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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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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亮忍不住道:“门可是在内紧闭,我们进来的时候的确先要弄断门闩!”

张送沉吟道:“我在县城当捕头的那几年之间,也遇过类似的案子,后来却查出凶手是藉着绳子铁钉的帮助,在门外将门关上,门关上之后再拉动绳子,将绳子相连的那枚铁钉从门闩拉下,就完成了那一件密室杀人案。”

耿亮林天智—众听得怔住。

张送接又道:“绳子可以用更幼细的东西代替,铁钉也可以改用针子,这房门的缝隙虽然不大,要实行这诡计也不难。”

耿亮只有点头。

张送却道:“这也许是事实,我却想不透凶手这样做有什么作用?”

“哦?”耿亮诧异的望着张送。

张送苦笑道:“这样做未免太过多余。”

耿亮还是不明白。

张送道:“据我所知,林大公子一身本领,这地方,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而耿姑娘,以你所说,亦是家学渊源,要同时刺杀他们两人,并不是一件易事,你也看到的,床上的枕被很整齐,他们两人的衣服也是一样,在这种情形之下,凶手能够先将耿姑娘刺杀床上,再在林大公子惨叫夺窗逃走之际将他刺杀!”

张送一顿,补充道:“先后的次序大概错不了,现场的情形,与及事发时只听到林大公子的修叫声亦都充份证明了这一点——照你说,凶手的本领如何?即使他昂首阔步离开,又有谁阻挡得住?”

耿亮冷笑道:“这个未必,我那九环刀虽然不济,但他若是这样做,不难就惊动与我同入集中的一支剑!”

“只可惜他没有那样做,否则我现在也用不我这么头痛!”张送摸着脑袋,苦笑道:“紧闭的门户虽然可以有一个解释,但之后凶手如何离开听涛院,我就不知如何解释了,这小楼四周,距离最近的一道短墙也在两丈开外,墙头的积雪并无脱落韵痕迹,墙外亦无异样,那个凶手除非他会飞!”

耿亮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有见过人会飞!”

“那说不定是个鬼!”一个娇嫩的声音突然一旁响起。

吹入房中的冷风一刹那彷佛阴森起来,就连摇曳的火烛亦变得诡异。

好几个人打了一个寒噤。

说话的林可儿更就面都白了。

“小孩子别乱说话!”乔康喝住林可儿,自己却嗫嚅道:“也许真的是鬼作崇!”

耿亮霍地回头,盯着乔康,道:“人间之所以有这许多神鬼的传说,你可知是何原因?”

乔康一怔道,“什么原因?”

耿亮冷笑一声,道:“是因为大多数的人无知。”

乔康脸一沉,闷哼道:“然则这件事又怎样解释?”

耿亮眼望门外,缓缓问道:“我虽然不能解释,有一个人一定可以找出其中的原因。”

乔康随口问道:“谁?”

“沈胜衣!”耿亮的语声充满了信心。

乔康倒不怎样,张送、林天智听说不约而同瞳孔暴涨,长身欲起。

他们显然亦听说过沈胜衣这个人。

百家集内只有两间客栈,要找沈胜衣的确很容易。

耿亮拍门的时候,沈胜衣经已起身,并且穿好了衣衫。

他是给人声吵醒的。

打开房门,看见站在房外的竟是耿亮,沈胜衣不由一怔。

耿亮的眼中布满了红丝。口中还有酒气。

沈胜衣皱了一下鼻子,道:“你喝的酒似乎不少。”

耿亮道:“很少。”

“我看就不少的了。”沈胜衣叹了一口气。“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

耿亮道:“四更!”——这个人原来还清醒。

沈胜衣又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知道现在是四更天,也就应该知道现在并不是请人喝酒的时候。”

耿亮道:“我并不是来请你喝酒的。”

沈胜衣奇怪道:“那找我为什么?”

耿亮说道:“请你去帮忙找一个杀人的凶手。”

“去那儿?”沈胜衣更加奇怪。

“林家庄!”

沈胜衣脱口问道:“谁死了?”

“香莲!还有林天方!”

“嘎!”沈胜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瞪大了眼睛,盯着耿亮。

这半日不见,耿亮彷佛已老了十年。

沈胜衣看得出,也听得出耿亮不像在开玩笑。

耿亮也根本没有理由开这种玩笑。

他连随问道:“谁杀的?”

“不知道!”耿亮苦笑道:“有人怀疑是鬼箫!”

“鬼箫方玄?”

耿亮道:“以他们所说与及现场所留下的证据,还有事发之后的迹象等等看来,我也有这种怀疑,不过事情实在太奇怪!”

