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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人就是要会认命才行。我鼓起勇气,慢慢走出客房,正看见门口有七八位道士打扮的人物一列排开。以我的修为也知道,我和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人。
“你就是妖道不思?”似是领头的那个黄衣道人疑惑地看着我。
“我是那个妖道的弟子。”
他上上下下看了我一番,“你师父呢?”
另一个褐衣道人接了一句,“师兄,他也不似善类,小心是不思妖道的化身。”
我不是善类?天地良心,我从小要养活师父,现在还要养活于镜,这还不善良啊,我都能够上二十四孝了吧?我是师父的化身?我那懒得要死的师父恐怕宁可被杀也不会花力气去作化身!所以我讨厌正道人物,人都不认识就来寻仇!
对了…不认识…他们不认识我师父…我头脑里灵光一闪,有了!
3。
“各位道爷…你们终于来救我了…我盼到这一天来…呜呜呜…我真是太…”我往地下一坐,嚎啕大哭起来。
“什么意思?”那个黄衣道人狐疑地看着我;反而退了几步;看来我哭得太投入;连忙摸把眼泪说;
“我打小就被不思那个妖道抓到这里,给他做牛做马,生不如死…呜呜呜…日盼夜盼…就是指望有人来救我啊…”我声泪俱下地细数着从小到大的工作,这话有一部分就是我的真实生活,说起来格外流畅,哭起来也格外逼真。
“那他人呢?”黄衣道人口气稍微软化了点。
“天杀的不思道人…呜呜呜…已经翘辫子了!…居然逃脱了道爷们的制裁…真是老天没长眼啊!!!”
“他已经死了?”黄衣道人吃了一惊。他周围的道人也开始嘀咕起来,“也可能,快两个月都没听说他出来闹事了。”
那个褐衣道人紧盯着我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既然那么恨他,应该不会埋了他吧?”
“那个自然,我当然是任由他的尸身躺在他房里。”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相信,幸好客房里有现成的尸体拿来用,于镜,你死得真及时!
黄衣道人似乎想进来,褐衣道人一把抓住他,“师兄,小心屋内有诈!”然后他吩咐我,“你去把他的尸体拖出来,若真是死了,我们只带走他的尸体,也不与你计较。”
“好!”我欢天喜地跑回客房,站在床前,看着于镜安然平静的俊秀面容,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这样做,似乎有点不太好,但是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尸体摆在我这里也是无用,不如拿给他们交差,也救我一命,一石三鸟,于镜你若是地下有知也该原谅我。
我用被子卷起于镜,反正这被子我以后也是不敢再盖了,索性做做好人给他吧。费了好大功夫,我把于镜抱起来,好沉啊!于镜看上去纤细,没想到其实相当结实,大概平日他衣襟飘飘显得瘦已。
唉,人都死了,想这些做什么,我心里默默念,“于镜啊于镜,你在我这里白吃白住一个冬天,现在是你做贡献的时候了。我们平日养鸡养鱼都是如此,这是自然的规律,你就想开点吧。如果师父出关及时的话,我会求他去把你的尸体夺回来的。”
我半拖半抱地把于镜弄出房外,放在地上。“各位道爷,这就是妖道不思。”
褐衣道人走到跟前,疑惑地看着倒在地上,卷在被子里的人形,“让我看看他的脸。”
“好。”我答应得虽然痛快,但心里着实不安稳,不管怎么说,于镜看上去比我师父要年轻几岁,不知道能不能敷衍过去。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我伸手拨开他散落脸颊的长发,“看吧。”
站得最近前来检查的褐衣道人突然发出了一种,我以往坚信绝对不会从修道之人口中发出的,歇斯底里的高喊!震得为数不多的冬鸟满林子乱窜!我心里暗自懊恼不能用弓箭弄几只下锅。
其他道人大概是以为他中了埋伏或是什么,一齐涌来过来,下一刻,刚才的单人高喊秀发展成了群众性的,集体性的惊叫秀。这震耳欲聋的威力,恐怕连林子深处的狗熊都得挪窝了。
“是,是他!”
“没错,肯定是他!”
“他怎么会来这里!”
“这是计谋,肯定是计谋,快退,快退!”
我还完全没反应过来,这群人刷地一声,全部不见了。这个山谷,又变回空寂安宁的原样,只留下站着的我和躺着的于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摸不到头脑。唯一能清楚的就是那群道人似乎是被于镜的脸给吓走了。他长得这么恐怖吗?我俯身抱起他的肩膀,低下头仔细看他,头发乌黑,鼻子挺直,眼睛明亮,嘴唇红润,哪里恐怖了?就算现在他已经…也不算难看呢。
等等,等等,我刚刚想什么来着,嘴唇红润前面那一句,眼睛明亮,眼睛明亮……我再度低下头,我那从没见过面的妈呀!于镜不仅睁开双眼,而且还在对我微微笑!
