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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理。”
白芷也不回答,倒是杏姨娘自己欢欢喜喜的站起来:“如此我便回去了,你好生养病就是了。”说罢,让那小丫鬟扶了自己,一步三摇的出去了。
等她一走,白芷嘴角的冷笑便止不住了。今日红杏的一番剖白是前世不曾有的,但同样也说出了另外一件事——她这样连老子娘挡了自己路都可以不管的人,若是白芷真的和她一起做了姨娘,不得被她阴死么?
越想越觉得此事一定得想法子避免,白芷坐在床上暗自思忖起来。忽又听有人敲门,问:“谁?”
“是我,品玉。”门外那人轻轻说道,声音仿佛清泉滋润般好听。白芷一怔,赶紧下来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穿半臂的女子,见白芷来开门,忙笑道:“还病着呢,怎自己来了?”又和她一起进了门,亲自扶白芷躺下,坐在床边道,“我素来不是什么拐弯抹角的人,你也不是蠢人,我索性直说了,蔡嬷嬷方才在夫人跟前告状,说是杏姨娘来找你,她与你说了什么?”
品玉原本是倪氏的陪嫁丫鬟,连肥猪老爷见了也得给几分薄面,如今亲自来问,必然是倪氏的意思。
白芷咬着下唇,良久静默不语。前世她和品玉有过许多接触,这姑娘是个善心人,并不如蔡嬷嬷一般尖酸刻薄并且无利不起早,底下人但凡有不妥的地方,品玉还会帮着在倪氏跟前说好话。前世自己被倪氏针锋相对之时,若无品玉在其中斡旋,只怕不必等到上官宏设计请君入瓮,她早就死在这鄞县之中了。
只是,经历了前世连累两个哥哥惨死之事,她根本就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品玉,尤其她是被倪氏派来的。
见白芷静默不语,品玉微微一叹,伸手为她理顺额前的碎发:“你也知道,夫人脾气不好,红杏那事怎么不是往她心上插刀子?这才让我来问问你。”她说到这里,展眉一笑,捧住白芷的手道,“我看人素来不差,你绝非红杏那般的人。只是夫人让我来了,我不得不问问,杏姨娘……红杏到底与你说什么了?可有一句半句损害了夫人?”
第3章()
品玉这样直白的问出来,白芷也有些忐忑,这话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虽说如今的局面,投靠倪氏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但是倪氏为人尖刻,这要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呢。
见白芷一直不曾说话,品玉笑道:“怎么?病了一场,倒是哑巴了?”一双乌黑的眼睛就那样瞧着白芷。后者咬了咬下唇,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原是我身子不好,往日和杏姨娘好歹交好了一场,她来瞧瞧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还烦累品玉姐姐亲自来过问一趟。”
她声音柔柔的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只是这态度却是不同了。品玉看得出,这姑娘心气高,言谈举止无一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只怕是哪个家道中落的小姐,今日竟然肯叫姐姐了,委实让品玉没有想到,只是含笑看着白芷,笑问:“果然是来看看你的?”
“自然。”白芷面不改色,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白家没落,也是那位将自己年岁报小的官员,顶着上官宏的压力,将自己交给人牙子卖到这样的地方来,若非有他相助……仅仅凭前世的结局便可以看出,其实上官宏一直在找白家的人,他要斩草除根!而若非有那人相助,只怕白芷现在早已经死了!
对于此人白芷心中是十分感激的,若是有可能,她自然是要报答一番才好。而现在,当务之急是活下去,品玉不知能不能信,倪氏更在头上压着,错一步,就可能重蹈覆辙。
品玉笑盈盈的看着白芷,见她柳眉杏眼,虽是因为有些消瘦,容色也算不上十分惊艳,但是越看越舒服,就像一泓清泉滋润,清丽得很。
白芷被品玉看得心中有些发虚,但还是强作镇定的稳住了。品玉“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啦好啦,你既说她什么也没有说,那我便这样与夫人答复就是了。”又拍一拍白芷的手,“你只要记得,这后院里面,千万别去给夫人寻不痛快,老老实实的伺候着,夫人一朝欢喜了,说不准还能将你放出去。但若是……”她说到这里,目光闪烁,“必然是长久不了的,就算绕得过夫人,难道还绕得过倪家么?”顿了顿,又说,“你是个明白人,我才愿意与你提点几句。夫人不喜红杏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你聪明些,万万别再和红杏交好,她斗不过夫人的,为了自己好过些,你总该明白。”
白芷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想到前世被品玉照拂颇多,一时胸口发热,紧紧握着品玉的手:“多谢你的大恩……”
品玉看着她仿佛要红眼圈的样子,“噗嗤”一声笑出来:“不过与你说几句话,怎的就成了大恩了?”又低笑道,“你好生养病就是了,旁的事再不要你管。”
眼见品玉要走,白芷忙下来道:“品玉姐姐,可否行个方便,替我向夫人多告几日假?”
