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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海逐流-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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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巍道:“在下已不是第一次听《云水禅心》了,每次闻之皆有不同的感受。只因弹奏之人的心境不同,听到的意境亦因此各不相同。其实,云水间本无‘禅’字,全看弹奏之人的心中是否有‘禅’。许多弹者急于弹出禅意,然而心中无禅,任是再怎么努力去弹亦只能算作‘云水心’。直到今日,在下方听到了真正的‘云水禅心’”。

白菡幽幽地道:“人在红尘,有多少迷乱的心事,小女只将寂寞的心灵寄托于云水幽潭。可是小女毕竟是凡人,无法完全跳出红尘,只愿修得一份禅心,弹奏中增三分离世的清韵也就够了。”

许巍正要答话,陡听窗外一声朗笑:“雁南迁自己平生都在努力跳出三界外,苦修什么禅心。结果几十年下来,反倒一刻也离不开凡尘俗事。要是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哪怕只一个时辰,便要发疯。这人调教的一堆弟子,却个个直赛和尚尼姑,颇具禅心。哈哈,有趣得紧。”众人闻声四顾,声音明明就在附近,却不见说话人踪影。此阁乃是楼顶,人能藏在哪里?

一文士站起喝道:“朗朗乾坤,阁下缘何藏头露尾,不敢现身,难道见不得人么?”

话落,陡听厅内一声厉喝道:“竖子,眼疾否,我好大一人在此,为何说我藏头露尾?”众人寻声看去,只见一蓝袍中年人,正端坐于那文士后面,何时进来的除了谷昭外没人看到。谷昭心里震撼至极,好厉害的人物,武功只在自己之上,知道此人是凭借武功戏弄那文士。

第二章 海东吟 卷六 琴鸣雁来 1

文士窘在当场,不敢作声。

却听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道:“郁离子,不可惊扰了我的客人。”话音甫落,厅中长椅上已然坐了位老者。此老五旬上下,精神矍铄。天庭饱满,鼻直口阔。眉宇之间英气勃发,颔下三缕青须,顺顺贴贴,长垂至腹部,活脱脱一个美髯公在世。观此气象,可知此人非同寻常。

白菡已然施礼道:“主人来得正好,今日诗会颇不太平呢。”

那老者尚未答话,郁离子已然骂道:“雁南迁,你这缩头乌龟,终于敢见我了。”

雁南迁手捋胡须,温文尔雅,丝毫不生气,一派大儒风度。他在江南一直是江南文人领袖,无人不敬仰。他本人未生气,但在座的文士已然坐不住了,此刻有雁南迁坐镇,这些文人也不怕他。一文士站起道:“阁下既然自号郁离子,可知,郁离子乃是我朝开国元勋刘基的雅号。阁下拈来自用,莫不是自比刘基?”

郁离子傲道:“他刘伯温算个什么鸟东西,老子比他厉害百倍,老子若是也生在他那个年代,成就不见得在他之下。”

文士道:“就算阁下有惊天动地之能,然,可知何谓郁离子乎?郁,喻文采是也;离,八卦之一,火也。文采之火点亮便是代表文明之意。阁下满嘴粗鄙不堪,岂配这郁离子之称?”话音甫落,但闻啪的一声脆响。那文士半边脸已高高肿起。郁离子满面得意地道:“小狗,你胆敢再吠一声,我便打脱你另外一边的牙齿。”那文士本来怯懦,但被这一扇,颜面尽扫,反倒激起了读书人的傲骨。闻言,一张嘴将半口牙齿吐向郁离子。骂道:“老狗,汝可打碎小可之牙,却不能堵住悠悠之口。”

郁离子大怒,一闪扑向文士。但见另一条人影瞬间阻住郁离子,两条人影急速交织在那文士面前,电石火光间传来啪啪两声脆响。旋即人影一分,雁南迁飘回长椅,郁离子则向后退了一步,怔怔地盯着雁南迁一语不发。

雁南迁手捋胡须,面色从容,说:“郁离子,老夫已警告你多次,不可惊扰了我的客人,更不可伤了我的客人。”

