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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熊光对简玉语的告白,琴玉的心像徒然被人打了一拳,凹进去一个洞。
少女低下头,如果现在有面镜子,她一定会发现自己黯淡下来的眼睛。接下来两人还说了什么,琴玉已经没心思再听了,调头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二七 想不出标题1()
魏王姬罃派出六万大军前去燕国救援。om朝中反对声频起,所说无不是不久以前的赵国战役让魏王元气有伤,一段时期内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姬罃分得清何为忠言何为谗言,只是敌不过耳边的温言软语,被佞臣和宠妃这样里外一说,便晕乎乎的听从了。
姜秀极其不想蹚这浑水,但燕国是因此前他出言搭救才免除祸事,这次姜秀当然要作为“魏国和平大使”一同出征。这六万精兵很是气派,姬罃为了让世人看到自己的霸主姿态,特意挑在人最多最热闹的时间进行出征仪式。姜秀只是把头压低,像极了个做了亏心事的人。
魏军出发了。齐国、中山国、燕国都早就接到它救援的消息。燕国本抵挡不住,好消息一来,欣喜若狂,抵抗外敌的决心和意志坚定了许多。出征五天后,六万大军已经悉数离开魏国领地,姬罃兴高采烈的等待前线交战的消息,谁知虎狼之国的秦军真的来了。
“秦国对魏国虎视眈眈,必将抓住一切机会趁虚而入。”
姜秀的那个会预言的宠妾说过这句话。姬罃接到探马以后,猛然想起来。现在秦军果真来了,就和她的预言一样,带着血腥味的呼吸来了!
姬罃惶恐,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好不容易回神过来,马上命人召集所剩无几的魏国军队企图抵挡住秦军的汹涌而至的铁蹄。om可是此时的魏已经不是魏文侯时期的魏,此时的秦亦不是商鞅变化之前的秦。孰胜孰负,人们早就明白于心。
凑出来的兵马为数不多,根本不是秦军的对手。姬罃无法,只得召回浩浩荡荡洋洋自得的六万救援军,以为可以来个前后夹击,歼灭不了也能把虎狼们赶回戎狄之地。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血腥的让人胆寒。撤回的六万魏军在途中遭受到了秦军的伏击。
啪!简玉语把琴玉递给她的茶杯摔了个稀巴烂,她恼羞成怒地瞪着琴玉,许久才挤出三个字“阴谋家”。
“琴玉,没想到你是个阴谋家!”
“姐,消消气,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琴玉怯生生地说。她知道简玉语这次是真生气了。
“琴玉,我知道你聪明的很!但是不应该把头脑用在这上面!”
“这上面是哪上面?”琴玉不解。
“制造战争,生灵涂炭!”
“姐姐言重了,我小女子一名,哪有这个本事。”
“你就是有这个本事!鬼谷先生都这样说了,而且还说你要用在正道上!”简玉语越说越气。恨不得从床上跳起来和她打一顿。
琴玉不服气的白白眼,“师父对他的每个徒弟都这么说的,姐没听到罢了。再说我们三个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保护你啊。”琴玉不甘心一个人挨批,愣是把旁边低头不语的熊光和丹拉了进来。
丹轻叹一口气,“简姑娘是不是还活在几百年前的太平盛世里?我们这等没钱没权的平民不靠一切手段如何生存下来?再说我们的初衷又不是制造祸事,而是为了自保不是吗?再说简姑娘挺身而出为魏王预言是一片好心,但这好心却被他们利用,如果实施点举措,就让那些坏心的人得逞了。”
丹语气柔得很,声音又好听,寥寥几句就让其他人静下心来耐心倾听,他婉然一笑,接着说:“简姑娘不要自责,也不要怪我们做了错事。事情都有正反两面,说不定你看到的只是反面,而忽略了正面。”
简玉语被征服了,丹连凡事都有两面性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她还能反驳什么?战争是人类社会发展的重要手段,或者极端点是唯一的手段,而她却只看到战争带来的毁灭死亡的一面,却忽略了战争推动历史进程的一面。
简玉语沉默又沉默,从愤怒紧绷中渐渐松弛,神态也趋于平和,“琴玉,以后不准这样了。要帮助人,不能祸害人。”
琴玉如释重负地笑起来,装模作样地作了个揖,“是。姐姐还真是为人着想的圣女啊。”
简玉语苦笑说:“你们突然来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琴玉点头,“魏军惨败,胜负已分。魏王答应割地求和,和秦国签订盟约。”
“姜秀死了吗?”简玉语心里是着急才问得如此直接。
“没有。”熊光摇摇头,不难看出他的遗憾之情。
“而且魏王已经开始处罚当初劝他出兵救援燕国的人了,估计不久就能抓住太子夫人丽妫。”
“丽妫”一说到这个名字,简玉语头又疼起来。她确定和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一点交集也没有,但为什么会有熟悉的感觉?如果自己和她没有关系,是不是她身边的人和她有关系?
