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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前卒-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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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秦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剪刀,你可后悔?”

    “没得选啊,老大!”剪刀看着秦风,惨笑道:“没得选,他们拿住了我的老爹老娘,我只有两个选项,要么选敢死营,要么选爹娘,老大,你告诉我,我要怎么选?”

    屋里没有人作声,只有剪刀凄厉的声音在屋中回荡:“老大,选择我的爹娘,我就不仁不义,选择敢死营,我就是不孝。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爹娘,他们还不到五十岁,看起来像是六七十岁的人吧?这些年,他们受我拖累,吃尽了苦楚,一个瞎了眼,一个瘫在床,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活下来的吗?难道还要因为我的缘故,让他们连活下去都成为一种奢望吗?”

    “不义,不孝,老大,你告诉我,我怎么选?”(。)8

第一百六十八章:人与非人的区别() 
刀举半空,却迟迟无法落下。>  网

    不义还是不孝?你怎么选?犹如被雷劈中,秦风几个都被剪刀疯狂的反问给问住了。

    一问一答之间,剪刀的父亲也大概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情,脸上更显悲苦。双手死死的抱住秦风的大腿:“大人,大人,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拖累了儿子,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都是因为我们,杀了我们吧,我们就不该活着。杀了我们,放过我儿子吧!”

    紧紧抱着剪刀的瞎眼女人从老头的喊叫中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曙光,松开了剪刀,她摸索着扑到了秦风的脚下,抱住了秦风的另一条腿,两只无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风,满是鲜血的脸上尽是乞求之色。

    “大人,杀了我们两个吧,我们两个换儿子一条命!”

    两个年老体衰的老人抱着秦风的两条腿,只需要稍稍力,便能将他们远远弹开,可秦风却没有动弹,任由两人抱着他的大腿,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手里的刀虽然还举着,但却已经在颤抖。

    “剪刀,你还是人吗?”舒畅冷哼了一声,踏前一步,手挥处,两位老人喊叫之声顿时停下,软软地趴到了地上。“就算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能将你父母被劫持的消息告诉同伴,大家难道不能想办法救他们吗?”

    “救,怎么救?你能知道他们被关在哪里吗?”剪刀盯着舒畅,“而且,朝廷要对敢死营动手了,秦老大在上京已经被关了起来,舒大夫,你告诉我,敢死宫的前途在哪里?我难道拒绝他们,让他们杀死我的父母,再杀死我,最后我在阴曹地府指望着一支注定要被毁灭的军队来替我报仇吗?老大,敢死营有你,便是一条龙,没有了你,结果必然便是四分五裂,我死不足惜,可我父母何辜,我受了你的恩,受了敢死营的恩,我愿意为了敢死营去死,这些年来,我不知死过多少次了,可我们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为了敢死营去死?”

    哗啦一声,剪刀撕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纵横交错的伤疤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舒畅顿时被噎得只翻白眼。

    “剪刀,就算你要叛变有着十足的理由,可你面对着你带了多年的部下,你怎么下得去手?五百人呐,他们被下了毒,这毒是你下的吧?长街血战,是你亲自动手对付小猫的女人的吧?那是一个怀了孕的女人。”

    “那又如何?”剪刀咭咭的怪笑起来:“老大,我已经叛变了,我是十恶不赫的叛徒,我是丧心病狂的凶手,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只有我熟悉的人都死光了,一个我也看不到,我才不会感到良心的不安。所以,我要他们都死光,一个也不留。哈哈哈,都死光,都死光才好!”

    他伏在地上,捂脸号淘痛哭起来。

    “老大,是你教我的,有些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极致,你瞧,我把你的话都一直记在心里,并贯彻在行动之中,要么不叛变,要叛变,就做得彻底一些。”

    “来呀,来杀了我,快来杀了我!”

    他狂吼起来。

    屋子里却没有人动。

    剪刀看向小猫:“小猫,你来杀了我啊!我杀了你的老婆,杀了你的儿子,我们不共戴天,我还想杀你,可惜啊,你居然跑了,我晚到了一步,你要是迟走一步,就要和你的儿子女人一起去阴曹地府作伴了,哈,小猫,你还是男人吗?来啊,来砍了我的脑袋,挖了我的心脏,拿去给你的女人儿子祭奠。”

    小猫脸孔扭典,甩手将野狗丢在地上,几步抢上去,从秦风手里抢过铁刀,高高举起,大吼一声劈下,剪刀仰着头,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扑面而来的铁刀。

