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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3.0-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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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图把自己的出生年月改小三岁……只是未遂而已,准确的说,应该是目前未遂。我丝毫不怀疑她的动手能力,她要打定主意的话,我觉得她能把身份证上的性别都改了。

她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行动力,早在她小学五年级就表现出来了,那个时候,我们班主任把年纪里分配到班上的唯一一个“小红花”给了一个叫李旭的男生而没有给顾里,为此,顾里每节课间的十分钟,都会跑去办公室里,坐在我们班主任的面前,不慌不忙、掏心掏肺的进行名为“小红花舍我其谁”的演讲,举例子、摆事实、说故事、讲道理,从浏阳河玩过了几道弯,一直说到最近班里有几个女生来了月经,天上地下,引经据典,连续一个月,雷打不动,每天七次,每次十分钟……11岁的顾里如同灭绝师太一般表情肃穆而又淡定,反复一个看破红尘的老妪般天天端坐在我们班主任的办公桌前的小凳上,两鬓苍苍十指黑。最后,老师崩溃了,把那朵塑料的小红花。从李旭的胸口上扯下来,哆嗦地给顾里别在了她刚刚发育的胸前。为此,李旭赌气,在家里一个星期“喂”来“喂”去,死活不肯喊我们班主任“妈”。

阳光暴烈的照在我们的脸上,仿佛上帝在温柔的抽我们耳光。南湘已经进屋找防晒霜去了,我愁眉苦脸的暴晒在阳光里,如同一个快要被晒似的吸血鬼般等南湘从屋子里出来解救我。

而坐在我旁边的顾里,却反而一动不动的扬起他如同静安区的土地一样寸土寸金的脸,坦然而又豁达的面对四月里劈头盖脸的暴烈阳光,一点都不担心高强度的紫外线伤害到她那张每天早上都要涂几百块钱上去的娇嫩面容。我看着她,表情极其焦虑,她转过头来望着我,从我露出一个欲仙欲死般舒服的笑容,她的笑容从她脸上带着的那种电焊工常用的面具上的茶色玻璃后面透出来,我感觉她在用《电锯惊魂》里播放磁带时的那种低沉的沙哑对我说:〃I wanna play a game。〃



我们躺在几张白色躺椅上,在小区里那块每天都有园丁修剪浇灌的三十平方米的草坪上沐浴阳光。草地绿油油的,在初夏的阳光里显得金光四射。旁边一块铮亮的黄铜牌子上用中英双语清楚的写着这片草坪的高贵血统:匍匐马蹄金、沿阶草以3比7的混合比例交织种植。顾里特别迷恋这块牌子,当初她发现这块悄然伫立在草坪边上的牌子时,激动得像是找到了妈妈的小蝌蚪,双眼含着泪花。我特别能理解她,要知道她的生活里最喜欢看的休闲读物,就是保养品理解上各种物质配方含量的说明书,和公司里的财务报表。因为这块铜牌,她更加认定自己租在一个贵气的小区里,于是她果断地又去和房主续租了两年。其实她完全不需要靠这块的铜牌来去人自己租了一个贵气的小区,她只需要稍微抽空瞄一下自己每个月的房租账单就能知道,那相当于我六个月的薪水。

而且除了那块双语铜牌之外

,这个小区值得骄傲的事情还有许多,不仅仅是它的租金。比如,有一天,南湘正在草坪上铺着的毯子做瑜伽的顾里说:“你知道么,以前张爱玲也住过这儿。”顾里用一个盘丝洞里倒挂在墙上的妖精的姿势,半眯着双眼,幽幽的从她白森森的獠牙里发出气音,“谁?张爱玲?这女人挺有钱的,拍过什么电影啊?”
 
南湘:“……”



不过,无论如何,能在静安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段,开辟出这么一块属于自己小区的绿地来,不是谁都有这个勇气的。要知道,哪怕随便在上面盖个茅草棚之类的玩意儿,都能抵过莘庄一套装修精美的两室一厅——当然,物业没有那么傻,羊毛出在羊身上,都算到业主头上了。你以为一个月哗啦啦的物业费是捐给希望小学的孩子们念书去了吗?



