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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恶-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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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堂堂正正的人了,答应嫁给我,它再好好要你……”
  
  我的眼睛又被泪水蒙住了,心里甜起来了,竟也甜得这么苦涩。
  
  “忍得过去吗?差不多四年时间呢!”我抬起手,在他的脸上摩挲着。
  
  “能忍。”他咬了咬牙说,“重读一年,那么压抑,都忍过来了。”
  
  “你苦,我也不好受……”
  
  “别可怜我,是我为你赎罪的时候了!”他说罢,牵了牵嘴角,熟悉的小笑窝又出现了。

  14。“车把式”俘虏了叶小美

  12月初,美术系把个肖像画展搞得挺火,因为用的模特儿都是本校学生。一幅名叫《叶小美》的油画最为惹眼。画中人一看便知,正是黄阿伦的女朋友,中文系的叶小美。作者则是美术系三年级学生刘孬娃。刘孬娃画叶小美,这其中的暧昧非常耐人寻味。
  
  刘孬娃,这个从陕西一个山旮旯里走出来的男生,可有名堂着呢。他爹专给老人画遗像,闻名乡里。刘孬娃自打在娘胎里就得了他爹的遗传。从初中开始,他的画屡获这奖那奖, 
    上大学还是保送来的。流行文化寻根之时,刘孬娃就把他爹的黑土布老棉袄老棉裤寻了来,穿在身上,腰里扎着一条黑围脖,整日神气活现地在校园里招摇。这个喜欢把自己打扮成焦点人物的陕西怪人,也因此得了个外号——车把式。
  
  “车把式”自从画过叶小美,心里就不太平了,叶小美所在的中文系女生宿舍楼也跟着不太平了。这“车把式”身体里的荷尔蒙像春天的庄稼一样生长旺盛,一到周末,就拎着两块钱一斤的散装老白干儿,坐在中文系女生宿舍楼下的花坛边,边喝边吼那火辣辣的陕西民歌——“夜夜听见马蹄子响,扫炕铺毡换衣裳。听见哥哥唱着来,热身子扑在冰窗台。听见哥哥脚步响,一舌头舔烂两块窗!”“骑上毛驴狗咬腿,半夜里来了你这个勾命鬼。搂住亲人亲上个嘴,肚子里的疙瘩化成了水……”
  
  这“车把式”是山里长大的,音量大得惊人,闹腾得整个文科宿舍区都惶惶不安。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任凭人家怎么围观、鄙视,他都面不改色心不跳。
  
  有的女生躲在窗户里,用苹果砸他,苹果落在他怀里,他抓起来就啃,也不管上面有多少细菌。他明摆着是追叶小美的,可这土坷垃一样掉渣渣的追求方式,却让众多女生神魂颠倒。多野啊!多牛逼啊!怀春的少女们,看过电影《红高梁》的,哪个没幻想过被按倒在高梁地里遭弓虽。暴啊。
  
  黄阿伦“抱着吉它唱情歌”,这等妙不可言的风雅,楞是被“车把式”的“野驴叫”给比下去了。叶小美和黄阿伦谈了那么久的恋爱,出了中文系,没哪个知道她是谁。可陕西“车把式”这么天天叫春儿,她便全校闻名了。
  
  “车把式”开始和迷人的上海小妞叶小美花前月下了,拎酒瓶子的换成了黄阿伦。僻静足球场上,经常能听到黄阿伦痛苦的“夜半歌声”。陕西“车把式”和上海时髦小妞,共同谱写着大学校园最刺激的爱情传奇。
  
  黄阿伦他爸,那个出类拔萃的广东渔民,每年都要来学校拜访一回系领导的。胡副主任常示意熊大春,要特别关照黄阿伦。黄阿伦是个很会来事儿的人,对熊大春也不薄。去年春节,黄阿伦邀熊大春去广州玩了一个星期,不光免费叫他的眼睛痛快了,还给他找了个小姐,下身也免费痛快了七天。平时,黄阿伦也常塞给熊大春一包烟、一瓶酒什么的。在一贫如洗的熊大春看来,关心黄阿伦比关心一毛不拔的学生,简直划算完了。
  
  这天傍晚,熊大春请失恋的黄阿伦去他宿舍,吃肉丸大白菜火锅,顺带请上了我们班的五六个男女同学。半斤二锅头下肚,熊大春的脸就红得跟鼻头一个颜色了,眼睛花了,话也多了起来。他像居委会老大妈一样慈祥地望着黄阿伦,语重心长地说:“兄弟,那叶小美是省油的灯?我看不是。走路屁股不安分的女人,一定是绿帽子加工厂……”
  
  熊大春这话说得太没水平,在座的女生都红了脸,男生也没人言语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黄阿伦难过地说。
  
  “苕!天涯何处无芳草!她都把你给甩了,你还想着她,像七尺男儿吗?”
  
