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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已经是不可能从明人哪里获得了,而齐国人到现在,也无法自己生产这样的好东西。
“居然派人去劝降祝若凡?”徐俊生冷笑起来,”如果他是能劝降的,也就不会到现在还守在南岸了!”
听到徐俊生的话,丁声明也赶紧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看向南岸,只见一名明军骑兵,高举着白旗,正纵马跃过空旷的战场,向着城下疾奔。
对于徐俊生的这番话,丁声明倒是深有同感,祝若凡是清楚地知道徐俊生的炸堤计划的,如果怕死,他早就撤回来了,明军的劝降,注定将无功而返。
“你猜祝若凡会不会杀了明军的使者?”徐俊生问道。
“不会!”丁声明斩钉截铁地道,”祝若凡虽是武将,但却颇有君子之风。”
“如果是我,就会斩杀此人以立威!”徐俊生不以为然地道。
不管徐俊生做如何想,祝若凡竟然是大大方方地将城门打开,放这位明军骑兵入内了。这样的做法,便是他的敌对方宿迁与陆大远也是为之心折。
祝若凡扶着腰刀,看着龙行虎步毫不畏惧地走向自己的明军骑兵,笑道:”我放你进来,不是想听你劝降我的话语,所以你就不用多费口舌了,我放你进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和我的部下有决死之心,回去之后告诉你们的将军,想要城池,便拿足够的性命来换取。”
祝若凡的声音铿锵有力,城上城下,听到他话语的齐军官兵齐齐举起手中的兵器,怒声呐喊起来,其势之烈,便是明军骑士胆大包天,心理之上占据着极大的优势,此刻也是脸上微微变色。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明军骑士向祝若凡躬身道:”祝将军的风采,末将已经见识了,大明军队纵横天下,所向无敌,但一直以来,却也是最佩服勇士的。所以今天末将来,不是来劝降的,我们怎么会用这样的事情来侮辱像祝将军这样的人呢?”
祝若凡奇道:”既然不是来劝降,你来干什么?”
明军骑士微笑着道:”我家将军让末将来,是想告诉祝将军,您不必在这里枉死,你们徐大将军的炸毁大堤,引莱河之水倒灌红河以南以阻碍我军的计划,已经破产了,现在莱河大堤最关键的那一段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徐俊生埋好的火药,永远也不可能爆炸了。”
明军骑士的声音也很大,大到足以周围所有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话一出口,不但祝若凡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周围所有的齐军官兵也都变成了木雕泥塑。
好半晌,祝若凡才艰难地道:”你胡说些什么?”
“祝将军,你没有第一时间反驳,便已经说明问题了,是不是?”明军骑士得意地笑着:”我家将军很清楚将军的想法,您或者是想用一己之力守住南城,保住南岸百姓,又或者是想用自己的激烈的战斗来粘住我们的大军,好让大水来时,给我们造成更多的伤害,又或者心有不忍,只想一死,以免活着面对那些死难百姓的亡魂,但不管您是怎么想的,现在都没有必要了。我们将军说了,您可以撤退到北岸去,我们不会追击,当然,您也可以在南岸与我们殊死一搏,不过结局不会有太多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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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4:借路()
看着面前洋溢着灿烂笑容的明军使者,祝若凡很想一刀下去,将那张可恶的笑脸从中劈为两半,到了此时此刻,他如何还不知道明人的险恶用心?眼角看到自己周围的几名将领脸色都已经变了,而身后稍远处,低语之声已是愈来愈大,正如同水面波纹一般向着城上城下漫延,他能看到无数的士兵正把狐疑的目光投向自己。
祝若凡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将领,他麾下的战兵,也大多数都是莱州本地人,而莱州的人口,又绝大部分集中在更为富庶的红河以南,简而言之,他麾下大多数官兵的家眷,基本都生活在红河以南。
如果大水来了,谁能独活?
“信口雌黄,胡说八道!”身边一名将领终于忍不住开口斥责,但与其说他是在斥责明军使者,不若说是在询问祝若凡,因为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却落在了祝若凡的身上。
“是真或是候,这位将军何不问一问祝将军?”明军使者平静地,胸有成竹地看着祝若凡。
难怪明军先前一直不愠不火,但到了今日,却突然一改作战风格,似狂风,似暴雨,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徐俊生在莱河大堤之上的布置,先前的温吞,不过是在等待着莱河上游那里的结果罢了。
怀疑的种子已经播种下去,此时,再多的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祝若凡看着城上城下那些官兵们或惊疑的,或愤怒的,或呆若木鸡的脸庞,一时之间,只觉得悲从中来,整个人从内到外,都变得凉嗖嗖的如同刚刚赤身在红河之中浸泡了一阵子一般。
自己一直向他们宣扬着保家卫国,为国而战,而亲人而战,为家园而战,那现在算什么?阴狠地算计他们亲人的不是敌人,而是自己这一方的大将军,不,严格说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帮凶呢?
