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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着浅灰,夏风直直吹过耳畔,暖暖的。
他放开手,〃你的车停哪?〃
〃我懒得开,刚刚逛过来的。〃
〃小疯子。〃
〃我想走回去换身衣服。〃
宋品禛回身看了看她,〃这么热的天,走出一身汗。〃
宋恩慈却不听他,径自往前走了去,身后闷闷传来,〃这些年净长了些脾气。〃他追了上来。
宋恩慈忍不住低头笑了。
宋品禛上前见她笑容,落下的阳光淡淡地描摹着她轮廓眉眼,那笑容暖暖地一点点浸入他心里。
宋恩慈听他半响没声音,转脸只见他半侧脸庞。
一时间,两人都默不作声地走着。
〃我喜欢晒太阳。〃
〃哪有人喜欢夏日里晒太阳的,你出去变傻了。〃
〃不,我一直是傻的。〃宋恩慈慢吞吞地回他。
宋品禛抬起头,天上云压得低低。
〃要变天了,这雨下下来准是阵暴雨。〃他越走越快。
〃暴雨才好,这天,真真是闷煞人了。〃
两人一路自说自话,谁也没再看谁一眼。
她跟上他,走快了些。
第五章
下午一点二十分,宋恩慈独自走在东平路上,夏末的太阳依然透亮,将一切暴露无疑。油漆剥落的弄堂铁门,院墙上挂着成排的旧信箱,那些年的暑假,她成了他摔不掉的小尾巴,混在这弄堂里渡过了许多个下午。
袋里手机震动,她迟疑着打开,一条条短消息,握着手机的右手隐隐作痛。
东平路左右不过500米,她一会便走到了从前宋子文买下作为宋美龄和蒋介石结婚陪嫁的爱庐,今天的9号。
宋恩慈左手紧紧按住右手手腕,脉搏在她指尖一下下跳动着。
她停下脚步,深呼吸,深呼吸,推开门,店堂里并无客人,除了发话的美女。
〃恩慈,你赶紧找店员,我可只能偶尔顶班。〃
〃知道,知道。〃宋恩慈笑着回她。
美女叫唐瑭,是个高挑身材,穿着时髦无比,同玉瓶儿似晶莹透亮的女子。她学的是物理却做了公关经理这一行,只因她长得漂亮,什么学历文凭便统统在美丽的脸蛋面前败下阵来。
宋恩慈是认识唐瑭后才发觉原来和女友在一起,快乐的感觉会比和男友在一起来得更纯粹更直接些。
从她回国认识唐瑭,短短几周已火速打热,用宋品禛的话来说,好的成了联体婴儿。她们一起健身一起做美容一起八卦一起逛内衣店,一起买下一堆花花绿绿的可爱内衣裤,然后互相鄙视对方买衣的品位。
宋恩慈走近唐瑭身边,见她又低下头,全神贯注。〃怎么想起动手做女红了?假冒贤妻啊?〃
唐瑭手下针线不停,长叹道:〃中国男人过了几千年仍想着要过男耕女织的日子,人家大少感慨从前铁娘子撒切尔私下也喜欢缝缝补补,无奈我只好临阵磨枪。可想想豪门女子薛宝钗也要绣花,文艺青年林黛玉偶尔都要给宝二爷打条穗子,咱多门手艺混江湖也好啊。〃
宋恩慈一听她这话顿没好气道:〃那你要学女红也别搞技术含量低的十字绣啊,好歹弄个苏绣什么的。哎,我说,你会钉纽扣吗?什么男耕女织的鬼话。〃
虹桥书吧。
第14节:第五章(1)
才说完,宋恩慈已自知话太过尖刻,轻推了唐瑭一下。〃你当刚刚空气臭过,别――〃
唐瑭头也没抬地打断了她。〃知道,知道,不然我早拿绣花针给你来个针灸了。狐朋狗友就是兼任出气筒的。怎么,受刺激,遇上强劲情敌,人家是隐藏民间的刺绣高手?〃她无意乱说。
〃是啊,现时战况之残更胜滑铁卢。〃宋恩慈缓过了神,亦调侃道。
唐瑭夸张地瞪目道:〃还有这等世外高人,我还当你是倚天剑出,谁与争锋呢。〃
宋恩慈嗤笑出声:〃你就尽情踩吧。〃她见唐瑭手中十字绣已初具眉目,感慨道:〃多少好男儿见我们貌如西班牙美艳女郎的唐大小姐居然还能拈绣花针,仿时光倒流,让男士们尽享久已失传的温馨,顿时个个身心俱颤,单膝下跪,托付终身啊。〃
逗得唐瑭大笑出声:〃这话我爱听,罚你每天有创意的说上两句甜言蜜语啊。〃
〃唐瑭,说真的,我见你身边男子个个才貌兼备,你怎么都看不上,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唐瑭搁下手中物,正襟危坐。〃嗯,首先男人的鼻子一定要挺,身材当然要好,臀部要丰满要有弹性,还要有迷死人的胸肌,当然尺寸也得令人满意才行。〃
宋恩慈先还当真听。
〃去你的,整个一色女。〃
〃哈哈,虚伪了吧。多少智者都说爱情没有天长地久,男人迟早会变心,既然如此,我为什么不能找个漂亮性感的?你们哪,就是虚伪虚伪。〃
〃为什么你一定要男人鼻子挺?宋品禛鼻子就很挺。〃宋恩慈有些迷惑。
