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在他走进教堂的一刹那,马黎雅就认出了他,一个听巴赫小步舞曲的男人。
那是在今年的夏天,她第一次带孩子们来参加这座教堂的唱诗班。
好奇的孩子们围绕着她,叽叽喳喳个没完。
突然间,她听见一声尖锐的刹车声。
一辆黑色跑车为了避让忽然窜出的小男孩,硬是九十度急转弯地猛冲上了草坡,就差那么一点。
马黎雅急奔过去。
车似还未停稳,一男子打开车门,跳下车,跑过来。
直到马黎雅向他再三确认男孩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才转身离去。
望着瞬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的车,马黎雅的心砰砰跳动,强烈得就象春日里第一次冰川融雪后的哗哗水声。
男孩的脚边躺着台银色的MD,是那男子遗落下的。
马黎雅拾起,忍不住将耳机放入耳朵里,奇迹般的,音乐仍在继续。
呵,竟然是巴赫的小步舞曲。
巴赫是一个虔诚的宗教徒,他的音乐大多为对主的崇拜,表达的不是情感而是信仰,所以人们总觉得深奥难懂。
可是这首小步舞曲,曲调简单而轻快。巴赫有许多孩子,这大约是他为孩子们练琴所做的练习曲。
夏日的风轻轻拂过马黎雅的脸,她微微笑了起来,学了16年的钢琴,她第一次听懂了巴赫音乐中的深情,第一次有了砰然心动的感觉。
关于爱情,她一直相信在这世间的某一处存在着她的理想爱人。
风琴声停,教堂中人陆陆续续散尽。
宋品禛抬起头,月光透过彩色玻璃斑斓一地,他站起了身。
风琴后女孩疾疾向他奔来,〃喂……〃
马黎雅手心里攥着MD,可她知道自己并不仅仅只是想与他擦肩而过,想说些什么,又羞涩难言,几番挣扎,情知已都落在了他眼中,面孔不禁微微红了起来。
她留着细碎的短发,如同男生,明眸清澈如月亮湖中水,亦如少年时的恩慈,宋品禛看得有些恍惚。
今夜空气清朗,一抬头,可见天边漫天星斗。
宋品禛开车回去,才走进底楼,便闻到淡淡汽油味,上楼推开房门,地上随摊了一地的丙烯颜料,松节油,画笔。
宋恩慈卷着袖子,曲腿坐在地上忙,雪白的墙上打满了牡丹铅笔画,玫红的花瓣,黑色的叶子,妖艳至极。
宋品禛走至她身边,蹲下身,迟疑道:〃……对不起,昨天是你生日,可我太累了,我们补过,好不好?〃
▲虹▲桥▲书▲吧▲BOOK。▲
第26节:第十章(2)
她头也不回冷冷道:〃何必呢,错过一分一秒便是错过了。〃
两人各自面对白墙沉默无语,枯坐仿有一生般久。
宋恩慈终于搁下笔,转过头,灯都亮着,照得一室通透,他目中有些心虚有些愧疚。
宋品禛那夜的笑容,沉醉的,温柔的,怜惜的,宋恩慈分明记得他那时眼中浓浓的爱恋与缠绵,到底是她记错了,还真的只是一场梦?
恍惚中,宋恩慈凄凉地伸出手欲摸上他的脸颊,宋品禛面色抽搐僵硬,一侧头,让她的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宋恩慈望在眼里,内心苦笑,头靠向壁角,只觉凄酸,原来他已那样地不能忍受自己的触碰,过一刻,她轻轻地放下了手。
墙上的牡丹娇艳欲滴,妖得似滴出血来,直刺她眼。
〃你是不是在怪我?〃
宋品禛愣住,想一想方明白过来,声音透着不耐:〃你还要怎样?人也都让你赶走了,你到底还要怎样?〃
她到底要怎样?宋恩慈一下泻了气。〃是,是我错了,毁了你的大好姻缘。〃
宋品禛看了她一眼,见她满脸倦容,心中又不忍起来,放缓了声音说:〃恩慈,你为什么总爱钻死胡同,难为自己,不肯过稍为正常一点的生活呢?〃
〃什么叫正常?结婚生子吗?总要有个男人吧,象我这样抽烟喝酒,夜里满脑邪思,白天日上三竿不起,哪个好人家敢迎娶进门。大概是先天种气不好,便是有心重来也本性难移了,你硬叫流氓装淑女也难长久地骗人。〃宋恩慈盯着地板,手一下下转着笔,没有看见他一下煞白了脸。
她想到自己初到这家前,袖口、裤腿永远短着一寸,是爸爸一个大男人陪着她这小女生亲去剪发买衣,从里到外置换一新,从此柜子里永远有成叠的雪白内衣。那时她头发有虱,身体又弱,直调养了一年多,脸色才慢慢白皙红润起来,可学校功课却一直追不上,是宋品禛日日下课后替她补习,陪她天南海北的闲聊,完全当她是同龄女子。妈妈虽常常只是轻睨一眼,可亦未反对。