“哦?”沈胜衣一愕。

“我知道你曾经替官府解决过两件大案,凭你的武功智慧,相信你同样可以解决这件事情,所以我深夜来打扰你!”耿亮垂下头。

沈胜衣不假思索,说道:“我这就与你去一趟。”

雪已霁,风更酷。

夜空星屑闪烁,长街一片凄清。

耿亮的脚步始终是那么的沉重,心情也是一样。

他的说话简短而清楚。

到底是走惯江湖的人,虽然遭逢大变,心神还能保持安定。

沈胜衣听着面色越来越凝重。

这的确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密室的杀人事件沈胜衣这已不是第一次遇上,这一次与他前所谓上的却并不相同。

他同样小心,耿亮、张送未及注意的他都已予注意。

走出了房门,顺着走廊绕了一圈,他忽然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在他的身后,跟随着耿亮、张送、林天智、乔康、林保。

林可儿也凑上一份。

他一回头,众人的视线亦落在他的面上。而他的视线却落向张送,缓缓道:“门闩甚至窗栓并没有针钉之类的东西钉过的痕迹。”

张送点点头,说道:“这一点我方才已注意到。”

沈胜衣道:“凶手也许有更好的办法在离开之后,自外将门或者窗关上。”

张送道:“他似乎没有这样做的必要!”

沈胜衣道:“这的确违背常理,也许有他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亦可能他是利用这极不自然的一点掩饰某极其自然的一点,更可能他是有意以此引领追查这件事的人走入岐途!”

沈胜衣一顿,接下去:“如果目的是这样,这个凶手我就怀疑不是鬼箫方玄。”

张送只有“哦”一声。

沈胜衣解释道:“江湖朋友的说话除非全部都信口开河,否则方玄这个人虽然正邪不分一切只凭自己的喜恶,但敢作敢为,好像暗杀这种事情,还不是他那种人做得出来的。”

林天智一旁插口道:“既然一切只凭自己的善恶,我以为就不难做出这种事情,谁说他没有可能突然喜欢用暗杀的手法来将这件事情解决?”

沈胜衣瞟了林天智一眼,点头道:“这的确也有可能。”

林天智目光一垂,落在雪地上,倏的道:“我听说轻功提纵练到炉火纯青的武林高手能够登萍渡水,踏雪无痕!”

沈生衣淡笑道:“登萍渡水距离如果不太远,倒不是一件难事,至于踏雪无痕,也许我见识浅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见过,你不妨一想,一个人有多重,雪有多轻,这种事是否有可能做到?”

林天智摇头。

沈胜衣接道:“不过要越过这片空间,又要避免在雪地上留下痕迹,也不是全无办法,譬如说,用一根竹子借力——那边花径的花树周围,不是插着不少扶植用的竹子。附近的雪地插着一根那样的竹子,又有谁在意?还有更简单的办法——”

语声陡顿,沈胜衣右手往身旁栏杆一拍,整个身子飕的箭一样越栏飞出,飞过雪地上空,飞过短墙,手一伸,抓住了墙外一支竹树,收住了势子!

在场的人不由得目定口呆。

耿亮虽然江湖中人,见多识广,亦不由心里一声佩服。

林可儿却拍起手掌来。

掌声未歇,沈胜衣反手一拍竹树,借力使力,人又飞了回来,居然就落在原来的地方。

林可儿立刻走上前去,牵住了沈胜衣的手,娇声道:“叔叔,你这功夫教给我可以不可以?”

沈胜衣给这天真的小女孩逗的笑了起来,道:“不是不可以,这可得相当时日,还要吃得苦。”

林可儿笑道:“我才不怕吃苦。”

沈胜衣摇头笑道:“叔叔可不能在这儿留下来。”

可儿急问道:“那么,叔叔你留在这里多久?”

沈胜衣道:“说不定。”

可儿道:“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们这里好不好?”

耿亮一旁接口道:“这比较方便,我也是这个意思,回头我就跟你母亲说。”

“娘就在楼下,我现在先去说了!”可儿跳着走下楼梯。

乔康拉也拉不住,摇头道:“这孩子就是这样放肆,沈大侠莫要怪她。”

沈胜衣摇头,目光转回耿亮、张送、林天智这边,忽然道:“方才我私下曾经作过一个很大胆的假设!”

张送道:“沈大侠不妨说出来让我们研究一下。”

沈胜衣道:“我是假设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凶手的存在!”

张送又只有“哦”一声。

沈胜衣接道:“其实是林天方先杀了耿香莲,然后再自己自杀!”

众人不其而瞠目结舌。

“这一来,房门窗户的紧闭,雪地的不留痕迹,完全就不必解释了!”沈胜衣说着忽又摇头,“不过这一来,问题又发生了,最重要的当然是动机这个问题!”

