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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十三指的是从前烧的那几副茶具,想起那时小女儿家玲珑雅致的心态,亦是乐了起来,便笑道,“你可别小看了这白瓷茶具,是我特地要高无庸从库里翻出来的。这白瓷茶具看着虽然简易,但难得的是它的质地。最好的白瓷讲究薄如纸,白如玉,声如磬,明如镜,一会你拿到灯下一看便知。”
十三听我说着便将茶碗捧在手中,对着灯光细细地观赏。
我想了想复又道,“从前年纪小,总喜欢多些花样,如今不比那时候了。年纪越大反而越大喜欢单纯,似乎对许多身外之物都不那么在意了,总想着抓住生命里最重要的就是了。”
十三听了连连点头,温润的目光中渗着一丝赞赏和了然。我的目光慢慢转向胤禛,他已在含着笑意品茶,低头喝茶的样子十分悠闲雅致。
我又给茶壶里添了些水,十三尝了口我烧的茶香点心,正连声地赞叹着。
胤禛神色疏朗,笑道,“只要你喜欢,以后每天都来便是了。”
我端着托盘转身掀帘而出,背过身心里微微泛着凄楚,以后的每一天。面对着这样艰难的局面,我究竟还能这样伴着他几天呢?
用过茶点,十三又和胤禛闲话了两句便起身告辞。胤禛却斜靠在榻上看奏折看到近两更天。
我陪着他在一旁看书,不时地抬起头来看看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时地傻傻一笑。只是我起初还觉得这样静谧和谐的伴读极为美妙,心里陶醉得很,可谁知坐在胤禛身旁心里就觉得安宁幸福,一种懒洋洋的感觉油然而生,于是又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忽然被人打横抱起,我挣扎了一下,便听得胤禛低声笑叹道,“还指望你能在我榻旁端茶研磨红袖添香呢,哪知还得我抱你上床。”
我听了心里好笑又尴尬,便索性继续装睡。
胤禛把我轻轻放在床上,却没有立刻更衣上床,亦没有转身离去,而是斜坐在了床沿上。我一时也起了玩心,仍是闭着眼睛,睡眠香甜,似乎正在跟周公愉快地对弈。
他静静地坐着,看了我好一阵,伸手轻轻地替我理了理零落的碎发,手指又在我脸上轻轻摩挲起来。他的指腹柔软而温暖,徘徊间竟是带着小心翼翼和流连不舍,似乎连碰触一下都会觉得心疼。我睡得仍旧很宁静,然而天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抑制住自己身体的那份颤栗,那份跟随着他手指轻轻滑过而产生的酥麻之意。过了许久,他口中才逸出一声低低的叹息,虽然极轻。却是泄露了他心中那份沉重的心事。
叹息过后,他便吹了灯躺在我身边,很自然地把我揽进怀里。我装了大半天,其实早已清醒,在黑暗中默默地睁开眼睛,体会着那种不能分担的孤寂和无助。胤禛方才的每一个动作都深深撞进我的心里,撞得我的五脏六腑一阵疼痛。他在叹息什么,焦灼什么,流连什么,眷恋什么?对于这一系列的问题,我的心里已经有种隐隐的感觉,那就是只要我留在他身边一天,必然成为他身上的一根软肋,必然会牵动他的注意力和感情,让他变得再也无法那么淡漠。
唯一的办法,不就是让这根软肋消失吗?
然而他却没有流露过什么,我自然也只能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直压得自己心中一片生疼。再过一阵子吧……我轻轻地在心里对自己说,哪怕能在他身边多一天、多一个时辰,对我来说亦是无比珍贵的。
眼中已有泪意,我更深地窝进他的怀里,只觉得这个位置是我从小到大一直无比眷恋无比渴望的。我触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的心跳。深深呼吸,闻到令我熟悉和眷恋的味道,心疼得深刺入骨,泪水无声无息就滑了出来。我们的距离如此之近,前途却如此未卜,我们依恋和珍惜着对方,纵然心里都有了一种叫做离别的感觉,然而谁都躲避着不肯说出口,好像这样躲避着便是一世。
早晨醒来,胤禛果然已经上早朝。
我磨磨蹭蹭地起床梳洗,用过早膳便拿着一本书坐在桌前。眼睛盯着书。心里却一直回味着昨天晚上的细节,心里默默伤感。
也不知坐了多久,忽然听到院子里嘈杂声起。我赶忙起身,胤禛已经掀帘而入,身着黑色薰貂大氅,神色阴沉紧绷,好像腊月里的寒冰一般。
十三跟在后面进来,面色倒还算沉静,只是面容中显出几丝不易察觉的焦灼之色,见我望向他,更是微不可见地向我递了个眼色。
我马上意会了十三的眼神,上前解开胤禛身上的大氅挂好,递给他一个柔软温和的笑容。
转身倒了两杯热茶放在几上,胤禛一手端起,看也不看就灌了下去。我心里一惊,我因想着天冷,那茶比平日里的还要略烫些,他竟然一口气喝了下去。
胤禛喝完茶也不看我,只是把茶碗扔在桌上,空茶碗在桌上晃了好几下才站稳,叮呤咣啷的声音在不大的屋子里显得特别突兀。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迎着他冷冽的目光,他盯着我看了半晌才转头看向桌上那个可怜的茶碗,冷冷道,“连个茶也沏不好,我看你是存心的!”