品玉笑道:“这个自然,你这样消瘦,多养几日才是要紧的,夫人若是问下来,自有我替你转圜,你歇息着就是了。”
白芷重重的点点头,见屋外红霞满天,品玉的身影就在这霞光之中渐行渐远。对于品玉,白芷原本就很是感激,只是这感激,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相信品玉。
只是转念想想,除了品玉,这偌大的府上,她又能相信谁呢?这府上,谁又比谁干净?
*
品玉从白芷院中出来,便一路回了正院了。刚一进门,就听瓷器重重扔在桌案上的声音:“怎的品玉还不回来?”
品玉忙笑道:“回来啦回来啦,谁惹了咱们夫人这样不痛快?”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女子正柳眉倒竖,她原本就一双三角眼,颧骨有些高,两片薄唇和刀子似的,浑身打扮极为富贵,一柄累丝金凤插在发中,凤凰口中的红珠垂在额间,此时晃动得厉害,看得出其主人的怒意。原本累丝金凤就是大首饰,此女却尤嫌不够,再有两只凤凰含珠红宝石赤金步摇分插两边,穿着一件正红色掐金线多子多福云缎襦裙,双手各戴了一个金钏,浑身都是金灿灿的。
“回来了?”见了品玉,倪氏脸色稍微好了些,但也没什么好脸,“怎么,那娼妇和白芷说了什么?这两人是不是狼狈为奸,想要降服我?”
品玉上前给倪氏抚胸口,笑着劝她:“夫人也不该这样疑神疑鬼才是,红杏原本就是个靠不住的,我劝夫人别留她,夫人非不听,闹成这样,大伙儿都不痛快。可白芷可是个好的,现下病恹恹的,她原本就瘦,现在更是弱了。”
“合着是怪我?”倪氏冷笑着反问,“你也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了是不是?”又没好气道,“那娼妇果真没和白芷说什么?你也知道老爷的德行,什么年岁了,不知道保养,反倒是视色如命。红杏算个什么?那白芷才是颜色好的,若叫我知道她有那个心,趁早叫她死在我手里,叫她知道这后院里面是我说了算。”
倪氏说这话这样狠毒,品玉在她身边待惯了,虽说背心发凉,却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只笑道:“还有这个心呢,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今白芷还病着,她原本就瘦弱,现下说是挣命也不为过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夫人就是草木皆兵了。难道为了一个红杏,还能将咱们全撵了?要是将我们都换成了男的,夫人是不怕了,老爷不得跳脚?”
这一席话一出来,倪氏转怒为笑:“就你嘴巧,每每说得我连发火的力气也不曾有了。”又拍了拍桌子,手腕上金钏“哒”的一声磕在桌角,“也是红杏那娼妇作的孽,往日还说和白芷交好,她转头爬上了老爷的床,留了白芷在这里,难道不知道我会迁怒于她?这什么姐妹之情,实在是靠不住。”
“夫人既然知道,可得多疼疼白芷了。”品玉笑着劝道,又知道倪氏素来是个多心的,也不肯和她提什么。正巧蔡嬷嬷进来,因着才收了白芷的玉佩,此时看白芷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又听品玉这样说,顺势说道:“品玉姑娘相人一相一个准儿,我瞧着白芷也是个好的,说她和红杏那不要脸的贱蹄子一样,我也觉得不像。”
倪氏看了两人一眼,笑道:“怎么?你二人都被灌了*药了?这样称赞她?”
“哪里能被灌了*药?只是说真话说实话罢了,白芷虽然在夫人面前没伺候多久,但周身那气度,哪里不像是个大家小姐?”蔡嬷嬷笑得小眼睛都眯成了缝儿。
倪氏慢慢点点头:“这倒也是,她委实不像是穷人家的姑娘。”说到这里,又猛然煞了口,说,“好了好了,品玉,你叫人去给白芷送些花酱蒸糕,说是我赏的就是了。”又转头吩咐说,“老爷一会子要来屋中吃饭,做些老爷爱吃的酱肘子溜肥肠,好生伺候着。”
*
眼看已然是傍晚,按理儿肥猪老爷早就应该处理完事情来了。倪氏坐在桌前,看着满桌的菜都有些变冷了,品玉在窗前张望了一眼,见暮星都有几粒挂了出来。开了窗,品玉转头道:“夫人,已然快要酉时了,夫人还是先吃吧,饿坏了可怎生是好?”
“老爷说来吃饭,我先吃才是不好。”倪氏没什么力气,一看就是饿得厉害了,又听见几声肚子的叫唤,倪氏老脸一红,也是长长的叹了出来,“品玉,你着人去打探一二,老爷这是怎么了?”