没有人作声,林天智的一张脸却已铁青。

“如果不喜欢,尽可以不娶,立心要娶了,实在没有理由正当这洞房花烛之夜痛下毒手,那除非——”沈胜衣沉吟道:“林天方的脑袋有问题……”

林天智冷笑截道:“我大哥的脑袋向来很正常!”

沈胜衣挥手淡笑道:“那只是假设。”

林天智闭上嘴巴。

沈胜衣继续说下去:“除了动机之外,兵刃也是一个问题,以我的观察,两人的伤口是由一种锋利,扁薄而略呈孤形的兵刃造成!”

张送、耿亮不约而同一点头。

沈胜衣道,“房中并没有这种兵刃,如果说林天方自杀之后破窗将兵刃抛出,以常理推测,那兵刃不在走廊就该在下面附近雪地!”

张送道:“那一带我已跟耿兄彻底搜查过,并没有发觉什么兵刃!”

沈胜衣道:“利刃穿心,林天方即使不是立即毙命,亦没有可能,还有足够气力将之拔出,抛出那范围!”

林天智即时又是一声冷笑,道:“我大哥本来就没有可能自杀!”

“要非自杀就是被杀。”沈胜衣回忆着道:“曾经有一个江湖朋友对我说过,鬼箫方玄那支黑箫的一端,可以弹出半尺长的一截利刃,箫管是圆形,藏在管中的利刃不是圆形就该呈孤形,弄出来伤口也应该就是那个模样!”

张送道:“一切似乎证明凶手就是鬼箫方玄!”

沈胜衣道:“不是么,接连两次的出现,仅见四指的血手印,还有那箫声……”

“那箫声昨夜我也听到!”可儿忽然又从楼梯走了上来,一双手拖着一个少女,赫然是耿香莲的陪嫁丫环小菊。

沈胜衣没有理会小菊,只望着可儿,道:“你说的当真?”

可儿点点头。“我从来就不说谎。”

林保旁边亦自道:“昨夜我也听到了。”

沈胜衣转望乔康、林天智,两人亦点头。

“这就更奇怪了!”沈胜衣一个头立时大了好几倍。

林保突然醒起了什么,哑声道:“昨日中午那个黑衣人曾经交给我一封信,要我转给大少爷。”

张送连随向他问道:“你家大少爷当时怎样?”

林保道:“大少爷当时变了面色。”

张送追问道:“他可有说过什么?”

林保道:“他说没有事……”

沈胜衣截口问道:“那封信,他怎么样处置?”

林保道:“我见他放入怀中。”

“也许现在还在!”沈胜衣霍地转身!

信果然还在林天方怀中。

信封上的字已变成暗哑血色,信笺上的字也是一样!

昔年仇怨

今夜了断

两行,惊心动魄的八个字,下面画着一支箫,并没有署名。

张送接在手中,嗅了一下,说道:“血写的!”

林天智却叹了一口气。“说是今夜,就是今夜,这个人倒是言出必行!”

耿亮亦叹气,吨足道:“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应该提出来,大家商量一下才是!”

林天智道:“也许我大哥早有预防!”

耿亮道:“早有预防,又怎会落到这个地步?”

林天智只好闭嘴。

沈胜衣在旁一句话也没有,看样子,那脑袋似乎又再大了好几倍。

张送望着沈胜衣,忍不住问道:“沈大侠可是已有所得?”

沈胜衣苦笑:“现在我的心中简直就像塞了一团乱草。”

“我也是。”张送说道:“事情也实在诡异。”

沈胜衣一摇头,沉声道:“天下间没有绝对的秘密,事情即使再诡异,迟早总会有一个水落石出!”

张送点头道:“现在你打算怎样?”

沈胜衣道:“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等天亮再说。”

张送道:“这个时候的确是很难再怎样,我亦是准备天亮之后再来,在我那儿还养着一条鼻子灵通的老狗,说不定也有些用途。”

林天智插嘴道:“遍地积雪,那只怕起不了作用!”

张送道:“也无妨一试。”

林天智嗯声缓步踱了开去。

小菊那边却走了过来,轻声说道:“沈公子。”

沈胜衣这才留意到小菊。

小菊面色异常的苍白,一个身子不住在颤抖。

沈胜衣一声微喟,道:“你不必担心,耿镖头对你相信有妥善的安排。”

“我……”小菊一个我字才出,可儿已过来牵着她的衣袖,却对沈胜衣道:“叔叔,这位姐姐可给哧怕了,老是在楼下一角发抖,又没有人理会她。”

沈胜衣道:“那你就陪着她好了。”

可儿点点头,道:“其实我也害怕的,不过因为叔叔在这儿,胆子才大了起来。”

沈胜衣轻拍可儿的肩头,道:“但无论如何,现在你也应该是休息的了。”

可儿点头,拉着小菊就走。

小菊苦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给可儿拉走了。

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沈胜衣忽道:“我记起了一件事。”

“哦?”耿亮望着沈胜衣。

“前几天我在一间饭店用膳的时候,旁边有好几个江湖人在高谈阔论,其中有人曾提及,十二连环坞的银鹏约鬼箫方玄在落魂壑决斗。

耿亮沉吟着道:“我在路上,也约略听人说过!”