  说得黄阿伦快哭了,低下头不再说话。熊大春的目光环视一周,兴趣又转移到李汉宝身上。他揽住右边坐着的李汉宝,调侃道:“兄弟,你为么事身子越来越像霜打的白菜啦?刚进校门时挺水灵的嘛!”
  
  这回大家都被逗笑了。李汉宝喝得直了眼,也跟着笑,不一会儿,却笑出两眼泪来。
  
  “哎哎,你哭么事?你们这些男生真没用!怎么个个跟女人似的!”熊大春埋怨道。
  
  “别说了……”李汉宝乞求地看了一眼熊大春。
  
  “一定是因为女人!说出来!不说就把你灌醉!”
  
  李汉宝经不住熊大春的节节相逼,站起身,借口醉酒离开了。

  15。雪花记取爱的誓言

  圣诞节这天,从中午就开始下大雪,雪片大得鹅毛样的。到下午放学时候,地上已经积了几寸厚,整个校园都亢奋起来了。雪和风、花、月一起,组成了最撩人情怀的自然现象。不少男生爬上了男生宿舍楼顶,悄悄团了雪球,等女生们路过时,就对准目标狠狠地砸下去,一般命中的部位是脖子。女生们疼得哇哇乱叫,凉得哇哇乱叫,之后再对着楼顶的男生们大吵大笑。每到这时,楼顶的男生们就会发出一阵满足的狂笑。这就是年轻。年轻的男女们时刻需要交流刺激,他们总是在制造机会,完成这样的交流。  
  
  大喇叭里响着苏芮的歌,喇叭的音量像是比平时大了很多。“……布置好灿烂的圣诞树,窗外的冬天雪花飞舞,此时意外地收到你的礼物,像风吹乱我平静心湖……”
  
  我背着书包朝宿舍走,这歌让我听得入了迷。歌中唱的是上等人的生活,起码是有钱人的。我只在圣诞卡上看见过圣诞树的样子,挺美的。那是人家的浪漫,不是我的。我更没收到过什么圣诞礼物,在我生活的圈子里,不兴这一套。可在这样美妙的雪景中,能享受别人的浪漫也是好的。
  
  我的心被这雪天的浪漫感染了,脚步不由得轻快起来。下了几层台阶,我来到了宿舍楼后,一抬眼,竟看见潘正站在大樟树下,背着个深蓝色帆布书包,笑着朝我招手。我眼睛一亮,心里一热,赶紧朝他跑过去。
  
  他的鼻子都冻红了,笑好像也冻僵了,小酒窝却还是甜的。他打开书包,掏出一个纸包,纸包里是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纯白羊毛围脖。
  
  “听这歌……我给你送圣诞礼物来了!意外吗?”他说着,把围脖给我围上。
  
  “真暖!”我摸着围脖的毛线穗子,“这要花多少钱呢?”
  
  “我写了两篇论文,很幸运,都发表了!得了20多块钱的稿费呢。”
  
  “怎么不留着自己零花?”
  
  “别挂心我!等我得了奖学金,再留着零花。”他挺自信地说。
  
  就在这时,沈晖远远地走过来了。他看见了我和潘正,却没有绕道的意思。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我有点儿心慌,朝潘正靠了靠。正不知所措呢,沈晖已经走到我身边,站住了。他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罢潘正,对我冷笑一声,指着太阳穴说:“你可真够神速的,我这伤疤还没长好呢……”
  
  我正要说话,却被他一下子给堵回去了:“我不要解释。再见!”
  
  他说罢,扭身就往回走。没走几步,被雪滑跌了,我忍不住叫了他一声。他很快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头也没回,渐渐走远了。
  
  “他喜欢你,他是谁?”潘正狐疑地盯着我问道。
  
  “……没什么。”我为难地说。
  
  “他说伤疤……你和他有故事?”
  
  “我和他没什么,不想多说。相信我。”
  
  “相信你……”他刻意地笑了一下。
  
  我带潘正去食堂吃晚饭。因为沈晖,谁的情绪都提不起来了。吃罢饭,他提议去长江大桥上看雪景,我就和他坐公共汽车,来到了长江大桥上。天已经黑透了,雪还在悄无声息地落着。我被他揽着,靠在桥栏上,望着滚滚江水,顿感天地悠悠、人生苦短。
  
