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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的战鼓之声响起,悠长的号角回范,将向连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明军不肯罢休要来讨一个说法,如果真要打,以现在出云郡城的一点兵力,可是真得不堪一击。昂扬的战歌之声在下一刻伴随着战鼓和号角之声响起,将这边有些零落的礼乐之声彻底的压了下去。
“大齐帝国出云郡郡守向连,奉大齐皇帝陛下之命,向贵方移交出云郡。”向连走出城门,向着城外那名仍然骑在马上,耻高气扬的明国官员拱手道。
“下官耿前程。”明国官员坐在马上,随意地拱了拱手,看着向连的眼光充满了鄙夷,“向大人,咱们也别废话了,赶紧去府衙交接吧,你当这出云郡守,可真当得不咋的,瞧瞧,瞧瞧。”他的手往后方不指,“土匪横行,竟然敢成群结队的袭击官差,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匪患横行,也说明你这官儿当得可真是不称职,要在我们大明,你这样的官员,早就该下大狱了。”
向连气得一个倒仰,一口老血差点儿喷出来,还有没有一点官员的涵养和体面了。但看了看这耿前程身边的两名卫士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他只能将这口气压了下去,干笑道:“耿大人说得对,下官的确有些不称职,所以这便要回去养老了,耿大人上任,自然会还这出云郡一个郎郎干坤,出云郡大治当不远矣。”
向连本是一番反讽的话,但耿前程却似乎没有听出来,昂着头傲然道:“向大人这话,下官听着顺耳,借大人吉言了,本官至此,自然便是要让百姓官居乐业,让这出云郡从此山晏河清,天下太平。请吧!”一拨马匹,向着城内奔去,马尾乱扫,险些扫到了向连头上的官帽,向连鼻子都气得歪了,一甩袖子,恨不得就这样拔腿离去。
早就准备离去的向连,自然是已经打好了包袱皮,交接异常顺利,向连存着刁难之心,大印一包,府库钥匙案上一搁,户藉名册等一箱箱的抬起来往大堂中间一搁,两手一拱,便带着齐国的官员们扬长而去,屋子里合都只剩下了那些本乡本土的吏员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堂上洋洋得意的新任郡守耿前程。
那些大齐官员儿有地儿可去,他们可没有地方可去,还得在这里谋生活,自然也就潇洒不起来。
昨日还是大齐的百姓,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这就变成了大明帝国的治下子民了。这变化,虽然早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真正来临的时候,却仍然让人觉得有些措手不及,有些茫然失措。
啪的一声响,惊堂木重重的拍在大案之上,将堂下一众吏员飞到天外的魂儿又拉了回来,众人看向大堂中间,新鲜出炉的郡守大人耿前程已经在大案之后正襟危坐,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那洋洋得意的笑容,两眼瞪圆了,正一脸肃穆地看着他们。
“见过郡守大人!”在几个见过世面的老吏员的带领之下,众人尽皆跪伏在堂下,向着耿前程行礼。
耿前程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马上叫他们起来,而是冷冷地看了他们半晌,下头跪着的吏员们一个个心中忐忑,这位新郡守是个什么性子,他们这些旧齐吏员还能不能得到留用,谁的心里也没有谱儿。
“从今日起,你们就不再是齐国吏员,而是我大明官员了。”耿前程看着堂下跪着的几十个吏员头目,缓缓地道。
吏员,官员。两个不同的词出现在这些老油条的耳朵之中,他们马上便会到了不同,全都愕然地抬头看着耿前程。
“你们可能不太清楚我大明的官制。”耿前程道:“吏员入官,仿照官员进行管理,是我大明帝国皇帝陛下亲自订下的章程,所以记住,你们以后也是官了,至于具体的情况,以后你们会慢慢的了解,我就不再多说。”
从吏到官,对于这些吏员来说,便如同鱼跃龙门一样遥不可及,你当一辈子吏员,想要跨过官这个门槛也许都没有可能。从吏到官不是没有,但却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换了一个主子,却一步到位,从吏到官,下头的这些吏员头目们,一个个都是惊喜莫名,这大概就是新主子的安抚之策吧,毕竟治理地方,靠得终是他们这些人,铁打的吏员流水的官儿,这是千百年以来的惯例。
“万岁,万岁,万万岁!”数十名吏员头目重重地叩下头去,这一回可就是心甘情愿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耿前程打了一个哈哈,“很快,你们便会了解到你们从吏到官之后,要承担的是什么,要付出的是什么。我可不敢保证过上一段时间,你们这些人还能留在这官衙之中与本官一齐共事。”
“小人等一定会为大人鞍前马后,尽心做事。”一个六十出头,满脸皱纹的老吏员道。
耿前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众人:“出云郡以前是一个什么样子你们知道,我也知道。在这儿我敢肯定的说,你们这些人,与土匪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甚至有的人与过去的土匪纠缠甚深,我说得对不对?”
