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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去看有没有适合你的礼服。”
梦天使还没有会过意,只是茫然的注视着孟野。
“世间女人皆憧憬能有一场浪漫的婚礼,所以梦,我要给你一场令你终身难忘的婚礼,让世间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
“婚礼……”好久以前,她还躲在云堆里面偷看人间婚礼呢。
“梦,我打算在教堂举行我们的婚礼。”
“教堂?”她心里打个突,连忙否决,“不要,我不要在教堂。”
“梦,我以为这是你所希望的。教堂是一个神圣的地方,若照人间的说法,上帝所在的地方应该可以算是你的娘家,所以我希望上帝为我们证婚,我要在上帝面前宣布娶你为妻,许下让你一生幸福的誓言,并祈求它原谅我偷了一个天使。”他明白她的女昊有一个芥蒂,而消除这个芥蒂的方法就是去面对它。
“孟野,谢谢你,可是这样做好吗?”她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
“没有什么不好。”孟野以为她已经完全属于他,这已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即使是上帝也无可挽回了。“梦,我想你也很想亲自跟她忏悔,祈求祝福吧。”
“是的,不过我不敢奢求祝福,只希望被原谅。”果真如此,那么她再也不必惶惶不安终日了。
“我不喜欢你有这种想法,每一个新娘都应该被祝福,你也一样。梦,每一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而你选择当一个女人,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罪恶,仁慈的上帝会成全你的,你不必担心。”孟野自从和她有了亲密关系之后,他便不把她是天使的事实当做一回事,因为他相信她再也飞不了了。
“孟,我是因为你才当女人的。”
“梦,我全明白。请你相信我,我一定让你得到应有的祝福和幸福。”
梦天使带着微笑,深情的凝视孟野,然后挽着他走进婚纱礼服店。
每一个人都在为这场隆重又浪漫的婚礼而忙碌,而梦天使什么都不用做,一切自有孟野的安排,她的责任是在婚礼当天做一个人人羡慕的新娘。
婚礼前夕,她站在白纱礼服面前,心里殷切想着,明天之后,她一定可以得到天父的救赎和宽恕,从此之后在人间安然的过日子。
“一定可以的。”她自我安慰的说出来,好给自己打气。
她伸出手满怀希望的抚摸这件美丽的白纱礼服,手指抚过层层薄如蝉翼的蕾丝滚边、缀饰在领口上的白色珍珠,以及裙摆上的白色小花。
突然地,有东西从白纱礼服上掉落,以为是礼服上的缀饰掉下来,她弯身去捡起,却顿时脸色大变方寸大乱,目光充满恐惧的看着手中那一根白色羽毛。
礼服上怎么会出现天使的羽翼?她太震惊了,手颤抖的拿不住这一根羽毛,它因而缓缓的飘落在地。
她惊恐万般,心里空口怕着这根白色羽毛会压垮她想和孟野幸福过一生的美梦。
她大叫一声,跑出家门。
她来到明日举行婚礼的教堂门外,眼睁睁的瞪着教堂,心中油然升起前所未有过的嗔怨和憎恨。
这时有修女走近。“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梦天使惊慌的跑开了。
她走在人潮汹涌的街上。为什么不成全我……我该怎么办?孟野又该怎么办?她泪流满面,心里不断地呐喊。
蓦然,灵光一闪,想起孟野曾经说过,人间另有菩萨,心肠很好,尤其见不得人受苦受难,所以凡人只要带着虔心去祈求,一定能得到保佑。
她如获光明的在心里重新燃起希望,于是向人问了路,直奔庙宇。
来到香火鼎盛的庙宇,她踌躇一会,最后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虽然不懂膜拜的规矩,但是她怀着虔诚的心情和一般善男信女是不分轩轾的。
她仰望殿上一尊高大威严、盘腿而坐的菩萨神像,眼见她慈眉善目,唇角上扬,一副倾听众生倾诉烦恼神情时,一直紧揪的心情为“放松,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她手持三柱香,虔诚敬拜菩萨,再三叩首之后,双手合掌放在胸前,闭上眼睛,心里默祷,“菩萨,小女子梦,本来是一位天使……”
默述至此,她睁开眼睛,微仰着眼,迷惑凝眸半晌,又继续在心里阐述,“菩萨,您明白什么是天使吗?我想应该和您身边的童女一样,必须待在天上服侍王,并不属于世间的人。可是我却爱上世间男子孟野,情愿留在人间做一个平凡女子,和他幸福快乐过这一生。菩萨,孟野告诉我,我佛慈悲,梦不求大富大贵,不要长命百岁,只祈求菩萨保佑我一生能和孟野长相厮守,永不分离。菩萨,请您大发慈悲保佑我们……”
她一直跪在菩萨面前,到底过了多长时间,她不在乎,她只能再三反复地祈求。
逐渐地,惊吓的心神安定下来,并从心底汩汩涌出一股力量,她心中非常清楚,这是她爱孟野所产生的勇气。
明天她就要做孟野的新娘,就算是上帝也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婚礼当天,梦天使努力让心情保持平静。
她穿好白纱礼服坐在教堂休息室里,眼睛看着窗外。这扇窗呈长方型,长自天花板,上方是一幅马赛克镶嵌着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图像。
她心虚的不敢抬头往上望去,只低低地把目光移到外面的朗朗晴空里。今天天气晴朗,天空堆砌云朵,她心想,也许有好奇的天使正躲在云朵里面偷看这场婚礼呢。
朱茱拿着白色小花编织而成的花冠头纱以及玫瑰捧花进来。
“你真美!梦,婚礼再过十分钟就要开始,你准备好了吗?”朱茱问。
“我准备好了。”她将视线从窗外拉回来,坚定的说。“孟呢?”
