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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红书跑了进来,似乎十分焦急的模样,不过进来后,神色就缓和了许多,似乎没有想到是他,愣了一下,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冷漠与厌弃。
他确实不喜欢见到眼前的男子,虽然他换了妆容,可是,同样戴着面具,同样关心着夫人的人毕竟不多,可以断定,他就是江湖杀手银面。
那个让夫人与爷无法重归于好的人。
虽然心中明知错不全在他,可是她却无法对他做到释怀,尤其夫人与爷如今陷入危险当中。这两个人,是她一辈子唯一的亲人唯一的主子,她的心中,痛苦不堪,只恨自己无能为力。
也不等银面说什么,她直接就道:“我知道你想问夫人现在的情形与所困之地,我全告诉你,只盼你能救出夫人。”
“我一定会设法救出她的。”银面冷冷地道:“你昨晚不是与凤孤一起潜入五王府吗?可有找到晚清?还有凤孤怎会被捉,而你却没事?”
只短短一句,却把当中的要点点了出来,直接而明了,半点也不拐弯抹角,红书倒是有些欣赏他这一副直接的模样,于是回答道:“我们昨晚确实潜入了五王府,也找到了夫人,夫人被关在了白云烟寝室下的地下室,只需转动他的床柱就能打开进去的门,那间石室,不只一道门,具体多少门可以进入我目前也不清楚。石室里面机关甚多,爷又受了重伤,受了白云烟的小人奸计,至于什么目的,恕我不便直说。”
他此刻是此次战役的主帅将军,她又如何会告诉他,白云烟让她回来是为了回去下达命令,以武林盟主之令,命武林人士不可参加此次战役。
“嗯。”银面没有多问什么,他又岂会不知道白云烟的母的,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凤孤又怎么会轻易被捉呢?
纵然他身负重伤,也绝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的。
其实这一点,不但银面心中怀疑,红书心中也怀疑,白云烟心中也怀疑,只不过当时的发生十分自然,也似乎十分契机,根本就不像是装的。
“你去吧!”银面道。
红书也不说什么,一转身,向外面走去。
这时一名副将走了进来,带着忧心忡忡:“将军。”
“不必再劝了,若不将她救出,我是不会安下心的。”银面冷冷地道,军中,只有这个副将李斯知道这件事。
“可是将军,国事为重啊!还望将军三思,这战事随时爆发,军中不能第一场仗就无主帅的啊!”李斯苦口婆心地道。
可是银面却是心意已决,他绝不可能放着晚清的安慰不顾的。
他做不到!
他一定要先救出她,保证她的安全。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将军!”李斯有些愤然,他如何也想不到,皇上所指定的将军,会是如此儿女情长之人,军中打仗可不是儿戏。此次战役本来就难战胜风国,若是主帅不守在营地,敌军攻来,只怕第一仗就要伏首的啊!
那时可是千古罪臣的啊!
“李斯,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若是敌军突袭,你就代我领兵出战!一切就拜托你了!”他心中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国之大战,非等同于儿戏,一个不好,就是血肉场面的。
他一直矛盾着一直犹豫难定,日夜不安,原本以为,凤孤去救晚清,至少以他的能耐必是能救出晚清的,所以强忍住去救晚清的冲动。
可是此刻,他如何还能够再忍下去呢!
就在此刻,一名战将飞奔而入,冲入帐内踉跄一跪,喘着气急促地道:“将军,敌军攻来了!”
“什么?!”想不到这么快就攻来了!
“去床上睡会吧!养好精神。”凤孤对着晚清道,此时已经是入夜了,晚清如此瘦弱,需要好好地休息。
“你身上有伤,睡床上吧!我趴在桌上就行了。”晚清淡淡地道。
“我没事。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你快去睡吧!我在地上打坐便可。”凤孤的语气不容反驳。
“这么重的伤还说没事,你真是将我当无知之人吗?你放心吧,在桌上趴着睡,也不是那么难的事的,我身上又没伤,趴着睡也无大碍。”晚清看了看他,轻道,却是有些感动,想不到,他还会把床让给她睡。若是从前的他,只怕将她丢在一旁,径自睡下,何须理会她。
转而一笑,不过,若是从前的他,只怕不会肯来救她的。
只是他身负重伤,夜里地面寒,打坐毕竟休息不好。
“都说让你睡你就睡,那么多话!”凤眼瞪去,全是霸道。
晚清看了看他,终于没再说什么,直接走到了床上,将被褥一理,直直地披了开来,而后脱下鞋子,往里面睡了过去,转身对着他道:“你也上来睡吧,这上面很宽,足够睡两个人。”
虽然明知自己是别无他意,可是这样直接邀请一个男子,纵然这个男子曾经是她的夫,可是如此直接邀他共睡,纵然没有什么,心中还是觉得十分羞赧。
话一说完,她将身子一转,面向内壁,直直睡着。
凤孤抬起头看着她,却是良久不说一句话。
心中,满满的暖意,他已经,许久,不曾感到如此单纯的幸福与甜蜜了 。
仰起头,嘴角弯起笑意。
至少,她已经开始不再那么地讨厌他这个人了,那么,终有一天,她总会接受他的。
他有信心。
缓缓地站了起来,却是立到一半,目光一斜,注意到石门那里,而后他一个踉跄,人才站了一半,猛读整个人就摔了下来。
“砰”地一声巨响。
本面着壁睡的晚清吓了一跳,一转身,就见他摔在了地上。赶紧拉开被子,下去扶起了他。
手掺着他缓缓地向着床上而去,头微微低垂着,边走,眼眶边红。
刚刚看他一脸镇静自如,还以为他伤得真不是太严重,却原来,他伤得竟是如此严重。
他这是何苦呢?
