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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在一线作战多年的张喻,自然知道这小小的一个变革,对于军队的战斗力的帮助有多大。以前的锁子甲什么的,远远比不上现在自己身上穿的这种一体型的半身甲好。
推门走进了左边筒子楼的底部,内里一个年青人正在忙碌着,一包一包的药材,一罐一罐的成药被他分门别类的码在边上木架之上,一左一右支着两张小床,整个筒子楼底部便几乎没有了什么空间。
这位年轻人是宝清营的诸多的大夫之一,虽然不穿军装,但可也是有军职的,眼前这位来头比起宝清营中其它的大夫来头更大,是毕业自越京城太医署,那里可是诸多太医们亲自授课的地方,名震天下的神医舒畅舒大人,也是他们的老师之一,比其宝清营原来的那些大夫们,那水平可不能同日而语。
年轻人来宝清营不久,是今年刚刚毕业的一期,立功之心很是强烈,来了之后便强烈要求到最危险的地方上来,邹将军本来是舍不得的,但架不住人家立功心切,张喻的边鼓又敲得狠,没奈何只得答应了。临来之时,还警告张喻,要确保他的安全,就算自己死了,也得把眼前这位保护好。
张喻自然是满嘴答应,在最危险的战场之上,有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对于士兵们有多重要,张喻可是太清楚了,那就等于多了一条命。对于大明将大夫直接配备到最基层的军中,张喻是非常满意的,这种待遇,在楚军之中是不敢想象的。也就是大战的时候,才会在后方招一些大夫,但要从前线将这些受伤的人送下去可是不简单的,好多兄弟便在这个过程之中一命呜呼。
“王大夫,准备得怎么样了?”张喻笑容满面,这位一来,他马上向士兵们高调宣布这位来自京城太医署的大夫医术是何等的高明,在张喻的嘴里,只要你不被别人爆头,受伤之后还有一口气在,那这位叫王凌波的大夫都能把你从阎王老爷那里抢回来。
对于士兵来说,太医署的大夫,以前那都是给大人物们看病的牛人,有这样一个人呆在这里,事谛于是生命又多了一重保障,那士气自然便又激昂了几分。
“我倒希望开打之后,我这里啥事儿也没有!”年轻的大夫还有几分羞涩,说话慢声细语,嘴里在说着,手里却还在有条不紊的将一些剪子刀子什么的整齐的码在架子上。
“我倒是想,不过怎么可能呢?只要在打仗,总要没一些兄弟,不过有了王大夫您,咱们就多了一条命了。到时候,还要辛苦您了。”
“这是我的份内事,怎敢说辛苦!”
第一千零九十三章:秀水河之战(2)()
与年轻的大夫又攀谈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的退了出来,走到另一幢筒子楼跟前,门却是开着的,站在门口,便能看见内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在打坐。
这人是上面派来来,听说是一个九级高手,最初张喻还担心这人桀骜不驯,但来了才发现,这个看起来面相很凶恶的大汉很好相处。这人到秀水河大桥,便是专门为了对付敌人有可能的使用高手突击,对于军队而言,特别是像明军这样打击火力极其猛烈的军队来说,个别的高手本不足虑,但如果到了九级之上,就有些不好对付了,一旦让他们突出阵列,那就是一场屠杀了。
九级高手可不是大白菜,到处都能看到的。张喻很清楚,以前他的老长官江上燕,便只是一个武道修为过了八级的武者,好像在整个大明的军队系统之中,真正拥有九级修为的也没有几个。
说到底,军队还是依靠着集体力量,个人英雄主义在战场之上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微乎其微,一般而言,在战场之上耍帅的人,都会死得很快。
张喻便听老长官江上燕说过以前矿工营的副将杨致将军的事情,这位九级大高手在战场之上孤身一人突出敌人军队,然后便被无数的小兵给围住,要不是后面救得快,这位便会给一些普通之极的小兵用乱枪攒死。
这一次自己是防守,配备这样一个大高手却很有必要,至少能保证敌人高手冲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自己能少死几个兄弟。
当然,作为一个普通的武者,张喻对这样的武道高手,内心也是充满了崇敬之情,反正自己这一辈子是练不到这个水平了。
这人的姓氏却是很怪,姓昌,一个张喻以前很少听到过的姓氏,叫昌永岗。使得武器也很冷门,流星锤,两个长满倒刺的流星锤中间用一根长长的铁链连着。这种武器极难练习,但一旦练成,却是威胁极大。眼下,这一对流星锤便系在那昌永岗的腰间,加上铁链子,怕不有几十斤重。
