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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歆怡万没料到谷昭会阻拦她,见李材不住拿金银贿赂他,以为谷昭变心。两只大眼充满惊慌、哀求、疑惑的神色。谷昭在这一瞬间,只觉得这是世间最可爱的表情了。他朝白歆怡一笑,夺过匕首。白歆怡一时没了主意,颓然坐倒在地,捉着一只衣袖不停拭泪,弱质女流的样子显现无疑。谷昭问李材道:“李生前几日还生龙活虎,怎的家产会归那李茂?”
李材只顾自己活命,哪管出不出卖别人,道:“你不知道,李茂早又准备好了南海蝎子毒,今晚便要对付李生。”
谷昭一惊,虽说诸事缠身,但若没李生指点,哪里能遇到白歆怡,师妹此刻恐怕早就归西了。算起来,李生也算是自己的恩人,恩人有难焉能见死不救?道:“这等丑事那李茂怎会对你说?分明是你推卸责任,嫁祸栽赃。”
李材急道:“赵老弟不知,当年杀了白石青后,我还留了少许南海蝎子毒。前几日,李茂突然造访,问我还有无剩余的蝎子毒,我便将那剩下的给他了。试想,连亲爹都能活活饿死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谷昭又一惊道:“什么?你是说李生之父,并非病殁。而是被李茂活活饿死?你又如何得知?”
李材道:“你非金陵人士,你去问问左邻右舍就知道李茂平日的行径了,我那伯父死前身体康健从未得过大病。突然说死就死了,甚至连我都没照个面。试想若真是得病,我这医馆明明有个起死回生的白神医,他为何不用?”
谷昭点头道:“如此说来,你们堂兄弟倒是颇合得来。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哪。一个是狼,一个是狈。分开行事时,各为小害;合而为一时,便是大害。谷某焉能留你?”说罢,将令牌在李材面前一亮。谷昭的令牌乃是皇帝钦赐,有生杀大权。
李材只瞧一眼,脑海中蓦地浮现出一个恶人无不畏惧的人物,指着谷昭惨嚎道:“原来,你是谷……”
谷昭手只一晃,李材便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白歆怡哪里见过杀人,吓得猛地闪开,惊愕地看着谷昭,一颗心都快跳出胸腔。谷昭道:“还是我替你动手吧,免得让他弄脏了你。”
白歆怡怯声道:“我……我还以为你……”
谷昭笑道:“在下如果贪财,哪里会管这么多闲事?”
白歆怡突然跪倒在谷昭面前,道:“恩人,请受歆怡一拜。”
谷昭急忙去拉,白歆怡却将身子一扭躲开。谷昭只得闪到一旁道:“惩奸除恶乃是在下份内之事,医官才是我们的大恩人。”
白歆怡学着谷昭的口气道:“救死扶伤也是我们医官的份内之事,赵大哥不必挂怀。”
谷昭道:“那好,咱们扯平了,你快快起来。”
白歆怡起身道:“扯平?难道你想耍无赖?”
谷昭诧道:“此话怎讲?”
