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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青诚本来就是无聊,所以想惹龙昔泠生气,找些趣味。没想到真把龙昔泠惹气了。还撕了新书。是新书啊,一次没用。还不是作业本。不禁十分的后悔,赶紧趴上前制止。
白墨也吓了一跳,也想要去制止。但又怕龙昔泠嫌自己多事。一时不知怎么办,只说:“你别撕啊。你。。。。。。”
可已经来不及了,龙昔泠撕下两页后。心中后悔,由生气转为悲伤,心中更加杂乱,更加烦躁。一不做二不休,任凌乱的思绪支配着双手,又撕下了几页来。这一撕下,后悔和凌乱更加剧烈,生气又不曾完全消除。便将撕下来的纸页颤抖着揉成一团,站起来,奋力甩向后面的垃圾斗。手砸住了齐青诚的牙齿,纸团划着后面同学的脸,挣扎着飞了出去。
龙昔泠眼睁睁看着纸团飞走了,落在地上,同学路过,践踏在上面。
自己的手因用力过猛剧烈疼痛起来。再一转身,残败的新书丝丝拉拉的躺在一角。
不禁觉得刚才就像一场梦,一场自己神经错乱的梦。
她软软的坐下,眼神迷离,胸口压抑,浑身发冷。想宣泄那份难过——那份自己一手造就的的难过。又强忍着不发作。只觉得灵魂出窍。模糊中看着学生们悠闲地看着书,或和谐的聊天。不由得感觉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手指的疼痛加剧,可是她依然一动不动,表情木讷,胸腔看不出起伏。
刺骨的风从窗口泻进,似乎将要扑面而来,把自己冰冻,再吹碎。
她想哭,可是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快要笑出来了。终究按耐不住,呵呵呵呵的笑着,身体耸恸,没有声音。
风遥遥袭来,轰然拂过,却带不走什么,只把人萦绕得麻木。
齐青诚捂着疼痛的嘴,皱着眉。看见龙昔泠这副摸样,连气都不敢出。
李怡芊问齐青诚:“她怎么了?”
“不知道啊。”
他确实不知道,他不会知道。
白墨一直在旁边看着龙昔泠的一举一动,现在看龙昔泠已经如此摸样,不管不行,忍不住柔声问:“你没事吧?”
龙昔泠乏力的抬眼看了白墨一下,看见白墨眉宇间充盈着关怀之色。但是那关怀好像很机械。心中又一痛,面目苍白,整个人如同憔悴的落花,落在水塘里。
她歪着脑袋,嘴角含着余笑,眼神不自觉悠悠荡荡,如同困倦的浮萍,飘去不知名的地方。
但是掩盖不住,她内心凝结的,无法抓见的难过。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随意相迎的哀伤。
她嘴角微动,好像对白墨说了什么。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然后,像是牵动了气息,前些日子的感冒还没好。便在一便喘嗽,一边笑。
一边耸恸着身体,一边往外吐露着辛酸。
白墨不想再看下去,不想拥抱莫名的苦涩。
白墨闭了眼,脑海里充盈着龙昔泠刚才无音的话语。他想,他看懂了龙昔泠的话。。。。。。
她说:“要你管!”
要你管。
要你管。
谁可以管谁?
谁有资格管谁?
谁情愿?
谁甘心?
越来越安静,
指尖的血,悄悄漫了下来。
安静中,谁在无声的喘嗽?
谁在无音的哭,在无形的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落红淹水箫飘月
“好些了吗?”
静静的,没有回答。
“你。。。。。。没事了吗?”
依然安静,
风的声音那样清晰。
半个多小时后,龙昔泠虽还有些咳嗽,但是情绪也平稳了。坐在那里,没精打采的发呆。白墨跟他说话,她好像又听不到。但是更多的是,不想说话。
齐青诚再不敢和她说话,怕她再有反常。或莫名生气,或莫名伤心。
“好好地,为什么就发脾气?”白墨柔软的声音。
“是啊,我这不神经病么?”龙昔泠暗想,眼睛瞅到了撕烂的书。难过之下,却“切”的一笑。
她把书合上,塞进桌斗里。
对白墨说:“别说话了。”然后趴到桌子上,合目休息。
白墨定定的看着她,轻声说:“把你的书,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你别说话了。”
“我就看一下。”
谁知龙昔泠突然急速说道:“你,你别烦。。。。。。”没说完又急速咳嗽起来,用手捂着嘴,胸中翻腔倒海,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嗑出来。
班里的人都循声看去。
有的同情,有的冷笑,更有的撅嘴摇头。
白墨也只说:“你何苦呢?为什么不能放宽心呢?”
