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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不去想那些问题。
这种靠酒精去渡日的生活,糜地地过了好些天。
天天去酒吧的日子,已经将我为数不多的积蓄消耗无几了。
我开始用那些净剩不多的钱,买我最不喜欢喝的啤酒喝。对我来说,我最需要的醉酒时的那种感觉,而并不会在乎到底是喝些什么。
那天,我又在求职场上被杀得挫败而回。灰头土脸的我,在回家的路上依旧神情沮丧着。我也不清楚此时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任凭着无序的大脑在潜意识的引导下走在昏黄幽暗的柏油马路上。
当我走到大楼下时,我居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我,正站在我家楼下仰望着什么。
可是,我又不敢肯定。
眼前的那个女子,在这么冷的天,竟然只穿了一件睡衣,还光着脚。
而我熟悉的那个女孩,从认识她到现在,一向都是个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就如我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是一身洁白如雪的犹如天使一般的淑女;后来,当她踏入社会后,又摇身一变,成为着装端庄大方的气质女性。
“这,应该不会是她吧!”我在心里暗自的祈祷着,却依旧还是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依然?”
女子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她的一颤抖,证实了我心中那只有极小一部分的想法。
我走到杵在原地的依然面前,迷茫了:“依然,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我家楼下?怎么了?”
我想不通,也想不到。已经有些日子没见的依然,会突然地出现在我家楼下。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会以这样一个姿态出现。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然低着头,说她没事,只是路过而已。
依然如此的遮掩,更进一步的让我相信自己的猜测。于是不由分说地我把她拉回了家。
进了屋子,我担心依然在这么冷的天,在这么冷的房间里会冻着,一边去开暖气,一边招呼依然赶紧进屋。
可当我转头的时候,一副触目惊心的画面跃入了我的眼帘。
一块块或暗红、或已经变得淤青的伤痕,丑陋地依附在依然原本应该白晰透亮的脸上。而依然裸露在睡衣外的粉颈上,已有不少的青肿,躲藏在她披下的长发中,向我叫嚣着。
一看见依然如此狼狈的样子,我的心,猛的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拽住了。
我手足无措的拉着依然的双手,询问低头不语的依然,“依然,出什么事了?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被人打了?是谁?告诉我!”
我捋开遮盖住依然额头的刘海,双手忍不住地去抚摸那些印留在她脸上的痕迹。我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手能够再温柔些。但是,当我的双手触及到依然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向后躲着。
“依然,是不是aLon干的?是不是他打了你?”
睡衣,赤脚,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依然身边的人。如果说依然是和aLon住在一起,那唯一可能打依然的人,也只有他了。
但我不懂的是,依然还是没有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轻微的点头,或是摇头。她只是任凭着已经愤怒的我,用力地摇晃着她,要她说出真相。
依然的这种呆住的样子,更让我心痛。心痛的发酸。
一定 ,一定是aLon干的!不然的话,依然所表现出的样子,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伤神。如果是别人,依然早就哭着告诉我事情的全部。
不为别的。只因为,伤她的人,是她深爱着的那个人。
可是我不会去理会这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我的内心告诉我,不准有人欺负依然,更别说打她了。不管是谁,只要是他欺负了依然,我一定会找他算帐。
人挡杀人,神阻诛神。
胸中的怒火已经烧到了嗓子眼,我叫骂着冲进了厨房,操起把水果刀便往大门跑去。
我要让那个男人尝到,他伤害依然后该得到的惩罚。
依然现在住的地方,我认识。当初,就是我陪着她去找的房子。而现在,原本我希望能够给依然带去温馨的那个家,能够让她感受到家的温暖地方,却已经成为她不愿再去回想的痛苦。
依然哭着扑了上来,死死的抱住我,“斐麟,不要去――不要――!”
