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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娇娇一离开,程天佑就关上了房门。
我一看,就飞快地冲上去,想要夺门离开。
程天佑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展开手臂挡住了我,他没有回头,只是声音冷冷,他说,如果你还想浴巾安全的留在你身上,就不要惹我不开心!
我下意识地护住那条可怜的浴巾,觉得不够安全又去将被子从床上扯下,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住。
程天佑回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眼眸之下不只是悲苦还是嘲弄,他说,你这……呵呵。你这是在干吗?我要是想看你,你就是批十条被子,他们也挡不住!
我的脸刷地红了起来,我看着他,心绪微微不宁,有一种难言的罪恶感缠得我无比难过,现在我和凉生在一起,却在此时,又同这个男人这样纠缠不清。
想到这里,我无比悲伤,我抬头,看了看他,我说,放我离开这里吧。
他回头,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放弃了他原先的执拗。欧阳娇娇的出现,似乎是让他,明白了,可能那个“自荐枕席”的原本不是我。
他幽幽地问,为了他?他可命真好。
我没做声,心里却难受的要命,他的命是真不够好,天佑,你又知不知道,如果我不离开他。想到这里,我低下头,难过的表情在夜里,清晰而鲜明。
天佑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他起身,关掉了所有的灯。
我惊恐的抬头,说,你要干嘛?
他走上前,静静的站在我的身边,那一刻,只有心跳的声音,应和着窗外的海潮声,应和着窗外寂寞的月光。
他的声音很软很温柔,微微的寂寞,淡淡的疲倦,他说,姜生,陪陪我。
他像一个疲惫的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对我说,姜生,陪陪我。
陪陪我。
就一个晚上。
我们不说话。
我更不会对你做任何事情。
我只想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在海浪声中,听听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气息。
因为,我知道,这样的幸福,对于往后的日子是奢求。
留不住你一生。
我只留下这个夜晚。
供我此后漫漫余生,取暖。
所以,姜生,陪陪我。
好吗?
那一刻,幽暗的夜,因为他的话,我的心柔软得一塌糊涂。仿佛静默之下,那潮水就将漫过海岸,温柔地将我们淹没。
可最终,我还是硬起了心肠,我说,该陪你的是宁信。
程天佑显然愣住了,他说,姜生,你说什么?
我冷笑,说,难道不是吗?你们一家三口都在才是最好的陪伴。
程天佑不可思议的望着我,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推开他,我说,放开!我要离开!
……
就这样,我们两人一直僵持到第二天清晨。
最终,他疲惫地倒在沙发上,阻止我离开这个房间,我裹着酒店里的被子,被他“囚禁”在床上。
昨夜,他怎么也不肯放我离开这个房间,仿佛明日就是末日,而他,只想拥有一个有我的夜晚,多一分钟的存在,多一分钟的温度。
这温度、这存在,可以让他在明天,多一份离开我的力量。
而关于他和宁信,关于他们的那个孩子,我再不愿同他说起。
吃醋也需要资格。
很显然,一个心里装着凉生的我,没有这个资格。
就在我们俩精疲力尽、昏昏欲睡的时刻,突然门前有敲门声。
ROOM SERVICE?
我飞身起身,趁程天佑放松的那一刻,从床上跳下,冲到门前,与其说是开门,不如说是逃离!可是,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呆成了石雕!门前居然是凉生。
他那清俊的面容,温润如玉的眉眼,此时此刻,就在我一伸手的距离。
他看着我惊愕的表情,有些小得意,冲我笑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餐车,给了我一个很英式的微笑,矜持有度。然后他的目光里却是充满了法式的柔情,他说,早啊!小懒猫!该吃早饭了,我的姑娘。
我整个人几乎瘫软在他眼前。
我哆哆嗦嗦却无从掩藏,我说,你……你怎么会……会在?
他笑,很温柔的模样,声音历史那种能融化掉冰雪的温度,他说,我问过你酒店和房间号啊,小傻瓜。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站在原地,极度煎熬。
他看着我,微微有些不解,说,姜生,你不是被感动到不会说话了吧?
说完,他就推着餐车往房间内走,微微的笑,那么美好的模样,他说,姜生,我答应过,要给你做一辈子早餐的,差一顿也不算是一辈子了,你说对吧。
他的话说到这里停住了,因为此刻,程天佑走了出来,衣衫凌乱,一身疲惫的模样,像是经历了一个很纵情的夜晚一样的模样。
那一刻,我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凉生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着我,又不敢置信的看着房间之中那一室的凌乱,是清晰到不能在清晰的暧昧。
他的脸微微苍白起来,气息开始不稳,沉默了许久,他缓缓的将餐车推到一边,笑笑,说,打扰了。
一句“打扰了”让我肝肠寸断。
他说,姜生,你们是在谈工作吧?