“好,我就是心胸狭窄,我偏自作自。。。。。。自作自受!”
白墨听他如此说,也只好相当无语看自己的书,一直不再理龙昔泠。
大家议论完后,各自做各自的事了。
秋冥絮也冷笑着看书。
王梓汐眨眨眼,“唉”的一声接一声的叹。
撕书这事当然被薛老师知道了。因为她后来进班看到了地上的纸团。便问怎么回事。后面的同学说龙昔泠撕的。
她就又把龙昔泠叫出去数落了一番,并最后生气的说:“你给我看着办!该复印就复印!干什么还敢撕书呢!什么事值顾撕书?”
白墨就趁这会儿龙昔泠不在,拿出她的书,记下了被撕掉的页码。然后按原位放回去。
齐青诚可闲不住,悄声问:“哈,你干什么呢?”
白墨翩然一笑,说:“你又要管,真猥琐啊!”
“嘻嘻,我不告诉她。”
“你倒是敢!”
龙昔泠回来,还好没发现。
下午,大家不上课,明天才上。
龙昔泠拿着书想了一下午,想该借谁的书复印呢?但以她的性格,不爱和别人打交道。所以就不想管了。
可是觉得少了这么几页着实懊恼。
第二天,她没精神的上学去了。
因为一到冬末初春时,她就失眠。或是整个夏天都睡不安稳。
一到班里,薛老师已经站在将台上审视纪律,看着大家上早读。
薛老师一见她,便悄声问:“复印了吗?”
“。。。。。。还没呢。”
“那你给我说撕掉哪几页?我去复印。”
“不用了老师,我中午就去复印。”
“那赶紧的。”
龙昔泠怏怏的坐到座位。
安置好书包后就拿出英语来背。
也不张口,就盯在那里。
她也不为书的事烦恼了,就是不想张口。想睡觉。
“唉,给你。”是白墨,十分温柔,却又感到是有些淡漠的声音。
龙昔泠歪着脑袋看去,只见白墨拿着几张复印好的页子递在自己跟前,就是昨天自己撕掉的那几页。
她怔怔地看了看纸张,又看了看白墨。心里感觉怪怪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但绝对不是坏的感觉。
她咬咬嘴唇,低着头说:“谁让你复印的?”倒是有点像责怪。
白墨优雅一笑道:“我好心啊!你可别不领情。”
龙昔泠的确经常不领他的情。
“你怎么复印来的。”她一边幽幽的说,一边去掏钱。她不想欠这个人情。
白墨知道她要还钱,便立马阻止道:“你不用还了,都是同学。再说,我偷翻你的书还没道歉呢!”
龙昔泠听他如此说,便停下来掏钱。
向他淡淡笑:“谢谢。”
然后接过复印的页子,加到书本里。
复印得很清晰,她心里不禁一暖。但马上就平息了这股暖意。
然后过了差不多一个多月,大家刚月考完。一个个疲惫的要死。
星期天全在家补觉。除了个别几个精力特好的在网上拼命打游戏通宵。或者一天到晚在大街上吃东西闲逛。
龙昔泠星期六就在床上躺了一天没动。星期天才出去逛逛。
她去“清苑公园”散步。桃花落了,落在水塘里,轻轻飘着。她便坐在岸边,看别人放风筝。然后又望着落花出神。
一阵风吹过,风筝渐行渐远。落红纷纷。落花随着水,水又随着风。一齐向着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她想到东风如此无情,吹乱了花,吹散了水,吹去了春天。心中不禁一阵难过。
真是:
落红飞尽随水流,
魂伴东风不知丛。
袅袅春去风尚暖,
香尘寂寞水坟中。
一会儿,那边的风筝跌落了,跌在另一个水塘里。把落花打乱了。跌跌撞撞,起起伏伏,水面红影一片。
龙昔泠清澈的眼眸平静的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低下头去,闭目休息。一会觉得朦胧中鲜亮了许多。
微睁睁眼,太阳又出来了。
她有些口渴,起身去服务区买水喝。
迷迷糊糊的走着,听见有人叫她。回身一看,是艾风曾——她舅舅。还有她小表妹艾楚涵。
她笑着走上前说:“老舅,你们也来玩。”
艾风曾哈哈一笑:“你妈妈让我来找你,说让你去姥姥家吃饭!”
“去!~去~”艾楚涵黏在她身上喊。
龙昔泠拉住艾楚涵手对艾风曾说:“我妈呢?她去吗?”