品玉这才转身去了,过了大概一刻钟又回来了,神色有些讪讪的:“夫人不必等了,老爷已然往红杏院子里去了……”
“什么?!”倪氏登时大怒,腾地站起来,一双三角眼睁得滚圆,“他往那娼妇院子里去了?”见品玉点头,倪氏愈发的怒不可遏,声音也尖利了起来,“好哇,我在这里空腹等他,他倒是跑到那娼妇屋里去了!指不定现在还在取笑我呢!”她愈说愈气,一手将青花瓷碗端起来,便一气摔在满桌菜肴上,一时碎瓷片乱飞,品玉赶紧上前捧着倪氏的手:“夫人仔细手疼。”
“手疼?”倪氏冷笑道,“我疼得可不是手!”又劈头指着另一人道,“你去,去问清楚,老爷什么事儿连跟我吃顿饭都不愿意了!”待吩咐完,她又冷笑起来,“我难道连个娼妇都不如了?靠着我倪家荫蔽,他才能做个县官,惹恼了我,大家都别活了!”
那人马不停蹄的出去,不多时又飞快的跑回来:“夫人,方才到了杏姨奶奶院子里,老爷身边的小厮说,杏姨奶奶今日办成了一件事,老爷欢喜,这就留在杏姨奶奶院子里——”
她还没说完,倪氏一步上前,劈手摔在她脸上:“奶奶?你真是没了轻重缓急是不是?在我面前,她也配称奶奶?你连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了?!”
品玉忙劝道:“她年岁小,不知道事儿,夫人和她动什么气啊?仔细打疼了自己。”又对小丫鬟使眼色道,“还不继续说。”
那小丫鬟平白无故挨了两巴掌,也是委屈,只捂着脸说:“老爷说杏姨娘今日办成了好事,今日高兴呢,叫夫人别等了,今日老爷就留在那里了……”
还没说完,眼看倪氏就要冲出去了,品玉忙拦道:“夫人何必和一个侍妾动气到这般?红杏不就想要夫人气恼吗?夫人越气她越得意呢。”
“没想到我会被一个娼妇给骑在头上,叫我忍得下这口气?”倪氏转头等着品玉,又看着满屋的狼藉,咬紧了牙,“好,今日我听你的,只因我知道你绝不会害我。品玉,你万不可以背叛我,明白么?”
品玉点头称是,又让人来收拾了狼藉,伺候着倪氏吃了东西,安抚着睡下了。此时天色已黑,品玉这才从主屋里退出来,见方才那小丫鬟坐在台阶上似乎在哭,这才道:“快别哭,叫夫人听到了,仔细一顿好打。”
那小丫鬟委委屈屈的点头,半晌后还是呜咽道:“多谢姐姐今日肯救我,否则以夫人性子,一旦气上来了,非得将我打死不可。”
“好了,莫要说这些。”品玉低声道,“如今夫人睡了,我也走不开。你若是方便,替我去给白芷传个信儿,叫她明日警醒些。夫人今日怒意未消,明儿个只怕还要出事。”
“姐姐,你总是这样心善,也唯有你劝得住夫人。”小丫鬟低声道,“那我便去了。”
第4章()
直到第二日晨光熹微,白芷从梦中醒过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才想起昨儿夜中,她已经睡下了,还被那小丫鬟叫醒的事来。
“品玉姐姐叫我来告诉你,红杏今日将老爷截了去,夫人恼得厉害,明日只怕要发作的,你要仔细着。”那小丫鬟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有消散下去,看上去楚楚可怜。白芷略略沉吟,叹道,“我这里也没有消肿化瘀的,你回去冰敷,兴许会好些。多谢你来知会我了。”
翻了个身,隐隐的晨光从窗户透了进来,给屋中添了些光亮。起身喝了水,白芷才坐在床上细细的思量起来了。
前世自己有意爬上肥猪老爷的床,被倪氏给截了,之后便是一番无止尽的折磨,那时的自己,若非有恨意支持,又如何能够撑下来。也就是在那样的恨意之中,几乎要活不下去的时候,府上来了一人,他认出了自己是谁,将自己带到了京城去,说是想法子为白家伸冤,实则便和上官宏狼狈为奸……
白芷胸口不住的起伏着,也是前世自己太蠢,一听别人说什么知道白家是被冤枉的,就急吼吼的承认自己的确是白家女儿,这般都不被害,倒也是说不过去。
足足到了日上三竿,才有人来敲门,白芷起身一看,见是昨夜那小丫鬟。她原本就小,如今那巴掌印虽然已经消散了,但半边脸都有些肿起来,看上去触目惊心。白芷心中不忍,道:“你昨日回去,可有敷过脸?”