我看着他,心仿佛在沸水中煎熬,此时此刻,我宁愿他能推车餐车从我身上碾过去,而不是依然淡定的笑着问我工作的情况。
突然,鬼使神差一般,我突然想起了陆文隽,想起了他那致命的威胁。在那一刻,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我心中成形,我中了邪一样,一把拉过程天佑,我对凉生说,对不起,我们昨晚在一起了!
话语落下,我别过脸,不再看他。
凉生吃惊的看着我,他没有想到,他给了我余地,我却半分幻想都不肯给他。
程天佑也吃惊的看着我,一时之间,分不清状况。
半晌,凉生笑笑,说,在一起了?哦,我知道,一起……工作,我能理解。我能……他停顿了一下,说,你们先忙,我不打扰了。姜生,晚些,我来接你回家。
然后,他转身离开。
这是一场他依旧不肯醒来的梦啊。
他的反应,让我悲从心来,却又不得不决绝到最后,我从背后喊了他一声,我说,凉生,我们没有加!你不懂吗?我和天佑在一起了,我们睡在一起了,你忘了我吧!
凉生愣在了门口i,我不肯破碎掉的美好,我也不留丝毫情分的替他碎掉。
许久,凉生才缓缓的转身,他望着我,望着拉住程天佑的手的我,笑了笑,却又万分悲凉的说,你的心终究还是在他那里?
然后,他不甚唏嘘的苦笑了一下,声音颤抖,说,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会不给?你要和他在一起,我也给!
说完,他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决绝的离开,泪落成海。
我像一个失去了生气的布娃娃,瘫软在地上。
凉生,原谅我。因为很爱你,所以,我用了自己的方式,保护你。
程天佑一把将我从地上拉起,那是一份清醒之后的暴怒。他一脚踢上房间门,然后一把将我扔到床上,整个人如同暴怒的猛兽。
他拉扯着我裹在身上的被子,说,姜生,我不是你和凉生爱情配戏的玩偶!你今天拿着我来要他死心,那么我就让他彻底死心!
我先是缩成一团,反抗,讨饶。
最后,竟然,心如死灰,了无生气。
是的,他都走了。
是我将她推走了。
我将我最爱的男人从我身边狠狠地推走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我在有力气,去哭,去闹、去感受?
我是一个失去了生气的娃娃,任凭命运捉弄了。
我悲哀的看着程天佑,嘴角弯起一丝嘲弄的笑,那笑落在程天佑的眼里,却是极大的讽刺——是的,你就是得到了我的身体,我的心也跟着他去了。
他像一个挫败的孩子,瞬间从暴怒之中恢复烦人理智,从我身上爬起来,伸手将被子盖在我半裸的身体上,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气息。
良久,他将我的手捧在唇边,温热的气息像一条缠绵的藤,缠绕着我的手背,攀附着我的脉搏,伴随着我的心跳。
他轻轻地的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
【(85)他热络的手掌紧紧握住我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就在我的颈项间,仿佛是一种蛊】
那一天,我整个人都很恍惚,发丝凌乱的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
程天佑将行李放在我的房间,就离开了。
整个人昏昏沉沉的直到日暮,我才从这种巨大的痛苦引发的麻木之中清醒。
我还有工作,我还有任务……可是,此刻,另一个我,却什么也不想做,只想放任自己在这种痛苦之中沉沦。
夜里,有同事在酒店的酒吧里庆生,我也被邀上,便也灰头土脸的过去撑了一会儿。可是,酒精这种东西,会让人诚实,也会让人沉迷。
我一杯一杯的喝下,试图将自己灌醉,灌醉之后,这种失去他的痛苦会不会就少很多?
那一夜,我像一个自作孽不可活的囚犯一样,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宽慰自己内心所遭受的煎熬。
隐约间,我看到程天佑,他就在不远处,灯火之下,他的容颜一如既往的好看,好看的好像凉生啊。
很久以前,小九说过,程天佑他再像凉生,他也不是凉生啊。
他身边,各色美女如同美人鱼一样,鱼贯而过,试图同他调情。他却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目光里是心疼与愤怒交杂的情绪。
我难过的几乎要窒息,晃着手中的酒杯,冲他笑笑,我是该感激他吗?感激他没有像对我做出像陆文隽一样的禽兽事吗?呵呵、
酒是穿肠毒药,让自己忘记的人记得更清晰,让以为会被麻醉的痛苦变得更凌厉。我将酒一饮而尽,笑笑,是的,他再像凉生,他也不是凉生啊!
