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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好笑,蹲下身子摸着她的小脑袋:“桃花眼里,爹爹不吃饭,改吃人了?”
“吃人?”桃花歪着脑袋,“人好吃么?”
“有些人不好吃,浊臭逼人,但若是你娘……”他一面说,一面看向了白芷,“娘可好吃了。”
白芷脸上顿红,啐道:“你成日和孩子说什么?”还没说完,桃花转头看着白芷:“桃花也想吃娘……”
虽说童言无忌,但白芷只觉得脸上温度十分灼热,仿佛是要燃烧起来。萧逸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抱了桃花说:“娘是给爹爹吃的,桃花不能吃。”他一面说,一面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来日桃花也要被人吃干净的。”
孩子小脸顿白,捂着耳朵差点哭起来:“桃花不好吃,不让吃。”白芷瞋了萧逸一眼,抱了小泪包在怀里:“别听他的,成日胡言乱语没个正经。”萧逸则是一脸无辜的坐下,笑道:“为夫的在教孩子呢。”
“教得孩子和你似的?”白芷呛他说,“这孩子还这样小,就听你说这些,来日知了人事,岂不是要给人笑话?”又将桃花的眼泪花儿擦干:“别听你爹爹的。”
桃花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滑下了白芷的腿,看向了萧逸:“桃花真的真的不让爹爹和娘亲睡了!”看她分外坚决的样子,白芷也是诧异:“真的不让?”
桃花毅然决然的点头。
萧逸抿唇微笑,伸出修长的手指来:“三个杏仁佛手,一碟核桃粘,一碟翠玉豆糕。”见桃花眼睛都直了,又补充道,“两碟双色马蹄糕。”
桃花小大人一样伸出食指:“还要酱桃仁。”
白芷看着父女俩谈条件,忍俊不禁:“女儿,方才不是说不让爹爹和娘睡了么?”
桃花慢吞吞的说:“识‘食物’者为俊杰……”
白芷顿时掌不住笑起来。
待桃花被乳母抱下去睡午觉,白芷这才看向了萧逸:“如何了?”
“不能如何。”萧逸笑道,“寿王当众打了上官宏一个大嘴巴,上官宏那人睚眦必报,必然不会让寿王好过。只是华夫人是不是会被影响,却也是未知之数。”
“上官宏不会。”白芷说道,“华文柏虽说和叔母关系淡淡的,但也是夫妻多年,若说没有情分也是不能。华文柏和上官宏这般的交情,上官宏绝不会对叔母下手。我担心的不是叔母,而是皇后。”
上官玉凤被上官宏保护得太好了,可以说是从来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因为小皇子的事,江修和上官宏彻底翻脸了,如今上官玉凤定然是夹在皇帝和上官宏之间左右为难。她那神仙似的性子,这样被夹在里面,合着左右不是人。
况且江修虽说还没死,但这病必然和上官宏脱不了干系,上官玉凤又该如何?
见白芷迟迟不说话,萧逸也是陷入了沉默,白芷正要开口,他伸手握了白芷的手:“别说话,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去的。当日在桐县之时的事,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了。那可是皇宫,如今是上官宏的囊中之物。他原本就对白家人恨之入骨,更不说你我数次拂落他的面子。”他说到这里,将白芷的手握得更紧:“上官宏为人阴险狡诈,你若是进宫去,只怕凶多吉少。”
白芷沉吟片刻:“这话不假,我也不愿意去,只是皇后的情况,我也实在有些担心。只是她是上官宏的女儿,上官宏未必肯让她坏了身子。”
萧逸只是摇了摇头,半晌之后,将白芷拉到怀里:“阿芷,再有什么,咱们都要这样好好的过下去。咱们两人,还有无数的好日子要过呢。我的心思,你明白的。”
“闲云野鹤,乐得自在。”白芷笑道,朝他怀里钻了钻,“如果来日,侯爷起势成了,咱们能功成身退么?见多了朝堂厮杀,就算行得正坐得端,还有人诬告,还不说若是皇帝多疑……”
“我对为官无意。”萧逸笑道,“我宁肯天下太平,咱们俩回鄞县去。种些桑树,养些蚕,纺织或是做些小生意。等到咱们有好多好多的孩子,就亲自教他们读书写字,等他们大了,娶亲的娶亲,嫁人的嫁人,全将他们赶出去,阿芷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听他孩子气的话,白芷也是笑弯了眼,只是静默了一会子,又问道:“我也好想那一日快些来来。”
