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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箫-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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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亮道:“银鹏这个人实在有几下子,你得要小心应付!”

沈胜衣道:“我一向小心。”

耿亮咬牙切齿道:“只恨我没有你那种本领!”

沈胜衣淡笑。

耿亮忽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沈胜衣道:“六分!”

耿亮一怔,道:“只有六分?”

沈胜衣道:“更可能五分,银鹏的剑术并不在曹金虎之下!”

“曹金虎?”耿亮对于这个名字似乎很陌生。

沈胜衣道:“曹金虎是十三杀手中的用剑高手,我一条左臂当年几乎就断在他剑下!”

耿亮追问道:“后来又怎样?”

沈胜衣道:“我现在不是活着?”

耿亮道:“那么他必然死了。”

沈胜衣点头。

耿亮道:“你虽然得胜,却不免负伤,银鹏既然不下于曹金虎。明天的一战,你难保亦会伤在他剑下。”

沈胜衣道:“这点我还没有放在心上。”

耿亮倏的大声道:“明天我与你联手对付他!”

沈胜衣脸色一正.说道:“那是一场公平的决斗!”

耿亮道:“我……”

沈胜衣截口道:“在我死后你要怎样都可以,不过我相信,你是不会因此就希望我死掉的。”

耿亮叹息道:“莫说死这么严重,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负伤,我也是过意不去。”

沈胜衣霍地望着耿亮,道:“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够明白。”

耿亮在听着。

沈胜衣接道;“我与银鹏的决斗并不是因为你抑或香莲,完全是因为银鹏这个人!”

耿亮道:“我明白。”

他当然明白沈胜衣是怎样的一个人,银鹏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沈胜衣道:“所以,你根本用不着过意不去。”

耿亮叹息道:“明天的一战,死的如是银鹏,高兴的固然不止我一个人,但,死的如果是你,同样不止我,很多人都会深感难过。”

沈胜衣淡笑道:“那看来我明天非要十分小心不可了,我并不想任何人因为我难过。”

耿亮道:“所以我认为你现在最好就去休息。”

沈胜衣道:“这个时候,你也应该休息的了。”

耿亮道:“只可惜我心中太多的忧愁,带着忧愁上床,等如背着包袱睡觉。”

沈胜衣道:“你何不将这个包袱,暂时放下?”

耿亮苦笑。

他正想回答,“呜”的一声怪声突撕裂夜空!

箫声!

这种箫声耿亮已不是第一次听到。

“鬼箫!”他几乎同时脱口一声怪叫。

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对于这两个字,他实在深恶痛绝!

这两个字出口,他的身形亦已扑出!

沈胜衣更快。耿亮扑出之时,他的人最少已在两丈之外!

箫声赫然又是从听涛院那边传来!

寒夜烛荧荧。

听涛院那座小楼之中竟然燃烧着蜡烛。

蜡烛连烛台放在那张云石桌面之上,楼中却没有人!

点燃着这蜡烛的却一定是人,不是鬼。

鬼没有血。

烛台旁边的云石桌面上,又多了—个血掌印!

血渍仍未干,形状却完全—样,右掌的掌印,只有四只手指。

地上也有血,梅花也似地四散!

血渍穿门而出。

门大开,—个人浴血倒在门外!

院子里没有血渍,只有脚印。

雪已溶,剩下遍地的泥泞,泥泞上两行脚印!

看到这两行脚印,沈胜衣便打起了一个火摺子。

火光的照耀下,脚印更清楚,沈胜衣跟着这两行脚印,来到小楼的前面。

他的脚步已放慢,耿亮终于追上,急问道:“发生了什么?”

沈胜衣摇头。

一声呻吟即时由小楼上飘下!

耿亮沈胜衣不由的面色齐变,各自一纵身,疾往小楼上扑去!