刚刚还激昂的战意,瞬息之间,便落到了最底谷,不知从那个地方,甚至还传来了低低的哭泣之声,便是自己身边的几位心腹将领,此刻眼圈也是红红的。
那是失望到了极点的表现。
“你走吧!”他无力地挥了挥手。
明军使者冲着祝若凡拱了拱手,道:”祝将军,从鹰嘴岩之战开始,您与我们已经三番两次交手了,我们家将军对您也是很敬佩的,时至今日,想必您也能看到,不管您个人如何努力,大局终不会有所改变,您是一个心有黎民之人,既然如此,何不改弦易辙,您的见识与普通齐国人不一样,该当知道我大明对百姓如何?为您麾下计,也为这莱州无数百姓计,弃暗投明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纵然在您心中会觉得有愧于齐国朝廷和君主,但终究是不负黎民百姓之望,更可以说是无愧于心。”
祝若凡无力地挥了挥手,”多说无益,既然你家将军觉得了解于我,便该当知道,我如何会投降呢?你走吧,免得改了主意,把你一刀杀了。”
明军使者无言地再次抱拳一揖,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城头,片刻之后,一骑绝尘,向着远处明军的阵地疾驰而去。
而莱州南城上上下下,却是一片死寂,明军使者的话,此刻正如同这凛冽的风一般,刮进了所有士兵的耳中,寒意不仅在侵袭着他们的身体,更在侵袭着他们的内心。
为什么会是这样?
每一个人心中都在问着这一个问题,他们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了他们的最高长官。
千万人的愤怒凝聚在一起时的那种无声的压迫,即便是祝若凡也是汗出如浆,此刻别说是战斗,只要城上城下不反戈一击,那便是万幸了。
“传令全军,放弃南城,我们撤退!”他有气无力地对着身边的将领道。
“将军,我有一言,不知当主讲不当讲?”一名将领跨前一步,低声道。
祝若凡抬头,愤怒地看着这名将领:”你想投降么?”
那名将领摇了摇头:”将军,南城之中,绝大多数都是莱州本地人,而北城,更多的是徐大将军带来的精锐,此刻,嫌隙已生,如果我们过河去了北岸,只怕会生出大乱子来。”
祝若凡心下悚然,这名将领说得不错,此刻自己的部下心中只怕满是愤恨,一旦过了桥去了北岸,只怕双方马上就会起冲突。而徐俊生一旦知道此事,对于自己的麾下,难道就没有了警惕之心。
一念及此,心中更是悲凉。
投降,他是不愿的,而过河,只怕引起的后果,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不但不会增加北岸的防守力量,反而会适得其反,而就在这里战斗?士兵们还有丝毫的战意吗?
“能去哪里,我们还能去哪里?”他喃喃地道,此时此刻,这位在战场之上九死一生的铁打一般的汉子,居然泪流满面。
“祝将军,我们去管子城。”一名将领道,”那里卡着莱州与兖州的交通要道,咱们去哪里,进,可以为莱州而战,退,可以入兖州,而且背靠兖州,不会有后勤之虞。”
“此时离开,与反叛何异,陛下如何会放过我们?”祝若凡有些失魂落魄地道。
“将军,时至今日,您还有必要瞻前顾后吗?”看着方寸大乱的祝若凡,将领劝道:”徐俊生丧心病狂,已至到让军心尽失,我们离开这里,正是顾全大局,撤往管子城,仍然是在保卫大齐领土,这一点,就算是陛下,也挑不出我们的错来。”
他停顿了片刻,语气亦变得凶恨起来:”退一万步说,就算朝廷真要追究我们,将军您有这数万人在手,又怕什么?只怕到时候,朝廷要拉拢我们都来不及呢!据末将所知,兖州现在只不过几千人马而已,自辽东到来的援军,离哪里还远着呢!”