“决斗的结果不必理会,但两人显然与这件事都有关系,鬼箫方玄不在话下,银鹏的突然出现,要你将马车留下,只怕另外有原因,并不是绑镖那么简单!”

“现在想起来,我也有这种怀疑!”耿亮苦笑道:“就所发生事情来看,他们两个人简直就一对搭挡,联手在做着一件事情。”

“那又怎久曾相约在落魂壑决斗?”沈胜衣摸了摸鼻子:“这件事,见面的时候,非要问清楚银鹏不可!”

耿亮道:“银鹏是约了你在后日中午。”

沈胜衣点头。

耿亮叹息一声,道:“如果是明天中午就好了。”

“我明白你的心情。”沈胜衣亦自轻叹。

耿亮又一声叹息,仰眼望天。

夜空更暗,星光依旧在闪烁。

耿亮的眼瞳也在闪光,泪光。

中午,又是中午。

天很清,太阳高悬在中空。

地上的积雪逐渐溶解。

这两日的天气就像是多数年轻女孩子的脾气,实在不容易应付。

今天总算是好天气,所以沈胜衣的脑袋虽然还是塞着一大堆乱草也似,心情仍很好。

他一个人徘徊在听涛院前面,林家的后院中,只想清理一下脑袋里头那一堆乱草。

院子里花木凋零,雪烟弥漫,说不出的凄汪,及连阳光,在这院子里看来,也是充满了冷意。

雪院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唤。

“沈公子!”

沈胜衣应声回头。

一个女孩子正在那边的一株树后转出。

小菊!

小菊的面色异常苍白,眼睛中尽是惊惧之色。

沈胜衣缓步走近去,道:“怎么?还在害怕?”

小菊摇头。

“你的面色很不好,莫非是有病?”

小菊再摇头。

沈胜衣郑重地道:“要是有病,切莫隐藏,正所谓病向浅中医,如果怕开口我替你跟耿镖头说一声!”

小菊急声道:“我真的没有病。”

沈胜衣淡笑道:“那最好,不过这地方风大,没有事,我看你还是不要逗留。”

小菊道:“我是有事的。”

沈胜衣:“哦”的一声。

小菊连随道:“我已在这里等了你大半个时辰!”

沈胜衣当场怔住。

小菊道:“有好些话我要跟你说。”

沈胜衣奇怪道:“怎么昨夜你不说?”

小菊道:“那些话,可不能给其他的人听到。”

沈胜衣更奇怪了。

小菊接道:“我听说过很多有关你的事情,肯定你可以信赖,同时,你又是在凋查这件事……”

“那件事?”

“就是我家小姐跟林大公子的被杀……”

沈胜衣诧声道:“小菊,你到底知道了什幺?”

小菊嗫嚅道:“他们可能不是那个什么鬼箫方玄杀的。”

沈胜衣道:“不是方玄又是谁?”

“可能是银鹏,昨日在路上突然走来要留下我们那辆马车的那个银鹏!”

“你怎会这样想?”

小菊道:“事情得从三年前说起……”

沈胜衣柔声说道:“不要急,慢慢地说清楚。”

小菊点头道:“三年前春初的一日,小姐带着代保一趟暗镖北上间县,不知何故走漏了消息,中途遇上了劫镖的燕山三十六友,对方人多势众,又预先作好了准备,眼看就是凶多吉少,却就在那危急的当头,走来了银鹏,打走了燕山三十六友。”

沈胜衣愕然道:“银鹏好像不是这种见义勇为,抱打不平的人。”

小菊叹息一声,道:“他只不过看中了我们小姐。”

沈胜衣问道:“你们当时,知否他就是银鹏?”

小菊道:“当时他自称丁佶。”

沈胜衣一想,道:“据我所知,银鹏本来的确姓丁,至于是否就叫做丁佶,那就不得而知了。”

小菊道:“我们只道他是—个侠士,更不会想到那许多。”

沈胜衣转问道:“后来又怎样?”

小菊道:“之后他陪我们走了—程,入夜还在同一间客栈投宿,也就在当夜,他借故走入小姐的房间,将小姐污了……”

沈胜衣勃然变色!

小菊接道:“事后他才表露本来的身份,小姐当时痛不欲生,却给他甜言蜜语说服,其后半个月,他都是跟小姐在一起,也只是半个月,他说是回去先行打点一切,尽快来迎娶小姐便自走了。”

沈胜衣微喟,道:“结果是必完全没有那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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