    刀锋及脸,却猛地停下,小猫虎口炸裂,鲜血流出,凝滞片刻,他长叹一声,当的一声将刀插在地上,举起手来,正正反反连抽了剪刀十数个耳光,直打得剪刀两边脸高高肿起。

    “杀你这样的人,红儿即便在九泉之下也会嫌我脏了手的。”他黯然神伤,一步步后退。

    剪刀冷笑着,转向野狗,“野狗,你来杀我吧,我实话告诉你,你的脚筋是我让人挑断的,你的丹田气海也是我派人去破了的,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我将你养在安阳城中,可不是什么好心,我是想用你来钓小猫,来钓大夫,来啊,来杀了我,给你自己报仇。”

    野狗两手撑地,爬到了剪刀的跟前,手却没有去摸铁刀,而是呸的一口唾沫吐到了剪刀的脸上,剪刀瞪着眼睛看着他,野狗呸呸呸连吐数口,又扬起手来,反正几个大耳刮子,看着对方已经变得紫黑的脸,亦是长叹一声,“剪刀,多年兄弟,你不是人呐!但我还是人!”

    他调转身,又向后爬去,小猫走了过来,将他扶起,两个靠在一起的男人对视一眼,看看剪刀,再看看软趴趴昏迷在地上的两个老人,都是不约而同地叹口气,别转了头。

    罪无可恕,情有可原。如果此时易地而处,两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剪刀杀了,但此时此刻,在一个瞎一个瘫的两个老人面前,二人又如何下得手去?

    剪刀的眼光转向舒畅,“大夫,我知道,其实在我们敢死营中,你的心肠是最狠的,你来杀了我好不好,你知道吗?朝廷本来不知道你的存在的,是我,是我向他们告密的,我说你是敢死营中的二号人物,现在你是通缉令上的头号犯人,来,杀了我。你过去好几次救过我的命,没有你,我早死了,我恩将仇报了,现在你将我的命收回去,我们两不相欠。”

    舒畅呸了一声,“就算你告密又怎样,老子在上京照样出入达官贵人府第,一个个的高官显贵照样将我捧着,老子的人生,岂是你这样的小人能理解的,杀你?我呸,脏我的手。”

    “老大!”剪刀又看向秦风。

    秦风长叹一声,走上前去,一只手将剪刀提了起来,左手重重一掌击在剪刀的丹田之处,剪刀一声怪叫,脸上先是潮红一边,紧接着便变得苍白。

    “剪刀,我会杀你,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先破了你的功夫,算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日子,你好好的服侍你的爹娘吧,等你爹娘过世之后,我会来找你的,不论你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杀了你。”

    抖手将剪刀破口袋一般扔到地上,秦风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舒畅叹口气,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个老人,摇摇头,跟着走了出去。

    小猫将野狗扛在肩上,恨恨地看了一眼剪刀,霍地转头,大步而去。

    屋内,只剩下了剪刀,四仰八叉地躺在血泊之中,放声大哭着。这哭声,不知是庆幸,是高兴,还是愧疚,抑或痛苦。

    帽儿山上,小猫盘坐在红儿的墓前,手抚墓碑,低声喃喃地说着什么。

    “小猫,对不起!”秦风走到小猫跟前,手落在他的肩上,“那个时候,我真是下不去手。”

    小猫回头看着秦风,“老大,别说是你,我也下不去手呐。我们与剪刀的区别,就在于我们还有人性,还是人。红儿是一个好女人,心地最是善良,她在泉下有知,也不会怪我今天不替她报仇的。因为她肯定不希望她的男人,也变成一个没有丝毫怜悯心的人。这是我与红儿在一起过的几年里,学到的最好的东西。”

    “我答应你,等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找到剪刀,杀死他的。”秦风回望着远处依稀的安阳城的影子,用力地道。

    “并不打紧了。”小猫笑了笑,“看得出来,剪刀现在活着与死也没有什么差别,或者他活着,比死了更痛苦,现在老大你又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天天受着这煎熬,****在恐惧之中度日,不比一刀杀了他更让他痛苦吗?”

