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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秦风有些伤感的模样,闵若兮心头一软,秦风是一个孤儿,少年之时,基本就没有享受过家人的关爱,所以对这个有着异乎常人的需求。
“好吧,我听你的,以后只要你回到后宫来吃饭,我都会小文小武来陪你。”
“太好了!”秦风大喜。站起身来,替闵若兮倒了一杯酒,”来,为夫敬贤妻一杯。”
“你下午不是还要见大臣吗?可不能喝多了。”闵若兮端起杯子道。
“无妨,下午是见小猫与田康。”秦风呵呵笑道:”就算一身酒气,这二位也不会像首辅他们几个文官那样喋喋不休的劝谏的。”
两人端起杯子轻轻一杯,都是一饮而尽。
“还真没有见过一个皇帝如此怕臣子聒噪的。”闵若兮轻笑道。
“不是怕,是烦。这些人如果认为他们是正确的话,那叫一个义正言辞,能怼得你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一个地缝儿钻进去。这里头的翘楚,以萧华这老头子最厉害,常常引经据典,有时候听得我云里雾里,想好半天才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想要发努的时候,人家早就说到别处去了。”秦风有些心有余悸地道。
闵若兮开心大笑:”让你不多读些书?碰上萧老头这种人就抓瞎了吧?他这种人啊,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的。”
“所以说,还是不要听懂的好,听懂了要气得半死,还奈何他不得。”秦风道。
“这就是圣君与昏君的区别嘛!”闵若兮笑道。
“难怪史上昏君更多一些,便是我,也经常被他们怼急眼。”秦风笑道。”有好几次我都想把萧老头赶回去养老了,但一想到他一大把年纪了,还在到处帮着我建学堂,找先生,多清高的一个人啊,还腆着一张老脸去找那些豪商们化缘弄钱,就又生生地将这口气吞下去了。得,老头儿年纪大了,就算骂,也骂不了我多少年了,且熬着吧!”
“愈是圣君,便愈是不能任心意做事呢!”闵若兮点了点头,”萧老先生还是很令人尊敬的,如果说他最开始做这事,是图着死后哀荣的话,那他现在,是真正的将自己投入进去了,把这当成一件真正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才做,月瑶进宫来跟我说起过这件事。大明那些有名的商人,每一个都被萧老先生上门拜访过了,不给钱,老先生不走,给少了,也不走。大明的学堂能在朝廷财力如此困难的情况下遍过开花,他功不可没啊!”
秦风点了点,”说起大明的商人,今天我倒是有了一些新想头,月瑶没有跟你说过,她曾经行文给刑部干涉过一个人的定罪吗?”
“还有这样的事情?”闵若兮诧异起来,王月瑶可是一个极有分寸的人。
第一千四百九十章:对未来的担忧()
听完秦风的讲述,闵若兮瞪大了眼睛,道:”这个阮富不就是在骗人吗?这样一张所谓的奖卡印出来,成本只不过几文钱而已,量再大的话,成本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但他却一张卖上一两银子,虽然的确有中大奖的,但九成九的人,却是肯定会什么也得不到,付出而没有回报,这是不应当的。”
“话也不是这么说,假如我也买了这张奖卡,那么我至少也买了一份希望是吧?纵然最后希望落空,也不过一两银子而已。现实之中,每个人都有许许多多的希望,但又有多少人真能将他们都一一实现呢?”秦风解释道。
闵若兮想了想,”你是这诡辩,我说不过你,但我就是觉得这是不好的事情。”
“这件事情呢,如果由个人来干,的确是不合适。开了这个先例,人人都想这样来分一杯羹,大家都想着不事生产而投机取巧了,但朝廷来干这个事,就不一样了。”
“所以耿精明会去威逼利诱这个阮富?”
秦风一笑,道:”这件事的确是一本万利的生意,假如由朝廷来做的话,便可以得到海量的财富,而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些钱最终还是会用到百姓身上,耿精明说,用这个方法筹到的银钱,会投入到照顾国内的鳏寡孤独,以及救灾,办学之上,这样,既做了好事,朝廷又可以节省大笔的开支,你该知道,明年我们拿下楚国之后,以楚国现在的状况,需要填进去的银子,只怕不是我们能想象的。”
提到楚国,闵若兮沉默了片刻,这才道:”那你刚刚说到的月瑶是怎么一回事?”
