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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鼓-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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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微微颔首,正要再说些什么,忽听祐骋朗声笑道:“今日中秋佳节,再过二十多天,便是小王的大喜之日,小王着实开心得紧——在此敬各位一杯!”说罢将满杯的酒直直灌入咽喉,衣袖就势悄悄拭去眼角溢出的泪珠。
  众人纷纷附和,太后和皇上也相继莞尔,满座觥筹交错之声不绝入耳,沾衣随其他人一起举杯,掩面饮酒之时,遏制许久的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二更鼓》 奈何辗转(1)
  在众孙儿中,皇太后最疼的就是祐骋,对他的婚礼自是尤其上心,事事都力求尽善尽美,这可苦了沾衣,中秋以来,夜夜未曾睡过一个安稳觉,有时刚躺下不久,想起还有一些事情未做得周全,便又披衣下床,吩咐打点一番,常常忙到曦光微露,才能合眼片刻。祐骋大婚之日,举宫上下张灯结彩,似是另一个重大节日一般,沾衣更是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礼毕之后,她只觉得浑身散软,似是被人挑去了筋骨,若非小安子寸步不离扶着,几乎一步都迈不动。
  夜阑人静,沾衣静静躺在床上,望着帐幔流苏发呆,疲累渐渐褪去,伤感却又如潮水般涌来,眼前总是晃动着祐骋和他那新妇的影子,那慎王妃的确美貌得很,堪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且举止高贵,谈吐优雅,与祐骋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且总面带羞涩,婚典之上,时常偷瞧上祐骋一眼,而后含笑低下头去,掩饰不住的满心欢喜,视其神态,十之八九也是个痴情的人儿,教沾衣依稀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可祐骋对此似乎并未觉察,从头到尾都如木偶人一般,虽也微露笑容,却仍掩不住满眼的落寞。
  想到这里,沾衣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安慰自己道:“那慎王妃应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若她能真的爱骋哥,无许太多时日,便应能俘获他的心,沾衣啊沾衣,你又何须担心?”虽然她努力这么想,眼圈还是禁不住红了起来。
  这个九月好不热闹,三皇子祐骋喜事刚过,又逢重阳佳节,这一天,后宫又是一番闹宴庆贺,祐骋夫妇新婚燕尔,席间众人除了阿谀太后与皇上,自是少不了向他们献上诸多贺喜之辞。酒过三巡,沾衣借口不胜杯酌,请求离席,太后见她面色苍白,已凸显几分憔悴,只道是她前段时日太过操劳所致,心下疼惜,便嘱咐她早早回去歇息。
  沾衣绕过了几处厅堂,来到离万昭宫不远的一处园林中,这里一向寂静幽雅,此刻更是静谧万分,夜风徐徐吹来,抚在她的面庞上,让她倍觉清凉舒适,不禁停下脚步,闭上眼睛,微微仰着脸,任凉风吹拂,跟在她身后的小安子见她停步不走,便上前道:“娘娘,这里风大,还是回去罢,小心着凉。”
  沾衣依旧闭着眼,轻声道:“小安子,你先回去,这里的风舒服得紧,我还想在这里留一阵子。”
  小安子踌躇片刻,道:“奴婢遵命——娘娘身子才好没多久,前阵子又太过劳累,莫要在此地停留太久,免着了风寒……”
  沾衣睁开眼睛笑道:“你小小年纪,就已是这般罗嗦!我现在数三下,三下之后若还看见你在此地,回去便要罚你跪三个时辰!一!二——!”