站在门口看向内里,张喻总觉得对方眼前的空间有些扭曲,从门外照进去的光线,似乎也有些偏离了本来的轨道,这大概便是这样的大高手所谓的劲力外放了。听说真正到了宗师的级别,从外表上看起来就和普通人差不多,动起手来,似乎轻描淡写,实则撼山移海,不过那就不是张喻所能理解得了。
宗师之间的生死对决,基本上是不可能看到的。以前在横甸有过一场,大明的皇帝陛下对战秦国大帅邓朴,听说那一战,方圆里许范围之内,根本不能站人。不过那时的张喻正跟着老长官江上燕在龙游,可没有眼福看到这一战。反正后来的传言是愈来愈神,有些张喻是根本就不敢相信了。
这些大高手一向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平素很少能看到这些人的身影,但这一次张喻可是知道,几乎每一支前突部队之中,都配备了这样的人手,如果九级不够,不会配上数名八级巅峰的好手坐镇。也不知朝廷是从哪里一下子召集了如此多的好手的。
对于这一点,坐在筒子楼里的昌永岗可比张喻可要清楚多了。自从大明建国越京城,连续挫败了数次齐秦企图巅覆大明政权的阴谋,一次次在战场之上证明大明的强大之后,大明便算是站稳了脚跟,然后,他们这些闲云野鹤一般的江湖人物的好日子,便也算到头了。
皇后娘娘建集英殿,遍访大明境内的各大门派或者成名人物,高薪礼聘进入集英殿,说是礼聘,其实便是先礼后兵,识相的,乖乖的接受集英殿的领导,在集英殿需要你的时候,卖命出力,不识相的,便有人来教你好好做人。
与那些宗派家大业大,扎根乡土,根本没法儿与朝廷龇牙咧嘴不同,昌永岗原本是一个闲云野鹤,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一门心思想要更上一层楼,突破九级桎锢,自然是不肯受这个约束的。当集英殿找上门来的时候,他打了一个哈哈,连夜收拾东西便准备跑路,对抗他是不敢的,也知道干不过,所以准备逃到深山老林甚至齐国楚国去避一段时间,等这阵风过去之后再回来。不过还没等他跨出大门,一个女人就堵住了大门。
然后自然是一场火并,身为九级巅峰的昌永岗被狠狠地教了一遍怎么做人,然后便被这个女人押回了越京城。
到了那时候,他才知道,收拾他的那个人叫瑛姑,大明的数名宗师之一,人家早就瞄上了自己了。
这一去,昌永岗哪里还有选择,从此不但成了大明集英殿的一员,而且还是坐镇京城集英殿老巢的人。
本来还有些愤愤不平,认为朝廷这是势大欺人,但很快,他就不做这些想法了,在集英殿,他能看到朝廷搜罗来的各种各样的武学典藉,与自己所学相互印证,更重要的是,在这里有不少的武学宗师的心得体会,这些东西,可是各门各派的不传之秘,千金也买不到一睹的机会,但在集英殿中,却任人观看。有了这些,他那颗燥动不安的心,倒是平静了下来,安安心心的在越京城集英殿呆了下来。
还别说,这一年多来,修为着实精进不少。
而让他死心塌的,却是这一次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皇后娘娘自楚国归来之后,居然就突破了宗师的门槛,这可让他惊为天人了。作为皇后娘娘出使楚国的随行人员之一,他可是知道,出发前娘娘一直还是九级巅峰,与自己差不多同一个水平。
娘娘不过二十九岁,就已经达到了这一步,突破这样的大关,在自己是难上加难,在她哪里便如同喝白开水一样简单,再加上皇帝陛下比娘娘还要小一岁,可突破九级进晋宗师还要更早,这两口子一定有什么秘籍啊。
所以昌永岗决定死心塌地的替皇帝两口子干活,说不定立下大功之后,便能得到突破的方法让自己更上一层楼。
集英殿是大明的一个秘密存在,如果说鹰巢还为人所知的话,那能知道集英殿存在的,却是屈指可数了。因为集英殿本来的任务就是控制整个大明的江湖以及黑道,顺带着还向齐国,楚国等地渗透。
包括这一次参战,也是在接到命令之后,以大明的热血江湖人物自告奋勇这朝廷效力的名义到军中的。
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波的一声,在声前炸响,昌永岗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门口笑咪咪的张喻。
“张校尉!”他站了起来,打了一个招呼,伸伸胳膊腿,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况,这一次临来之时,晋见皇后娘娘之时,与皇后娘娘聊起了突破宗师门槛的事情,娘娘着实指点了几句,让自己受益匪浅。
“昌先生,可真是委屈你了。”张喻陪笑着道。
“有什么委屈的,都是为国效力。”昌永岗笑着走了出来,“敌人什么时候到?”