耿亮虽不是以轻功见长,但这小楼也并不太高,所以还难不倒他。

比起沈胜衣,他当然慢上许多,到他稳定身形的时候,沈胜衣已将浴血倒在门外的那个人扶了起来。

那个人赫然就是林天智!

一道血口自他的右肩划至胸膛,没有一寸最少也有八九分深浅,鲜血仍然在往外冒!

他的一张脸已痛的扭曲,一双眼仍睁的老大,眼瞳中充满了惊惧!

沈胜衣下手封住了林天智肩头及胸侧的几处穴道,阻止鲜血再往外涌,方问道:“伤你的是什么人?”

林天智看见是沈胜衣,面色才没有那么难看,呻吟着应道:“四只手指的黑衣人!”

语声很微弱,沈胜衣驮亮听的还算清楚。

耿亮连随道:“你是说鬼箫方玄?”

林天智乏力地点头。

耿亮接问道:“他是用什么兵刃,伤得你这么严重?”

林天智犹有余悸,颤声道:“一管箫,一动就发出怪声,箫管的一端,同时举出一支利刃!”

耿亮惊呼道:“那就是鬼箫!”

林天智呻吟作应。

沈胜衣忽问道:“你怎会走来这里?”

“我睡不着,外出散心,不觉来到这听涛院的月洞门外,无意中发现地上有一行脚印,一时好奇便跟着脚印追到楼下……”林天智的语声更微弱。

地上的两行脚印,原来是这个原因。

耿亮追问道:“后来又怎样?”

林天智呻吟一声,道:“来到这楼下又给我看到上面隐约有烛光闪动……”

耿亮道:“于是你就走上来?”

林天智道:“我上来的时候,门虽然大开,里面却没有人,只有支蜡烛放在桌面上。”

耿亮道:“人在什么地方?”

“门后。”林天智苦笑。“初时我还以为来了鼠窃狗辈,听得声息,赶紧溜了,便大着胆子入内一看,那知道身后随即一声冷笑,回头就见他由门后闪出,我竭力闪避,最后还是伤在他的箫刃之下……”

耿亮道:“总算你走运,要是这伤口左面开始抑或再深几分,你便死定了。”

林天智这一次没有答话,只是在呻吟。

耿亮接问道:“之后鬼箫方玄又去了什么地方?”

林天智道:“我倒地之前彷佛见他由那边离开……”

耿亮道:“那边?”

林天智眼望右边,欲言又止,一双眼霍地翻白。

耿亮手指右边道:“你是说那边?”

林天智没有答话,人已经昏迷过去。

他的伤势本来就不轻。

沈胜衣转顾耿亮,道:“你先替他包扎好伤口,照顾着他;我到边边看看。”

耿亮点头,从沈胜衣手中接过林天智的身子。

那边的雪地上果然又有一行脚印。

沈胜衣迫着脚印,来到围墙的下面。

他的神色很奇怪。

那些脚印也实在令人奇怪,每一个脚印都非常清楚,深浅更几乎一样。

鬼箫方玄离开的时候,简直就从容不迫,在散步一样。

围墙的下面并排着左右两个脚印,沈胜衣旁边脚一点,纵身越过围墙。

外面是竹林,日间也许景色怡人,夜里却是阴森恐怖!

火摺子已熄灭,沈胜衣彷如陷身地狱。

有风,风动竹涛!

这涛声现在听来一若群鬼呼啸。

第三章 单身袭刺客 双雄决生死

沈胜衣打了一个寒噤,倾耳细听。

竹涛外并没有其他的声响,他幌着第二个火摺子。

林地上也有脚印。

沈胜衣追下去,追出了林外。

林外也就是集外,林家本来就是在百家集的外缘。

脚印在这地方一转,竟是折回百家集。

沈胜衣继续迫下去,却只能追到街头,上了长街的白右板,脚印便消失无踪!