  小安子吐吐舌头,慌忙一溜烟地跑了。沾衣直到望不见小安子的背影,方才重新闭上眼睛,此时,周围万籁俱寂,风在树梢间穿行的声音时有时无。渐渐的,沾衣似与这幕夜色融为一体,感觉自己毫不存在,却又好像无处不在。
  突然身后一阵冷风袭来,让沾衣顿时警醒:“有刺客?”她并不转身,待冷风扑到身后,倏然跳起,左腿微屈,防住下盘,纤腰猛然后拧,右腿向来人胸前疾点,上身也顺势转过去面对来人。那人见沾衣突然攻来,惊诧地抬起头,月光正照到他的脸上,这夜的月亮虽然不圆,却也明亮,沾衣清楚看见那脸正是祐骋苍白的面庞,不由大惊,心下暗忖:“他怎会来这里?”一急之下慌忙收腿,无奈用力过猛,腿是收住了,身体却收不住,直直扑到祐骋怀里。
  祐骋此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怕是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中秋那夜,他本以为沾衣对自己是情冷爱殒,不想在太后指婚之后,无意间竟见沾衣偷偷垂泪,顿悟她仍是对自己不能忘情,原来在观止园花园和源北村外破庙的那两次冷言冷语,全是要让自己彻底对她死心罢了,否则何以会在自己要娶别的女子之时暗自落泪?须知颇多做到表面的功夫,远比不上背地里的一个眼神来的真切,这么想着,本已被自己强迫冷却下来的激情便瞬间复燃。成婚之日,他几乎一半的心思都放在追逐沾衣的背影上,那天的沾衣,应是这场面中最孤独的另一个人,眸子里隐藏的忧伤在他眼中一览无余,验证了他内心的猜测,也让他的心无时不如针扎一般。洞房花烛之夜,他让慎王妃先行安歇,自己则守着那根红烛,闷闷独酌到天明。
  适才在席间,他一见沾衣离去,便安坐不住,寻了个当口溜出来,见沾衣独自一人立在这里,自是兴奋难耐。他原本在宴上就饮了不少酒,便乘着酒劲向沾衣飞奔而去,不想险些挨沾衣一记重击。虽然沾衣及时收招,但后力尚劲,登时将他带滚在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幽香顷刻笼罩了他,让他精神为之一振,便借酒装癫,抱着她连打了好几个滚,将她压在身下,望着她那让自己无比熟悉的秀丽容颜,痛苦和渴望在心里不断交织,教他险些克制不住自己。
  沾衣只觉一阵浓烈的酒气扑来,个中还夹杂着浑厚的男子气息,睁眼看见祐骋的脸几乎贴上了她的,顿时臊得满面通红,话也有些语无伦次:“别这样……你……三殿下……你放开我!你已成婚,而我又是……”
  “我成婚又如何?你是父皇的妃子又如何?”祐骋激动地打断她的话,“你可知你现在有多憔悴?你何必要如此委屈自己?明明是无奈之事,你偏要认命!你……”他话还未说完,忽觉右肩一麻,不由自主软倒一旁,沾衣将他推开,从地上一跃而起,背靠一棵大树站稳,微愠道:“三殿下,您喝醉了!”
  祐骋左手解开右肩穴道,慢慢从地上起身,静静道:“沾衣,你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你所想的,瞒得了父皇和太后,瞒得了所有人,独瞒不过我。中秋和我成婚那晚,还有今夜,你一直忍受痛苦的折磨,难道以为我看不出么?”
  沾衣望着祐骋,突然纵声笑道:“三殿下,您倒真是个多情种子,可惜亏得您见多识广,却连我这丁点女子心思都看不透,难道一切都要我细细讲明您才明白么?”
  祐骋依旧平静:“你不必再做戏了,你越这样排斥我,越是证明你对我用情之深,我已决定,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带你走!”说罢冷不防上前抓住沾衣的皓腕,抽出一幅锦帕将两人的手腕紧紧缚在一起,“下一刻起,我再也不是三皇子,你也再也不是惠妃,今生今世,你休想再离开我半步!”