她的力气很小,根本无法将我拉住。已经被愤怒完全掌控的我,不顾一切地往外冲去。
依然没有放手,而我又舍不得用力地去把她推开。两人就这样,纠缠着一步步向门的方向挪动着。
依然哀求的哭声,在“啊”的一声后,消失了。紧紧拽着我的那双手,也顿时放开了对我的束缚。她被门口高出一些的水泥地绊倒了。
我赶紧将手里的水果刀放下,把依然扶了起了。
她的双膝,被撞开了很大一块。血,像是得到赦免的囚徒一般,迅速地渗过她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
我皱着眉头,担忧的看着她的伤口,心疼地问她;“依然,你没事吧?看,都流血了!”
依然的眼里,依旧含着泪水。她似乎在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斐麟,答应我,别去好吗?”
她的表情,真切的流露着关心与担忧。
怒火,瞬间在她忧郁的双眸注视下被无情的扑灭了。
我不忍再让依然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无奈地点下了头,答应依然不去找aLon的麻烦了。
我扶着依然回到家里,将她安置在了沙发上,手忙脚乱地找到了家里的医药箱。
在帮依然涂红药水的时候,我听见依然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响。
要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好好的逗一逗依然。可在现在的依然,却让我一点也提不起耍宝的兴趣。
除了怜惜,更多的是心痛。
我让依然在沙发上休息一会,然后自己躲进了厨房。
家里的冰箱里,除了啤酒以外,基本上找不出其它什么可以果腹的食物。无奈之下,我只好给依然煮了一碗方便面,顺便又煮了几个白水蛋,准备呆会给依然去淤用。
在依然吃面的那会,我把浴缸里里外外的洗了好几次,放上了一缸热水。我想,现在的依然,或许很需要在热水里泡上一泡来缓解她心中的不快吧。
当我把自己的卧室整理完毕的时候,依然正好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一看见我,顿时又低下了头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起来。
我连忙开了口,“依然,床单和被套我都已经换新的了,今天晚上,你就早点睡吧!”
依然抬起了头,睁着她写满诧异的眼睛问:“我睡你卧室,那你呢?这样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我睡客厅里,我家的沙发可是很大的!当初卡其也是睡那里的!”我看出了依然的担忧,想用风趣一点的话转移她的注意。接着,一把把她推进了卧室,随手关上了门。
在门外,我对着屋里的依然说道:“依然,把头发吹干了再睡,吹风机在化妆台上放着了。还有,别忘了把门反锁了!”
说完这些话,我回到了客厅,在沙发上躺下。
卧室里的灯,还没有关,泛着点点昏暗。里面隐约传来吹风机卖力工作的声音。
因为愤怒而紧绷着的神经,在松懈下来后,让我感觉到特别的累。很快的,我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一晚的梦,有个主题,叫惩罚。
18。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因为害怕依然的情绪再次不稳定,我推了所有的面试,专心的守在家里照顾她。
每天早晨,我都会做好早餐,给依然送到床上。然后看前她把东西全部吃完,再去洗碗。依然起来后,我再帮她把膝盖上的药水擦拭干净,重新再擦上新药水。然后带着依然,到菜场去,让她挑她喜欢吃的菜,回家烧给她吃。吃完饭后,我和她会去散散步,打打球弄得一身是汗的回到家里。再帮她把衣服洗了,放热水给她洗澡。在睡觉前,我都会逼着她喝掉一大杯她不喜欢喝的热牛奶,替她盖好被子,看着她睡着后,我才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是,无论我再怎样装得若无其事地去逗依然开心,笑容却依旧一天天地从她的脸上消失。
这几天里,依然在我面前没有哭过,她显得异常地安静,不说什么话。但更让我担心的是,依然经常会陷入长时间沉默入定的状态之中。
我知道,依然在难过,依然在伤心。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卧室里的灯,就不会在一夜,时常地被点亮好几次。
像以前一样,我没有去问依然居然发生了些什么事。从依然的那种样子,我便可以很轻易地洞悉到她受的苦,到底给她带来多大的创伤。
而且我还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我像个“八婆”一样再去追问几天前的事情,这无疑是活生生地把依然心中已经有点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开来,然后洒上一把盐。
这已经是依然到我家的第七天了。
依然在沙发上,叫住了刚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的我。