白歆怡道:“你还记得,你曾答应过我的三件事么?”谷昭恍然大悟。白歆怡道:“如今你只剩下两件了。”
谷昭呵呵笑道:“好说,医官但有吩咐直说便是。这件事不算,你仍有三件事可以要求在下。”
白歆怡道:“那好,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谷昭一愕,颇有些后悔。道:“不是在下爱撒谎,只是,你若是知道我的名字,恐怕对你没有好处。”
白歆怡道:“那好,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你是刑部公捕谷昭。”
谷昭稍微一犹豫还是点了下头。白歆怡道:“赵大哥,我知道你必是有难言之隐,所以我会为你保密,你放心,赵大哥。”
谷昭闻言,对此女兰心慧智,善解人意颇为赞赏。道:“好吧,白医官。”
白歆怡低声道:“我叫白歆怡。”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 子午凝魂9
直呼其名不礼貌,谷昭也不能再装糊涂,灵机一动道:“那好,歆怡姑娘,咱们说定了。眼下,谷某处理了这具尸体后,得抓紧去李茂府救下李生才是,那个李生为人极好,还有恩于我师兄妹,我岂能见死不救?我师妹就交给姑娘了。”
白歆怡点头答应,小翠早被谷昭点了昏睡穴,是他二人不想让人心的险恶给纯真的小翠姑娘心里蒙上阴影。谷昭扛起李材尸体,凌空点开了小翠的穴道,然后便消失于茫茫夜色。跑到城外树林,简单找个土坑埋了,四周狼嚎不断。谷昭道:“这里有很多你的同类,倒也适合你。”说罢,施展轻功,按照白歆怡的指点不久便来到李府。
这个李府果然不同凡响,单单一扇大门便不输于谷昭见过的任何豪门世家。谷昭轻身跃至墙头,李家大宅占地千亩,屋宇连成一片。环绕中心是个小湖,一应的亭台楼榭,样样不缺。上面挂满了灯笼,深夜也是一片光明。由于发丧,到处是白色的冥器和数不胜数的招魂幡。湖心便有一座纸糊的龙舟,上面燃着七十多根粗蜡,彰显着死者的年龄。湖对畔似乎是后宅,沿湖东侧,许多手持火把灯笼的家丁在来回巡查。区区一个民宅,防范丝毫不逊于王府。谷昭算了下距离,施展轻功从湖上跃过,到了中间一踩湖心的纸糊龙舟。那龙舟只是轻轻一晃,谷昭便已借力再起,轻身落至对岸。正好避开东侧众多守卫,来到一溜昏黑的住宅。谷昭感觉不像是主人的住房,于是,跃上屋顶。往前再瞧,前面竟又是一个空阔的场地,大小不逊于前院,似乎是主人家的花圃,只不过季节不适,并无鲜花绽放。谷昭凭借经验猜测一般有花圃的地方,便是主人的卧房。谷昭跃过空地,再登上屋顶,后面是个四合院。隐约看到对面屋有一丝光亮,而顶上有一个黑衣人,正在向下窥视。谷昭心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轻身上前,遥遥一指,便将那黑衣人点中。黑衣人就势瘫倒在屋顶,惊动了屋内人。门一开,一个妇人探头探脑。谷昭轻轻一闪,妇人只觉身旁刮过一阵小风,急忙关上屋门。一转首,却见谷昭立在面前,吓得才要发出一声呼喊,已被谷昭捂住嘴巴。谷昭轻声道:“大嫂,难道忘了在下吗?”
那妇人急忙定睛看了谷昭,终于想起在路上曾载了他一程的陌生人。遂使劲挤挤眼睛,谷昭放开妇人。妇人道:“你不是那为了救女儿去找白神医的赵老弟吗?”
谷昭道:“大嫂好记性,在下今夜来此,实在是得知了一件人命关天的大事。”
遂将李材和李茂狼狈为奸之事简略一说。那妇人半信半疑,谷昭往头顶一指,妇人举蜡烛照去,原来屋顶早被掀开一条细缝。正是屋顶黑衣人监视之用。妇人方知自己早被监视,又一想,人家半夜三更前来通知,图的什么呀。遂完全开始相信谷昭,急道:“哎呀,我那当家的今夜守灵,他自己一人难保不遭毒手?”
谷昭问清他在哪里守灵,闪出门去。这是西厢房,往东三十丈距离,便到了李老爷子生前居住的院子,此刻设成灵堂。屋里屋外挂满了纸制冥器,风一吹,哗哗啦啦的响。
这倒也是极好的掩护,谷昭几个闪落,在黑影中潜行,不一刻,便进入灵堂。灵堂极为阔敞,正中摆着李老爷子的灵柩。李生跪坐在灵柩前,两侧依旧是纸糊的牛马人车等白色冥器。谷昭正要上前说话,院外突然有人大喊:“抓贼呀,有贼。”随即,几十只锣同时响起,呼喊声响彻云宵。谷昭心想,奇哉怪也,好像小贼一来,便被几百人同时发现一般,难道被点倒的屋顶放哨的黑衣人被人发现了?自己处境大大不妙。谷昭有种中计的感觉,这时,看见正厅左侧有一个纸糊的护法金刚。比谷昭高出二尺有余。谷昭来不及多想,一闪身便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到纸糊金刚里面。悄悄在纸金刚胸前抠了个小洞,李生本来跪坐打盹,被嘈杂声惊醒。急忙回首四顾。这时,一个五旬老者,来领十几名家丁拥进灵堂。
李生对那老者道:“大哥,外面为何如此喧闹?”