《二更鼓》 奈何辗转(2)
  “你疯了!”沾衣拼命挣扎,无奈祐骋臂力无穷,将她的手腕绑了个结实,一时挣脱不开,于是顾不上什么礼数,厉声呵责道:“祐骋,你这般不管不顾的去了,慎王妃怎么办?她可是你的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有太后,你是她最疼的孙儿,你要活活气死她老人家么?你……你若是这般自私,便不配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祐骋紧紧咬住嘴唇,似要咬出血来,半晌,哑着嗓子道:“我的确对不起她们,慎王妃……我一直都未碰过她,日后若有可能,她仍能以完璧之身改嫁。太后那边……无论怎样,我都已是个不孝孙儿,明日巳时,父皇便会收到我诀别血书一封……我自知罪孽深重,九死难得一赎,只好来生偿还,今生唯一夙愿,便是与你在一起。”
  沾衣转头回避开祐骋的深情凝视,心潮却汹涌不已,自己一次又一次伤他的心,而他仍然情痴如旧,这次竟然连血书也写了,纵是铁石心肠,也会被他炽热的爱意熔化。一时间,沾衣真的涌现了放弃一切与他私奔的念头,但这念头只在脑海中盘桓片刻,便被她极力打消,她很清楚,一旦迈出这一步,她与祐骋便永无退路,尤其是祐骋,从此定是要终身背负一段情债,日后回首往事,难说无言悔之意,人在年少气盛之时,常因一时冲动而为日后种下祸患,有些可以补救,有些则难以挽回。这世间许多事,根本无可尝试。
  祐骋见沾衣兀自出神,月光将她的侧影洒上一层银辉,看去分外动人,禁不住上前拥她入怀,沾衣醒过神来,见祐骋深黑的眸子里柔情款款,心里不禁又是一阵抽痛,于是咬咬牙,狠心甩了他一记耳光,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打得祐骋懵在当地,从耳朵到脑袋都嗡嗡做响——从未有人打过他的耳光,即便是严厉的父皇,再生气也只是呵斥而已,他实在没想到,他深爱的沾衣竟会这样对待他!
  沾衣见他被她那个耳光打得呆若木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猛运内力绷断锦帕,碎帛如蝴蝶般片片飞落,祐骋望着飘落的碎帛,眼光突然落在沾衣无意间从袖口掉落的一块丝帕上,他接住那块丝帕仔细翻看,突然脸色大变,望向沾衣,仿佛看到了一个鬼,声音颤抖:“这丝帕……是你的?”
  沾衣不知他为何问出这话,便顺口答道:“是我的,便又怎样?”
  祐骋又反复看了几遍丝帕,喃喃道:“不!不是你的,你的丝帕我哪幅未见过?可从未见你有过这样的!”
  沾衣的脸微微一红,转过脸轻声道:“这丝帕是雍娘娘端午那天才送给我的,三殿下当然未曾见过。”
  祐骋逼近沾衣:“除了你有,还有谁有这条丝帕?你说!”
  沾衣见他脸色发青,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与刚才判若两人,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一步,愕然回道:“今年四月,雍娘娘的胞兄从西域带回一匹极品雪蚕丝帛,那丝帛的大半为娘娘做了衣裙,小半制成了帕子,帕子只有两条,娘娘全部送给了我,这帕子莫说宫内,便是全京城,也寻不到一模一样的。”
  “那么另一条呢?”祐骋身子微微颤抖,嘴唇霎时毫无血色,眼睛却变得血红,沾衣从未见过祐骋这副模样,一时竟不知如何做答。其实她也想不起来那另一幅帕子丢到哪里,好像是一夜之间不翼而飞,只是因为近来变故丛生,自己也没太在意。
  祐骋见她迟疑,便慢慢从怀里拿出一幅帕子,那帕子上除了沾了些黑色污迹,质地和花纹与沾衣的那条无异,沾衣一眼就认出这帕子便是丢失的那条,惊讶道:“这是我的帕子……怎的会在殿下那里?”
  祐骋冷冷盯着沾衣:“这帕子,你承认是你的?”
  沾衣好生奇怪,见祐骋翻来覆去就是盘问这些,便有些哭笑不得:“是我的便是我的,有什么承认不承认?三殿下,您若无别的事情,我便要回去了,这帕子,也请还给我罢。”
  可祐骋并未将帕子还给她,而是死死盯着沾衣,那眼神如利刃一般锋利,似要将沾衣剖开,看到她的内心,良久,将帕子举到沾衣眼前,声音颤抖:“你……你仔细看看!你可还认得这上面是谁的血么?”