我们在躺椅上躺下没多少,远处,两个身材欣长、五官轮廓刀削斧凿般深邃的帅哥端着硬纸壳托盘里的几杯外卖咖啡朝我们走来。如果你关注过我们两年前的生活的话,此刻的你一定会猜测,会是简溪和顾源两个尤物勾肩搭背地走过来了。但是,如果你关注过我的最新近况的话,你一定也会知道,简溪已经从我的生活里消失了,他留下了一封让我痛不欲生的信之后,如同阳光下蒸发的露水一样,无影无踪。那么你才会是谁呢?

顾源和席城?

——谢谢你丰富的想象能力,你应该把张纪中手中的扩音器抢下来,代替他去拍新版《西游记》。

卫海和崇光?

——谢谢你无穷的编剧能力,你应该去把郭敬明家里的电脑抢过来,代替他写《小时代》。

宫洺和蓝诀?

……谢谢你离奇的创新能力,你应该去国防部研发一颗卫星,然后放到天上玩儿。



两个帅哥站在我们面前,若果说混血英伦气质的Neil再加上如同苍白年轻死神般的顾准还不够引发我和南湘的尖叫的话,那么,此刻,他们中间还有一个两岁的小男孩Jimmy,此刻他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着长睫毛,趴在Neil宽阔结实的胸口上望着我们,眼前的画面,曾经多次出现在我和南湘的梦里,一个多么和谐的家庭。

他们俩在我们身边坐下来,阳光照在Neil金黄色的头发上,他混血的五官和他蓝色的瞳孔,带来一阵辽阔海洋的凛冽气息,是那种透明而有锋利的年轻男孩儿的美。而顾准漆黑的眉毛衬托着他苍白的皮肤,在光线里透出一股《暮光之城》里吸血鬼的贵族美,吸血鬼晒太阳,多新鲜的事儿啊。

“你们这儿周围可真热闹,”因为没有多的躺椅了,他就自然地在顾里躺椅的扶手上坐下来,“咖啡店一家接着一家开,starbucks开了三家,还有一家COFFEE BEAN,一家COSTA,刚走过结交的时候,看见Mc cafe也快开了。过不了几年,这个地段周围的小区家里的水龙头一拧开就是哗啦啦的咖啡浆了吧?”多亏他身材修长轻盈,所以能够用这样自然而又迷人的姿势坐在扶手上,要是换了唐宛如,直接“咔嚓”一声,躺椅就碎了。

“Mc cafe?月经咖啡?真的假的啊?”唐宛如抬起手扶在胸口上。

顾准的瞳孔剧烈的颤抖了几下,但还是勉强保持着镇定。我相信他的内心吓坏了,因为他进入我们的生活的时候,唐宛如这个妖孽还在外面神游呢。

“Mc是麦当劳。”我有气无力的回答她。

“哦,我说嘛,我本来还想,这全天下的厂商都怎么了,铆着劲儿和月经较劲,你说一本杂志叫《当月时经》已经够变态了,除了顾里,谁看啊。”唐宛如几个月不见,学会讽刺人了。

“麦当劳不是做鸡的么,怎么也掺和起咖啡的生意来了?”南湘一边涂着防晒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着话。

“这年头,谁还不会做鸡啊?”唐宛如哧溜冷笑一声,说出一句警世箴言。

我和南湘正低头沉思唐宛如怎么会对这个社会具有这样的高度透视和解析,并且善于运用联想和比喻的手法,她突然半坐起身子,有点儿睡醒了的感觉恍然大悟,“哦,我说错了,我是说,这年头,谁还不会做咖啡啊?”

