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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歌三部全-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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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句废话都没有地出门离去。

  张贺和刘病已的对话,有时候刻意压低了声音,有时候夹着哭音,云歌并没有听真切,但模糊中捕捉到的几句话,已经让她明白他们在说大哥的亲事。
  云歌缩在墙角默默发呆,连张贺何时离去都没有察觉。千头百绪,只觉心内难言的滋味。
  刘病已在屋子内也是沉默地坐着,很久后,忽地叫道:“云歌,还在外面吗?”
  云歌揉着发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强笑着问:“大哥,你知道我偷听?”
  刘病已的语声第一次毫不掩饰地透出难以背负的疲惫和忧伤,“云歌,去取些酒来。我现在只想大醉一场,什么都不想再想,什么都想忘记。”

  忘记?流在身上的血时刻提醒着他,他怎么忘得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
  醉了的刘病已,杯子都已经拿不稳,却仍是一杯又一杯。
  云歌陪着他喝了不少,也有七分醉意,拽着刘病已的胳膊问:“大哥,大哥……陵哥哥,陵哥哥,我是云歌,我是云歌呀!你有没有想起一点我?我从来没有忘记许诺,我不是小猪,你才是小猪!”
  刘病已趴在桌上,笑着去揉云歌的头,却是看见两个云歌在晃悠,手摇摇晃晃地落在了云歌脸上,“云歌,我记得,你叫云歌……我不想记得,我想都忘了,忘记我姓刘,忘记那些鲜红的血……人命……云歌,我不想记得……”
  “陵哥哥,我送你的绣鞋呢?你记得吗?你还问我知道不知道送绣鞋的意思,我当时不知道,后来就知道了。你叮嘱我不要忘记,我没有忘记,我一直记着的,我们之间有约定……”
  两个人一问一答,自说自话,各怀心事,一会笑,一会悲。
  
  孟珏在云歌屋中没有找到她,从墙头落入刘病已院中时,看到的就是云歌脸通红,依在刘病已肩头,正闭着眼睛絮絮念叨:“我的珍珠绣鞋呢?你弄丢了吗?”
  孟珏眼内黑沉沉的风暴卷动着,欲绞碎一切。他进屋把云歌从刘病已怀里抱了出来。
  刘病已想伸手拽云歌,“云歌……”却是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努力想站起来,却只能如受伤绝望的虫子一般,在地上挣扎。
  孟珏毫无搀扶相帮的意思,厌恶冷漠地看了刘病已一眼,如看死人,转身就走。
  “那么多人命……那么多人命……血淋淋的人命……”

  孟珏闻声,步履刹那僵住,全身的血液都像在仇恨中沸腾,却又好似结成了悲伤的寒冰,把他的身子一寸寸地冻在门口。
  刘病已蓦然捶着地大笑起来:“……血淋淋……你们问过我吗?问过我究竟想不想活?究竟要不要你们牺牲?背负着成百条人命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什么事都不能对人言是什么滋味?没有一点希望地活着是什么滋味……不能做任何事情,连像普通人一样生活都是奢望。我的命就是来受罪和接受惩罚的,怎能容我像普通百姓一样生活?……连选择死亡的资格都没有……因为必须要活着……因为我欠了那么多条人命……即使一事无成,什么都不能做,像狗一样……也要活着……如果当日就死了,至少有父母姐妹相伴,不会有幼时的辱骂毒打,不会有朝不保夕的逃亡……也不会有如今的煎熬……”

  孟珏的眼前闪过了他永不愿再想起,却也绝不能忘记的一切,那些为了活下去而苦苦挣扎的日子。
  饿极时,为了活着,他从狗嘴里抢过食物,被狗主人发现后的讥笑唾骂。
  和野狗抢夺过死人,只是为了死人身上的衣服。
  母亲断气后,眼睛依旧大大地睁着。酷刑中,母亲的骨头被一寸寸敲碎,食指却固执地指着西方。死不能瞑目的她,以为年少时离开的家乡能给儿子栖身之地,却怎么知道她的儿子在那个地方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杂种”。
  除夕晚上,家家都深锁门,围炉而坐,赏着瑞雪,欢庆着新的一年,憧憬着来年的丰收,他却躺在雪地里,木然地看着满天飞雪飘下,远处一只被猎人打瞎了一只眼睛的老狼正徘徊估量着彼此的力量。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太累了,就这样睡去吧!娘亲、弟弟都在另一个世界等着他……
  弟弟的哭泣声传来:“爹爹,我的名字不叫刘询,我不要做卫皇孙,我是你的华儿……大哥,救我,大哥,救我……”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他亲眼看到父亲为了不让弟弟说话泄漏身份,把弟弟刺哑,那个三岁的小人儿,被人抱着离开时,似乎已经明白他心目中最聪明的哥哥这次也救不了他了,不再哭泣,没有眼泪,只一直望着他,眼内无限眷念不舍,弟弟还努力挤出了一个微弱的笑,嘴一开一合,却没有一点声音,可他听懂了,“哥哥,不哭!我不疼。”
  他在哭吗?他的视线模糊,他想擦去眼泪,努力看清楚弟弟,可双手被缚……
  
