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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行长……你也知道了?还没有消息……”韵真没地方坐,干脆就坐在了台阶上,这样一来,她就必须仰望着自己的上司。
储慧撩了一下被风吹散的头发,缓缓说道:“你们不必为他操心,他很好……事实上我们见过面,他神智很清楚……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偷偷从家里跑出去吗?”
“你见过他?他……在那里?”韵真急忙问道。
储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问道:“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为什么忽然离家出走?”
“为什么……我不知道……事情很突然……”韵真忽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觉得一切都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他再不离开的话,就可能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储慧盯着韵真说道。
“精神病院?你是说我母亲?”韵真吃惊地问道,她不相信母亲会把父亲送进精神病院,就算母亲有这个想法,她也得问问自己和韵冰同意不同意。
再说,父亲是痴呆,整天坐在那里根本就不动弹,又没有伤害什么人,为什么要把他送精神病院?这样一想,韵真就有点警惕起来,隐隐觉得储慧有点在挑拨自己母女关系的嫌疑。
“你母亲倒是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有人会逼着她这么做……如果你父亲一旦被送进精神病院,我担心他不一定能活着从里面出来,起码他会变成真正的神经病……”储慧淡淡地说道。
有人会逼着母亲这么做?这个人不就是孟桐吗?难道她也知道孟桐跟母亲的关系?那么,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是孟桐的私生女呢?韵真感到脸上一阵发烫,心里对母亲一阵恼怒,觉得她让自己蒙受羞辱。
“我爸……他对你说什么了?”韵真避开储慧的目光低头问道。
“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也许将来你父亲会亲口告诉你……”说到这里,储慧叹了一口气,似喃喃自语地说道:
“你母亲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尽管她身居高位,可这辈子都在被人利用……不谈这些事情了,我只告诉你,你父亲是一个反腐斗士,他一直都在和腐败分子作斗争,即便被迫退休也没有停止过,他其实并不是真的痴呆,而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
韵真,你应该明白,他很爱你,他也做过一些违背原则的事情,可都是因为你的缘故,你的前夫在这里面扮演了很不好的角色……”
和腐败分子作斗争?笑话,父亲很爱自己这一点不容置疑,可如果要让自己评价他的话,也就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人,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行长,可绝对不会是一个高尚的人。
看看他对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偷女人的内库来折磨自己的老婆,难道这是一个有思想境界的男人应该做的吗?
还有,当他发现自己想揭露吴世兵和刘原的时候,并没有支持,而是极力的反对,当然,这里面多半是他担心自己出事,可作为一个反腐斗士,这种表现令人生疑。
更何况,他好像还背着自己跟王子同有点不清不白,有传言说,父亲当年之所以早早从行长的位置上退下来,就是因为被人抓住了某些污点,而他本人也清楚见好就收的道理。
甚至有人说父亲贪污了很多钱呢。当然,这些传说自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尽管父亲在自己心目中没有高大的光辉形象,但却是一个有能力、有思想、有品位的真男人。
遗憾的是,这些看法已经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发生了改变,这些改变来自母亲,来自一些无法回避的迹象,来自他神神秘秘的举动,而现在,储慧又将再次改变父亲的形象,以至于现在的父亲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储行长……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父亲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
储慧微微一笑,随即严肃地说道:“韵真,你知道和平南路支行的贪腐大案为什么会暴露吗?你知道吴世兵为什么会匆匆忙忙逃跑吗?所有这些都跟你的父亲有关系……