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做起身子的唐宛如吓到了,Jimmy这时突然小声的哭起来。顾里闪电般麻利地伸出手,准备把Jimmy抱起来,“哎呦,Jimmy不哭哦,姐姐来照顾你。”

不过,还没等顾里下毒手,顾准就提前把Neil胸前哭闹的小Jimmy抱了过来,他温柔地把Jimmy抱在自己的白衬衫胸前,一边对顾里说:“姐姐,听我一句,那一条爱马仕的毯子把他包裹起来然后放进保险箱里,是没用的。”
 
顾里满脸通红,仿佛受到了羞辱,她义愤填膺地说:“真的么?!”

果然,一会儿,Jimmy就不哭了,他趴在顾准怀里,表情天真可爱,就像个天使。

顾里再一次被挫败了,她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姐姐,没什么好奇怪的,趴在顾准的胸肌上、闻着他衬衫上薰衣草柔和剂的味道,这种好事要是换了我,我也不哭。”Neil特别掏心掏肺的看着顾里,分析道。

我和南湘严肃的点点头。

顾准用它漆黑的瞳孔,冲我们翻了个白眼。



“能回到上海,感觉真是太好了。”Neil没有坐的地儿,于是就在草坪上坐下来。天天在健身房雕刻出来的一身肌肉,如果也想顾准那样坐扶手的话,就是一出人间惨剧。不过,他身上的那种混血的迷人气质,依然格外诱人。他半曲着两条长腿,天气刚刚转热一点儿,这小崽子就迫不及待的穿起了短裤,阳光照在他金色的毛茸茸的小腿上,看起来像个充满力量的的大学生。他总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出现在哪儿,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金光灿灿的法国浪漫电影里的场景,兴风作浪般荡漾起迷魂阵一样的荷尔蒙气息。他的姐姐。顾里,也有这样的本事,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第一财经频道”的现场直播。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去联想的话,对宫洺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他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米兰国际时装周的T台现场。对南湘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她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黛玉葬花图》的动人画卷。对于唐宛如来说,无论出现在哪儿,她都能瞬间把周围变成“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的演播大厅——当然,有时候也变成2010年的“春晚”现场。



过去的一个月里,Neil离开上海回纽约去了。他的父亲之前在曼哈顿西四十四街买下来的送给他的高级公寓,被一个腰缠万贯的人看中了,准备用重金买下。他准备回纽约去办理过户手续,然后携带着万贯美金荣耀归国。当然,其实他在离开纽约回上海之前已经将所有手续委托给中介公司了,他远程操作也是可以的。他之所以要亲力亲为不惜坐着越洋航班回去,是因为听说那个名叫Luc的买主除了腰缠万贯之外,同时年轻美貌,肌肉结实,如同年轻时还没有开始掉头发的裘德洛,同时非常喜欢Mariah Carey和Madonna。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按照你的恋爱理论,你不是一直都是长线投资、痴情路线的吗?”顾里依然顶着科学怪人的面具,看起来又神秘又喜感,“你应该三个月之后才回来啊!这都一个月还不到。”

“交易取消了。”Neil撇了撇嘴。

“对方没看上你啊?”顾里眼里赤裸裸的放射着嘲笑的光芒。

“那倒不是。他确实非常年轻,也非常英俊,而且确实很像裘德洛——很想已经开始掉头发的裘德洛。但是,我回去之后才发现,买下我房子的人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女朋友。”Neil在阳光系耸了耸肩,喝了口拿铁,而后伸出小舌头把嘴唇上的奶油轻轻的舔进去。我和南湘看着他这个动作,都咽了咽口水。这个该死的尤物无论做出任何动作,感觉都显示电影里的慢镜头。芭比娃娃如果活过来,一定恨死他了,她一定会披头散发的用高跟鞋砸他,同时歇斯底里的冲Neil咆哮,“不要和我抢男人,你这个小骚货!”