为她值得连命也付出吗?
凤孤感到她深重的心情,手轻轻地捉住了她的手,暗一用力,带着警示。
晚清诧异地抬头望他,他只望向石室的门外。
石室外随时有人在监听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他此时不适宜暴露自己伤势并没想象中那么严重的事情。
晚清会意,脸上缓和了许多,却还是依旧担忧着。
将他轻轻扶到了床后,为他脱去鞋子,而后自己也上了床,两人和衣而睡。
她的身体,微带着几分僵直,缩在内侧,一动不动。
凤孤却是微侧着身躯,双眼直直地盯着她的后背。
她的脖子很细很细,肌肤白玉凝脂,干净而美好,长长的秀发乌黑垂直,散着淡雅的荷花香气,看来白云烟倒是不曾亏待她。也知道她喜欢用鲜花沐浴。知道她在此没有受到任何的委屈,他感到安心许多。
头轻轻地抵在枕上,微微地弯向她的颈脖处,嗅着属于她独有的幽然香气。
而晚清,本就感到十分羞赧,谁知他睡也不安心睡,居然还倾向了她,虽然背对着他而睡,可是仍能感到他鼻翼呼出的暖暖气息喷在了她的脖子处,带来一阵阵麻痒。
整个人更是如化石般僵成了一块,就怕一个乱动碰到了他。
忽然有些觉得全身都不属于她一般,混身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咬着,动也不是,不动却全身开始酸了起来。
总感觉他越靠越近,她全身汗毛也根根坚立了起来。越是紧张越是敏感,越是他的呼吸一进一出也听得清清楚楚,那一缕一缕似有若无的暖气环绕于脖颈上,良久难散,越积越多、、、、、、
凤孤看着她越来越僵硬的身体,嘴角弯起一抹玩味的邪笑,却是更加恶意地靠近了一些,咫尺之间,一触即及,那是一种让人无法躲避的距离。
她与墙面,可是只差紧紧地贴在一起了呢?
他想着,她真能这样僵着一整个晚上吗?
倾城冷颜面上的笑意越加浓郁、、、、、、
晚清实在是受不住这样子的暧昧,分明已经镇定了自己的心了,可是却发现,那里能够做到呢?
一男一女同卧一床本就尴尬,他还靠得如此之近。
猛地,她整个人坐了起来。
“你怎么了?”凤孤无辜的脸上微露出几分倦意,似乍睡又醒一般。心中却已经是笑翻了。
转首,看着凤孤那无辜的脸庞,晚清脸色凉了凉,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激了,如今他重伤在身,反倒是她想得太多了。
于是轻轻拉开被子,道:“我口有些渴,喝杯水,你先睡吧。”说完径自下了床。
。。。。。。。。。。。。
一夜安睡。
精神也是大好。
这是他这些年来睡得最温暖的夜了。
多少年了,他自己都忘记了,从来没有再温暖过,每个夜,每个深夜,他总是辗转而醒,是冷、是寞、是恨、、、、、、
是夜里长长无边的静,让他心中的那些寂寞与冷清渐渐扩大扩大、、、、、、
头一转,看着身边正身而睡的女子。
清秀如荷,肤如凝脂,细滑如丝的长发有几缕散开了在他脸庞边,轻轻掬起,似握着珍宝般,置于鼻尖轻轻一嗅,心中却有着满满的荷花香气了。
晚清本是浅睡之人,只细微动静她便会惊醒,忽觉得耳际有些骚动,水眸轻轻张开,便望到了那一张放大的俊颜。
忽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倒是他先开了口,以嘴形对着她问:“醒了?”