郁离子道:“今日不分出个胜负,老子绝不离开这里。”说罢,双掌抬至胸前。

雁南迁眉头一皱道:“你缠了我十余年,斗也斗了数十次,何时算个头?老夫自从三年前开始,已然正式弃武修文。你若是有心切磋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老夫随时欢迎。但比武之事,休得再提,就当老夫败给你了。”

众人齐惊,心道雁南迁果然难以捉摸。此君年轻时痴迷武道,为了激人比试,曾经将对方家里人都下了毒药,对方不比就不给解毒。逼迫对方怀怒出手,此招百试百灵,远比郁离子的招数好用。可现在竟然以天下至尊的身份,说认输就认输,简直匪夷所思。

郁离子却不满意这个答复,道:“认输你就得答应老子那件事,否则非比不可。”

雁南迁摇头道:“那件事,万万不可为,你我都已耳顺之年何必执着于争来抢去?”

众人闻言又是一惊,心想看着二人外表不过是四五十岁的年纪,不想驻颜有术,年轻了何止十岁。

郁离子道:“就因为时不我待,所以老子才这么着急。你到底答不答应,再不答应我就将这些酸儒全部杀死。”说罢从腰间掏出一个物件。谷昭打眼一看,竟是西洋制造的霹雳火焰丸。此丸掷地,与地面剧烈碰撞便可爆炸,威力巨大。雁南迁不禁愣住,他二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此刻相距数丈,无论如何亦不能拦住这枚霹雳弹。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只见黄杏匆匆跑上楼来,道:“主人,楼下来了一名漂亮至极的女子,说是要求见主人。”

雁南迁正好借机转圜余地。打趣道:“连你都说漂亮至极,难不成比这里在座的也还要美丽?”

黄杏道:“堪称绝代。”此话一出,下面哗然,连郁离子不觉一呆。这里美女如云,在他身后的三女,哪一个不是美艳绝伦。还有白菡和红黄青紫蓝六女弟子,可以说是艳盖天下,亦不为过。

雁南迁呵呵笑道:“那我们就先看看美女如何?”众人皆轰然响应。雁南迁眼角斜向郁离子,这话故意说给他听。郁离子亦是生平自负文采武功,风流不羁,闻言亦颇有一见之意,便不作声,手攥霹雳弹默立一旁。黄杏领会,急忙下去接引。

绿笛儿道:“莫不是雨飘来了。”

不一时,楼梯响动,足音颇重。众人一听声音,便知来者不会武功。那人来至厅堂之上,众人打眼一瞧,来者果然是雨飘。但见雨飘身披白黄相交有碎花图样的薄羽氅,内着一身雪白的丝质长裙,怀抱一只暗褐色的七弦古琴,头插绿笛儿送的凤头簪。刘海轻轻下掩粉一般雕琢的额头。琼鼻高耸,一张樱桃玉口,巧施了朱砂,在雪白粉嫩的肌肤映衬下,活似熟透的红李,鲜艳欲滴。雨飘一双水盈盈的笑眼扫视了一周,便对雁南迁单膝一曲施礼道:“这位想必就是雁南迁老前辈了。”

雁南迁仍在下神,浑然没动,直勾勾地盯着雨飘。半晌,眼眶内竟涌出两行浊泪。白菡急忙搀扶雁南迁,雁南迁方回过神来,摆手道:“你不用说,我已知道你是谁了。你们娘俩太像了,你娘现在可好。”

雨飘道:“承蒙雁老前辈关心,家母安好,小女此来一是替母亲归还‘绿绮’,二来是想请雁伯伯救一个人。”

雁南迁闻言,身手接过“绿绮”,手拨琴弦,道:“老朋友,多年不见了。”转首对雨飘道:“既然你娘将此琴亲传给你,想必你的琴技得到你娘的真传啦,不管你有何请求,只要胜得过老夫,便是上刀山下火海,老夫也绝不犹豫。”

欧阳雨飘道:“小女怎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不过,晚辈受母亲所托,带了首曲子来,望前辈指教一二。”

众文士闻言大喜。刚刚已于楼上得闻“笛吹柳绿”的笛声,又细品了白菡天下第一筝的天籁之音,若能再一饱“琴鸣雁来”号称江南文人领袖的雁南迁的琴技,实乃三生有幸。

雁南迁点头同意,吩咐婢女焚香安琴。

雨飘得隙,走至绿笛儿身侧。红泠,绿笛儿急忙抓住雨飘玉手道:“妹妹,你怎地来了?”