我向后一蹦好远,“诈尸啊!”
于镜三两下把被子一掀,轻松地跳起来,步步朝我走过来。
“别,你别过来,你刚才不是死了么?”我连连向后蹦,姿势自然地让路过的兔子都要自惭形秽地去撞树。
“死?别傻了。我都不知道要怎样自己才会死呢。”于镜的眼光在我身上转悠; 不怀好意。 那眼神像透了山下猪肉铺老板家养的大黄狗; 每次一看到我非要追过五条街不可。 但于镜的眼神除了猎食外还有点别的什么在里面;藏得太深我看不清楚。而且;现在可不是给他看面相的时候!
“可是,刚刚你明明…”他越靠越近;暗香浮动;害我有点结巴了。
“刚刚你的一举一动我都很清楚哦。”于镜截断我的话,“先是在我身上摸来抹去的!”
“我只是确认你是死是活啊;是纯学术性的不带个人感情的举动!”
“然后出卖我的肉体给那些人。”
“这话不能这么说……”我开始觉得百口莫辩。
“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被人利用过。”于镜十分委屈地瞪着我,我突然有感觉,他这话的潜台词该不会是从来只有他利用别人的份吧。
“但是;但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我强调,通常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师父就会说句 “你都有办法那还要为师做什么!”然后放过我了。
“你要负责!”于镜自顾自地继续说,根本不甩我。
“什么?”
下一刻,于镜展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我一时看得发呆喃喃说不出话来,他趁我不备,闪电般拎住我的衣领,“所以,跟我走吧。”
这…这是…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啊!
我有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也许我刚才被那群道人抓走都会好过被于镜带走。
这于镜不但诈尸,而且还发疯!
4。
我连连后退;想要和于镜保持一点起码的安全距离。 但是完全没用;我退一步;他进三步;而且气势汹汹杀气腾腾。 那阵仗;浑似我杀了他一家老小连宠物狗都没放过一般苦大仇深;看得我浑身鸡皮疙瘩乱冒。
“于兄;你你你冷静一点。”我的背已经抵到墙壁上; 退无可退; 连忙双手抵住于镜的胸膛;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于镜整个人贴了上来; 带着些微的香气;缓缓伸出双臂将我围住。(什么;你还没了解现在的情况?! 看过包饺子没?我现在的状况就是那馅。) 我被困在他投下大片的黑影中;只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我的耳畔; 带来阵阵的背脊酥麻。 “好啊;”黑暗中听到于镜轻轻的笑声; “我们就来好好说说。”
既然要说;那你干嘛压过来;害我的后背被墙上的石头咯得发疼? 我很想发发牢骚;不过现在正和他较劲;没空说话。不过于镜那家伙;看上去一个文弱公子;哪来这么大力气啊?! 当我兵败如山倒; 郁闷地猜想或许我会被他压成贴在墙上的壁画时候; 才开始考虑现在喊大爷饶命还来得及不?
突然,我灵敏异常的耳朵,听到非常清楚的脚步声; 这种慢吞吞的; 走三步退两步的步伐声; 除了我那师父还能有谁? 救星终于来了! 本来已经要放弃挣扎的我立刻拼了命扑腾起来; 嘴里大喊着 “师父!救命呀!”
于镜说了句什么;没听太清楚;总之不可能是祝福我师父身体健康的话;然后他稍微离开了一些; 但左手还是拎着我的衣领。 我偷偷看向他;他的表情还是轻松如常; 但右手却轻轻扣击着悬在他腰间的玉笛。我开始怀疑那玉笛该不是他的武器吧? 早知道就不要还给他才好。
那懒散的脚步声向着门这边过来……中途突然又拐向厨房……一阵噼里啪啦翻东西的声音之后是淅沥哗啦吃东西的声音……然后那步伐声开始朝着卧室的方向……我一听不好;这样下去他铁定一睡不醒;估计我再叫救命他也不会管; 当机立断使出了吃奶的劲头高喊 “师父;着火啦!”
半秒钟后,一张睡眼稀松的脸出现在门边。没错;这白白糟蹋好面孔的要死不活的表情; 就是我的师父不思专用! 他打着呵欠看向这边;“哪里失火了?”
“师父啊!!!!” 我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他的出现; 就差没有老泪纵横了! 看见他的时候猛力挣扎起来,于镜大概怕伤到我,放开了手。我飞一般地跑到师父身后; “救命啊!师父;有人抓我啊!”
“啥呀?”师父懒洋洋地用手揉揉眼睛; 这才看向我; “徒儿; 是你啊; 为师修炼了一个冬天; 口好渴; 倒杯茶来吧。” 明明是跑山洞里冬眠去了,还有脸跟我说什么修炼!
