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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各类辅船,每支舰队的总船数达到了五十艘出头。而其水师统领宁则远更是以五层战舰大明号为核心,正在组建另一支舰队,当舰队完成组建之后,其实力更是要远超其它三支舰队。”
“这些,我都知道。现在我想知道的是,我们如何扳回这样的劣势。”曹天成敲了敲桌子,道。
“陛下,劣势会一直存在,至少十年之内,我们根本无法抹平这个劣势。”宁则枫一摊手,坦然道。
曹天成勃然变色道:”朕询问过不少懂得水师的人,水上作战,无外乎是大船胜小船,多船胜寡船,以我大齐国力,数年之内,便可以造出无数条战舰,为什么你说十年之内,我们无法抹平这个劣势?”
“陛下,不知这些人可有在海上率部作战的经验?”宁则枫反问道。
曹天成顿时哑然。
“这些经验,在内河之上或者实用,但在大海之上,就不一定能灵了。”宁则枫道。”陛下,大海无情,变幻莫测,海上作战,气象,水文,海域具体情况,都是作战之时重要的参考条件,并不是只有战舰的多寡来作决定的。这两年,明人的战舰是不是一直都在我大齐的海域出没?”
曹天成恨恨地道:”自然是的,他们打着海盗的旗帜,耀武扬威地迫进我大齐陆地,有些地方一日三惊。”
“陛下,他们并不单纯是来示威的。”宁则枫摇头道:”他们更主要的目的恐怕是探测水文,绘制海图,摸清洋流情况,这在以后的作战之中至关重要。敢问陛下,我们大齐海域之内的这些相关情报?”
听到宁则枫的询问,曹天成有些尴尬的看向了一边默然无语的田汾。
田汾干咳了一声:”宁则枫,我大齐在水师一项之上荒废已久,陛下纵然想做这些,却也难寻到相关的人才。这一切,还得都靠你来完成了。”
宁则枫点了点头:”小人明白了。”田汾这句话,无疑是告诉他,齐国的水师,现在就是一块白板。”小人麾下,还是有一些这方面的人才的,接下来第一件事,我们便是要弄清楚大齐近海的所有这些水域的情况,这是最基础的东西,没有这些东西,海上舰队,根本就无法施展。陛下,小人知道大齐鬼影神通广大,如果能从明人那里弄到一些海图之类的情报,我们可以省下极多的功夫。”
“这件事,朕会吩咐鬼影去做。”曹天成点了点头。”在莱州,朕已经替你建起了庞大的船厂,修配厂,无数劳工都在那里待命,这里头更是有从全国征用而来的各类匠师,他们已经开始摸索建造三层战舰了。等你到了哪里,说不定第一艘便已经制造出来了。你麾下有很多具有造船经验的匠师,有了他们的主持,朕希望在一年之内,我大齐能拥有第一支舰队,至少要有二十艘三层战舰,你可能办到?”
“陛下,小人认为这样不妥!”宁则枫毫不犹豫地反对。”造船是一门大学问,即便是成熟的船匠,在造一艘战舰的时候,也不可能一蹴而就,更别说我们是从零开始。只要有一个地方出现问题,这艘战舰到了海上就是一具海上棺材。而且以我们现在对大明的海上劣势,不是战舰的多寡就能解决问题的,请恕臣直言,战舰造得越多,开到海上,只会成为明人水师功劳薄上的一个个数字,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你说应当怎么办?”曹天成的语气已经开始不善了。
“陛下,臣认为,大齐水师要与明人水师相抗衡,需要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拖。”宁则枫道。
“拖?怎么拖?”田汾感兴趣地插嘴问道。
“首先我们不需要建造那么多的三层主力战舰,因为即便我们即便有了足够数量的战舰,也没有了足够有经验的舰长和水兵,没有这些人,一艘战舰根本发挥不出他应有的战斗力。所以第一个阶段,我们只需要造出少量的主力战舰能够在近海作战就成,他们的目的,只是炼兵。第一步我们该做的是造出更多的特殊用途的船只,特别是以速度见长的船只,与明人在海上周旋。”
“特殊船只?”