原来老者便是李茂,他正侧对着谷昭,谷昭看不到他的模样。那李茂道:“都四下搜搜。”那些家丁立即在灵堂内四处查看。谷昭忙将撕开的裂口,用手掩住,加上处在阴暗处,家丁没看出蹊跷。一名家丁道:“回老爷都查看仔细了,这里没有贼人。”
李茂一挥手,众人退出。李茂道:“贤弟呀,适才有人看见咱们府里进了贼。为兄不放心你呀?特带人过来看看。”
李生道:“多谢大哥挂怀。”
李茂道:“为兄身体不适,这些日子多亏了贤弟啊,让你劳累了。”
李生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都是一家人,干嘛分得这么清楚?”
李茂嘿嘿道:“干嘛分的这么清楚?嘿嘿,既然你这么说,那么当年分家时,你干嘛还带走了我李家一多半的财产?”
李生道:“这……哥哥说的是,不过兄弟认为,所谓亲兄弟明算帐,家产自可分得一清二楚。但人情事故,骨肉亲情,却不必分得那么明了。”
李茂道:“哼!说得轻巧。当年你拿着大把的银子跑到潮州去享福了,却留下我一人守着李家的家业,这些家业搬不动,挪不走,不能当钱使,不能当饭吃。卖掉吧,老头子还不让。哼哼,这些年可难为死我了,老爹真是偏向你啊。”
李生道:“哥哥怎能这么说,当年分家时,我李家最盈利的制绸厂爹爹便分给了你,兄弟拿到的多是些沿街店铺。后来,弟走时还折低价给了哥哥。为此事,贱内至今还埋怨兄弟呢。弟弟不计较,不就是为了兄弟和睦吗?”
李茂突然暴躁道:“你左一口一个亲情,右一口一个兄弟。今日,就当着这个死老鬼的面,咱们理论理论,当日到底谁占了谁的便宜。”
李生见李茂对亡父不敬,一时也有些气愤不平道:“你竟然对亡父如此不敬,那好,咱们就把多年来憋在肚子里委屈理论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茂道:“好说,我问你,咱家除了制绸厂外,还有几处产业?”
李生道:“五店十三铺。”
李茂道:“你得了几处?”
李生道:“三店十铺。”
李茂道:“哼,也就是说,我只得了二店三铺。你自己掂量掂量哪头重,哪头轻?”
李生道:“可是,大哥你得了制绸厂。当时,单单制绸厂的月入便足以顶我那三店十铺,哥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茂道:“胡说!制绸厂现今早已不姓李了,我经手之后不到一年,金陵先后开了四家绸厂,咱李家制绸厂家什破旧、工艺落后,自然争不过人家,渐渐地连一匹绸子都卖不出去,我只好把制绸厂作价卖了。”
李生道:“那是你经营不善,你为何不将绸厂改造,我李家的绸厂享誉中原数百年。岂能为了这一点挫折,便一蹶不振,你遍卖了祖业,父亲竟能答应你?”
李茂道:“说得轻巧,改造?你走时,将家里的钱财全都带走了,我拿什么改造?”
李生闻言,自觉有些理亏道:“可你为何不跟弟弟通个信,弟弟安能对祖业弃之不顾?”
李茂缓缓踱到灵柩旁道:“这些年来,老死鬼为了这事终日对我漫骂不休,但他却不想想,这些年我养着五百多人的一个大家子,要是光指望那些盈亏参半的店铺过日子,早就饿死了。还不多亏老子有其他生财之道,老不死的就知道个骂、骂、骂。哼哼,你猜后来怎么着?”