“你妈说晚上他们学校组织吃饭。可能晚点接你。”
“恩。”
“那走吧。”
艾楚涵跳着说:“我想吃棉花糖~”
艾风曾说:“哪有?”
“那边。”艾楚涵伸出小小的手指着。在离服务区不远的一个小亭子里。
“走!泠儿你要不?”
“我不要了。”龙昔泠笑着说,她什么时候还吃这种玩意?
到了那边,看是彩色的棉花糖。
艾楚涵要绿色的。非要绿色的!可是绿色的就剩一个了。也没绿色的糖了。剩的那个怕不干净。
没办法,买了个粉色的。
谁知白墨也和他的好朋友在这边转悠。
看见龙昔泠在棉花糖这边,还以为她要买呢。
过来打招呼说:“你要买啊!”
龙昔泠被白墨如此说,好像自己多幼稚一般。
心里不快,本来也想打招呼的。现在化为闷气。
她冷笑道:“没有啊,帮妹妹买的。”
白墨本来就没恶意,即便龙昔泠要买他也绝无嘲笑的意思。却见龙昔泠突然寒气逼人,目光似罩了一层冷霜。只能感到费解和无趣了。
只说了声:“那再见,我们先走了。”
龙昔泠不理他,好像从没见过他一样。
艾风曾笑着悄悄问:“你班同学啊?”
“管他是谁?我们赶紧走。”
艾风曾也不追问,呵呵直笑,拉了艾楚涵说:“眠眠,走啦!”
回到姥姥家,大家玩了玩。吃完晚饭,坐在里间看电视。
艾乔却打电话来说,他们吃完饭还有活动呢,要不让龙昔泠在姥姥家睡一晚上。
龙昔泠也没反对,但如果能回自己家就更好了。
她上平房去待了会,去看月亮。月亮白的刺眼。
过了几分钟,艾风曾和艾楚涵也上来。艾风曾一直看着艾楚涵,怕她从房子上掉下去。因为围栏很低,只到膝盖上面一点点。
但是龙昔泠,正是喜欢这种围栏低的感觉,和高高房顶的浪漫。
龙昔泠扯扯艾风曾的衣袖说:“舅舅,趁着夜景,吹曲箫吧。”
“好,我下楼拿。你看着眠眠别让她掉下去。”
“好。”
箫声幽远呜咽,谁人倚着月儿倾听?
枝叶暗中苍苍,云边朦胧,按曲缥缈。。。。。。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幽幽我心谁可解?
夜晚凄清,龙昔泠上了二楼,独自合被睡觉。
却依然失眠。
不禁想起了诗经中的:“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可是她谁人也不念,却也无法入睡。
于是幽幽的叹了口气,睁着眼望着窗外。
一直到两点多,才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第二天,艾乔和龙昔泠的爸爸——龙真铭开车来接她。龙昔泠不喜坐车,她晕车,也不喜欢车内那令人郁闷的味道,不清新。
可是最后还是坐车去了。虽然一路开窗,尽量望着窗外,感受风的吹袭。但也让龙昔泠难受得想吐。
一到达学校,龙昔泠赶忙拎了书包,就急速开了车门下车。
她“再见”也顾不得说,只弱弱的摆摆手。缓缓的进了学校。
刚巧碰上王梓汐和秋冥絮挎着手臂,也走进校门。
龙昔泠看着王梓汐和秋冥絮如此亲密,微一冷笑,也不打招呼。加快步伐走了。
但是,不知是王梓汐他们没看见龙昔泠呢?还是看见了却故意不叫她。竟也没叫住龙昔泠一块走。
龙昔泠感到心中微微一凉,转而化为无视。只想:“任凭一切人干什么,我只不管。”
到了班里,见白墨异常的在发呆。心中一奇,却也不过问。
谁知白墨一上午皆是如此。也不和任何人说话,也不起身走动,也不记笔记,也不看书。只是发呆加上愁眉深锁。
龙昔泠看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想道:“他有什么好愁的?可别是‘东施效颦’。”想到这里,心生厌恶。
到了下午,白墨好像又精神特爽。和齐青诚,李怡芊说笑起来。
自习课上,龙昔泠正在研究一道数学拓展题,好不容易有一些思绪。却被齐青诚的问话打乱了。
齐青诚笑着说:“白墨,龙昔泠,哎哎,你们转过来一下。”
白墨转过身问他干什么?龙昔泠只说“等下。”
齐青诚见龙昔泠不睬他,于是又对着她说:“特大新闻,你不想听下吗?”
“不想!”