〃因为鼻子挺的男人看上去会很帅,而且性能力也会比较强。至于你哥哥的鼻子到底算不算挺,需本小姐鉴定后才能打分。〃
〃少伸出你的魔爪。〃宋恩慈半是玩笑半认真地说。
〃哎呦,我真替你未来的大嫂感到悲哀啊,她小姑子是如此的彪悍。〃唐瑭见宋恩慈在屏风后换衣,奇道:〃这回道具怎么准备的这么隆重,是你那皇帝哥哥又安排了要会哪路英豪啊?〃
〃哪路英豪?就是你崇拜的那路拉。〃宋恩慈没好气地说。
〃啊?真的是他。〃唐瑭满脸兴奋。
宋恩慈每星期必有一门相亲课,可阳奉阴违的她回回叫上一群人,霸占了茶馆、咖吧左右位置,等男主角一来,周围那几张利嘴可将来人从门牙漏风,指甲藏垢,耳朵不净,衣裳花哨,造型老土直说到腕表几钱,令男士们无不落荒而逃。
惟独有次,宋恩慈和大伙一圈马路逛好,时间尚早,索性给个面子,早早坐在咖吧等候。
没想到足足过了二十分钟,还未来人,宋恩慈正欲跳起,桌上手机嘟嘟响了两下,她拿起,是条短消息:你长大后果然成了大美女。我坐在门口一桌,欣赏了你很久。不过我害羞,看见你如此厉害强大后援团就更不敢出来了,所以先走了。给个建议,下次和参谋团分批入场,动作隐蔽,不会吓着别人。
唐瑭凑近身子同看,大笑出声:〃哈哈,你终日打雁也有叫雁啄了眼的时候。我对他真是景仰景仰。〃
生平第一次被突如其来的放了鸽子,还是旧时故友,宋恩慈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今日两大高手终于华山相会,哎,恩慈,要不要我跟去助助威。〃唐瑭惟恐天下不乱。
〃你少在那幸灾乐祸,我看你才是无情的流水,专拂那落花美意,天天十几个电话的弗兰克呢?〃
〃你就别在那恶心茜茜了,那人号称钻石王老五,标榜是个讲究生活品位的优质男人,开着辆拉风的敞蓬小跑车。我头次拒绝他后,他居然当晚在博客上撰文,痛斥我是骗吃混喝,丧失独立精神的可悲女性。搞得好象女人一旦接受他邀请,吃了顿免费晚餐,就必须要承担无条件使其愉悦的义务,否则就是一心怀叵测的恶狼,什么东西。〃唐瑭啧啧呸道。
〃是啊,现在的男人有些真太无耻了。有次,一个所谓画家居然惆怅万分的和我说:难怪毕加索终身离不开各色女人,原来没有女人就没有了灵感。我当场起身,啐他一口,让他等成了毕加索再来放屁。〃
虫工木桥◇BOOK。◇欢◇迎访◇问◇
第15节:第五章(2)
两人乱笑成一团。
宋恩慈走出店门时想也许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快活的。
路边咖啡店门被推开。
走入的女郎戴着墨镜,蓬松的紫黑鬈发披肩,上身只着一抹粉红色小可爱,正大光明的露出肚肌,热裤短至大腿十公分以上。
唐家驹不可置信地看着如七彩孔雀般缤纷的人儿走向了自己,并肆无忌惮地坐在他对面,摘下了墨镜。
不知刷了几遍的睫毛浓密卷翘得如芭比娃娃,她的主人尤嫌不足地撒满了蓝色闪粉,粉红色的嘴唇微张着,大概这个夏季所有的流行色彩统统都堆在了她脸上。
可唐家驹还是认出了她……宋恩慈。
他镇定了下来。〃恩慈,你喝什么?玫瑰奶茶?〃
〃不,普洱茶。〃小子,有眼力。
他有些意外。〃喝那么浓的?〃
〃是啊,我最喜欢喝普洱茶,特别是浓得像墨汁一样的,它能刮肠去脂,人家已经有一点点小肚腩拉。〃宋恩慈一面娇滴滴地说着,一面迅速打量着他,T恤仔裤,头发修剪齐整,连手指甲也洁净无垢,浑身上下中规中矩,无可挑剔。
她打开坤包,长指从烟盒里抽出根烟点燃了,漫不经心地抽着,再穷及无聊地对着空气拼命吐烟圈。
唐家驹微微有些颦眉。〃如果现在是晚上酒吧,你是不是要点威司忌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宋恩慈兴奋地将身子前倾向他,浓烈的香水味飘过。
〃蔡澜不是有人生七字箴言:抽烟喝酒不运动。呵呵,我也恰好信仰哦。〃她笑靥如花,得意地又吐了个烟圈。
唐家驹居然笑着接口说:〃这倒也是,人的健康分身体和心理两种,只要心情愉快就好。〃
他前面明明已眼露厌恶,可现在?好,再来,宋恩慈紧盯住他看。
唐家驹知道自己五官长得还算端正,但还不知能引起别人如此端详。
宋恩慈越凑越近,长睫眨也不眨,两肘干脆撑在咖啡桌上,聚精会神地审视着他,搅得他简直想拿面镜子照照脸上可是开了花。
〃大头哥哥,我还以为你对女人不会有兴趣呢。〃宋恩慈终于开腔,语出惊人。
〃为什么?〃唐家驹端起茶杯,掩饰狼狈,难道从前他留给她的竟是GAY的印象吗?