雨飘道:“我本在山海关伺候白伯伯,家父数日前赶到,说是这里将有场文斗,因小女略识琴艺,便叫小女前来相助。”

红泠道:“待会儿你若是赢了,切记要他救忘愁。”

雨飘点头道:“家父已然将情况告诉妹妹了,妹妹知道怎么做。”

这时,雁南迁已经摆好绿绮古琴。雁南迁端坐琴后,却并不急于弹奏,一手轻抚琴身,如同摸自己的孩子。缓缓道:“说起这绿绮古琴,大家可有了解的?”众人面面相觑,无人开口。

这时,楼道口一人喊道:“小生知道。”众人一看,原来是孔孟出和何采等人刚好闯关至此处。

孔孟出近前几步,作揖道:“小生献丑了。说起这绿绮古琴,制作之初并未有此盛名。但因其做工精美,音色醇厚,琴内有铭文曰‘桐梓合精’,即桐木、梓木结合的精华,所以被人传世珍藏。后来辗转为梁王所得,因为司马相如赠送《如玉赋》,梁王极为高兴,就以绿绮琴回赠。相如得绿绮,如获珍宝。他精湛的琴艺配上绿绮绝妙的音色,使绿绮琴名噪一时。从那以后,绿绮就成了四大名琴之一。”

雁南迁点头道:“不错,不错,此琴后来饱经乱世,几经辗转,流落到东瀛。有一年我和几个抗倭志士潜入倭酋家中,欲刺杀屡次犯我沿边的倭酋。结果便在倭酋家中发现了绿绮。老夫从未见过此琴,但无论什么琴,但凡老夫拨弄一指,便知优劣。凭直觉老夫认定此琴不同凡响,不觉一时忘形,竟然在深夜拨响了琴弦……呵呵,结果可想而知,惊动了敌酋,刺杀当然没有成功。但老夫却得到了这绿绮。同时,老夫亦被中原人士骂为汉奸,说老夫通敌卖国。你们说老夫为了此琴,却背上骂名,到底是失还是得?”

听到此节,谷昭等人明白了,为什么雁南迁满心思乡之情,却又不回江南,原来是怕回去被骂。这点到和师父为了师娘而远赴关外,殊途同归。正所谓,悠悠之口,人言可畏。

第二章 海东吟 卷六 琴鸣雁来 2

这时,孔孟出道:“轩主不必自责,佛曰:‘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事多无兼得者。’爱琴之人得绿绮,岂不是天作之合?”

雁南迁点头道:“嗯,‘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我心。’任人笑骂评说去吧。”越是这么自辩,越说明他在意这件事。想雁南迁本是江南最负盛名的人物,达官显贵,名门世家无不争相结识。如今,为了此琴遭到世人唾骂,躲避到海外孤岛,与世隔绝。思乡之情切切,却也不敢回去,便穷数十年之功将此地仿江南古镇建造,聊以自慰。

雁南迁准备就绪,手拨琴弦,道:“这首曲子乃是老夫自填词自作曲,抛诸形式之外,自成一格,好不好还请各位点评。”

注:许多读者琴筝不分,其实琴和筝最容易区别的不同之处之一就是一个是用肉指拨弦,一个是带指甲拨,发出的声音因此各有不同。琴有七弦,亦称七弦琴,琴声温婉柔和,悠扬如流水潺潺,轻顿如飞云飘拂;筝有二十一弦,因而音域宽广,音色优美动听,被称为“众乐之王”。

雁南迁肃容手起,幽弦慢拨,白菡亲自领舞,和唱道:

肤如凝脂

绝无胭粉气

容颜曾使百花嫉

回忆昨日

往事历历不同

只留明眸在梦中

命运多折

且尽非人意

浮萍柳叶难相依

思念伊时

常寄一抔乡土

独在庭前对天语

众人听得分明,这仍旧是一首情词,字里行间无不丝丝缕缕的透着对欧阳柳春的思念,还有对命运的恨恼,对老天的抱怨。人世间明明有个挚爱的人,却只能靠一抔乡土,寄托对爱人的思念。众人不禁对雁南迁这种执着大为佩服。

郁离子嘎嘎笑道:“都耳顺之人了,还搞得那么酸涩肉麻,你羞也不羞,想她了就回去看看吗?”