张喻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前面派着有斥候呢,总在这几天吧,前面斥候交锋越来越激烈了,光是今天,我就在秀水河看到漂下去了好几具尸体呢!”
“咱们秀水河大桥如此重要,怎么只怕五百人来说呢?”昌永岗扶着石栏杆,有些不解地看着张喻,将自己这样的人都派到这里驻扎,却又只派五百兵,他有些想不通。
张喻一笑:“昌先生,你看这秀水河大桥的地势,五百兵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往哪里摆?怎么打?也只能放在对岸看热闹,这个地方啊,人多不起作用。再说秀水河除了我们这个大桥之外,还有好几个地方虽然没有桥,但水势要平缓一些,适合泅渡啊,抢渡啊什么的,需要更多的兵力堵截,咱们宝清营可只有五千战兵,所以分到秀水河大桥,便只有五百人了。”
听着张喻的解释,昌永岗老脸一红,术业有专攻,论起武学道理,他可以一套一套的,但说起打仗,他竟然连一个小小的校尉也不如。打仗可不是人越多越好,而是要将人用对地方。用对了,或者一小撮人马便能发挥出极大的功效,有错了,人再多,也是别人毡板上的鱼肉。
“这一次可全仗着昌先生了,咱们这里地理位置太重要,秦人肯定会主攻这里,到时候必然有大高手突击,咱们这些人,对付一般人没有问题,但对上武道大高手,就力所不及了。”张喻道。
“放心,有我在这里,管他什么大高手,来一个,灭一个。”昌永岗抖抖腰里的流星锤,哗啦啦作响。这一年来,武道修为精进不少,信心着实爆棚。很是盼望来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一场生死决斗,大明皇帝陛下便是在生死决斗之中突破的,说不定自己能成为第二个,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要名扬天下了。
第一是皇帝陛下的,能成为第二,那也是极不错的。
第一千零九十四章:秀水河之战(3)()
手机最省流量;无广告的站点。指挥军队作战,昌永岗是不会的,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如果有秦军的武道高手发起突袭的时候,能够起到牵制作用,挡住敌人的高手,其它的,他并不在乎。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感兴趣,特别是对于张喻在桥头的布置,更是好奇。
“张校尉,我们既然是要守住桥头,那集中兵力岂不是更好,你怎么在桥的前头还作了那些布置呢”昌永岗指着桥头前方数十米远的那些明军设置好奇的问道。
对于昌永岗的询问,张喻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昌先生,您看前面这片开阔地,我们设置了一个层层递进的弧形保护圈,其实也就是保护我们中心阵地,如果不这样做的话,敌人就会自两侧绕过来,如果他们在我们的侧面布置好强弩或者大批的弓箭手的话,对我们的桥头守军是有着极大的威胁的,因为地形,我们不能展开更多的兵力,如果让他们在侧翼对我们的桥头形成持续压制的话,那么桥头最终也会守不住的。”
张喻指着前方,侃侃而谈,能在这样的大高手面前指点江山,心里还是颇为自豪的。在那片地方,他利用修建筒子楼剩下的水泥以及河道之上取之不尽的青石,修筑了一道道弧形的防线,说是防线,其实就是半人高的胸墙而已,胸墙呈半弧状,最前方有四个,恰好将两翼能够威胁到桥头的地方都守住了,第二层有三个,第三层有两个,而再往后,就是桥头的两个筒子楼了。站在他们这个地方看出去,防线如同打开的一柄折扇,五百士兵,倒有二百人布置在这些防线之后。筒子楼上并不需要多少兵马,每个筒子楼上,仅仅各布置了十六人,这些人主要就是负责一共八台弩机。这些他们守住桥头的大杀器,并不需要多少人操控。
“要是敌人使用投石机进攻怎么办”昌永岗突然问道。
张喻一笑:”至少他们不敢用投石机砸这座桥,他们要夺下桥来利用其过河,投石机倒是威力大,破坏力也厉害,但他的准头却是不敢恭维,要是将桥砸垮了,他们岂不是白辛苦一场这里可不适合强渡。”
“果然处处皆文章呢!”昌永岗连连点头:”可是五百人的确是太少了一点。”
“那就要看他们愿意拿多少人来换了!”张喻淡淡地道:”昌先生,死伤太多的话,对士气的打击是异常严重的,我敢打赌,如果在这里敌人躺上两三千人,只怕他们的进攻,就会后继无力了。”