我刚想再倒一杯,却被他走上前,阻止了。
他的手落在我的手边,那么暖,他说,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我没理他,直接从吧台拎了两瓶酒,就一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出吧台。
酒吧在酒店中间位置,走过几栋带泳池的别墅房,外面就是绵软的海滩,和安静得如同睡着了的怪兽一样的大海。
就这样,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海边,迎着海风,灌着酒。
海浪细细碎碎的涌起,亲吻到我的脚边,夜晚之间,海水是刺骨的凉。
而就算这样刺骨的冰凉,我却也难以清醒。我像是一个濒溺的人,却捉不到可以渡我脱离苦海的稻草。
酒喝完后,我就开始哭,哭着哭着我就掏出手机对着他的名字看,我多想拨打他的电话,告诉他,我是爱他的。
可这刻,我却没有这等勇气,我只能抱着喝空的酒瓶,将它贴着自己的脸,隔着这份冰凉试图寻找一份温暖,可最终只有冰凉没有温暖。
月渐朦胧,人已醉。
我摇摇晃晃的抱着酒瓶,试图将他们送到大海里,连同我这不能言说的心事一起,送到大海里,漂流到世界的终点。
我迎着海浪走向大海的时候,海浪刚没过膝盖,不等我将酒瓶搁置到海水里,就有人一把将我从海里拉起。他的声音很清冷,清冷的就像这海水。他说,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要是想他,就去找他啊!
酒瓶从我的手中滑落,我挣脱了这份牵制,试图要去抓住那个飘荡的瓶子,却一个摇晃,扑进了海水里。
所幸此处海水极浅,我被他一把捞起,衣衫尽湿。
我挣扎着,试图脱离他的牵制,他却不肯放手,唯恐我想不开,会葬入这茫茫深海之中。
挣扎起的海浪,也溅湿了他的白衬衫,濡湿他轮廓鲜明而结实的胸膛,一瞬间,看得我耳红心跳。
他热络的手掌紧紧握住我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就在我的颈项间,仿佛是一种蛊。
皮肤隔着湿湿的衣衫,感知着彼此的温度。
一半是海水的冰凉,一半是他指尖的火。
酒精突然在我体内,借着痛苦无处可诉的劲儿,燃起一团可怕的火。
我慌忙间从他的怀里挣脱,眯着眼睛,看着月光下这个拦住我的男子,他的眉眼在月光之下是如此的冷峻,冷峻的让人心颤。
他紧紧的将我抱住,说,回去吧,会着凉。
【(86)仿佛,这是爱情最好的结局,心给你,身体给了他,而我自己,什么也不留下】
我几乎眩晕着,连拒绝都显得无力。
海风吹来,瞬间,让我清醒。可清醒之后,我却更像一个濒临溺水的人,想多汲取一些力量和温暖。
海风之中,他将我抱紧,我们一路沿着酒店的池畔,走回了他的房间。
他离得越近,我越想要挣脱开,越想要挣脱开,酒精越在体内肆意,令人绵软,无可抵挡。就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我用手抵住他热络的胸膛,我的声息都已经不稳,我嗫嚅着声音小到了嗓子里,我说,我要回自己的房间,我……
这种低声的拒绝,却更像是一种浅浅的低吟,一种邀幸。
程天佑似乎并没有在意的我的变化,他点点头,说,冲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我去你的房间,你留在这里休息,我……我保证不碰你。
说到最后一句,他咬了咬嘴唇 ,当他的目光在房间的灯光之下,看到我湿透的衣衫时,心跳突然开始加速起来。那种男人有力的心跳声,是这样毫无遮拦的落在我的耳朵中。他迅速的将我扔进洗浴室中,打开水龙头,调出合适温度的水,生怕我被冻感冒了。
水汽氤氲。我试图从浴室里挣脱,我说,放我走……放我……
这低低的哀求声,夹杂在散落而下的水声中,显得格外暧昧。
他压抑着自己涌动的情欲,假装听不见,说,你看你,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放你走,安全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凝神,为我脱去被海水弄湿的衣衫。
他之前大抵是真担心我醉酒之后,一个人不够安全,或者,他真的只是想,在我洗完澡安睡后就离开。