“是的,陛下。这样的船只花费不大,但作用却很明显,明人不是经常来我们海疆骚扰么,我们也可以照方抓药,派出这些特殊船队去袭击他们的商船。”宁则枫冷笑道:”现在明人的海留极其繁荣,每日都有无数的商船驶出港口,我们的这些特殊船队便以他们为目标,不停地打击。一来这样可以拖住他们的战舰,使他们的战舰不得不疲于奔命地去剿灭这些船队,二来只要击沉一艘商船,那明人的损失便是极大。”
“可是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手损失只怕也会很恐怖。”田汾皱眉道,”小船队在海上的生存能力必然很弱。”
“正是要借此来煅炼我们的水师力量。”宁则枫道:”死掉的是为国尽忠,能够活着回来的,则将成为大齐水师的中坚力量,他们会在这样一次次的与明人的交锋之中,积累到最宝贵的海上作战经验,在海上长时间的飘泊能让他们充分认识大海的本性。”
“此事可行。”曹天成断然道:”哪怕每出去十个人只回来一个,那我们出去一万个人就能回来一千人,我大齐人丁众多,最不缺的就是人手。好,这是第一阶段,那第二阶段呢?”
“陛下,第一阶段臣认为至少需要三年的时候,而这三年,我们便能造础一定数量的三层战舰,积累了足够经验丰富的水上士兵,这个时候,便可以进入近海重点布防了。这个阶段是为相持。我们在重要的海边城市建立港口,驻扎舰队,依托近海优势进行重点防御,如有机会,可与明人进进小规模的海战,以此来积累舰队作战的经验,因为是近海作战,一旦不敌,我们还可以逃回来,这样即能磨练舰队,又可以尽量大的力量保存实力。到了这个阶段,明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摧毁我们的舰队,他们会不停地袭击我们的海疆,逼迫我军出海与他们作战,到时候还请陛下能够坚持相持战略,因为这个时候与敌决战,无疑是自我摧毁。”
“这一点,却容后再议。”曹天成踌躇了一下,却没有马上答应。”你接着说说你的第三阶段吧!”
“第三阶段,就是我们大齐水师,已经彻底成军,此时纵然仍然是明强我弱,但我们却有了正面相抗的实力,可以与明人在海上争锋了,在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之下,较量的就是指挥者的作战本领了。”宁则枫道。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终是疑心难去()
宁则枫退了出去,书房之中只剩下了曹天成与田汾二人。
“陛下观此人如何?”田汾问道。
“是个人物。”曹天成点了点头,满意地道。能得到他这个评价的,可也没有多少人,可见内心深处对宁则枫的表现还是相当认可的。”不被仇恨蒙蔽心智,能理智地看到敌我双方之间的差距,并能提出有效的应对方法,不焦不燥,有大将之才。比起我大齐许多成名的将领还要强上不少。”
“陛下可能还不知道他最初的状况。”田汾笑道:”亲王殿下跟我谈起过这个人,说最初见到宁则枫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出现在亲王殿下面前的,是一个超过三百斤重的大胖子。”
“三百斤?”曹天成咋舌不已地打量了一下自己壮硕的身材,岂不是说那时的宁则枫从中间剖开,单是半边也差不多跟自己等重吗?
“超过三百斤!”田汾点头道:”但从住进了驿馆之后,亲王殿下便见到了他开始减肥,陛下,三个月的时间,他减去了一半的体重,用亲王殿下的话来说,就是他从来没有见过对自己如此狠心之人。”
“对自己狠,对别人就更狠!”曹天成呵呵一笑道:”现在我们正需要这样的人。”
“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也就会无比漠视别人的性命,陛下,从他提出来的第一阶段的对策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拿无数人的性命去熬制一支他需要的队伍。这会牺牲无数的齐人的性命。陛下,这个人能用,而且能大用,但是一定要慎用。”田汾道。
曹天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首辅,你这是怎么啦?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就眼下我们大齐在海上的光景,如果能用人命堆出一支雄师出来,那就是值得的,否则会死更多的人,甚至危及到我们的社稷江山。”
田汾沉默了片刻,”陛下,亲王殿下送回来的那些笔记,奏章,以及明人的那些典章制度,您看了吗?”
“略看了一些。”曹天成不以为意地道。
“陛下,臣要先请您恕罪了,这些东西,臣一路之上都命人录了副本,这些日子,臣一直在看,一直在研究。”田汾道。
曹天成脸色略变:”首辅,怎么了,你也认为曹云所说的那些有道理吗?”
“大齐病了,病得很重,重病便需要用猛药。”田汾道:”在这一点上,我与陛下坚定地站在一起,再说了,这些方略,一直是我在替陛下出谋划策,如果现在我改弦易辙,岂不是自打自脸么?”
