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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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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珉起初甚为惊诧,顷刻便恢复满脸骄矜,冷笑道:“三弟,你不镇守军营,跑到这里做甚?莫非是看为兄管教下人有方,前来讨教几招?”
  祐骋愤然道:“大哥,你身为堂堂皇子,竟对一弱女子下如此重手,不怕辱没了身份?”
  祐珉嘿嘿笑道:“我这做主子的管教不懂事的奴才,怎的你如此紧张?莫不是看中了这小妞的花容月貌?你这样不分尊卑的怜香惜玉,倒不怕辱没了你这皇子的身份么?”
  祐骋气得目眦欲裂,正欲发作,忽然听得门外响起一声怒喝:“放肆!”只见皇上站在门口,怒容满面,登时举座惶然,黑压压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皇上跨进门来,见沾衣跪在那里,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有淡淡血痕,不禁疼惜万分,温言道:“沾衣,你身上有伤,起来坐着罢。”回头吩咐小全子传太医,这下莫说祐珉,就连祐骋都深感意外。随后皇上一脸愠怒盯着祐珉,说道:“骋儿所言不差,朕没想到你竟忍心下如此狠手,若不是骋儿及时制止,你必铸成大错!”
  祐珉神色尴尬,讷讷道:“儿臣不敢……这么晚了,父皇怎么会来这里?”
  皇上怒道:“观止园曾是朕爱妃的寝宫,贤妃灵堂设在这里,朕来不得么?朕倒要问你,这么晚了,你来此处做甚?”
  祐珉忙答道:“父皇息怒,有刺客夜闯禁宫,儿臣恐刺客伤害父皇,所以极力追拿……”
  “追拿刺客?朕今晚明明在上书房,你怎的背道而驰,追到观止园来了?”
  祐珉只好硬着头皮道:“因那刺客逃进观止园后便销声匿迹,儿臣认为那刺客应是观止园内的人,而观止园会武之人仅莫沾衣一个,所以……”
  “所以你就擅自逼供?”皇上气得浑身发抖,“就算莫沾衣真有嫌疑,也该由刑部处置,轮不到你自作主张!雍贤妃才出殡,你便把此地搅得乌烟瘴气,今日若不是骋儿从军营回来,听到雍妃的丧讯前来拜祭,你怕是要把这观止园给拆了!”
  祐珉头也不敢抬,趴在地上兀自心惊胆战。乔公公见势不妙,担心皇上降罪祐珉,慌忙跪行上前求道:“陛下息怒!大殿下也是护驾心切,失去刺客踪影后急火攻心,再加上那莫沾衣对大殿下有少许顶撞,殿下气不过,才有此不当之举。望陛下念在大殿下对陛下的一片忠孝,宽谅大殿下罢。”说完叩头不止。
  祐骋见皇上气得面目青紫,恐他身体有碍,便道:“父皇切莫太过动气伤了龙体,大哥也应知错了。”沾衣也离座跪下道:“陛下莫再责怪大殿下,是奴婢出言不逊在先,大殿下教训奴婢,也是情理之中。”
  皇上怜爱地望望沾衣,他根本不信沾衣能对祐珉出言不逊,但见她殷殷恳求,知她不希望他们父子因她而不和,便稍收怒容,言语却依旧严厉,对祐珉道:“罢了,看在故去的雍贤妃面子上,朕今日就赦你无罪。再说骋儿今夜带捷报返京与朕团聚,朕的心情还不错,你先起来罢!”
  祐珉暗自庆幸,忙叩头谢恩,起身正欲退下,皇上忽道:“且慢!”祐珉诧异停步。“朕说赦你无罪,可没说免你无事,你夜闯观止园,闹得在世与过世之人都不得安宁,这赔礼,可是断少不得的!”
  祐珉脸色发白道:“父皇的意思是……?”
  “朕要你先到里面的灵堂向雍贤妃跪叩谢罪,求她在天之灵恕你搅扰观止园。”
  祐珉一咬牙:“儿臣遵命!”
  “然后以同样礼数向莫沾衣谢罪,求她恕你无礼之举!”