“Hum…I am sorry。”顾里的语气非常诚恳,掏心掏肺,但是脸上的表情笑得太灿烂了,如同一个生意兴隆的妈妈桑。

“I am sorry too!”Neil把目光转向每一个人,用它在国外从小学会的夸张表情和语气说道,“他女朋友刚刚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亲切的握着她的手,‘您一定是Luc的祖母吧?’‘哦不,我并不是,’对方优雅的回答我,‘交易取消吧,咱们就到这儿。’”

“呜……”我们各自放出了一声含义深远的叹息。

“你说Luc图个什么啊?俗话说得好,大龄妙女郎,一条丝瓜囊,每天晚上搂着一大根的丝瓜囊睡觉,图什么啊?”唐宛如一脸正义。 
“算了算了,别说人家了,我们自己也要警惕,高标准要求自己。我之前和你睡的时候,不是也半夜尖叫着惊醒么,我还以为我抱着根金箍棒呢,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得饶人处且饶人,乖,啊!”顾里特别诚恳,亲切地拉着如如结实硬朗的胳膊,抚摸着,一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的表情。 
 
唐宛如两眼放空,看起来像是原地坐化了,“……” 
“喝着香浓的咖啡,闻着草地的芳香,和朋友们相聚在一起,沐浴着初夏灿烂的阳光,这才叫生活。”顾里顶着她的防毒面具在抒情,看起来特别有喜感,她说完就伸手接过顾准递给她的咖啡,然后小心翼翼地摘了脸上的电焊工面具,送到唇边深深地喝了一口,然后惊魂未定地赶紧把面具戴上。 


南湘坐在我的对面,花枝乱颤地听着一群神经病的聊天,同时她也没闲着,继续把从顾里的化妆柜里偷出来的一管阿玛尼防晒乳,一层又一层地涂抹到她白皙娇嫩的脸庞上,优雅而迷人的轻盈手法仿佛在给一个洁白的陶瓷上釉。 
而坐在南湘身边的唐宛如,此刻也跟着开始涂一罐看不出是什么、但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是防晒霜的东西(……)。她优雅而迷人的轻盈手法仿佛在给一面土坯墙刷水泥。 
Neil看着不停忙活的我们几个,非常疑惑,“你们女生真的如此怕被晒黑么?我还挺喜欢晒太阳的呢。” 
“你是洋鬼子,你顶着一身白皮肤和我们比什么比,吓唬谁啊,你怎么不去挑衅日光灯啊!你就是在太阳底下给晒化了,也是化成一摊奶油,而我和南湘就会化成一碗清茶,林萧就会化成一杯拿铁,至于唐宛如,那就是一桶沥青。”顾里从面具后面瓮声瓮气地说。 
“我不是洋鬼子,我也挺爱晒太阳的啊。”顾准在边上,笑着帮Neil。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总让我觉得别扭,尽管他的微笑精致而淡然,透着一股子严格的家教产生的修养,但是他的笑容总是浅浅地停留在脸上,笑不进眼睛里。他的瞳孔看起来始终是两颗被冰碴包裹着的黑钻石。融化不开的寒冷。老实说,我一直有点儿怕他。 
“但我劝你也别晒太多,”顾里看着顾准唇红齿白的精致面容,在面具后面继续喷射着她的毒液,“我怕等会儿我们正聊得高兴呢,你就在我们边上‘吱吱’几声之后默默地化成几股白烟了。” 
“怪不得姐姐你戴着面具呢,也是怕变成几股白烟吧?我懂了。”顾准喝着咖啡,眼睛望着远处不知道什么地方,反正没看顾里,讥诮地回她,顿了顿,把他精心修剪的浓眉毛一挑,补了一刀,“我说你为什么那么害怕厨房的抽油烟机呢。” 
我听到顾里在面具后面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出爪子在顾准胸口用力一掐,“要死啊你!” 
说到防晒这档子事儿,我们几个,连唐宛如在内都如此小心翼翼,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几个歇斯底里的防晒态度,来源于曾经顾里在高中时给我们留下的阴影。  