“你们之中谁认识丽妫?”简玉语问。
琴玉和熊光都摇了摇头。丹犹豫了一下,说道:“诚心的妹妹就是丽妫虐杀死的。”
二七 想不出标题2()
那么一切都能说通了。om简玉语深知诚心不是坏心之人,却把她出卖给魔鬼的伴侣,其实是为被丽妫虐杀的妹妹报仇。
“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女人。”简玉语小声切齿,“还好我圣女大人心明如镜,没有错怪一个好尸鬼。”
“姐,你在说什么呢?”琴玉凑过来听。“我也被丽妫害过!”简玉语大声说,“确实要好好教训她,免得以为所有人都是软柿子!”
“原来玉语和太子夫人也有仇,那我就不同情她了。”熊光瞬间改变了自己的立场。琴玉听了小心思一动,轻蔑地看着熊光:“你表现得太明显了。”
“我从来没打算藏着掖着。”
琴玉白了他一眼,不再讲话。丹见气氛有些尴尬,轻咳一声,说:“刚得到消息,魏王已经向秦国割地求和,还签订了盟约。同时也开始严惩当初劝救燕的人,估计不用多久就能牵出丽妫。”
简玉语对被无辜嫁祸的丽妫已没有丝毫同情,她点点头,又听见丹说:“还有一件事,今日晡时魏王会派人来接您入宫。om”
简玉语猛地挺直腰背,睁大眼睛,脱口说道:“凭什么!”
“魏王因为没听您的预言而懊悔,今日召您入宫应该是想表示歉意。”
“人之王会道歉?我不相信。”
“就算不是直面道歉,也是重谢您。说不定姜秀还会借您的东风升官呢。”
简玉语静下心思考,但是心脏越来越鼓噪——“我觉得没这么顺利,还是等姜秀回来再入宫吧。我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应该能够推辞。”
丹头一歪,一对绿眼睛直勾勾瞪着圣女,脸上生硬的表情已经不言自明——被傻了,这是魏王的命令。
“玉语,我陪你去。”熊光自告奋勇地站出来,转头对丹说:“有没有正式的衣服,我这就换上。”
“光,我有预感,去了会回不来。”简玉语劝阻他。
“不怕,他们不放你回来,我就背着你杀出来。”
“哎呦,还真是个不怕死的英雄。”琴玉酸溜溜地说。然后把两个男人赶去外面,为简玉语挑了一套行头,挨在她身边坐下,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姐,你要小心,这次入宫可能是丽妫使的诈。”
“我也在担心这个。”简玉语也叹气,“琴玉,你和丹把东西都收拾好,最好轻便一点,等我回来后随时逃走。”
“好。可是姜秀怎么办?”
“他是个成年人,总能找出办法。”
“姐,不够义气了。”
“先保命再说。”
简玉语说着找琴玉要来一面铜镜,镜子里的脸白得有些吓人,眼眶处还微微泛青,嘴唇像朵惨淡的桃花,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像唇瓣上那一点血色摇摇欲坠——“我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简玉语非常沮丧。
“这多招人怜爱呀。富家千金都是这个样子,不是也会装出来。”琴玉拿起玉梳帮病怏怏的简玉语盘发,“那个把你搞成这样的女人的底细你知道了吗?我问了光,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的底细,但是我知道她还活着。唉臣妾为什么总和莫名其妙的女人结下梁子?难道这就是女主角的孤单吗?”简玉语轻托香腮,自恋地看着镜中楚楚可怜的自己。
琴玉用梳子敲了下她的头,“自作多情。先想想回不回得来吧。”
“回不回得来”这个问题的确挺难的。简玉语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由熊光扶着,脚点莲花般的走到魏王姬罃面前时,发现这个问题几乎无法回答。
姬罃一改前次别有意图的怠慢,这次是真心接待姜秀的宠妾。他起身邀简玉语坐下,也不驱赶随行而来的熊光,任他站在一边。魏王坐定,看着低眉善目的简玉语说:“齐国夺取燕国十城,和中山国瓜分。”见女人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说:“寡人记得,你说过不久之后齐国会归还夺取的燕城?”他边说边观察女人,发现她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就像一尊蜡像。魏王开始恼了,硬起嗓子说:“姑娘为何没半点反应?该不会是嫌寡人聒噪?”