  皇上言毕,举座皆惊,祐珉呆立原地,涨红了脸,双拳握得咯吱咯吱响。皇上一蹙眉头:“怎么?你要当面抗旨么?”
  沾衣情急道:“陛下,万万使不得,这不是折杀奴婢么?”
  乔公公也匍匐在地求道:“陛下明鉴!大殿下千金之体,若向一介婢女跪拜,日后还将有何面目出入宫廷?望陛下收回成命!”
  皇上微微一笑,徐徐踱到沾衣面前:“莫沾衣接旨!”沾衣迷惑地瞪大眼睛。“你入宫三年有余,朕见你秉性纯良,品行端庄,贤淑通达,忠君爱主,特封你为惠妃,赐居万昭宫。待雍贤妃七七过后,即行册封之礼!”按宫廷妃嫔等级,自贵妃以下,便是淑、惠、顺、贤,如今皇上封沾衣为惠妃,竟是比魏顺妃还高了一等。
  此言一出,直惊得众人面面相觑,祐珉和乔公公则更是呆若木鸡。沾衣万没料到皇上会在此时下这等口谕,一时间头脑里纷纷乱乱,下意识望向祐骋,发现祐骋也望着她,目光满含伤感震惊,不由心头阵阵刺痛,而此刻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万岁旨意已下,众人正在静等她的反应。这一瞬间,沾衣心头涌起很多回忆,却又似乎空空落落,无数念头翻江倒海,思绪狂乱跳跃不止。
  “奴婢……谢主隆恩!”沾衣沉默片刻,深深叩首,轻声说道。
  而此时的祐骋只觉得胸口如同被猛击一掌,教他几乎窒息,眼前金星乱冒,他盯着沾衣,死死咬着嘴唇,生怕牙齿一松,心就会从口中蹦出跌碎在地上,直咬得嘴唇失去知觉,直咬得牙缝间满是咸腥的滋味。
  皇上释然一笑,回头又盯住祐珉道:“珉儿,你此刻再跪拜请罪,还觉得委屈么?”
  祐珉突然嚷道:“父皇命儿臣向莫沾衣请罪,儿臣自无话说,只是父皇为此而册封莫沾衣,儿臣以为太过草率!”
  “住口!”皇上喝道,“你以为朕是一时兴起么?立莫沾衣为妃已得太后允准,再者,朕立谁为妃是朕私房之事,你这做儿子的无须妄加评议!如今莫沾衣也算是你的母妃,你再不谢罪,莫怪朕不念父子之情!”
  祐珉恨恨地看了沾衣一眼,极其不情愿回道:“儿臣遵命。”
《二更鼓》 乱石依旧(1)
  一进德秀宫,祐珉便大发脾气,似乎要把刚才在观止园受的窝囊气统统泄将出来,将杯盘碗盏摔了一地,几个太监宫女被他抽了耳刮子,吓得远远躲着,不敢靠近。乔公公急得团团转,在祐珉身后不停劝道:“殿下请稍安勿躁,若教顺妃娘娘见到,又要担心了!”
  祐珉猛转身,“啪”地抽了乔公公一个耳光,骂道:“乔振直!你这狗奴才,除了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还做过什么好事情?你出的好主意,撮合父皇宠幸莫沾衣来激怒老三,到头来撮合了个惠妃出来,父皇还被这么个贱人迷得颠三倒四,连亲生儿子都不放在心上,本王这次被你给害惨了!”