“快了。”萧逸说道,“阿芷以为,我为何要闪动皇亲和上官宏过不去?上官宏为人阴鸷,被江家人那样落了脸面,很快就要动作了。”
*
对于萧逸的话,白芷还是明白的。上官宏太顺了,顺到了目中无人的地步,连皇帝他都没有放在眼中,又怎会将皇亲国戚们放在眼里?既然如此,江家人落了他的脸面,上官宏绝不会忍气吞声的。
而这件事没有过上许久,便有另外一事了,皇帝病情愈发严重,说是受了惊吓。而这宫里会吓皇帝的根本没有人,换言之,皇帝是被上次的皇亲齐刷刷进宫而受了惊吓。寿王转头就被勒令闭门思过。御史们也纷纷上书弹劾寿王,上官宏顺势将寿王的亲王爵位给撸到了郡王。
老人家原本年龄就大了,被上官宏这样阴了一手,又因为圣谕,还不能出去跟上官宏拼上一回。好容易被劝睡了,待第二日有人去伺候,才发现寿王老殿下已然气绝多时了。
寿王府挂出白绫后,作为出嫁女,华夫人无论如何也要回去了。一时朝臣纷纷去吊唁,寿王府倒是出人意料的热闹了起来。
白芷原本想要掩人耳目,只是这事还是不能免了。李施夷怀着身孕,免得被冲撞了,也不能前去。故此,萧逸夫妻俩便和沈昭两口子一起去了。
刚一进门,就传来哭灵的声音,几乎是震天响。寿王府上下素白一片,仿佛天地间只剩了缟素。白芷心中也是沉重起来,向寿王世子问了安,白芷便去找寻华夫人了。
华夫人正跪在棺椁前,见白芷来了,眼皮动了动,也没有说话。白芷恭恭敬敬的跪在灵前,为寿王上了一炷香,这才看了华夫人一眼。后者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有人将华夫人扶到房中休息。趁众人不注意,白芷这才闪身进去,见华夫人坐在桌前沉默不语,这才轻轻喊道:“叔母……”
“我的儿,你来了?”华夫人像是苍老了许多,说话也恹恹没有活力,“如今闹得父王也一命没了,我倒是释然了许多。”她说到这里,又勾起一个笑容来,“江家真的气数已尽了,上官宏气数也尽了。”
“叔母?”白芷有些诧异,见华夫人的笑容,忙问道,“叔母何意,我不甚明白。”
华夫人招手让白芷来身边坐下,轻轻将她抱入自己怀里:“我的儿,你要知道,所谓人人自危的道理。父王这一命没了,我在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好牵挂的了。但因为父王一死,江家的人必然会怀疑上官宏,即便是穷途末路,江家却还是有和上官宏殊死一战的力量。”她说到这里,紧紧捧着白芷的脸,“我的儿啊,你跟桓儿还有萧逸赶紧离开京城。免得给他们之间的缠斗害了。”
华夫人的手尚且有些颤抖,白芷被她抱在怀里,却是湿了眼眶。当年母亲的怀抱也是这样的温暖,只是如今,母亲早已经不在了。
努力压住泪水,白芷道:“叔母且宽心,我自有法子,倒是叔母……”她还未说完,外面便有人来问:“郡主,上官大人送挽联来了。”
第109章()
这话一字不落的传到白芷耳中,叫她顿时蹙起了眉。
按照道理,华夫人是出嫁之女,也不必去管外家客人之事。但华夫人是寿王唯一的嫡女,又是长女,更是唯一一个封了郡主的女儿,必然是尚未继位的寿王世子忙不开了,这才叫人来通知华夫人。
偷偷看了华夫人一眼,见她面无表情,白芷忙道:“叔母宽心些,那老贼……”
“叔母若是不宽心,早就给华文柏和那老贼气死了。”华夫人微笑道,抚了抚白芷的脸,“好孩子,方才叔母说得,你都记着了?和桓儿还有萧逸一起,赶紧离了京城。”她说罢,按了按白芷的手,示意她不要动作,这便出门去了。
虽说在门外,但也不过隔了窗户而已。华夫人已然冷笑起来:“什么上官大人?他猫哭耗子给谁看?”说到这里,华夫人又问,“世子呢?”
“世子如今在外面呢,咱们本家的老爷都来了。”
所谓本家老爷,指的便是江家的亲眷,也就是说都是皇亲。白芷在其中听着,又听华夫人咬了咬牙:“既然这样,我便去迎着就是了。别指望我能说出什么好的来!”她说到这里,声音渐次小了,看来已然走了。
待屋外只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白芷这才开门出去。为了避人耳目,也是费尽了心力。一路回到了堂中,见威远侯夫人和刘夫人等人已然坐在了里面。威远侯夫人一见白芷,就笑道:“我还说今日博陵侯夫人怎会一人来?可不知道萧夫人去了哪里?莫不是去和华夫人叙旧去了?”