堂中顿时一片死寂,人人脸色发白,刚刚这位耿大人刚刚发了一颗大蜜枣,但转眼这闷棍敲下来,却也打得众人个个眼冒金星。
在出云郡里稍稍有点名堂的人,那一个不是与土匪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至今日始,与土匪一刀两断,过去的事情,本官便直当没有发生过,那是齐国人的事,不是我大明朝的。但你们可都听清楚了,以后谁还要敢做那些龌龊之事,丢官罢职那是小事,掉了脑袋,那可是长不回来的。”耿前程冷笑地看着众人:“大明帝国治下的出云郡,不会再有土匪。”
众人战战兢兢,不敢言语。
“都起来吧!”耿前程挥了挥手,道:“该做什么事,仍然回去老老实实的做什么事,随时等候召唤,这几天,都呆在衙门里,给家里去给信,就说你们好好的,也别让他们担心了。”
“多谢大人体恤。”众人爬了起来,躬身感谢。
“人之常情而已。”耿前程呵呵一笑,“出云郡要长治久安,还是离不了你们的,只要是尽心做事,一心为公,大明帝国便不会亏待你们,但谁还要像以前那样,一心想着些污七八糟的事情,那本官的刀子也是愿意沾血的。”
看着那些吏员鱼贯而出,耿前程觉得有些糟心,这都是些什么家伙啊!可偏偏这出云郡城却暂时还离不得他们,等到一切都安定了,终得想些法子,将这些家伙一个个给打发了。(……)
第六百三十五章:人头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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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连交割了出云郡郡守一职,人倒是没有马上离开郡城,而是仍然呆在城中他的一处别院之中,一边收拾着家私,一边寻摸着将这处院子卖子去,蚊子再少也是肉,能卖几个钱,总是有所裨益,他估摸着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远远没有以前滋润了。
夜虽已深,他却仍然枯坐在书房之中,喝着闷酒,这一次的惨败让人始料不及,可谓是一败涂地。
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全身黑衣的人闪身进了屋子,转身关上了房门,坐到了他的对面。
“大人,都打听清楚了。”来人接过向连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道:“是贺人屠。贺人屠一直隐藏形迹藏在昭华公主身边。”
向连精神一振,“真是贺人屠的话,那就难怪了,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罪责倒轻了一些,谁让上头传来的情报有如此大的谬误,不是说贺人屠与瑛姑都在越京城没有出窝么?这倒好,如此一条大鳄出来,我们一无所知,遭了这一次失败,也是理所应当的。”
“大人所说是,这样一来,曹大人也不至于过多的怪责我们,向大人回长安之后,自然还是会得到重用的。”来人连连点头。
“话是如此说,但回去之后,这件事总得要有人背锅,我是跑不了的。不过曹大人心中也会明白,背上一段时间之后,自会寻机会补偿我的。”向连呵呵一笑:“曹大人年纪虽轻,但做人做事那是没得说的。对了,外头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这模样,却是不好出去,也不能四处打听。”
“城内倒是平静,那个耿前程倒是有些手段,三两下便收拾了那些吏员,如今那些人,可是一个个使出了吃奶儿的劲当着差呢!”来人笑道。
“这些吏员,那个不是裤档里夹着一大砣屎,这耿前程也敢放心用?”向连呵呵笑道。
“他的确是放手在用这些人,而且放言前事一概不论,从些既往不咎。”来人道:“敢来接手这出云郡的官儿,自然不是凡物。不过出云郡城现在是平静了下来,但下头五个县,现在却是乱成了一团,我们的官儿已经尽数挂印而去了。”
向连打了一个哈哈,“这一招虽然缺德了一些,但能给他们添添恶心,也是好的。这耿前程如何应对?”
“他带来的那些官员,每人在百余人士兵的护送之下前去各县上任了。看起来少不得要掉些人头了。”来人笑道。
“那就让他们杀吧,有时候,杀人可不见得能立威的。”向连道:“这出云郡城,没有露头的就只你这一条线了。你自己小心一些,不要与其它任何人再联系,只与我单线联系便好。明国鹰巢厉害得紧,我们在其内的暗点被拔得七零八落,明面上的又济不得事,你这一条线,定要藏得再深一些。这出云郡城的人,左右底细都是查不出什么的,太干净的,反而会让他们不放心倒是你这样的人,不会引起他们多大的疑心。”
“在下明白。没有什么大事,我决不会浮上来。”来人点头道。
“对了,那些个被明军抓进来的匪徒们,耿前程他们怎么处理的?”