事实上,这些年他一直在向中央纪委举报本省本市的一些贪腐大案,这些举报信引起了中央纪委的高度重视,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调查了,遗憾的是受到了太多的干涉,所以一直没有结果,你父亲举报的贪官污吏不仅没有受到惩罚,反而一路高升,这让他感到很痛苦……
不过,你父亲不仅很有经验,也很有毅力,当他发现无法撼动当权者的时候,就试图从侧面进攻,选择对手最薄弱的环节下手,最终取的了一些成果。
可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某个环节出了差错,也许是对手意识到了他的威胁,他们采取了行动……你应该不会忘记那个半夜闯入你家里的人吧,其实他真正的目标是对付你的父亲……”
“啊,对付我父亲?听说那个人是为了……为了……”韵真说到一半硬生生憋住了,差点说出那个人是来偷那台笔记本电脑的。
储慧盯着韵真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就在事发的当天,你父亲接到一个人的电话,说是有重要的举报材料交给他,你父亲认识这个人,并且很熟,于是就约他在你的别墅见面,因为他知道你出差了,家里没有人……
结果怎么样?很显然这是一个陷阱,如果那天晚上你父亲早来半个小时,我相信他现在已经……
不过,当你父亲赶到现场一看见当时的情景,他马上就意识到了危险,所以当机立断,假装受了刺激,昏了过去,从此就一直装痴呆,好在成功地瞒过了他的对手,因为他们多次派人上门观察之后,确信他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韵真彻底被惊呆了,没想到“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储慧微微一笑道:“前几天我和你父亲聊了三个多小时,他怕自己再次发生不测,所以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他……他还说了什么?”韵真首先想到的是,父亲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会不会把这件事情也告诉储慧。
储慧脸上马上充满了愤怒,严肃地说道:“他都告诉我了,这件事我没有必要你瞒着你……我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让你知道你的母亲祁红多么的……荒唐……
说实话,我和你母亲关系一直不错,尤其是在关于你的……工作方面,我们经常沟通,说实话,她是一个好母亲,但却不是一个好妻子……
我对你母亲过去的事情有所了解,但是,我这个人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私生活而否定她的一切,但是,你母亲这次确实是做的太过分了,要不是我相信你父亲,简直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不过我宁愿相信祁红当时是被逼迫的……”
尽管韵真已经意识到储慧想说的事情,可还是忍不住一阵羞耻,甚至有点责怪父亲,不应该把这样的家丑告诉一个外人,如果传出去,让自己和韵冰将来怎么做人呢?
“谁……谁逼她?”韵真怯生生地问道,极力抑制着不说出孟桐的名字。
储慧似乎也在考虑对韵真说出实情之后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再三犹豫之后还是说道:“其实这件事应该跟你有点关系……”
“跟我有关系?”韵真又是迷惑又是吃惊,张着嘴等着储慧揭开谜底。
“是的,本来你父亲痴呆之后,已经没有人关注他了……你还记不记得和平南路支行出事之后,我们在宾馆召开过一个小范围的紧急会议,那天,你李毅也在坐,我听说后来你一直跟他在一起,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李毅面前说过你父亲的事情?”
韵真顿时一张脸就胀红了,不过那天跟李毅在一起鬼混了几个小时,并男人逗得情不自禁,却又得不到发泄,只记得李毅一直在逗着自己说话,可究竟说过一些什么根本就记不清了。但是,这根李毅有什么关系呢?
韵真偷偷看了储慧一眼,想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猜测到自己跟李毅的关系了,好在储慧这个时候一脸严肃的样子,好像心思并不在自己跟男人的关系上,于是赶紧说道:“我们也就是谈论了工作上的事情……好像也提到过我父亲,他说我父亲是他很欣赏的一个人……”
储慧点点头,说道:“也许你自己并没有意识到,可李毅显然对你父亲的痴呆产生了怀疑,他把这件事告诉了某个人,也许当时并没有引起重视,但是,在吴世兵出逃之后,他们的目光再次回到了你父亲的身上,所以,他们就用了一种非常卑鄙的手段来刺激他……
那个人,你父亲最想看着他完蛋的那个人,假借和你母亲的关系,故意上门来探望你父亲的病。
不过,他清楚,以你父亲的修为,凭着一双眼睛的观察显然看不出什么名堂,所以就用语言百般羞辱他,还建议你母亲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以此来试探你父亲的反应。结果,他还是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接下来……你猜猜他用了什么卑鄙手段?”