她对妈妈始终怀有畏惧,天知道那时她有多渴望妈妈能真正接受自己。每当她鼓足勇气而妈妈却冷冷推开她的亲近,她惶惶不安时,宋品禛总会及时牵住她的手,和她轻言细语。一次,他说:〃恩慈,知道我为什么叫品禛吗?妈妈是研究明史的,却很欣赏中国历史上一位叫〃胤禛〃的皇帝,痴迷到连给自己的小孩起名都叫〃品禛〃,一个这样感性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她只是还需要时间罢了。〃
每回他的话语都如同双最温柔的手,一点点地拂去她的自卑、惶恐、孤单和忧伤。
一切仍历历在目,一切已面目全非。
宋品禛苍白着脸,心底的秘密,苦到只能把泪倒灌进最深最深处,面上,永远是那样冷漠的不为所动。
〃恩慈,……我是为你好,希望你能幸福,如果你能幸福,我会为你高兴。〃他停顿了会,起身走了出去。
一连几日都是灰蒙蒙的天,阴霾得象随时会下雨,沉闷得让人莫名烦躁,八车道宽的路乱糟糟地堵成一团。
已是深秋了,宋恩慈踩着落叶,沙沙有声。
身旁汽车长龙喇叭忽然响起,卡卡探出头大声喊。
宋恩慈望见他,诧异道:〃你怎么找来了?〃
卡卡如常摊手大笑:〃没办法,宝贝总要看紧点。〃他打开车门,跳下车,跟着她并肩走。
走至一幢大楼前,宋恩慈突然停下脚步,渐渐握紧拳头,下定决心。〃卡卡,我们是不是有一百天期限?我想你跟我去见一个人,你介意吗?〃
〃不介意,对你我全面开放,并欢迎永久续约。〃
须臾,卡卡收起了嬉笑,凝视住她,安琪常常会莫名走神,思绪不知飞往何处,就如那夜,彷徨得让他忍不住想问:你怎么了?请把心中忧愁告诉我,告诉我。
卡卡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试探着撩起她的发,夹至耳后:〃怎么了?宝贝,心情不好啊,谁又敢惹你生气了?〃
〃不要叫我宝贝。〃宋恩慈冷下脸。
卡卡愕然,轻轻推她一下,〃哎,你这人怎么说翻脸就翻脸的?〃
虹←桥书←吧←BOOK。←
第27节:第十章(3)
宋恩慈似未听闻,紧皱的眉头颓然松下,忽又紧张地咬住了唇。
大厦里走出一男子,一纤长女子从后跟上,她不象杨紫有着张精致如大理石雕塑般的脸,女子剪着短短斜斜的刘海,眼角尽是笑意。
她在他耳边不知低语了什么,笑得灿如春花,他也被逗得笑起,哦,那久违的笑容。
宋恩慈错愕地看着他们两人欲转过身,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卡卡凑近了来,她突然苍白的脸孔让他一怔,还来不及问些什么,宋恩慈的一只手已不由自主地紧拽住他,然后她扬起脸,吻住了他的唇。
卡卡回过神来,令他略有遗憾地是她温凉的唇只是停留在他唇畔,就像造型演员摆着接吻的姿势等候着导演随时喊卡般。
他有些不满地用手揽住宋恩慈的细腰,热舌尝试着攻进她齿里,迫不及要与她分享他的热情。
宋恩慈下意识地欲推开他,耳边却听见卡卡含糊道:〃别动,你敬业点好不好,他们正走过来了。〃她霎时僵住,眼睛不知所措地盯住他。
卡卡眨了眨眼,笑得无害又无辜,埋头继续他未完的大业。
〃咳,咳。〃
几声男人的清咳终于使得卡卡停了下来,他抬起头环顾气氛诡谲的另外二人,微笑了起来,手未放开宋恩慈的腰,在她耳边软语:〃亲爱的,不需要感到抱歉,我很乐意和你配合,下次再有类似演出机会别忘了第一个找我。〃
〃恩慈,不介绍一下吗?〃宋品禛敏锐的眼神没有遗漏她与他亲密的肢体语言,那青年男子虽只是一身球衫仔裤,却笑容可掬。
卡卡有礼的伸出了手,脸上绽放的笑容如阳光,能令所有的男女为之眩目。
还没等得及他开口,宋恩慈已抢先道:〃他叫卡卡,我的男朋友。〃
宋品禛一直希望她能重新开始,此刻蓦然听到她这般说,刹那间胸口似中了一拳般开不了口,时间仿已天长地久,不过只才几秒,他的心缓缓绞动,淡笑着用英语和卡卡交流了起来。
宋恩慈的眼睛一刻不眨地盯住他,眼神渐渐失望,低下头,突然一人往前走了去,宋品禛并没有叫住她。
卡卡满怀歉意的笑笑,〃哦,安琪常常象小孩子般淘气。〃他眼前的这位男子神情镇定如常,可卡卡却看到他最初刹那时地异常激动。
宋品禛了然地笑笑,见卡卡朝着宋恩慈追了上去。
〃他们真幸福。〃马黎雅忍不住地说。
〃她一定要幸福。〃宋品禛低下头,轻得如同自喃。他应该为她高兴吧,可为何心绞难忍,溢着浓浓酸楚?!