曹天成大笑:”我想也是如此。”
“但是药用得太猛,纵然可以去病,却也还是伤身啊!”田汾道:”陛下,虽然最后的决战还没有到来,但臣却能料想到,这一场内斗之后,大齐必然会虚弱上好一阵子的,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也不过了。陛下,宗族世家深入我大齐的方方面面,这一回将他们彻度拔除,伤的不仅是外,还有内啊!”
田汾说到这里,曹天成也成默了下来。
“所以臣就在想,大明当初立国之时,所面临的情况只会比我们将要面对的情况更差,他们为什么能在短短的十年时间里发展成现在这个模样?以前我便命人在搜集明人各方面的政策资料,但终究只是一些皮毛,这一次亲王殿下亲入大明呆了半年有余,以亲王殿下的阅历,看事情是鞭辟入里,入木三分,所以亲王殿下的那些奏章,笔记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你也准备在以后效仿明人的一些策略吗?”
“当然是在剪除那些祸害之后,明人的很多政策,的确能最大程度的刺激到经济民生的发展,更重要的是,对于凝聚人心有相当大的作用,陛下,我们只需要结合我们大齐的实际来进行改变,有利于我们的,采用之,不利于我们的,剪除之。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啊!”
“你是首辅,接下来我将大齐拿刀割得鲜血淋漓的,怎么治病,怎么让他强壮起来,那就是你这个首辅的责任罗。”曹天成嗬嗬一笑道。”对了,最后宁则枫所说的,要将沿海五十里之内的百姓都向内迁移,把沿海五十里之内变成一片荒芫,你认为怎么样?”
“迁移沿海百姓,沿海五十里内只设烽燧,一有敌军来袭,立即点燃烽燧示警,五十之里,没有百姓,则敌人无可劫掠,无可骚扰,可保百姓无伤亡,无恐慌,敌人如果敢深入内地,则可聚集军队,快速机动插到敌人身后断其归路。计策是好计策,可是迁移沿海五十里的百姓啊,这得涉及到多少人,需要多少钱粮啊!”田汾为难地搔着脑袋,”陛下,户部只怕无力支撑这样庞大的迁移计划。毕竟须要安置这些人,否则容易激起民变啊!”
“只要有效,那就是好计,至于钱嘛,等到拿下了那些大肥猪,还怕没有钱吧?他们这些人世世代代地盘剥,也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正好取之用之于民。”曹天成拍板道:”首辅,我们必须将目光看得长远一些才行。”
田汾苦笑:”陛下,老臣的目光自然看得长远,就只怕那些需要迁移的老百姓的目光看不到哪么远呐,故土难离,历来这样的事情是最艰难的。”
“再难的事情,总也需要人去做。”曹天成道:”明人不是经常性的大规模迁移百姓么?我们的政策我们不能借来用用?”
“明人的移民政策不是单一的,而是一整套的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大政策,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土地,而这,恰恰是我们最难实旋的。”
“首辅,事急从权,实在不行,便只有强行迁移。”曹天成冷然道,”只要结果是好的,手段如何并不重要。”
“臣先与各地协商会议一番再作计较,还请陛下多给一些时间。”田汾道:”涉及到千千万万普通百姓的事情,万万不可大意,而且必须要在解决洛阳之后再将这一事情提上日程,现在,宜静不宜动。”
曹天成点头道:”这朕自然是省得的。说起洛阳,我们的亲王殿下,现在应该差不多到了洛阳了吧?”
“应当快到了。”
“首辅,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朕老是心惊肉跳啊,你知道朕在担心什么吗?”
“担心亲王殿下假戏真做?”田汾直截了当地道。”当真在洛阳聚集重兵,与陛下分庭抗礼?”
在田汾面前,曹天成从来对自己不加以掩饰,很干脆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首辅,你当初提出此议的时候,朕其实是不放心的。如果不是你一力坚持,我是决不会同意的。一想到曹云在洛阳拥有了重兵,还得到了那些豪门世家的拥护,朕便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陛下,亲王殿下的家眷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如果这还不能让陛下宽心的话,那到时候聚集到洛阳的兵马,他们的中级军官以上的家眷也尽数被鬼影所控制了,您说说,这样的情况之下,亲王殿下即便有异心,又真能指挥得动那么多的军官一起造反吗?”