    秦风点了点头,拍了拍小猫:“小猫,你的确是一个好人,红儿没有看错你。”

    “老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儿好吗?”小猫看着红儿的墓碑,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跟着老大去远方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想多陪她一会儿。”

    “好!”秦风转过身去,抱起了石板之上的野狗,与舒畅一起,向着山头的另一边走去。

    雨仍在下着,三人身上早已湿透,但他们却浑然不觉,野狗看着坐在他对面的秦风,微笑着道:“老大,你还活着,太好了,敢死营有你,便有希望,我们的这些仇,可就都指望着你了。”

    “刚刚在城里,你不是下不去手杀剪刀吗?”舒畅在一边冷哼道。

    野狗叹了一口气:“说来说去,剪刀不就是一把刀吗?他是可恨,可也可怜,从此以后,他便要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了,相比起来,我反而要更快活一些。老大,我们的敌人是谁你最清楚了,我是没用了,老大,你可要将这该死的大楚捅个稀巴烂,让姓闵的一个个都不得好死,才能消了我这心头之恨呢!”

    听到野狗的话,舒畅脸色微变,看了一眼秦风,果然看到秦风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知道秦风又想起谁来,可也只能叹一口气。

    这是前世的冤孽。(。)8

第一百六十九章:野狗的自尊() 
野狗无意间说出的话,却如同利刃一般在秦风的心里重重的割上了一刀,让他在疼痛之余,不得不想起那个让人无法忘怀的女子,闵若兮。哪怕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但只要一闲下来,那些巧笑嫣然的脸,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张悲痛欲绝的脸,就会在他的眼前走马灯似的转着。

    那是他的妻子,这一辈子唯一的女人。

    自己矢志要报仇,要推翻闵氏王朝,可那是她的家,她的亲人。

    在房山苏醒之后,当他立下这个决心的时候,他就不得不面对着这个选择,痛苦的决择,左右为难的思量,他不愿意让闵若兮知道他还活着。

    就让她认为自己死了吧,这样自己在她的心中,永远都是以前的那个秦风。存一份美好的回快,怀一份希望的念想。

    自己选择的这一条路,注定会充满荆棘,布满坎坷,或者自己还没有走到她的面前直面她的时候,便已经倒在了征途之中。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当他的兵锋抵达上京城下,当他的利刃加诸于闵氏族人身上,他愿意用自己来偿还欠闵若兮的。

    “下山去吧,小猫想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山下还有以前的窝棚,我们在那里歇息一晚上,明天再出发吧!”秦风俯身,将野狗扛在了肩上,向着山下走去。

    看着秦风的背影,舒畅只是摇头叹息,对于秦风来说,这是一个死结,无法开解,无法劝说,唯有静待时间这剂良药来慢慢医治彼此内心的伤痛。

    一夜无话。

    天色大亮,野狗从睡梦之中被刺眼的阳光惊醒,睁开眼来,赫然发现,他的正对面的窝棚之上,恰好有一个破了的拳头大小的洞眼,阳光正是从这个洞眼之中射进来,刚好射在他的脸上。

    以前只要一到五更时分,他都会准时醒来,军营之中养成的习惯,却在这几个月之中被腐蚀得一干二净,在安阳城苟且偷生的这段日子里,吃了就睡,睡醒了不是再接着去乞讨,便是靠在墙角晒太阳,乞丐大都骨瘦如柴,自己倒还胖了不少。

    两手撑地,爬出窝棚,刚好看到小猫精神抖擞的从山上走下来,一夜的时间,小猫似乎便重新又振作了起来,长发披散在肩上,头上用一根布带扎着,铁刀背在背手,足下生风,片刻之间,便已经到了几人跟前。

    秦风并不多问什么,只是冲小猫点点头,“走吧!”

    小猫走到野狗跟前,弯腰准备将野狗扛起来,野狗却笑着伸手拨开了小猫的手,“老大,你们走吧,我就不跟你们走了。”

    几人都诧异地看着他。

    “野狗,你又出什幺蛾子?”小猫不满地道。

    “不是!”野狗含着笑,看着三人:“老大,我知道你是要去做一番大事业的,但我也知道,你要走的这一条路,必然充满坎坷,艰险无比。要是我甘玮还是以前的野狗,自然二话不说,扛起刀便跟着你走,但是你看看我现在!”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我没法站起来了。我的气海丹田也被破了,废人一个,跟着你不但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只会给你们添麻烦。会成为你们的拖累。”

    “野狗,你瞎吡吡什么,兄弟便是拿来依靠的,如果看到兄弟有难便甩手而去,那还叫兄弟吗?老实点,小心我一棍子敲昏了你。”小猫有些恼怒地道。

    野狗耸耸肩,“小猫,我知道你的好意。但你想过没有,我甘玮也是有自尊心的,你明白吗?我宁可在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地方乞讨,也不愿在朋友兄弟那里吃白饭,成累赘。这会让我没有一丝丝的尊严,你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好强的人。”

    他微笑地看着小猫,小猫却是呆住了。

    “老大,你们走吧,放心,我一定会找一个好地方好好的活下去,不会让自己死的,我还指望着你能打下偌大一片基业呢,到了那时候,我肯定会爬到你哪里去,让你给我弄一个清闲的不需要做什么事但还能拿一份薪水的活儿,哈哈,到了那时候,我只要吹吹与你的交情,说不定还有大姑娘倒贴上来给我当媳妇儿呢!”野狗转头看着秦风,打着哈哈道。“老大你也别多说什么了,我野狗什么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打定主意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爹娘给就的这犟脾气,改不了啦!”