街道日间往来人多,上面的泥泞早巳给践踏的一塌糊涂,何况石板上面本来就没有多少泥泞。

夜已深。

深沉的夜色之中,那下幢幢的屋子仅见轮廓。

沈胜衣望着那一个个的黑影。不由苦笑。

百家集地方虽然不大,他虽然知道凶手很可能就藏在集内,只可惜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追寻的凶手是什么模样。

街上风很急,风中急然传来狗吠声。

这种狗吠声沈胜衣并不陌生。

他循声望去,就看见张送打着一个灯笼,牵着那条老狗远远的走了过来。

“沈兄!”张送老远就认出了沈胜衣,招呼着脚步加快。

沈胜衣没有动。

张送走到沈胜衣面前,道:“沈兄还未休息么?”

这无疑是句废话,沈胜衣没有回答,道:“张兄是习惯这个时候带狗散步?”

张送摇头道:“没有这种事;只是方才在家中静卧,隐约听到这边儿传来箫声,所以走过来—看,莫非是我听错了?”

沈胜衣道:“你没听错,的确是箫声。”

张送道:“谁吹的?”

沈胜衣道:“林天智说是鬼箫方玄!”

张送道:“他怎会知道?”

沈胜衣道:“因为他遇上了方玄!”

张送变色道:“结果怎样了?”

沈胜衣道:“被方玄刺伤!”

张送道:“伤的可重?”

沈胜衣道:“相信没有生命危险。”

张送这才吁过口气,转问道:“找着了方玄没有?”

沈胜衣摇头道:“我们赶到的时候,方玄已离开,我跟着地上留下的脚印,一路追到了这里。”

张送的目光连随落在地上。

沈胜衣接道:“到了这里,便不能追查下去。”

张送明白是什么原因,叹了一口气。

沈胜衣忽然盯住了张送牵着的那只老狗,道:“这一次,这只狗也许用得上。”

张送这才记起了那只老狗,连声道:“新印上的脚印。它应该可以嗅得出来。”

沈胜衣道:“那我们就由竹林那边开始,先让它习惯那种脚印的气味。”

狗的鼻子的确很奇妙,竹林那边走一趟,再回到长街,那只狗已可以追下去。

狗在前面嗅索着追踪,张送沈胜衣紧跟在后面,神色紧张而兴奋!

转过两个弯,已是竹林的尽头,一道高墙林中伸出,沿着长街开展。

那只狗倏的一折,走出了长街,奔向高墙的那边。

高脚前面的泥地上赫然又出现了几个浅浅的脚印!

脚印的方向朝着高墙,也就到墙下为止,似乎留下脚印的那个人到此便穿墙而入。

那只狗亦只能追到墙下,牝抬起了头,往墙上轻吠了好几声。

浓胜衣、张送的视线不约而同亦落在墙上。

张送的神态显得有些异佯。

沈胜衣说道:“这墙,好像又属于林家所有。”

张送道:“墙后应该是林家的后院,鬼箫方玄怎么又跑回林家去了?”

沈胜衣沉声道:“我们越墙追入去。”

“你是说翻越这道高墙?”张送搓着手苦笑。

沈胜衣并没有忘记张送是一个瘸子,也不说什么,右手托住了那只狗的下腹,左手拦腰楼住了张送,纵身掠上墙头。

墙后果然是林家的后院。

听涛院与后院相连,只隔着一道短墙。

短墙内灯火辉煌,沈胜衣外出之际,林家的人们是必亦已闻声赶到了听涛院。

他们尚未再展开调查,短墙内的灯火已开始了移动!

灯火迅速地的出了月洞门。

明亮的灯火照耀之下,林天烈抱着浑身浴血的林天智走在前头,后面紧跟着乔康林保,掌灯的两个仆人,最后是耿亮。

耿亮在月洞门口收住了脚步,在他的身后,竟还有一个女孩子在张头探脑,那当然就是可儿。

一行人很快转入了那边回廊,沈胜衣这才走过去。

可儿第一个看见,跳着迎上来,道:“叔叔,四只手指的又来了。”

沈胜衣淡笑应道:“我已经知道,这一次又吓着你了。”

可儿点头道:“叔叔,那箫声好恐怖,跟前两夜的完全一样,就像是鬼叫。”

沈胜衣心中一动。

可儿拉紧了沈胜衣的手,道:“鬼箫一吹响,就有人伤亡,昨夜是大哥,今夜是三哥,明夜说不定是二哥或者是我,叔叔,你得想个办法。”

沈胜衣柔声道:“你放心,叔叔—定将那鬼箫抓起来!”