白芷对她素来没有什么好感,更何况她每次打着亲昵的名号,实际上明里暗里讽刺了多少?当下不动声色反问道:“我去了哪里,又和威远侯夫人何干?我又不是你家的婢女,我去哪里,还要和夫人你说?”
威远侯夫人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怔怔半晌不曾言语。张氏笑道:“今日风大,威远侯夫人仔细闪了舌头。即便萧夫人是和华夫人去叙旧了,也没有要向你回话的说法。”说到这里,她又招手道,“好妹子,坐我身边来。”
白芷顺势坐在了张氏身边,又见华夫人进了门,身后还有一个捧着挽联的男子,看来是上官宏跟前得脸的人。皇帝的亲叔祖没了,上官宏也不亲自来,如此不敬,可见这挽联真是不收也罢。
那人对华夫人笑道:“华夫人还是收了吧,小的也就回去向我家大人回话了。”
“你家大人?”华夫人反问道,“怎的?你家大人这点礼数也不曾懂?先不说遣了个小厮来,这礼数到不到的事,你留上一会子,难道能如何?还是嫌弃寿王府的门第太小,容不得你这个小厮?”
那人忙打千道:“华夫人这话说得小的都无颜面对了。小的只是想着,寿王老殿下作古,这挽联也是上官大人的心意,夫人这样不收,岂不是落了上官大人的脸面……”
“落了上官宏的脸面?”华夫人冷笑道,“落了他脸面又该如何?”她说到这里,看向了那小厮,发中银饰泠泠作响,“亏你还有脸提起寿王老殿下,也该回去问问你家大人,寿王老殿下怎么没的才是。”
她说到这里,环视了一圈众人,这才指着那小厮:“我今日将你领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当着众人说这话。上官宏算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小人得势罢了,如今撒野撒到了寿王府来,当我寿王府无人么!”她说到这里,指着那小厮说,“众人方才也是听到了的,这小厮进门之时,那话说的是什么?难道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
那小厮忙伏下道:“小的不敢对华夫人不敬,只是、只是……”
“只是你家主子撑腰,觉得你已经可以骑到江家人头上来了是不是?”华夫人素来都是和颜悦色的样子,何时这般色厉内荏过?“不过一个小厮,如今也有这样的魄力?”她说到这里,语气反倒是柔和起来,“给我绑了,拖出去打。”
那小厮被人抓住,正要往外拖:“华夫人,莫说如今只是上官大人命小的送挽联来。即便是在打仗,也有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说法,华夫人这般,小的不服!”
华夫人微笑道:“本郡主乃是先帝亲封的怡安郡主,只凭你如今与本郡主说话的语气,本郡主便能治你的不敬之罪!还是你家主子有这样的能耐,真的要大熙过不去?”
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足以见得华夫人如今的愤怒。众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威远侯夫人站了起来,扶住华夫人笑道:“我的好姐姐,你和他生什么气?显得自己不尊重了。姐姐待咱们的好,待下面的好,谁又不知道?”她说到这里,又笑道,“况且姐姐做什么给这些人嚼舌根的机会?大半辈子的好人了,临了临了的给人咒上几句可不好了不是?”她一面说一面抚着华夫人的心口,“老殿下才没有呢,别打人了,快放了他罢。”
华夫人略显苍老的面容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看了威远侯夫人一眼,白芷蹙了蹙眉,附在张氏耳边道:“有些人要遭难了。”
张氏也是颔首:“我虽是年轻,但华夫人当年的名头,也是听过几句的。”
怡安郡主乃是寿王唯一的嫡女,更是嫡长女,性子自幼便是刚烈,后来嫁了人,这才渐渐收了性子。华夫人看起来的确是温柔娴静,只是她的内里,还是怡安郡主。从她不顾华文柏的脸面而搬去京城外的庄子就能看出几分了。
威远侯夫人原本就是抱着显示自己的高尚而出来说话的,既显示了自己的高尚,又能给上官宏卖好,何乐而不为?
威远侯夫人的如意算盘打得震天响,还没等美梦做完,脸上已经“啪”的挨了一着,一时也是被打蒙了,捂着脸看着华夫人,半晌也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什么东西!在寿王府也有你说话的份?”华夫人蹙着眉头,“我的话谁敢拂?便是先帝爷也不会多说什么,你也配和先帝爷相提并论?”她说到这里,看向那小厮,“怎么,你们连谁是主子都不知道了?”