“要去管子城,就需要通过现在明军的控制区,他们,岂会轻易地放我们离去,如果他们有歹意,趁机偷袭我们怎么办?”另一名将领脸有忧色地道。
祝若凡终于慢慢地冷静了下来,是的,现在他不能带着这些充满着愤恨的官兵们去北岸,一旦去了北岸,极有可能引起大规模的冲突,去管子城,进而去沧州,似乎是他唯一的选择,可一旦选择了这条路,似乎只会带来一个后果,那就是自己将挟兵以重,迫使朝廷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离去是有道理的,是不得已的,而自己以后,也将极度地依赖军队,否则朝廷要收拾自己轻而易举。
说白了,只要自己踏进兖州,不管自己情不情愿,都会形成事实上的割据,哪怕自己不想这么做,自己麾下的这些军官们,也会推着自己这么做,因为自己一旦倒下,紧接着的,便是他们。
但还有比这个更好地解决眼前危机的法子吗?去北岸,可能会引起齐军的内讧,留在这里,军无战意,只怕一触即溃。
“我们先去管子城,我会派人去与明军交涉的,他们,应当会放我们离去。”祝若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身边的诸位将领:”各位,从此以后,我们可就走上一条不归路了。”
“愿意跟随将军,保卫乡梓,保卫亲人。”一众将领们拱手道,他们没说保卫大齐,祝若凡心中暗叹一声,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南岸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当中,这让北岸的徐俊生大为惊讶。他不知道南岸究竟发生了什么,明军竟然没有向南城发动大规模的进攻,直到他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军官,竟然连祝若凡的面也没有见着,便被粗暴地赶了回来之后,徐俊生知道问题大条了。
而在徐俊生惊疑不定的时候,明军两位大将军此刻也犹豫不决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临时想出来的一条计策,的确是起作用了,但由此而带出来的后果却是他们没有想到的,祝若凡居然要向他们借路去管子城,而过了管子城,便是兖州。
祝若凡的麾下,可是有数万军队啊!
“现在他的麾下军心已散,何必答应他们,集中兵力,打。”陆大远道。
“就算他军心已散,可仍然有数万军队,祝若凡还是深得军心的,真打,也不可能一蹴而就。现在莱河的危机已经解除了,那些齐军士兵纵然愤怒,但同时,也可以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真要打起来的话,我们可能要付出较大的代价。”
“但放到兖州,以后不是还一样要打吗?”陆大远双手一摊道。
宿迁摇了摇头:”我总是觉得这其中是有些不同的,但到底哪里不同,我又说不上来。”
两人一时之间,都是没有了主意。
直到关震赶来,两人才同时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因为与关震一同出现在他们面前的,还是一位大人物,陈志华。
他们无法作主,但陈志华就不一样了,而且陈志华也是他们这一路兵马的总指挥。
“大将军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宿迁惊讶地问道。
“陛下已经到了潞州,就在潞州过年,我哪里还敢拖拖拉拉的,自然也要紧跟陛下的步伐,我是来了,不过援军可还要年后才能抵达!”陈志华微笑着道。
2065:暴露()
徐俊生脸色铁青,面前站着的是他派出去下令炸堤的亲兵
魏越死了,守候在哪里的自己五百亲兵,全都死了,在莱河大堤之上的精心布置,被毁于一旦,现在哪里,已经被一支不知所谓的莱州义军所占领
徐俊生才不相信什么狗屁的莱州义军,那样的乌合之众,在自己的五百亲兵面前,就是一群渣渣,想要这样无声无息的便将魏越和他的部下光干净,做梦吧?唯一的解释就是明人介入了
但问题是,明人是怎么知道这个情报的魏越是一个精细人,想要这样成功地渗入然后悄无声息地将他和他的部下全部干掉,需要的是很长时间的布置和设计摆明车马攻击,是根本行不通的,因为自己给魏越的命令是一旦遭到攻击不敌的情况之上,便立即引爆
而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毁掉了,在悄无声息之间这只能说明明人在很早之前,便已经知道了这一件事情,而且开始了布置这一次的袭击
难怪明人的进攻一改前段日子的温温吐吐,突然便疾如风雷起来,原来他是是已经知道了危机被解除,根本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他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丁声明,”丁郡守,我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
“我,有什么向将军你解释的?”丁声明本能地反问道
徐俊生张开大嘴无声地笑了起来,看他的面容,的确是在大笑,但却没有一丝的声音发出来,如此诡异的情况,让丁声明全身一阵发麻,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徐俊生向前逼近了一步,冷然道:”丁郡守,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们丁氏一放,你已经全部都迁到洛阳去了,但是这一路之上,并没有发现他们向洛阳的踪迹,而在洛阳,也没有查到他们丝毫的踪迹,他们去哪里了,你告诉我,他们去哪里了?”