〃你想想看,你每天看到那么多女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看光摸透,对女人还有神秘感吗?〃
差点叫茶呛住,他放下杯子,等了等,神情自然地说:〃首先她们只是病人,而不应分男人、女人。照你这样理解,我应该对男人也没有了兴趣,医生简直就不能再当做人了。其次,我是脑科医生,不是妇科,所以我对女性还充满了无限向往。〃
这下换成宋恩慈端起茶杯掩饰尴尬,这小子是医生吗,简直有当律师天分,还首先其次的,皮又厚,哼,继续出招。
〃大头哥哥,〃声音嗲得宋恩慈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原先我总不能理解英国人喝茶都要加奶加糖的习惯。后来才知道,这锡兰红茶啊还非得加点奶糖不可。不然端起来一看,茶是降紫色的,象刚断了头颈的滴答鸡血,再喝进口里活象吃了未熟的柿子般苦涩,简直是受罪。〃
唐家驹苦笑不得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少奶少糖的锡兰红茶――苦柿的鸡血?他还能否再喝下去?
手机铃响,宋恩慈将啜了一口的杯子放下,接起电话。
唐家驹看到一弯脂红,细密精致的印在白瓷沿边,如染红的暗月。它忽然就刺痛了他的眼,如同她刺
痛了他的心,她就那样的厌恶自己,甚至为此不惜违背她的本性吗?
唐家驹还记得她离开上海的那个夏日,他正好暑假回国。
她甚至等不及参加她母亲的葬礼便要匆匆离去。
那日她脸色苍白的让他疑惑,他轻触到了她冰冷的手。
他问她是不是太累,病了。
她倚靠着门低下头摇了摇,额前的发瞬时滑落,如一扇细帘,密密遮住了她的眉眼,让人看不进她心里去。
那时,他想大抵对世上任何一个女孩而言,一个月内接连失去双亲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他们是那种情形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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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六章(1)
宋恩慈没说两句,关上了手机,抬起头,见他的神情有些茫然地望着自己。
唐家驹缓过神来,依旧望着她,〃你说蒙娜丽莎在想什么?〃他抬手指了指她背后。
原来他在看自己身后的那副仿画,可他不是学医的吗?怎么搞得像个文艺青年。
宋恩慈笑着说:〃蒙娜丽莎什么都没想,她只是受不了长时间摆着姿势坐那,憋不住想动,才似笑非笑,而达芬奇恰捕捉到了这一点罢了。〃
唐家驹如有所思地望着她,道:〃是啊,世人都不明真相,偏还在那磕头如捣蒜,就怕别人说自己浅薄。〃
任她或刻薄或无赖或愚昧,他统统回以太极招式,原来他才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唐瑭这回说对了,宋恩慈正愁无计可施,他已起身提议离去。
第六章
台上乐队在演奏着爵士乐,宋品禛靠着沙发,怔怔地望着台上,如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像。
杨紫用茶匙一下下地搅拌着没有任何添加物的黑咖啡,大概是咖啡的热气钻到了眼睛里,黑眸浮起了一层波光,他已经保持那个姿势很久了。
杨紫常常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坐在自己的身边,虽然他伟岸的身躯每星期例行保持一至二次的见面,可她却从没有觉得那身体与灵魂是合而为一的。
于是,沉默是他们间最常用的语言。有时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是性冷淡,不要说擦枪走火,就连吻,他都是中规中矩的。
可是杨紫更知道儿女情长、撒娇胡闹等等所有女孩子在恋爱时会犯的毛病他统统敬谢不铭,正因她理智、体贴、温柔、干练得体、善解人意,才能在他身边坚持到现在,进而被承诺为未来伴侣。
杨紫脸上浮过个淡淡笑容,她笑自己太过贪心,有所得总会有所撼,不是吗,至少他也没有其她女人。杨紫放下茶匙,〃品禛,永嘉路的房子,你让恩慈不用太费工夫了,弄得你们这段日子总不方便。〃
