高度的配合,不出一个月,我们便成了标准的南非土著。但是,凉生的皮肤还是那样的白净。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北小武说,凉生,你要是女孩,姜生这样的货色就只能属于半成品了,我决不会对她再看一眼的,我这辈子就追你!
  凉生皱起眉头,说北小武你少恶心人了。
  我连声说,可不是吗,两个大男生,惺惺相惜的,恶心死人了。
  北小武抱着面碗,看了我一眼,姜生,说你长得像半成品,你八成是不甘心了吧。不过,姜生,就咱俩人青梅竹马的郎情妾意,你就是原材料,你小武哥我也照单全收。
  我不再理睬他,闷着头吃饭。北小武总是跟别人说,我们如何青梅竹马,两情妾意,如何私订终身,情比金坚一类的话,其实他也就是嘴贫,他对我的感情远远没有对他面前那碗面的感情深,所以他一边说着对我的“情深似海”,一边频频“外遇”。
  军训第二天,他看上了我们班一个叫金陵的女孩子。他拉着凉生找到我,说,姜生,我以咱俩郎情妾意的感情发誓,我对你们班那个叫金陵的妞一见钟情了。
  当时,我还不知道谁叫金陵,是什么模样。北小武就滔滔不绝的给我描述,他说,你看你们队伍里,那个柳叶眉,杏核眼,皮肤白白,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那个就是。
  我说,哦,知道了。可就算我愿意同你郎情妾意,人家金陵也未必愿意跟你一见钟情啊。
  北小武说,姜生,我发誓你保证你的正室夫人地位保持五十年不动摇,你就帮我介绍一下吧。
  凉生笑,北小武啊,你还是动摇了我们家姜生的正室地位吧,或许她还能帮你。
  我去找金陵的时候,面对这那个满眼纯净的女孩,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皮条客。所以我没让她说一句话,就将自己要表达的意思一气说了出来,我说,一个叫北小武的男孩看上你了,他托我来告诉你一声。至于他什么样子,昨天你也该看到了,他来找过我……
  金陵扑闪着晶亮的眼睛,脸红彤彤的,她说,那你让他自己来找我吧。
  我将这个胜利的喜讯带给了北小武,北小武高兴的利害,当天下午带着我和凉生去了肯德基说是要大摆宴席请我和凉生大吃一顿。
  进门后,北小武欢天喜地的去点餐。
  嘶嘶的冷气中,我正构思着,吃鸡翅膀的时候该从何处下口,或者吃汉堡的时候该用那两个手指捏住;凉生在对面坐着,笑咪咪的点了一下我的鼻子,说,姜生,你真馋。
  我冲他鬼笑。凉生是那样的了解我的馋,说到馋,我不免想起了我家的小咪,我想可能因为跟这只猫混久了,人也变成了馋猫儿吧。
  抬头时,北小武端着一个盘子走来了,放到桌上,说,来,快吃吧!
  我一看,盘子里面静静的盛着一杯小可,两杯免费白水。我抬头,北小武那张热情洋溢的大脸正好排满我的眼前。
  我说,北小武,这就是大摆宴席啊?
  北小武说,姜生,给你可乐喝就不错了,你少得瑟,人家金陵本来就看上我了,并不是你的功劳啊。我得精打细算了,不多久,我和金陵得结婚吧,得生孩子吧,得养家糊口吧……
  凉生没理他,径直走到前台。我像小猫一样跟过去,我看着海报上的餐点,对凉生小声说,哥,好贵啊,我不吃了。
  凉生犹豫了很久,后面排队的人开始不耐烦,嘴里嘟嘟嚷嚷,要凉生点餐快一些。
  凉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零钱,点数了一遍,他说,姜生,咱自己有钱,告诉哥哥,你想吃哪样?
  我看了看,点了一份最便宜的,我说,哥,就要那个胡萝卜面包吧。
  凉生想了一会,将钱仔细放在点餐台前,对服务员说,给我妹妹一个辣汉堡。
  当凉生将那个小小的汉堡托在盘子里,小心翼翼的端着,说,姜生,你有汉堡吃了。
  我们要入座时,一个年轻的女子拦住凉生,她仔细的盯着他,长久,随后莞尔一笑,说了一声,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北小武冲我嘀咕,凉生交桃花运了。
  我对那个女子说,认错人了就算了,没什么事情就走吧,我们还要吃饭呢。
  那个女子淡淡一笑,看着我,还有我们桌上“丰富”的食物,离开了我们桌前。
  不多久,她就端着满满两份全家桶放到我们桌上,冲我们很温柔的笑,细腻的皮肤在衣服的珠光片映衬下美丽异常,她说,我叫宁信,安宁的宁,信任的信,就住在这附近,你们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就给我电话。说完,将一张名片放在桌上,看了凉生一眼就离开了,湖蓝色的雪纺吊带裙如同一眼清泉,缓缓侵占了我们的整个夏季。
  北小武将那张名片揣到自己衣兜里,他说,姜生,凉生,别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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