她轻轻颔首点头。
他又以嘴形对着她道:“该准备一下了。”
“怎么做?”她也以嘴形无声地问着他。
就见凤孤微微一笑,别有用意:“去求救,就说我受伤严重,伤口血流不止,还发着高烧、、、、、、”
“可是、、、”晚清想问,发烧倒好骗,那些人隔着那小窗子根本无法确定,只是他说他的伤口流血不止,可是他的伤口都已经不再流血了,何来的血呢?
而且纵然她们打开了门,以他此时的伤势,又如何能够带着她逃过重重的难关呢?
“相信我,一定能出去的。”他却果决地道,眼中是自信与肯定,能抚慰别人不安的心,让人不由相信他的觉得。
于是她也没有再问,想来他既是如此说,必是心中有计量的。
于是坐了起来,狠一狠心,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一捏,其痛难忍,‘哗’地间大声哭着:“凤孤、、、凤孤、、、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你怎么了啊你、、、你别怕你别怕,我这就给你喊人去、、、、、、”说着冲向了石门,大声呼着:“救命啊、、、救命啊、、、”声音尖锐而大声,带着紧急仓促,带着浓浓的哭泣。
果然,外面是能够清楚地听到室内的声音的,那石窗吱呀地被打了开来,窗外探出个人脸来,望着她:“怎么了?”
“凤孤他国、、、他不行了、、、、、、”泪眼模糊的脸庞上带着焦急:“他的伤口急聚恶化,血流不止,而且他还在发烧,陷入了昏迷当中、、、、、、”
石窗外那人看了看她,似乎确定她说的真实性,而后又望了望她身后的凤孤,眼神大惊,而后转而往后面与另外的人商量着。
晚清有些奇怪,为何她在望到凤孤的时候那般眼神大惊,于是转头一望,却是吓了一跳,凤孤已经拉开了被褥,衣襟半开,那雪白绷布早就看不见原来的颜色了,血红一片,触目惊心。
还有着丝丝的血,顺着绷带,往下滴落着,连被褥,也染了一片。
那张倾城的脸上,苍白一片,虚弱地紧闭着双眼,如死了一般。
他何时,将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他不要命了吗?都伤成那样了,还这样糟蹋伤口。
手不由自主,轻轻地抖了一下,却是强忍着转过头,不敢再看,朱唇,咬得紧紧地,似乎非要尝到那血腥才能作罢。
心中,酸楚流过。
直直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忘记反应。
过了一会,石门缓缓地打开,有四个婢女飞快地跑了进来,晚清打起精神,不敢让自己陷入沉伤之中。
水眸似不经意般,却将门外的情况做了个大概,只是大门外,就站了二十几个女婢,个个看来都是练武家子,五大粗壮,目放精光。
不过看来她们并不把她放在眼中,只是个个双眼直盯着凤孤看,紧张的眼神如盯着兽类一般,看来虽然她们有点相信,不过还是担心凤孤的。
毕竟凤孤在江湖中,是没人敢小视的。
晚清望了凤孤一眼,她知道,此时要引开门外那群人的注意力,才有机会逃跑,不然的话,纵然再快,想要逃出去,也是难事。
于是她忽然向外冲了出去,脚步竟是十分之快。之前学过的轻功在此时发挥了极致的用处,那些人本以为晚清不识武,楞那里有防得到晚清竟是会轻功。
她突然一跑。全吓了一跳,全冲向她追了去。
而这边的凤孤,忽然微闭着暴睁开,血一般如魔的眼带着嗜血的疯狂,手上一用力,左手一记手刀,右手一积锁喉捉,单腿一记单腿踢。
就见三名婢女在一刹那间,全部倒下。
身形迅猛如虎,半分受伤的样子也没有。
另一名正在翻开药箱的婢女猛见不对,正要运功对上,却依旧迟了一步,凤孤翻腿一夹,只听到‘咔嚓’一声响,是骨头碎裂之声,那个女子,手还未施展开,已成死人。
整个过程,只不过是眨眼间的功夫,凤孤脚下不停,向着室外飞跃而去。
这个时候,那些婢女刚好追上了晚清,正好捉住她,凤孤一运神功,强大气流飞推而去,震开了那两名要追赶晚清的婢女。
将那两名婢女震开了之后,凤孤腿下一蹭,一口气间连击退五六名婢女,而后飞身蹭至晚清的身边,一把捉住了她,向着外面飞跃而去,不再与她们厮打。
此时离开最重要,他虽然能够将她们打败,可是从此地逃跑,还需要精力的,他不能保证,自己能够坚持得住,,每运一次功,他的伤口就剧疼一次,此时伤口裂开,血只会越流越烈的。
他至少要将晚清护送到安全的地方的。
强忍着所有的痛,不顾一切向外狂奔着,希望他的估计没有错。
进来的时候,他早已经将白云烟最近的动向打探了一番,虽说风云两国的大战在明天,可是此时领军作战的人是白云烟,白云烟为人奸诈狡猾,不按约出战也是正常之事,再说兵不厌诈乃古言真理。
而白云烟早已经命令三军做好作战的准备,以应不备之需,这说明,他有可能,会提前出战。而最佳的时间,就在今天,而且是今天凌晨这个时候。
希望他的猜测不会有错,只要白云烟不在,那么他们要逃出去就会容易许多,因为两军作战,以白云烟对此战的势在必得,他必会将身边的龙虎大将心腹全部带去的。
打开机关,冲过寝室,飞身出了白府园子,四处人马已经开始涌动而来。
凤孤只一眼,嘴角便弯起了一抹浅笑,这帮人中,没几个是真正的好手,看来,白云烟果然选择在今天起战。
好!