我听了这话一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瞄到十三。他正端着茶碗欲喝,听了胤禛的话竟是停了下来,抬起的手臂僵在半空中,眉头也微微皱起。
这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他方才那话说得不是十三,那就必然是我!我盯着胤禛的脸仔细看了一阵,他并未看我,只是仍旧微寒地盯着那个茶碗,似乎十分厌弃。我心中生出一阵荒谬之感,又品了品他方才的话,便觉得即使在这只有三个人的屋子里,自己的一张脸皮仍是没地方放。于是潦草地蹲身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因为出来的匆忙,我连斗篷也没穿,小小的冬袄挡不住这数九寒天的冰冷,一走到屋子外面便被突如其来的寒冷激得浑身发抖,想要回去穿斗篷却拉不下面子,只好抱着身子往远处的雪地里慢慢走。
我一面走一面不停地搓着手臂,一面举目看着眼前一片惨白的肃杀世界。鞋子踩在厚厚的积雪里不断咯吱作响,好像在嘲笑着我的遭遇。我死咬着下唇,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想了一阵只好告诉自己胤禛大约又受了什么气,而我偏巧摸了老虎的屁股。
才在在外面站了一阵,手脚片已经冻得僵硬,耳朵和脸蛋像被刀刺一样痛,心里微微地刺痛着,然而更多的却是六神无主。乱糟糟地想了一阵,心中忽然生出一阵恐惧,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样的夺门而出而被胤禛赶出宫去。只是想到这里心中却又自嘲起来,完颜花楹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被人家没头没脑地驳了面子,自己没有半点脾气也就罢了,在这大冷天里竟还担心着会不会被赶出宫,这不是没出息又是什么?
“完颜花楹,你真是太可悲了。”我轻轻地跟自己呢喃着,算是自我嘲讽,也算是自我安慰。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换你心,为我心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四十六章 换你心,为我心
寒风卷着细小的雪粒飘然而过。轻轻对着冻僵的手呵了口气,眼前浮起的白汽让我心中忽然酸涩起来,冷冽的空气让胸膛中那颗心寒了好几分。
来这个地方,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心中的委屈无处倾诉,我只能在心里烦闷地问着自己,也许时过境迁,我和胤禛之间已经产生了距离和隔阂;虽然这些天过得堪称蜜里调油,然而一旦产生了疑心,我们之间那道裂痕产生得竟是如此之快。
我终究不是他的妻啊……
正郁闷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咯吱咯吱声。我一愣,随即心中暗喜,他还是在意我的吧,然而纵使如此,我却仍然拉不下面子,仍然别扭着不肯转过身去。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别故作姿态了,也不可怜我这腿脚不方便之人。”
我一听是十三的声音,不由地大窘,连忙转过身子,见他正一步一步踏着雪走来。
我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懊恼,便没好气道。“谁要你来了,我自赏我的雪,你来做什么?”
十三听了摇着头笑笑,伸手把胤禛的貂毛大氅披在我身上,一面叹道,“最后还是我不落好了,巴巴地赶来寻你回去,竟这么不受待见。你们两个倔犟之人闹别扭,竟是我最受气,真是普天之下第一可怜人。”
我听了没熬住便笑了出来,一面吸收着大氅的温暖,一面却仍气道,“我不过是个给人使唤的丫头罢了,主子一个不高兴,打骂都使得,难道不比你可怜。”
十三听我这么说便还是笑笑,脸上却多了些心疼,“皇兄他也是极后悔的,见我出来寻你便一定要我带着他的大氅出来,还一直催我快些,说你最怕冷。”
我听了自觉心疼,默默立着不动,神色不由地黯然了。
十三见我脸色渐渐和缓,又慢慢道,“既然知道他的难处,就多体谅着些。”
我看了十三一眼,他的神情中有种淡淡的忧郁。我一下子就被那忧郁感染,便轻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十三看着我犹豫了片刻,慢慢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便告诉你。皇兄让我千万不要跟你提起,我只说出来劝你,你不要表露便是。”
我点头应允,十三便叹了口气道,“十四弟昨日回来了,竟问皇兄是先贺新君还是先谒梓宫?”