龙昔泠刚说了“不想!”却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好,少不得又说:“什么新闻?”然后也转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
龙昔泠用眼睛冷了他一下,半笑半嗔的道:“那不听了。”说罢又要转回去写作业。
齐青诚急了,一把抓住龙昔泠袖子说:“我这个礼拜六过生日出去玩你去不?去吧!好吧!你怎么不说话?不说话就是同意就这么定了!”一口气像蹦豆子似的不停顿的说完。
其实龙昔泠见他问自己去不去,还没想好到底去不去呢。所以暂不答话。又看见齐青诚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也是诧异加好笑。所以一句话也没说。倒是齐青诚自作多情的替她拿了主意。
龙昔泠“哧”的一声笑了出来,说:“谁说的?我不去!”
只见齐青诚脸颊由红变白,再由白变得绯红,怔了一怔,方无精打采的笑道:“你不去呀,哎呀,为什么呢?”
龙昔泠笑道:“不为什么。”然后不理他了。只管写题。
其实,她是因为讨厌太热闹和太嘈杂。料想齐青诚哥们众多,一定邀了不少好友。自己如果去,肯定不习惯 。再者自己不是很合群,和他人玩不来。去了也只能自己转,自己坐着看他人玩闹。真是无趣。
所以也只能辜负了齐青诚这番美意,说不能去。但想,自己回头给他送个礼物,也好些了。
白墨却安慰齐青诚说:“没事,我去!”
“你去?你去有什么意思?”
“那我也不去了。”
齐青诚立马苦笑着说:“别啊,都不去多没意思!”
“你刚才不还说,我去了也没意思吗?”
齐青诚摆摆手说:“不说这个了,写作业吧。”然后拿笔在纸上乱画起来。
白墨见齐青诚这样,心中也猜到了他的几分心思。
当下三人都不说话,自己干自己的事。
放学铃声响了,收拾书包回家。龙昔泠背着似有千斤重的书包,走在路上,急切期盼早一点到家。
大家都把今晚不用的东西放在学校的桌斗里,这样书包便轻多了。可是龙昔泠不肯,她觉得不是很放心。其实她根本不用担心,从来不会有人偷教室里的书。也从没有人丢过书。等学生走了班门一锁,无人进得到教室里。
书包勒得龙昔泠肩膀酸痛,还好家不远。
她踩着自己的影子,幽幽的回家。
突然,一辆自行车飞驰过来,在她身边停下。不是别人,却是白墨。
龙昔泠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冷冷的说:“干什么呢?”
白墨柔软的声音道:“齐青诚的生日为什么不去?”
龙昔泠垂了垂睫毛,淡淡的说:“你管什么?”
白墨一边随着龙昔泠的步伐骑着车跟着,一边说:“我觉得,你不该辜负了他的美意。”
龙昔泠突然停下来说:“白墨,为什么什么事你都要管?多管闲事很伟大吗?”
白墨一冷笑,悠悠的道:“我只是觉得,你总是不能去接受别人,不能去体谅别人,不能友好待人,不能改了你的我行我素。”
“你!你!”龙昔泠听他如此责怪和训斥自己,先是气恼,然后便是猛的心痛。要不是她强力要让愤怒压过心痛,便要猛然流下泪来。
白墨见她如此气恼,也似乎是在强忍伤心。也知道自己的话说重了。不过他也是在龙昔泠话语带刺的情况下,迫不得已的去嘲讽她,责骂她。
龙昔泠知道自己向来脾气不好,和别人在一起相处迟早要有矛盾。但是她自己也常为了自己的脾气而生气难过。她不接受别人,是怕接受别人后,再看清别人缺点,心中矛盾受不了,然后便要发生口舌之争;她不体谅别人,是因为她认为从未有人体谅自己,而且去体谅别人,别人也不一定领情;说她不友好待人,她却没有不友好待人,她不知自己怎么会被人说“不友好”;她我行我素,是,她是我行我素。不过那是因为,她的脾气和别人合不来,日益孤独,不我行我素还能怎么办?难道在孤独无助时,还要事事为他人考虑吗?
一瞬间,龙昔泠百感交集,心头荡漾。只觉得没人理解自己。只觉得再怎么努力改变自己的性格也无用。还是会被人责骂。不如真的不再对别人好,不再关心别人,也不再理会任何人。更不管别人从此以后,是否还会理会自己,是否会把自己当空气般不在意,是否自己在需要帮助时也无人过问,是否反说自己自作自受。可是她哪里想到,白墨说的也许是气话。她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况且,她有她的亲人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