“在教堂里面大声骂人呢。”朱茱将头纱戴在她头上,并整一整头纱后面长长的蕾丝拖曳。
“骂人?”她吓了一跳。“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了?”
“不是不高兴,而是太兴奋了。”朱茱笑说:“今天的婚礼是孟野精心设计的,稍有一些地方不如他的意,他就暴跳如雷。梦,孟野说要给你一场让世间女子都羡慕的婚礼。”
梦天使心里有着一种强烈的幸福感,眼角泪光忍不住滑下来。
“别哭,小心把化好的妆给哭糊了。”朱茱拿一块棉纸为她拭泪,并在脸颊上留有泪痕的地方重新扑粉。“孟野是一个很特别的男人,也许很多人,尤其是女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冷酷无情又意志坚定的男人,其实大家都错了,他的心并不像外表那样看起来那么坚强,真正的孟野是多情善感的,当他的心为你融化的那一刻起,就等于交出他的生命,所以梦,你一定要让他幸福。”
“朱茱,如果没有孟,我不可能独留在这个世间上,这辈子我们是注定要绑在一块,同苦同乐,永不分离。”
朱茱细细的注视她。“你变了,现在的你和我当初见到的天真无邪很不同。”
“现在我是一个成熟女人,懂得如何去爱一个男人。”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朱茱把玫瑰捧花交到她的手中。“这个捧花是我送给你们的婚礼祝福。”
“谢谢,每一个人的祝福,都让我有信心面对未来的一切。”
此时,钟声响起。
“我想可能是婚礼要开始了,我出去看一下情况马上回来。”
朱茱出去之后,梦天使凝视着手中的玫瑰捧花。她想起圣经旧约里的故事,相传最早伊甸园里的玫瑰并没有刺,直到夏娃偷尝禁果之后,所有的玫瑰都长出刺,于是玫瑰的刺也代表着原罪,又记起天使国度的忏悔玻璃屋也以玫瑰做为装饰图案。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那镶嵌耶稣图像的玻璃窗前跪下来,希望能洗清身上的罪愆,并祈求宽恕。
门被打开了。
“梦天使,”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贯穿她的耳膜,她震惊的抬起头来,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身穿白袍的长者。
梦天使唇瓣颤抖的厉害,许久之后才勉强出声,“天……天使长!”
“梦天使,你应该回去了。”天使长不疾不徐的说,脸上始终带着慈善,没有丝毫责怪。
“我知道自己有罪,我不应该眷恋人间,我不应该爱上人间男子,可是我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他,并发誓要他共度今生,所以我不能回去,请您原谅我……”她伏首亲吻天使长的脚趾,无尽哀恸,祈求的说:“请您成全。”
天使长抬起她的头,目光柔和又同情的注视她。
“梦天使,爱本身并没有错,可是你忘了自身的本分就是错的。天使本来就只能存在人的想象之中,不能私自在现实世界出现,否则这人世间岂不是乱了规约。而且你一定也不想因自己一时的私恋而害了那位男子,对吗?”
