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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姐姐就嫁给他的儿子,石九龄也是国民党的,当年在张作霖时代就开始加入国民党,后来国民党把东北统一了以后,他是吉林省党部的负责人,都是非常老资格的。
像这个人叫成舍我,当年五十五岁,他北京大学国文系毕业的,当时在北京办世界日报,后来在台湾就办了一个世新大学,就是他啊。这个人有很多其他的故事,大特色就是他的小气,他怎么小气方法?他坐车,自用轿车,那天早晨买油条,多买了一根,吃不下去了,他把这个油条怎么样啊?卖给给他开车的这个司机,他这样小气。他的太太亲口跟我讲,他们从台北的郊区开车出来,他是在世界新专,那时是世新大学,他做董事长,他先下车,他太太是在城里面的叫中兴大学的法商学院教会计学,他先下车,董事长先下车,董事长夫人后面再坐一段车,进城去教书,这一段路他向他太太要钱,就是说送到我的学校门口这段路免费的,可是再往前走这一段,是专门给你用的,所以你要付钱给我,就是这么一个成舍我。教室里面钉个钉子,登记有案,这个墙上有一个钉子,就登记有案,就这么一个家伙。就我们可以看出来很多妙事。
然后大家再看,杜均衡也是,他做了财政部的次长,他死了以后他的儿子从大陆来奔丧,不许他儿子入境,家里面不许儿子入境,在飞机场就被拦截,换句话说呢这样子对待大陆的亲人,我们可以看到这些例子啊。像这个叫汪少伦,五十一岁,这个人是后来在国立师范大学也做是教授,干什么呢?他是公开写书提倡什么?提倡鬼,他说的有鬼这个东西,他提倡鬼的。
我们再看这些东西,蛮有趣的一些杂七杂八的,你看这个叫李清,三十岁,蒙古人,这是当年的最年轻的立法委员,叫李清啊。我们再看这个叫李锡恩,他是吉林大学的等于校长,他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他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我的祖父,他觉得我的祖父不认识字,可是能够好勇斗狠啊,所以使他最佩服。他是我们东北人里面学问很好的,他是柏林大学毕业的。
我们再看这些人啊,这个李薌蘅,这是五十四岁,她是什么人呢?她是我母亲的老师,她是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毕业的,她在吉林女子师范教书,教什么呢?教体育,她是母亲的体育老师,叫李薌蘅,她嫁给一个丈夫是我父亲同学,北京大学的叫张莘夫,在抗战胜利以后,代表国民党政府去接收抚顺的煤矿,被共产党给杀掉了。杀掉的原因呢就警告你们不要来接收,虽然他是人才,可是他被杀掉了,他身上有很多伤,包括肚子上面被钉了一块木头的凶器,钉在他肚子上面。那个照片我在我节目里面拿出来,可是被删掉了,为什么删掉了?就是你李敖怎么公布这么残忍的照片?可是我跟大家讲,张莘夫先生跟李薌蘅女士,他们俩生的儿子,大儿子是我的姐夫,又一个姐夫,第四个姐夫,四姐的丈夫,他的小儿子在中国,也是大大有名的学者,他叫做张立纲,是非常有名的学者,就他的儿子。
我拿这本书拉拉杂杂给大家看了这些牛鬼蛇神的这些现象,刚才看过这个阿卜杜拉,就是当时比文群委员小一半的,他是新疆人,他老了以后在台湾干什么呢?整天就炒股票,别的事都不做,炒股票。我们再看看这个,这个被我删掉了,这个人叫胡赓年,胡赓年什么人呢?这个人是我的老丈人,他当时四十七岁,代表沈阳市的立法委员。他是东北大学教授,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政治教官,又做了沈阳的中央日报的社长。他到了台湾来以后万念俱灰,什么话都不讲。