“什么手段?”韵真颤声问道,虽然她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羞耻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115。 吃人嘴短
储慧一词一句地说道:“他竟然当着你父亲的面弓虽。暴了你的母亲……”
“啊!”韵真一声惊呼,可同时心里面却稍微轻松了一点,因为储慧用的是弓虽。暴两个字,这样一来,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起码母亲的面子好看一点。
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那天晚上连母亲自己都没有承认自己受到了强迫,多半是父亲在对储慧说这件事的时候出于男人起码的自尊,为了顾及自己的老脸,所以就搞了一点猫腻。
“你想想……”储慧继续说道:“你父亲堂堂男子汉,面对自己的老婆在家里被人弓虽。暴,怎么还能装得下去?
所以,当时他怒不可遏,狠狠地给了那个人一巴掌,当然,你父亲已经年老多病,自然不是人家的对手,要不是保姆及时进来,你父亲很可能会遭毒手呢,所以,他在打了那个人一个耳光之后,马上就离开了家……”
“那个人是谁?”韵真颤声问道,她明知故问的目的是想知道储慧是不是明白自己嘴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一个大人物……也是我们这里最大的腐败分子……如果吴世兵的案子再次不了了之的话,有朝一日他还可能走进最高领导层……”储慧说这几句话的时候显然有点颤抖,似乎对这个人也%无%错%小说 M。quledu。coM心怀畏惧。
不用再问了,储慧显然知道这个人就是孟桐,这么说来,她心里很清楚自己在冒什么风险,难道她就没有想过,万一吴世兵不能到案,或者即便抓住了他,但并不能扳倒孟桐的话,她岂不是在孙正刚一棵树上吊死?难道她已经预见到孟桐最终一定不是孙正刚的对手?
“储行长,这件事难道是我爸亲口告诉你的?”韵真现在已经基本上确定自己的父亲参与了高层的权力斗争,并且还知道他这么做的动机。
按道理来说,他一个退休的人了,官场上怎么你死我活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但是母亲跟孟桐之间的暧昧关系也许让他终生无法释怀,所以一直都想报一箭之仇,而报仇的最好办法无非是看着仇人身败名裂。
“是的,我听完之后感到震惊,真没有想到一个身处高位的领导竟然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勾当,你说,这样的人能不铲除吗?”储慧义愤填膺地说道。
“就凭你我?”韵真脸上有点不高兴,因为储慧嘴里“丧尽天良”几个词刺激了她,毕竟孟桐是她的生身之父,这么样被人当面辱骂,她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不是你我,我刚才已经说了,我省的贪腐问题已经引起了中央纪委的主意,吴世兵肯定有问题,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如果能够搞清楚他的非法所得,将是一个建国以来最大的银行高管犯罪案件,这件事只要坐实,他背后的那些记得利益者就无处遁形了。”储慧语气坚决地说道。
“储行长,我听你的意思好像吴世兵的案子将会牵扯到高层的权力斗争,我们参与其中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也许根本就无法了解事实的真相。”韵真想探探储慧的口风,她相信储慧不可能就凭着中央纪委几个字就会赌上自己的前程。
储慧真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盯着韵真说道:“不是权力斗争,首先是正义与邪恶的较量,那些贪官污吏虽然目前还都在位,并且势力强大,但是,你要相信,邪恶永远也无法战胜正义的力量,像你父亲那样穷自己毕生精力在暗中战斗的人并不在少数……”
韵真也站起身来,她对储慧这番话很不满意,一方面储慧的话听起来有点老生常谈,空洞而缺少说服力。
另一方面邪恶两个字听起来很刺耳,既然自己的生身之父代表着邪恶力量,那么自己有什么资格代表正义力量呢,这不是讽刺吗?不过,她也欣慰地意识到,就凭储慧的这些用词就知道她并不清楚自己和孟桐之间的血缘关系。
“韵真,本来我是不应该告诉你这些事情,但是,我觉得你要成熟起来,不然今后怎么能够独当一面呢,我对你的能力一点都不怀疑,更重要的是你没有沾染官场上那些歪风邪气,所以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同时也不会辜负你父亲的期望,我唯一担心的是……”
储慧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韵真缓缓说道:“我唯一担心的是你怎么处理好跟你母亲的关系,我知道你跟母亲的关系很好,并且她这个人有时候也有点霸道,如果她知道了你目前从事的工作,可能会极力加以阻止……所以,我有个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保证……”
储慧的话正说中韵真的心思,自从她意识到储慧属于孙张刚的正营之后,心里就很矛盾,且不说孙张刚是不是在跟孟桐斗法,就算他真的是在替天行道,难道自己真的要帮着他向自己的亲人宣战?