  乔公公脸色发白道:“殿下请听老奴解释,其实事情并非如殿下所想得那样糟糕……”
  祐珉暴跳如雷:“怎的不糟糕?我被迫当众给这个贱人下跪,颜面尽失!父皇现在摆明了偏私,我连一个四等宫女都不如!老三又打了胜仗回来,讨尽了父皇欢心,在父皇心中,我这个皇长子已经没有半点地位!你说你的计划缜密周详,如今却落了个乱七八糟!非但未能取得莫沾衣性命,反倒助她一步登天,爬得比我娘还高,日后她出入前呼后拥,取她性命更是难上加难!我只道你老谋深算,不想却连一个丫头片子都制不住,要你这个阉人还有何用!”祐珉越骂越气,顺手拔出佩剑向乔公公刺来,乔公公不敢闪躲,但见那剑径直胸口而去,无奈之下,身体略沉,剑尖“噗”一声戳进肩头,顷刻血流如注,只见乔公公摇晃几下,软倒在地。
  “珉儿——你给我住手!”只见魏顺妃发髻垂散,怒冲冲闯进房来,夺下祐珉手中长剑,反手狠狠给了他一个耳光。
  祐珉愕然:“娘?你……”
  魏顺妃怒道:“你还认得我这个娘么?听说你在观止园受了气,为娘顾不得梳头便起身来看你,你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祐珉大为不解:“母亲此话何意?儿子怎的大逆不道了?”
  倒于地上的乔公公慌忙挣扎起身,跪地求道:“娘娘息怒,是老奴站立不稳,不慎撞到殿下的剑上,污了此处净地,坏了娘娘的斋戒清修,是老奴罪该万死!”
  魏顺妃无奈看了看乔公公,收住怒气道:“你起来罢,少时教他们请太医来看看你肩上的伤。”
  乔公公慌忙谢道:“老奴只受了些皮外伤,夜深人静,无须惊动太医。”
  祐珉余怒未消,兀自悻悻坐在一旁,魏顺妃走上前去,轻抚他肩头,叹了口气:“今夜之事,也难怪你不痛快,为娘也怄得很!只是皇上圣言既出,你再暴怒也于事无补,惟有从长计议随机应变才是正经,行大事者,受一时委屈又有何妨?”
  乔公公此时已自点穴道止了血,也在旁附和道:“娘娘所言极是,其实皇上此举,并未打乱我们先前计划,相反还助了我们一臂之力。”
  祐珉奇道:“此话怎讲?”
  乔公公胸有成竹道:“殿下应记得,莫沾衣受伤之时,三殿下何等的紧张,甚至不惜与殿下交恶,足见他对这丫头的用情之深。殿下也见了,皇上如今对莫沾衣宠爱有加,甚至胜过与您的父子之情,也足见他对这丫头的用情之深。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适才皇上下谕册封莫沾衣之时,老奴注意到三殿下神情异常痛苦,以他的个性,断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殿下且想想看,我等目的是要促成并加剧三殿下与皇上之间的矛盾,如今皇上与三殿下皆对莫沾衣有情,此矛盾已然形成,此二人对莫沾衣用情愈深,矛盾必将愈深,一旦皇上知晓三殿下与莫沾衣之间的私情,矛盾必然激化,且不说那莫沾衣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单看皇上与三殿下之间,只要其中一人为情迷了心性,便是我等的大好良机。我们往后只须继续稍使手段,逐渐拆穿莫沾衣与三殿下之间关系即可。其实万岁今夜之举,虽出乎殿下意料之外,其实却是将莫沾衣和三殿下,甚至包括万岁自己,放上了一辆狂奔不已的马车,直至撞毁方休,这样一出戏岂不是比我们先头教莫沾衣‘悔恨自尽’更有看头?”
  乔公公一席话教祐珉和魏顺妃如醍醐灌顶,个个脸上透出兴奋的神色,但魏顺妃还有些不放心:“皇上心中装有江山社稷,会为一个女子闹得父子反目甚至兵戈相向么?我们以区区小题,焉能做出如此大的文章?”
  乔公公嘿嘿一笑:“娘娘,‘情’这一字,从古到今教多少英雄豪杰沉沦其中,实在不胜枚举。历代成大事者,常常过于专注大事而忽略小节,可偏偏有些小节,是断难忽略的。四海之乱易平,萧墙之祸难避,防住了殿下臣,却没防住枕边人,这等事儿还少么?”
  魏顺妃听罢点头称是,脸色却微微发红。祐珉沉吟片刻,笑道:“乔老儿,本王错怪你了,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殿下说的哪里话?老奴实在不敢当!”乔公公慌忙下拜,还未等他起身,又听得祐珉阴沉沉道:“如果本王没有记错,我们之前的行事还有一处善后未加处理,你尽快去做,手脚要干净利落,不得留下丝毫痕迹!若再像今日这样,仔细你的脑袋!”