那两人不敢怠慢,忙将人拉了下去。威远侯夫人挨了一着,也不敢再留,起身往外去了。华夫人一向如同老好人一般,但今日这样大的火气,众人一时噤若寒蝉,不多时也就都各自称有事先走了。华夫人方才发了一通火,如今毕竟是年龄大了,也有些力不从心,白芷忙上前扶住她:“叔母又何必这样动怒呢,败坏了自己身子。”
华夫人微微一笑,摇头道:“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再想做什么,也是没有用处了。我今日做这些,不过是为了减轻些我的负罪感罢了。江家也好,华家也好,都对你不起。”
白芷一时沉默,华夫人继续道:“我今日的举动,就是为了落上官宏的面子。只要上官宏生气,接下来的事,便是可以预见了的。”她说到这里,拍了拍白芷的手,“你们出去吧,我一人静一静就是了。”
白芷静默颔首,和张氏一起出了门,刚一出门,就见萧逸和沈昭跟在寿王世子身后来了,寿王世子一进门便问道:“姐姐呢?”不等回答,又疾步进了堂中。白芷这才看向了萧逸,沉默了半晌不说话,径直往外去了。
眼看萧逸出去追,沈昭也是莫名其妙:“这是怎了?”
“怕是想家了。”张氏微微笑道,“白家妹子好歹也是锦衣玉食长到十四岁,这才遭了那些祸端。若是我,我也会想家吧。”又拉了拉沈昭的衣袖,“自有萧大人呢,咱们又何必去操这份心?”
*
白芷在前面走了一会子,还是停住了,立在廊下,又觉得心中的仿佛压了一块巨石,待萧逸走近了,这才转头看着他:“你们在外面又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萧逸拨开她因为快速走动而有些凌乱的碎发:“阿芷呢?华夫人将上官宏派来的人打了一顿,阿芷怎的还不欢喜了?”
“我不是不欢喜,只是心酸而已。”白芷叹道,“叔母明知道咱们的意思,还是为了我们斡旋许多的。明知道对江家坐稳江山没有半点裨益,还是为了我。”
“叔母能这样,不好么?”萧逸笑问道,“说明她眼里心里是有你的。”
白芷这才轻轻的颔首,心中还是觉得沉闷异常。萧逸牵了她:“你这些日子,总是心神不宁的,今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白芷点头称是,又挣脱他的手:“你晚上若是不闹,我倒是可以休息好。”
萧逸只笑不语,待到中午,又有人来布茶饭。白芷心中有事,也没有吃多少。张氏尚且关切道:“你也莫要忧心,华夫人肯如此待你,必然是如她所言,将你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既是如此,你如此忧心,岂非是拂了她的一片真心?”
白芷只是微笑,端了碗又吃了一些,又觉得心中压着事情,实在吃不下,也就放了不吃。待撤了饭,又有人上茶来,茶香悠悠,白芷刚端茶喝了一口,胃中却翻江倒海,“哇”一声吐了出来。
堂中有不少女眷,见了这模样,脸色纷纷变了,张氏忙将她扶着下去,又吩咐伺候在堂中的侍女道:“快些去请大夫。”
虽说不在一处,但萧逸得消息,还是马上过来了。见张氏从客房之中出来,蹙着眉头道:“出了什么事?寿王府之中也能伸手进来?”
张氏歪着脑袋看着她,静默了半晌,她才掩唇笑起来:“侯爷总说,萧大人是个能耐人,如今一看,还真是能耐无比呢。”她眼波流转,对着门中努了努嘴,“伸手倒是不敢,只是塞人进来却是敢的。”
萧逸紧紧的皱眉:“这府上——”
见他紧张至此,张氏乐得不成样子,笑道:“不与你说笑了,恭喜恭喜,又要做爹了。”
第110章()
张氏含笑说罢,萧逸也是愣了愣:“夫人说什么?”
张氏见他这样的神色,歪着头问道:“怎了?乐傻了不成?你要当爹啦。”
萧逸这才如梦初醒般,提脚就要往屋中去,见一个花白胡子老头坐在桌前写药方,而床上帐子放了下来,将其中人遮了严严实实。萧逸沉吟片刻,只坐在床边,问道:“大夫,内子可有恙?”
那老头抬眼,慢吞吞的说:“萧大人,非是老夫多话,夫人的境况,可不容乐观。”
萧逸心头一紧,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内子哪里有不妥?”
老头抚着胡子,苍老的眸子看着他,又扫了一眼床上,这才说:“萧夫人原本就阴虚,又是个心思重的,要保住孩子,还是难。”
静默了片刻,萧逸还是道:“孩子能保得住便保,若是保不住,不要了就是。只消得内子无事,这便好了。”
“萧逸——”帐子里传来白芷的声音,像是气急了,萧逸不答,倒是老头啧啧称奇:“像萧大人这样不重子嗣的人,只怕这世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