丁声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我……他们当然是去洛阳了,或者途中有什么意外,他们偏离了原本的路线,现在兵慌马乱的,什么不可能发生?”丁声明辩解道:”再等上一段时间,一切自当水落石出”
徐俊生冷笑:”你是把我当成了傻瓜了啊,现在自莱州到洛阳,可还都是风平浪静,纵然有匪患作战,但他们当真能奈何一位大齐郡守的宗族队伍吗?丁郡守,鬼影的人,在洛阳没有发现你的族人,在泉州,倒是看到了一位熟人,你的侄子丁季山”
丁声明身体抖动了一下,脸色愈发的苍白了起来
“我一直没有道破这件事情,是看你一直在尽心尽力地替我管着后勤,筹措着各类物资,也是看着这些年来你在莱州也算是劳苦功高你有私心,我不怪你,为你的家族安排后路,我也不怪你,你不是还没有逃走吗?你不是还在这里做事吗?但是,你为什么要将莱河大堤上的事情,泄露出去?”
“我没有泄露莱河大堤的事情!”丁声明大叫道
徐俊生盯着丁声明不作声
丁声明猛地反应过来,徐俊生在诈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徐俊生的心腹之外,真正知晓此事的,也不过自己和祝若凡二人而已很显然,徐俊生更信任祝若凡
“你这样说,反倒更证明你的确泄露了此事”好长时间,徐俊生才道:”纵然你没有跟明人发生过直接接触,但你没有跟你的家人说过?特别是你的那个侄子?”
丁声明卟嗵一声跌坐在椅子上,满头满脸的大汗,却是无可辩驳
“从现在开始,你就呆在这间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徐俊生站了起来,”我要去南城一趟”
“你去南城干什么?”丁声明问道
“我相信祝若凡对大齐的忠诚,但他麾下尽是莱州本地兵,明人一定会抓住这件事情大肆宣扬来离间我们与莱州本地兵的,我必须要稳住他们”徐俊生丢下一句话,大步离去
看着徐俊生大步离去之后随即便咣当一声紧紧关起来的大门,丁声明冷汗唰唰地往外冒着,自己这是被徐俊生软禁起来了
此时此刻,他的脑袋却无比的清醒起来,猛地想通了一件大事如果祝若凡和他的莱州兵们平安无事,还能与徐俊生一起并肩抗击明人的话,那自己必然是性命无忧,因为自己在莱州本地人心中,还是有着不小的威望的,而一旦南城那边出了事,莱州兵因为此事而恨上徐俊生因此反水的话,只怕徐俊生第一个就会杀了自己,就算他不杀自己,将自己槛车入长安,等待自己的只怕也是千刀万剐的下场
想到这里,他猛地站起来想要推门而出,但门外却传来了冷冷的声音:”丁郡守却请安歇,徐大将军吩咐过了,在他回来之前,郡守不得离开这里”
丁声明颓然长叹,看着不断闪动地明灭不定的焰火,脸色亦是阴晴不定自己的性命,似乎也如这闪烁不定的烛火一般,随时可能会熄灭
自己这一辈子,一直在为大齐忠心耿耿的效力,想不到临到老了,就做错了这么一件事,却因此而万劫不复
他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徐俊生不是要去南岸吗?最好是他去了之后,莱州兵们突然发生暴动,将他宰了,如果徐俊生死在了南岸,那这莱州,就还是他说了算
不过这个念头只不过在一闪念之间便被他自动掐灭了,祝若凡是一个死心眼子的家伙,他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惜自己现在被软禁起来,不能去南城,否则以自己在莱州兵中间的威望,必然会一呼百应,宰了徐俊生还真不是一件难事
徐俊生把自己扣起来,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一节吧!丁声明长叹,自己还是心慈手软了一些,不,不是心慈手软,而是犹豫不绝,做事拖泥带水,落得今日之下场,当真是怨不得别人一面想着要保全家族,一边却又想着想保全名声,可是对于身为齐国封疆大吏的自己而言,又怎么可能鱼与熊掌而兼得呢?
真是不甘心啊!
窗户突然被一阵风推开,寒风侵袭,他激凌凌地打了一个冷战,正想去把窗子关上,整个人却如同被钉子钉在地下一般,再也动弹不得,屋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丁郡守丁声明?”来人大冬天的,居然还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