雁南迁站起道:“你懂什么,哼!姓关的小姑娘该你了。”

雨飘道:“小女欧阳雨飘,前辈请多指教。”

雁南迁道:“哦,原来你随母姓。”言罢,竟有种莫名的喜悦,对雨飘好感大增。

雨飘款款走至绿绮后坐下,道:“雁前辈,晚辈弹的这首曲子,乃是家母专门为前辈所作。晚辈临来时家母还特意嘱咐一定要弹给前辈听,希望前辈对以前之事释怀。”说罢,递给白菡一张纸笺,道:“劳烦姐姐配舞。”

白菡看了一遍,叹道:“无拘无束,轻灵奔放,婉约兼具激昂,好词!”

这时,雁南迁已将双目合上,静待佳音。众人则直勾勾地看着雨飘,生怕眨一下眼睛,就会有所损失。

雨飘玉指轻舒,琴声骤起,韵意横生。旋律如水般漾开,时远时近,时浓时淡,众人顿觉体清心远,情夺神怡。

琴音渺渺,声声流淌,缱倦心事,娓娓道来……

白菡边舞边唱道:

人生花年易逝

几经落红残现

浪迹天涯累归

振翅南飞孤雁

共几行沧桑泪

君知否

故园逢春

柳青花色好

小屋穷篱日衰微

雨后见新老

游子归来

惊鸟过林梢

亭前儿溪依然在

只是昔人少

伊人曾经赞流水

不知流水最无情

今朝把酒为何醉

时逝朱颜亦相随

君啊君

不见杯底不去愁

但且相与酒中游

非言常恨悲白首

怎堪春溪匿飞鸥

壮志未酬无分处

一人独对小河羞

初时,琴声婉约沉吟欲泣,如梦如烟的往事娓娓道来,支离破碎的片段恍然倒行时光之河进入人的脑海。乐音似水,空灵悠远,沁人心脾。使人顿生“今夕是何年”之慨。须臾,琴声骤急,势追雷霆风雨激荡每个人尘封的心河,谁没有往事?谁没有悲伤?在这一刻,尽被唤醒。一缕情思割不断,万水千山的哀愁。世间一切忽然变得渺小,名与利、成与败、失与得……一切如梦如烟。那舒缓的旋律,跳跃的音符,如水反复涤荡着浑浊的灵魂。拂去厚厚的尘埃,渐渐地,每个人从那怡然韵律中变得清明;有如颗颗水珠扣动着心灵……

琴声歇,掌声疾。

何采起身道:“听了姑娘一曲,小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词汇能形容在下的敬仰之情。最后,小生只有四个字——不枉此生。”

众文士齐声赞同。

雁南迁一摆手示意安静,道:“做琴曲耗时费力,往往无功。有道是‘才而无功,则艺不实。功而无才,则神不正。’你母亲这首曲子才功兼具,神清气正,真是不错得很,叫什么名字?”

雨飘道:“母亲说暂叫《孤雁儿》,不知前辈喜欢否?”