那边宋恩慈扬手招车,一路疾驰,卡卡招车紧随其后。
屋中佣人惊异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风般跑入。
〃安琪,安琪!〃
〃你别管我,好不好?〃
〃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只知打情骂俏的花花公子!〃
〃你……〃
宋恩慈奔回房中,〃砰〃地关上门。
瞬间,她只觉与他前途茫茫,追他的女人前赴后继,悲从中来,忍不住放声哭泣。
卡卡在门外唠唠叨叨说了许多。
〃……亲爱的,别再钻牛角尖了,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伤心之事。〃
她依旧靠着门痛哭。
〃好了,好了,亲爱的,你再哭五分钟好吗?安琪,你抬头看看窗外好吗?你见过秋日有这么明媚的太阳吗?我带你去骑脚踏车,吹吹风,你会快活得忘了这一切,我保证。〃卡卡的声音异样温柔。
窗外灿烂的阳光,洒满一地。
是啊,她坐这哭泣又有什么用呢?
宋恩慈开门走出去。
〃谢谢你。〃脸犹挂着泪花。
卡卡满眼问号。
〃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哎,你这女人,怎么又忘了我正在追求你,感激的话就快快到我怀里来。〃
噢,这讨厌的家伙,宋恩慈嗤地笑出来。
卡卡一双眼睛笑得明亮如晨星,宋恩慈怔住,刹那失了神。
第十一章
深秋午后的阳光灿烂依旧,餐厅里俩人对坐着。卡卡的一头金发已揉得凌乱不堪,嘴微张,像是被吓到,满脸震惊地看着对面女子毫无吃相地啃着鸡脚爪。
。§虹§桥 虫 工 木 桥 书§吧§
第28节:第十一章(1)
宋恩慈无视他犹如撞鬼的表情,埋头继续啃。
半个小时前她冲动地开口说:〃今天你这么仗义,我请客,随便你吃什么。〃
话才出口,看见卡卡满脸奸笑,宋恩慈一个激灵,糟了。
〃真的?随便什么都可以?〃卡卡不容宋恩慈再反悔已紧追着问:〃我可不可以换成问一个私密问题?〃
宋恩慈松了口气,斜他一眼:〃嘿嘿,说啊。〃
卡卡埋头千般思量万般斟酌,神秘问:〃安琪,你有没有吃过狗肉啊?〃
啊,他白白浪费一个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宋恩慈犹有不信地瞪眼看他,卡卡一脸严肃。这个总出人意料的家伙。
宋恩慈清清嗓子,无比认真地回答:〃那当然,小到松鼠犬、布鲁塞尔犬,大到松狮犬,瓷器犬,还有腊肠犬……哎,它和那个德国菜里腊肠味道可真不一样。〃
卡卡听得心惊胆战,一瞥眼看到宋恩慈扬眉鼓腮强忍住笑,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缓过神的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突然凑近了轻轻说:〃刚刚你是不是以为我会问你三围啊?亲爱的,你怎么忘了我早经过手了。〃他略带邪佞的视线直望进她眼里。〃安琪,恐怕你真正遗憾的是我没有开口点吃你吧?哈哈……〃卡卡大笑着看她绯红了脸。
〃神经病。〃宋恩慈心虚地小声骂。
〃有人说你国风俗,若一名女子肯骂一个男人神经病就是对他已有感情了噢。〃
〃谁放的屁?神经病!〃这回骂声干脆又肯定。
俩人一路嬉笑打闹来到餐厅。
宋恩慈吐出最后一块小骨头,抬头问:〃喂,你还好吧?〃
卡卡沉默以答。
宋恩慈擦了擦油腻腻的十指,推了推他,活泼地向卡卡眨眨眼,打趣他。〃要不要你也啃一只?相信我,真的真的很好吃。〃
〃你刚刚吃的是……是鸡脚吗?你……你还想……想让我也来?〃
卡卡说得结结巴巴,双手指着盘子,挤眉弄眼,作痛苦状。
逗得宋恩慈大声笑。
〃好了,好了,算我开玩笑,那你吃点别的吧,这里还有许多好吃的菜……〃
卡卡飞快地打断宋恩慈的话:〃什么菜?你不会让人再来盆猪头或肠子吧?〃
哈哈,可怜的法国佬,他不晓得,这些东西我们中国人常常吃!宋恩慈看见侍应端来的三峡石爆肥肠、糟猪肚,忙接过放置卡卡面前。瞧他一脸狐疑,宋恩慈夹起一筷糟猪肚,吃得眉飞色舞。
卡卡夹起一片,放在鼻子下闻了又闻、嗅了又嗅。
〃哎,闻什么啦?又不是毒药!快吃!〃
他抬头对她皱皱眉,继续拎着猪肚,小心问:〃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股酒的味道?〃
〃真罗嗦,哪来那么多问题,你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别担心,我保证不是狗肉!有酒味,那只是中
国一种古老的做法罢了,好吃极了。〃宋恩慈放柔声音,循循善诱,她心里清楚,绝对不能告诉卡卡实话,不然这家伙一定扔掉、吐掉。
结果是,卡卡吃得津津有味,觉得味道好极了!