“岂敢。”简玉语同样吊高嗓子说,“小女倒觉得被大王嫌弃聒噪,所以小女的话才不入大王尊耳。”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简玉语竟敢顶撞起魏王来。然后这句话就成了“回不回得去”这个问题无法回答的原因之一。(抱歉,还无法保证日更)
二八 不受控制1()
魏王先是一愣,然后露出懊悔之色,对简玉语说道:“寡人现在深深后悔没有听从简姑娘的话。都怪身边谗言太多,扰乱寡人心思。正好趁这次寡人把这些奸佞之臣一网打尽!所以寡人决定,今后简姑娘就留在宫中,监督寡人的一言一行!”
简玉语在为刚才的失言惊心动魄,等魏王开口已经有种等待处死的认命感。可是刚开始的几句话还有些活命的感觉,哪知最后一句话说完简玉语才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大难临头!
“什么?”
没控制住的一声惊呼,把心里的病火惹了上来,头脸顿时变得滚烫,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熊光也听出了事情走向在失控,同时也看出简玉语泛起的病容。
魏王冷眼看着惊呆的圣女,嘴角不经意间滑过一丝冷笑,重复道:“寡人邀请你留下来。”
简玉语突然发出一连串咳嗽声,胸口又闷又苦。熊光赶紧上前扶住她,轻柔地抚背。
魏王不给底下的人一点周旋时间,说道:“寡人现在就派人通知姜秀。要带什么进宫,你现在告诉寡人,从现在开始,就待在这里。对了,陪你来的那个不用留,请回吧。”说完,门外走进来两个武士,站在熊光身后,阴冷地等少年起身。
少年不理会他们,还在温柔地照顾圣女。魏王有些不耐烦了,对两个武士使个眼色。武士会意,伸出钢爪般的手钳住熊光,把他拉起来。谁知,半跪在地上的少年好似有千斤沉,任凭两个武士怎么用力,都不能动他分毫。
熊光等到简玉语不咳了才抬头看他们,眼神极其不友善,就像久经沙场、杀人无数的鬼之眼神。两个武士有些被怔住,其中一人松开手,下意识地按住剑柄。魏王也觉出那边的异动,不做声,冷眼等着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简玉语终于不咳了,可惜没有想出解除困境的办法,只得说道:“大王可知道小人是姜上卿的宠妾?这种身份留在宫中总是不好的。”
“寡人都没觉得不好,谁敢觉得不好?”
“大王!”简玉语猛地坐正,端着一张苍白的脸,正色道:“恕小人直言,小人不能留下。”
“为何?”
“小人私自窃取天机泄露于人,早已惹得上天不满。大王看小人如今的身体,已经成这般人模狗样。若留在宫中,生恐哪天会引来灾祸。”
魏王冷笑一声:“本王都不怕,尔操什么心。”
“大王,小人就算不在宫中,也能像以前那样经常觐见呀。”
“尔要是跑了呢?”
“小人为何要跑?”
“尔现在不就是想跑吗?”魏王讥讽完毕,突然亮起声音喊道:“来人!请简玉语姑娘入宫!”
事态已经无法逆转了。简玉语焦头烂额,不知所措,连身旁的熊光都差点忘了。熊光这时慢腾腾地站起,那两个武士已经不够瞪,居然扭头瞪起魏王来,这一瞪被魏王也瞪怵了几分。
姬罃一言不发地眯起眼睛,静静回视下面那个目光凶狠、周身散发杀气的少年。简玉语徒然觉得身侧有热浪袭来,抬头一看,才想起熊光还在。此刻的熊光把简玉语吓了一跳,这气场就像回到了那天在攻打赵国战役的那一晚。
那一晚熊光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嗜血恐怖的杀人光。
不好!简玉语暗叫一声。熊光发出的气越来越炙热,他的右手正慢慢抬起。简玉语连忙拉住熊光的袖口,用力一扯——酝酿中的熊光被打搅了,气焰瞬间消失,回复正常。
简玉语松了口气,赶紧端正态度,对魏王禀报道:“如果大王执意小人留下,小人听从安排。”
“本王改变主意了。”
简玉语还没来得及窃喜,就听到姬罃接着说:“那个少年也留下。”
简玉语和熊光面面相觑。他们被押送到一个闲置很久的厢房里。门外站了四个护卫,还有一队人马在周围来回巡逻,有种插翅难逃的感觉。
“魏王应该已经派人通知姜秀了,不知道会怎样。”简玉语沮丧地说。都怪自己冲动说了那种话得罪了姬罃。“只能指望琴玉和丹,还有姜秀想办法救我们出去了。”
熊光没有简玉语那么绝望,能和她单独共处一室非常开心。
“我看他们没有容易想出办法,还不如指望我带着你杀出去。”
简玉语眼睛一横,怀疑地看着少年,说:“我早就想问了,熊光你是不是半人?”
“不是。”
“可是算了,知道了也没用。还是想想接下来我们怎么保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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