可是,那些衣衫在我低回的挣扎和低声喘息间散落下时,他突然停止了自己的手边的动作,直直的看着我,眼眸里渐渐沾染上了情欲之色。
我们总是过高的估计自己。
高估自己的定力。
当我湿漉漉的发散落在锁骨上时,望着他的眼眸越加迷离,氤氲的水汽中,低回的玫瑰精油的香……“意乱情迷”这四个字,变成了那一夜最好的写照。
他将我的手绕到背后,握住,声音越加低哑,如同致命的蛊惑,他说,姜生……我想让你快乐。
痛苦的人总是想要宣泄,而放纵似乎是最好的凌迟。
情欲在酒精中发酵,我渐渐的在意乱情迷中瓦解了所有的力气。
这个夜晚,衣衫尚未褪尽,他不过一个吻,我们便在情欲中失了魂。
……
那一夜,仿佛是一场抵死的缠绵。
仿佛只有一场彻底的放纵,沉沦在情欲之下,我才能忘记他,忘记那种痛苦。
又或者,我的内心是如此脆弱,只消是醉酒间的一场蛊惑我便交付了自己的身体于这场狂欢。
……
仿佛,这是爱情最好的结局,心给了你,身体给了他,而我自己,什么也不留下。
【(87)我说,我尝试过去爱你的。只是,因为有了他】
乏力如死,气若游丝。
不过欢爱一场。
日上三竿,我才从这场极度的缠绵之中醒来,身体的微微疼痛不适,提醒了我,昨夜,我是怎样的纵情过。
我睁开眼睛,却发现了自己正在一个男人的臂弯中,他正出神的望着我,如同端详着一件稀世珍宝。
他见我睁开眼睛,便笑意淡然,亲吻了一下我的眼眸,声音里是满足的微哑,说,你醒了?
我大脑骤然一片空白,清醒之后,心间便涌动起无限的苦涩。
我慌忙坐下,床上床下,一地凌乱,都仿佛在向我默默地传递昨夜的缠绵之态,一时之间,我羞愤交加。
他看着我,眼眸里是淡然无辜的笑,就仿佛是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孩子,满足后却要做出不是自己的错的表情。
他从身后抱住我,小心翼翼,生怕我破碎掉一样。
他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里,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这是我们从未有的亲密。
他说,姜生,我不想说对不起,我只想说我爱你,姜生,试着爱我吧!
我没有说话,此时此刻,我恨死了我自己。
一个心里有别人的女人,居然可以在酒醉后沉沦在与另一个男人的情欲之中。是的,我恨死了我自己。
整整一天,我都陷在一场麻木之中,不肯看程天佑一眼。
这种无视,仿佛一把淬毒的匕首,割伤了这个男人最后的自尊。
终于,他像是嗜血的魔鬼,硬逞着一时之强。他说,姜生,昨夜明明就是你想要的对吧!今天又何必惺惺作态!
我不看他,本该羞愤交加,我却觉得麻木。仿佛,他此刻,任何的语言,都不能让我在兴起波澜。
我的身体,它已经不属于我。
我的心,本来已经破碎,这个男人,却给了我最后的残忍。
我去酒店大堂,点了餐,慢慢的吃下。
他就跟在我的身边,依然是嘲讽的眼神。他说,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心软?我告诉你,姜生!你和别的女人一样,对我来说,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只是我的床伴而已!
终于,茫然间,我对着他笑了笑,我说,芒果汁很好喝,你要不要?
黄昏的时候,我走到海边。
沙滩前的悬崖处,是森森的绿意。
他跟在我的身后,突然开始紧张了,他说,姜生,你不会是想不开?
我回头看看他,冷静的可怕,我居然不恨他,不恨他凌辱我的身体,不恨他凌辱了我最后的自尊。我只是对着他笑,然后对他说,天佑,你看,海真美。
我越是这样,他越是害怕起来。
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呢?
我站在悬崖之上,看着夕阳下的海,它就在我的不远处。
夕阳的余光为大海点起了河灯,我想起了那个夜晚,千岛湖上的河灯——我等了十七年、爱了十七年的男人,给我放过一串河灯啊。
千岛湖下有个城,我心里有个女孩姜生。
可如今,我却没有任何理由和勇气,甚至没有资格站回到他的身边。
我的身体,它不是我的。
我的心,也由不得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