  “发个誓吧?咱俩。”他望着我,认真地说。
  
  “好吧。”我应合着,可想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合适。
  
  “你跟着我说就行了,可别嫌肉麻啊。”他终于又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长舒了一口气,望着远处江面上的灯火,清了清喉咙。他刚说出“上邪”两个字,我就跟上了:“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说罢,两个人对望着,表情都变得挺凝重。他拉过我的手,渐渐握紧了。我哆嗦了,他也哆嗦了。这一刻,我忽然觉得,我和他的关系不再像以前那样轻飘了。已经对天发过誓了,谁要是违背,老天可是会惩罚的呀。

  16。沈晖说我伤了他的心

  由于天气寒冷,从长江大桥回来,公共汽车上没几个人。车窗玻璃封闭不严,冷风嗖嗖地吹在我的脸上。坐在潘正的身边,被他揽着,连寒冷也变得可爱了。他怕我冷,就跟我换了位置,坐到窗边沐浴冷风。就这么被他揽着真好,我希望这辆公共汽车永远也不要到站。可是,从长江大桥到我的学校路程并不远,不知不觉之中,校门口的站牌就在眼前了。
  
  他要坐到终点站——工业大学门口。我准备下车时,他使劲握了握我的手,对我笑了笑   。可爱的小酒窝印在了我的眼里,也印在了我的心里,如此温暖,如此甜蜜。
  
  我终于挣脱他的目光和笑容的牵扯,下了车,在站牌下和他招手告别。他也朝我摆摆手,把脸贴在窗玻璃上。车子启动时,我不由得跟着跑了两步。直到车子在视野里彻底消失,我才讪讪地转身。
  
  雪停了,夜风冷得刺骨,我打了个寒噤,赶快紧紧大衣领子,低头快步朝校门口走。
  
  经过一家小饭馆的玻璃门时,里面像是有什么勾着我,就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一眼。
  
  我看见的竟是沈晖!大雪天的,小饭馆里就他一个人,坐在炭炉火锅旁,红着脸,直盯盯地看着我,面前有个酒瓶子。
  
  他就坐在门边,离我很近,实在是太近了,只隔了一道玻璃门,他纹丝不动,只是直盯盯地看我。我不可能逃得掉了,只好停下脚步,站在门外。我猜他是心里不痛快,才一个人出来喝闷酒的。他为什么不痛快?但愿不是因为我。我这么想着,心里顿时感到怅怅的。说实话,我不想这时候碰到他,我想一个人走在校园的雪地上,好好品咂潘正。
  
  他还是纹丝不动,只是直盯盯地看我,可能是喝醉了,也可能是过于伤心。一想起他那天带着伤,在食堂门口等我的样子,我的心就软了。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
  
  他拉开身边的一张凳子,示意我坐。我疑惑地看了他片刻,坐了下来。
  
  火苗像水波一样,在木炭上流转、荡漾着。他拉过我的双手,拽掉我的手套,之后,他捧着我的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几口气。我手上一热,浑身就开始不自在。他总是这么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看来我又错了,不该进来,不该自投罗网。他捧着我的手揉搓了一会儿,然后放在炭火旁烤。
  
  我壮了壮胆子,这才敢直视他。这张脸美得太刺眼、太慑人了。被酒烧红的眼睛里,又比平时多出一些叫我畏怯的东西。在火光的映照下,我看清了他太阳穴上的伤疤,确实还没有完全长平。想起中午他对我说的话,我的心就不由得颤了一下。
  
  他用筷子夹了一个萝卜肉丸,放在我嘴边。我摇摇头。
  
  “敢不吃?不怕我用嘴把你的嘴撬开?”他低声威胁道。
  
  我知道他的脾气,赶紧张开了嘴。他就这么一口菜一口汤,喂我吃了不少。
  
  “我妈总唠叨,冬天得多吃点儿带汤水的。暖和点儿了吧?”
  
  “嗯……暖了……”我口齿不清起来。
  
  接着,他把酒瓶子里剩下的高梁酒全倒了出来。
  
  “一口喝干!”他把玻璃杯放在我嘴边,命令道。
  
  “我不会喝辣酒。”我怯了,酒有小半杯呢。
  
  “喝了吧!这酒,只会醉人,不会伤人!”他软下来了,像是在求我。
  
  我的心也跟着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面前,心总是这么容易软。这有点儿不对!我和他,这像是在干什么呢?他的眼睛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心里毛了,接过杯子,一口喝了下去,像是咽下了一团火,直觉得喉咙都快被烧烂了。
  
  “你真狠!伤了我这里、这里,还不够,还要伤我这里……”他抓住我的手,先放在他为我被打伤过的胳膊上,又放在太阳穴的伤疤上,最后,放在了他的心脏部位。
  
  他的心跳得咚咚响,我想逃开,可显然已经晚了。他慢慢放开了我的手,付了钱,两个人一起走进了学校。路过竹园那张熟悉的石桌时,他站住了,我也站住了。我不能不想起看樱花回来的那个夜,不能不想起那个有点儿甜的吻。
  