我听了心里一沉,十四这样的行为的确已经近乎挑衅了,十三摇了摇头又道,“这还不算,皇兄让他先谒梓宫。今日十四弟拜过梓宫,已经见过了皇兄……”
我越听越是揪心,直到十三说胤禛跟十四已经见面时,更是猛地抬头盯着十三,紧张地看着他的神色,连眼睛都不肯错开半分。他终于说出了我最想知道却最怕知道的事情,然而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我的情绪竟是如此紧张!
“你瞧你,怪不得皇兄心中纠结,你这个反应,倒是让他作何感想?”十三面有忧色地望着我,微微叹了口气,“其实你的心思我也能猜到一二,你心里自然是有皇兄的,可是十四……你也放不下。”
是啊,如果十四在我心里没有一点分量,我怎么会这样如临大敌呢?我抬眸看着十三那了然地神色,只是咬唇不语,也算默认了十三的话,“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和他……虽不是名副其实的夫妻,然而究竟一同生活了这么些年,如说全无情意……那怎么可能呢?”
十三听了我的话微微动容,不由地点点头,继续道,“今日十四弟一进门也不行礼,冲上来便揪着皇兄的领子要人,还好我们已经事先遣散了宫女太监们,不然这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只是纵然如此,十四弟的情绪还是十分激动,说了很多触怒皇兄的话,还说你是被强掳进宫的,所以皇兄才十分震怒。”
“你也莫生他的气,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患得患失。这么多年的分离,好不容易才相聚,方才有了些苦尽甘来之意。十四弟这时又来要人,他心里怎么能不恐慌?”十三心疼地看了我一眼,“他这时怕是最要你给他一颗定心丸了……”
“只是我最担忧的还是十四弟,我已经派人打听过了。十四弟回来之后听说你进了宫,真真恨不得把整个府邸都给烧了泄愤,先是在你的院子里闹了一番,然后也不管家里妻妾的劝阻,竟是连朝服都不换,怒气冲冲地就进了宫。那阻拦的侍卫生生地受了他一顿鞭子,若是他身上有刀剑,我只怕那侍卫连名都保不住……”
我听了闭了闭眼,头脑中一片空白,简直觉得天地都要崩塌一般。我不是没有想过十四的反应,只是一直存着微微的侥幸,本来嘛,大丈夫何患无妻,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名不副实的妻呢?可是今日亲耳听到十三的叙述,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十四他……他为了我竟然敢这样公然跟胤禛对抗!
我身上已是一身的冷汗,整个人近乎虚脱。十三见我神色不对,连忙上前扶住我,又慢慢劝慰道,“不过十四弟总要顾及体面。决不会在外人面前提起此事。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事情总会好起来的。至于皇兄……只要你像从前那样陪着他,他总能挺过去。”
我听了十三安慰的话惨然一笑,“可是十四……他怎么可能放过我?”
十三仰头看着天重重叹了口气,轻声道,“我怕的也是这个。”
我跟十三慢慢回到养心殿,他一路上细细劝慰着,逮到了养心殿门口,我的情绪已是稳定了许多,而理智下来之后,便越发心疼起胤禛来。
十三借口出恭。便只我一个人立在门口。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管怎样,我绝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事事躲在他的身后。我们既然做出了惊世骇俗的决定,就必然要勇敢承担,管他是面前的惊涛骇浪还是身后的骂名滚滚,我完颜花楹都要勇敢地与胤禛并肩而立!
慢慢移步,才进外屋胤禛就从里间赶了出来,却在看到我时顿住脚步。我立在门口,看着胤禛的眼睛,还是像从前那样的乌黑发亮,但却隐隐约约含着一丝丝无奈和焦灼,再就是满面的悔意。我看着他深蹙的眉头,想到他现在经历着的内忧外患,一时间心疼得几乎要落泪,可是想到和十三的约定,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微笑起来。
胤禛与我默然对视半晌方才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到我面前,带着一脸殷勤和讨好笑道,“可冻坏了吧,来,我给你捂捂手,以后哪怕生再大的气,便在屋子里发火便是,不准这样不穿斗篷就往外面跑。”
他一面替我搓着手,一面絮絮地说着,语气骄纵而宠溺。暖意从手上的皮肤一直渗到了心底,我看着他脸上鲜少出现的表情,心中滋味莫辨。他为人冷峻刚直,何曾向谁低过头,然而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殷勤却唯独留给了我,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胤禛见我还是没有说话,神色间竟是明显地焦急起来,“花楹……丫头竟还是生气么?”