高中有段时间,顾里鬼迷心窍地想要追求什么劳什子的“小麦色肌肤”,变成什么劳什子的“巧克力美人”,于是她在暑假包办主义地帮我们订好了机票和酒店,用种种诱惑把我们集体吆喝到了三亚的沙滩上,之后我们四个仿佛尸体一般直挺挺地躺在沙滩上暴晒了七天,用顾里的话说,这是一个关于“两条美人鱼(她和南湘)和一个采蚌女(我)以及一根大型海参(唐宛如)”的美丽传说——至于别人是否这样理解,那就是个谜了,期间还因为我们躺得太过直挺的关系,把一个路过的大妈吓得差点儿尖叫着报了警。那会儿,少不更事的我们哪儿懂得劳什子的防晒霜这种东西,而且没人性的顾里竟然只记得自己涂抹了全身,而忘记提醒我们三个。结局就是我和南湘两个人回到学校之后,瞬间多了两个外号,虽然两个外号都是针对我们变黑了的皮肤,但是南湘因为她美丽的脸多少缓冲了一下,她的外号叫“黑雪公主”,至于我,因为比南湘稍微逊色一点点,所以得到了一个类似的外号,“乌骨鸡”。

最不要脸的就是顾里,她在层层叠叠涂抹了各种防晒霜的保护之下,一点儿都没有变黑,她在学校里看见晒黑之后的我和南湘,弯下腰,旁若无人地笑了三分钟,胸罩扣子都笑松了。笑累了,她撑起腰,用善解人意而又委屈的表情说:“上帝真是太不公平了,最想晒黑的人是我,结果我什么变化都没有,反倒是你们两个捡了便宜,黑得跟两条老茄子似的。”
 
亏得我年轻力壮,否则我真他MA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而说到唐宛如,她是最为惨烈的一个。因为每当有穿着紧身三角泳裤的年轻肌肉男性走过我们所在的沙滩,她就飞快地逃离遮阳伞的区域,追着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肉体呼啸而去,一路翻着白眼摇头晃脑地洒下她的口水,以此作为沿途的标记——和走进森林沿路撒面包屑是一个道理,都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因此,在三亚的海滩上自由奔跑、天性解放的唐宛如在回到上海之后皮开肉绽,全身蜕皮,仿佛新白娘子。她躺在床上不断踹着四肢,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叫唤,声音嘶哑却又嘹亮,频率也非常固定,而且又因为她的牙齿一直都非常大颗且极其整齐密集,我恍惚间觉得她是一匹正在临盆的,马。

我正为自己的比喻能力而自豪,顾里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挫败了我。她指着唐宛如胸口前一片白花花的蜕皮,伴随着唐宛如“喔喔”不断地呻吟,她说:“像不像两颗刚刚剥开还没撕去糖衣的‘喔喔’‘奶’‘唐’。”

对面的南湘表情庄严地竖起了她的大拇指。

我看着顾里仿佛灵光开窍的得以表情,恍惚觉得她脑门儿上笼罩着一层佛光,我想,当初牛顿被苹果砸到的时候,也就这样了吧。



我望着眼前年轻的他们,一个一个面容姣好,穿金戴银,突然有点儿恍惚。周围的空气被明晃晃的阳光照得荡起涟漪,现在是2009年?还是2010年?我有点儿弄不清楚了。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我就觉得自己身边的时间过得异常混乱。还在念书的时候,有无数的坐标供我们参考时间的流逝,每一天又课程表提醒着我们,我们的生命每一天被分割成每45分钟一个片段,然后组成不同的学期、不同的学年,我们有不同的年级门牌,有寒假暑假来提醒我们岁月的流逝。

但是毕业之后,好像每一天都和过去的一天一模一样,但是,又似乎每一天都和生命里之前的任何一天都不相同。

时间混乱成一片徐焦镜头般的薄薄光彩,贴在每个人的背后上。

       

闭上眼睛,我还能回忆起几个月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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