虽然孟桐跟自己并没有什么亲情,目前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自己这个女儿存在,并且还有觊觎自己美貌之嫌,这样的父亲理应遭到自己托起,可俗话说血浓于水,更何况,自己如果站在了储慧和父亲一边,那就是在跟母亲作对,如果孟桐真的身败名裂了,母亲会有什么感受一下呢。
最重要的是,谁知道孙正刚最终能不能斗得过孟桐,从目前来看,孟桐应该还是站着上风,要不然他孙正刚为什么就当不上一把手?再说,根据母亲的说法,那个孙正刚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反腐倡廉,说白了不过是官场上的权力争斗。
以前要想搞掉自己的政敌,就给他找生活作风问题,现在最好使的法宝就是搞对手的经济问题,现在这些当官的,只要有人搞他,哪个没有点经济问题啊。不过,听储慧多次说到了中央纪委,根据以往的经验,一个省级干部只要被中央纪委盯上,大部分都不会有好结果,中央纪委就是一个方向标,只要被他们盯上的人,虽然不能说百分之百能倒台,可起码说明这个人开始背运了。
所以,目前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矛盾而断然拒绝储慧的好意,不管怎么样,她对自己还是信任的,如果自己断然拒绝这种信任,很可能会引起她的怀疑,就算自己目前不选择正营,起码要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机会。
想到这里,韵真直视着上司清晰地说道:“储行长,我这个人虽然谈不上什么雄才大略,可大是大非还是能分得清楚,有什么要求你就尽管说吧。”
储慧点点头,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有关你工作方面的事情回家以后不能向你的母亲透露……”
“你不信任她?储行长,我母亲可是老党员,政协主席……我有点搞不明白了,以前有些什么事你们不是经常互相通气吗?”
韵真虽然隐隐猜到了储慧担心什么,可等她把话说出来,仍然有点愤愤不平,因为,凭职务高低来说,母亲还是她的领导呢?对上级组织领导的绝对信任是我当基本的组织原则,就凭这个储慧这个要求,就说明她所代表的一伙包括自己的父亲在内干得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如果自己对以为老党员,一个副省级干部,一位母亲都不能信任,那为什么就要相信她的话呢?
就拿刚才储慧述说的母亲被弓虽。暴这件事来看,储慧说的是不是真相就有待证实,起码,她的说辞跟母亲那天晚上告诉她的过程就有很大的出入、
再说,那天父亲在受到刺激之后,会不会神志不清,在极度的愤怒之下会不会夸大事实。可不管怎么说,母亲那天晚上跟孟桐在家里行苟且之事已经不容置疑了,
自己那个亲爹可真是个人才,竟然会想出这么缺德的办法来试探父亲的病情,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能够在官场上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还不知道经历过怎么样的风风雨雨呢,如果优柔寡断、没有雷霆手段,可能早就被人家踩在脚下了。
且不说别人,自己的父亲不就是一直在背后向他打黑枪吗?诚然,他沟引母亲确实不应该,可最多属于道德范畴,再说现在的官场上的男人,就连一个小科长都有好几个相好呢,更不要说像他那种位置上的男人了。
退一万步来说,从母亲的说法来看,他们之间还不仅仅是利益关系,起码还有点真实的感情,不然怎么会纠缠这么多年呢。
像孟桐