李生看着李茂狰狞的嘴脸有些害怕道:“大哥你……你怎的了?”
李茂道:“后来,他躺在这了,哈哈……”
李生道:“你……你怎能如此对待爹爹。”
李茂道:“听说,你那老不死的岳父也才死,你已然完全接管了他的产业?”
李生道:“是。”
李茂道:“那太好了,老子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你只有三个女儿,你的家业该着由我接管。”
李生道:“可是……弟弟仍然健在,凭什么让你接管?”说完,才体会出李茂的意思。惊呼道:“哥哥你……你难道……别忘了咱们可是亲兄弟。”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 子午凝魂10
李茂一回首,脸上布满狰狞的杀气。恨声道:“你早该死了,这个死老鬼赖着不走,我便送他走,你若赖着不走,哥哥也送你一程。”
李生脑袋轰鸣一声,愤怒赶走怯懦。怒吼道:“原来爹爹是你杀死的,弑父杀弟,你这是十恶不赦之罪,死了是会进地狱的。”说罢,只见李茂已然杀气腾腾走过来。李生刚升起的一点勇气立即烟消云散,连连后退。李茂是练家子,而李生自小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之力。谷昭全看在眼里,心道,省事了,他们兄弟自己掰扯明白,倒省得他去解释了,冷不丁说他哥哥要杀他,他还不一定信。
谷昭眼见李茂将拐杖朝李生砸去,忙欲使出清天指法解救。不料奇变陡生,李茂一声惨呼向后横飞,重重摔在其父的灵柩上。李茂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指着李生颤声道:“你……你……你怎会武功?”
但见,李生缓缓走上前来,面带寒霜,跟刚才的怯懦样子判若两人。
李生道:“哥哥真是健忘,还记得弟弟小时候体弱多病,父亲曾为我请了位崂山道士驱魔吗?道长教我的驱魔之法,实际上就是内功心法。而弟弟自小便不喜舞刀弄剑,因此,虽然学会了内功,却也并不张扬。后来,我发现内功除了护身御敌外,最大功效在于强身健体,弟弟因而几乎从不得病。”
李茂道:“你骗得我好苦,嘿嘿,耍阴谋哥哥不是你的对手。”
李生叹道:“今夜是弟弟今生惟一一次出手,别说是你,这数十年来就是贱内也不知道我会武功。”
谷昭大嘴半天没合上,惊骇之情丝毫不亚于李茂,他跟李生同行几日,亦未发现李生竟是内家高手。谷昭看着兄弟相残,感慨万千,此情此景,蓦地想起红泠,雨侬,雨飘三人之间难道,雨飘也……谷昭一联想到雨飘。脑海中立时翻腾不休。再看看眼前的李生。谷昭摇摇头,暗叹一口气,对接下来的事情已然毫无兴趣。正好李生背对着谷昭,谷昭遂施展轻功,轻轻从罗汉肚里钻出,几个闪落便出了李府。回首望了眼巍峨的宅门,对金玉其外华丽包装下的豪门大院又多了分鄙薄。谁叫他自己不请自来去瞧了一出人间的豪门丑事?