  “血?”沾衣一惊,定睛看着那帕子上的黑色污迹,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小宁儿!她眼前浮现吴宁奄奄一息的样子,是的,那天夜里,她正是用这帕子擦去吴宁口角流下的黑血,后来吴宁的尸体失踪,难道就是……
  她抬头呆呆望着祐骋:“那天夜里,是你带走了小宁儿?你……你都看见了?”
  此时沾衣的心里乱糟糟的,那天祐骋怎么会出现在凉亭?莫非他听到了她与吴宁的对话?难道他也知道了是乔仲正搞的鬼?难怪他一直不肯放弃对她的感情,难怪他说什么都要带她走……可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会不知这帕子是自己的呢?
《二更鼓》 几多愁直向忘川托付(1)
  “没错!我是都看见了!”祐骋脸上肌肉抽动,怒目圆睁,从牙缝里狠狠挤出一句话:“你为什么要杀吴宁?”
  这话仿佛是在沾衣耳边响起的一个炸雷,震得她几乎晕厥在地,她对着祐骋因愤怒而扭曲的面庞,又惊又怒,竟一时气堵,连半句话都吐不出来,只愣愣望着那双几欲喷火的眼睛,悲凉一点一点从充斥内心,又一片一片蔓延全身,使她无心分辩澄清什么,只默默看了祐骋一阵,转身慢慢向园外走去。
  祐骋此刻心如刀绞,那夜远远追随沾衣到凉亭之后,不见沾衣的踪影,却见吴宁倒毙那里,震惊之余,自是悲痛万分。在翻检吴宁遗体时,见他身旁丢着一方丝帕,并不是他的物事,只道是凶手遗落,但碍于凶手可能是宫中之人,所以不便张扬,只明察暗访,不想这丝帕的主人竟是沾衣,怎能不让他椎心大骇?可沾衣凄伤空洞的眼神让他也痛彻心肺,便纵身上前嵌住沾衣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眼前,悲愤对着她大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若有苦衷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走这一步?小宁儿一直把你当作姊姊,你怎能忍心下此毒手!”最后一声竟成哽咽。
  沾衣再次望着祐骋的眼睛,只见那里的愤怒已变成悲伤,而眸子深处,仍是浓浓的爱意,只不过与恨交织一起,成为巨大的无奈。沾衣感觉这无奈向她直直压迫过来,使她几欲窒息,突然,她哈哈狂笑了起来,笑声如枭,在树林上空回响,她扬起眉毛望着祐骋,不屑一顾道:“三殿下,你是我见过最可笑的人!吴宁不过是个奴才,杀了他又算得了什么?他知道你我的事情太多,留着他日后也是个祸患,不如早点送他上极乐世界来的清静,用得着你这般哭天抢地么?”
  “住嘴!”祐骋忍无可忍,“啪”地扇了沾衣一个耳光。
  沾衣顿时觉得左脸火辣疼痛,一道咸稠的液体从嘴角涌出,她强忍痛楚,捂住左脸,对祐骋冷笑道:“我打了你一巴掌,你又还了我一个,你我如今算是扯平——三殿下,我也不瞒你,中秋那夜我的确哭过,你成婚那晚我也的确郁郁寡欢,若你认为这是因我对你不能忘情,便是自做多情得紧了!好歹你也曾经对我动心,你可知一个女人家,同时被两个男人爱的感觉何等美妙!如今硬生生少了一半去,任谁都会黯然神伤一阵,不是么?”