很快他又对那一大盘还会冒热气的石头产生了兴趣,安琪说此菜叫〃寻宝记〃,好吃的都藏在了一块块
石头下。
宋恩慈见卡卡果真低头笨拙地举着筷子开始了寻宝之旅,肚里狂笑,几忍不住,忙端起啤酒杯连灌掩饰。
才吃完卡卡突意识到不对,瞪她一眼,见她已喝光了啤酒,立即恶声恶气地怪责:〃哪有女人白天喝那么多的,太豪放了不好。〃
宋恩慈白他一眼,再倒一杯。
卡卡没好气地瞟了她一眼,继续嘀咕,唠唠叨叨直到宋恩慈头痛地把啤酒瓶放置他身边投降方才闭嘴。
可他又开始睁着那双又深又蓝的眼睛看着她,无辜又可怜兮兮。
宋恩慈低头看看一桌被卡卡喻为又辣又古怪的菜,只好乖乖重新为大少点菜。
卡卡终于吃饱喝足,放下餐巾,绅士款款道:〃今天的午餐无限荣幸。〃
〃谢谢。〃宋恩慈亦学着罗马假日里安妮公主的腔调回应。
〃不过我可以问一下公主殿下还有何安排吗?〃
虹桥书吧。
第29节:第十一章(2)
〃我累了,只想回家睡觉。〃这次宋恩慈老老实实地答。
卡卡一副扭扭捏捏,害羞模样,〃人家知道你们国人喜欢〃饱暖思淫欲〃,可,可这是大白天,哎,好吧,好吧,去你那还是我那?〃
〃去你的!〃宋恩慈实忍不住,呛笑出声,〃你究竟从哪位高人那学来这许多国学精粹?〃
窗外树叶被风吹得摇戈不停,餐厅里暖气重重,墙顶悬挂的音箱里唱着低低歌声:
时光已逝永不回
往事只能回味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你已经也添了新岁
你就要变心
像时光难倒回
我只有在梦里相依偎……
这样古旧的歌,却轻易勾人心怀,宋恩慈转过头看着窗外,再也无法和他继续打趣逗闹。
卡卡的心咯噔一下,安琪又开始魂游了,一室阳光里的她苍白又朦胧,唇倔强地抿成一线,一如那夜他与她再度相遇。
眼前的景象让他刻意模糊了许久许久地记忆慢慢浮现出来:花园里绿草如茵,白的红的紫的黄的各色玫瑰在暖暖熏风中轻摇浅摆,空气芬芳又清新,阳光灿烂的晴空衬着一角斜坡的红色屋顶碧蓝如洗,鸟儿鸣叫着低低飞过,一切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母亲挺直了脊背,徐徐向他转过身,微微斜翘的唇角挂着满是讥嘲、无力的笑容,她突然直直地向后倒去,再未能起身。很多年过去,卡卡一直不明白是什么样的绝望让母亲无路可逃地选择了永远离去。
他的眼睛有些湿润,卡卡想许是叫这家川菜馆的空气里到处弥漫的辣椒气味给呛住了。
呢喃的歌声在餐厅里回荡着,室内充满了秋阳的暖意,尘埃柔和地上下浮沉,一如欲走还留的悠悠往事。
宋恩慈回了家,出奇地疲倦,看着窗外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她伸出手,拨了他公司的电话,秘书莺声呖呖道:〃宋先生正在开会,请问哪一位找?〃
宋恩慈深吸口气,镇定下来,轻柔道:〃对不起,请帮我转接钟欣。〃
电话中传来转拨的音乐等候声。
那天他身旁的短发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