  仇恨绝望会逼得人去死,却也会逼得人不惜一切活下去。
  那只半瞎的老狼想咬断他的咽喉,用他的血肉使自己活到来年春天,可最终却死在了他的牙下。当人心充满了仇恨和绝望时,人和野兽是没有区别的,唯一的不同就是人更聪明,更有耐心,所以狼死,他活。
  
  …………
  
  刘病已脸贴着地面,昏醉了过去,手仍紧紧地握成拳头,像是不甘命运,欲击打而出,但连出拳的目标都找不着,只能软软垂落。
  屋内的灯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挑,光芒逐渐微弱。昏暗的灯光映着地上一身污渍的人,映着屋外丰姿玉立的人。时间好像静止,却又毫不留情任由黑暗席卷,“毕剥”一声,油灯完全熄灭。
  孟珏仍一动不动地站着,直到云歌嘟囔了一声,他才惊醒。云歌似有些畏冷,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他将云歌抱得更紧了些,迎着冷风,步履坚定地步入了黑暗。
  
  孟珏抱着云歌到许平君家踢了踢门,许母开门后看到门外男子抱着女子的狎昵样子,惊得扯着嗓子就叫,正在后屋喂蚕的许平君立即跑出来。
  孟珏盯了许母一眼,虽是笑着,可泼悍的许母只觉如三伏天兜头一盆子冰水,全身一个哆嗦,从头寒到脚,张着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平君,病已喝醉了,有空过去照顾下他。”
  孟珏说完,立即抱着云歌扬长而去。
  “孟大哥,你带云歌去哪里?”
  孟珏好像完全没有听见许平君的问话,身影快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日,云歌醒来时,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和刘病已喝酒,怎么就喝到了孟珏处?
  躺在榻上,努力地想了又想,模模糊糊地记起一些事情,却又觉得肯定是做梦。
  在梦中似乎和刘病已相认了,看到了小时候的珍珠绣鞋,甚至握在了手里,还有无数个记得吗?记得吗?似乎是她问一个人,又似乎是一个人在问她。

  “还不起来吗?”孟珏坐在榻边问。
  云歌往被子里面缩了缩,“喂!玉之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我们男女有别!我还在睡觉,你坐在我旁边不妥当吧?”
  孟珏笑意淡淡,“你以为昨天晚上是谁抱着你过来?是谁给你脱的鞋袜和衣裙?是谁把你安置在榻上?”
  云歌沉默了一瞬,两瞬,三瞬后,从不能相信到终于接受了残酷的现实,扯着嗓子惊叫起来,“啊――――”拽起枕头就朝孟珏扔过去,“你个伪君子!所有人都被你骗了,什么谦谦君子?”
  孟珏轻松地接住枕头,淡淡又冷冷地看着云歌。
  云歌低头一看自己,只穿着中衣,立即又缩回被子中,“伪君子!伪君子!以前那些事情,看在你是为了救我,我就不和你计较了,这次你又……你又……呜呜呜……”云歌拿被子捂住了头,琢磨着自己究竟吃了多大亏,又怎么才能挽回。
  孟珏的声音,隔着被子听来,有些模糊,“这次是让你记住不要随便和男人喝酒,下次再喝醉,会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云歌蒙着头,一声不吭。想起醉酒的原因,只觉疲惫。
  很久后,孟珏叹了口气,俯下身子说:“别生气了,都是吓唬你的,是命丫鬟服侍的你。”
  隔着不厚的被子,云歌觉得孟珏的唇似乎就在自己脸颊附近,脸烧起来。
  孟珏掰开云歌紧拽着被子的手,轻握到了手里,像捧着梦中的珍宝,“云歌,云歌……”
  一叠叠,若有若无,细碎到近乎呢喃的声音。
  似拒绝,似接受。
  似痛苦,似欢喜。
  似提醒,似忘却。
  却有一种荡气回肠的魔力。
  云歌不知道孟珏究竟想说什么,只知道自己心的一角在溶化。
  