“师父; 你有没有看清楚; 这里有人要抓我啊!”我拼命指着于镜; “你看; 你看!”
师父看了于镜一眼; 居然笑了笑; “是你啊?”
于镜但笑不语。
“师父; 你们认识?”我试探着拽拽师父的衣袖; “是仇人吗?”
“别开玩笑了; 你可曾看过以息事宁人为最高宗旨的为师有过仇人?”师父一脸无辜; 我大大地白他一眼! 没仇人? 年年后山都要多添的十几个坑里埋的全是土豆吗?
师父接下来的一句话更叫我吐血;“何况; 虽然我被逐出师门多年,但也不可能和掌门师兄是仇人嘛。”
“师兄?”我心里犯嘀咕; 不是因为师父被逐出师门(他那德性不被逐出师门才是奇事),而是因为这个师兄怎么看都比师父年轻, “可是他看上去比你小得多啊。”
“这有什么好奇怪; 为师我自己都不知自己几百岁了; 看上去还不是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翩翩美男子。”
“这话你用来形容你师兄于镜会不会更恰当些?”我损他; 本来嘛; 师父; 如果你好好修整一下呢; 也许还是人模人样的; 可是现在打着哈欠满身枯枝烂叶乱七八糟的样子……
师父猛地转过头来; 吃惊地看了我一眼;又吃惊地看了于镜一眼; “你叫他的…名字?”他们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接; 互相会意地笑起来了; 看得我莫名其妙;不叫名字;我可没胆子给他取绰号啊。
师父转向我;“哦;这样啊; 徒儿; 那为师就不留你了。”
“啊?师父;你不要我了?”我突然想起之前的麻烦来了。我居然给忘了!都怪于镜是师父的师兄这个消息太叫人惊讶。 我都忘了他要抓我走,我立刻干嚎起来,“师父!我和师父一起那么多年了;作牛作马任劳任怨;如今你居然要我乖乖跟他走……”
“为师也是万分不舍啊!从此没有人给我洗衣作饭砍材烧水说书;没有人春天钓河鱼; 夏天打野味;秋天晒被子;冬天……”师父作悲痛状。
……再说下去我真的想走了; “难道师父一点都不疼我吗?”
师父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 难得的温柔举动让我一头扑进他怀里就差没有哇哇大哭。“不是师父不愿意留你;实在是你要为你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啊。”
“啥呀?”我更糊涂; “我没有对他做什么事吧?”
“你跟他结缘了; 你知道妖魔一旦问人的名字;人若是回答的话就会结缘啊。”
“哪有啊!!!!”我强烈抗议; “从头至尾我都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啊!何况他不是妖魔吧!!!”
“他是我师兄,当然不是妖魔。”
“那还结什么破缘啊!”我几乎吼起来。
一直没说话的于镜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肩膀将我轻轻一带; 抱在怀里; 然后笑着问我师父; “被逐出师门的师弟啊;难道你都没有告诉你徒儿他是狐妖的吗?”
“因为他是吃了我的药丹突然修成人形的幼狐嘛。”师父回答地无比坦然; “徒儿你一直没问过;我以为你知道呢。”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重要的是我居然是狐妖?
除了昏过去逃避现实; 我还能怎么样?
5
有一双温柔有力的手将我抱起;轻轻放在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床单上。有什么温暖蓬松的东西覆上我的身体;难道是那就是我年年都在盼望的简直要成传说中晒过的棉被?! 我那个激动啊;差点要醒过来了。
不过现在当然不是清醒过来的最佳时机; 我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半昏迷状态; 迷迷糊糊听到那对混蛋师兄弟的对话;
“我当真没料到师兄居然会在这里长住两个多月。师门里的事情你撒手不管了?” 我师父的声音。
“哪能呢。被逐出师门的师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师门的弟子最能惹是生非; 我若是两个月不管;他们还不把天给翻了? 害我只能日日魂魄离体回去处理。” 这是于镜懒洋洋的声音。 难怪于镜一天要睡上那么多时候,原来是假死,魂魄离体回去了。那么当时我以为他死了,他也只是灵魂离体吧。
“那是,惹事生非恐怕是我们师门上下唯一点共同点啊。”
“没错,即使你被逐出师门,仍然有这个特点。不然哪能招惹这么多仇人上门。”
“师兄啊;我知道你中文很强;不过你能不能不要句句不离我被逐出师门啊。”师父抱怨着;他们拉拉杂杂扯了些师门内的事情;我听得无聊;又不敢动弹所以手脚也有些发麻;偷偷动了一下。 就这么轻轻一下;两道犀利的目光刷地扫过来。根据我多年观察师父睡觉时候的自然举动;这时候挺直不动一定露馅; 干脆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顺便翻了个身把杯子抱在怀里。
轻轻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一双手拉起被子将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整个盖好包裹严实。微温的手指尖抚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香味;是于镜?