    秦风一笑,走到野狗身边,蹲了下来,“我没有准备劝你啊!不过谁说丹田气海被破就一定是废人一个了?”

    “难道不是吗?”野狗有些莫名其妙。

    “我现在也没有丹田气海。”秦风盘膝坐在了野狗的身前,“野狗,我习练的这门功夫,好像就不需要什么丹田气海,但却具有很大的危险性,练我这门功夫,随时都有可能死翘翘。”

    “老大,骗人不带这样骗的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野狗翘起嘴角,“这也太低级了一些。”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秦风笑道:“以前我不明白我练的这门功夫的关窍,现在却是一天比一天明白,说实话,你丹田气海被破,倒是去了最危险的那一环,不过你如果练习的话,最终会练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或者成功,或者失败。”

    “老大你说真的?”野狗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练了之后发现是假的,那时你再走也不迟,那时的我再也不管你要去那里讨饭,好不好?”秦风笑道。

    舒畅此时也走了过来,拿了一个草棍,不停地戳着野狗的脑袋,直戳得野狗哇哇乱叫:“你这头野狗,不但犟,而且蠢,你的两脚脚筋被挑断了,我又不是瞎子,看不到?你舒大爷我是谁啊,我是这天下独一无二的神医,放着真神在这里你不求,居然要爬着去讨饭,是不是觉得这样可以博同情啊,讨得更容易些?是不是觉得这样挺好,不用替你们秦老大扛刀冲锋了所以有些窍喜啊!告诉你,有你舒大爷在此,你想逃跑,没门儿。以后你还得替你秦老大冲锋陷阵呢!”

    被舒畅戳得眼泪汪汪,野狗却是满脸的惊醒,“大夫,你是说,你是说能给我将脚筋接上?我以后还能跑能跳?”

    舒畅干咳了两声,站了起来,背负双手,脑袋向天,“当然,昨天晚上你睡得跟个死狗一样,我已经仔细给你检查过了,筋断的时间有些长了,不过在我舒大爷手下,还是能恢复的,当然,以后啊,你会一只脚长一只脚短,走路嘛,肯定还是有些障碍的,不过问题不大。如果你又能将秦老大的这门功夫练成,野狗,那你以后砍人会比以前更凶,怎么也不会被杨致这样的家伙打成猪头了。看到你们秦老大没有,现在是什么水平?哈哈野狗,还不快来抱着舒大爷的大腿感恩戴德?”

    野狗眨巴着眼睛看着秦风,又看着舒畅,直感到有些眩昏,一时之间,竟然无法从巨大的幸福感之中清醒过来。

    看到野狗的冏样,三个人同时大笑起来。

    “野狗,还要去讨饭吗?”小猫走过去,好笑的问道。

    “当然不。”野狗两眼放光,两手高高举起:“死猫,还不快来背着你野狗大爷,我要回家,我要大夫赶紧给我接脚筋,我要回家,马上学老大的功夫,我一刻也不想耽搁。”

    “好,野狗,咱们回家罗!”小猫大笑着,两手抓住野儿,轻盈地一甩,已是将野狗负在了背上。

    四人三行足迹,一路远去。

    敢死营在的地方,自然就是他们的家。

    井径关。

    安如海看着邓朴推到自己面前的那白纸黑字的条件,不由勃然大怒,强自按压着拍案而起的冲动。“一年粮食百万担,纹银百万两,邓朴,你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坏了肚子。”

    邓朴呵呵笑道:“安老将军,我狮子大开口,你可以就地还钱嘛?不过谈判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上的,现在你的西军是个什么样子,你比我更清楚,如果你没有实力,便只能妥协。你不给,难道我不会自取吗?到时候不免又是刀兵四起,最后我还是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但却伤了我们彼此两家的和气。”

    听着邓朴**裸威胁的话,安如海反而冷静了下来,“现在西军是很弱,但有我安如海在,却也不会任由你们予取予求,你们想自取,尽管来,纵然你们能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但也要用性命来换。”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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