  云歌心中慢慢坚定,不是早已经有了决定吗?事情临头,却怎么又乱了心思?对大哥要成家的事情最难过的肯定不是自己,而是许姐姐。 

  ――――――――――――――
  
  云歌找到许平君时,许平君正和红衣一起在屋中做女红。
  “许姐姐。”云歌朝红衣笑了笑,顾不上多解释,拽着许平君的衣袖就往外走,看四周无人,“许姐姐,大哥要成家了,昨天一个伯伯来找大哥说了好一会话,说是要给大哥说亲事。这事我已经仔细想过了,如果有孟珏帮忙,也许……”
  云歌一脸迫切,许平君却一声不吭,云歌不禁问:“姐姐,你……你不着急吗?”
  许平君不敢看云歌,眼睛望着别处说:“我已经知道了。你说的伯伯是张伯伯,是我爹以前的上司,昨天晚上他请了我爹去喝酒,爹喝得大醉,很晚才回来,今日清醒后,才糊里糊涂地和我娘说,他似乎答应了张伯伯一门亲事。”
  云歌轻轻啊了一声,怔怔站了一会,抱着许平君跳起来,笑着说:“姐姐,姐姐,你应该开心呀!我昨天亲耳听到大哥说一切都听张伯伯做主,像对父亲一样呢!父母命,媒妁言,都有了!”
  许平君看到云歌的样子,轻揉了揉云歌的头,笑了起来,三分羞三分喜三分愁,“我娘还不见得答应,你知道我娘了,她现在一门心思觉得我要嫁贵人,哪里看得上病已?”
  云歌嘻嘻笑着:“不怕,不怕,你不是说张伯伯是你爹以前的上司吗?张伯伯现在还在做官吧?你爹既然已经答应了张伯伯,那一切都肯定反悔不了,你娘不乐意也不行。实在不行,请张伯伯那边多下些聘礼,我现在没钱,但可以先和孟珏借一点,给你下了聘再说,你娘见了钱,估计也就唠叨唠叨了。”
  许平君笑点了点云歌额头,“就你鬼主意多。”
  
  刘病已刚见过张贺,知道一切已定。回忆起和许平君少时相识,到今日的种种,心内滋味难述。平君容貌出众,人又能干,平君嫁他,其实是他高攀了,可是纵然举案齐眉,到底……
  刘病已暗嘲,他有什么资格可是呢?
  
  许平君看见刘病已进来,立即低下了头,脸颊晕红,扭身要走。
  刘病已拦住了她,脸上也几分尴尬,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的样子,许平君的头越发垂得低。
  
  云歌看到二人的模样,沉默地就要离去。 
  “云歌,等等。”刘病已看了眼许平君,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后,是一对镯子。
  “平君妹子,你是最好的姑娘,我一直都盼着你能过得好。你若跟着我,肯定要吃苦受罪,我给不了你……”
  许平君抬起头,脸颊晕红,却坚定地看着刘病已,“病已,我不怕吃苦,我只知道,如果我嫁给了别人,那我才是受罪。”
  刘病已被许平君的坦白直率所震,愣了一下后,笑着摇头,语中有怜:“真是个傻丫头。”
  他牵起许平君的手,将一个镯子拢到了许平君的手腕上,“张伯伯说这是我娘带过的东西,这个就算作我的文定之礼了。”
  许平君摸着手上的镯子,一面笑着,一面眼泪纷纷而落。这么多年的心事,百转千回后,直到这一刻,终于在一个镯子中成为了现实。
  
  刘病已把另外一个镯子递给云歌,“云歌,这只给你。听说我本来有一个妹妹的,可是已经……”刘病已笑着摇摇头,“大哥想你拿着这只镯子。”
  云歌迟疑着没有去接。
  许平君隐约间明白了几分刘病已特意当着她面如此做的原因,心里透出欢喜,真心实意地对云歌说:“云歌,收下吧!我也想你戴着,我们不是姐妹吗?”
  云歌半是心酸半是开心地接过,套在了腕上,“谢谢大哥,谢谢……嫂子。”
  许平君红着脸,啐了一声云歌,扭身就走。
  云歌大笑起来,一面笑着,一面跑向自己的屋子,进了屋后,却是一头就扑到了榻上,被子很快就被浸湿。

  …………
  
  “你知道女子送绣鞋给男子是什么意思吗?”
  “我收下了。云歌,你也一定要记住。”
  “以星辰为盟,绝无悔改。”
  “下次再讲也来得及,等你到长安后,我们会有很多时间听你讲故事。”
  