我跟我的他的女儿胡茵梦结婚的时候,他跟我们吃了一次饭,在吃饭的时候呢他跟我说,他说李敖啊,我虽然做了国民党,可是我对国民党万念俱灰,我从(民国)三十八年,就是一九四九年来了台湾到现在,在立法院里面我一句话都没说过,直到今天,我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做这个手势的时候,还非常的洋洋自得,觉得我没说话,就代表我的一个尊严,代表我的一个人生的美满。我就忍不住了,就跟他讲,我说警察就是要抓小偷啊,如果警察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我一个小偷都不抓,我万念俱灰,可以这样子吗?你是立法委员,你是国会议员,你就是要讲话,你的职务就是要讲话,你怎么可以不讲话呢?所以这是我干的事情,当面给他难堪。可是呢居然他会把他自己的标准降到那么低,我做了万年国会的议员,我不讲话。
什么叫做万年国会,大家知道吗?这个第一届的立法委员,他们做立法委员应该是三年以后就重新洗牌,重新选,他们当了立法委员以后,大陆丢掉了,到了台湾,蒋介石说需要这批人继续给我维持这个法统,就是演这出戏,怎么选呢?家乡都没有了,怎么办?将来回去再选,目前你们第一次选上的继续有效,三年四年以后继续有效,有效了多久呢?我告诉各位,有效了四十年。换句话说呢,他们每个人如果活得久的话呢,都做了四十四年的立法委员,所以他们死的时候都很老了,都是八九十岁了。可是大家想想看,全世界有没有这个道理,说你们做了国会议员,选上去以后呢,可以不再选举,一直连任,不是一任两年啊,四十四年,英国的万年国会都赶不上它,可见是多么黑心肠的一个政治结构。而这些人昧下良心来领钱,领民脂民膏,就为了给蒋介石演这场戏,领了四十四年。
包括我的敌人胡秋原,最近死掉的,我讲过这些人,都是这种老立法委员,他们直到什么时候才全部被清场?他们到了一九九一年才算全部清走,没有死的每个人给六百万台币,每个人给一百五十万人民币请他们退休。就这些钱,如果你们要存款的时候,政府保障你百分之十八的优厚利息,等于两分利,养你到死。整个黑社会一样这么一个结构,就是这一批立法委员。今天大家看到了,在一九九一年以后,我们付了这么大的代价,养了他们四十四年,每个人又给了一百五十万人民币,又保证了年息百分之十八的优惠利息,才把他们请走。这批人到今天为止,大部分都死光了。
可是我们想想看,这就是国民党带给台湾的正义,今天在他们退休以后的十三年、十四年,我李敖出来,我们又进入了立法院了,可是大家不要忘记我们是选的,我们是有真正的民意基础的,不像他们这些人,离乡背井以后,老下脸皮干了四十四年,我们是有民意基础的。今天我们出现了,虽然有一点是不好的,我已经七十岁了,比起孙大千委员,就好像文群委员比起阿卜杜拉委员一样,我比他们大一倍,未免太老了。(完)
第二百五十九集 老立委和假民主
在上一集的节目里面,我拿出来一本很难得一见的怪书,这本书的名字叫做第一届“立法委员”名鉴,打开一看,这是它的书名页,第一届“立法委员”名鉴,什么叫做第一届“立法委员”?就是蒋介石政府在南京推出行宪,就是所谓中华民国开始实行宪法以后的第一届的“立法委员”,就是第一届的“国会委员”的一个名册。这一次我李敖在台湾选所谓的“国会议员”,选所谓的“立法委员”,是第六届,这是第一届。
第一届的特色,我在上一集的节目里面跟大家说过,它选出来以后正好赶上了共产党把国民党打到台湾来,本来应该是三年四年就要改选的,结果不能改选,大陆丢掉了,蒋介石他们就变了一个花样,就是说在大陆选出来的这些第一届的“立法委员”,在我们没有回到大陆以前,你们可以连任,就继续做下去。结果做了多久呢?做了四十年。换句话说呢,他们每个人都做了,除非死掉啊,都做了四十四年的国会议员,而没有改选。这在全世界的历史里面,包括英国的长期国会,都构成一个奇观,构成一个笑话。
我之所以拿出这本第一届“立法委员”的名鉴,这个人名录给大家看,告诉大家我李敖曾经跟这批人,跟这批货色,同在一个岛上,而这批人有的是牛鬼蛇神,有的是土豪劣绅,他们在台湾是怎么样的混过去的,有一些样板的作用。所以我把这本书拿出来给大家择要,抽样的介绍一下,告诉大家在这个岛上,在这四十四年里面,曾经有这种人走过。
我举个例子给大家看,这些东西能够看到什么呢,能够看到一些特殊的现象,比如说这个“立法委员”,叫做王纯碧,是个女的,当年是三十八岁,四川人。请大家看她的发型,当时女人的发型,你看到没有,觉得非常有趣,别的乏善可陈,可她的发型引起我的注意。我们再看这个仝道云,这个女的,四十九岁,安徽人,大家看她的发型,像个母夜叉一样。现在女人绝对不会有这种发型了,可是当年这种发型曾经流行过,这是当年的审美标准。所以我们从看好戏的观点来看,看时代的变化来看,觉得也蛮有趣的。