她不知道宋恩慈为着什么,非要大动干戈地装修,甚至为此让宋品禛一人搬去了思南路的宅邸。
一位黑衣女子走上台,扶住麦筒,须臾,低沉婉转地声音飘荡开来。
宋品禛燃着烟,眼神深邃又遥远,似未听见杨紫的话。
杨紫觉得周身的血液同挂着的笑容都僵化成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应该贪心些,于是,她提高了嗓音:〃品禛,那里离浦东设计室太远了,日后我们还是以住浦东公寓为主吧。〃
宋品禛稍缓回过了头,〃我们要和恩慈住一起……直到她出嫁,我只有她一个亲人。〃
只有她一个亲人?那我呢,那以后我们的孩子呢?杨紫极力压抑着,她过去辛苦维持的完美形象,已成了悟空的紧箍咒,箍得她难以发作。
〃明天回去看看吧,你喜欢什么再添上。〃宋品禛按灭了手中烟。
台上黑衣女子微闭双目,唱得全情投入。
杨紫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昏暗灯光下,她惊奇地发现,那女子有着精致的侧面,恰如一个熟悉的人。
翌日,杨紫没有想到会诸事顺利,他没有横生的开会,没有突来的意外,甚至主动打她电话,开车接她,陪她取样衣,原先他最讨厌冗长又单调的等待,可这半天,他一直陪着她。直到现在她一人站在二楼,面对着宋恩慈。
杨紫率先寻话题,打破了沉默,〃恩慈,二楼原先的房间是都打通的吗?这么长。〃
宋恩慈站在柜边,点了点头。
杨紫见她靠着的橱柜颜色金黄而温润,木疖上呈现出的〃狐狸头〃美丽可人,笑道:〃师傅说,现在哪还找得到这样好的黄花梨木,只得高价购几根旧桌腿细补了。〃
宋恩慈转过身,面对着她,淡笑道:〃你别怪我太过苛刻,拖延了你们的婚期。一生一世的事,总要无憾才好。〃
不及杨紫接口,她已边走边继续道:〃你不知道这柜子对我们有多重要。他第一次看见我,我就躲在这里面。奇怪,后来我竟变得很怕黑,很怕生人,除了……他。那时,爸妈都很忙,他便让人将房间都打通了,每夜,总要遥遥看着他才睡得着,最最要命的,便是洗澡也要他守在外面,好象水鬼会吸了我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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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六章(2)
杨紫站在原地,见宋恩慈已走至盥洗室前,隔着长长距离,杨紫仍能感到她投向移门的目光那样地温柔。
他第一次看见她?难道?杨紫心里质疑,面上却强忍着不露出,追了上去。〃你们小时候不住在一起吗?〃
〃当然不!〃宋恩慈瞪大了眼,恍然才明白般。〃啊,他没告诉你吗?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我是爸妈领养的,八岁还能被人领养,很幸运,是不是?有时,我真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过了这没有他的五年,〃她笑了笑,〃可品禛答应我再不会离开我一日了。〃
杨紫只觉得一阵头晕,许许多多从前奇怪的、不明白的事由仿佛一下都找到了出口,屋里她的说话声便再也听不见了。
杨紫转身冲下楼去。
宋品禛见她脸色雪白,匆匆挂断手机,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宋恩慈下了楼来,站在梯口,一动不动,似笑非笑的看着。
杨紫回过身,望了她一眼,唇边现出一丝蔑笑来,她转过头,紧紧抓住宋品禛的手臂,如溺水者抓住她最后的浮木般哀求:〃品禛,我不喜欢这房子,我们不要住这好不好?〃她的眼角甚至无声地滑下了泪。
杨紫紧紧望着他,他的神情一如她想象中的有些埋怨有些无奈,她曾那样喜欢的薄唇紧闭不语。
宋品禛终于开口:〃我不是说过,等恩慈出嫁了再随你。〃
他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不愿意待这里,杨紫突然恨极了。〃那要是她一辈子都不出嫁呢?〃
〃杨紫!〃宋品禛的声音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