可儿道:“是真的?”

沈胜衣颔首,道:“所以你现在放心回去睡觉好了。”

可儿终于放心的离开。

目送可儿远去。耿亮忍不住问道:“你找到了什么?”

沈胜衣道:“脚印!”

耿亮急急问道:“那些脚印,通往什么地方?”

沈胜衣道:“这里。”

耿亮—怔。

沈胜衣解释道:“那些脚印在外面一转,又回到这里。”

耿亮动容道:“怎么又转回来?”

“也许他遗下了什么东西,又或者他本来就在找寻什么东西,到现在仍未找到,却又必需继续找寻下去。”沈胜衣说着踱了出去。

耿亮紧跟着在他后面,道:“我也是这样推测。”

沈胜衣道:“这种推测只属可能,未必确实。”

“哦?”耿亮正想问下去,眼旁突然瞥见一个人自那边树下转了出来,下意识轻叱声:“谁?”

“是张送。”沈胜衣替那个人回答。

这瞬间耿亮表示已看清楚,招呼道:“张兄怎么也来了?”

张送道:“在街上遇见沈兄,追着脚印来的。”

耿亮的目光连随落下,道:“这附近并没有脚印。”

他们三人正踩着一条碎石长径,上面的确没有脚印,也留不下脚印。

沈胜衣应道:“这脚印是用鼻子才可以寻找。”

“哦?”耿亮奇怪的盯着沈胜衣的鼻子。

张送一旁看见,笑了起来,道:“他说的是我带来的这只狗的鼻子。”

耿亮这才留意跟在张送身后的那只狗。

那只狗又已在发挥它鼻子的妙用。

三人忙将路让开。

那只狗嗅索着不过走了丈来远,突然离开了花径,走向旁边的一株松树。

松树的下面填起一个土丘,前面插着一块墓碑一样的木板。

那只狗就在土丘面前停下,又发出了异样的吠声。

这地方三人并不陌生,木板上面的刻字三人都还记得清楚。

“红儿之墓。”

这正是可儿心爱的那只鹦鹉红儿的坟墓。

张送目光陡转,盯着那只狗,轻叱道:“没用的东西,就只知道这个鹦鹉坟墓!”

那只狗彷佛也晓得主人在责骂,收住了吠声。

耿亮叹了一口气,道:“这鹦鹉坟墓,我们今天中午不是已经挖开搜查过了的?”

沈胜衣沉吟着突然道:“已经被搜查过的地方,岂非也就是收藏东西的最佳地方?”

张送耿亮不由的齐皆一愕。

沈胜衣接着道:“那一来,我们一定不以为意。”

张送脱口道:“你的意思是……”

沈胜衣道,“再挖开一看!”

张送道:“也好,反正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连随将风灯送给沈胜衣,拔出刀,蹲下身子,再将那鹦鹉坟墓挖开。

一落手他的面色便变了!

他记得今天中午将这个鹦鹉坟堆回后,曾经用力将泥土踏实,但现在,这鹦鹉坟墓简直就像给好几十条蚯蚓翻动过似的。

他又是奇怪,又是兴奋,双手更用力,也不用耿亮帮忙,几下子便将那个鹦鹉棺材挖了出来。

捧着那个鹦鹉棺材,他的一双手不知怎的竟颤抖了起来。

耿亮急不及待的忙替张送将盒盖打开。

一股异样的血腥味立时冲入了他的咽喉,几乎忍不住要呕吐。

鹦鹉棺材里面的那幅白府绸布之上赫然放着一只手,断手!