我们再看这个人,我跟大家讲过叫成舍我,他活了九十多岁,当时呢只有五十五岁,他当时是由北京这边选出来的,他是国立北京大学国文系毕业的,这个人非常的吝啬。我曾经讲过,他是办报的,他的名字请大家注意啊,叫做成舍我。可是我们在一百四十页里面,我们看到另外一个人,好有趣,大家看到没有,叫做崔唯吾,他是什么人呢?当年他五十六岁,山东人,他也是办报的,他是在南方办报的。所以当时有两句话,一个就是南方唯吾独尊,北方呢是舍我其谁,崔唯吾叫唯吾独尊,北方的陈舍我叫舍我其谁,当时有这种有趣的一个对比,这些人都流落到了台湾。
我再举一个例子,这个人叫做马树礼,后来变成国民党的大佬,为什么变成大佬呢?严格说起来,他轮不到做大佬,为什么变大佬?因为他的老丈人是国民党的大军头,叫做顾祝同,他是顾祝同的女婿,所以后来呢就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变成了国民党的大佬。最有特色的人就是梁肃戎,大家看照片被我用掉了,所以切掉了,梁肃戎当时只有三十三岁,他后来做到了立法院的院长。大家看,他后来出了一本书,叫做《大是大非梁肃戎》梁肃戎回忆录,他特别还送了一本给我,上面写,敖之,我李敖,(民国)八十五年(一九九六年),二月一号,弟梁肃戎敬赠。请注意,这八十五年什么年呢?大家看他的履历,他是在(民国)八十年,就一九九一年十二月三十一号退职的,可是他什么时候当选的呢?他三十一岁就当选了“立法委员”,到了那个时候,前后做了四十四年的“立法委员”,他是典型的一个老贼,然后他在去年才死掉。我跟大家在节目里面谈过他,就是我们东北的一位老乡,这是梁肃戎,这又是一个特例啊,他就典型的例子,他活了这么久。
我再给大家看一个人,大家看这个人啊,这个人是有名的叫陶希圣,当时五十五岁,湖北黄冈人,他是北京大学法律系毕业的,他是什么人呢?陶希圣就是大名鼎鼎的陶汉奸,他是汪精卫伪政府时代的,给汪精卫做宣传部长的。后来他跟高宗武两个人逃到香港,然后他又辗转逃到重庆,就给蒋介石做文胆,给蒋介石写东西,蒋介石写的那本书叫做《中国之命运》,就是陶希圣写的。后来蒋介石在台湾写了一本书,叫做《苏俄在中国》,这本书也是陶希圣写的。他是一个很无耻的一个汉奸,不过呢他这个人是很有才气的。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陶希圣,当时呢他也是“立法委员”。
同样的我们再另外介绍一个大家看,这是崔书琴,这是北方的教授,他也在台湾,他算是一个蛮正派的人,研究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大家再看这个陈顾远也是个教授,陈顾远当时五十八岁,他也是北京大学法学士,陈顾远在台湾做律师,做“立法委员”还做律师。当时我跟另外一个“立法委员”叫做胡秋原打官司,胡秋原请陈顾远来做他的律师。结果在法庭上面啊,这个陈顾远太有趣了,辩护了半天,突然忽然倒戈过来替我讲好话,结果呢就有这个有趣的现象,对方的律师替我讲好话,当然他立刻就被这个胡秋原就把他解除委任了。就这么一个人陈顾远,写过《中国婚姻史》的这些书,人的学问呢是蛮好的。注意啊又是国立北京大学。
这就是我跟大家讲过的一个故事,当时周恩来,我跟大家讲过他跟国民党在重庆谈判的时候,有一次他跟张群,国民党的大佬,在吃饭,张群就跟他说,我们国民党的人才很多啊,都说五四运动以后共产党占了便宜,他说很多人在北京大学的学生,五四运动以后都到我们国民党来了,他说看到没有,这都是国民党,都跑到国民党来了,张群就问周恩来,说你怎么解释呢?明明国民党人才比你们共产党多啊。周恩来就讲了一句话,我承认到国民党里面去的这些人才比到我们共产党这边来的多,可是你们不会用啊,有人才你们国民党没有这个度量来用,所以你们没有用啊。所以这就是一个例子啊,我讲这些例子就表示说很多人,都是人才,可是跑到国民党这边了。