“月瑶麾下的好几个行业联合会的大佬们一齐向她施压,认为阮富的行为只是一次奇思妙想的生意方法,并不是诈骗,所以月瑶向刑部正式行文了,而刑部唐尚书又的确从律令之中找不到相应的律令,这件事就比较尴尬了。”
“既然没有相应的律令,那就只能放人了。”闵若兮想了想,”终究是不能胡乱安一个罪名,这样不能服众。这件事月瑶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不是说月瑶做错了什么,而是这件事本身。”秦风看着闵若兮,道:”我认为,这是大商人开始觉醒政治觉悟的一个开始。”
“什么意思?”闵若兮不解地看着秦风。
“我们大明,从还是太平军的时候,就拼命的抑制豪强,大力打击土地兼并,在解决过去的那些宗族豪强的时候,有意识地将他们手里多余的资金导向经商,这些年下来,盘踞地方的宗族豪强的确是灰飞烟灭了,但却诞生出了另一个庞大的阶层,大商人。我们大明,只怕光是越京城的大商人,就比得上齐国整个一个国家的大商人数量了。”
闵若兮扁了扁嘴,”一群商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担心的?无权无势,无地无兵,真想对付他们的话,一二狱卒足矣。”
“你说的那是像齐国这种状况,我们大明不是这样的。”秦风摇了摇头:”我大明立国之后,免徭役,轻农赋,目的在于鼓励农桑,让绝大部分的种地的老百姓能过得轻松一些,富足一些,但在国家的税收之上,是极其依赖商人的,国库之中近七成的税收来自于商人。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如果我们打击商人的话,那打击的就是国家的经济。即便是找由头收拾一二个商人,其它人难保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必然会纠结起来有所诉求。这一次阮富之事就是一个由头,那些大商人开始展示他们的力量,想要在政治之上有所作为了。”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道:”无农不稳,无商不富,现在商人们已经开始认识到他们的价值所在了。”
“现在他们翻不起浪来。”闵若兮断然道。
“现在自然是翻不起浪花来。”秦风笑了笑,点头同意闵若兮的观点,”但几十年之后呢,上百年之后呢?这些商人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以他们的尿性,必然会向着这一个方向锲而不舍的努力,你想想啊,他们有着足够的金钱,他们子女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有更宽阔的视野,在以后的大明政坛之上,这些人在起步之初,就已经比起寒门子弟有了绝对的优势,毫无疑问,在以后的政坛之上,这种竞争是不公平的。”
“萧老尚书广开学堂,贫寒子弟皆能入学,广种薄收,寒门子弟难不成就没有杰出人才?”闵若兮反问道。
“这只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之一,但是并不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绝大部分的农家子弟,他们读书,最开始恐怕也就抱着一个解决争眼瞎的问题,有多少从小就立志要做些什么吗?他们没有那个眼界,他们的父母也没有这个眼界。当然,杰出的人才肯定会出现,但比起那些有钱人的子弟来说,只怕数量就少得多了。这样的一个精英阶层的诞生,在今后的岁月之中,便会慢慢地掌控住我们大明的朝堂。”秦风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是有些毛骨悚然了,既然你已经想到了,那有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闵若兮皱起眉头,问道。
秦风摇摇头:”没有。”
“那是不是从现在开始,就要想法抑制大商人阶层?直接打掉他们的幻想?”