  乔公公连连应喏。魏顺妃笑道:“如此便好了,还有几个时辰才到天明,珉儿,你也累了,快点回去歇息罢。”
  乔公公眼见祐珉离去后,便跪在魏顺妃面前,神色凝重,魏顺妃起初有些惊异,随后轻叹一声,幽幽道:“我知道你所为何事,方才是我一时情急,好在你反应快捷,才瞒过了珉儿,你且放心,以后我是一个字都不会提的了。”
  乔公公叹道:“这些年来,娘娘也很辛苦,宫廷险恶,远超出你我料想之外!娘娘切记,小不忍则乱大谋,大殿下一天不登宝位,便一天不可放松,否则功亏一篑,老奴人头落地事小,误了殿下的终生,老奴死不瞑目!”
  魏顺妃轻声道:“你莫担心,我自有分寸。”半晌后忽地切齿道:“不知那狐媚子使的什么妖惑手段,进宫才三年多便已爬到了我的头上,你们自去做你们的事情,我在这后宫还是有些地位的,得空定要出一出心头这口恶气!”
  乔公公笑道:“娘娘莫不是又要用万昭宫里的那道道儿?这次也巧得紧,贤妃娘娘住过的万昭宫,这莫沾衣也将住了进去。”
  魏顺妃恨恨道:“横竖不能便宜这贱婢!上次办那事的奴才又蠢又胆小,只将那些物事塞进了膳房,这才便宜了贤妃多活了这几年,莫沾衣这回可没那么好运了!”
《二更鼓》 乱石依旧(2)
  屋内自是密谋得酣畅淋漓,此时窗外檐下,一动不动贴着一个黑影,悉数将这前前后后的言语听了去。那黑影透过窗缝察看屋内动静,直到魏顺妃和乔公公也都离开后,才展开轻功,跃上屋顶,一片琉璃瓦都不碰,只悄无声息踩着屋脊飞奔,左绕右避径向宫门而去,那些侍卫竟是毫不知觉。
  那黑影腾空跃离德秀宫之时,向后弹出两枚石子,解开看守宫门两侍卫的睡穴,随即消失在黑暗中。那两名侍卫忽然从梦中惊醒,睡眼惺忪望望四周,发觉自己竟在守值之时打了个瞌睡,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相顾讪讪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二更鼓》 流水欲托子期意(1)
  沾衣躺在床上,愣愣望着床头帐幔上的流苏,昨夜场面如在梦中,祐骋和皇上的面容从眼前交替飘过,使她忽喜忽悲。辗转反侧多时,窗外天光渐渐放亮,沾衣忽然听得门外悉悉簌簌,就起身看个究竟,只见数位太监宫女捧盆执篦等着伺候,见了她便纷纷跪下见礼:“见过娘娘!”
  沾衣诧异道:“你们快起来,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太监小成子毕恭毕敬道:“回娘娘,昨日皇上临走前嘱咐奴婢说,虽未行册封之礼,但从今日起便对您以娘娘礼遇而待。” 
  沾衣急道:“这如何使得?在这观止园我们本平起平坐,如今……可忒折杀我了!”
  另一太监小富子道:“娘娘先前对我们亲如手足,如今能在娘娘身边伺候,是奴婢们的荣幸,求娘娘万勿推辞!”
  沾衣不知该如何是好,只道:“这个可以从长计议,你们先起来说话。”
  小富子道:“娘娘若不答应让奴婢们服侍,奴婢就长跪不起!”众太监宫女纷纷应和。
  沾衣叹道:“你们起来罢,我答应了你们就是。”众人这才起身,沾衣又道:“往后若无外人在,你们不必将礼数做得恁般齐全,那些跪叩就免去罢。”
  “这……”众人面露难色。
  “你们既然唤我为‘娘娘’,便该听从我的命令,就这么定了。”
  在场人无不动容,小成子感慨道:“娘娘,奴婢们在宫中服侍这么些年,像娘娘这般平易近人善待下人的着实不多,实在是奴婢们的福分,以后娘娘有事尽管吩咐,即便是滚刀山下油锅,奴婢们也万死不辞!”