我们再看这个人叫陈茹玄,请大家注意他一个履历,立法院“立法委员”二十一年以至现在,这什么意思呢?就是国民党的立法院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叫做训政时期的立法院,那个“立法委员”是另外一段。然后跟行宪以后的立法院衔接,行宪以后的“立法委员”,每个人如果活的够的话,都做了四十四年,可是在这个以前,训政时期的“立法委员”又做了二十年。换句话说呢,如果行宪时期再加上训政时期的两次“立法委员”他都做的话呢,他前后就做了六十四五年的“立法委员”,这个陈茹玄就是典型的。看到没有,他从“立法委员”做起,这是训政时期“立法委员”,做了二十一年,一直到当时出这本书的时候。这就是我所说的,居然有这种国会议员一做做了六十四年之久,你知道我们不认为他们能够代表民意,就这个原因啊。
大家再看,这是陈博生,当年在北京的老报人,他也到了台湾,他也做了“立法委员”,这是北方系统的。我们再看这个陈纪滢,这也是替国民党做文学侍从之臣,帮着国民党来搞这个文艺协会的,这个陈纪滢他是个麻子,可是这个照片里面看不出来。有一次他到一个集会里面,集会里面把他名字印成了,他陈纪滢的滢字上面三点水没有印出来。当时有个女作家叫谢冰莹,谢冰莹这个莹字没有三点水,结果印出来以后呢,三点水跑到这个谢冰莹的名字上去了,而陈纪滢这三点水不见了。所以陈纪滢当时还开玩笑,说为什么我的水跑到她身上去了,还讲过这种笑话。这都是国民党的这些文学侍从之臣。
这个是温士源,当时只有四十二岁,天津地区的,他是在“立法委员”里面搞法制的。所以我被关在牢里的时候,我出来以后六个小时,我就招待记者,公布了监狱的黑暗,引起了监狱的暴动,引起了监狱的越狱,闹得天翻地覆。然后温士源就发表谈话,他说怎么可以允许李敖一个囚犯从监狱出来,还可以这样嚣张,当英雄一样的被人家欢迎,这是怎么回事,他要求检讨。这就是这个老贼温士源。
我再给大家看一个资料,这是程沧波,他是英国留学的,学问是蛮好的,毛笔字写得也一级棒,到台湾来以后呢就不得志,就信了佛,一会儿写文章,一会儿忏悔,就人格开始分裂,就这种类型的人。我随便举这些例子告诉大家,这些人都在台湾什么人。
杨幼炯也是个学者,他也在台湾,看到没有,任“立法委员”至今二十年,换句话说呢,这本书出的时候,他做了二十年的训政时期的“立法委员”,他又做了宪政时期“立法委员”,可以连续做四十四年,换句话说呢他也可以做六十四年的“立法委员”,这就是怪现象,也是一个例子啊。
大家很奇怪啊,我在这个节目里面居然讲了很多国民党的好话,的确有一批人才在这“立法院“里面,我们都看得很清楚。大家看这个人啊,这个人是广西人,叫做满击云,什么特色都没有,他的名字很有特色,这个名字叫满击云,好有特色。
我们再看这又一个例子啊,这个齐世英,我认识他,他是我们东北人,他是东北人属于二陈的系统,就陈立夫陈果夫,他是东北人属于国民党党务系统里面,他是龙王,他是头子。后来蒋介石在台湾把陈氏兄弟赶走,陈果夫死在台湾,把陈立夫赶到美国去养鸡,我在我的节目里面曾经公布过,陈立夫穿著西装养鸡的照片。陈立夫到了美国以后,整个的立法院属于二陈系统的,CC系统的,蒋家天下,陈家党,属于陈家党的这个系统都由齐世英来掌握了。
齐世英为了电力加价的问题,他反对,不愿意电涨价,蒋介石把他开除党籍。开除党籍以后,有一次他请我吃牛排,我是东北同乡里面的晚辈,并且年纪很小,他请我吃牛排,他就跟我讲了一个故事。他说当年我们为了反对军阀,反对东北的军阀张作霖,我们出来革命,我们参加国民党,革了这么多年命下来,他说李敖我告诉你,我们发现我们国民党还不如军阀。我们革了这么多年的命,发现被我们革命的对象,他们比我们还好,我们还不如军阀,这是他的晚年的一个忏悔。蒋介石死了以后,蒋经国接班,又把他的党政还给他。换句话说呢,又欢迎他重新回到国民党,不再开除他了,他也就回去了,这是这个齐世英。
我们再看这些资料啊,赵宪文这是我们东北的同乡,外号叫赵二嘎子,他当选单位请大家看,兴安省区,兴安省就是国民党为了私心,把东北的三个省改成九个省,黑龙江里面切出三分之一,一个省就变成兴安省。可是抗战胜利以后,国民党从来没有接收过那么北的地方,换句话说呢他的统治力量根本没有到了兴安省,怎么从兴安省选出来“立法委员”呢?人民怎么投票选你呢?可是看到没有兴安省区。这个例子告诉了我们什么?告诉了我们赵宪文这种“立法委员”,他们所以能当“立法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