这正给了他出逃的好机会。
腰间软身‘咣当’出鞘,强光闪过,剑如蛇又如龙,横削竖砍,时而软如绳,时而硬如斧,一剑而过,就是数人血溅。
他的剑法,十分精妙,而且,只攻不守,完全的自信冷傲,一如他的人一般。
左右一刻,前院是白云烟那些卿客的住处,要走必是不易。见着人满越聚越多,凤孤不再恋战,搂住晚清,一个飞身,向着后院处飞身而去。
失身为妾 情归卷
第四十二章 血色出逃(二)
看到那儿有马匹,长剑一指,挑断马绳,搂着一跃上马,奋力一夹马身,骏马长嘶一声,飞奔了起来。
晚清到了此时方敢动一下,刚刚一直被他拉着,东躲一剑,西躲一刀,都不敢乱动一下,怕干扰到他。
她的脸庞,正对着他的胸口,那上面一滩血,在晨光下,看起来,那样的鲜红,如上好的胭脂般……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再不是装,而是真真的受了重伤的模样。
素手,颤颤间想要去抚那伤口处,却是止于半空,有泪,轻轻地划落……
他何需至此呢?
骏马奔驰,抖得厉害,他的脸上,一抖一抖,似在忍着极大的痛楚一般,他的薄唇,早被他咬得毫无血色。
“先停下来歇会儿吧?”
她微带着哭腔的声音让他的心一振,却是努力扬起一抹虚弱的笑,沉沉地道:“这里太危险了,必须逃出风国境内,才能够安全。”
“你伤得这么深,不歇下,坚持不了的。”她缓缓地道,声音中,添着感伤,浓郁的伤痛漫延了一路。
“没有我凤孤坚持不了的事情的,相信我,我们一定能够逃出风国的。”他自傲地道,一脸天下无敌的模样,只可惜声音中的无力泄露了他的坚定。
晚清微低下了头,却不知说些什么。
他长手一伸,将她搂得更紧,声音轻道:“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能够坚持到最后。你……可以陪着我吗?”
“我会的。”她轻轻地道,带着坚定。
不远处,马蹄踏地之声源源不绝于耳,追兵紧紧跟着。晚清似想起什么,忽然伸一只手拉起裙角,将那天蓝色裙尾用力一撕,向后一扔而去。
那裙角处是跟踪而用的蓝粉。
却见凤孤长手将那抹撕掉的蓝色裙尾拉了下来。
晚清不解,抬眼看着他:“这一片裙尾上粘了蓝色的粉,若是带在身上,不管走到那里,都能被他们捉到的。”
凤孤薄唇轻启,道:“不怕,这块布自有他的用途。”
说着更是猛夹紧马腹,马受刺激,飞奔得更是快得如飞箭而出,强风过耳,如刀子刮着,看着两旁飞驰景物,晚清有些害怕,不觉间拉紧了凤孤的衣襟。
凤孤感受到她的不安,一手轻轻地将她搂紧,给予她力量。
低低的声音随风穿入她的耳中,虚弱的声音中,带着沉沉的保证让人莫名心中信赖:“有我在,不必担心。”
马驰而前。
飞奔不绝。
前面却陡然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小溪,乍一望去,深不见底。
晚清心中一黯,可谓天不助我啊!居然路到一半就出现一条小溪,这马,是决计无法跑过去的,那溪的深度,足以淹过马匹。
凤孤拉着她轻轻地下了马,而后手拿着那蓝色的裙尾,绑在了马身上。
晚清一看,嘴角笑了,凤孤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