  …………

  从她懂事那天起,从她明白了这个约定的意义起,她就从没有怀疑过这个誓言会不能实现。
  她一日都没有忘记。
  她每去一个地方都会特意搜集了故事,等着有一天讲给他听。
  她每认识一个人,都会想着她有陵哥哥。
  她每做了一道好吃的菜,都会想着他吃了会是什么表情,肯定会笑,会像那天一样,有很多星星溶化在他的眼睛里。
  她一直以为有一个人在远处等她。
  她一直以为他也会和她一样,会在夜晚一个人凝视星空,会默默回想着认识时的每一个细节,会幻想着再见时的场景。
  她一直以为他也和她一样,会偏爱星空……
  言犹在耳,却已经人事全非。
  原来这么多年,一切都只不过是她一个人的镜花水月,一个人的独角戏。
  
  ―――――――――――
  
  屋外,孟珏想进云歌的屋子,大公子拦住了他,“让云歌一个人静一静。小珏,好手段,干净利落!”
  孟珏笑:“这次你可是猜错了。”
  “不是你,还能是谁?刘病已的事情,这世上知道最清楚的莫过于你。”
  孟珏笑得淡然悠远,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再反驳,“面对如今的局势,王爷就没有几分心动吗?与其荒唐地放纵自己,不如尽力一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就真愿意沉溺在脂粉香中过一辈子吗?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本就该激扬意气、指点江山。”
  大公子愣了一下,笑道:“你当过我是王爷吗?别叫得我全身发寒!很抱歉,又要浪费你的这番攻心言语了。看看刘弗陵的境况,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先皇心思过人,冷酷无情,疑心又极重,天下间除了自己谁都不信,会真正相信四个外姓的托孤大臣?他对今日皇权旁落的局面不见得没有预料和后招。刘弗陵能让先皇看上,冒险把江山交托,也绝非一般人。看他这次处理‘刺客’事件,就已经可窥得几分端倪,霍光迟迟不能查清楚,刘弗陵却一字不提,反对霍光更加倚重,桑弘羊暗中去查羽林营,他只装不知,上官桀几次来势汹汹的进言,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刘弗陵什么都没有做,就使一个意外的‘刺客’为他所用。我警告你,把你越了界的心趁早收起来,我这个人胆子小,说不定一时经不得吓,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大公子顿了顿,又笑嘻嘻地说:“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孟珏对大公子的答案似早在预料中,神色未有任何变化,只笑问:“王爷什么时候离开长安?”
  大公子也是笑:“你这是担心我的生死?还是怕我乱了你的棋局?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操心,我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
  孟珏微笑,一派倜傥, “大哥,你的生死我是不关心的,不过我视红衣为妹,红衣若因为你有了半点闪失,我会新帐、老帐和你一起算。” 孟珏说话语气十分温和,就像弟弟对着兄长说话,表露的意思却满是寒意。
  大公子听到“大哥”二字,笑意僵住,怔怔地看了会孟珏,转身离去,往昔风流荡然无存,背影竟是十分萧索,“长安城的局势已是绷紧的弦,燕王和上官桀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人,你一切小心。”
  孟珏目送着大公子的背影离去,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淡淡地看着大公子消失在夜色中。
  
  孟珏立在云歌门外,想敲门,却又缓缓放下了手。
  背靠着门坐在台阶上,索性看起了星空。
  似乎很久没有如此安静地看过天空了。

  孟珏看着一钩月牙从东边缓缓爬过了中天。
  听着屋内细碎的呜咽声渐渐消失。
  听到云歌倒水的声音,听到她被水烫了,把杯子摔到地上的声音。
  听到她走路,却撞到桌子的声音。
  听到她躺下又起来的声音。
  听到她推开窗户,倚着窗口看向天空。
  而他只与她隔着窗扉、一步之遥。
  听到她又关上窗户,回去睡觉……
  孟珏对着星空想,她已经睡下了,他该走了,他该走了……可星空这般美丽安静……
  
  ―――――
  
  云歌一夜辗转,断断续续地打了几个盹,天边刚露白,就再也睡不下去,索性起床。
  拉开门时,一个东西咕咚一下栽了进来,她下意识地跳开,待看清楚,发现居然是孟珏。
  他正躺在地上,睡眼朦胧地望着她,似乎一时也不明白自己置身何地。
  一瞬后,他一边揉着被跌疼的头,一边站起来向外走,一句话都不说。
  云歌一头雾水,“喂,玉之王,你怎么在这里?”
  孟珏头未回,“喝醉了,找大公子走错了地方。”

  ――――――――――――――――

  云歌进进出出了一早上,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一直想不分明。后来才猛然发觉,从清早到现在没有见过大公子和红衣。推开他们借住的屋门,墙壁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告辞,不送”。
  许平君问:“写的什么?”
  “他们走了。”
  两个人对着墙壁发呆了一会,许平君喃喃说:“真是来得突然,走得更突然,倒是省了两个人的喜酒。”
  云歌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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