“如果这样做的话,我们无异于自折羽翼。”秦风断然否决,”没有了商人们的货通南北,沟通东西,我们大明去向何人征收赋税,向农民加税么?过惯了低税赋日子的大明农民也是会生气的。这岂不是两头不讨好了么?而且现在我们正是在关键时刻,更是缺不了这些人。”
“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就没有了办法?这样一天天过去,他们的势力就会越来越大,将来就不可遏制了。你想想,到时候他们手中有无数的财富,又能掌控住朝廷的政策走向,总有一天,会不可制的。”
秦风看着柳眉倒竖的闵若兮,不由大笑起来:”你想得太多了,想要完成这一过程,没有几十上百年,他们是不可能做到的,岂然现在我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以后自然会慢慢地想出办法来,现在没有办法,不代表将来就没有办法,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时候,不同的阶段都会遇到不同的问题,但不管是什么问题,最终都会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
“听你这么一说,倒似乎是不准管了似的,难道将这个麻烦留给我们的儿子去管吗?”闵若兮怒道,”只怕到了那时,这些人的力量已经不可制了。”
“也许到了我们儿子这一辈,他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化解这一问题。”秦风呵呵地笑了起来。”难不成你还想替儿子解决掉所有的问题吗,你给他解决了这个,到时候自然还会有新的问题冒出来,任何时代,都会有不同的矛盾存在的。我们现在的主要矛盾还是统一天下的问题,这些内部的问题虽然要注意起来,但还远远上升不到你所想的这一个阶段。”
看到秦风有些不以为然,闵若兮赌气地道:”你不管,我还是要管的。”
“你可不要用蛮。”秦风提醒道。
“你放心吧!”闵若兮道:”左右不会对大局有影响的,既然这些人在将来踏上政坛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我就要提前着手布局了,到时候让他们内部分化得五花八门,各人都有各人不同的诉求,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能拧成一股绳来,只要他们拧不成一股绳,常常陷入窝里斗,那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
秦风笑道:”你如有空有闲遐,玩玩儿也好。其实既然我现在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那自然会在将来的政坛布局之上有所防备,尽量地延长这个矛盾发生的时间。我们解决了宗族豪门兼并土地盘踞乡里使得皇权不下乡的问题,那就得承受现在这样的问题,一个国家,问题总是会不断地出现,统治国家,其实也就是一个不断解决问题的过程,一旦某个问题解决不了啦,那也就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其实秦风很清楚,闵若兮如果下定决心要去办一件事,那能爆发出来的能量是相当惊人的,就像当年图谋秦国李挚一样,闵若兮一出手便是技惊四座,横联三国,动员了数位大宗师,终于让李挚最终横死。现在闵若兮大概觉得大明这个特殊的阶层,会在将来的某个时间点对她的儿子抑或是孙子的统治产生威胁,肯定会苦心孤诣的去谋划防制这类事情的发生,在不危害到大明经济的情况之下,闵若兮想怎么玩儿,秦风一点儿也不在意。
横竖肉烂在锅里,不会便宜了外人。
抬头看了看天色,他拍拍手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只怕现在小猫与田康已经到了,我得去见他们,晚上我还回来吃饭,别忘了叫上小文小武,我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他们了。”
“知道了!”闵若兮点了点头。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逐渐成熟的皇帝()
秦风现在每天的事情,便是见一个又一个的大臣,看一份又一分的似乎永远也不见减少的奏章,从最开初时的不适应,焦燥,到现在的安之若素,他正在从一个优秀的将领开始向一个合格的皇帝身份转变。
大明的官员,能够走到秦风面前与他单独面对谈事,无一不是一方大佬,这些人无疑都是一个个的人精儿,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处事的方法不同,面对秦风时的态度便也不同,这都需要他一个个的去了解,去适应,臣子们在竭力全力地了解皇帝的脾性,皇帝又何尝不是在挖空心思地想将臣子看得透彻明白呢?
与人斗,其乐无穷。
秦风现在便学会了体会这种与臣子们斗智斗勇的乐趣。各自负责一摊的大臣们,都想从皇帝这里得到最大的支持来使自己负责的部门利益最大化,这便需要皇帝在其中权衡利弊,作出决策。当然,有时候看到为了自己的利益,大臣们之间互相攻击,拼命地想法设法的打击对手,捧高自己,在需要的情况之下,两个本来互相看不顺眼的大臣为了某一件事有了共同的目标,突然结盟一起攻击另一个人,而在下一件事的时候,这两个人便又反目成仇,突然反戈一击的时候,秦风也是乐不可支。
在这些来来往往的交锋之中,在看到臣子们一场又一场的精彩表演之中,秦风倒是深深体会到了,所谓政治,就是一种平衡,一种妥协,找到所有人不同诉求之间的利益共同点,最终达到一个各得其所的结果而已。