  “你——贱人!”祐骋悲愤难当,高高举起手掌,裹挟一阵劲风向沾衣猛挥过来,沾衣毫无躲闪之意,只轻轻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只等他手掌就此劈落,便一了百了。祐骋见沾衣竟有心求死,一时有些错愕,掌锋即将触及沾衣之时突然转向,生生将她身旁一棵矮松拦腰劈倒。
  沾衣睁开眼睛,只见祐骋神色苍凉,眼泪早已干涸在眼眶里,似是万念俱灰,心底便渐渐涌起一股释然的忧伤。祐骋呆呆凝视沾衣片刻,慢慢从怀里掏出一件物事,举到眼前,那是当初他出征前她送给他的香囊,里面还有她的一缕秀发,当日花园假山后的旖旎,似乎发生在昨日,可如今……祐骋闭上眼睛,紧紧将香囊攥在手里,突然发力,手掌再摊开时,香囊已成一堆碎屑,被适时而过的秋风吹得满地洒落,见那些碎屑消失在夜色中,祐骋的心仿佛也被掏尽了一般,虚得发疼。
  沾衣背过身去,泪流满面,嘴上却冷笑道:“也好,做得一干二净,你我从此便可轻松了!”说罢纵身飞奔,不一会便消失在园林之外。
  沾衣离去很久,祐骋依旧站在那里,如同泥雕木塑,风把一弯月芽从云里送了出来,淡淡的月光洒在祐骋身上,迎着月光,祐骋突发兴致,兀自扎起架势打起拳来。这套少林伏魔掌乃他入门武学之一,如今早已练得纯熟,可此时使来,却是处处不顺手,憋了一身力气,却偏偏使出四成不到,他再怎么运挪腾推也是徒劳,翻来覆去打了几个来回,树倒是劈倒几棵,掌法却越来越乱,人也越来越焦躁,丹田之中仿佛燃了一把火,烧得他五脏六腑痛苦难捺,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滚而下。
  正在此时,忽听不远处传来一阵歌声,唱道:“秋叶萧萧舞半山,半山已作泪妆残。强咽凄凄为奕奕,空掷。一怀春意付阑珊。”那歌喉沙哑不堪,可难听归难听,听在祐骋耳里却是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的炙热顿时消减不少,忙稍稍运气,让自己更为平静。
  那歌声又唱道:“重九莫期花好夜,独谢。孤身阙月影相怜。试问相思何日止,如水。源枯泉尽也难干。”歌声起初是从远处而来,唱到最后一句时,声音似乎就在祐骋头顶。
  祐骋不禁打了个激灵,跃开丈余,向上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端坐树梢之上,看轮廓似乎是个佝偻老者,便喝问道:“你是何人?”
  那老者嘿嘿一笑,并不答话,祐骋又问道:“这里是禁宫,你如何进来的?”
  那老者又是嘿嘿一笑,开口道:“这等地方,小老儿来去如串门一般,有甚难事?适才见这里很是热闹,便寻思过来凑上一脚,可惜啊,小老儿来晚喽!” 
  祐骋略一回想他的唱词,便知道他定是旁观去了不少场面,只觉得脸上阵阵发烧,不禁有些恼怒。但转念一想,若非他的歌声解围,自己这般练功下去,难免伤及自身,如此说来,这老儿还有恩于他,便缓和语气道:“这位老伯,此处守卫森严,若惊动了卫士,定会当你是刺客拿下,趁现在夜深人静,你快快离去罢!”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老夫若怕被抓,怎敢这般居高临下与三殿下说话?既然来了,不玩个痛快,怎对的起我这把老骨头?”说完从树梢一跃而下,落地悄无声息。
  祐骋定睛一看,只见这位老者身材矮瘦,佝偻着腰,灰衣灰须,满脸皱纹,其貌不扬,一条腿似乎还有些跛,可看其刚才落地的身手,分明负有上乘轻功,心里不由暗生钦佩。那老者上下打量祐骋一番,哼了一声,嘶声道:“看你好像一副矫健利索的模样,刚才的少林伏魔掌却打得猥琐不堪,幸好小老儿不是你的师父,否则要被你活活气死!”
  祐骋一听便甚为不悦,但听他句句说到实处,也不好发作,便收住愠色道:“小王武功低微,还请前辈指教。”
  那老者斜睨他一眼,呵呵笑道:“你心里其实是一百个不服气,你道老夫看不出来么?有话不妨直说,老夫是个直肠子,最不爱听的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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