“这个倒是一点消息也没有。齐康,秦超二人被囚在郡府后衙。”
“那个卞梁如今倒底是死是活,居然也一点消息也没有?”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来人道。
“倒要看看,他们怎么处理这多达两千人的匪徒!”向连笑着一仰脖子,将一杯酒一饮而尽。
府衙后院,耿前程束手而立,在他面前,大明皇后闵若兮正与贺人屠在对弈,棋盘之上黑白双色绞杀成一片,耿前程棋力不低,一时之间,却也看不出谁胜谁负来。
啪哒一声,随着闵若兮一颗棋子落下,含笑抬头看向贺人屠。贺人屠皱眉苦思半晌,摇摇头,将棋子扔进棋盒,“娘娘赢了。”
耿前程凝目看着棋盘,往下再算了一会儿,骇然发现,执白的闵若兮竟然是大获全胜,先前看起来绞杀成一片的黑白双色,随着这一枚棋子的落下,最多还有五步,贺人屠的整条大龙就会被屠杀得干干净净,到时候,棋盘之上只怕到时候就是一片白茫茫真干净了。
“耿大人,听说这几日出云郡城里已经太平了下来,你收拾那些吏员的手段,倒是不错。”闵若兮转过头来,看着耿前程,“今日进来见我,是要说那些俘虏的事情吗?”
“是,娘娘。”耿前程弯腰道:“出云郡一向是匪帮横行,政令不通,齐人不管,我们大明帝国可容不得这些事情,自然要将这些祸患清除。所以这齐康,秦超二大匪首,下官准备将他们公开处死,当着这出云郡城所有百姓的面,绞死他们。”
“这二人这些年来,也不知祸害了多少百姓,自然是死有余辜的。”闵若兮微笑道:“不过仅仅是此,恐怕不够,出云郡匪患多年,与地方之上纠缠不清,只怕大多数人都与这些匪帮有些勾连,只杀两个匪首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便是春风吹又生,到时候什么李康王超的,便又会冒出来,耿大人,你准备一直去剿匪么?”
耿前程一愕。
“出云郡以前是三国交界,往后便是四国交界了,陛下对这里可是看重得很,说要将其打造成四国通衢之地,如果匪患不清,怎么可能做成这事?”闵若兮道。
“娘娘的意思是?”耿前程身子一抖,脸色白了几分。
“杀两人怎么够?”闵若兮淡淡一笑,“耿大人,这局棋贺师输了,你去把棋盘之上的黑子捡到棋盘里去吧。”丢下这句话,闵若兮站了起来,径直去了屋里。
耿前程走到棋盘前,缓缓地将被绞杀的黑龙捡到棋盒之中,看着一片白茫茫的棋盘,最后几颗握在手里的黑旗再也拿捏不住,掉落在棋盘之上。
贺人屠站了起来,拍子拍耿前程的肩膀:“乱世须有重典,就出云郡这种状况,你不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便能一举扭转这风气?”
“下官明白了!”耿前程声音有些发颤。
一天之后,整个出云郡城都因为郡守府的一道命令而呆若木鸡。自从大明帝国接手出云郡城,郡守耿前程上任之后,似乎并没有太大的改变,普通的百姓发现,平日里管着他们的那些人,仍然还是管着他们,日常该干什么,还是去干什么。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这让已经习惯了过去日子的他们,都放下了心来,虽然换了主子,但出云郡仍然还是出云郡。
但今天一大早,红色的布告便贴满了全城,一匹匹快马也带着盖有郡守府大印的布告奔向出云郡下辖各县。
布告很长,但中心意思只有一个。
“杀!”
两大匪帮之首,齐康与秦超,判绞立决!
被俘的两帮匪徒合计一千八百五十七人,判斩立决!
近两千人的性命,便被这轻飘飘的一纸布告给勾去了性命。
也难怪即便是耿前程已经决意要杀人立威,但像这样一次性的杀死近两千人,也让他手脚发软,当闵若兮命令他捡起棋盘之上所有的黑棋的时候,他已是明白了闵若兮的意思。
“好狠的娘儿们!”别院之中,向连失手打破了手中珍爱的瓷盏。一般人以为这是耿前程这位郡手心狠手辣,但他却知道,如此大开杀戒,岂是一个郡守敢作主的,没有闵若兮的首肯,耿前程断然不敢如此。
他仰天长叹一声,“收拾收拾,今日我们便回长安吧!”