当然,找到一个这样的平衡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有的时候,这种平衡点并不存在,真到了这个时候,那就只能看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了。
看奏章,也是一门大学问,能送到秦风面前的奏章,除了一些极特殊的之外东西之外,剩下的至少也是一郡之首才有这个资格了,其它的一些人员想要将自己的奏章递到皇帝面前,那就只能由直奏资格的大臣们代为上奏。
这些奏章有的直白,有的委婉,有的行文粗糙,有的骈五俪六,但这并不代表着看起来读书不多的那些官员所写来的粗糙文字之中就没有猫腻,相反,这样的读书不多便却能做到这个位置的人,其狡滑比之那些读了一肚子书的人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往往就会在那些看起来直白的文字之中藏下一个个的陷阱,一不小心掉进坑里去,能让你有苦说不出。
秦风现在学会了从那些五花八门各式各样的奏章之中准确地找出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不论对手玩出什么样的花样,秦风总是能从自己所掌握的更多资源之中前后对照而拼凑出事实的真相,现在臣子想在他面前玩出什么花活儿来,已经是不太容易了。
当然,这些人玩花活儿,倒也不是为了谋什么私利,基本上都是在为自己负责的这一摊子,或者自己所辖的区域谋取到更多的中央支持,换一句话说,就是想从朝廷这里弄到更多的政策和银钱,但朝廷的预算就只有这么大一块饼,给你多了,自然给别人就少了,给谁多,给谁少,不给谁,这都是考验皇帝的政治智慧以及大局观的事情。
要是在这上头你上了臣子的当,金口一开,御笔一落,那就是金口玉言,落字为定,想要悔改可就不容易了。
相比较而下,与军队的负责人小猫谈话以及和鹰巢的头头田康谈话,这就简单多了。小猫与他关系非同一般,基本上兵部有什么需求,小猫都是直接向秦风开口,给了,他就拿着,不给,他争辩几句也就算了。
而鹰巢的田康则是不敢跟秦风玩这样的小心眼,他所负责的部门与其它人都是不一样的,他可以在其它任何人面前玩花活儿,但要敢在秦风面前施展一次,基本上就完蛋了,轻则丢官罢职,重则就要性命不保了。
与这两个人谈话,对于秦风来说,那就是一种难得的放松了,不需要提起精神来与对方打擂台,而是直接有事说事。
今日午间与闵若兮的一番对话,使得秦风心中颇生感慨,特意地盯着小猫看了一会儿,果然,从小猫的眼睛里,他虽然看到了昔日的亲,但更多的却还有敬,还有畏。在秦风的注视之下,小猫有些不安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妥,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秦风更是有些心中黯然。要是还在当年敢死营的时候,自己这样瞅着他看,多半他会立即反瞪回来,场景也会变成如下这样:
你瞅啥!
瞅你咋样?
再瞅一眼试试?
试试就试试!
然后,自然便是会翻翻滚滚地打成一团,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他又被自己再一次地干翻在地上,呈大字形地躺在哪里晒上小半天的太阳。
而这个时候,唯恐天下不乱的敢死营的兄弟们,便会趁机跑上来将一时动弹不得的小猫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式以供大家娱乐。
而自己,则会耻高气扬的进到舒畅那间大家闻之色变的大帐蓬,在大家都看不到的情况之下,才会捂着嘴巴又蹦又跳,然后让舒畅替自己治伤止疼。
“陛下。”小猫看到秦风先是怔怔地瞅着自己,接着又莫名地在嘴角露出了笑容,不由更加讶异,刚刚自我审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常啊?用征询的眼光看向一边的田康,田康摇头,表示爱莫能助。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了当年在敢死营的时候。”秦风摇了摇头。”都坐吧,小猫,说说你兵部的事情。”
“是,陛下。”小猫侧身坐好,”第一件事是我们在清河那边的部署,柯镇带着新三营已经进驻了照影峡,与卞文豪那边也沟通顺畅,时机一成熟,他便能在第一时间进入到安阳郡中,而陈卫平也已经开始布署主力部队陆续进入青河郡。”
“这么多的军队一下子涌进青河郡,那边在后勤之上保障怎么样?今冬青河郡事多,光是卞部军属回归一事,就够他们喝一壶得了。”秦风道。
“陛下,耿前程已经去上任了,金次辅也因为军队开始进入青河郡而决定暂时留下还帮几天忙,陈卫平也是老军务了,一切安排都是有条不紊。预计到明年开春的时候,陈卫平的中军行辕,便可以直接移驻到安阳城中了。”
秦风哈的一笑,转头看着田康:”朱义拿下了吗?”
田康点头称是。
“你接着说!”秦风回过头来对小猫道。
“驻扎在宝清港的苍狼营已经全员上船开拔,开年过后,便能抵达泉州。锐金营也已经作好了开拔前的准备。随时可以上船开赴泉州。等他们一到,便可以彻底解决卞无双的问题,为陛下明年自荆湖向上京出发扫清所有障碍。现在我们在荆湖和江南已经拥有了多支部队,但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各有统属,苍狼和锐金一到,局面会更加复杂,我们需要一位大将去主持局面,整合各支部队。这个人选还需要陛下早些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