我帮她泡了一杯热可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斐麟,你说,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男人肯真心诚意的爱我呢?我不是个值得去爱的女人;是吗?”依然突然侧过身来,淡然地看着我问道。
难道,这几天沉默的依然,就是为了去参透这个在我看来是极其愚笨的问题,应该不会吧!我思考了一下,脑子里开始组织最贴切的话,去抚慰依然这种很让我心疼的想法。
我告诉依然:其实男女间的爱情,就像是很多个生存在同一个空间里的半圆,只有找到跟自己相吻合的另外一个,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圆。而依然你,最大的问题,就出在了你对爱情太理想化了,你太看重的是爱情表面的那些浮华。然后,当爱情的实质暴露出来时,因为离你的想像相差太远,才会像出现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曾经是很相信爱情,呵呵,所以我并不恨阿亮,因为是他带给了我年少时对于爱情的信仰,尽管到最后,不离不弃的誓言屡屡皆空,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他让我体会到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是怎样的感觉。”
依然笑了,却又十分无奈。
过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又再一次地,面对起依然和阿亮之间的那段感情。
这一次,没有特殊的情感夹杂在其中,我用最中立的措辞分析了依然和阿亮的问题。
他们,都在拼命的寻找自己心中的那种爱,那种感觉。正是因为这种急切希望能找到他们想要的那样东西的心情,让他们很容易地投入一场又一场的风花雪月当中。结果,一次一次的失望,已经让他们开始偏离自己最初衷的想法,丢失了自己的爱情。
依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她不动声色地说出了aLon为什么为打自己的缘由。她说这个的时候,冷静地仿佛是在述说一个从报纸上看来的故事。
“……我和很多个不同的男人上过床……”依然说。
“……那是我身上抹不去的污点,是穿上衣服看不见,可是脱光衣服,却一览无余的耻辱……”依然说。
“……我曾经有过阿亮的孩子,在我22岁那年,拿掉了……”依然说。
“……我后悔,我真后悔没有把那本该死的日记本丢掉,呜呜……”依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那些悲痛对她施加的压力,还是哭了出来。
我在想,到底什么才能算得上是爱呢?是在一起时的那种快乐?是离别时的那种哀伤?还是希望能够“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那份忠诚呢?
爱一个人,要包容对方的一切,不管过去,现在,还是将来。
依然的故事,听得我很心疼。我没有想到,一直都以她的守护者自居的我,居然在这些年里,完全没有能力去帮她,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去拉她一把。
心里很惭愧,更多是心疼这几年里,依然的所有遭遇。这种心疼,让我又重新找回了心里原以为已经被弄丢了很久的那种感情。
我蹲在依然面前,第一次的向她说出了自己的心声,表达了对她的爱意。
我不是趁人之危的做法。我只是想告诉她我深埋在心底的想法。
我爱她。
依然似乎还在以为我的做法,只是为了让她能够好受点而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她苦笑着说,“我不是个好女孩,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现在的夏依然,虽然外表依旧,可是内心早就像一团破棉絮般脏旧不堪了。斐麟,谢谢你一直照顾我,也谢谢你为了让我开心而说的谎,如果,如果谎言能够听一辈子,那该多好啊。呵呵。”
我握着依然的双臂,让她能够看到我眼里的诚意。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依然,“我,徐斐麟发誓,如果我所说的话有任何一句违背我的本意,那我就不得好死!就算你变成了白发老太太,而我还是个飞扬跋扈的小伙子,我都会爱你!我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话了,那么多年了,它早就刻进了我的骨头里,就算我可以不说一句我爱你,它都会时时刻刻告诉我,我是爱着夏依然的!依然,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我,还有你妈妈,还有大家,我们不会介意你的过去,因为每个人都会有过去,我们面对那些不值得回忆的过去,只有挺着胸迎上去,而不是做一个逃兵!你说呢?依然?就让我们彻底忘记它,每天都是新的,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活得更快乐更自信!何必被过去困住呢?我爱的是夏依然这个人的全部,不是她的某一部分。从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办法爱上其他女人了!夏依然,她是我的劫。”