谷昭记挂着红泠那边,经过这半宿折腾,待赶到医馆时,已然曙光初露。
谷昭仍是从后墙翻入院内。乍一进院,空气中便掺杂着一股血气的味道。往前一看,地上横着大黄的尸体。谷昭暗道,不好,有人闯进来了。急急奔向白医官小院。刚过小园门,里面横七竖八躺着十几个家丁。想是被人发现,便下了重手。赶到白医官院子时,谷昭轻轻跃上屋顶,居高临下一看,只见恶罗刹正笑眯眯在院中石凳上仰首看着谷昭。就似约定好了,在这等着他一般。而恶罗刹身边的石凳上坐着白歆怡,小翠躺在地上,不知死活。谷昭心里咯噔一下,暗恨自己多管闲事,早知李生如此,自己完全可以带着红泠早早跑路,也不会连累白医官。同时,谷昭见再次被恶罗刹追到,心下对她的追踪能力,觉得匪夷所思,自己日夜奔驰,也只在此耽搁二日,茫茫天涯,她凭什么这么快便能准确无误的追到?谷昭不知道恶罗刹天上有哨兵,一开始因为易了容,加上在马车里,一度让恶罗刹的大雕失去目标。。后来,在白医官要求下除去伪装,才被雕再次盯上。恶罗刹朝谷昭笑眯眯一招手,谷昭见她有人质在手,并不敢造次,只得跳下。强作笑颜来到对面石凳坐下,心里却全是苦水。恶罗刹看出谷昭沮丧。不禁得意笑道:“乖弟弟,姐姐知道你停留在此就是为了等姐姐,姐姐来玩几日,弟弟莫怪才是。”
谷昭此刻毫无心思跟她斗嘴。垂头丧气的样子显露无遗。恶罗刹道:“怎么这么丧气,难不成不欢迎姐姐?”谷昭忍不住笑道:“你是个谈笑间就能把人生吞活剥的老虎。见到你,谷某躲之不及。”
恶罗刹道:“哼,叫姐姐。这么丧气,可不像你。”
谷昭朝恶罗刹身后一指道:“他是你找来的帮手?”
恶罗刹奇道:“谁呀?”刚一回头,谷昭疾如闪电,一把将白歆怡拽到自己身边,大半个身子挡在白歆怡前面。谷昭计谋得逞,得意笑道:“哈哈,姐姐这回又处下风了。”
恶罗刹道:“哎哟,我的乖弟弟哟,啥时候也学会用着下三流的手段了?”说罢,看了眼白歆怡道:“她是你的心肝?”
谷昭窘道:“莫胡说,这位白医官乃是谷某的恩人,我师妹多亏她才得以不死。”
恶罗刹道:“不死有什么用,当个活死人还不如死了呢?死了一了百了。”说罢,盯着谷昭,眸子里渐渐有团火在跳动。
谷昭道:“姐姐还是在为姐夫伤神,平心而论,那日怪不得弟弟。”
“住口。”恶罗刹果然娥眉倒竖,脸上升起一团杀气。
谷昭道:“那好吧,要报仇只管冲着谷某来,跟闲杂人等无关,跟这位白姑娘更是无关。”说罢,看了眼白歆怡,这才发现白歆怡一双大眼急得骨碌碌转,额头全是汗水,想是被封住了穴道。谷昭点了几点,竟未能解开。抬头看了眼恶罗刹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还得劳烦大姐。”
恶罗刹嗔道:“现在又叫我姐姐了,刚才还吹胡子瞪眼的,要把我吃了似的。”
谷昭暗忖,今日恶罗刹怎地如此胆大,就算有恶魔陀助阵,谷昭以一抵二自信得胜不易,但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突然想起红泠,暗道不妙,看恶罗刹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恶魔陀会不会……谷昭急忙站起,一阵风般冲进红泠的小屋。却见一个满头银发梳理的顺顺贴贴,发长直垂至臀部,而脸上却光洁红润,一丝皱纹都不见的说不清年龄的妇人坐在床前,手里握着红泠的脉搏。而恶魔陀垂首立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谷昭见此情景不禁呆住。不知这妇人什么来路,但已将全身内力运气,白羽罡气散发出冉冉光雾。谷昭在凝神戒备,准备伺机夺下红泠,溜之大吉。
白希珍分明感应到一股强大的内息就在身侧,就象一个威力巨大的炸弹随时要爆炸一般。白希珍暗忖,难怪几个徒弟不是他的对手。冷冷地问道:“你就谷昭?”
谷昭道:“在下正是,敢问这位……这位大姐如何称呼?”
白希珍怒道:“什么?大姐?我年纪当你奶奶都够了。”
谷昭这回看清了白希珍全貌,尽管白希珍驻颜有术,但历经沧桑岁月的人骨子里有股气质是掩盖不了的。谷昭抱拳道:“前辈,不知有何贵干?”
白希珍缓缓放下红泠胳膊,站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