“我……”她哑口无言,霎时泪流满面。
“天使不该有眼泪的。”天使长拭去她的泪珠,并将手轻放在她的头上。“天上人间本就有别,梦天使,现在回去为时未晚,跟我回去吧。”
她幽幽的叹息一声,站起来,随着他走了。
梦天使被带回天使国度之后,一直就持在忏悔玻璃屋里,在没有决定对她做任何处置之前,是不准有任何天使来探望。
时间在消逝,她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关多久,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不过她根本就不在乎,在她被带回来的那一刻起,她的心早就因绝望而死去了。
四周寂静,只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她心里响起的不是忏悔,而是对孟野的思念。她总是想着,当他发现她不见了,该是如何伤心欲绝。她对不起他,再也无法实践和他共度一生的承诺。
她凝视着墙上的玫瑰图案,想念遗落在教堂里那一束玫瑰捧花,此时应该在孟野的手中,日日夜夜里着那束玫瑰思念她。思及此,她的心仿佛有千百万朵玫瑰花的刺扎入,疼痛难当。
蓝天使进来了。
“蓝,你怎么可以进来?”
“我请求天使长让我来看你。”蓝天使走近她,摸着她的短发,像婴儿出生时那样的柔软。“可惜了你一头的长发,它一向是我们这些守护天使里面最美丽的头发。”
“头发剪了还会再长。”梦天使安慰她。
蓝天使沉默不语,只是用哀愁的眼神望着她。
“我想……对我的处置已经决定了吧?”她一脸淡然平静,一副哀莫大于、打死的模样。
蓝天使点头。“不过你不必担心,惩戒虽然逃不掉,但是大家会不断地为你请求、替你祷告,让你早日重新回到守护行列,到时候一切又恢复原状。”
“我甘愿受罚,但是我放心不下孟,我好想知道他现在的状况。”
“梦,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他,要不是那个男人,现在你也不会……”蓝天使气愤的说。
“不,不能怪他,这一切都是我愿意的。”她痴迷的说:“爱情真的很美妙;倘若一切能再重头来过,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梦,不许胡说。”蓝天使惊皇的朝门望一眼。“万一被听到了怎么办?”
这时门外有动静,梦天使和蓝天使心知肚明的相觑一眼。
“蓝,有你这个朋友真好。”她伸手拥抱蓝天使。
有两位巡护天使进来。
“梦天使,去福音堂。”一位巡护天使说。
“福……音堂!”蓝天使心战栗不已。到福音堂必须走过荆棘之路。
梦天使给蓝天使一个微笑,并执起她手,在她的手心上亲吻一下,然后跟着两位巡护天使走出玻璃屋。
来到荆棘之路的入口,她望着前方一片幽暗的道路,不觉踌躇了,她一日歪过去,到了福音堂时,她即会将人间的一切都忘记,包括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走吧。”巡护天使催促。
“好……的。”她害怕又难过,心中痛苦的喊道:“孟,再见了。”
当她把一只脚跨进去时,顿时觉得一阵昏眩,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美梦。
“梦天使,你没有资格留在天使国度,现在就带着你的孩子在人间好好的过生活。”
“谢谢天使长。”梦天使喜极而泣的朝天使长跪拜。当她再抬头时,天使长不见了,而变成蓝天使站在她面前。
“梦,我真舍不得你。”蓝天使把一个天使雕像交到她手中。“你在人间一定要幸福哦,而你的孩子我一定会守护他。”
“蓝,谢谢你。”她高兴的要去拥抱蓝天使时,顿时她也消失无踪。梦天使紧张的喊着,“蓝,你在哪里?天使长,这里是哪里?蓝——天使长——”
四周白茫茫一片,不见任何踪影。她心里恐惧着,她想离开这个梦境,可是这个梦又令人流连,不愿就此醒来。
突然地,孟野就站在前面对她招手。
“孟——”她展开双臂欣喜的跑过去。眼看他就咫尺,她的双臂即将合抱起来时,一个踉跄,她感觉到自己的脚踩空了,瞬间跌入一个深渊。
“孟——”一声惊声尖叫划过茫然穹苍。
正文 第十章
梦天使在教堂消失,只留下一项新娘头纱和一束玫瑰捧花。
这些日子,孟野疯狂寻找她。在人海茫茫之中找一个人,犹如海底捞针,即便如此,至少还有一根针存在,表示还有一丁点的希望,可是她却好像在人间蒸发似的,一点也不留痕迹。
像一场梦。
不,他不甘心,他自责,如果不是他自以为是的坚持要在教堂举行婚礼,祈求上帝的祝福,那么梦也不会不见。
去他的上帝!谁稀罕它的祝福,他只要梦在他的身边。
孟野日日夜夜对着那束已经枯萎的玫瑰捧花,上面沾濡着相思泪痕。
他意志消沉,甚至开始酗酒。
朱茱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孟野,她不放心,便来探望他。门铃响了许久,始终不见他应门,她觉得不对劲,便向管理员借来备用钥匙开门。
一走进屋里,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呛人的酒味。朱茱走进卧房,里面一片幽暗不明,她摸索的走过去,拉开帷幔,外面温煦明亮的光线射进来。
她一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的孟野,不禁吓了一跳。他看来颓靡邋遢又憔悴,一脸醉茫茫的,满腮胡碴,怀里紧拥着那个头纱,而身边散置着梦的相片,以及空酒瓶。
“孟野,”朱茱走到他身边,同情又生气的说:“你怎么把自己糟蹋成这副德行?”