“敷过了,却也没什么用处。”那小丫鬟戚戚然说,“好在品玉姐姐可怜我,给了我些消肿的药,已然好些了。”又对白芷说,“夫人叫我来传话,说叫你去伺候着呢。”
白芷前世便见识过倪氏的手段了,照理来说,倪氏是大家小姐,也不该像个市井妇人一样。然而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好笑,连品玉比起她都像是小姐。
而她整治人最多的手段,便是传到自己身边去,想尽一切办法折辱。
见白芷静默不语,小丫鬟又道:“你多小心些就是了,方才杏姨娘去给夫人请安,夫人脸色不好,就叫我来传你了,只怕要坏了事。”握一握她的手,“夫人那人,发起狠来是要人性命的,只盼着品玉姐姐能够分解劝上几句……”
“你别怕,不会有事的。”白芷微笑道,“我就去了,你也赶紧来吧。”
*
白芷特意给自己梳了个松松的发髻,又在脸上扑了层粉,看起来更是脸色苍白了,这才起身往正院去了。刚一进正院,就见杏姨娘跪在院中,如今日头渐渐大了,纵使是春日,留在此处也是热得慌。见杏姨娘跪在此处,白芷心中一惊,又见倪氏在正厅门前踱步,也不敢说什么,赶紧低下头去,行到倪氏跟前向她行礼道:“夫人。”
“怎么?进门先看她不看我?”倪氏浑身珠光宝气。她也不似一般阔太太小姐般喜欢美玉珠翠,她独独喜欢金的,将浑身打扮得金灿灿的,俨然暴发户的模样。此时三角眼含着冷意,就那样睨着白芷,“合着在你眼里,我这个夫人,也是不如你的好姐妹是不是?”
“婢子不敢。”倪氏一向是个尖酸刻薄的,前世白芷没少吃亏,但是这辈子,既然她无心爬床,那么向倪氏投诚才是最好的法子,“婢子是夫人身边伺候的,杏姨娘早日和婢子交好,婢子难免关心则乱。只是凡事仍以夫人为尊,这后院,毕竟是夫人的后院。”
倪氏冷冷的一笑:“你这嘴倒是很甜,我很受用。”又让白芷站到一边去,看着杏姨娘抬头瞪着白芷,冷笑道,“怎么?红杏你很是不服么?以为翻身做了姨娘,我便整治不了你了?你不过是我身边出去的丫鬟罢了,我若要你死,老爷也保不住你。”
杏姨娘笑道:“夫人这话未免说得太满,夫人难道不知,白芷早日与我交好,如今当着我这样背信弃义,难免就是个墙头草,来日夫人势弱,保不齐她又背弃了夫人。”她说罢,又怨毒的看着白芷,“你我姐妹一场,你竟不肯站在我这边?”
白芷抬头看着她,沉吟片刻,又低声道:“姨娘又何必如此?姨娘为妾夫人为妻,嫡庶之分判若云泥……”
“你也别在我面前说什么白芷背弃你,我才是正正经经的主子,她未曾背叛我,又有什么背叛你的说法?”倪氏冷笑一声,“我总是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再不像你,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又转头看着白芷,“你说,红杏眼中没有我这个主母,我该如何啊?”
白芷不动声色道:“婢子和杏姨娘始终姐妹一场,今日姨娘不尊夫人,理应受罚。若是由婢子来判,所谓关心则乱,只怕有失公允,叫旁人以为,夫人是可以冲撞的;若是婢子狠着心肠,又只怕闲言碎语,说夫人强人所难……”
倪氏只是看她,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我往日竟不知道,你是个这样玲珑心的人。这样就想摘干净了?”又往前走了几步,下了台阶,“昨儿个红杏将我冲撞得厉害,我原本就不愿放过她。只是你么,你和她交好一场,你来审她,想必比我来审她更让她心服口服。”
白芷心中自有计较,倪氏为人尖刻,此事意在让红杏和自己反目。和红杏反目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恶果,但在这府上,若是因为红杏之事开罪了倪氏,那才是再没有活路了。况且以倪氏的为人,就算今日说了怎么惩治红杏,也难逃被她迁怒的厄运。
既然横竖都是一死,那也至少得让自己想要的结果出现,那才能死!
“夫人有此意,婢子也是明白的。”白芷说罢,见杏姨娘瞪着自己,慢慢说,“杏姨娘冲撞了夫人,理应受罚。只因婢子和杏姨娘本都是夫人身边的丫鬟。弄成今日模样,也是我二人忘了夫人管教之故。杏姨娘该罚,婢子却因为私情而叫夫人颜面扫地,亦该罚。”
倪氏一身金晃晃的首饰在阳光下实在很晃眼,她笑道:“这样说,你是要和红杏一起受罚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