  沾衣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笑道:“别耍贫嘴,这太平世界,哪里有那么多教人赴汤蹈火的事儿!”
  小成子一边给沾衣梳发一边道:“娘娘宅心仁厚,自是认定周遭的人全是善主儿,其实这宫里的腌臜事比天上的星星还多。皇上日理万机,根本顾不上后宫这些零碎劳什子,太后又已年迈,便有人乘机兴风作浪,连故去的贤妃娘娘这样温柔的好娘娘,也能被人算计,中了招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唉,真是求佛莫出庙宇,嫁女莫入宫门……”
  沾衣笑着打断他道:“就顾牢骚,瞧发髻都梳歪了,罚你重梳。”小成子脸一红,忙闭住嘴,解开盘好的发辫,认认真真重新梳理起来。沾衣从镜子里打量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太监,见那张专注的脸上分明还残留几分稚气的痕迹,不由打心底里长叹了一口气。
  刚梳洗完,小富子慌慌张张跑进来道:“娘娘,不好啦!昨夜起风,灵堂的长幔把贤妃娘娘牌位前的玉如意卷了下来……断成了两截!”
  沾衣心头一紧,这玉如意是雍妃生前最喜欢的物事,常取出把玩,当下便急匆匆冲进灵堂,只见看守灵堂的太监小安子面如土色跪在那里,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话也说不囫囵了:“娘娘……饶命,奴婢昨……昨夜打了……瞌睡……”
  沾衣无比痛惜地拿起玉如意,这如意从中部断成两段,不过断口齐整,无其他碎玉溅落。小安子依旧跪在那里发抖,沾衣叹了口气:“小安子,你起来罢,这也不全是你的错,而且如意已经断了,责怪你也不能令它恢复原状,以后你可仔细些,贤妃娘娘留下来的东西并不多,不可再有闪失。”说到最后一句时,不禁怆然,小安子感激涕零,众太监宫女一时间念起雍妃生前对他们的好,也各自唏嘘不已。
  回到房内,沾衣正独自拿着玉如意发呆,小成子偷偷推门进来,劝慰她道:“娘娘,城南有一位名叫马二的巧匠,手艺精巧绝伦,擅长雕琢玉器,还能修补珍宝奇玩,据说修补得天衣无缝,根本看不出丝毫痕迹。”
  沾衣闻听不由露出喜色:“此事当真?”
  小成子道:“千真万确!贤妃娘娘大殓前您吩咐奴婢帮您办的事,就是找的他。”
  沾衣眼睛一亮:“是么?那他的手艺着实不凡!”
  “只是……”小成子嗫嚅道。
  “只是什么?”
  “只是这师傅的脾气颇为怪异,前几次其他房内的公公找他修补,无论出多少酬劳,都被他骂出门外,睬都不睬。”
  沾衣笑道:“这师傅怕是不喜为宫里的公公做事,你便装上门便是。”
  小成子摇摇头道:“恐怕不行,之前也有公公去了宫服便装见他,可每每都被他识破,事没办成,反倒多听了些臭骂。宫女去见他倒是可以瞒天过海,所以上次您那活儿才得以办成。”
  沾衣沉吟片刻道:“兴许这老先生见多识广,宫里的公公再如何伪装,总有些惯态是盖不住的,被他瞧了出来。这样罢,我亲去见他,你同我一道去。”
  小成子慌道:“娘娘,使不得!这深宫掖庭,私自出入谈何容易?若被皇上知道,奴婢实在不好交代,不如再差个宫女去罢!”
  沾衣连日来一直郁郁不悦,此刻听小成子这么说,更觉烦闷,微愠道:“连大殿下都说过我身手不凡,你倒不信我?这次我偏要出去走走,你若不敢,我自己去便是了!”
  “这……这更使不得!”小成子直急得连连搓手,沾衣见他额头渗出了汗珠,便缓和语气笑道:“你且放心,天塌下来有我扛着,皇上若知我们出去的目的,也应不会太责怪才是。”见小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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