“你只有五百人而已,尽想着要在这里歼灭数千秦军,这胃口太大了吧”昌永岗不敢相信张喻,这小子信口胡吹大气。
“那可说不准!”张喻嘿嘿一笑。
两人正说着,昌永岗的耳朵微动了几下,他侧头倾听片刻,转过头来看着张喻,”马蹄声,好像有十数骑的模样。”
“斥候!”张喻脱口而出。
“好像是一骑在前,十数骑在后!”昌永岗又听了片刻,再次开口道。
张喻脸色微变,当即冲着筒子楼上警戒的士兵吼道:”吹警哨,准备战斗。”
尖厉的哨音在秀水河大桥的筒子楼之上响起,正在忙着布置障碍的士卒们丢掉了手里的东西,一个个迅速地向着阵地跑了回来,片刻之后,整个的扇形阵地之上,已经布满了士卒。
稍倾,急骤的马蹄之声响起,张喻抬眼看向前方,果如昌永岗所言,一骑在前,十数骑紧追在后,前面那人,毫无疑问就是明军的斥候了,此时看起来却是狼狈得很。
身后羽箭如飞,前方的明军斥候伏在马上,只顾打马而逃,根本就没有还击的可能。
“快一点,再快点。”张喻焦急地道,他不可能派自己的麾下出去迎接,对方是骑兵,他这里可是士卒,派上几十人出去迎接,在对方十数骑斥候眼中,只是一堆待砍的菜,能充当斥候的都是军中翘楚。
“铁牛。”他大吼道,一个汉子奔到了他身边,手里提着一张铁胎弓。在大明,因为弩机的存在,弓箭手这种培养周期较长的士卒,基本上已经被淘汰,而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弓手,都可以称之为神射手,都是极精于箭术的好手。而他们的弓,也可以根据他们自己的要求由军工坊为他们量身打造,基本上作为殂击手在用。
“去接应那个兄弟!”张喻大吼道。
“是,校尉!”铁牛应了一声,一手提了铁胎弓,一手擒着一壶箭,几个窜跃,便冲向了前面的那片开阔地。
就在此时,狂奔的明军斥候战马一声哀鸣,扑倒在地,数枚羽箭插在战马的股上,有一根好死不死地正中粪门要害之地。马上的斥候一跃下马,毫不停留,也不回头,只顾着向前狂奔。
嗖的一声,又是一箭飞来,射中了这名斥候的小腿,斥候重重的跌倒在地,翻过身来,已是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铁牛便在这个时候突然从一块石头之后冒了出来,张弓,引箭,嗖的一声,冲在最前面的一名秦军斥候面门中箭,倒仰着栽下马来,这些明军之中的神射手,射术之精可远非一般人能比的。
一箭既出,铁牛快速引弓,出箭,连射三箭,三骑栽下马来,此时,追来的斥候已是分成了两股,两骑奔向倒在地上的明军斥候,另几人却是策马冲向铁牛,一边迫近,一边不停的引弓射击。
两相对射,铁牛可就没有那么从容了,而且对方马速太快,很显然对方是瞧准了这边的守军没有战马,打算将他们两个都斩杀当地之后,再从容退去。
铁牛只能一边引弓还击,一边退身身后的障碍区,此时的准头,可就不怎么样了,对方斥候从容地能躲避开去。
“昌先生!”桥头之上,张喻转头看向昌永岗。现在的状态便是铁牛能够确保无虞,但那个斥候铁定要被斩杀当场了。
昌永岗一笑,弯腰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其实那不是石头,而是前段日子修筒子楼是遗留下来的一些小水泥团,不过坚硬程度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昌永岗挥臂,呜的一声闷响,张喻只觉得眼前一花,远处那两个迫近明军斥候正挥刀欲斩下的秦军骑兵骤然之间便从马上倒飞了出去,人在空中,鲜血喷溅而出,在空中绽开一朵朵的鲜红的花朵。
张喻张大了嘴巴,喝彩都忘了,在这个位置,强弓都射不到的地方,这位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一挥臂,便杀了两个人。
已经准备作困兽之斗的那个明军斥候侥幸不死,一骨碌翻身跑起,一瘸一拐的向着桥头奔来,而昌永岗在这边,还在不停的挥出手臂,每一次挥击,身边的张喻都只能听到呜的一声轻响,然后远处的秦兵骑兵便有一个栽下马来。
片刻之间,十余骑精锐的秦兵斥候,便倒在了地上,只余下一匹匹的战马,茫然地站在空地之上,徒劳的用嘴叼着骑士的衣服,试图将倒在地上的骑士拖起来。
铁牛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又低头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