“更何况,世家豪门的两位宗师级高手,已经殒命于潞州,曹辉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到现在为止,那些人还以为这两人能按时赶回到洛阳呢。更何况,陛下不是已经说服了南天门的高手大批进入了洛阳了吗?有这些人配合鬼影在城内的动作,他们的一举一动,无不在陛下的视线之内。”
“臣与亲王殿下有过深谈,也深信亲王殿下绝不会是那种心怀不轨的人,他或者会对陛下有些不满,但对大齐对曹氏宗族却是无比忠诚,他清楚如果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大齐马上就会陷入到最为残酷的内战当中,一场大战下来,不论谁胜谁负,最终得利的都不会是曹氏。”
“所以臣对他说,终归有人要退一步时,他选择了向陛下永远臣服。洛阳之事结束之后,他恳请陛下允许他进入玉龙山,跟随曹老王爷去研究那些秘密。”
“如果他真能做到这一点,那么在他进入玉龙山之后,我会让他的儿子继承他的亲王之位,并且世袭罔替,永承爵位。”曹天成有些惊讶,”他仅仅就是这么一个要求么?”
“他希望陛下能在编组军队的时候,尽量的保住那些战斗经验丰富的将领,大明的将军们无一不是从战斗之中走出来的人才,与他们对垒,我们需要那些经验丰富的将领才能把握住战场之上的局势,他请陛下相信,这些将领们虽然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但是对陛下的忠心却是不容置疑的。”田汾道。
“尽量吧!”曹天成沉默了片刻,”这一次进攻昆凌郡,我想看看其它的将领表现如何?是不是真如曹云所说的那样不堪大任。”
“陛下,周济云战斗经验丰富,依臣看来,还是要派一个老成持重的将领去主持更好。”田汾犹豫了一下:”现在虽然是两路攻击,但不论是去指挥横断山军队的,还是去指挥潞州军队的,以前都没有指挥过如此规模的军队,臣实在有些不放心。”
“如果他们连周济云这只困兽都打不过的话,我才会考虑曹云所提出来的问题。”曹天成道。
田汾顿时愕然,看起来皇帝对曹云一系的将领,仍然是不放心,现在他都不知道是该希望昆凌郡之战,是该胜还是该败了。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翁婿()
疑心这个东西,就像是一颗有毒的种子,一旦被种到了心里,便会像野草一般有着顽强的生命力,稍微有一点点的营养便会疯狂地滋长,就算是小小的瑕疵也会被其主动地无限放大到一个危险的程度。
信任很难建立,但摧毁信任却极其容易,也许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摧毁千辛万苦地建立起来的双方的互信。
田汾走出皇宫的时候,仰望夜空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这位皇帝陛下雄才在略,行事果断,敢为常人之不敢为,但就是疑心太重,他对于自己毫无保留实在算是一个异数了,这大概也得益于自己数十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原因,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吧?
曹云就不行了,他的身份,他的能力,都注定了他不可能完全得到皇帝的信任,而这一次的大明之行,终于将他们维系双方关系的最后一片遮羞布也扯了下来,皇帝对曹云的不信任,已经成了不公开的秘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曹云还能做出这样的牺牲,让田汾异常敬佩。这是一个真正大公无私的人,为了大齐,哪怕是献上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辞的一位忠臣,只可惜,他忠得太纯了。
纯忠的人,一般不会有好的下场,因为他们考虑得更多的国家的得失,所以做起事来,便不会太在乎君王的感受,就像楚国的程务本一样,为国为民操劳一生,但最后的下场,却都是让人嗟叹。
曹云不太可能失去性命,因为杀掉他是齐国不能承受之重,哪怕皇帝心里非常想这么做,但洛阳之事结束之后,去玉龙山就是他最佳的结局了。
曹云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早就料到了自己最后的结果。所以才会主动提出来,也算是给了皇帝一个台阶下,尽大可能地让皇帝保全自己的体面而不会被世人所嗟难他苛待功臣。
这算是他为大齐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
出了皇宫,登上马车,向着自家府邸方向行动,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将先前对于曹云的际遇而叹息的思虑抛到了九宵云外,他已经习惯了按照皇帝的心思去做事情,皇帝的意志是不可更改的,既然皇帝在这件事情上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必要再在这件事情上多花费心思了,因为皇帝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强行进谏,只会让皇帝心中恶感更甚,从而起到反作用。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的性子了。
闭上双眼,他已经开始考虑其它的问题了。作为这样大的一个国家的首辅,他的时间表总是排得满满的,即便是坐车回家这样一个短短的时间里,他也必须利用起来思索一些事情,找到解决问题的一些方法。
皇帝将政事托附于他,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