他无动于衷,眼睛抬也不抬一下。
“我认识的孟野并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她伸手欲夺走他抱在胸前的头纱时,被他用力的推了一把。
“孟野,你振作一点好吗?就为了一个无情弃你而去的女孩变得不成人样,值得吗?”
孟野冷眉横瞪朱茱。“不准你这样说梦,她不是无情,而是无可奈何,她被强迫带走的。”
“那你告诉我谁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她?”
孟野有苦难言。
“我再问你,你除了知道她叫梦之外,你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她来自何处?”她连珠炮的逼问他几个问题,稍喘一口气之后,便缓和口气的说:“孟野,我非常清楚你对她的感情,可是她莫名其妙出现、又无缘无故消失,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来时如梦,去时似梦,你就当她是一场美梦吧。”
“不是,她绝对不是一场梦,她是真真实实的存在我的生命里。”他痛苦的哽咽,声音更显得瘠挠,令闻者悲凄。
朱茱不忍再恶声苛责他。“孟野,梦失踪也有一个多月了,一点信息也没有,我想她若想见你早就联络了,所以你也应该醒一醒,把全部心思放在工作,也许能让你淡忘她带来的痛苦上
“没有用的,我忘不了梦,没有梦,我什么也不能想、不能做,我需要梦,梦……”他喃喃哀呜,随手拿起身边还剩半瓶酒就要往嘴里灌,立即被朱茱强力的夺下来。
“别再喝了!孟野,我求你振作起来,如果你再这样喝下去,我看连上帝也救不了你了。”
“上帝……”孟野嗫嚅着,猝然地精神一震,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异常闪出光彩。“不对,上帝可以救我。”
他一跃而起,迫不及待的跑出去。
过午后,教堂里面暗淡阴冷。大约在下午四时,有金色光芒从西侧窗斜射进教堂,正好照射悬挂在壁上的大十字架上。
孟野坐在第二排位置,十指交握放在胸前,颔首默福。他从来就不信上帝,在梦不见之后,他只是不断地咒骂、指责以及怨恨,全怪上帝狠心拆散人间有情人,夺走心爱的梦,但是今天他带十二万的虔心来和上帝交谈,只望它成全,把梦送回来。
上帝,请可怜我这个凡夫俗子,把梦还给我吧,还给我吧……他无尽的乞怜哀求。
许久的心底呼喊之后,孟野缓缓的抬眼注视前面的十字架,再扬眼仰望天花板上的天使浮雕,这些环绕天堂上的天使,每张可爱的脸都幻化成梦天使娇俏的笑脸。
“天使,你在哪里?”忽然外面传来声音——
“你去教堂看一看还有没有人在祷告,如果没有的话,就可以门关上了。”
孟野讶异,站起来左右张望。他看到在最后一排坐有一个女孩闭目祷告,接着在胸前划一个十字之后,她睁开眼,和孟野惊愕的眼光相遇。
“梦……”由于惊喜过度,有一段短暂的时间令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事实。
她一对清灵的眼睛睁睁的看着他,并给他一个天真的微笑。
“你是梦没错!梦,你终于回来了。”他快步地走向她,抚着她的脸颊,并将她的头按放在他胸膛上,不停地轻揉着她的头发。“你的头发剪短了,看起来真像一个小男孩,不过你还是我的梦。”
她在他的怀里不安的蠕动。“先生,我想你认错人了。”
“认错?不,你就是我的梦,就算我闭上眼睛,我也能认出你来。”
“可是我不认识你,而且我也不叫梦。”她扭动挣扎,“请你放开我。”
“你说你不认识我?”孟野放开她,无法看信的瞪着她。
她害怕的向后退开两步,惊惶的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杂乱、一脸胡髭、全身酒味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