向连孤车简从离开出云郡的次日,郡城之内,霹雳营全副武装,用绳索牵着一批批的匪徒到了城外,两大匪首齐康与秦横被绑上了城头。
今日非比往常,便连进城之后一直没有露面的贺人屠,也出现在了出云郡城城头之上,城下,杨致更是全神贯注,霹雳营士兵刀出鞘,箭上弦,严密防范。
耿前程缓步走了城头,看着城上城下攒动的人头,厉声道:“今生恶贯满盈,来世投胎做个好人,大明帝国,为匪者,死!”
一根鲜红的签子从城头之上飘然落下。
两名黑衣人夹着齐康秦超走上城头,麻绳套上了二人的头颈,二人早已被废去了武功,此刻也知大限来临,浑身瘫软如泥。随着一名黑衣人拽动绳索,两人瞬息之间被拉上高空,弹动几下,便直挺挺地挂在了空中,随风飘荡。
城下,杨致一挥手,一条绳索牵出了百余名匪徒,一脚踢在膝弯,面前囚犯重重跪倒,不等他们作出第二反应,身后雪亮的钢刀已是斩下,一颗颗头颅顿时落在了尘埃,鲜血如泉水一般喷出。
连杀三排,余下的匪徒们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挣扎着,哭喊着,但只要动作稍大,早已守候在他们身后的士兵立时重重的一刀背反劈下去,当场便将双腿劈折,然后横拖竖拉出去,再补上一刀。
城上城下,早就不知吓昏了多少人,更不知有多少人弯腰呕吐,面无人色。
第六百三十六章: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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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
数匹马儿停在了出云郡城之外新立的一块高约丈余的大碑之前,白玉碑面,红色字迹,远远看去,似乎是一层鲜血浮在这石碑之上。碑上所刻,便是出云郡历年之来匪患所带来的巨大伤害种种陈年旧事,而后面,则是大明帝国一次性斩首近二千名匪徒的原因,而最后的落款,出乎马上骑士的意料之外。
因为落款是闵若兮。
普通百姓或者不知闵若兮是何许人也,但他可知道,这位是大明帝国的皇后娘娘。
“男人是英雄,女人亦是巾帼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马向着城内而去。
他叫邓方,来自秦国。
邓方刚刚进城不久,又是数骑出现在碑面之下,仰头观望碑文,“果然还是我映象之中的那位杀伐绝断的集英殿主,也只有大楚的昭华公主方有这样的魄力。”
他是杨青,来自楚国。与武艺一怒分手之后,他仅率领数名心腹手下,绕过了齐军的防守,一路直奔出云郡城。行至半路,惊人的消息已是传来,两大匪帮围攻大明帝**队,却尽数被歼,两大匪首被生擒。
得到这个消息的杨青总算是出了一口大气,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在颈子上又重新长得结实了,既然公主无恙,那这一趟就算是公费旅游了。既然已经入了出云郡,杨青干脆就决定直接去见昭华公主,也算是自己尽心竭力的一个表现。
太后与皇上都对昭华公主异常宠爱,自己表现的更突出一点,自然会上那两位更开心一些。
直到临近了出云郡城,得知了出云郡城一次性斩首了超过两千匪徒,杨青咋舌之余,也为闵若兮捏了一把汗,这事儿,一个耿前程自然是不敢作主的,也只有闵若兮,才能让耿前程不顾一切的下达了这样的屠杀命令。
而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闵若兮并没有让耿前程背上这口黑锅,这块碑一立,这个名子一署上去,可就是昭靠天下,这事儿,就是我闵若兮下令干的,爱咋爱咋的。
郡守衙门后院内,贺人屠看着棋盘对面的闵若兮,一边敲着手中的棋子一边笑道:“如此一来,只怕我这人屠的名声是要不保了,或者我该改个名儿了,以后这人屠的名号,多半要落在娘娘你的头上。”
闵若兮微笑着以手支着下巴,“闵人屠么?听起来似乎也不错。”
两人行若无事,一边的耿前程却是又喜又惊,喜得是,这块碑立起来,所有的压力自然是皇后娘娘扛了去,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名声,但也不知道这样一来,皇帝陛下会不会怪罪,要知道,皇帝陛下进了越京城,可就杀人极少,赢得了宽仁之名。
“娘娘,臣还是觉得娘娘署名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