雁南迁反复念道:“孤雁儿,孤雁儿,知我者,柳春也。老夫这一生,岂不就是个孤独落单的飞雁。虽高高在上,却有家不能回,有爱人不能连理。”说罢,拂袖嚎啕大哭。谷昭心道:此老果然性情,说哭就哭,说笑就笑。

白菡急忙软语相劝,雁南迁嚎了几声,也想起自己身份,遂止住哭声。

雨飘道:“前辈喜欢就好,晚辈来时心下揣揣不安,生怕前辈责怪呢。”

雁南迁叹道:“‘琴瑟在御,莫不静好。’琴之一道,讲究诚、静、平和中正、与儒家思想中的‘中庸之道’不谋而合,又和道家思想中的修身养性观点殊途同归。因此古今多少文人雅士都醉心于琴弦之间,孤寂的心灵因此有个寄托,视其为雅士必修的四艺之首。老夫钻研了一辈子,却不如你这小丫头理解的通透。”

绿笛儿这时劝道:“雁前辈造诣之深,世无能匹,只是过于执着。雨飘涉世尚浅,心无旁骛,稚嫩无邪。正所谓,境出于心,自然要高出我等浊世沉浮多年的人太多。”绿笛儿说得委婉,其实以绿笛的修为早就看出,雁南迁气量不够,一件事情便足足影响一生而无法释怀。总是沉湎于过去的一己遭遇,偏执狭隘,在艺术创作上便显得气象狭小,难以达到大成之境。

雁南迁道:“‘笛吹柳绿’,果不简单,说得有道理。人言道:‘琴乃四艺之首,善琴者通达从容,善棋者筹谋睿智,善书者至情至性,善画者至善至美。’你们五人凭借真本事通关,看来都是些至情、至性、至善、至美、通达、睿智的好孩子。若是赏赐你们金钱,岂非辱没了你们?说吧,有何要求?”

众人大喜,这么快便切入正题。

第二章 海东吟 卷六 琴鸣雁来 3

谷昭抱拳施礼道:“晚辈等此番前来,乃是求前辈救一个人。”

雁南迁呵呵笑道:“老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论医术却连皮毛都不会,为何求到我身上啊?哈哈哈……”

谷昭道:“只因我那朋友遭受了东瀛忍术‘五行幻心术’,被封住心脉,只有前辈的‘心脉迁移大法’能救他。”

雁南迁一听,眸子里立刻精芒四射,上下打量谷昭道:“老夫到是走了眼,你叫什么名字?”

谷昭略一犹豫,心想,若是在如此德高望重的前辈面前编造假名,岂不是大不敬。便直言不讳道:“晚辈谷昭。”

雁南迁咦了声,面色微变,嘿嘿冷笑道:“原来是故人的弟子。嘿嘿,好说,好说。”

谷昭听他口气,暗觉不妙,“晚辈区区贱名,难道老前辈久居海外,亦曾听过?”

雁南迁道:“哼!天下间谁不知道白筱天就收了你这么一个男徒弟。而你又那么争气,弄得整个中原家喻户晓。往来本地做买卖的商贩亦争相传颂,老夫又岂能不知?你师父还活着吗?”言下多为不善。

谷昭道:“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家中修养。”

雁南迁哈哈笑道:“修养?这么说离死不远啦?哈哈哈。”

红泠怒火中烧,忍不住道:“前辈怎可如此讲话,好歹我师父他老人家和您也是故交。”

雁南迁凝目看着红泠点头道:“嗯,一男一女两个徒弟全来了,太好啦。白筱天多管闲事,害得老夫一生孤苦,这笔帐今日该算算了。”

红泠心直口快,直言不讳地道:“人家不喜欢你,跟我师父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下子把雁南迁刺激大了。雁南迁大怒,不顾身份,隔空劈掌,击向红泠。红泠虽有防备,奈何武功差距悬殊。眼看无法躲避,谷昭挥掌来拦,但闻啪啪两声脆响,雁南迁上身剧烈一晃便即稳住,谷昭则连退三步。谷昭抱拳道:“前辈,我师兄妹绝无不敬之意,请前辈莫要为难晚辈。”

谷昭说晚辈二字,语气颇重,故意提醒雁南迁注意身份。哪料雁南迁此人从衣食住行这些外观来看,非常中规中矩,骨子里却是最不讲究的一人。当年,欧阳柳春就是憎他表里不一,而拒他于千里之外。雁南迁冷笑道:“切磋武功,便如切磋学问,何来老幼长短之分。”

郁离子闻言大乐,道:“嘟!你这老匹夫,这话怎不跟我说,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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