说到这里,我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我抱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依然,陪着她一起掉泪。
“依然,我的公主,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依然笑了,泪水却依旧不止地往下淌。
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在衡量一下后,我小心地将怀里的依然抱起,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颤抖着慢慢的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
依然像是只受了伤的小猫一样,蜷缩着、颤抖着。
我知道她在怕什么,在担心什么。当她的目光扫向我的时候,我用平生最温柔的声音告诉她,“依然,我是你的橡皮擦,你想擦去哪里的痕迹,你告诉我,我会让它们从你的身体上全部消失。”
空气中,弥漫着爱的香味。月光,在这一刻,也似乎害羞的躲进了云彩中。窗外的野猫,居然也在这个时节的这个时候,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叫声。
好像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种暧昧的气氛下,神秘着,令人向往着。
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那蠢蠢欲动的,却又看似随意、实为升华的情愫。
时间静止的空间里,我只想用自己的温柔,用自己的吻,慢慢的将依然心中的那些烙记洗去,彻底地擦去那些伤痕。
没有性的爱,同样是最美的。
没有性的爱,或许是最真的。
依然,这个在我生命中,留下最深爱恋记忆的女子,在此刻,就像是古时新婚夜里的新娘,含羞地微闭着双眼;她长长的睫毛,似乎是因为在等待而微微颤抖着;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散落在一旁;她洁白如玉、曼妙婀娜的身姿,散发着犹如处子般的淡淡轻香;她光滑圆润的一双秀腿,勾画出了一道美妙弧度;她胸前那对因呼吸而略显不安的“玉兔”,丰满挺拔地跳跃着。
而那些青淤,令人心碎地散落在依然的全身。
没想到,和依然的美融合在一起,变成了另一种可以震撼灵魂深处那片从未愈合过永伤的绝美。这种美,或许是我今生无法再见到一次的美。
我盯着身下这个给我带来如此强烈冲击感的女孩,忍不住地咽了一下。我甚至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如果说这是一场梦的话,我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醒。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就此长眠。
不是因为我得到了依然,而是我害怕着失去这一眼的惊鸿后,我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它的色彩。
汗水,大颗大颗的滑落在床单上,瞬间融化成幸福的形状。发梢,在不断升温的节奏中,无韵律地随意乱舞着。
我的吻,像是一把无所不能的擦子,用着最温柔的方式,向依然表白着心底的爱意。
心境,还未从激动恢复到平静。
卧室的灯,却被打开了。
我猛然转身,启燕一脸难以相信的表情,跃入我眼帘。
很快的,她刚才站立着的位置只留下了两袋被装得满满的食物,在地上哭泣。
……
19。
依然走了。
从我家离开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她的离开,很彻底。彻底地就像是从未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一样的不留一丝痕迹。我唯一记得的,是最后一次看见她时的,她那空洞的眼神。
依然的消失,让我深深的怀疑自己的记忆能力。仿佛她的存在,只是出现在我的梦境中一般。
天未亮,人已醒,
梦已破,人不在。
启燕从那天起,也没有再与我联系。我没有去打她电话,也没有去她家找她,我自知我害她之深、伤她之深。
就这样,我生命中两个至关重要的女人,忽然一下,就双双不见。这是对我的惩罚吗?
如果说,没有亲眼证实的事情,还只能叫做猜测,还能让自己的思维去安慰自己。那么,亲眼所见的事实,是不可能再有变更的可能。
对女人来说,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在自己家里的床上,看见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另一个女人水乳茭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