  “你欠了我多少,知道吗?”他的霸气又上来了。
  
  我的头开始晕了,好像一下子没心劲儿和他纠缠了。
  
  “跟我去湖北文联吧!我哥在那儿有个空房子。”
  
  他以前跟我说过,他爸妈没结婚前,就响应支援武钢的号召,从东北来到武汉安家落户了。我条件反射地警觉起来,绝对不能跟他去!我和潘正刚刚在长江大桥上对天发过誓啊。
  
  “我都看出来了,你心里装的是刚才那个人!不是郝康!也不是我!”
  
  “他是我第一个……在我心里很重……”
  
  “我输了,是吧?现在你是裁判,你说谁输谁就输,你说啊……”
  
  他说的那个“啊”字,声音拖得太长,长得像彗星尾巴,颤颤悠悠地消失了。我的眼睛忽地热了,低下头,一个字也说不出。他掀开大衣襟,包住我,抱紧我,散架样地瘫在了我身上。
  
  不一会儿,我感觉到他开始抽咽。我简直惊呆了,这么个刀枪不入的人,为什么还会这样!

  17。我不能把肉体分给两个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我原以为,爱情的两难选择,只会出现在电影、小说里,没想到竟会对我这样一个普通女孩张牙舞爪。我向往纯情、从一而终、誓死不渝,可爱情的性质却不全是“一对一”。
  
  在沈晖出现之前,我不敢想像,一个女孩怎么把肉体分给两个男人。可现在,一切发生得似乎也顺理成章,我成了被沈晖操纵的一个棋子。我坠入了一种无所适从的忧伤之中。我 
    弄不明白的是,被沈晖吻过、抱过,算不算把肉体给他了呢?我开始有负罪感了,我对潘正和沈晖都犯下了罪。
  
  元旦过后的一天晚上,我有点感冒,就没出去上夜自习,一个人坐在被窝里看书倒也清静。
  
  可一页书还没看完,钱晓珊就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枝腊梅花。她的眼睛肿得厉害,红红的跟桃子样的,一定是刚哭过,一张脸跟黄白黄白的腊梅花一个颜色,令人担忧。她本来就瘦,近来像是又瘦了一圈儿。
  
  狭路相逢,她对我视而不见。两个人不搭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也没有理她,把目光转移到书页上。
  
  她活动的身体把空气搅得动荡不安,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通过眼睛的余光,我看见她在书桌前坐下来,想找个地方把腊梅花插上,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接着,她脱了鞋,踩在下铺上,伸手把腊梅花往上铺床头的木缝里插。她的手像是不听使唤了,插了几下都没插进去。与此同时,她的身体开始摇摇欲坠。
  
  我吓呆了,赶紧跳下床,朝她扑了过去。可是,我还是晚了一步,等我扑到她面前时,她已经摔倒在地板上,幸好这古老的地板是木质的。
  
  我扶着她坐起来,喊了好几声,她才睁开眼睛,皱着眉,说头晕。我攒足了劲儿,把她整个抱了起来。她虽然很瘦,抱起来可真沉。我紧走了两步,把她放在我床上,又倒了杯热水。她喝罢,感觉很快就好了许多。
  
  我在床边坐下来,默默地望着她,没有说话。她也默默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怯怯地把手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我对她笑了笑。她牵了牵嘴角,也想对我笑一下,没笑出来,却“哇”地一声,趴在被子上大哭起来。
  
  “不舒服是吧?去校医院看看吧?”我轻拍着她的背,担忧地问。
  
  “没事……我低血糖,经常头晕。”她抽噎着,摇了摇头。
  
  “平时没见你晕过啊。”
  
  “这几天没胃口吃饭。”
  
  “那就好好养几天……你吃得太少了,得吃多点饭啊!”
  
  她听我说罢这句话,哭得更厉害了。因为好长时间不搭腔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就这么干坐着,一筹莫展地拍着她的脊背。
  
  “那天沈晖在窗户下喊你,我推过你就后悔了……”她含糊不清地说。
  
  “不提了,咱俩这么长时间不说话,我也不好受……”我安慰她。
  
  “你现在打我一巴掌吧,叫我好受点儿!”她拿起我的手往她脸上扇。
  
  “别傻了!”我使劲把手抽回来,“打了你我就好受了吗?”
  
  她接着又是一阵大哭,哭得惊天动地。我猜她一定有苦衷,埋在心里无法释放,可我没有问她。如果她信任我,会对我倾诉,如果不信任我,问也问不出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本来就是如此,彼此能进入多少是有定数的。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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