那只手,经已干瘪,齐腕而断,是一只右手。

只得四只手指,没有了尼指的右手!

手上鲜血斑驳,部分已变成了铁锈色,血腥味,腐尸味揉合在一起,直迫人咽喉!

张送这才真的变了面色。

他居然没呕吐。

浓胜衣也自变了面色,道:“这就是那只留下血印的鬼手!”

就连他的语声也抖了。

耿亮颤声道:“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沈胜衣没有理会耿亮,道:“就用那白府绸布将这只鬼手包好拿出来,鹦鹉棺材依照原来的样子埋回地上。”

张送点着头,咽喉咯咯的在响,却应不出声音。

尽管他曾经入过六扇门,当过副捕头,见识过不少场面,到底已是十多年之前的旧事,近年来他的胆子已没有当年那么大,何况像这样恐怖的事情,在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

他的—双手颤抖着,好容易才包妥那只断手,取出了鹦鹉棺材。

鹦鹉坟墓这一次却是耿亮堆上,张送连刀都好像握不稳了。

沈胜衣那才吁过口气,道:“我们再追查下去!”

这一次,狗却将三人带入听涛院那座小楼之前!

那只狗并没有停下,直入楼内,拾级直奔上楼上。

沈胜衣三人只有跟着。

入到了寝室,打了几个转,那只狗终于收住了脚步。

三人先后亦各将脚步收住。

地上的血渍已尽干,与昨夜留在地上的血渍仍不难分辨得出来。

沈胜衣的目光跟着鲜血,缓缓的移到了昨夜林天方手穿窗纸的那一扇窗户之前。

停留了一会,他的目光一转,落到了那一扇窗户之上!

穿破的窗纸并未糊上。

这个时候当然没有人理会这种小事。

窗户仍在内关上,沈胜衣缓步走过去,拔开了窗栓,将窗户打开。

窗户外是楼外的走廊,走廊的下面是院子的另一边,并不怎洋宽阔。

院子再过又是一道围墙,墙外又是一片竹林。

沈胜衣盯着那一片竹林,双眉紧锁,突然陷入沉思之巾。

耿亮张送左右来到了沈胜衣身旁,沈胜衣竟似并禾觉察。

他们两个不由地顺着沈胜衣的目光望去。

他们实在瞧不出什么。

张送忍不住呼道:“沈兄!”

沈胜衣毫无反应。

张送提高了嗓子,再一声呼道:“沈兄有什么发现?”

沈胜衣终于偏过头来,道:“我只不过在想着些事情。”

张送道:“什么事情?”

沈胜衣没有作声,整理了一下手中的风灯,一纵身,连人带灯,突然射向对窗的那片竹林!

黑暗中看来,那真似一颗流星。

流星闪逝,这一颗流星却是例外。

风灯毕竟是风灯,并没有因飘动而熄灭,随着沈胜衣身形的变换,飞舞在竹林之上,简直就像是天上的明月,给风吸下了云霄,在那里滚动。

张送、耿亮盯着那飞舞着的灯光,灯光中的人影,不禁目定口呆。

两人好容易吁出一口气。

张送惊叹道:“盛名下果无虚士,单就这一份轻功,已够瞧的了。”

耿亮点头道:“我看他一定有所发现。”

张送道:“只不知他发现了什么?”

耿亮道:“这要等他回来才知道,我自问没有这种本领追随他在竹林上面跳跃。”

张送道:“我更就没有了。”

耿亮道:“那我们只有在这里等。”

沈胜衣也并没有要他们久侯。

灯光人影很快又合成流星一样,飕的飞射回房中。

这一番举动,沈胜衣显然耗出不少气力,他的面色已微见发青,气息也变得有些急速。

张送耿亮左右忙迎上。

沈胜衣风灯往张送手中一塞,找了张椅子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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