我心里一麻,便粲然一笑,向前扑到他怀里,将一脸的忧伤藏在他温暖的怀抱中。
胤禛被我带得往后一仰,却回身紧紧抱住我。犹是带着几分失而复得的小心。
我把头埋在他怀里,闷声道,“以后不准再凶我。”
胤禛紧紧抱着我,半天才沉声道,“对不住,我……我绝不再凶你。”
我偎在他怀里无声地笑,又带了几丝得意地低声道,“只是没想到你也有这等巴结人的神色,皇上……那该是多么高高在上的人啊。”
胤禛没有说话,只是不住抚摸着我的头,极轻极轻,半晌才哂道,“花楹,你莫要高估了我,在你面前我也不过是个会患得患失的汉子罢了。”
我正得意地笑着,骤然间听到胤禛的这句话,竟是生出五雷轰顶之感,简直立时就要落下泪来!我一直都知道他是如何心高气傲的一个人,在争夺大位的路上,有所期翼的阿哥们莫不是小心翼翼地积聚着自己的力量,礼贤下士是好听的,有的时候真是恨不得对那些有实权的大臣们阿谀奉承。而胤禛却从不曾为这样的事失了身份,竟是在朝中得了个“冷面王”的称谓。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冷峻孤傲的人,居然因我而患得患失,我何德何能,竟就得到了他的倾心厚爱!
心中的震撼和感动几乎要将我淹没,在这个时刻能言善辩的我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只是微微地踮起脚来,附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话。胤禛听了微愣地看了我半晌,忽而深深喟叹一声,将我紧紧拥在怀中,不再放开。
其实我说的是只是一句再世俗不过的话: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是天下所有有情人的心愿,亦是我们两人的心愿。
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太后触柱
卷五 金风玉露一相逢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太后触柱
两人正拥着,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咳嗽。我和胤禛对视了一阵。身子才刚刚分开,十三便掀帘而入。
十三看到我和胤禛相对而立,脸上便露出几分疏朗的笑意,“看样子可是和好了?早知这样我便不进来了,原不需要我当和事佬的。”
我因和胤禛一直拥抱着,本来便有些心虚,听了十三这话更加臊得慌,便红了脸不说话。十三视若无睹地打趣着我们,而胤禛看着我们一直是笑,方才刚刚进门时的那些冷厉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眉眼间俱是满足的神色。
稍微说笑了一阵,胤禛和十三又开始说起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只是今日之事却是极为重要的,因为它直接关系到大清的安慰和尊严。
“年羹尧果敢,岳钟琪细致,这二人相互辅佐,料想战事应当无忧。”十三盯着西北的那张地图想了一阵,娓娓道来。
胤禛亦是点了点头,苦笑着道,“如果不是朝廷上离不开你,你才是最好的人选。咱们真是捉襟见肘啊……”
我在一旁的榻上歪坐着看书。虽然知道他们并不对我避讳些什么,然而听到这样的话题还是微微有些不自在。他们在讨论十四离开之后西北的战事,我虽然不知道十四在胤禛即位前后到底做了些什么事情,然而只听十三方才的描述,便知道十四不可能再回到西北领军,而将领问题自然也就成了胤禛和十三头疼的问题了。
“皇兄……臣弟有句话许是不当讲。如今皇兄手中无人,务必要安抚好年羹尧。只是臣弟对他的所为有所耳闻,如此骄悍之若是有军功在身,眼睛怕是要长到头顶上去了吧……”十三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斟酌,似乎在对年羹尧的评价上颇为迟疑。
胤禛听了竟是沉默起来,半晌方才缓缓开口,“十三弟的评价还是客气的,他的为人我清楚得很,有了功劳就必是要讨赏的!不过十三弟……这样的人有时倒也容易揣测,该给的甜头给他便是了。”
胤禛说到这里忽而把目光转向我,正将我凝神思索的神态看在眼中,不觉微微带了几分歉意道,“花楹,这几日我怕是不能多陪你了……”
我心中一黯,知道他这是要用对年氏的专宠来安年羹尧的心。他亦是无可奈何的吧?我在心里微微叹息一声,都说帝王是天下之尊,然而又有几个人之道身为帝王的苦涩和无奈呢?想到这里我不由地心疼起胤禛来,便勉强着自己笑着点头。然而笑是笑了,头也点了,心里却是又酸又痛,脑海里似乎都是胤禛和那个纤细女子花前月下的场景。
这时高无庸忽然进来,跪在门口轻声道。“皇上,太后身边的嫣红在外面候着,她说有要事要奏,奴才瞧着她神色不对……”
胤禛听了脸上的笑意顿时敛去,眼中寒意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