那脚步声又很快很轻巧地离去; 师父的声音传来; “真没想到;还能看见你伺候人的一天; 真是死而无憾。”
于镜淡淡地回答; “真的?”
不知他做了什么;师父的声音突然狼狈起来; “师兄;我只是打个比方啦。 不过可惜小徒睡着了;不然知道的话一定很感动。”
感动?我吗?
切!
凭什么我必须要感动?! 我辛辛苦苦劳神费力管吃管喝地伺候了于镜一整个冬天;怎么没见他感动感动;现在给我盖个被子我就该觉得心里甜丝丝的眼里泪汪汪的;感动地扑上去自许终身啊!(师父:我也没说要感动到这个地步啊;你自个想太多!) 真他妈同人不同命!
我胡思乱想着;漏掉了他们之间的一大堆对话;等问重新集中注意力去听;他们的对话不知怎么又绕回去了。
“你突然出现,真是把我吓死了。”师父的声音。
“你吓死了? 当算出与我有缘之人居然是在这个山谷的时候; 我才被吓死了!我知道一直只有你一人住在这里。 当时我以为和我有缘的是你;真想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那你为什么没有撞死?”我师父的声音听起来相当遗憾。
“当然是想起了师门的信条。”
“对哦;宁死道友;不死贫道;我太久没用差点忘了。”我师父恍然大悟的声音。
于镜悠闲地继续说;“要我抱你;我不如抱棵树。 所以依照我原本的打算,干脆来这里就地把你做掉;一了百了。”
“难怪我算出如果今冬不闭关; 就会有生死大劫。”我师父二度恍然大悟。
“哪里知道来的时候发现这里多了一只小狐妖; 我才明白原来缘分是指他。正在想怎么拐他;他居然傻呼呼一开口就问我的名字; 完全不知道自己是狐妖! 真不愧是师门上下五千年来最懒惰最不负责的你教出来的弟子。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于镜的声音听上去甚是开怀;“还好不用跟你怎么样了,我的生命才因此有了一丝曙光。”
“师兄; 应该是我的生命才因此有了一丝曙光吧。”师父敲敲桌子提醒他来这里的不良初衷。
“是是是; 师弟; 是师兄不好;师兄自私狭隘。师兄一念之差几乎害了师弟性命。来来来,师兄亲自为你泡茶谢罪。”于镜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诚恳。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师父;不要喝啊! 我们的茶叶早早就泡完了; 于镜肯定是用当初我给他泡茶用的枯藤叶来给你泡茶; 那东西泡出的茶惨无人道; 于镜太能记恨了;一定是在报复我当初……我这边还没想完;已经听到那边砰咚地一声巨响;根据我的经验; 只有直直站立的人突然栽倒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这一刻我完全能想象出师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样子。同时;一股寒气从我背脊一直冲到指尖。 以师父的功力喝了都会晕倒的茶; 于镜喝了不但面不改色;还能啧啧称赞我泡茶的技艺。于镜这个人; 真的好恐怖!
然后; 传来一阵轻笑; 是于镜的笑声; 声音很好听; 但却越来越近; 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带着一股热气; 于镜伏在我耳边;用手指轻轻点着我的鼻尖;无比亲昵地说;“好啦;新仇旧帐全部算完。我们走吧。”
6
在于镜这个明眼人面前再装昏迷是没用的;我万般无奈地睁开眼; 一睁开眼就吓了我一跳; 于镜那张漂亮的面孔在我跟前放得那么大;靠这么近做什么? 我向里面缩缩“师叔…”
于镜贴了上来; 用鼻尖轻轻蹭着我的脸; “你师父早被逐出师门了;所以我不完全算你的师叔。”
“于兄…”
“还叫得这么见外?”他整个人溜上床铺;挤进温暖的被窝。我可以感到那修长光洁的手指滑过我的脖颈; 若有似无地撩拨。我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位置;“于镜…”
“恩?”
“你干嘛解我上衣左边数起第三颗钮扣?”
于镜原本腻在我身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我几秒钟。下一刻他秀丽的眉峰徒地皱起。然后一言不发地跳起来;走到房门口;做了一件我想了很久都没胆子做的事情……一脚把昏迷在地上的师父踹了起来; 动作稳准狠;姿势极优雅;让我简直想拍手称快。就是这难度太大我没可能模仿只能放弃了。
师父被他一踢醒了;浑浑噩噩地抬起头看他; “?”
于镜拎着师父的衣领;问了一个无论如何我都没想到的问题; “妖狐要四百岁成年;他今年多大?”
师父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年龄只有你知道;说!”于镜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